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霍琛打開門,帶着顧一笙走出房子的那一刻。
顧一笙完全確定了,她真的在夢裡!
是她最喜歡的花海,五顏六色的花兒,以一種波瀾的弧度一層一個顏色,一層比一層擴大,整個視線放過去,彷彿看不到頭一樣。
五顏六色,一層又一層,像彩虹一般。
只是彩虹是在天上掛着,而花海卻在她的身邊。
看到了自己喜歡的場景,顧一笙整個人都顯的很興奮。原本還只是抓着霍琛的手激動,隨後便開始控制不住自己。掙脫開了霍琛的手,隨後脫掉了鞋子,便跑到花海里。
“哇,好美啊!”
她笑着,她喊着,聲音愉悅歡快。
她睜開雙手,在花海里翩然起舞,在陽光下熱烈微笑。
霍琛靜靜的看着花海里的顧一笙,年輕的生命,就這樣鮮活的展現在他的面前。
炙熱、青春。
這本該是十八歲姑娘該有的生活方式,以及……該有的笑容。
霍琛琢磨,他是有多久,沒看到顧一笙這樣肆無忌憚的笑了?
她的笑,比那暖陽還燦爛
那樣的微笑,是最炙熱的光芒,照亮他心裡的黑暗。
“橙子叔叔,快來!”花海里的顧一笙用手做成一個喇叭形狀朝着霍琛呼喊,朝着他招手,“叔叔,快來快來。”
霍琛勾脣,她熱烈邀請,他自然應邀。
脫掉的外套跟鞋子,他朝着她靠近。
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深,目光裡全都是她暢快的笑顏。
她笑着拉着他開始舞動身體,他陪着着她的每個一個舞動
熱情的探戈,一種都不像兩個人的性格。
顧一笙軟綿,霍琛深沉。
兩個人怎麼着,都跟熱情似火又充滿別樣韻味的探戈不沾邊。但,兩個人在花海里舞動時候,又是那麼的和諧,配合的精彩又驚豔。
在她十四歲那年,已經是二十四歲的霍琛,經常參加各種宴會。
顧一笙本來就宴會沒什麼的,結果汪梓晴卻故意跑來跟她說,宴會上,她跟霍琛如何如何親密的跳舞,氣的顧一笙再也不喜歡霍琛去參加宴會。
那時候,顧一笙理所當然的認爲,霍琛是她的,只有她纔可以享有他獨一無二的寵愛,誰也不許佔有霍琛!
在顧一笙千千萬萬次鬧騰之後,霍琛只能無奈答應帶她去公司一週年酒會。
顧一笙發育的總比同齡人晚,十四歲開始步入青春期的她,還是小小的一隻,單從視覺上看,還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
比起那些在十四歲胸部已經隆起小包子的其他同學比,她真是青澀的可以。
霍琛給她套了小公主裙子,牽着他踏入酒會,完全就是一個長輩帶着沒人照顧的熊孩子來酒會。
確實,霍琛那時候就這麼想的,顧一笙這個熊孩子鬧了他幾個月,他實在被煩的不行,所以才帶她來的。
而那次酒會霍琛也確實忙,把顧一笙放在角落的椅子上,讓人照顧之後他就去應酬了。
顧一笙十四歲這年剛好霍凌霄被送出去了,所以霍琛把她放在角落裡的時候,就沒人來搭理她,帶她去玩新奇的東西。
實在上的說,霍凌霄剛走的時候,顧一笙還是想他想的緊,經常抱着霍琛哭,說想霍凌霄。
每次都把霍琛氣的牙癢癢的,可是又沒有辦法,只能哄着她。
誰讓帶着哭腔的她,這樣可憐的讓人心疼呢?
而那天的宴會,顧一笙無聊着想霍凌霄,心裡難受。最後還看着霍琛應許公司某一幸運女職員的年會要求跟她跳一曲探戈。
結果顧一笙看着兩人跳到一半,心裡難過的徹底,再也無法控制,就大聲哭了起來。
她的哭聲比那音樂還要振天,生生打斷了那一曲還未跳完的探戈。
她一有問題,霍琛自然是放下所有的一切來過來哄着她,安慰着她。
顧一笙就一直哭,除了一句,“我要回家”之後就什麼都不說。
就哭哭哭哭!
最後霍琛被她哭的沒辦法,丟了所有的事情,便抱着她回霍家去。
這小混蛋,跟霍凌霄別的沒學,壞主意倒是學了不少。霍琛一抱着她離開酒會到車上,她就不哭了。
手卻還一直抱着他的衣服,哭的太激動,導致身體一抽一抽的,小鼻子紅彤彤的,別提是有多可憐了。
霍琛無奈,拿過紙巾給她整理了下。
在車上的時候,顧一笙就靠在霍琛的懷裡,什麼都不說。等到到了霍家,她拉着他到他的房間裡去。
理所當然的看着他,說,“橙子叔叔,笙笙要跳舞。”
“嗯?”霍琛挑眉。
“就是你剛纔跟那個小妖精跳的舞。”顧一笙理所當然的說道。
霍琛卻笑了,“小妖精?誰教你的這個詞?”
“姐姐啊。姐姐說,壞女人都是不要臉的小妖精。”顧一笙這邊罵了人,那邊還非常認真的點着頭。
霍琛直接瞪了她一眼,“你姐就愛教你亂七八糟的。”
那些年,霍琛就覺得顧一笙身邊都是小混蛋。
霍凌霄是,顧楚楚也是。
他就整天擔心着他的軟綿綿被人帶壞了,整成一個小混蛋去了。
但這個小混蛋,總讓他無可奈何。
那一天,霍琛最終還是教了她跳舞,但她實在太小,太難配合,霍琛愛寵着她,就蹲着跟她配合。
十四歲跟十五歲這兩年,顧一笙就尤愛探戈,有好幾次還偷偷穿她姐姐的高跟鞋跑來跟霍琛跳。目的就是爲了跟霍琛身高上能夠有一點的平衡。
結果有一次,她不小心穿着高跟鞋給扭了腳,腫了好大一塊,從此之後,霍琛怎麼都不肯讓她穿高跟鞋了。
但,不穿高跟鞋,探戈舞卻還是不能斷。
一直在跳,漸漸成了他們之間的代表舞,主旋律。
探戈,是熱情,是激烈的,是揮汗如雨之下的糾纏,緊貼,曖昧,熱辣。
亦如,他對她,從頭到尾,都是炙熱的,如燃燒的火焰。她一個微笑,一縷呼吸都成爲了燃料,把他胸腔的那把火,燒的越來越濃,越來越強烈。
他要她。
從她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
他等她。
從她很小很小的時候開端。
他愛她。
從她很小很小的時候……
多少年來,多少人曾經問過霍琛同樣的一個問題:顧一笙對於他來說,究竟是代表什麼?
霍琛回答,心願,是心願啊……唯一的心願。
寵着她,一縱就縱這麼個一輩子,是他此生最大,也是唯一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