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慕晨說的隨意,卻聽到蘇弦月悲呼了醫生,急忙伸出手:“怎麼了?哪裡疼?”
哪裡疼?那那都疼行嗎?度蜜月?給自己來一刀叫度蜜月啊?這個人是不是太惡趣味了?
蘇弦月把粥碗遞過去,看着他關切的樣子忍不住心軟,擡起手指指了指心口的位置:“這兒疼。”
瞬間臉黑,厲暮晨接過去粥碗起身離開,那表情,那背影要多矜貴有多矜貴,似乎渾身都散發着一股開完玩笑是不行的氣息。
肚子裡有了食物的溫暖,人也沒那麼難受了,只好瞪着眼睛望天花板。
灰色,吸附着陽光,臥室裡的溫暖讓蘇弦月睏乏的閉上眼睛,折騰了一夜真的好累。
厲慕晨依舊坐在窗口,文件看完了就曬太陽,他已經很久沒這麼閒適過了,索性透過車窗看外面天空。
他有許多心事,奈何,從小就學會了不傾訴,一個人看看高天流雲之後再整裝待發,男人的世界,除了一路向前之外,別無其他。
窗臺很大,厲慕晨覺得這裡應該放一個矮几,兩個靠背墊,那樣的話,這裡會很舒服的。
收回遠眺的目光,起身走到門口,看了一眼熟睡的蘇弦月,不自知的眉眼之間變得柔和了,她終是會放下防備,不管是因爲累還是因爲對着自己無話可說。
他一直都很小心的保護着自己在乎的那個人,因爲那個人的存在,讓他對孤兒和小女孩這幾個字異常敏感。
所以,當蘇弦月被蘇家虐待的時候,他是憤怒的,因爲她是孤兒,更是個小女孩。
管家聽少爺要矮几和靠背墊,急忙安排下去,厲慕晨卻不允許他們踏進這個房間,自己把矮几搬進來,擺放好了靠背墊又去找來咖啡機放在外間,已經換上了居家服,磨着咖啡,靜靜的看一本書。
時間在有些漫不經心中變得慵懶,端着咖啡的人再次坐在窗口,昏昏欲睡。
“呃……。”蘇弦月輕微的低呼了一聲。
厲慕晨急忙放下咖啡走過來,看着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的腿皺眉,小心的扶起來用靠枕固定好,生怕她再睡得忘乎所以抻到了傷口,只好趴在牀頭用一隻手扶着她的腿,竟也睡着了。
蘇弦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室陽光讓她微微眩暈了一下,第一眼就看到了窗臺上的矮几,幾個淺紫色的靠背墊,紅木的矮几,矮几上放着幾張報紙和一本書,白瓷咖啡杯壓在一張報紙上面,靜謐,溫暖帶着一些慵懶。
下意識的想下牀走過去,她好喜歡,一直都想要一個這樣的小空間呢。
可是……,目光往下,就看到了厲慕晨的側臉。
他枕着一直胳膊睡着了,臉衝着自己的方向,一隻手還扶着自己支起來的腿上。
心,突然被震撼了一下,有些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動作是因爲怕自己抻到傷口,她懂得,可是這種細緻入微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一定是很累吧?所以他纔會睡着。
這不是第一次看他熟睡的樣子了,有些不忍心打擾。
看他帶着英氣的眉和長長的睫毛,心竟柔軟了許多,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開始立體了。
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樣子和現在差很多,本來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會這麼體貼,讓人咂舌。
蘇弦月絕對相信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可以交給管家和傭人,可自從自己醒來就沒看到管家,更別說傭人了,都是他,給自己端來順氣湯,端來粥,此時此刻又扶着自己的腿,然後就這麼蜷着睡在牀邊兒。
擡起手揉了揉眼睛,暗暗嘲笑自己花癡了,興許是他覺得照顧自己是責任呢?因爲這裡的人可都把自己當成了厲太太呢。
叩叩叩。
敲門的聲音讓蘇弦月一驚,小聲說了句請進。
門被推開,管家進來站在臥室門口,看到房間裡的一幕急忙側身看着別的方向:“少夫人,醫生過來說要檢查一下,還需要打一些消炎針。”
蘇弦月看着管家的樣子就知道厲慕晨一定對下屬很嚴厲,再看看熟睡的人,忍不住彎了嘴角,輕聲說:“讓醫生再等一下,他很累了,還有,李叔進來幫他拿過來一條毯子好嗎?”
管家硬着頭皮進來,從櫃子裡拿出來一條薄毯子幫厲慕晨蓋好,才退出去。
蘇弦月看着他沒有醒來的跡象,手撫胸口,幸好啊,能讓他多休息一下也好。
“你啊,演戲是演慣了,這下怕是所有人都會以爲你情深意重了呢。”蘇弦月自言自語,她和厲慕晨是假結婚啊,他的所作所爲怕是會傳成寵妻如命了吧?
突然想到了那篇報道,厲少有可能掌管厲家。幽幽的嘆了口氣,這個男人能是那樣嗎?爲了掌管厲氏纔對自己好?
心裡剛有的那一絲感激和柔軟頓時當然無存,好吧,自己永遠都不知道原來這麼有利用價值。
“那你覺得呢?”厲慕晨睜開眼睛,哪裡有剛睡醒的感覺,眼裡清明一片。
他早就醒了,在管家敲門的時候就醒了,不醒來是下不來臺,自己握着一個女人的腿,像是個護工一樣睡在牀邊,這感覺不怎麼好。
聽到蘇弦月的話,眉頭蹙起,什麼叫演戲演慣了?在自己的家裡還用演戲?
“什麼我覺得?”蘇弦月見他醒了,動了動自己的腿,提醒他。
厲慕晨很自然的起身,把身上的毯子拿下來丟在一旁:“你覺得是情深意重還是演戲?”
“厲少進入角色真快,我們可能情深意重嗎?”蘇弦月撇了撇嘴兒,這種問題還能問的出,他可真是太閒了。
厲慕晨挑眉,她的意思還是演戲了,真是可笑。
沒了說話的興致,到門外安排醫生進來,又讓管家和醫院商議一下請兩個護士過來護理,安排好之後回去了臥室,準備好好補眠。
蘇弦月以爲他還會來,可是卻沒有。
兩個衛校剛畢業的小護士替代了厲慕晨的存在,照顧的無微不至。
樂得自在,兩個小護士都很安靜,蘇弦月更多時候都在睡覺,輸液時候睡覺,輸液之後吃點兒東西繼續睡覺,似乎以前的日子都沒好好睡過一樣。
“小麗,安眠的藥物是不是多了一些?”一個護士問。
“那怎麼辦?厲少吩咐下來的,還不是擔心厲太太太疼嗎?這個男人可真貼心。”另外一個叫小麗的護士,眼底都要冒紅心了,不無豔羨的說。
蘇弦月心裡苦笑,貼心啊,誰信?
【粉嫩嫩的娃兒,需要呵護,收藏、投票和留言,大家要疼她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