我跟老闆告了一個明天的假。得到允諾後,我回到了小院。
第二天一早起來,走到僻靜處,我想了想,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靈力應該積攢的差不多了——試了一下,果然面上白光一閃,又變成了那個清秀的樣貌。便向東城外的萬木別院行去。
到了目的地,只見整個院子被高高的圍牆圍住看不到有多大,外面一溜種的都是柳樹。綠綠的柳枝映着白白的牆,剎是分明。
踏上三極臺階,我輕叩門環。等了好一會兒,側門開了,探出一個青衣小廝,大約14、5歲,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正疑惑的看着我。
我笑道:“麻煩小哥通傳一下,我要見輕柳公子。”
瞟我一眼:“你有何事?”
我笑道:“很重要的事。必須要見到你們公子我才能說。”
小廝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道:“每個想見我們公子的都這樣說。別以爲我們公子的腿治不好了,什麼花花草草也敢來,就你這樣?”
這小孩怎麼說話的我怒了,“你是輕柳公子的乾爹還是乾弟弟?有什麼權利決定他見誰不見誰?你又憑什麼說我是什麼人,就算我是什麼人也比你這狗眼看人低的人強。這輕柳公子,你家姑奶奶我今天還就見定了”
“你這潑婦哼”青衣小廝被我氣得滿面通紅,就要關門。
我忙伸手擋住,看着他那氣急的樣子我又忍不住想笑,就這樣就沒話了,等級也太低了。
我換了副表情,笑嘻嘻道:“你還是去給我通傳一聲吧。你放心,我可不是那些花花草草,就算你家公子是金鑲玉嵌的,我也保證不會打他的主意。我的事情真的很重要。”想了想我又趕緊加了一句,“對你家公子也很重要?”
聽我這樣說,他好像臉色好了一點,斜看了我一眼,問道:“對我家公子重要?那對你重不重要?”
“對我也重要,不對,應該說對你家公子重要了之後才能對我重要。”我趕忙解釋道。
他好像被我繞暈了,摸着腦袋犯迷糊。
我推了他一把道:“你趕緊去吧。重不重要見了你家公子就知道了。”
他好像沒反應過來,被我一推就迷迷糊糊朝裡面走了,連門都忘記關。我悄悄伸頭一探,花木扶疏,亭臺樓閣佈局巧妙,這進門的第一個院子中間居然還有一個噴泉——在這個世界算是很稀奇的了。果然有心思。
等了大概一刻鐘左右吧,他過來氣鼓鼓的道:“我家公子讓你進去。”
我跟着他繞過幾條迴廊進到一個貌似廳堂的地方。一個綠髮白衣的男子靜靜地坐在輪椅上,正位於廳堂前方。
當我正眼看去,忽的就象眼前閃過一道白光般,我呆住了。
——世上居然有如此般的神仙男子?是《七色》裡的雪無傷,還是《花千骨》裡的白子畫?
剎那件覺得詞窮。用盡我從業導遊行業幾年的伶牙俐齒,恐怕也無法準確的描繪出他給我的那種震撼感。如果一定要描述的話,那只有四個字才襯的上——“絕世風華”這個詞一定就是爲他量身而造的我堅信
一頭墨綠的長髮上部整齊的用一根綠色玉扣扣在腦後,直至臀下。光潔的額頭,皮膚略顯蒼白。白皙的面孔上,淡淡的眉淡淡的眼,眉毛不粗也不細,雖然淺卻輪廓清晰,眼睛不大也不小。但它注視你的時候,那漆黑的眸子裡卻好像裝着整個世界,再一看,卻又覺得什麼都沒有。整個五官分開看並不驚豔,但是組合在一起你只覺得天然就該如此搭配。濃淡大小一分也不可以增加或者減少,讓你看了還想看。
身材略顯消瘦但個子卻絕對不矮,一身雪白的長衫上面好似永遠都會纖塵不染。整個人好像一副水墨山水畫,眉眼通透,幽遠而寧靜。他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裡看着我,我卻恍恍惚惚覺得他好似遠在天邊。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如果是炎赫是俊朗之美,輕柳就是飄逸之美。神仙般的人物啊。怪不得連藥鋪的老闆都要爲他嘆息。
看着我呆傻癡迷的樣子,帶我進門的那個青衣小廝故意清咳了兩聲,再次對我露出了鄙夷。好像在說:“我就知道你就是打着幌子來打我家公子主意的色女人。”
回過神,前世今生我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一個男人的外表所迷惑。這個男人長的實在是太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了。可能以前小說看多了,對這樣氣質的男子有所偏好,見到了真人難免吃驚。
但是,我相信這個男子應該看出我眼中只有最初的震撼和而後的欣賞,既無下流之色也無不敬之意。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有這樣的感覺。
我上前一步,“小女子葉草見過輕柳公子。”
他看着我,微微頷首。
我接着道:“小女子今天斗膽來求見是想爲公子診治腿疾。”
他頓時面露異色。是啊,連醫族八大長老都放棄的病人,我這樣一個貌不驚人的17、8歲年輕女子又怎能讓人信服。
“原來你不僅想來騙色的還想騙財?我就說看你不像好人。”青衣小廝跳出來指着我道。
“清九。”輕柳公子看了那個小廝一眼輕聲道。聲音空靈溫潤,果然是聲如其人,相得益彰。
那個青衣小廝不服氣的退了回去,嘴巴里還嘟嘟囔囔地。
看向我,輕柳公子道:“葉姑娘,你可知我的腿已請醫族長老診治過?”
“我知道。”我坦言直視他。
“那?”輕柳直視我,眼中卻無波無浪的平靜。
我正色道:“未診脈瞭解病情的情況前,葉草也不敢說一定能治好公子的腿。但是因葉草對公子有所求,所以必須一試。還望公子給葉草一個機會。”
輕柳道:“葉姑娘所求何事?”
“還是讓我爲公子診脈查病之後再說吧,萬一我無能爲力。那也不用說了。”我坦誠直言。
不等他的回覆,我走到他跟前,搭在他脈上寸關尺三處,我細細感受分析着。他身上一陣陣檀香傳來,很是好聞。診好脈,我又俯下身,用手摸向他腿上各處。
“你幹什麼?”那個清九看我居然敢摸他家公子的腿驚得跳了起來。
輕柳卻微微露了一點異色後旋即消失。
我一邊感受着他腿上的氣血經絡的情況,一邊擡起眼對清九眨眼道:“我在診病,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就算我要幹什麼,你在旁邊我還能幹什麼?”不知道爲什麼,我特喜歡逗這個清九。
“你你你,”清九還在一邊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我站起身子,對輕柳道:“你應該是當年中了一種寒毒後,有高手用內力和藥物將毒素全部壓制到雙腿。所以你自腿根以下全無知覺,但是這些年,應該一直有人爲你做腿部的按摩護理。所以,你腿部肌肉雖然不發達但是也沒什麼太多的萎縮。不過,這些寒毒已經滲入到你腿部的所有經絡血肉,想清除也不是那麼容易。”
聽到我的話,輕柳定定的看着我,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你能治好我家公子的腿?”清九驚喜卻有不可置信的跳到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