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聽着樑淺在身後那陰冷的語氣不免微顫了一瞬,隨即連忙往前走了一步回頭看過去,強裝着無事的模樣輕笑了一聲。
“你這是在說什麼呢,我這段時間好像並沒有招惹你吧?”
蘇雅周圍的幾個人原本想要替她說話,然而在看到樑淺那冰冷的氣場時紛紛閉了嘴低頭看着鞋尖。
廢話,樑淺可是出了名的不能惹。
而樑淺聽着蘇雅的話卻只是意味深長的勾了勾脣角,這時她身後一個身影緩緩走了過來,看着正在對質的兩個人不禁疑惑的挑了挑眉。
“淺淺,這是幹什麼?”
蘇雅頓時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轉而看向了樑淺身後走過來的男人,連忙說道:“樑總,您的這位侄女不分青紅皁白就上來挑釁,您還是管管她教教什麼叫做禮儀比較好。”
此言一出周圍的女人們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着蘇雅不禁在心裡暗自欽佩,畢竟在整個帝都,估計也就只有蘇雅纔敢這麼和這兩位說話了。
樑哲聽着蘇雅說的話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微抿着薄脣不言一語,轉而看向了他身旁的樑淺:“那邊張叔叔想看看你,快過去吧。”
無視?!
周圍的人不禁紛紛看向了蘇雅,完全沒想到樑哲竟然一點反應都不給蘇雅,明擺着就是不給她臉面。
樑淺聞言不禁輕笑了一聲,隨即淡淡的點了點頭,目光幽深的看了蘇雅一眼便直接轉身離開。
而樑哲乾脆臉眼神都沒給她,直接和樑淺離開,蘇雅看着他們兩個的背影不禁跺了跺腳,心裡咬牙切齒的暗罵着。
可是她的面上卻依舊要表現的波瀾不驚,不然只能是讓別人看笑話。
蘇雅的幾個好友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畢竟這件事似乎她們沒得勸,這可是兩樑家那兩位最不按常理出牌的,誰敢惹。
“那個,我們先去那邊給你拿點喝的。”
“我給你拿吃的。”
“我……我看你穿的挺少,我去幫你要一件外套。”
“……”
蘇雅看着周圍幾個落荒而逃的人,她不禁心裡更加氣惱了起來,雙手緩緩握成了拳,她蘇雅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雖說樑家黎家勢大,可是他們蘇家也不是吃素的。
想着蘇雅拿起了一旁的杯子一口氣喝掉了一杯紅酒,那透着陰霾的神色緩緩落在了不遠處的女人身上,正當她打算起身的時候,忽而一個服務生走到了自己的身旁。
“這位小姐,這個東西是那邊那位先生讓我給你的。”
蘇雅看着那服務生托盤裡放着的那個卡片,不禁疑惑的挑了挑眉,又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男人,只見那人是個生面孔,一隻手捧起了杯子,似乎在朝着她打招呼。
她猶疑了片刻還是接了過來,只見裡面正寫着幾個字,字體很是工整,光是讓人看一眼就很舒服的那種。
‘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嗎?’
這種舉動已經是攤開了的對她有意思了,不過這種浪漫的方式她還是頭一次見,闔上打量了半晌上面的花紋和蕾絲,就連卡片也如此精緻。
而那個男人也恰到好處的走了過來,坐在了蘇雅的身旁,那一雙染着魅惑的眸子饒有興致的望着她。
“這位小姐,願意嗎?”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確實長得很好看,如果說清楚一點,這個男人長得和一個人很像。
自己愛而不得的那個人。
不知爲何,她有些鬼迷心竅的點下了頭。
只見男人似乎有些得意的伸出了手,蘇雅也順勢握了上去,他拉着她緩緩起身,兩個人朝着舞池的方向走了過去。
“咦?蘇雅這是和男人跳舞去了嗎?”
“不是吧,她不是向來都是拒絕嗎?”
“對啊,不是一心一意只有她那個未婚夫嗎?”
“……”
原本離開的幾個小姐妹走了過來便看着蘇雅和那個男人去了舞池,幾個人看着她的眼神也有點不太對勁。
而不遠處的樑淺淡淡的瞟了一眼蘇雅的方向,不過一瞬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那嘴角處一閃即逝的微笑讓她身旁的樑哲瞬間捕捉到。
“哎呀,沒想到淺淺長得這麼大了,最近可有沒有什麼中意的人啊?”
樑淺看着面前張叔叔那略微閃爍的目光,她便清楚他心裡在盤算些什麼,她沉默了半晌輕笑了一聲:“我已經有未婚夫了。”
果然,下一秒便見着那張叔叔的眼睛裡瞬間閃過了一抹失望,樑哲看着樑淺卻有些若有所思,轉而看向了那個人:“是蘇木。”
“哦?”
那人明顯沒有想到是蘇木,只見他有些心思複雜的低下了頭,樑淺便也沒什麼興趣了:“舅舅,張叔叔,我有點累了,先離開了。”
“啊啊,好,去吧。”
張叔叔連忙說着,樑淺也不客套,直接離開,樑哲看着她的背影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聽着張叔叔有些感嘆的語氣:“樑弟啊,別怪我說的話難聽,那個蘇家的小少爺好像和你家淺淺不太般配啊。”
難道和你家那個二世祖就般配了嗎?
樑哲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並沒有說。
樑淺有些不滿的拿出了手帕擦了擦手,也不知道今天和多少雜七雜八的人握過手,總覺得髒的很。
一個個看着她的眼神她不用猜都能知道在想什麼,無非就是看着自己年紀到了想要把兒子送過來分樑黎氏一杯羹。
她家的東西是這麼好分的?
也不看看自己兒子是個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她饒有興致的看向了那邊的舞池,只見那個男人正拉扯着蘇雅,蘇雅似乎有些難爲情的樣子,但是卻又沒有明確的拒絕。
兩個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便離開了舞池,然而就在兩個人快要消失在角落的那一瞬,只見那男人突然回過頭來,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樑淺一眼。
樑淺也只是微微一笑,兩個人便消失在了視野之中,正當樑淺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忽而只聽到身後一陣低啞的聲音傳來。
“呦?樑大小姐這是做了什麼好事?”
樑淺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只見正是南與有些漫不經心的靠在欄杆上,樑淺不禁皺起了眉頭,不過想了想這個人的人品還是不錯的,便也放鬆了警惕。
“剛剛的那個人我可記得。”
“那似乎是我在沆瀣居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