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洛子悅擡頭望着他們,眸光沉靜,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或者害怕,面帶冷意的道:“警方已經在查了,如果這件事真是我的責任,我不會逃避,我也可以幫兩位學長墊付醫藥費,但是請你們爲剛纔的話道歉。”
這是她的原則,對兩位學長她心裡是有愧的,墊付醫藥費她可以辦到,但是她們說的話實在是太難聽了,不得不讓她計較。
“道歉?你敢做難道還怕我們說麼?如果不是你半路跟老師去做一些見不得的人,我們的孩子會因爲去找你而受傷麼?”
說話的這位是受傷學長的舅舅,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一身的流氓的氣息,此時正用一種侵略性的目光看着上下打量着洛子悅。
阿耐眸光一冷,毫無徵兆的上前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如果再不禮貌,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氣勢凌冽,全身充滿了殺氣,看着這位舅舅的眸光更是要將他凌遲一般。
瞬間,一陣寂靜。
等大家反應過來時,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侮辱,大罵,還有一些不堪的字眼在這層樓道中響起,洛子悅沉默着看着兩位親兵跟他們糾纏,冷眼旁觀,彷彿置身事外。
“洛小姐。”阿耐總覺得她不對勁,有些擔憂的彎下腰。
“你不該動手的。”洛子悅擡眼看了她一眼,她過來本來是想解決問題的,不是製造問題。
雖然那個人的目光不禮貌,當時她也有一種想戳瞎他雙眼的衝動,但她還是忍了下來,因爲她不想把事情鬧大,這樣只會更糟糕。
“他對洛小姐您不禮貌,還出言不遜侮辱景少。”阿耐如實回答。
洛子悅聞言,眼角一抽,她還以爲阿耐出手是爲了維護她,卻原來還是因爲祁景驍。
看來,她是自作多情了。
本來她還想着要感動一下的,現在還是免了吧!
“洛小姐,我推你下樓。”阿耐提議。
洛子悅點了點頭,覺得現在也沒有必要再談下去,至於她們所擔心的醫藥費,洛子悅還是讓阿耐去繳了。
只是,她們剛剛轉身,被阿耐打的那位流氓舅舅從大家的掩護之下鑽了出來,手裡還握着一把彈簧刀氣勢兇兇的衝向阿耐。
阿耐警惕,一個轉身來了一個帥氣的側踢,正中胸口把這位流氓舅舅踢倒在地,嘴角冒出鮮血。
“啊,殺人啦,殺人啦,你這個害人精居然在醫院裡公然行兇,我不止要告你,我還要你坐牢。”
這時,一個婦人跑到流氓舅舅身邊,不去查看他的傷勢,反而大聲喊了出來。
而這些親戚更是有恃無恐,一個兩人都衝了上來,大有大幹一架的趨勢,而她們也看得出來兩個親衛兵根本不敢跟她們動手。
“害人精,臭女表子,有種你別走,我們今天跟你拼了。”
“我們不要你的臭錢,我們要你坐牢,害人精,綠茶女表,你給我等着,我們一定讓你身敗名裂。”
侮辱謾罵的詞彙傳入洛子悅耳裡,那怕她表面再淡定,內心也是浮躁得厲害,且臉色異常的難看。
阿耐是祁家出來的,以保護祁家女主人爲已任,自然是不能容她們這樣侮辱和謾罵。
腳步一擡,剛想上前手臂就被洛子悅抓住了,“如
果你不想把事情弄得更糟的話就給我閉嘴。”
洛子悅眸光很冷,周身充滿了一絲戾氣,脣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看向大家隨意的開口:“好啊,我等着你們,想告我的話,我還可以介紹律師給你們。”
瞬間,世界安靜了下來。
而這時,電梯的門也打開了,一身深藍色的襯衫和西裝褲的祁景驍自帶一身寒意的從電梯裡出來,身後還跟着幾個人。
電梯門一開,祁景驍就看見洛子悅,見現場的情形,俊眉微微一蹙,只是淡漠的掃了洛子悅一眼,冷冽的眸光落在阿耐身上。
阿耐低頭,“景少,他們對洛小姐出言侮辱。”
洛子悅眼角一抽,本以爲阿耐會認錯,沒想到居然是告狀。
看來,她得重新認識一下祁老夫人的“家教”了。
還沒等祁景驍開口,他身後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便上前一步,看着這羣鬧事者開口了:“你們在鬧什麼?不知道這裡是醫院麼?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醫院裡不許這麼多探視,是誰放你們上來的?”
“院長,您終於來了,如果你再不來的話,我們就要被她給打死了,她,就是這個害人精,害得我家侄子到現在還沒醒,現在居然還縱容行兇,你可要替我們做主啊!”
這個婦人就是流氓舅舅的妻子,這會兒見院長過來,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再加上流氓舅舅口吐鮮血,真是異常的可憐,讓人同情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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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臉色難看的看了一眼洛子悅,最後看向他身邊的青年男人,“安教授,您看這……”
“把不相干的人都趕出去,病人休養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難道院長不清楚還用我說麼?”安吉面無表情的開口。
院長有口難言,他想說這些人不是他放進來的,這樣也躺槍了,心好累啊!
等院長把人都趕走之後,洛子悅眨巴着眼睛,擡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望着祁景驍,嘴一扁,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
“大叔,我是好心好意來看他們的,誰知道他們居然這麼兇殘,幸好有阿耐保護我,真是嚇死我了,我好怕。”
說着,還配合的縮了縮身子,本來就嬌小的她把整個身子都縮到輪椅裡了,雙手擋住臉只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
身後沒有什麼表情的阿耐,此時臉上也出現了一絲龜裂。
祁景驍邁開修長的大長腿走到她面前,漆黑的眸子微微一閃,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彷彿在安撫幼犬一樣。
“知道危險就乖乖待在家裡。”淡漠的開口,語調沒有起伏,聽不出喜怒。
洛子悅渾身顫了顫,眼前的男人以絕對的氣勢碾壓她,扯了扯嘴角,眸子一轉,笑了一下,“那你生氣麼?”
她裝成那樣還不是怕他生氣,一言不和就掐脖子已經讓她恐懼到了骨子裡。
“你說呢?”祁景驍眉眼一挑,脣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放在她頭上的手慢慢移到了她的肩上,看似無意的一個動作對洛子悅來說就是警告,是威脅。
洛子悅:……
要她說,當然是不生氣啊,可萬一說得不符合他的心意又怎麼辦?
所以,低着頭沉默了。
而另一邊,安吉清咳了一下,“驍爺,時間緊逼,我看我們還是……”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祁景驍一個冷眼給制止了。
放在洛子悅肩上的手迅速收了回來,吩咐阿耐,“先送她回去。”
說罷,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洛子悅便跟安吉朝着病房而去。
進了電梯,洛子悅纔想起來一件事,“阿耐,剛剛那個人是誰?他爲什麼要喊你們家景少爲驍爺?”
驍爺,我去,這得多大的能耐才能被稱爲“爺”。
“他叫安吉,是安老的長孫,景少是我們家族自家人對景少的稱呼。”
阿耐解釋得簡單,但洛子悅卻是聽明白了。
自家人稱呼爲他爲景少,那外人就稱他爲“驍爺”了。
洛子悅有些頹然的想着,看來上次自己猜測得沒錯,仲思思,雲思思,還真說不定就是皇親國戚。
“那你們景少姓什麼?”洛子悅突然問道。
如果這名字是真的,那他肯定不姓景,因爲無聊時候她查過,在所有皇親國戚裡面根本就沒有姓景的。
是因爲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還是……
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制止她,“不用回答我,也不用告訴我任何有關你們家景少的事情。”
好奇心害死貓。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所以,她不會再好奇了。
因爲,她知道這輩子想要在祁景驍面前翻身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悲劇啊!
進入病房的時候,祁景驍是以安吉助理的身份進去的,查看了三人的病症,安吉面露沉重的神色。
“怎麼樣?是不是跟五年前的症狀一樣?”檢查完之後,兩人回到安吉的辦公室,祁景驍便開口問了一句。
安吉沒有回答,而是看着他問道:“你是在哪裡找到他們的?”
祁景驍俊美的臉龐出現了一絲狠厲,眸光微冷,“烏公山的山坳裡。”
當時葉洋三人出去尋人,卻誤闖進了烏公山,只是當他找到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昏迷了,送往醫院便一直昏迷不醒。
當醫院檢查不出來的時候,他就把安吉調了過來,現在看來果然不簡單。
“驍爺,你還在查五年前的事?”安吉推了推眼鏡,頗爲小心的問道。
祁景驍沒有隱瞞,只是周身透着一股子煞氣,整個人都被一種黑色的氣息所包圍。
“對,我想知道景揚到底是怎麼死的。”祁景驍冰冷的眸子瞬間赤紅一片,握緊拳頭的雙手手背青筋突現。
“啪”,一拳頭打在一旁的木質桌子上,瞬間桌子中間被打出一個窟窿眼,桌子也碎成了一地。
“嘀嗒嘀嗒”拳頭被木質劃傷,還有一些已經嵌入肉裡,鮮紅的血珠滴在碎成一地的桌子上。
“你這又是何必呢?”
安吉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慌不忙動作嫺熟的拿起辦公桌上的消毒藥水和繃帶,替他上藥。
“你放心吧,他們沒有生命危險,像這種普通的醫院是檢查不出來的,所以我需要抽出他們的血液做個詳細的檢查,才能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中毒。”
安吉熟練的替他包紮好傷口,纔開口說起三人的情況。
“你只有三天時間。”祁景驍對於自己的傷毫無所覺,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說完便踏步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