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果然如盧峻熙所言,朝中大臣們所捐獻的不過是未來的俸祿,連安慶王府這樣的親王府,有親王,郡王,及兩位王妃的俸祿在,才勉強拿出了八千兩銀子送到戶部。這是最好的了,其他的官員更是大打折扣,有的連許諾的一半都拿不出來。
更有不少官員直接一兩銀子也沒交,說起來他們便爲難的嘆息:咱們現在的日子已經很緊張了,況且想想以後半年都沒有俸祿發,這會兒再把僅有的一點銀子拿出來,全家老小也該逃難去了。因此,朝中大小官員一共捐了三萬四千二百六十一兩銀子。
若不是盧峻熙的二十萬兩銀子墊底,皇上這次賑災策略可謂是徹底的黃了。看着戶部尚書呈上來的賬單,英宗皇帝長嘆一聲,搖了搖頭,擺擺手:“馬雲瀚,朕封你爲欽差大臣,帶着這二十三萬四千六百兩銀子去災區,具體怎麼徵糧,怎麼安置災民,一切事情都看你的了。戶部的事情暫時交由盧峻熙掌管。今日你就把手上未辦完的事情交給盧峻熙,明日一早,你帶着朕的尚方寶劍出城去吧。”
馬雲瀚原以爲這次自己會被降職查辦,沒想到皇上卻委派他爲欽差大臣,讓他帶着這二十多萬兩銀子出京賑災去。身爲戶部尚書掌管國家財政,卻在澇災發生的時候拿不出錢來,不能未雨綢繆已經是瀆職。皇上能不追究,這已經是天外之恩了。馬雲瀚立刻叩頭謝恩。
散朝後,皇上依然留下盧峻熙說話。
兵部尚書高玉璁出了朝堂又拉住馬雲瀚,似笑非笑的說道:“恭喜馬大人了。這賑災可是肥差,馬大人走這一趟回來,安置了災民立了功勞,怕是要高升了。在下還望大人以後多多關照。”
馬雲瀚自然聽出了這話裡的嘲諷之意。高升是不可能的,這次差事若辦不好,定然會禍及全家。縱然是辦好了這趟差事,回來也只能是調離戶部,去當個閒差了。這戶部尚書的位置恐怕是要讓給盧峻熙了。只是自己弄不來銀子的確是自己沒本事。誰讓自己沒有一個能幹的五品夫人呢?
說起盧峻熙家裡那位夫人,別說馬雲瀚,連安慶王爺都忍不住點頭。
二十萬兩銀子一句話就給送來了。不管這錢是怎麼來的,現在誰家裡敢往外拿二十萬兩銀子試試啊?看皇上不問他個貪贓枉法之罪?偏生人家,這銀子拿出來還響噹噹的撈了個好。因爲人家孃家是累世的富商啊,別說她爹柳裴元,就是她自己那個寶馬行說拿出二十萬兩銀子來也不成問題啊。
當然了,人家這次的二十萬兩銀子不是柳家的,也不是盧家的,而是從江南專做海貨生意的藍家募捐來的。不過大家都明白,這銀子雖然不是盧家的,但也只有盧峻熙能募捐得來,不服氣?不服氣你自己去藍家試試啊,藍滄雲素來不把這些官員放在眼裡,他做的是海上生意,來往的都是南洋,東洋,還有西洋的商人,朝廷哪裡管得着他?
戶部尚書馬雲瀚雖然在盧峻熙這裡認命,但卻依然不服高玉璁,聽了他的嘲諷之言,冷冷笑道:“多謝高大人好意提醒。”說完,便匆忙離去。
且說盧峻熙又被皇上叫進了御書房,皇上有了銀子賑災,心情自然十分不錯。於是笑眯眯地問道:“峻熙啊,怎麼朕還沒答應把漕運的事情交給藍滄雲打理,你就把這銀子先給拿出來了?”
盧峻熙笑道:“臣不敢欺瞞皇上。當時他們成立商會,要臣去做會長的時候,臣就先發了話,說:要我當會長可以,你們得先拿出些銀子來作爲商會的運作基金。這要飯的會長我可不當。”
皇上聞言又忍不住笑罵:“哼!你倒是長了行市了!感情你不是要飯的,朕倒成了要飯的了?”
盧峻熙忙躬身笑道:“皇上恕罪。臣不敢。”
“嗯,以你這麼說——江南的各大商家都能拿出點銀子來給你這會長做經費了?”
“回萬歲爺,是的。但是這筆銀子不在臣的手裡。臣是戶部的大臣,怎麼好直接要他們的銀子呢?臣只是會長,但這商會裡還有個基金會長。如今他們湊起來的銀子都在這位基金會長的手裡攥着。要動這筆銀子,是要通過大家一致同意的。畢竟,人家的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是?”
皇上點點頭,說道:“這話很是。畢竟連朕的國庫裡也不過五十萬兩銀子而已,這二十萬兩銀子從人家的家裡拿出來定然不會打水漂。藍家——嗯,行,朕回頭想辦法勸一下晉陽公主,十日之內,把漕運的事情從駙馬都尉房壽嶺的手裡收回來。不過——峻熙啊,如今你掌管戶部,朕可不想繼續過這種窮日子了。你說漕運也是朝廷的經濟命脈不是?你得想想辦法讓朕的國庫也充盈起來,是不是?”
盧峻熙忙躬身回道:“是,臣一定會想辦法讓這條縱貫南北的運河扭虧爲盈爲朝廷帶來財富。”
“嗯!好。這話朕愛聽。你先下去吧,朕也要去辦正事了。”
盧峻熙告退,知道皇上是要找晉陽公主了,那是皇上的家事,自己不好參與,於是急匆匆回戶部和馬雲瀚做政務交接。
英宗皇帝心情舒暢的從御書房去了後宮,先去太后那裡坐了坐,太后自然問起災民之事,皇上長吁短嘆,連聲訴苦。太后自然憂心,當時便命令自己身邊的總管太監,把自己的份例減掉一半,剩下的都捐給災民。
當時皇后和華貴妃都陪在太后身邊,二人聽太后都自減份例,自然也不能落後,於是當時便表明態度,也要自減一半的份例。
皇上自然又感慨了一番,最後又把盧峻熙的建議變着說法的跟太后說了一下。最後又道:“反正晉陽宮中如今家裡也是艱難,漕運之事房壽嶺並不精通,弄得屢屢生出事端來,去年一年光漕運上的民變大大小小就有八起。朕實在是憂心忡忡。如今倒不如把漕運交給能者,讓他們每年都上繳一定得銀兩作爲保證金,朕便用這些保證金給公主和駙馬加年奉,如此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
太后,皇后和華貴妃聽說這些話,都暗暗地動了一番心思。太后倒沒什麼,如今她已經看着自己的兒子登基做了皇帝,以後便只等着頤養天年了,至於晉陽公主那裡,只要這個女兒不進宮整天找自己哭窮她就安心了,於是笑道:“祖訓,後宮不得干政。這些事情皇上和大臣們商議着辦就是了。我們娘們兒哪裡懂得這些朝政大事。你只要讓你那個妹妹別整日的跑哀家這裡來哭窮也就罷了。”
皇后聽太后所言,也跟着笑道:“皇上心裡煩悶,跟臣妾們說說也就罷了。到底這大主意還是要皇上定的。不過臣妾倒是覺得雪濤夫人很好,昨兒臣妾聽臣妾孃家的嫂子說,雪濤夫人已經叫人在城西修建粥棚了,說怕是有些逃荒的災民會到京城來,她叫家人先在城外搭建臨時的草棚,修了粥鍋,說若是有逃荒的災民入京,立刻都引到城西去,以免擾亂京城百姓的正常生活呢。”
皇后作爲後宮之首,自然不能帶頭干政,所以她不能誇盧峻熙爲國盡忠,也不能直接替他說好話,但她很聰明,知道誇盧峻熙的媳婦。然夫妻一體,柳雪濤好,自然就是盧峻熙好。她誇柳雪濤,自然也是在誇盧峻熙了。
皇上聽了這話自然高興,讚歎道:“盧峻熙夫婦的確是很好啊!”
華貴妃也在一旁附和。幾人說了幾句家常話,太后說乏了,要進去休息一會兒,叫皇上和皇后等人先去忙,這裡不用伺候。
皇上和皇后、華貴妃從太后宮裡出來,華貴妃便福身恭送皇上皇后回宮。
皇后笑了笑,說道:“臣妾今天齋戒,飯菜都是素菜,皇上不喜歡的。皇上還是到華妃妹妹那裡去坐坐吧。華妃妹妹那裡定然有好吃的。”
皇上也正好有幾天沒去華妃那裡了,便順水推舟的笑道:“朕倒是有幾天沒看見朕的惠敏公主了,很是想她,就去華妃那裡坐坐。”
華貴妃對這突如其來的彩頭很是驚訝,忙先福身謝恩,又福身跟皇后告辭,方挽着英宗皇帝的手臂往自己的華陽殿走去。
皇后站在太后宮門口看着華妃陪着皇上遠去,便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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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她身後的總管太監立刻匆匆跟上,悄聲道:“娘娘,好好地您怎麼把皇上往人家身邊推呢?”
皇后笑了笑,說道:“華妃已經有十來天沒見到皇上了。我這做皇后的怎麼着也要大度一點,讓這後宮諸妃雨露均沾啊。”
那太監嘆道:“皇后娘娘賢良淑德。可是……華貴妃一直想拉攏盧峻熙,如今這當口上,娘娘不怕她搶先娘娘一步麼?”
皇后冷聲笑道:“是癤子,早晚要發出來。她想拉攏盧峻熙不假,可她有沒有兒子,拉攏到身邊去又能怎樣呢?”
“哎呦!我的娘娘……淑妃因孃家的事情受了牽連,被降爲美人。大皇子如今頗得華貴妃照應,一天到晚的往華陽宮跑,娘娘怎麼能忘了呢?”
皇后淡淡的說道:“本宮怎麼能忘了呢?本宮天天在想這事兒呢。”
太監不解,卻也不敢再多話,只隨着王皇后回鳳章殿去。
華貴妃挽着英宗皇帝回了華陽殿,大公主惠敏從偏殿裡迎出來給英宗皇帝請安,身旁還有大皇子趙雲鯤一起跪倒在地,給皇上磕頭請安。
皇上很是意外,因問:“鯤兒,你怎麼在這裡?”
大皇子忙回道:“回父皇,兒子是來給華母妃請安的,因見母妃不在,便同妹妹一起論了幾章書。”
“同你妹妹論書?好,好啊!”天下做父母的沒有一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上進。英宗皇帝也是父親,聽見自己的一雙兒女在一起討論學問,自然高興地很。呵呵的笑着拉起大皇子,又愛憐的看了看華貴妃,嘆道:“鯤兒如今多虧了愛妃照顧,越來越懂事了。”
華貴妃笑道:“鯤兒和惠敏一樣都是皇上的孩子,自然也是臣妾的孩子。臣妾也是心疼他。”
皇上點頭,嘆道:“愛妃真是賢淑。”說着,他放了趙雲鯤的手,轉身攬着華貴妃的削肩膀往正殿走去。大皇子和公主對着二人的背影行禮,並沒有跟進去。
華貴妃同英宗皇帝濃情蜜意,華陽殿裡的宮人們也一個個都打起了精神用心伺候,瓜果點心香茶美酒一樣樣的送了進去,華貴妃出身武將之家,爲人爽直,勸着皇上吃了幾杯酒後,便誇讚起盧峻熙的忠心來。
英宗皇帝聽了自然高興,剛在太后那裡被一句‘後宮不得干政’給掃了興致,原本他就是想聽兩句奉承話的,偏生太后理智,皇后精明,倆人誰也不誇盧峻熙,皇上自己也不能說太多。這會兒華貴妃一說,他心裡越發的痛快。
華貴妃便藉機說道:“皇上,像這樣的忠臣,您也該有所表示才行啊。”
英宗皇帝笑道:“朕已經打算讓他接替馬雲瀚的戶部尚書一職了。馬雲瀚這個老傢伙,關鍵時刻掉鏈子。三月裡太后壽宴,他還跟朕吹噓國庫有足夠的銀子爲太后做壽。說朕去年開恩科把瓊林宴和太后壽宴一起辦,有些冷落了太后的意思。今年若再不好好的辦,恐怕會叫天下人以爲朕與太后不和,不孝順太后。孝順太后是要的,朕也想讓朕的母后體體面面的過生日。可你看看——可這剛到五月裡,他就跟朕打饑荒了!”
華貴妃勸道:“皇上何必生氣。太后壽宴原本就在每年的支出計劃之內。這是他馬雲瀚在其位不謀其職,不能未雨綢繆給皇上當好家而已。不過,皇上升盧大人的職,雖然說是皇恩浩蕩。可如此一來盧大人身上的擔子也更重了呀!以後盧大人爲皇上總攬財政,恕臣妾多嘴,這也是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呢。”
皇上笑笑,說道:“不是愛妃多嘴。朕也知道,如今這種時候戶部尚書是個苦差事。國庫裡空的連老鼠都養不活了,裡裡外外都要銀子。就說這次賑災——二十三萬兩也只是個開始。況且如今只是五月裡,到了六七月份江北纔是真正的雨季。到那時還不知怎樣呢!”
華貴妃靠在皇上的懷裡,溫言笑道:“皇上說的是啊。所以說盧大人將來任重道遠,肩上的膽子重着呢。皇上更應該褒獎他,以示皇恩浩蕩啊。”
皇上嘆道:“如今國庫空虛,賑災的銀子都沒有了,朕又有什麼好賞的呢?哎!說不得,他跟着朝廷同甘共苦,熬過這道坎兒再說罷了。”
華貴妃笑嘻嘻的說道:“萬歲爺!您覺得盧峻熙會缺了銀子麼?”
英宗皇帝一愣,又藉着幾分酒意捏着華貴妃尖尖的下頜,笑道:“那愛妃說他缺什麼呢?”
華貴妃紅豔豔的櫻脣湊到英宗皇帝的耳邊,一邊呵着氣一邊嬌笑道:“皇上也是男人,你們男人的事情還用明着說麼?”
英宗皇帝呵呵的笑了起來,轉頭噙住華貴妃的櫻脣狠狠地親了個夠,又嘆道:“哎!盧峻熙家裡只有正妻一人,也的確是夠寂寞的,滿朝文武衆大臣們的女兒也不少,除了三品以上官員的女兒要留着充盈後宮之外,剩下的那些四品五品六品官員家也有好女兒。可是,誰願意去給他盧峻熙做妾啊?之前朕倒是有個人選,可現在——哎!”皇上說到這裡又想起了蔓雲,忍不住重重的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華貴妃便笑道:“皇上,臣妾有個合適的人選。只是要等皇上一句話纔好說。不然的話,臣妾卻是害了這位妹妹。”
皇上一愣,問道:“此話怎講?”
華貴妃笑道:“臣妾的叔叔有一個庶女,不過從小都養在嬸孃的身邊,嬸孃只有兩個兒子並無女兒,所以這位妹妹跟親生的女兒也沒什麼兩樣。她從小長得也是伶俐的,人也俊俏。臣妾欲把她許給盧大人做二房。前些日子臣妾去跟皇后娘娘提了,想請皇后娘娘保個媒,自然我那妹妹過去後要矮着雪濤夫人一等的,可臣妾的私心——也總不能跟買來的妾室相比的呀。”
華貴妃坐在皇帝的膝頭一邊說着,一邊膩在皇上的懷裡。英宗皇帝點點頭,一雙手已經彈入她的衣襟之內,聽了這話自然連連點頭,說道:“愛妃的妹妹怎麼說也是朕的小姨子,自然不能跟那些買來的侍妾相比。怎麼着也得做個二夫人吧?”
華貴妃卻推開皇上親過來的嘴,嘆道:“可是皇后姐姐卻說,雪濤夫人說了,她不願意讓盧大人納妾。誰也不許把自家的姐妹往盧家送。”
英宗皇帝皺眉:“這是什麼話?自古以來女子三從四德,哪個女人敢這麼囂張?還敢跟皇后面前說這樣的話?真是狂妄之極。”
華貴妃又笑道:“皇上別生氣嘛!”
英宗皇帝嘆道:“朕原來還以爲那個柳雪濤是個懂事的人,如今看來這女人太強也不是好事。”
華貴妃又勸道:“臣妾也很欣賞雪濤夫人的性格。臣妾倒是覺得,她雖然出身商家,但也是知書達理的,不一定會這麼不懂道理。估計是要面子罷了。”
“哦?愛妃的意思呢?”
“皇上口諭賜婚,已經是天大的臉面。難道她還敢不謝恩麼?而且,盧大人抱得美人歸後,心裡自然是感念皇上的聖恩的。嘴上不說,心裡卻有數。以後會更加爲皇上盡忠效命,分憂解難呢。還有……”華貴妃又湊在皇上的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話。
英宗皇帝不住的點頭稱是,待華貴妃說完之後,便一拍桌子讚道:“好!愛妃真是好主意。就這麼辦了!”
“皇上英明。”華貴妃又蹭到皇上的肩窩裡去。她一邊嬌聲哼着,人便整個如同八爪魚一樣纏上了皇帝的身體,熱切的咬着吻着,柔軟的雙峰擠壓着他的胸膛。
英宗之所以寵幸華貴妃,是因爲她出身武將世家不做作扭捏,也不跟皇后那樣的道學。與她行男歡女愛之事,每每都能淋漓盡致。
而這次,華貴妃又是有心邀寵,爲孃家的勢力拉攏關係,更是極盡討好。把英宗皇帝服侍的舒舒服服。
當晚,皇帝便派了御前總管太監出去傳自己的口諭,宣盧峻熙當夜進宮。
華貴妃又命自己的人出宮把這位堂妹給接進宮來。先給皇上磕頭謝恩,然後便等着盧峻熙進宮後讓二人見上一面,再由皇上將此事挑明也就把此事定下來了。
總管太監到盧峻熙家裡的時候,盧峻熙正在同夏侯瑜在書房裡說話。這幾日爲了賑災和漕運的事情,夏侯瑜白天出去忙,晚上都來盧峻熙這裡來與他商議漕運的事情。同來的還有藍滄雲的四子藍惜文。
宮裡來人傳皇上口諭,絕不是小事。夏侯瑜和藍惜文聽說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來了,忙起身讓到一邊。盧峻熙則匆忙迎出去,陪笑道:“公公這麼晚來下官府上,可是皇上有什麼要事?”
總管太監笑道:“灑家先恭喜盧大人了。皇上宣盧大人即刻進宮去呢。”
盧峻熙怔了怔,忙問:“這麼晚了,有什麼喜事?公公可否告知一二?”
太監笑道:“大人別問了,灑家可不敢亂說啊。橫豎是喜事兒沒錯。大人快些跟灑家一起走吧。”
盧峻熙忙道:“待我換了朝服就來。”
那太監又笑:“不是公事,是爲了盧大人的私事。皇上說了要盧大人快些去呢。不換朝服也罷。”
盧峻熙越發的疑惑,想自己並沒有什麼私事可以驚動皇上的,況且如今災患之事尚未解決,個人的悲喜哪裡比得上百姓的死活?
只是太監催得緊,盧峻熙也不敢耽擱,只跟夏侯瑜和藍惜文說了一聲:“二位且先回去,明兒咱們再議吧。”便匆匆忙忙的跟着那太監進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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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明珠231-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