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不好惹
菜品一道道的端上來,凌墨要了兩瓶白酒。。
服務生把酒打開,給兩個男士都滿上。
寧可皺着眉頭看了一眼蘇羽。蘇羽無奈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辦法再勸。
“好吧,讓他們兩個放肆的喝一回,我們喝果汁。酒精可是美容的天敵,能不喝就不喝吧。”寧可轉頭吩咐服務生:“給我們來一紮雪梨汁。”
雪梨汁端上來的時候,凌墨和嚴肅已經開始划拳了。
兩個男人一個吆喝的比一個聲大,幾乎要把屋頂掀了去。寧可實在不願聽,便拉着蘇羽端着雪梨汁出去,在樓梯拐角處的沙發上坐下,說起了閨蜜之間的知心話。
“小羽毛,新的一年了,你們有什麼打算啊?”寧可端着果汁靠在沙發上,眼睛看着玻璃杯裡的果汁卻沒有什麼焦點。
“有什麼打算都沒用,過了春節我還得回倫敦去。”蘇羽無奈的笑着,“我媽以爲我跟凌墨分了,這次回來,我爺爺正張羅着給我介紹男朋友呢。”
“喲,”寧可聽了這話,立刻笑了,“那可要好好地挑挑。”
“去!人家這裡正煩着呢,你還說這些風涼話。”
“你不是最喜歡看帥哥的嗎?這些你家裡給你來個選美會,把江南的帥哥才子都集於一堂,任憑你看個夠,還不好啊。”
“弱水三千,姐只取一瓢。”蘇羽感慨的靠在沙發上,慢慢地喝果汁。
“哇!”寧可笑得眉眼彎彎,“我沒聽錯吧?蘇小姐居然也只喝一瓢水了?你不是一隻都希望自己擁有後宮三千,閱盡人間春色的嘛。”
蘇羽呼了一口氣,苦笑道:“說心裡話,現在再給你一個帥哥連站在你面前,你還有心思看嘛?”
“有那一個就夠我受的了,。”寧可瞥了一眼雅間的門口,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好啦,他在部隊,又不經常回來,”蘇羽笑着眨了眨眼睛,壓低了聲音笑道:“你大部分時間還是自由的。”
“你喜歡自由啊?”寧可冷笑着瞥了蘇羽一眼。
“哎!一切盡在不言中啊。”寧可把杯子裡的果汁喝完,站起身來說道:“走吧,回去吃點東西,別讓那兩個傢伙喝太多了。”
“喝多了就把他們丟這裡,我們去找樂子。”蘇羽也把杯裡的果汁喝完,跟着寧可進了雅間。
屋子裡,嚴肅和凌墨已經喝掉了一瓶白酒,第二瓶也喝了三分之一了。
兩個人划拳劃得熱鬧,喝酒也喝得豪邁,菜卻沒怎麼動。
寧可一進門,便看見凌墨又輸了,被嚴肅叫着喝酒。凌墨一口氣把一杯白酒喝下,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伸出手來叫着:“來,繼續來!”
“來什麼來?”蘇羽生氣的走過去坐在凌墨身邊,“再喝就醉了啊。”
凌墨笑着攬過蘇羽,完全一副昏君的樣子:“哪裡醉了?老婆你看我哪裡最了,嗯?”
“一身酒氣,離我遠點。”蘇羽伸手推開他。
寧可則拿了筷子夾了一隻蝦子過來放在盤子裡,皺着眉頭看嚴肅。
嚴肅正伸着手要跟凌墨划拳,見凌墨轉頭跟蘇羽說話,他便回過頭來看寧可。
“要吃這個?”嚴肅伸手拿過那隻蝦來剝了皮,把蝦肉沾了醬汁送到寧可的嘴邊。
蘇羽在對面看得清楚,便敲着盤子叫:“幹嘛幹嘛?秀恩愛也沒你們這樣的啊!”
寧可不理他,示意嚴肅繼續:“我還要吃。”
“沒問題。”老婆有令,哪有不從?嚴肅完全把划拳喝酒的事情放到一邊,盡心盡力服侍老婆吃飯。
那邊的蘇羽看了凌墨一眼,不高興的崛起了嘴巴。
凌墨悄悄地擡腿踹了嚴肅一腳,臉上卻堆着笑去給蘇羽挑魚刺去了。
一頓飯四個人吃的十分開心,酒足飯飽之後,蘇羽自己叫出租車回她外公家,寧可開着凌墨的卡宴帶着兩個酒鬼回了q市。
元旦後,春節前這段時間,是一年裡最頹靡的日子。各單位都在請客吃飯,年終聚會什麼的。酒店餐館酒吧ktv等所有餐飲以及休閒娛樂場所,各處都很忙碌。
凌墨手下的產業十有**都是跟酒和娛樂有關係的,趁着這個時間,真真是狠賺了一把。
而且,跟九辰集團合作的那個項目也將要在春節後正是啓動,凌墨雖然是在暗處,但喬治每次跟九辰集團的人一起開會,都會跟他商議一番。是以凌少這段時間忙得是腳不沾地。
寧可倒是樂得清閒,回來後安心寫她的,把結局寫的儘量完美,然後又把之前的稿子修改一遍。
這日冬陽高照,寧可改了一上午的稿子,脖頸肩膀都痠痛的很,於是站起身來輕輕地活動着脖子往陽臺上去做簡單的伸展運動。
手機響了,寧可轉身回來接電話:“喂?嚴肅?”
“媳婦兒,幹嘛呢?”
“沒幹嘛,上校先生有什麼指示啊?”
“嗯,今天晚上我們這邊有個聚會,聶頭兒要求我們帶家屬啊,你來吧,好看的:。”
“我……”寧可有些遲疑,“你讓我去?”
“當然了,嫂子也會來,我們在營區食堂裡聚會,你來吧。”
“我怎麼去啊?我不知道路。”
“馬騏今天休假去了市區,待會兒他給你打電話,你開車載着他,你們一起過來。”
“好吧。”寧可心想你都安排好了,我也只能去了。
掛了電話,寧可洗了個澡,把頭髮吹到半乾,按照從網上學來的一個髮髻樣式,把自己的頭髮梳理成一個精巧別緻的髮型。然後打開衣櫥,選了一件雪白的羊絨衫和一條淺灰色大方格的羊毛中裙,重磅天鵝絨絲襪,加棕米色長筒靴。因爲要開車,外套選了一件蘋果綠色的短款羽絨服。
馬騏昨天休假回了一趟老家看父母,今天下午歸隊。他一到q市就給寧可打電話,姐長姐短的甜言蜜語,讓寧可去車站接他。
寧可本來想開那輛高爾夫去的,結果這小子說什麼也要坐寶馬,電話裡撒嬌耍賴,說要享受一把高檔跑車的待遇。寧可只好把停在寧和車庫裡的白色寶馬z8開出來,去車站接了馬騏,往艦隊的營區而去。。
營區門口,有衛兵攔住檢查。
馬騏把自己的軍官證拿出來給衛兵看了一眼,又指着寧可說:“這是我們隊長的女朋友,今天隊裡聚餐,家屬都來了。”
“是,剛嚴隊長打過電話了。”衛兵看了一眼車牌號,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因爲嚴隊說的車牌號不是這個,所以我們要問一問。”
馬騏笑道:“得了,兄弟。辛苦了,我們走了。”
寧可笑着同那位衛兵點點頭,開車進了大院。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聚會的時間還早,馬騏便給寧可指路,讓她把車開到了營區的宿舍區。
“姐,你先去隊長的宿舍裡坐會兒,我也回去換身衣服。”
“好啊。”寧可把車停在樓下,跟着馬騏進了宿舍樓。
“這裡好清靜啊。”寧可看着長長的樓道里沒有什麼人,奇怪的問,“都放假了?”
“不,這邊的宿舍我們不常用。一年到頭我們在營區呆的時間也不多,大多在基地呆着。”
“這裡不是你們平時駐紮的地方啊?”
“不是啊。”馬騏笑着從摸出一柄小刀伸進門縫兒裡,一下把門撬開,“墨龍基地是個保密級別比較高的地方。姐,進來,先坐。”
寧可看着馬騏撬門,詫異的問:“這不是你的宿舍?”
“這間宿舍是隊長的,我沒有鑰匙,不撬門的話沒辦法帶你進來啊。”馬騏大大方方的進去,拿起暖壺搖了搖,嘆道:“果然沒有熱水。隊長這人,就是不會生活。你先坐,我去燒水。”
“哎我說……”寧可想說什麼,馬騏已經把揹包扔到牀上,拎着水壺出去了。
這是一間四四方方的宿舍,有獨立的洗手間,還有個大陽臺。
宿舍裡十分的乾淨,地板磚可以照出人影,窗明几淨,靠牆放着一張牀,上面疊着豆腐塊被子,牀對面有張書桌,還有焊接在牆上的簡易書架,好看的:。不過書桌和書架上什麼書都沒有,只有一個簡易的筆筒,裡面放着兩支簽字筆。
“真是一點點的生活氣息都沒有啊。”寧可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去坐在牀上,從包裡拿出ipad來,給這個房間拍了兩張照片。
然後把枕頭往豆腐塊上一扔,側身靠過去,翻出ipad裡的來看。完全不介意把方方正正的豆腐塊壓塌。
屋子雖然沒人住,但暖氣開得很足,寧可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熱,起身把羽絨服脫了丟到一旁。
馬騏不多會兒回來,提了一壺熱水,還拿了一個茶杯,一包茶葉。
他給寧可倒了一杯茶之後,便拎着自己的揹包出去了,臨走時嬉皮笑臉的說:“姐,我們隊長一會兒就回來,你在這裡等一下啊。”
“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寧可靠在牀上一動沒動,繼續看自己的。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冬天天黑的早,不過五點半太陽就要下山了。
寧可從牀上起來,活動了一下痠痛的手腕,把ipad關上,心想說是讓我等一會兒呢,這一等等了一個小時還不見人影,真是的。
寧可有些煩躁的走到陽臺上,拉開窗戶往外看。傍晚的風吹過來,一如既往的冷冽,夕陽金子一樣的光籠罩着大地,樓前的草坪柏樹上都堵上一層金光。
寧可面對這軍營裡的美景正要好好欣賞之際,卻有兩個身影閃入視線之中,而其中的一個高大英俊,就算是隻有一個側影,也讓她爲之一振。看來自己的眼睛裡是再也看不進別的男人了。
只是,那個完美的身影一側,忽然轉出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身影來,讓寧可涌到喉間的呼喊立刻嚥了回去。
我靠,要不要這麼狗血?
姐第一次來軍營這種地方,就遇見男朋友跟女戰友散步聊天?
寧可雙手抱在胸前,眯起眼睛看着樓下那對相談‘甚歡’的男女,心裡暗暗地琢磨,我是應該生氣的跑下去,直接開車走呢?還是該大大方方的下去打招呼呢?
寧可腦子裡轉了一圈兒,最後還是轉身回屋裡拿了ipad來,打開照相功能,對着樓下那兩個人,連續按下拍照暗鈕,記錄了這幅還算唯美浪漫的時刻。
至於拍下來幹什麼用,是用來跟嚴肅交換什麼,還是怎麼樣,寧可沒想好,只是笑着挑了挑秀眉,把照片存儲好。
寧可拍完了照片又湊過去看,才發現那是個女軍官,居然是中校軍銜。肩膀上的兩顆星最後一縷陽光下閃着金光,特別的耀眼。
我擦!
寧可又暗暗地罵了一句,這女軍官該不會是嚴家選出來的預備兒媳吧?
不過看嚴肅這樣子,應該不是。如果是嚴家選出來的,嚴肅應該不會理她。
算了,別那麼小家子氣,寧可大度的笑了笑,靠在陽臺上繼續看風景。
嚴肅跟那位女軍官也沒說太久,大概四五分鐘之後,兩個人便分開了。
寧可依然靠在陽臺上不動,看着那個女軍官高挑的身影漸行漸遠。
嚴肅進門後第一眼看見的是自己亂糟糟的牀鋪,然後擡眼看見站在陽臺上的寧姑娘,他眉頭皺了皺,放輕了腳步走過去,站在寧可的身後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心裡暗叫一聲不好。
孃的,老子頭一次單獨跟女人說話就被老婆給撞見了,這可怎麼好,。
想到這個嚴肅立刻上前去,從背後把老婆摟住,特真誠的笑着,湊近耳邊,十二分溫柔的問:“媳婦兒,等煩了吧?走了,我帶你去食堂,聚會馬上要開始了。”
寧可慢慢地轉過身來,藉着薄薄的暮色看着嚴肅英俊的面容,就算是滿臉溫柔的笑着,這傢伙的眉宇之間依然不減銳利之色。
她慢慢地伸出手去,指尖在嚴肅的眉頭上輕輕地拂過。
嚴肅立刻把她的手指握住:“手這麼涼?在這兒站了很久了?”
“沒有。”寧可笑了笑,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吻了一下,“走吧。”
她什麼都不說,還這麼溫柔的一吻。。
嚴肅的心裡着實沒譜兒,這還不如罵兩句,打兩下,質問幾句:‘剛剛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你這混蛋居然揹着我跟別的女人聊天’什麼什麼的,更好些。
寧可關了窗戶,回到屋子裡。拿過自己的羽絨服來穿上,轉身問:“走不走?”
“走。”嚴肅忙轉身把牀鋪上的包拿過來替寧可拿着,轉身跟上去,“走了。”
寧可跟嚴肅出了宿舍的門,寧可走了幾步忽然問:“不叫上馬騏嗎?”
“那傢伙早走了。咱們走吧,他們應該都到齊了,剛我看見,嫂子也來了。”嚴肅伸手攬着寧可的肩膀,兩個人一起下樓。
下樓後嚴肅看了一眼停在草坪上的寶馬小跑車,說道:“開車過去吧,這裡到食堂可有一段路呢。你穿這麼少,會冷。”
“好。”寧可自然也不願多走路,況且等會兒吃完了飯還得跑過來,大晚上的,實在是冷。
嚴肅從包裡找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和寧可二人上了車。
寶馬小跑轟鳴着,片刻之間便到了食堂門口。
食堂裡早就聚滿了人,墨龍大隊包括一個總部中隊,一個支援中隊,兩個行動中隊,一個後勤支隊,一個飛行分隊,就算都是精兵良將,那也是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的編制。
這次聚會來的都是支隊長,副隊長以上的軍官及家屬,算下來一共六十多口子人。因爲墨龍是個特殊編制,隊員裡軍官和士官的比例幾乎是一比一,所以隊裡的一個小組長拽出來都得是中尉。
六十多個人分成六桌,團團圍坐在食堂拼裡拼湊起來的方桌周圍。一水的軍官聚在一起,滿屋子浪花白海軍常服,宛如陽春白雪,說不出的明媚耀眼。
嚴肅拉着寧可的手進來時,人來的差不多都齊了。食堂裡歡聲笑語,喧譁一片。
馬騏遠遠地看着嚴肅和寧可,立刻伸出長臂揮手:“隊長!姐!這邊兒,這邊兒!快來,我給你佔好了位置了。”
嚴肅拉着寧可走過去,經過之處很多人都跟他打招呼。
二中隊的隊長黃俊峰大聲吆喝了一嗓子:“嚴隊長,你手裡拽的人是誰啊?!”
“我擦,我手裡拉的能是誰?自然是我媳婦了。”嚴肅得意的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寧可。
寧可被這麼多人圍觀,總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了低頭。
“嘿,嚴隊長的媳婦真漂亮啊!”
“是啊,好漂亮,好看的:。”
“跟嚴隊很配,看來喝喜酒的日子不遠了。”
“是啊是啊!嚴隊,什麼時候請大家喝喜酒啊?”
“年底正好休假,順便把喜酒請了吧!”
“擦,嚴隊都不着急呢,你倒是急了。”
“我這不是急着喝喜酒嘛。”
“今晚先把你小子灌醉了,就當是爲了你們嚴隊的喜酒提前演練了。”
……
嚴肅在衆人的叫嚷聲中走到了自己中隊的那一桌,拉着寧可坐下後,拍了馬騏的腦袋一下:“就數你叫喚的聲音高。下次執行任務我得找個東西把你的嘴巴封死才能安全。”
“嗷!”馬騏慘叫一聲,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聶偉箴和林茜也來了,見大家都很開心,聶偉箴也覺得很是高興。尤其是當他看見坐在嚴肅身邊的寧可姑娘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起來。
最愛重的手下能夠春風得意,做上司的自然也高興。聶大校一直以來的陰暗心理就是:老子手下最好最優秀的兵,當然要娶天下最美麗的女人。
才子佳人,最是人們喜聞樂見的事情。
“小寧可。”聶偉箴走過來直接坐在嚴肅身旁的椅子上。原本坐在那裡的霍城立刻拉着羅小杰躲開,做去了旁邊的那桌。
林茜在之前羅小杰的椅子上坐下來。
寧可忙跟林女士打招呼:“林姐,好久不見。”
“小寧可,你是越來越漂亮啦!”林茜笑着打趣嚴肅,“咱們嚴隊終於抱得美人歸啦!”
嚴肅笑着搖頭:“嫂子啊!這話說的還有點早。我那結婚報告還沒批下來呢,這美人,也只抱了一半兒啊。”
此言一出,衆人都哈哈的笑起來。
“臭小子。”聶偉箴伸手在嚴肅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低聲罵道:“整天胡說八道的。”
“就是,小心寧姑娘回去收拾你。”林茜笑嘻嘻的打趣。
嚴肅笑着看了一眼寧可,沒說話。
寧可卻笑道:“林姐開什麼玩笑,就嚴上校的本事,誰能收拾得了他?”
“說的是,我們隊長的本事大着呢。”馬騏沒心沒肺的說了一句,抓起酒瓶來開始給大家倒酒。
這桌上聶偉箴在座,便是首席。
馬騏先給聶偉箴把酒斟滿,然後是林茜,之後是嚴肅,寧可等。
酒倒滿後,聶偉箴端起酒杯站起來,朗聲笑道:“新年伊始,我先敬大家一杯。接下來的一年,都給老子好好幹,啊!”
“是!”一屋子人齊聲答應着。
“幹了!”聶偉箴一聲令下,自己先把杯中酒喝盡。然後把酒杯一轉,杯中酒一滴不剩。
衆人都十分痛快,一起跟這都把杯中酒乾了。
聶偉箴連着帶了三杯酒之後,便宣告各桌各自進行,今晚不醉不歸,。
一時氣氛很好,大家都喧譁着各自拉着本桌上的兄弟,交上了火。
聶偉箴的酒量不行,標準的半斤倒。於是兄弟們過來敬酒,大半兒都被林茜給接了過去。
寧可見狀,對林茜十分的佩服,拉着嚴肅悄悄地問:“林姐酒量這麼好啊?不過,你們大隊長也真捨得。她這麼個喝法,非得醉了不可。”
“聶頭兒之前受過重傷,當時心臟停止跳動十幾分鍾,後來堅持搶救才把他從死神的手裡拉回來。傷好了之後,他一喝多了就會高燒不退,能燒到40度。所以嫂子絕對不敢讓他多喝。”
“啊!”寧可很是驚訝,想不到其中還有這樣一層緣故。
“喂,你們小兩口在那兒說什麼悄悄話呢?”聶偉箴趁着喝酒的空兒朝着嚴肅嚷了一嗓子。
一桌子人立刻都看過來,馬騏帶頭起鬨:“隊長,嫂子,新年伊始,我先敬您一杯。祝您在新的一年裡事事順心,希望我們隊長早日轉正,讓我們喝上喜酒。哈!”
前面幾句還行,後面這句卻戳了嚴肅的心窩子。
結婚的事情遙遙無期,嚴肅心裡愧疚,默默地握住了寧可的手。
寧可卻大大方方的端起酒杯,笑道:“我酒量不好,等會兒還得開車回去,你幹了,我隨意。”
聶偉箴忙擺手說道:“小寧可,你酒後駕車可不行,一會兒去招待所開個房間,住一晚上再說。”
“何必住招待所,又有沒有人跟隊長一個宿舍。”馬騏笑着再次舉杯,“嫂子,幹了!”
“馬騏,你個臭小子少胡說八道。”聶偉箴低聲罵了一句,但卻沒什麼威嚴,甚至還帶着幾分縱容。
旁邊桌子上的郭政委皺了皺眉頭,跟身邊的霍城說道:“馬騏這小子,真是不像話。”
霍城忙端起酒杯跟郭政委碰了一下,笑道:“小夥子們喜歡開玩笑,您還當真啊。”
郭政委把杯中酒一口喝了,嘆道:“部隊的風紀還是要注意的嘛。”
“政委,您也太較真了。”旁邊一個年輕的上尉軍官笑道:“嚴隊長都把人帶到咱們的聚會上來了,結婚是早晚的事兒。人家兩口子怎麼樣,那是人家的自由嘛。”
“胡說,自由戀愛我們都贊同,但不能破壞了部隊的風紀嘛。”郭政委低聲嘟囔。
“哎呀,郭政委您也別擔心。要我說,就咱們宿舍裡的單人牀,人家寧小姐或許根本看不上呢。我剛看見了,人家開了一輛二百萬的跑車。咱們宿舍裡那牀比鐵板還硬,那嬌滴滴的小姑娘躺上去根本睡不着嘛。”
“我擦,你覺得今晚這架勢,嚴隊長能讓他媳婦安穩的睡覺?是爺們兒不是了?”
“就因爲這個,才得出去找個舒服的牀呢。”
“都他媽給老子閉嘴。”郭政委聽這幫人越說越不像話,便立刻舉起手裡的酒杯:“給老子喝酒!”
“來來,喝!”
“幹了!”
嚴肅端了一杯酒往這邊桌上來,拍拍霍城的肩膀。霍城立刻起身讓開一個椅子給他。嚴肅在郭政委身旁落座,笑道:“郭政委,我敬你一杯。”
“嚴肅,今天是春風得意啊,其他書友正在看:。”郭政委舉起酒杯,跟嚴肅一碰就幹了。
“我有什麼好得意的。倒是郭政委,我聽說過了年要升遷了。在這裡,先恭喜政委了。”
“這話怎麼說,調令還沒下來呢。”郭政委連忙擺手,“調令沒到,一切說法都不算數啊。”
特戰隊的政委調到軍區做副參謀長,聽起來是高升不假,但軍區副參謀長常有而墨龍大隊的政委卻不常有。墨龍大隊正師級的編制,卻只有幾百人,着實富得流油,比起軍區裡的待遇,好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怎麼不算數啊,我的消息向來靈通。過不了一個禮拜,調令肯定下來。”嚴肅笑着拿過酒瓶給郭政委倒滿,然後也給自己倒上酒,又跟郭政委碰了一下:“政委,這高升的酒,你得另請啊。不然兄弟們不放過你。”
郭政委有苦難言,強作笑臉:“行,行!改天我在咱們基地食堂,請你們所有人。哈哈!”
二人又喝了一杯,之後嚴肅又敬了在座的衆人,然後又去別的酒桌上敬酒。
郭政委也端了酒杯往聶偉箴那邊一桌去,坐在了原來嚴肅坐的椅子上。
寧可被馬騏拉着說笑話,郭政委一坐過來,馬騏立刻跟郭政委打招呼:“政委,您老人家來了。”
“馬騏,說什麼笑話呢,看寧小姐笑得如此開心。”郭政委笑着打量了一眼寧可,心想這的確是個傾城女子,怪不得嚴肅爲了她可以跟自己家裡鬧翻。
“老郭,我剛還說過去敬你一杯呢,你就過來了。”聶偉箴舉了舉手裡的酒杯,跟郭政委一碰,其實他的酒杯裡早就換成了白水,他這半遮半掩的行爲自然有人指責,但因爲他是墨龍的老大,幾個有資格質疑的都知道其中緣故,所以他喝白開水也沒人說什麼。
“老聶,少喝點啊。”郭政委還替聶偉箴的健康擔心,又跟林茜笑着點了個頭:“嫂子,看好老聶啊,喝多了回頭還是你受罪。”
“還是你瞭解他。”林茜笑道,“你們家弟妹怎麼沒來?”
“她單位有人結婚,她喝喜酒去了。”
“是啊。這一到年底結婚的就多起來了。”
寧可自認爲跟政工幹部沒什麼話說,便跟馬騏說了一聲,悄悄地離席出了食堂。
外邊的風小了很多,大半個月亮掛在中天,月光很亮,照着食堂外邊大片的空地上,有幾顆粗壯的白楊樹掉光了葉子,枝幹交錯着伸向深藍色的夜空中,頗有滄桑之感。
“你就是,寧小姐吧?”有人在身後遲疑的問了一聲。
寧可慢慢地轉身,看見一個穿着海軍常服的女子,面容白淨,眉眼秀氣,留着齊耳短髮,肩膀上兩顆星,笑盈盈的站在自己身側。
“你好。”寧可認出這個人是傍晚時分和嚴肅一起走在暮色裡的那個女軍官。
“我叫唐心,是墨龍大隊的醫生。”
“哦,你好,唐醫生。”寧可不知爲什麼,忽然想起當時在海訓基地醫療船上遇見的那個叫唐宗的傢伙。唐心,唐宗,該不會是一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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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姐一個人在這裡看月亮啊?剛我看嚴隊長正被幾個兄弟圍着敬酒呢。”
寧可笑了笑,說:“沒關係,他千杯不醉。我在他旁邊,只能讓那些傢伙們敬酒的名目更多。”
“寧小姐真是聰明。”唐心微笑起來,指着那邊的操場,說道:“那邊有個花壇,我們去那裡坐一會兒吧,。”
寧可本不想去,可看唐心的樣子像是有話說,自己若是不去,又太不給美女面子,也顯得自己小氣,於是點點頭:“好啊。”
兩個人並肩走到不遠處的花壇旁,在瓷磚堆砌的矮牆上坐了下來。
寧可也不說話,只微微擡着頭看着夜空中的月亮。
唐心沉默了一會兒,問:“寧小姐,不知你跟嚴隊長的婚事定在什麼時候啊?”
“還沒定呢。”寧可輕聲笑道。
“怎麼,寧小姐還沒答應嚴隊的求婚啊?”
“答應了。”寧可微微的笑着,“不答應的話,我怎麼能在這裡坐着跟大家一起聚會嗎?”
“也是哦。”唐心歉意的笑了笑,扭過頭來看着寧可的側臉,“寧姑娘真漂亮。”
寧可一愣,轉過頭來看着唐心:“唐醫生也很漂亮啊。而且,你這一身軍裝尤其好看。”
“寧小姐真會說話。”任何一個女人被誇好看,都會心情很好。唐心也不例外。
寧可笑了笑,依然不說話。
是唐心主動邀請她過來坐的,她本沒有什麼話跟這位女軍醫說,所以只是沉默。
“寧小姐,我是剛剛調來墨龍大隊的心理醫生。負責他們這些曾經執行過特殊任務的戰士們的心理干預工作。”
寧可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唐心,心裡暗暗地罵了一句髒話,靠,最套跟心理醫生在一起聊天了,活生生被剝光的感覺,有木有?!
“寧小姐幹嘛這樣看着我?”
寧可笑了笑,轉過臉去繼續看月亮,淡淡的說道:“你們搞心理研究的,是不是看着很多人都有心理問題?”
“怎麼會呢,心理問題其實跟感冒一樣,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沒有什麼像不像的。”
“噢,那我就放心了。”寧可輕笑,“我剛剛以爲,你發現了我也有心理問題呢。”
“怎麼會呢。”唐心笑着搖搖頭,“我是覺得,嚴隊長心裡有些問題,但他這個人呢,性格比較固執,我跟他談過兩次都沒有效果,我擔心他……以後在執行什麼任務的時候,會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關。”
寧可立刻皺起眉頭,轉頭看了一眼唐心,心想嚴肅這樣的人心理抗壓能力應該早就強大的可怕的狀態了吧?你一個心理醫生,干預不了他的心理,就在這兒胡說八道?
只是心裡想的不能說出來,寧姑娘沉默了半晌才問:“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過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勸勸他,讓他能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噢!這事兒啊。”寧可慢慢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想剛我可是看你們兩個聊得很開心呢。
唐心看寧可不怎麼配合,又笑着問:“我瞭解到,你們的婚事好像政審沒通過?”
寧可輕笑:“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我覺得是這件事情讓嚴上校的心理產生了壓力,讓他的情緒偶爾不穩定。”
寧可依然不堪唐心,只是看着夜空,輕輕地虛着眼睛,問:“哦?那你覺得我能做什麼呢?”
“你們的事情我沒有權力多說什麼,其他書友正在看:。但我會跟大隊長建議,在他的心理問題解決之前,都不讓他去執行高難度的任務。或者說,乾脆給他放一段時間的病假。”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寧可輕笑,“我也覺得他應該多休息一下。”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他直接轉業,你會更高興?”
寧可聽了這話終於轉過臉來,平靜的看着唐心,微微的笑着,沉默了片刻纔開口:“他怎麼樣我都很高興,只要他是嚴肅。”
唐心一時無語,堂堂國外留學回來的博士心理醫師居然在一個本科在讀的歷史系學生面前無語了。而且,這一瞬間,她居然看不透眼前這個小姑娘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寧可慢慢地站起身來,說道:“唐醫生,外邊太冷了,我先回去了。”
唐心瞬間回神,慢慢地點點頭:“好,你先回去,我再坐一會兒。”
“那,待會兒見。”寧可朝着唐心輕輕地擺擺手,施施然離去。
寧可回到食堂裡的時候,嚴肅正到處找她,看着她從門口進來,他立刻把手裡的酒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快步迎上去,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旁的角落裡,低聲問:“你去哪兒了?”
“出去吹了吹風,這裡這麼多人都抽菸,空氣太差了。”
“你吃飽了沒?”嚴肅轉頭看了一眼那一羣猜拳賭酒的人們。
“基本沒吃。怎麼,你還有什麼辦法給我弄吃的?”
“嗯,你回去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找點吃的。”嚴肅低聲說着,把寧可推回到林茜的身邊,“嫂子,幫我照顧一下可可。”
“好啦,放心了。”林茜拉着寧可的手,笑道:“他都把你當孩子看呢。”
寧可低聲笑道:“林姐,你又笑話我。”
“這那裡是笑話你,你剛剛不在,嚴肅四處找你,跟丟了孩子似的。我那兒子那次走丟了,都沒見他爹那麼着急。”
寧可也忍不住笑起來,看着那邊一臉嚴肅不知因何訓斥手下的聶大校,低聲問林茜:“真的假的啊?那你們兒子還跟他爹親嗎?”
“親什麼啊,爺倆見面就掐,上輩子是冤家呢。”每一個母親說起自己的孩子來就有說不完的話,林茜拉着寧可把他們家那兩個男士之間的糗事兒說了一大堆。
寧可聽得是哭笑不得。
沒多久,嚴肅便端着一個軍用飯盒,從後廚房走了出來,到了寧可身邊,把旁邊的戰友請走,坐了下來,把飯盒推到寧可面前:“媳婦兒,西紅柿雞蛋麪。”
林茜詫異的看着軍用飯盒裡的紅的西紅柿,黃的雞蛋,還有雪白的麪條,羨慕的轉身拍聶偉箴的肩膀:“老聶,我也餓了呀!”
聶老大轉頭看過來,發現寧可面前的飯盒後,立刻瞪了嚴肅一眼:“你小子,怎麼就做一份兒?去,給你嫂子也去弄一份兒。”
嚴肅根本不理會,嘿嘿一笑在寧可身邊坐下來,說道:“頭兒,這是你的專利啊,我若是不經你的准許就越權辦事兒,回頭你不得整死我啊?”
一桌子人都哈哈的笑起來。
一向英明神武的聶大校果然乖乖的起身去廚房,給自家老婆開小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