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下意識的想要說什麼,川柏卻直接一把堵住了他的嘴,轉而面色深沉的低聲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川墨聞言輕笑着說道。
川柏則是冷笑了一聲,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你讓我選,可這兩個,哪個選擇都只會讓我身敗名裂吧?”
“你如果說你沒有目的,誰信?”
聽着川柏冰冷的聲音,川墨彷彿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轉而輕笑着說道:“你想多了,我親愛的弟弟。”
“其實我想要這個孩子的原因很簡單。”
川墨拿着電話的手微微收緊,目光有些恍惚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天色:“我知道我和川家沒有關係,這個孩子……”
“不過是我想和川家有一個聯繫,至少,我以後還會是川家人,不是嗎?”
“你現在不就是嗎?”
川柏完全不能夠理解她的想法,這種偏激扭曲的做法,在他看來幾乎不是正常人的腦回路。
“你太天真了。”
川墨聞言有些無奈的輕笑了一聲:“我是川傢俬生子的時候就已經是那般待遇了,如果到時候我沒有血緣關係的事情被父親知道了,他恐怕會直接把我轟出家門吧?”
她話音剛落,川柏反而眸色幽深的沉默了起來,蘇木聽着也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所以,你選哪個?要是實在選不出來的話,我可以幫你選啊。”
只聽着川墨有些興奮的聲音,川柏不由得下意識的和蘇木互相對視了一眼,蘇木完全不知道川墨和他談的條件是什麼。
“不用你。”
說着川柏便直接掛斷了電話,蘇木看着川柏越發疲憊蒼白的臉色,他不由得疑惑的脫口問道:“你當初不是確定沒有和她發生關係嗎?怎麼現在好像相信那個孩子就是你的了?”
川柏聞言似乎更加懊惱了起來,煩躁的揉了揉頭髮:“當天我記得雖然喝了酒,但我是清醒的,可是,昨天她拿着親子鑑定給我,讓我沒辦法不信。”
“親子鑑定?她拿來的可信嗎?”蘇木帶着濃濃的懷疑看着他,後者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我的醫院化驗的,她好像知道我不會相信,特意在這裡驗了證明給我看。”
這麼一說,蘇木也沒了辦法,畢竟在他的醫院裡,也沒人敢做造假這件事,可是莫名的,他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所以,現在連你自己也懷疑,你那天到底有沒有做過了?”蘇木也有些疲憊的坐在了沙發上。
“我害怕,那天我所認知的事情,不過都是我想象出來的……”
川柏的聲音越發顫抖了起來,蘇木自然知道他現在是越來越害怕,不由得有些無奈的上前拍了拍他的後背。
“總而言之,我覺得她的話不能全信,你還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自己做一下親子鑑定比較好。”蘇木爲了保險起見如此說道。
川柏聞言將這番話記在了心裡,蘇木語畢忽而想到了什麼一般,猛然擡頭看向了他:“對了,剛剛她說的,讓你做什麼選擇啊?”
一提到這件事只見川柏的臉色反而更加難看了起來,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她威脅我,要麼我公開這件事,和樑淺解除婚約,要麼和樑淺加快婚期,順利結婚,她會帶着孩子永遠消失在我面前。”
蘇木越聽越覺得奇怪,不禁疑惑的思考了半晌:“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公開那個孩子我還能理解,但是讓你加快婚期和樑淺結婚是怎麼一回事?”
川柏卻冷笑了一聲,帶着些許的惆悵和無奈:“她知道我喜歡的人,是陌沫。”
“她現在是不惜代價都要你得不到幸福的意思啊?”
蘇木不免有些震驚,完全沒有想到川墨竟然如此偏激,想着他不由得猛然站了起來:“這個女人不給她一點教訓我看她真的要無法無天。”
川柏眼看着蘇木就要轉身出門,他連忙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有些凝重的問道:“你要去幹嘛?”
“還能幹嘛!我去找人好好收拾她一頓!要不然我自己去打她一頓,把她打老實了,放心,出事了也扯不到你的頭上。”
說着蘇木就甩開他的手打算走,蘇木有些無語的扶額,轉而快步上前擋在了門口:“你冷靜一下吧。”
“還怎麼冷靜?她耍神經病耍到你身上,我怎麼可能忍下來?”說着蘇木就打算推開他,川柏卻依舊紋絲不動。
“你認爲你打了她一頓她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嗎?”
川柏忽而凝重的開口讓他的動作一僵,只聽着川柏繼續說道:“就算你收拾了她,那個孩子也依舊存在的。”
“治標不治本。”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那你說應該怎麼辦,讓她繼續踩到你的頭上?”蘇木有些煩躁的甩開了他的手,轉而無奈的噗通一聲坐在了沙發上。
川柏沉默了半晌,轉而凝重的看向了他:“我現在需要你幫我找一家值得信任的親子鑑定,目前,我一定要確認了,那個孩子是我的,才能走下一步。”
蘇木聞言也贊同的點了點頭,他說的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行,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然而此時此刻的兩個人並不知道,正站在門外的安陌沫,將他們所有的談話都停在了耳朵裡。
她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有些恍惚的險些沒有拿住,猛然轉過身去,深呼吸了片刻,再次睜開眼睛,眸中一片清明。
川墨,她記住了。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景父看着面前幾個董事爭吵的模樣,不禁有些頭痛的捏了捏眉心,而景緻謙則是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彷彿事不關己的樣子。
“景總,這件事您總該表個態吧?”
正當景父有些頭疼的時候,忽而其中一個董事把炮火直接轉向了景父:“表什麼態?”
景父淡淡的說道,然而這句話卻引來了衆人的不滿,只見另一個董事有些不悅的說道:“還能表什麼態,現在幾乎全世界都知道涵總回來了。”
“可是這麼多天,都沒有出現在公司,也沒有回來主持大局,多少家公司談合作,都等着和涵總談,他不露面,這算是什麼事?”
眼看着衆人贊同的點了點頭,景父則是有些不耐煩的猛然擡頭掃視了衆人一圈,轉而拍案而起,冷聲怒斥道:
“全世界都知道他回來了,可是我這個當爹的反而一眼沒看到,讓我表態?”
此言一出,原本喧鬧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回誰都知道,景總真的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