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峻熙把柳雪濤摁在車內的暖榻上放肆的親吻着,柳雪濤掙扎不過,只好由着他發瘋,終於掙脫了一個空隙,喘息着笑道:“別鬧別鬧——我說的是我背後癢啊,想要你給我抓一抓……”
盧峻熙的手邊順着她斗篷裡面的棉綾子小襖摸進去,一邊親着她的脖頸一邊問着:“哪幾兒?恩……這兒?還是這兒?或看是這兒……”
柳雪濤咯咯地笑着躲開他的騷擾,忍着被他撩撥起來的奇癢笑道:“別鬧,還有正事兒呢……”
盧峻熙哪裡理她,一味的騷擾上來,親夠了鬧夠了才放開她,然後嘆了口氣低聲說道:“雪濤,咱們的女兒在哪兒呢?”
柳雪濤嗤笑一聲,推開他說道:“沒影兒呢。”
“這可怎麼辦呢……”
“涼拌。”
……
馬車一路輕快地奔跑着,從這條玄水街上穿過,留下一串悅耳的馬鈴聲
而這幾日京城主要賣米麪的那條街道上以及京城東南西北各處的米麪店鋪裡,都在爲一件事情着急——沒有貨源了。
之前的時候,不管他們怎麼哄擡市價,每天都必須開門營業。不管你賣多少,都得賣。不然的話,老百姓不答應,時間長了人家還來你這兒買不買東西了?你這鋪子還幹不幹下去了?
可是這幾天,這些大大小小米麪鋪子的老闆都傻了眼了。
存貨自然還有一些,但原本支撐着大家哄擡市價的顏家卻停止給各家鋪子供貨了。
原來他們哄擡市價也是暗中商量好了的,反正能多賺錢誰不願意賺啊,可是顏家忽然斷貨,這些人可都撐不住勁兒了。沒貨怎麼行啊,這店鋪還開不開了?
而顏家自家的鋪子也從之前的每天只賣二百斤面一百斤小米縮減了一半兒。
而且不知道從哪兒傳出消息,說顏家的糧庫裡也沒多少存糧了。如今江北各大農莊主的糧食被江南來的一個富商以高出原來兩成的價格給收購的差不多了,顏家這次要載了。
這樣的消息誰也猜不透真假,可一旦傳播開來,那可是真的會要人命的。
之前和顏家一直聯繫着的商鋪急的團團轉,有的甚至找上了門來,什麼也不說,就是要糧食,要米,要面。
真是禍不單行,今年的第一場雪遲遲不來,百姓們又開始着急明年的收成。
今年的冬天,上京城中又是風雲暗涌。
盧峻熙夫婦原本是去靜雅軒有些小事兒,從玄水街回府路過那家胭脂鋪子。回到家裡剛進門,便有管家趙仁趕緊的迎上來回道:“老爺,夏侯公子帶着顏老先生在裡面廳裡等您呢。”
盧峻熙皺眉:“哪個顏老先生?”
柳雪濤輕笑道:“江北第一大糧商,顏家的當家人顏祖同。”
趙仁忙點頭應道:“夫人英明,正是這位老爺子。”
盧峻熙看了看柳雪濤,微微一笑,說道:“夫人,你先進去吧,我去見見這位顏老爺子再說。”
柳雪濤點點頭,進二門從旁邊的穿堂直接回內宅去了。
對於京城內米麪價格哄擡不穩,某些商家暗中操控謀取暴利製造混亂的事情,皇上早就有耳聞。而且也在第一時間找到盧峻熙談過話。當時盧峻熙給皇上的建議是:“膿瘡癤子總要讓它發出來纔好動刀,然後才能根除敷藥,從而一勞永逸。若是提前去弄,反而要多受些罪。所以請皇上把心放在肚子裡,這事兒不出一個月,肯定會解決。”
盧峻熙說這話的時候,自然不知道柳雪濤的佈置,但他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解決,而且他也要借這個機會把那些藏在暗處整天跟自己作對的人狠狠地打壓下去。所以他選擇等,等時機成熟,自己也計劃周詳了再出手。反正京城百姓不至於捱餓,因爲小米白麪買不到,他們還可以吃大米嘛。江南第一糧商是商會的一大成員,江南的大米絕不會漲僑。
但盧峻熙沒想到的是柳雪濤來了一招更狠的。直接讓那些以賣小米麪粉玉米麪等北方糧食的糧商斷了貨源。
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妙極了。自從盧峻熙知道柳雪濤部署好了收購江北小米白麪的事情之後,他的心裡越發期待這場爆發快快到來,一等就等了十七天,直到今日此時。
十七天——恩,不算晚,但也夠久了。誰讓他們哄擡市價給戶部製造麻煩,誰讓他們不本本分分的做生意,非要攙和這些亂七八糟的政事,跟着那些皇室宗親瞎折騰哈?折騰來折騰去都是被人家當槍使。最後怎麼樣?還得來求人吧?
戶峻熙到揹着手,邁着四方步閒適的走進外書房。看見夏侯瑜陪着顏祖同坐在那裡喝茶說閒話,忙拱手笑道:“夏侯公子,顏老先生,實在不好意思,讓二位久等了。”
夏侯瑜和顏祖同忙將茶盞放到一旁的高几上,站起身來向盧峻熙拱手行禮,十分客氣恭敬的說道:“給盧大人請安。
.
人就是這樣,官級高,比年齡高值錢。盧峻熙乃是正三品的戶部尚書,顏租同不過是個有錢的商人無官無職,只是有錢。但盧峻熙同樣也不窮。最重要的是不管你多有錢的大財主,見了當官的都得跪一跪啊。夏侯瑜平日裡見了盧峻熙都是不跪的,不管怎麼說大家都那麼熟了,還沾親帶故的,不好天天見面天天跪。但這次有顏祖同在就不一樣了,夏侯瑜帶頭跪下去,顏祖同也不得不跟着跪下去了。人家夏侯大公子的身價不比他顏祖同低啊,人家都跪下了,你還等什麼?
這會兒,盧峻熙一個不到弱冠之年的毛頭小子站在那裡,顏祖同這樣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要給他跪拜行禮,這事兒看上去總是那麼不和諧。
盧峻熙跟柳雪濤生活了這麼久,總算是被感染了一點點‘平等’的觀念,不等顏祖同跪下去便伸手去扶了一下,笑道:“顏老先生切莫多禮。”
顏祖同被盧峻熙扶了一把,心裡舒服多了。這年頭,任誰一大把年紀了也不願意給人家下跪磕頭。於是顏祖同對盧峻熙的印象好了不少,忙賠笑道:“謝盧大人,謝盧大人……”
戶峻熙又向夏侯瑜擺了擺手,笑道:“夏侯兄不必多禮,我們整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不用這麼多禮數。坐,二位都請坐。”說着活,盧峻熙率先去主位上坐下,顏祖同和夏侯瑜纔在下手落座。
丫頭們又給盧峻熙奉上香茶,另外又有人給夏侯瑜和顏祖同的茶盞裡面添了水。
盧峻熙一邊吹着茶末子一邊微笑着問道:“久聞顏老先生大名,只是無緣一見。想不到今日居然來到我的家裡,夏侯兄,這是你的不是了,也不提前給我打個招呼,着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顏祖同聽了這話,忙拱手賠笑道:“不是夏侯大公子的緣故,事出突然,是顏某造次了。”
盧峻熙忙擺手笑道:“顏老先生難得來我這府上,有話何妨直說?”
顏祖同忙又站起來,對着盧峻熙一躬身,嘆道:“實不相瞞盧大人,這次顏某冒味登門拜訪,是想求盧大人給我們顏家指一條明路的。”
盧峻熙微微笑道:“顏老先生這話又叫人猜不透了。我盧峻熙是戶部尚書不錯,可我不懂這些生意上得事情啊,顏老先生有事兒不妨跟夏侯兄商議商議,至於我這裡嘛,能給你們行方便的自然會行方便。不過——這物價一直上漲,皇上今日早朝又衝着戶部的官員們發了一陣火兒,我盧峻熙首當其衝捱了一頓敲打。唉!不怕老先生笑話,我如今是自顧不暇了,哪裡還能給你們指什麼路呢。”
顏祖同聽了這話,忍不住看了一眼夏侯瑜。
今天在來的時候之前,顏祖同是先去找了夏侯瑜的,也可以說,是他求着夏侯瑜爲他牽線搭橋,來這位戶部尚書大人府上求和的。
在這之前他不是沒想過辦法,他也聯合了京城譚家和山西喬家。可是着兩家一個經營藥材生意,一個以西北草原上的馬匹,牛羊,皮毛等生意爲主,再就是會把一些瓷器,絲織品,還有茶葉等運到西北蒙古一帶,喬家的生意雖然涉獵極廣,但他們並不囤貨,就算是囤貨,也以高粱,黍米等粗糧飼料爲主,此時也幫不上顏傢什麼忙。
指望着康王府和楊駙馬這些皇室宗親?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些人平日裡只知道要錢,哪裡會有銀子拿出來救市?而最最主要的,是顏祖同已經細細的打聽過了匯通錢莊的背後老極,通過各處的消息來看,這個背後的東家極有可能就是戶部尚書家裡的那個聚寶盆夫人。
你說如今之計他顏祖同不來求盧峻熙,又能求誰去?
顏祖同聽了盧峻熙連聲訴苦,沉沉的嘆了口氣,自責的說道:“不瞞盧大人說,這事兒是在下的錯,是我老糊塗了,錯聽了一些消息,還以爲朝廷會對北蒙古胡人發兵,所以纔跟平日裡關係比較好的幾個糧商說了幾句閒話。不想他們都當真了,然後逐漸的擡了糧價,弄得京城裡人心惶惶的。在下後來也勸過他們,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再收回來也來不及了。所以……纔有了今日的麻煩。顏某真是汗顏啊!盧大人乃戶部尚書,掌管整個朝廷財政的大臣,您肯定有辦法的,顏祖同今日冒味登門,就是來給盧大人賠禮認錯的。盧大人出面,此時定能力挽狂瀾,救百姓於水火之中啊!”
盧峻熙聽了這話,不由得嘆了口氣,搖頭說道:“這事兒恐怕不好辦呀……若是有法子,我還能頂着皇上的責罵到今日嗎?顏老先生雖然不在朝中爲官,但生意做得這麼大,朝中必然也有幾個相熟的官員,皇上現在每天早朝都要說這事兒,沒次說起這事兒都是大發雷霆。皇上動怒,我盧峻熙一家人掉腦袋都有可能啊。你說倍的事兒我能不急,我全家人的性命之事,我能不急麼?”
顏祖同聽了這話,也是深深地嘆了口氣,又拱手婉言相求:“盧大人,不瞞您說,如今我們這些糧商最大的難處就是被人家斷了貨源。此人專門針對我們江北的糧商,暗地裡高價收購糧食,江北今年的產糧恐怕已經被他收去了半數。如此一來我們顏家倒還能夠支撐,只怕那些小點兒的商家可是活不下去了。”
盧峻熙聽了這話,只是淡淡一笑,說道:“這生意上的事情,本來就存在着競爭。既然有竟爭,玖總有大吃小的問題。只要人家沒有違法朝廷法度,戶部也是沒辦法插手的。就像這次京城米麪的價格幾次哄擡,甚至到了翻倍的程度,戶部不也是束手無策麼?”
顏祖同聽了這話,頓時無言以對,又求救的看了看夏侯瑜。
夏侯瑜見顏祖同一再的向自己求救,知道再不說話這個老頭真的沒臺階下了。於是笑道:盧大人啊,顏老先生這次來見您,除了跟您說說這件事情之外,還有一件事情,顏家——想加入我們江南商會,和商會的幾大商家同謀利益,共同發展。這事兒我之前跟大人你說過了,大人說要考慮考慮,不知大人如今考慮的如何了呢?”
盧峻熙一聽這事兒笑的更是如沐春風:“這可是好事兒,咱們求之不得呢。還用得着商量麼?當時咱們這商會成立的時候,我就想着邀請顏老先生入會。可是……我卻聽說如今顏老先生是京都商會的副會長?這事兒恐怕又有些不妥了吧?當然,之前的時候您加入江南商會這事兒很簡單,江南商會裡爲主的幾大商家想來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看看夏侯兄就知道了,夏侯兄對顏老先生的事情熱心着呢,夏侯兄,我說的是不是?”
夏侯瑜笑了笑,說道:“是啊,是啊。”
顏祖同聽了這話有些糊塗,盧峻熙這話裡的意思,到底是同意呢還是不同意呢?
他若是同意了,自己的事情就是商會的事情,他作爲商會會長一定不會坐視不管。可爲什麼他那話裡還有一句‘可是’云云呢?
盧峻熙剛要說什麼,門口趙仁很不合時宜的出現,打斷了他的話。
“回老爺,靖遠侯爺府上方管家送了二少爺的週歲壽禮來,奴才請老爺示下,是放在廂房裡等老爺查看呢,還是直接入庫?”
盧峻熙的臉色一沉,低聲喝道:“沒看見這兒有客人在嗎?這種事情怎麼不去回夫人?”
顏祖同的眼睛一亮,笑眯眯的問道:不知盧大人府上二少爺週歲宴是哪一天啊?你看我這老糊塗的,怎麼就沒聽說這事兒呢。”
盧峻熙忙搖頭:“沒什麼週歲宴,這小手當初出生的時候,差點兒要了他孃的命,想起這事兒我心裡就不是滋味,所以這週歲宴不打算辦了。唉!說實話,如今京城裡都有些民不聊生了,我身爲戶部的主要官員,卻不能爲朝廷和皇上分憂,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給孩子辦週歲宴呢。靖遠侯是他舅舅,所以不管我這邊有沒有宴席,依然送了東西來,其他的同僚,我們一律沒有通知,更沒有下帖子。老先生自然不知道的。”
顏祖同如今有事兒求着人家,自然是抓住一切契機,於是笑道:“按理說,這朝廷的事情跟小少爺也沒多大的關係。人家都說寤生的孩子造化大,將來必然是有出息的。大人不願意在同僚中張揚此事我們也不敢多嘴,只是我們既然知道了此事,總要送一份壽禮給小少爺,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吧.
盧峻熙忙又推脫。
顏祖同便陪笑道:“盧大人執意拒我們於千里之外,是不是我們顏家之前做錯過什麼事情,的罪過盧大人,請盧大人明示,也好讓我們改過自新。”
盧峻熙忙笑道:“老先生這話說得,真是讓我盧峻熙無話可說了。如此三日後纔是犬子的週歲,在下就在落霞摟設宴,專門請顏老先生和江南商會的幾位同鄉。”
顏祖同忙拱手笑道:“多謝多謝,在下一定到場。”
說話間,丫頭又上來添茶。盧峻熙笑着點頭,擡手對顏祖同笑道:“顏老先生請用茶。”
顏祖同便站起身來拱手笑道:“盧大人乃是朝廷重臣,爲皇上分憂日理萬機,顏某玖不打擾盧大人的時間了。三日後顏某一早去落霞摟赴小少爺的週歲宴。”
盧峻熙又客氣的挽留了兩句,顏祖同和夏侯瑜同時告辭離去。
從書房裡回了內室,柳雪濤已經換了家常的衣裳在屋裡逗弄泓宣,泓宣剛會說話,偶爾冒出一句兩三個字,總是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丫頭們見盧峻熙進來,都俯身請了個安退下去。奶媽子把泓宣也帶走了
柳雪濤起身走過來接過盧峻熙褪下的大氅,問道:“顏祖同說了什麼?”
盧峻熙笑道:“說好聽的唄。我怎麼聽着他那些話裡面多是演戲的話,沒幾分誠意。”
柳雪濤輕笑了一聲,把盧峻熙的大氅掛在一旁的衣架上。彈了彈衣角的褶皺,走到柳雪濤身邊拉着她去榻上坐下,又問:“宣兒的週歲宴到底怎麼弄,我可是答應了顏祖同請他去落霞摟吃酒了。”
聽了盧峻熙的話,柳雪濤冷笑一聲說道:“顏家這次深受打擊,不過我們也沒撈到什麼好處呢。那些高價收來的糧食都在倉庫裡存着,一百多萬兩銀子壓在那裡,一個月只算利錢也不少呢。難道就這麼白白的折騰了?哼。
盧峻熙靠在榻上,揉捏着柳雪濤的肩膀勸道:“我這不是問你想要怎麼樣呢嘛?”
柳雪濤冷哼:“你不是說他誠意不夠麼?”
盧峻熙嘆道:“他是試探,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裝傻賣乖,趁機先敲打敲打他一下,反正糧食在我們手裡攥着,他誠意不夠我們就留着慢慢的賣,他什麼時候誠意夠了,我們就一次賣給他。他一個糧商若是沒有糧食賣,你說會怎麼樣?”
柳雪濤笑道:“他不可能沒有糧食賣。他在江北經營多年,怎麼可能沒有囤積糧食呢?別的沒有,糧食他應該還是不缺的。他怕的是將來。”
盧峻熙懶懶的問道:“將來怎樣?”
柳雪濤悠悠的說道:“顏家是江北最大的糧商,但他們自家的糧鋪並不是太多。我叫人查過了,他的生意有六成都是和中小糧商的交易。如今我們大量的收購糧食,他的倉庫裡屯糧減少,就不敢再繼續賣給那些中小糧商。他得首先保證他自己名下的鋪子裡有足夠的存貨。如此一來,那些中小糧商從他那裡弄不到糧食,要麼關門大吉,要麼另尋出路。”
盧峻熙聽了這話,忽的一下子從榻上坐起來,驚歎道:“夫人的意思是
柳雪濤淡淡的笑道:“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可靠,唯有我們自己纔可靠。我想通過這次機會,在江北商界立足。和他顏祖同平分秋色。”
戶峻熙被這麼大膽甚至匪夷所思的想法給震驚了。
顏祖同做到如今這個地步,那是經過了幾代人的努力通過幾十年的積累纔有的成果。不光是他,江南商會的幾大世家包括夏侯家,哪個家族不是經歷了至少三代人的不懈努力纔有今天的家業。而柳雪濤此時所要做的不是從顏家拿到多少好處,而是要和他平分秋色?!
柳雪濤看着盧峻熙愣愣的神色,忽的一下子笑了,擡手捏了捏他白晳的臉蛋兒,輕佻的笑道:“怎麼,嚇着盧大人了?”
盧峻熙嚥了口唾沫,點點頭,嘆道:“雪濤,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太大了?你知道顏祖同手中握有多少產業麼?商家的產業不比柳家差多少,我也曾粗略的估算過,他們家各處的鋪子,田產,房屋等產業一總算下來,至少也有一千萬,憑着我們一百萬兩銀子的存糧怎麼可能和顏家平分秋色?”
柳雪濤笑道:“誰說我只有一百萬兩銀子?”
盧峻熙說道:就算我們不只是一百萬兩銀子,可我們手裡的銀子不能都拿去屯糧食啊。”
柳雪濤看着盧峻熙認真的表情,笑問:“顏家的屯糧恐怕連一百萬兩銀子都沒有。還不如我們多呢。不然的話,他們今日也不會登門不好。”
“他們還有譚家和喬家爲聯盟。我們也不能大意了。”
“這個自然,我們不還有江南商會麼?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