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驍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因爲他很忙,洛子悅同樣也忙。
忙着把白若雪弄出來,忙着去拿證據搞死二房。
拿到證據之後,洛子悅就準備回南市了,因爲要開學了。
等晚上祁景驍回來的時候,發現洛子悅已經離開了。
“你不知道子悅今天回南市麼?”洛元楚皺眉,一副不可思議的望着祁景驍。
祁景驍凝眉,俊臉陰沉得難看。
“或許是因爲你太忙了,子悅忘了跟你說,希望你不要怪她。”洛元楚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身爲大哥,自然是幫自己的妹妹。
祁景驍依然沒有說話,陰沉着一張臉轉身離開。
回房之後,撥通洛子悅的電話。
此時的洛子悅回到臨江別墅,剛剛把行李收拾好,準備明天去報名,祁景驍的電話就打來了。
“有事麼?”洛子悅坐在牀上,手執手機,面無表情的問道。
電話那邊的祁景驍俊眉蹙得更緊了,“爲什麼不說一聲?”
洛子悅自然知道他問是什麼,應道:“不好意思,見你那麼忙,我就忘了跟你說,明天就開學了,我以爲你知道。”
呵呵,好一句“我以爲你知道”。
祁景驍這邊沒默了很久,洛子悅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我還沒吃飯,先掛了。”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毫不留戀的掛斷了電話。
洛子悅並沒有去吃飯,靜坐在那裡,低着頭望着自己手裡的手機還有無名上的戒指,顯得格外的落寞。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幾天腦海裡總是出現祁景驍和雲真真擁抱在一起的畫面。
她詳細問過阿耐,雲真真二十歲嫁進秦家,五年了沒有替秦家生下一男半女,雖然表面夫妻和諧,家庭美滿,但其實她的丈夫在外面已經有人,並且生下了私生子,雲真真現在的兒子不是她生的。
至於雲真真爲什麼沒有生孩子,據阿耐所說,好像在當實地記者的時候受過傷,至於傷到哪兒就不知道了,身體一直不好是真的。
再往深了說,五年前也就是祁景揚去世的那年,秦家本來是想投靠祁永煥的,可後來雲真真嫁了過去,秦家就立刻改變了主意投靠祁景驍。
上次祁景驍不准她去雲宮,但是雲真真來了之後,第二天祁景驍自己就去了一趟雲宮。
而且,她也查清楚了,雲真真在秦家的日子不好過,所以纔會抱着祁景驍哭得那麼傷心,似乎最近還在辦理離婚手續。
不是她腦洞大,只要把這些事情聯繫起來就能說明一個問題,祁景驍跟雲真真肯定是有什麼的。
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好吧,雖然是過去的事,可以翻篇了,但她卻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
作麼?
矯情麼?
無所謂。
放下手機,從行李箱抱出一個用黑布裝的盒子,裡面是洛老夫人的骨灰。
“奶奶,明天我就帶你去找爹地,好麼?”
京都,祁景驍拿起牀頭櫃上那個牛皮紙袋,裡面裝着他所有的財產,可惜洛子悅臨走之前卻沒有帶走。
【大叔,我閱歷尚淺,恐怕打理不好這些,反正你現在也是無官一身輕,自己
打理吧,加油!】
這是洛子悅寫的,跟牛皮紙裡的東西放在一起,雖然字面上的意思他看懂了,但他卻感覺得出來言語之中帶着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不要了麼?”低着頭,祁景驍看着眼前這一堆於他沒有任何意義的文件,心裡空落落的,彷彿遺失了非常重要的東西。
女人的心思好難懂,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明明一切還是好好的,爲什麼會這樣?
“叩叩”,有人敲門。
“景少,出來陪我喝一杯唄。”南宮燕均那欠扁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祁景驍嘆了口氣,隨意把那些文件什麼的收拾好放進牛皮紙袋裡,開門。
面對祁景驍陰沉的臉,南宮燕均輕笑一聲,“你不是想讓我走嘛,我明天就走,過來陪我喝一杯。”
說罷,便轉身下樓。
樓下,餐桌前,祁景驍收斂情緒,問道:“你不回去?”
剛剛南宮燕均說的是“走”,而不是回去。
南宮燕均一邊倒酒,一邊說道:“回去幹嘛,多無聊,整天面對一些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沒意思,我寧願在外面流浪也不願意回去。”
說起瀟灑,說起浪蕩不羈,洛元皓只能算是第二。
祁景驍沒有說話,接過他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你走了,那兩個孩子怎麼辦?”
“跟着你啊,難道你還養不起他們兩個,我告訴你啊,雖然他們頭腦簡單了點,但是武力值卻是很強的,別看我十四弟瘦瘦弱弱的,天生力氣大,不信的話你跟他過兩招。”
南宮燕均想到那兩個跟屁蟲也是頭痛,所以不遺餘力的把燕初和紫凌給推銷出去。
祁景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跟在我身邊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南宮燕均手一頓,隨後擺了擺手,“隨便隨便,你儘管拿去用。”
他當然知道,只有成爲祁家護衛隊的一員纔有資格留在祁景驍身邊,而南宮燕均本身就是一個特例。
此時的燕初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七哥給賣了。
喝了兩杯,南宮燕均便看着他問道:“怎麼?那你小女朋友又跟你鬥氣了?”
他也住在洛家,自然看得清楚,經常假扮女人,自然會對女人有一定的瞭解。
祁景驍掀眸望着他,並沒有吭聲。
算是默認了。
“這男人啊跟女人就是不一樣,女人天生敏感,缺乏安全感,心思細膩,而且還喜歡聽好聽的,尤其是洛子悅這樣的小女孩,在她這個像花一般的年紀就遇到了你實屬不幸。”
南宮燕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祁景驍的一個冷眼掃了過來,但是南宮燕均並不怕他。
“你想不想聽我給你分析了,據我以往的經驗,這女人生氣是沒有理由的,她不理你就是不理你,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不過在這段期間你也不要閒着,如果她不給你打電話,你就要主動一點,如果你也不主動,那說明你們兩個就真完了。”
祁景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喝了一杯才道:“洛子悅不會。”
她生氣會有理由,比同齡人成熟能忍。
他倒是希望她無理取鬧,或是跟他大鬧,起碼他還知道她爲什麼生氣,可是這一次,洛
子悅卻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當他回來在房裡沒有看到她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南宮燕均將杯子用力一放,有些不悅的道:“到底是你瞭解女人還是我瞭解女人,像你這種在她看來就是屬於大叔級別的老男人,不懂浪漫,看你的樣子也知道更不會說甜言蜜語哄她開心,能夠忍受你到現在她已經很強大了,你就知足吧!”
南宮燕均的話一落,桌子底下的腿就被祁景驍狠狠的踹了一腳,如果不是他及時閃開,說不定這條腿就廢了。
“祁景驍,你還來真的,有本事別找我撒氣,去找你小女朋友去,沒勁。”南宮燕均拍了拍胸脯,還好他反應快。
祁景驍沒有理會他,拿起桌上那杯酒就想往嘴裡灌,最後還是放了下來,兩杯酒不會醉,但是喝多了就難以保持清醒。
所以,他一般不喝酒。
“想喝就喝吧,這裡有我你還怕什麼?”南宮燕均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說你到底是爲了什麼,總是這麼剋制自己,時時謹慎,小心,爲什麼就不能隨心所欲一點呢?女人是要哄的,現在的男人如果沒有錢和顏,就只能靠一張嘴了,爲什麼有的長得帥和一個長得普通的男人同時追一個女人,結果那個女人卻選擇了那個長得比較普通的男人,知道這是爲什麼麼?”
南宮燕均挑眉,笑看着他。
祁景驍投給他一個無聊的眼神,拿起桌上的酒又喝了一口。
“因爲人家會哄女孩子開心啊,臉皮厚,會死纏爛打,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烈女怕郎纏,哪怕那個女人心腸再硬,也經不起男人的死纏爛打,這也一種策略,懂不?”
南宮燕均自認爲很瞭解女人,把女人看得很透徹。
他在說,祁景驍在聽,不知不覺祁景驍有了一絲醉意。
回房之後,祁景驍躺在牀上,眼神有些迷離,但還算清醒,伸手去摸索手機。
南市,臨江別墅,洛子悅洗了澡坐在牀上,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裡面播放一段視頻,情人節那天拍的。
摸着無名指上的戒指,無限循環的放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爲何,眼眶就溼潤了。
“洛子悅,你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僅僅只是一個擁抱就讓你慌得這樣。”
是的,她慌了,她不敢去問,怕問了心裡更加難受,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都過去了,不要去在意。
他現在喜歡的人是你,現在和將來纔是最重要的。
就在她一邊一邊勸說自己的時候,祁景驍的電話就來了。
“喂。”洛子悅的聲音很輕,就怕他會聽出來自己的異樣。
只是,現在的祁景驍已經醉了,或許是自己想醉吧!
“爲什麼不要?爲什麼不要?爲什麼不要?”醉了之後的祁景驍大聲質問道。
洛子悅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仔細一想才明白他指的牛皮紙袋裡的東西。
“我要不起。”裡面的東西太過貴重,即便她要了,也hold不住。
就像他一樣,她總覺得兩人之間有距離。
要不起?
電話那邊躺在牀上的祁景驍笑了,醉了之後的他笑起來有點傻。
“那我呢?你還要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