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還有什麼好說的。”
川柏淡淡的扭過頭去,川父看着他不禁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而直接坐在了他的面前,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柏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川柏卻突然拍開了他的手,目光中帶着些許諷刺的冷笑了一聲:“我知道這件事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但是我能夠想明白的就只有一點。”
“你是幫兇。”
川父的手指不禁微微一顫,看着川柏的目光眸中帶着些許的懊悔和無奈,隨即淡淡的說道:“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對你來說可能也沒什麼區別。”
“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當初我也勸過他們夫妻兩個的,可是他們非要用蘇木的心臟做手術,我也是沒辦法,畢竟那是人家的事情。”
“你沒辦法?你以爲我不知道當初是你建議,用蘇木的心臟風險最小嗎?”
“他們兩個畢竟是親姐弟……”
川柏卻冷笑了一聲,川父見狀也知道自己解釋的這些只能是越描越黑,只好無奈的說道:“我也很後悔我當年的建議。”
“但是後來我不是也拼盡全力去給他找了一個心臟捐獻者,至少他現在的身體還是健康的。”
“可是曾經的那些傷疤還在。”
川柏面無表情的說着,便直接轉身作勢打算要離開,川父頓時低聲怒吼:“川柏!”
川柏的腳步也驟然停頓了一下,只聽到川父有些疲憊無奈的聲音,彷彿一瞬間都蒼老了許多:“這是我曾經做過最後悔的事情。”
“我也知道錯了,也從醫院退出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難道你想一輩子都讓我們父子僵持下去嗎?”
這些話聽在川柏的耳朵裡,讓他忍不住恍惚了一瞬,隨即微微低下頭來,沉默的奪門而去。
然而剛剛一出門便看到了正趴在牆角的川母,川柏出來的一瞬間她有些尷尬的轉過身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媽……”
川柏看着她不免有些無奈的喚了一聲,川母聞聲也不由得轉過身來,看着川柏的目光中帶着些許的糾結。
“你難道真的打算和你爸置氣一輩子?”
不遠處的安陌沫看着母子二人也有些無奈,剛剛的書房裡他們兩個的談話她也在門口聽見了,對於大概,她也能瞭解一些了。
她沒有想到,蘇家夫婦竟然偏愛女兒到這種地步,用自己兒子的心臟來移植給自己的女兒。
要不是川父的話,估計蘇木現在早就沒有命活下去了。
川母期待的眼神讓川柏無法拒絕,二人互相對視了半晌,他最終有些妥協的嘆了一口氣:“我需要時間。”
“可是我和你父親又能有多少時間了呢?”
川母有些恍惚的感嘆了一聲,這句話聽在川柏的耳朵裡不免有些心酸,可是他親眼見到過蘇木所經歷的一切,那是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幾乎可以算是親兄弟了。
所以當他知道自己敬愛的父親竟然也做了幫兇的時候,他的世界幾乎是崩潰的。
“你們在聊什麼呢?”
正當這個時候,忽而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安陌沫看着正站在自己身旁抱着孩子的川墨,不由得往另一邊微微後退了一步。
“與你無關。”
川柏有些不悅的說着,直接轉身回了房間,川墨見狀反而沒有絲毫的尷尬,反而只是輕輕捏了捏自己孩子的小臉蛋,轉而遞給了安陌沫。
“你可以幫我抱一會兒孩子嗎?”
安陌沫看着小孩子咿咿呀呀的模樣,反而有些猶疑的皺起了眉頭,一旁的川母則是上前將孩子抱在了懷裡。
“我來就好了,陌沫還沒有孩子,當然不知道怎麼抱孩子了。”
川墨見狀只是聳了聳肩,隨即目光中帶着些許笑意的緩緩湊近了她的耳畔,帶着些許冷意的說道:“作爲女人,我還是希望你能學一學。”
我學這個幹嘛?
安陌沫有些怔愣的看着川墨朝着川柏的房間走去,莫名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正當她打算跟上去的時候,川母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們姐弟兩個好好說說話,你來陪我一起逗逗小白吧。”
“小白?”
“對啊,這是孩子的名字,墨墨說隨她姓,叫川白。”
而正坐在房間裡放空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川柏,忽而聽到門口一陣敲門聲,他不由得有些不悅的回過頭去。
“怎麼自己一個人窩在房間裡。”
“我剛剛好像沒說,請進。”
川墨反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轉而噗通一聲坐在了川柏的牀上,看着川柏忽而冷笑了一聲:“你好像不太歡迎我。”
“你想讓我歡迎你?”
“當然。”
川柏彷彿聽到了個好笑的笑話一般,轉而站起了身子,不屑的冷聲道:“在我沒把你趕出去之前,最好給我自覺點離開我的房間。”
“幹嘛這麼冷漠,我可是你姐姐。”
“你還知道你是我姐姐。”
川墨看着川柏如此不近人情的模樣,彷彿也並沒有傷心的模樣,就像是兩個正在談判的陌生人,川墨緩緩走到了他的身旁。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川柏看着她緩緩爬上自己肩膀的手指,似乎在強忍着想要掰斷的衝動,只聽到她帶着些許嘲諷的說道。
“其實那天我把你灌醉,是因爲我做了DNA鑑定。”
川柏頓時一怔,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卻只見她得意的聳了聳肩:“其實,我和你,和這個川家,沒有一點兒血緣關係。”
這句話彷彿像一個**,讓川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只見她的手指細細描摹着他的嘴脣,帶着些許無奈的語氣說道:“我也不知道爸爸怎麼這麼肯定我是他的私生子,誰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野種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川墨忽而輕笑了一聲,一雙美眸流轉在他的臉上,轉而緩緩拿起了他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因爲現在,我已經有了和川家的聯繫。”
莫名的,川墨的這番話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怕是還不知道吧,小白,他其實是你的親生兒子。”
如果說剛剛沒有血緣關係那件事只是一個**,可現在。
這幾乎是一個***。
將他現在的生活,炸了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