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確定她不會發現詩詩和你的關係嗎?我總覺得她剛剛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兩個人走了一段距離確定蘇雅不在身後的時候,平安才連忙上前拽住了景緻涵,滿目擔憂的模樣看在景緻涵的眼裡。
“不知道。”
景緻涵微垂下眸子,睫毛微顫陰影遮住些許陰霾,平安見狀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現在就算是詩詩被發現你也無所謂了?”
他可記得他的那幾個好朋友一直幫着他遮掩着米詩詩。
然而景緻涵聞言有些悵然的擡起了頭來,目視前方的眸子蘊含着些許冷意:“看來,我需要一點偏激的手段了……”
他原本想着讓蘇雅轉移目標到川墨的身上,但是現在看來這一點已經沒什麼可能性了。
那就只能,從別的地方下手。
而另一邊的蘇雅看着兩個人離開,便連忙朝着他們剛剛走來的方向踱步而去,她清脆的高跟鞋聲在半夜寂靜的長廊顯得格外刺耳。
然而她走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請問,這層樓是什麼地方?”
蘇雅乾脆拽住了一個護士輕柔禮貌的問道,那護士怔愣了一瞬,似乎對於這種大家小姐氣質的人有些好奇。
“那邊是急救室,除了那個之外這層樓也沒什麼了。”
護士也如實回覆道,畢竟爲了讓急救的時候能方便一些,所以這層樓也沒有多少科室,以免人多延誤病情。
“那剛剛是不是有一位長相出衆的先生從這裡經過?”
蘇雅帶着些許試探性的緊盯着護士的眼睛,後者似乎在回想着什麼,轉而瞭然的點了點頭:“啊,你說的是那個個子很高,穿着西裝的男人吧?他確實長得挺帥的……”
“咳咳。”
蘇雅有些不悅的輕咳了兩聲,那護士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們剛剛就是坐在那邊的手術室等着來着,後來去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在手術室門口等着?
蘇雅聞言不禁下意識的看向了那邊的手術室,能讓景緻涵親自等待的人,能有誰?
“剛剛急救的人是誰?”
蘇雅眼看着那手術室已經是綠色的燈,人應該早就已經離開了。
“就是今天院長家出事,被送過來的兩個人,也沒其他人了。”護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蘇雅眸色一深。
“那被急救的人送去哪裡了?”
“重症監護室。”
叮咚——
電梯門緩緩打開,露出蘇雅那一雙陰冷帶着忐忑的眸子,聽說受傷的是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她知道,川哥哥的秘書,可是另一個女人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川柏的家裡。
景緻涵當然不會頂着傷還在等安陌沫,當然會是另外一個女人。
或者說,這個女人,就是她找了那麼久,一而再再而三被隱藏起來的,他所珍惜的女人。
這一回,她不會再放過她。
她緩緩擡眸,看着面前指示牌上標註的重症監護室的方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懷着忐忑的心情朝着那邊緩緩走去。
“哎?這位小姐,這裡是重症監護區,不得隨意走動的,請問您是?”
她剛剛走了兩步,只見一個護士連忙攔住了她,蘇雅有些不悅的看了她一眼,但面上還是依舊微笑着:“我是川院長的妹妹,聽說安秘書受傷了,我想來看一看。”
“啊?院長有妹妹嗎?”
護士有些錯愕的看着她,然而就在這時,忽而只聽到一陣低沉輕笑的聲音緩緩傳來。
“讓她進來吧。”
這一回不光是護士,就連蘇雅也是一怔,穿過護士的背後看向那不遠處站立的身影,她不禁有些凝重的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會在這裡?”
護士有些茫然的左右看了看,聽着蘇雅驚訝的聲音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原來兩位認識,那你們先聊。”
說着護士便直接離開了,一時間只剩下了蘇雅和她面前輕笑的男人,而男人似乎看不到她目光之中的敵意與警惕一般,只是淡淡的扭過頭看着面前監護室中在病牀上躺着的人。
“我爲什麼就不會在這裡?”
蘇雅聞言不禁往前走了兩步,順着他的目光往裡看去,頓時瞳孔微縮,有些僵硬的看着那正帶着氧氣罩的女人。
“米詩詩?怎麼會是她?”
蘇雅不可置信的雙手撫在玻璃上,而身旁的男人眸色微沉,看着蘇雅那眼神之中閃過的驚訝與憤恨,他不由得有些嘲諷的冷笑了一聲。
“是她又怎麼樣?”
是她的話……那就說明她可能就是揹着自己勾引景緻涵的那個人啊!
蘇雅猛然憤怒的扭過頭來,那幾乎要瞪穿男人的視線,在觸碰到男人那輕蔑嘲弄的笑意時,瞬間一滯。
“她是我的人,還請蘇小姐不要誤會。”
男人帶着宣告的性質嚴肅的開口,蘇雅卻有些糊塗了,茫然無措的後退了兩步,打量一般的目光看着這個男人。
“你,會看上這麼一個普通女人?”
就算是她有那麼一點姿色。
“可是我覺得景大少爺應該不是如此膚淺的人吧?”
是的,現在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是景緻謙。
景緻謙反而有些釋然的輕笑了一聲,透過玻璃看着米詩詩那緊閉的雙眼,目光中不禁閃過了一抹溫柔。
可是就是不知道,這溫柔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又沒有什麼需要繼承的,也沒什麼後顧之憂,就算是我娶了個乞丐,估計景家也沒有人會管。”
“難不成,你當做誰都是景緻涵那般,被一個未婚妻控的死死的?”
景緻謙那帶有調侃意味的語氣讓蘇雅頓時氣的牙顫,他這番話不就是擺明了,如果景緻涵不是有家產要繼承,他怎麼可能還會娶她這個未婚妻。
“呵,是嗎?我倒是不太相信,你沒有想要繼承的心思。”
讓她相信景緻謙沒有什麼歪心思,呵。
景緻謙倒是也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聳了聳肩,轉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你真的能夠抓住他的心,對我來說,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蘇雅有些怔愣的看着他轉身離開的背影,目光不由得幽深了些許,扭頭看向那依舊虛弱呼吸的米詩詩。
她不禁緩緩握緊了拳頭,嘴角劃過了一抹殘忍的弧度。
“原本覺得不太可能,可是現在,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