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銘寒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 瞟向那道眼神所在的位置。
然而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夜銘寒心中大駭,看來他身邊真的有東西。
想到這兒, 夜銘寒閉上了眼睛, 雖然不知道來意, 可是看她如今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想來短時間內他還是安全的。
‘喻子晴’一如從前那般看了夜銘寒一會兒便離去。
這次離開後, ‘喻子晴’沒有立即回喻子晴那裡,而是出了院子往城外飄去,她要想辦法儘早讓喻子晴和逍傾顏見面。
她剛飄到城門口, 突然感覺到身前彷彿出現了一堵牆使她難在進一步。
‘喻子晴’努力推着那道屏障,想衝破它, 可是屏障卻紋絲不動。
‘喻子晴’氣急了, 用盡力氣依舊無法前進一步。‘喻子晴’站在原地, 她決定她哪裡也不去,就不信打不破這道屏障。
半個時辰後, ‘喻子晴’氣喘吁吁的依舊站在原地,她實在沒想到這裡對她的侷限這麼大。
“啊!”‘喻子晴’忽然感覺到身後一陣吸力,她大叫一聲後被猛地吸了回去,待吸力消失後,她發現她已經回到了喻子晴的房間。
‘喻子晴’瞬間黑了臉, 太可惡了, 不能離喻子晴太遠, 那讓她怎麼辦事。
‘喻子晴’一臉怨恨的盯着喻子晴直到天亮後才漸漸陷入沉睡。
喻子晴醒來第一件事, 就是去看看夜銘寒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離那個女人頻繁出現已經好幾天了,她可不相信她能沉得住氣。
喻子晴推開門看到夜銘寒靠在牀上, 已經醒了。
夜銘寒看到喻子晴進來,邪魅一笑說道:
“晴兒這麼一大早就過來看爲夫,莫不是這一夜不見,思念甚重,已經按耐不住了!”
“呸!誰思念你了?你才按耐不住了!”喻子晴聽了夜銘寒話瞬間怒了,她纔不稀罕他呢!
“確實爲夫還真有些按耐不住了。”夜銘寒看着喻子晴笑得意味深長。
喻子晴臉一紅,直接走人,將門嘭的一聲關上。
夜銘寒看着門有些心疼的說道:
“這丫頭遲早要把門給摔散架了。”
喻子晴到魏大娘家和她約好,三日後正好是寺中講法的日子,瞭然大師屆時會出現,而且聽說一年僅一次,達官貴人倒是會有不少。
約定好,喻子晴心情舒暢的回到家,她就不信了,還制服不了一個鬼。居然敢坑她,她這幾天感覺到‘喻子晴’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冷漠,隱隱還有一絲殘忍流露,看來‘喻子晴’是打算不日便動手了。
她死過一回,可不想第二回了。她看出來‘喻子晴’打的什麼主意,恐怕是是想她死後在搶回身體,她現在是完全不打算繼續當初的約定了。
三日後。
“我已經和迎客居的王叔說好了,他會派個人來照顧你,我今晚可能回來晚些,你早點休息。有什麼想要買的現在說,我回來給你捎回來。”喻子晴邊收拾東西邊囑咐夜銘寒。
“我沒什麼要買的,你儘管去吧!小心一些,還有晴兒,你可要儘早回來。”夜銘寒整個人看起來落寞無比。
喻子晴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回答道:
“好!我儘快。”
喻子晴和魏大娘到達寺裡後,講經會已經開始了,諾大的法場,坐滿了人。
兩人坐在最後,一旁的魏大娘一臉嚴肅的認真聽着,而喻子晴則盯着上面講法的瞭然大師。
這大師看着很有智慧啊!想來本事應該不小,聽說連當今聖上也對他非常敬重。
這場法會整整講了一個上午。
結束後,魏大娘對了然大師的崇拜又提升了一個高度。
“瞭然大師不愧是精通佛法的大師,講的果然有理。聽完大師一番話我只覺得我整個人都昇華了。”魏大娘雙眼癡迷,簡直就是一個追星瘋狂的小迷妹。
喻子晴看着魏大娘滿頭黑線,這魏大娘少女心挺重的,以前還真沒看出來。這要是擱現代絕對是個追星瘋狂的老太太。
兩人在寺中吃過素齋後,一同去了大殿拜佛求籤。
魏大娘求好籤後,便去排隊解籤。喻子晴搖出一支籤一看是支上籤。簽上一句詩:
山重水複疑無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難道是告訴她,這事有轉折。
她站起來朝解籤處走去。魏大娘看到她過來連忙問道:
“怎麼樣,求的如何?”
“是支上籤。”喻子晴將籤拿給魏大娘看。
“上籤啊,那你就不用擔心了,即使又不好的事情,到時也會有轉折,往好的地方發展。”魏大娘笑着說道。
“大娘,你求的怎麼樣啊?”喻子晴好奇的問道。
“挺好的,上上籤呢?”魏大娘滿臉笑容的將籤拿給喻子晴看。
九十九,果然上上籤。
喻子晴笑着恭喜道:
“那挺好,之前大娘不是說要爲成子的親事算算麻,現在看來,大娘會有一個可心的兒媳了。”
“哎呦,借你吉言了。”魏大娘聽了喻子晴的話笑得更開心了。
落到魏大娘時,果然,解籤和尚說,她的孫子會有一段上好的姻緣。魏大娘笑容燦爛的走了,香油錢都添了好幾兩銀子。
“姑娘求什麼?”小和尚問道。
“求前程姻緣。”喻子晴答。
“那姑娘大可放心,雖然過程曲折,可結局確實好的。凡事都往好的想,但是有些事情也不可強求。”
“強求?”喻子晴若有所思的說道。
她強求了什麼,除了要爲自己拼出一條活路以外,她還強求什麼了。她有些不解。
“謝謝小師傅了。”喻子晴雙手合十恭敬的朝他拘了一弓。
喻子晴想去找了然大師,只能先支走魏大娘。
她聽說了然大師在寺裡的悠然閣中,悠然閣在寺裡最裡邊。
她順着別人指的路去,來到寺中桃花林時,她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喻子晴瞳孔微縮,迅速躲到一旁的花叢裡。
“小姐饒命啊!求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有心的。”一個頭發有些凌亂的丫鬟跪在地上,她前面坐着一個容貌絕色的女子,女子兩邊各站着一名丫鬟,兩個丫鬟也一臉兇狠的看着地上跪的丫鬟。
“不是有心的?那什麼叫有心?躺在二皇子榻上才叫有心嗎?”那女子語氣平淡,可說出的話卻讓人莫名一顫。
“不是的,奴婢不敢,奴婢不會背叛小姐的。奴婢不是要勾引二皇子,是二皇子好心,看奴婢快摔倒了,扶了奴婢一把,奴婢對小姐的忠心絕對不會變的。”那個丫鬟跪在地上使勁磕頭,臉上的血和眼淚混在一起看着慘不忍睹。
“嘖嘖嘖!我又沒怪你,你磕的這麼慘做什麼,二皇子待人和善,我也只是問句話而已,你這麼做讓人看到了少不得要說我逍傾顏虐待下人了,如此毀我名聲是何意思?”逍傾顏看着那丫鬟厲聲說道。
“不是的,小姐,奴婢絕沒有這個意思啊!”那個丫鬟滿臉驚慌的使勁擦着額頭上的血。
喻子晴不自覺的摸摸自己的額頭,真是看着都疼。
逍傾顏果然夠惡毒。喻子晴突然慶幸自己和逍傾顏接觸的日子不多,否則她真不敢保證自己能在逍傾顏手下完整的過一個月。
“行了,雙玉扶她起來吧!”逍傾顏揮手讓其中一個丫鬟去扶她。
“是!”那個丫鬟聽到逍傾顏的話,走過去扶起地上跪着的丫鬟。
剛扶起來,那個叫雙玉的丫鬟突然胳膊輕輕向旁邊一推,跪着的丫鬟腦袋直接磕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喻子晴看到這一幕,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若是讓逍傾顏發現了她,新仇舊恨一起算,她今天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個事。
“怎麼如此不小心。”逍傾顏皺着眉說道。
“小姐,是她自己想不開,這麼一撞怕是凶多吉少了。”雙玉恭敬的說。
“凶多吉少?找個大夫給她瞧瞧,其他的聽天命吧!”逍傾顏神色依舊平淡的說道。
喻子晴心中一驚,凶多吉少就代表這丫鬟怕是活不過去了。‘喻子晴’當初不也是凶多吉少嗎?喻子晴看着那個丫鬟充滿同情,可她卻也無能爲力。由此她對於逍傾顏的懼怕又升了一層。
逍傾顏無視掉那個基本上活不成的丫鬟,哼!和她逍傾顏作對,就是這個下場,把主意打到二皇子身上想拿她做跳板也不怕摔殘了。
逍傾顏看着這個丫鬟又想到了她在夜家的日子。想到了喻子晴,她可不就是從丫鬟爬上去的。大婚第二日就進門的妾,讓她逍傾顏成了不少人的笑話。堂堂逍家嫡女居然在夫家如此待遇,不僅是對她的侮辱,更是她一輩子的污點。
說到喻子晴,逍傾顏不得不承認她挺命大的。剩一口氣了居然還能活下來。之後變化居然還這麼大。
夜銘寒出獄後,逍傾顏氣的直咬牙,她好不容易把他算計進去了,她要的可不是讓他斷條腿再出來。這個五皇子,她記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