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
米詩詩呼吸驟然一滯,連忙掀開被子要下牀,景緻涵見狀一把將她摁在了牀上,有些不悅的質問道:“你想要幹嘛?”
“陌沫都被綁架了,你說我能幹嘛!”
米詩詩幾乎瞪大了眼睛與景緻涵對質,而一旁的川柏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整個人有些失魂的衝了出去。
“放開我,我也要去!”
景緻涵直接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硬是讓她絲毫動彈不得,米詩詩反而被鉗制着便掙扎更激烈:“求你了……”
正當米詩詩掙扎的瘋狂時,她只聽到自己耳畔傳來的一句無奈的聲音,她頓時像是被施了什麼魔咒一般,身子逐漸放棄了抵抗,但嘴上還是硬着。
“你求我幹嘛,我就是想去救……”
“你救了別人,我怎麼辦?”
景緻涵的臉塞在她的頸窩處,米詩詩只覺得他說話之間那一股溫熱的呼吸都傾灑在自己的身上,惹得她下意識的瑟縮了起來。
就在她還打算繼續反駁的時候,忽而只聽到他微微吸了一口氣,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緩緩開口:“我真的,不想再經歷那種失去你的感覺了。”
彷彿什麼東西砸在了自己的心口,米詩詩的身子不可控制的僵在了原地,硬是連動都動彈不得。
“你知不知道,當我知道你被推進手術室,我卻只能站在外面等待的時候,我有多無助,多無能爲力?”
“求你了,不要去。”
“我不想失去你……”
忽而一滴滾燙的東西滑落在自己的頸窩,米詩詩有些不可置信的微縮起了瞳孔,看着那趴在自己懷裡一動不動的男人,她彷彿能夠感受到他的無助。
“好,我不去了。”
米詩詩緊皺着眉頭,有些僵硬的擡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她真的沒有想到,原來景緻涵如此不安。
他竟然,哭了。
也不知道他抱着自己過了多久,景緻涵才緩緩坐了起來,米詩詩看着他那張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臉,要不是他眼角還有那點點淚痕,她還真的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我還是擔心陌沫會不會出事。”
米詩詩如實說道,她真的不能放心,畢竟安陌沫可是被川墨帶到了天台,要知道,這一場爆炸就是她搞得鬼,至少這一點可以確認。
她想要她們的命。
“我去。”
就在米詩詩有些糾結的滔滔不絕時,景緻涵突然擡手一把捏住了她的嘴巴,米詩詩頓時身子一僵,反而更加劇烈的搖了搖頭,一把拍開了景緻涵的手。
“不行,你上次除了車禍,我不放心你去。”
“那我就放心你去了?”
景緻涵凝眉看着米詩詩那凝重的表情,莫名的一股暖流緩緩劃過心間,似乎就算是發生了什麼,有她這份擔心,也便夠了。
“那,那要不折中一下,我們兩個一起去怎麼樣?”
“……爲什麼不再折中一下,我們兩個都不去呢?”
米詩詩忍不住抽搐起了嘴角,還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油鹽不進,景緻涵最終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隨即捏了捏她的臉頰。
她只見着他突然之間陰沉的臉色,那凌厲的眉眼似乎蘊含着些許風雨,米詩詩不禁一怔,他低沉微啞的嗓音緩緩傳來。
“那個女人,不光搞了川柏,還讓你變成這樣,你覺得,我會放過她嗎?”
她竟然,無法反駁。
他那帶有強大威壓的目光與低沉的嗓音,無一不表明他真的生氣了。米詩詩不由得嚥了咽口水,輕輕抓住了他的衣袖,有些糾結的說道。
“我,我不想年紀輕輕就守寡。”
她纔不想景緻涵爲了那麼個女人坐牢,那多不值得啊。
景緻涵看着米詩詩那一本正經的模樣怔愣了許久才緩過神來,頓時有些無奈的擡手點開了她的額頭,嘴角劃過了一抹輕笑。
“你這小腦袋瓜到底想了些什麼。”
說着景緻涵便直接起了身,隨即朝着門外走了過去,像是囑咐一般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所以,給我好好躺着,別亂動。”
“等我回來。”
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了門口,米詩詩才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纏滿了繃帶的手臂,當時還好她下意識的用手臂擋住了那衝擊,不然毀的一定是自己的臉。
但是還好,醫生說不會留疤。
可是……
◆ ттkan◆ ¢ o
她噗通一聲從牀上跳了起來,隨便拿了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便朝着門口走了過去。
抱歉,我不能這樣安穩的在這裡等着。
就像你說的那樣,那種等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
“唔,好冷……”
安陌沫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是被驟然降低的溫度凍醒的,有些茫然的睜開眼,忽然腦海中閃過了她失去意識的時候,川墨嘴角那一抹冷笑。
“川墨!”
“我在呢。”
安陌沫驚恐的回過頭去,便看到正背對着自己看着天台下風景的川墨,她那單薄的身子彷彿馬上就要消散於天地之間。
安陌沫不由自主的感到驚慌。
“你把我帶到天台來做什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安陌沫警惕的看着她,川墨聞言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的回過頭來,冬天的寒風輕輕吹動起她的長髮,襯着她那蒼白的臉色,莫名的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她緩緩張開了雙臂,像是享受着一般深吸了一口氣,帶着嘲諷的語氣開口道:“天台嘛,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你瞧,那朵雲,是不是像極了我兒子離開那天,天空上飄的雲?”
“……”
安陌沫聞言不由得嚥了口口水,自己心底裡那一股不祥的預感越發清晰,只見她緩緩朝着自己走過來,直接蹲在了自己的面前,擡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我兒子走的那麼孤單,你不是也很喜歡他嗎?”
“既然你這麼喜歡他,那就乾脆下去陪他好不好?”
“你瘋了?”
安陌沫直接扭頭甩開了她的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川墨那已經神志不清的眼眸,她頓時哈哈大笑了的站了起來。
“對啊,我瘋了,從他走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