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能讓我適應一下麼?”洛子悅苦着一張臉,可憐巴巴的望着他。
他總是讓人意料不到,她真的跟不上他的腳步啊!
“已經給過你太多時間了。”祁景驍卻不以爲然的道。
非常冷酷的扳開她的雙手,朝着洗浴室走去。
洗浴室裡,洛子悅坐在馬桶上,抱着雙膝,雙手捂住眼睛,不敢去看他的脫衣秀。
好羞恥啊!
“大叔,你怎麼可以隨便在別人面前脫衣服呢?”
怎麼辦?
怎麼辦?
難道她今天真的要跟他在洗浴室裡坦誠相見。
不要啊,要比厚臉皮,她明顯輸了。
“你是別人?”祁景驍故意慢動作的解開自己上衣的扭扣,眸光沉沉的望着她。
“我……”洛子悅下意識的想要開口說她是別人,只是瞬間感覺到來自他給的壓力,又改了口:“難道我不是別人麼?”
祁景驍鬆開解扭扣的手,將她從馬桶上拉起來,洛子悅撲進他懷裡,兩人貼在一起,祁景驍擡手摸了摸她的臉。
“我們做過最親密的事,你右胸前有一顆小紅痣我都記得一清二楚,你覺得你還是別人?”
祁景驍的聲音不見了以往的淡漠,有一點點的暗啞,說話的聲音很輕,帶着別樣的誘惑。
洛了悅:……
下意識的擋住胸前,臉始終通紅,她承認自己被他撩到了。
正當洛子悅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時,楊敏在敲房門。
“姐姐,姐夫,宸哥哥來了。”
顧子宸?
洛子悅一把推開他出了洗浴室。
就連整理自己的衣服都沒來不及就想出房門,結果被祁景驍拉住了手臂。
“你打算就這麼出去?”祁景驍的上衣已經繫好扭扣,貌似又恢復到了正常的樣子。
而洛子悅的頭髮和衣服都是凌亂不堪,還有緋紅的小臉,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洛子悅用力瞪了他一眼,然而祁景驍卻絲毫不在意,親自動手替她整理衣服和頭髮。
“大叔,顧子宸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麼?是不是你打電話給他,還是想讓他把敏敏帶走?”
洛子悅顧不上他什麼舉動,一聽到顧子宸過來,她就直接炸毛了。
“他的身體不適合來回折騰。”祁景驍輕輕拂過她的肩膀,以手指穿插在她發中,幫她理順有些凌亂的頭髮。
“什麼意思?”洛子悅有聽沒有懂。
“意思就是他不會帶走楊敏。”祁景驍無奈的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看來豬頭湯你還是得接着喝。”
洛子悅一臉憤怒的瞪着他,居然又在變着花樣的罵她笨。
明明是他自己表達能力有限,還把錯誤怪在別人身上。
真是夠奇葩的。
自戀,自大,自負,他一個人佔全了。
洛子悅一出來就看見楊敏蹲在顧子宸身邊,不知道在跟他說着什麼,顧子宸的眸光始終滿帶着一抹深情,那怕他再極力掩飾也掩飾不了自己的感情和那份激動的心情。
“顧子宸,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一想到祁景驍乾的事,再想着顧子宸對楊
敏的企圖,洛子悅就把顧子宸踢出偶像的行列了。
顧子宸還沒有說話,就已經咳了起來。
“姐姐,你先別問了,宸哥哥的身體纔剛剛有些好轉。”楊敏見他咳得這麼厲害,有些不忍心了,趕緊給他遞了一杯水過去。
洛子悅:……
臉色十分難看,心塞啊,有木有?
別人都說女大不中留,可是她的妹妹才十四歲,就爲了一個才見過一面的男人這麼跟她說話。
她是不會去怪楊敏的,因爲楊敏太單純了,所以只會把這一切全部怪在祁景驍頭上。
爲什麼不怪顧子宸?
因爲顧子宸是病人。
祁景驍似乎知道她內心的想法,微微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先坐下來再說。”
“姐姐,宸哥哥以後就是我們的鄰居了。”就在洛子悅因爲祁景驍的安撫稍稍好一點之後,楊敏又炸出一個更讓她難以接受的事實。
“你說什麼?”洛子悅一把甩開祁景驍的手,就這麼冷冷的看着祁景驍,“敏敏說得是真的麼?”
卑鄙。
太卑鄙了。
想把楊敏留在顧子宸身邊,結果她不同意,先是讓楊敏來當說客,結果沒成功,現在倒好,直接成鄰居了。
呵呵,這就是一個有預謀有計劃的連環陰謀。
“表嫂……”顧子宸蒼白臉色露出一抹愧色,剛剛喚了一聲,就被洛子悅給吼了回去,“你給我閉嘴。”
“洛子悅。”祁景驍也怒了,俊臉陡然就陰沉了下來,“別以爲我慣着你就可以無理取鬧,你以爲如果我要幹什麼你攔得住麼?”
女人果然就是不可理喻的。
他對她已經夠容忍了。
這邊的別墅他早就買了,是因爲祁老夫人要過來,現在卻因爲要照顧她的心情,讓病得嚴重的顧子宸搬過來,結果她居然還不知足。
早知道如此,當初他就該殺了她。
也不至於到現在,他下不了手。
眼見劍拔弩張的兩人,顧子宸一激動更是咳得厲害,見他這樣楊敏也是紅了眼眶,對於洛子悅的態度十分不理解。
“姐姐,宸哥哥當我們的鄰居難道不好麼?”楊敏第一次對洛子悅的決定產生了質疑。
洛子悅看着楊敏那不理解的眼神,突然笑了起來,“對,你們都是好人,就我一個壞人,這總行了吧!”
說完,就衝出門去。
她覺得自己好憋屈,她想要保護自己的妹妹,結果妹妹不但不理解,還聯合這些壞人來質問她,好像她纔是那個蠻不講理的壞人。
一跑出來她就後悔了。
這邊的路燈比較稀鬆,對於正常人來說肯定是足夠的,可是她一個有夜盲症的人這點光亮對她來說還是模糊不清,看不真切。
她不敢跑遠,只是站在自己家門口,她想過要返回去,只是那樣的話裡面的人會以爲她妥協了。
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想了想還是轉身回到別墅,卻沒有進屋,而是沿着別墅的圍欄轉了一圈。
等祁景驍出來找到洛子悅的時候,見她站在一顆榕樹下面,祁景驍故意弄出點聲音讓她知道自己來
了。
“這顆樹當年是我跟爹地媽咪一起種下的,他們說過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可是他們食言了。”
洛子悅伸手輕輕摸着這顆已經長大的榕樹,眼裡流露出濃濃的懷念,嬌小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孤寂。
“爹地還說,等以後這顆樹長大了,要在這裡建一個小亭子,夏天來了我們一家三口坐在亭子裡乘涼,還要把我的鋼琴搬過來,我彈鋼琴他們給我伴奏。”
說到這裡洛子悅突然笑了起來,轉過身望着他,眼中含淚,“我爹地和媽咪是大學同學,他們就是在學校一次的文藝匯演上認識的,爹地的小提琴拉得非常棒,媽咪說爹地在學校有一個綽號叫提琴小王子,媽咪的音質好,歌唱得非常棒,如果他們還在,如果這裡有一個小亭子,我們一家人肯定會過得非常開心,非常幸福。”
洛子悅眼裡閃着亮光,一臉的嚮往,但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想笑,可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祁景驍漆黑的眸子閃了一下,走過去,擡手替她擦乾眼淚,“別笑了,很難看。”
撲哧一聲,洛子悅噴笑出來,“大叔,你真的很不會安慰人。”
按着常理,不是應該安慰她的麼?
不過,她也習慣了,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剛剛路過這裡,她纔有感而發,壓抑得太久,說出來總歸會舒服一些。
父母已經去世八年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
祁景驍眸光沉沉的望着她,長臂一揮,將她摟入懷裡,輕輕拍打她的背,好似在安慰。
洛子悅眨了眨眼睛,脣角勾起一抹笑意,但是一想到他的所做所爲,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一把推開他,徑自朝着屋裡走去。
因爲楊敏的事,洛子悅硬是沒跟祁景驍說話,兩天過去了,那怕不用顧子宸過來,楊敏一放學就會先去顧子宸那裡報道,有時候很晚纔回來。
洛子悅知道自己無力阻止,所以只能把這一切怪在祁景驍身上。
只是,那晚回來以後,祁景驍又離開了幾天。
這一天,她跟往常一樣去學校上課,結果遠遠的就看見葉洋和唐惜月的兩個跟班在吵着什麼。
走近之後才聽到葉洋跟她們的對話。
“那些照片是不是你們放上去的,我告訴你們,以前有唐惜月替你們撐腰你們可以無法無天,現在唐惜月退學了,你們最好給我收斂一點。”
這是葉洋的原話,語氣當中隱藏着濃濃的威脅和警告。
“葉洋,你憑什麼認爲那些照片是我們傳的,而且那照片本來就是事實,有本事你自己去把貼子關了,拿我們出氣算什麼,還有葉洋,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喜歡洛子悅那個賤人,像她這種交際花遲早會遭報應的。”
兩個跟班說完,冷哼一聲,就離開了。
氣得葉洋真恨不得揍她們一頓,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臉色極爲難看。
一回頭正好看見洛子悅,心裡瞬間一陣心虛,耳根有些紅了,“洛……洛子悅,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就在你們剛剛說話的時候。”洛子悅大方的開口,眸光清澈明亮,絲毫沒有因爲偷聽而窘迫,“你們剛剛說的是什麼貼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