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慕晨的隱忍在崩潰邊緣,伸手撫在蘇弦月的背上:“別亂動。”
眼裡一抹狡黠閃過,蘇弦月偏過頭滑到厲慕晨的手臂上,乖巧的躺下。
淡淡的沐浴液香味兒調皮的刺激着厲慕晨的嗅覺,懷裡聞香軟玉刺激着他的觸覺,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考驗太殘忍了。
稍微動了一下,拉開兩個人危險的距離。
蘇弦月本來眯着的眼睛睜開,翻了個身窩在厲慕晨的胸前。
她發現自己的魅力似乎不夠哦,他竟然完全沒有要撲倒自己的意思,心裡有些失落,可是卻不能宣之於口。
“哥。”
“嗯?”
“你覺得我是個小女孩嗎?”
“是的。”厲慕晨痛苦的閉上眼睛,是有點兒小的,自己差點兒忘記了。
“可是我已經成年了。”蘇弦月萬分委屈,她甚至懷疑兩個人的關係就像是小時候那樣單純,每次小哥哥把她抱在懷裡,冬天是爲了給自己驅趕走寒冷,夏天是爲了不讓蚊蟲叮咬,僅此而已。
厲慕晨垂眸看着蘇弦月,良久才問:“你是想暗示點兒什麼嗎?”
“啊?”蘇弦月窘迫了,連忙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大,但是也不小了,睡覺,睡覺。”
說完立刻縮回去自己的那一邊,安靜的閉上眼睛。
一張牀,兩個人各佔半邊,厲慕晨看着蘇弦月的後腦勺,百味雜陳。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蘇弦月彈簧一樣迅速反應。
厲慕晨擡手打開了牀頭燈:“你的電話?”
“嗯。”蘇弦月應了一聲立刻下牀去拿電話,看到屏幕上閃爍着的康妮的頭像,小心臟一抽,急忙接聽:“康妮。”
“小月,我想和你談談。”
康妮的聲音帶着疲憊傳來,蘇弦月點頭:“好,你說。”
“不了,這裡說不方便,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蘇弦月看了一眼厲慕晨,眼裡有詢問。
厲慕晨笑着點了點頭,康妮要來自然最好不過,他至少在最近幾天不能二十四小時陪着她,小九又受傷了。
“好,我還在法國,你到了的時候我去接你。”
“不用接我,告訴我地址,我也在法國。”
蘇弦月再次震驚了,康妮竟然早就來了法國,她現在纔要見自己嗎?
告訴了康妮地址,蘇弦月有些失落的坐在牀邊兒,厲慕晨斜倚在牀上一隻手攬住蘇弦月的腰:“怎麼了?”
“哥,我也許要失去她了,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蘇弦月鬱卒的低着頭,兩隻手互相捏着。
厲慕晨溫柔的幫她整理了耳朵旁邊的髮絲,輕聲:“放心,是朋友就不會失去的,況且你還有我。”
蘇弦月苦澀的笑了笑,她不知道怎麼形容康妮在自己心裡的地位,看着厲慕晨心裡就有了一個想法,起身換衣服。
厲慕晨知道今晚是沒戲了,即便是想摟着她睡個安穩覺都不能了,只要也起牀。
一個小時之後,康妮來到了古堡。
蘇弦月帶着康妮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而厲慕晨不康妮毫不客氣的拒之門外了。
“康妮。”
“小月。”
兩個人異口同聲,卻各自都站在彼此的位置上,沒有熱情的擁抱,沒有嘰嘰喳喳的吵鬧,那麼安靜。
蘇弦月看了一眼沙發:“坐下說吧。”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四目相對,怎麼都找不到過去的那種溫暖了。
抿緊了嘴脣,良久蘇弦月才說:“我不愛良翰。”
“他卻只愛你。”康妮一直都知道,可是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痠疼,她想瀟灑的放手,卻看不得年良翰如此痛苦。
厲慕晨憑什麼要擁有蘇弦月?憑什麼要用那句話刺激年良翰?還有,蘇弦月並沒有否認,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曾對年良翰說,這要多殘忍?
蘇弦月拿過來靠背墊抱在懷裡,尋求溫暖一樣往沙發裡縮了縮:“我找到沐帆了。”
“哦。”康妮應了一句,瞬間撐大了瞳孔看着蘇弦月:“你找到沐帆了?”
“是,康妮,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蘇弦月認真的看着康妮,她唯一挽救友誼的辦法只有這一個了,她不能失去自己最好的姐妹,無可取代。
康妮站起來,來回踱步,兩隻手不安的互相搓着:“你找到沐帆了?你找到他了就要傷害良翰嗎?不對,不對,你找到了沐帆爲什麼還要在厲慕晨身邊?”
蘇弦月也站起來,兩隻手扶在康妮的肩膀上,一字一頓:“沐帆就是厲慕晨。”
沉默,瞬間包裹住了兩個人,康妮看着蘇弦月的臉,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來任何一點兒蛛絲馬跡,證明她只是想擺脫年良翰,挽留自己的證據,證明這只是她的謊言和藉口,可是沒有。
“真的?”康妮又問。
蘇弦月點頭,重重的點頭。
然後,身體一傾就被康妮擁入懷中了。
“小月,不可能的,他怎麼能是沐帆,你忘記了潘奶奶了嗎?你忘記了慈恩孤兒院的那塊地了嗎?小月,不要爲了擺脫別人欺騙自己好不好?”
“康妮,我今天才知道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厲慕晨卻不能和我相認,因爲他遇到了很大的麻煩,我也不敢和他相認,不過他的確就是小哥哥,是沐帆。”蘇弦月也抱住了康妮:“所以,我和年良翰根本沒可能,一直都沒有,他是個好男人,可是卻不是我的小哥哥,不是我的沐帆,更不是我的丈夫。”
“你找我是因爲厲慕晨?”康妮腦子終於清醒了,看着蘇弦月。
“是,最開始是的,現在不了。”蘇弦月有些失落的搖頭:“我只是想,我們還是最好的姐妹,可以在開心的在一起,彼此在意和牽掛。”
一向灑脫的康妮嘆了口氣,拉着蘇弦月的手坐在了沙發上,看着她:“知道爲什麼我在法國嗎?”
蘇弦月不敢猜,她甚至覺得是年良翰讓康妮找自己的,不過這太殘忍了,對康妮來說太殘忍了。
“良翰是我送上回去濱海市的飛機的,我答應他一定要找到你,並且帶你回去。”
蘇弦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年良翰,你好殘忍。
“不過,我留下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萬神殿的大小姐馬上生日了,我是參加生日宴會的。”
康妮捏了捏蘇弦月的手:“我知道你讓我做什麼,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