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景緻涵的肩膀,米詩詩只看着那一張面含桃花、脣角輕揚的女子,一襲柔粉色長裙,肩上披着純白色的狐裘,趁着她粉 嫩略顯蒼白的臉頰,顯得整個人更加柔弱了些許。
不過蘇雅終究還是一位美人,更何況男人向來偏愛能夠引起保護欲的柔弱美人。
就是這樣一位標準溫婉的柔弱美人兒,是自己男朋友的未婚妻。
“致涵!”
她雀躍的聲音驟然響起,米詩詩眼看着她那一張帶着欣喜笑意的眸子,似乎光是看到景緻涵就是一件十分值得開心的事情。
景緻涵自然也是聽到了她的聲音,頓時有些不悅的微蹙起了眉頭,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米詩詩的方向。
然而米詩詩只是微垂着眸子,長長的睫毛遮掩着留下一陣陰霾,不知道她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但是,她卻並沒有再繼續掙扎了,反而順着景緻謙的動作。
“咦?原來大哥也在。”
蘇雅跑來的那一瞬便直接挽住了景緻涵的胳膊,米詩詩的目光順着他們相交握的手臂上,眸中閃過了一抹不明。
“既然蘇雅來了,我們也就不奉陪了。”
景緻謙說着,便要拉着米詩詩的手轉身離開,景緻涵見狀頓時身子一陣緊繃,直接上前一個跨步,似乎打算開口說些什麼。
然而還不等他發出聲音來,原本一直沉默的米詩詩突然擡起了頭來,兩方目光瞬間在空中交匯,景緻涵有些怔愣的看着米詩詩。
只見她的眸中閃過了一抹凌厲,轉而看了一眼蘇雅,景緻涵見狀反而瞬間安靜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蘇雅有些怔愣的看着他微微收緊的手掌,不由得朝着米詩詩的方向看了過去,眸中閃過了一抹詫異。
“沒想到米小姐竟然也在這裡,只不過……”
蘇雅說着手指有些猶疑的指向了米詩詩和景緻謙交握的雙手,米詩詩這才發現景緻謙竟然不知不覺握住了自己的手,十指交握,似乎怎麼看都不是什麼正經關係。
米詩詩不由得有些冷意的瞟了景緻謙一眼,後者則是萬年不變的笑顏,轉而輕笑着看向了蘇雅。
“這位今天是我的女伴。”
聽着景緻謙這麼解釋,就連蘇雅都忍不住詫異的挑了挑眉,畢竟景緻謙身旁可是從沒有出現過女人的,沒想到今天一見就是米詩詩。
米詩詩乾脆暗自翻了個白眼,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了面前的景緻涵,他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讓她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有點累了,想去休息。”
米詩詩手上暗自掙脫着,景緻謙聞言便也朝着蘇雅和景緻涵笑了笑:“那我就先去另一邊了,二位好好玩。”
說着米詩詩也再也忍受不住了,硬是扯着景緻謙離開了,留下冰冷着神色的景緻涵和神色不明的蘇雅。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
兩個人一到了沒有人的角落,米詩詩便直接甩開了他的手,有些嫌棄的在衣服上蹭了蹭,景緻謙見狀反而並沒有任何反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什麼低估了。”
米詩詩並沒有心情管她,目光轉而看向了景緻涵的位置,而後者依舊在盯着自己,似乎一旁蘇雅在說什麼他也並沒有聽。
米詩詩見狀連忙扭過頭,閃躲開了景緻涵那灼人的目光,只聽着一旁的景緻謙目光幽深的打量着自己的臉頰:“我低估了,你對我這個弟弟的喜歡。”
“……”
米詩詩只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至少現在她能夠肯定的一件事就是,這傢伙很喜歡拿自己氣景緻涵。
還真是惡趣味。
只見着景緻謙忽而傾身上前,突然湊近的那張臉讓米詩詩一怔,直到感受到他拿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頰的那一刻,她纔有些恍惚的回過神來。
連忙用手想要推開他的胸膛,然而他就像是雕像一般,紋絲不動。
“你幹嘛?!”
米詩詩頓時不悅的反駁道,然而景緻謙依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聲音彷彿帶着些許的魅惑,讓她不禁有些恍惚了起來。
“我從沒見過一個女人可以爲了男人着想,而忍受她的未婚妻。”
“……你沒見過的多了。”
米詩詩乾脆自己一個閃躲,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轉而帶着些許警告的意味指了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保持這樣的距離。”
“別想再對我動手動腳,不然就算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也能在你臉上落個紅。”
米詩詩說着便冷哼着扭過頭去,看着依舊在看着這邊的景緻涵,有些無奈的看向了另一邊。
她剛剛不讓他再動,就是不想讓他當衆鬧出一些事情來。
作爲一個狗仔來說,她很清楚如果真的鬧起來,讓蘇雅知道些什麼,或許這就是明天帝都的頭條了。
她可不想因爲這個上新聞,更何況,景緻涵纔剛回到公司裡迴歸正軌,如果讓他家裡或者公司的人知道,或許自己就得被戴上紅顏禍水的名頭了。
不過最重要的是,讓蘇雅鬧起來,景緻涵難堪,豈不是讓自己身旁這隻老狐狸坐享漁翁之利。
呸,他白日夢做的倒是不錯。
正當自己思考着什麼的時候,忽而一個身影緩緩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米詩詩有些怔愣的擡頭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正是樑淺那張‘真 紅顏禍水’的臉。
“我倒是沒想到,今天詩詩身邊就換了個人。”
“你怎麼在這裡?”
米詩詩有些詫異的開口問道,然而樑淺卻帶着打量的目光看着一旁的景緻謙,後者則是對着她報以微笑。
“樑小姐,久仰。”
然而樑淺卻並沒有因爲他的溫文儒雅而給他些許好臉色,反而直接繞過了米詩詩走到了景緻謙的面前,仔細打量着他半晌。
“怎麼?景家這位大少爺貓兒當膩了,改當黃鼠狼了嗎?”
樑淺這毫不顧忌的諷刺讓景緻謙眉頭一跳,米詩詩聞言反而覺得她這形容的很是貼切啊,之前未曾接觸過他的時候,她也以爲他是個無害有禮的謙謙君子。
可是事實證明,這傢伙就是個黃鼠狼。
斯文敗類就是這樣的了吧。
景緻謙反而依舊笑意不改,轉而打量着樑淺半晌,最終憋出來一句:“我就不能是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