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若不動人,世間便再無浪漫。
如果巴黎不快樂,那麼,回來我身邊,好嗎?
蘇弦月走下飛機的時候,腦海裡就出現了上面這些句子,然後隨着人流走出機場。
她沒有去機長辦公室,至於原因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在機場出口,兩個白皮膚藍眼睛的年輕人熱情的擁抱蕭滕,說着蘇弦月聽不懂的法語。
“嗨,傑克。”
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衝蘇弦月露出了一口白白的牙齒,用英語和她打招呼。
蘇弦月笑了笑,伸出手:“蘇弦月。”
聖米歇爾大道兩旁排列着無數的咖啡館、書店和出版社,帶着濃郁的學術氣息,露天的咖啡廳和獨特的“酒窖”(帶拱頂的地下酒吧)。
塞納河兩岸有許多舊書商,他們的綠色大箱子裡裝着不少有趣的玩意兒:舊書、版畫、線描畫和明信片……。
傑克坐在蘇弦月身邊,熱情的介紹巴黎第五區的美食和一些好玩兒的去處,甚至眼裡帶着淺笑,紳士禮貌的詢問:“蘇小姐,可以帶着你去玩兒嗎?”
不等蘇弦月回答,坐在前排的蕭滕非常淡漠的說:“NO,thanks。”
尷尬的聳了聳肩,蘇弦月表示自己需要聽從導師的安排。
傑克有些失望的挑眉,又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他們的國家還有他的學校。
從他的介紹裡,蘇弦月知道傑克是巴黎建築學院大三的學生,蕭滕則是他們的學長,這次回來是代表學校要參加一次國際性的比賽。
這讓她有些激動,對於法國巴黎的嚮往全部都來源蒙巴拿斯區,那是一個在蘇弦月的眼裡,神聖至極的地方。
在傑克的滔滔不絕中,車終於停下了。
“蘇,那就是蒙巴拿斯塔,可以去看看。”
因爲蕭滕的拒絕,傑克已經不再提邀請蘇弦月一起了,顯然,他是非常尊敬蕭滕和了解中國男人的脾氣的。
蘇弦月掩飾不住眼裡的興奮,笑眯眯的點頭。
“你很美,眼睛很美。”傑克看着蘇弦月的眸,有些呆了,很自然的讚美了一句。
“謝謝。”蘇弦月還想說話,肩膀卻被攏住了,擡起頭四十五度仰望,蕭滕雕如藝術品的側臉映入眼簾。
莫里斯酒店。
蘇弦月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不夠用了,這座號稱是巴黎最時尚的酒店讓她有些眼花繚亂。
幾次,蕭滕都不得不停下來等她,以至於到最後只能牽着她的手,辦理好手續,一直牽到了電梯裡。
“真像在做夢。”蘇弦月靠在電梯壁上,興奮的捂着胸口。
這樣子落在蕭滕的眼裡,化作眼底笑意。
“所以,不虛此行。”
蘇弦月立刻點頭:“是的,親愛的導師,多謝您能帶着我來巴黎,放心吧,我一定會做個最合適的助理。”
“法國浪漫之都,但也要切記不要招惹那些示好的男人,否則厲少那邊兒交代不下去啊。”蕭滕這麼說的時候,別開了臉,眼角的目光卻落在蘇弦月的臉上。
她那一絲絲落寞盡收眼底。
房間相鄰,蕭滕讓蘇弦月進去補眠,休整,兩個人約定四小時之後去吃東西。
對此,蘇弦月毫無異議。
遠在濱海市,厲慕晨靠在貴賓休息室的沙發上,臉色蒼白。
旁邊,封玉關幾次起身來回踱步。
“還沒到?”厲慕晨聲音沙啞到幾乎快發不出聲音了。
封玉關立刻過來:“大哥,九兒應該還在飛機上,月兒的飛機已經落地一刻鐘了,但是電話還沒開機。”
“嗯。”厲慕晨緩緩的閉上眼睛。
跑了!他早就知道蘇弦月的性格就是這樣的!遇到事情除了跑就不能換點兒別的思路嗎?
還有,這次竟然還是結伴跑的!蕭滕!
這兩個字像是一萬根鋼針刺入了心口一樣,厲慕晨的牙齒咯吱咯吱的響了好幾聲。
“大哥,已經查到了,嫂子住在莫里斯酒店。”坐在不遠處角落裡的江浩看着電腦上的記錄,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珠。
這種侵入式的搜找簡直就是軍事化的頂級要求了,幸好不辱使命。
“莫里斯酒店?”厲慕晨冷笑,看來蕭滕很會投其所好啊,起身:“準備起飛。”
“大哥,不等小九了嗎?她只要開機就能比我們還快一些。”封玉關過來扶住厲慕晨,出言。
厲慕晨轉過頭看着封玉關,薄脣微抿:“我等得了?”
封玉關立刻拿出來對講機:“準備起飛。”
貴賓通道,厲慕晨的私人飛機在五分鐘之後起飛,直奔法國巴黎。
莫里斯酒店中的蘇弦月正坐在寬大的窗臺上看着遠處的景緻。
何止一個美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這是一座古老而美麗的城市,日落餘暉輕輕擁着它,暮色漸染,華燈明滅的夜景令人屏息。
車水馬龍中浮華盛事安靜落幕,帶着華麗的憂傷。
憂傷?蘇弦月揉了揉眼睛,她竟在這樣美麗的景色中想到了憂傷兩個字,難道是因爲自己的心境嗎?
這就是巴黎,距這裡九千八百千米之外的濱海市會是怎麼一番景象?
思念像是個調皮的孩子,逗弄着蘇弦月剛剛平復的心情,逃亡一樣離開,卻開始不安的想念。
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揹包,爬下窗臺拿出電話,開機。
電話剛開機,短信一條接一條的瘋狂涌入。
“你!回來!”
“回來!”
四十多條,都是一個內容,到最後連你字都省略了,蘇弦月抓着電話的手有點兒顫抖,想象着給自己發信息的人暴跳如雷的樣子,小心肝就亂跳。
下面還有年良翰的短信,竟然與厲慕晨的如出一轍,不過卻溫和了許多,他說:“月兒,回來好嗎?我很擔心。”
把電話捧在胸口,她不要回去,回去做什麼?想到厲慕晨和白鈺的對話就覺得心口像是被塞了一大團亂草一樣,不要!不要看着他爲別的女人奔波!死也不要!
電話響了,是陌生號碼,咬了咬牙按下接聽鍵,果然,那個低沉的聲音如鬼魅一樣飄來:“蘇弦月,你跑不掉了!”
瞬間按下紅鍵,然後爬上牀抱緊枕頭。
他這話什麼意思?追來了?
那怎麼辦呀?
嚶嚶嚶,這次玩兒大了吧?
不行,還得跑!蘇弦月咬了咬牙,迅速下牀來到蕭滕的門外,擡手輕輕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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