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我遇到了點難題。”嚴肅擡頭看了一眼青灰色的天空,淡淡的暮靄籠罩着四四方方的建築,不遠處是開闊的操場,上面有英姿勃勃的年輕人們打籃球什麼,時不時的有暴喝聲傳來,一切都充滿了無限的生機。可嚴肅的神情卻帶着一種淡淡的蒼涼。
“怎麼了?什麼事能讓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聶偉箴看着嚴肅的樣子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一向把嚴肅當寶貝,雖然這小子性子硬,不服管教,也經常給他弄點小麻煩什麼的。但這傢伙的確是一身的本事,這兩年也漸漸地成熟,正是一個特種兵的巔峰時期,作爲他的直系上司,聶偉箴很欣慰也很驕傲。
“我鬱悶的要死了。”嚴肅點點頭,慢慢地走到一個雙槓跟前,一翻身纏上去,麻利的坐在了上面。
“你還能有什麼鬱悶的事情?說出來讓老子開心開心。”聶偉箴拿出煙盒來,抖出一根叼住。沒有外人的時候,聶偉箴一直都不掩飾自己對嚴肅的寵溺,跟寵自家兒子似的。
嚴肅摸出打火機先給聶偉箴點上,然後又從聶偉箴的煙盒裡搶了一支放在嘴裡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了幾個菸圈兒,纔開口:“頭兒,我喜歡上了一個姑娘。”
“操!”聶偉箴呼的噴出一口煙,伸手掐住了嚴肅的脖子,“你小子!真的假的?!”
“真……真的……”嚴肅掙扎着擺脫開聶偉箴的手,從雙槓上跳了下來,“這回是真的。”
“好!好啊!哈哈……你小子!老子還以爲這輩子喝不上你的媳婦酒了呢。”聶偉箴哈哈的笑了兩聲,擡手又在嚴肅的肩膀上錘了一拳,感慨的嘆了口氣,又摸摸嚴肅剛硬的短寸頭,“上午的時候老走神,就是因爲這事兒?”
“嗯。”嚴肅點了點頭,情緒卻依然不高。
“嘿!”聶偉箴又捏住嚴肅的耳朵把人的臉拉過來面對面的看着,問:“你幹嘛還這副臭德行?人姑娘不喜歡你啊?”
“這談戀愛的事情,它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呀!”嚴肅憂鬱的吸了一口煙,又瀟灑的笑了笑,“算了,回去再說吧。
”
“別啊!”聶偉箴不樂意了,嚴肅在聶大隊長的心裡,那就是天下男兒的表率,不擔人長得好,本事更好。天底下除了自己就沒這麼好的男人,嚴肅這樣的男人若是喜歡上了那個姑娘,那就是那姑娘的榮幸。
“什麼小姑娘這麼難搞?說說,老子幫你想辦法。孃的,你小子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咱說什麼也得把人弄到手。”
“特好的一個姑娘。”想起寧可,嚴肅冷硬的五官都溫柔起來,“長得好看,漂亮,性格也好,很溫柔。是個才女,還會做飯。”
“你這混蛋!”聶偉箴又忍不住罵人,“你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天下還有這麼好的姑娘嗎?這小子該不會是得了幻想症了吧?
“頭兒,你還別不信。”嚴肅神秘的笑了笑,“我這還真不是以情人的眼光去評價她。”
聶偉箴把菸頭一彈,笑道:“那還猶豫什麼?你小子辦事兒可從來都是乾脆利索的。麻溜兒的追啊,結婚報告趕緊的交上來,老子給你盯着,爭取年底把事兒辦了。上個月葉將軍還跟我嘮叨你的個人問題,我當時怎麼回話的?我說請首長放心,咱們墨龍的人缺啥也不能缺了老婆。葉將軍還罵我吹牛,你小子,可真給老子爭臉!”
嚴肅沒說話,之前有艱鉅的任務時,他都會跟聶頭兒討價還價半天,要這要那的耍賴。可現在追姑娘這事兒又不是任務,再說了,寧可短信裡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聶偉箴拍拍嚴肅的肩膀,問:“哎。是不是這次選訓的事情耽誤你追人家姑娘了?”
“不是,跟這沒關係。
”嚴肅搖搖頭,“就算是結了婚,我也不可能退伍。”
“嗯,這話說的是。”聶偉箴感慨的點點頭,“我也沒打算放你回去。咱們‘墨龍’在十年發展計劃內都有你的位置。如果是其他萬不得已的理由離開,我無話可說,若說爲了娶老婆我可不答應。”
嚴肅笑了笑,說道:“我自己也不答應。”
“嗯,這樣,回去後給你兩天假期,反正訓練前還要整理這些人的資料,前兩天的常規訓練讓霍城幫你帶。你把初訓的計劃都做好就成,不用每天親自盯着。”聶偉箴張揚的笑着,“我就不信,咱們墨龍的中隊長看上的姑娘,還能跑了?”
老子看上的姑娘,還能跑了?
嚴肅心底的那股豪情又漸漸地提上來,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來一看,頓時低聲罵了一句:“操了!”
“怎麼了?”聶偉箴已經準備轉身往回走,聽見嚴肅爆粗口又轉回身來看他。
“手機沒電了。”
“沒電就沒電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喲,耽誤你跟姑娘聊天了吧?用我的。”聶大校抄手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手機扔過去。
嚴肅擡手接住一看,又苦笑着扔回去:“頭兒,你是不是出來就沒跟嫂子打電話?你手機早關機幾百年了。”
“啊?不是吧?我來的時候剛充滿了電啊。”聶大校拿回手機去摁了又摁,發現果然開不了機了,也跟着罵了一聲,“孃的,咱們這些人用慣了軍用衛星電話,這些私人通訊工具都他媽成了擺設了。”
正說着,軍區駐地參謀長的警衛員匆匆找來,在二人面前立定站好,打了個敬禮,朗聲道:“報告首長,我們參謀長請二位首長過去。”
“好,走吧。
”聶偉箴點點頭,對嚴肅說:“說好了今晚去陸參謀長家去吃飯的,跟你聊了兩句,都給忘了。”
嚴肅這會兒哪有心思吃什麼飯,工作的事情辦完了,他唯一的正事兒就是跟寧可打電話了,於是走到那警衛員跟前,客氣的一笑:“小同志,你有手機嗎?”
“啊?有。”警衛員忙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雙手遞上,“首長請用。”
“謝謝啊。”嚴肅拿過手機來迅速撥號,寧可的手機號碼他都背的滾瓜爛熟了。
……
寧可上午上課的時候把手機從蘇羽的手裡奪回來沒來得及細看,下課後隨便翻了翻,看見嚴肅發來的短信,心裡覺得不妥,便給嚴肅打了個電話,結果電話沒人接。
嚴肅的手機始終在靜音的狀態,裝在兜裡如果有電話進來的話,既不響鈴,也不震動,是完全安靜的存在。當時嚴肅正在同一個大校一個少將還有兩個上校一起對這個駐隊的優秀軍官士兵進行面試,根本沒發現寧可打電話進來。
寧可撥打了兩遍無人接聽後起了疑心,把自己手機的收件箱和發件箱都看了一遍,看見蘇羽給嚴肅發的最後一個信息後,無奈的皺眉。心想這傢伙居然也會因爲一句話鬧彆扭,還不接自己的電話。
於是寧姑娘編寫了一條短信,把事實跟嚴上校解釋了一下,希望他看到短信後能夠消除誤會。
結果短信發出去之後嚴肅依然沒有回信。
寧可有些不高興了,一個大男人,因爲一句玩笑話究竟要鬧成怎樣?
晚上去遊艇吃海鮮的事情自然沒辦成,蘇陸軒有點失望,但想想小姑娘纔剛認識,矯情些也正常,便想着等下次機會。
回家後寧可去廚房做飯,蘇羽貓在沙發上看電視,半天聽不見廚房有動靜,蘇羽奇怪的起身去看,結果很驚悚的發現廚房裡洗菜的寧可把扁豆絲放進小籃子裡,而洗乾淨的扁豆丟盡了垃圾簍才發現真的是壞了,可可這是魔怔了。
於是她趕緊的翻出寧可的手機調出嚴肅的號碼打過去,發現嚴上校的手機居然是關機。
這下真是麻煩了!
蘇羽調動她有限的大腦內存運算了一下,然後跑到陽臺上給凌墨打電話。
凌墨正在聽手下人彙報工作,看見蘇羽的電話招手叫人退下,方接電話。
蘇羽嘰嘰喳喳說了一通,簡單的把事情說清楚,最後嘆道:“怎麼辦呢,可可現在跟掉了魂兒一樣。我今天晚上的扁豆絲可真成了扁豆‘絲兒’了!”
凌墨沉思片刻,冷靜的笑了:“沒事兒,你照顧好她,別讓她做菜了。你們叫外賣。”
“爲毛啊?”
“可可這種狀態,你不怕她把廚房燒了?”
“哦。”也是,蘇羽點點頭,爲了自己的安全,她果斷的掛了電話,然後找出記事本來翻外賣的號碼。
叫了外賣之後,蘇羽纔想起來事情的關鍵之處還沒解決,於是又給凌墨打過去,急吼吼的問:“那個兵痞子的事情到底要怎麼辦呢?”
凌墨輕笑:“不用理他。第一,我覺得他不是這麼小氣的人,電話關機應該是有原因的。第二,如果他是這麼小氣的人,就根本配不上可可,早斷了更好。”
“嗯,也是。”可可值得更好的,比如自家六哥。
蘇羽得意的笑了笑,掛上電話急匆匆衝進廚房,把認真洗菜把一盤扁豆洗了半個小時的寧可拉出來按在沙發上坐下:“今晚咱們不做飯了,姐叫了外賣。”
寧可無所謂的笑了笑:“那你去把粥煮上。”
嚴肅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進來的,只是寧可看了一眼手機上的陌生號碼,不等鈴聲多響一秒,就果斷了掐了。因爲陌生號碼在她這裡從來都是拒聽。
被拒聽了?
嚴肅皺着眉頭看了看手機,自然是堅持不懈的再次打過去。
然後依然是被拒聽。
寧可拒聽陌生電話的習慣是從小養成的,她的生長環境與別的孩子不一樣,寧家的背景和遭遇讓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如何保護自己。比如,不跟陌生人交談;不是十分熟悉的親人絕不透漏自己的信息;親近人的電話號碼全都用姓名或者模糊的英文字母存儲,手機裡絕對不會出現媽媽,舅舅這類親屬關係的字眼;陌生電話一律不接等等。
這幾年寧姑娘長大了,追求者越來越多,陌生電話更是氾濫成災。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要抱得美人歸就得堅持不懈,在寧可這裡,一個陌生號碼撥打三四遍的事情常有。
嚴肅挫敗的嘆了口氣,擡頭看見參謀長的小排樓已經近在眼前,只得先跟聶偉箴進門,寒暄過後,賓主落座,他又拿出手機來悄悄地發了個短信:
可可,是我,嚴肅。我手機沒電了,借了別人的手機給你打電話。你接吧。
短信發過來,寧可抱着ipad翻網頁,當做沒聽見。
蘇羽忍不住湊過來點開一看,嘆道:擦,原來是手機沒電了!
寧可擡頭看了蘇羽一眼,立刻伸手奪過手機,看完短信後,臉上的冷漠漸漸地消融,脣角微微勾着,眉頭輕輕地蹙着,跟她混久了的蘇羽知道,可可這是生氣了。
——等你手機有電了再聯繫我。
短信息發出後,寧可隨手把手機丟到茶几上,轉身縮在沙發裡閉上眼睛。心裡卻一遍遍的罵着,你個混蛋,老孃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都不接,回來一句手機沒電事情就完了嗎?!
嚴肅那邊一收到短信立刻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把人家參謀長和幾個陪坐的軍官嚇了一跳。
“對不起,打個電話。”嚴肅歉意的笑了笑,匆匆鑽進了參謀長家的陽臺。
“這小子剛談戀愛呢。”聶偉箴看着嚴肅矯健的背影,笑得從容而自豪。
“喲,嚴上校還沒成家啊?”參謀長驚訝的看了陽臺一眼,這小夥子真是越看越喜歡,“可惜了,我家是個臭小子。”
“喲,那可真是可惜了。”聶偉箴陪着笑了笑,心想您家是臭小子,別人家可有很多漂亮丫頭,就j軍區那邊知根知底的將軍們,哪個不想跟嚴家攀親?但也得我們上校看得上才行啊!
爲了他的婚事,葉修錦將軍都快在軍中舉辦選美大賽了。每年的建軍節,建黨節,元旦春節等有文藝節目匯演的時候不得變着法的招攬一些漂亮姑娘來?這混小子一個都瞧不上,眼界兒忒高了!
聶大校暗暗地盤算着,如今這小子好不容易有個瞧得上的姑娘,說什麼也得幫他把人給套牢嘍!
陽臺上,嚴肅撥出電話去之後便組織好了語言,寧可那邊電話一接起來,他立刻訴苦:“可可,你終於接電話了,我這借了陸參謀長的一個警衛員的手機,人小夥子都瞄了好好幾眼了,生怕我把他手機給廢了。”
寧可冷哼一聲,說道:“廢了再給人家買個新的,你堂堂一個上校,難道還賴人家小兵一部手機嗎?”
“寶貝。”嚴肅笑眯眯的看着窗外的松柏樹枝,心情由陰霾轉爲晴朗朗,“你知道你上午給我發了那個短信之後,我有多煩躁啊?你得好好地安慰我一下。”
低低的一聲‘寶貝’通過電磁波傳過來,寧可的不高興立刻消散了幾分。
女人果然是感官動物,不過是一個爛大街的哄人的稱呼,自己居然就不生氣了?寧可暗暗地鄙視了自己一把,故意冷着聲說道:“我剛怎麼說呢?你把手機充滿電再給我打電話。”
“我也想啊。”嚴肅決定不跟小姑娘耍硬氣,把苦情路線走到底,“可我現在還在外邊嘛,手機沒辦法充電。而且領導還在那邊等着呢,我也不能就這麼跑了吧?不管怎麼樣,反正是我準備不足,不該讓手機沒電。可這也不是你不理我的理由吧?咱們可是剛剛建立友好邦交,你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把我拉黑吧?那我可比竇娥還冤!”
寧可又哼了一聲,反問:“拉黑你我還接你電話跟你廢話幹嗎?吃飽了撐的我啊?”
嚴肅立刻樂出聲來:“哎呦!我就知道可可最好了。那什麼,那句話是說着玩兒的還是黨和組織對我的考驗啊?”
寧可終於忍不住笑了:“是小羽毛跟你開玩笑的,看你以後還說人家是喂不飽的小肥妹。”
“哎呦喂!”嚴肅無奈望天,擡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這可真是冤死了。我跟自己媳婦說句悄悄話呢,怎麼讓小姨子給聽去了?我說寶貝這可是你害得我啊!你說你的手機幹嘛讓她拿走啊!”
“不是我給的,是她偷偷拿去的。”寧可也很無奈,一不小心搞這麼個烏龍,真是叫人無語。
“那我以後給你發信息還得偵察敵情啊,媳婦?這不行,要不咱們建立個專線吧?”
“一邊兒去!沒工夫跟你瞎扯!”羞紅了臉的寧姑娘低聲啐了一口,誰是你媳婦!一聲一聲的叫上癮了還!
嚴肅到底又跟寧姑娘瞎扯了一通,直到把寧姑娘哄得笑了才放下那顆懸着的心。掛了電話站在陽臺上伸個懶腰,暗暗地嘆了口氣,追姑娘可真是個艱鉅的任務。
回去坐在飯桌上時聶偉箴跟陸建平已經推杯換盞喝了五六杯了。
“說完了?”聶偉箴笑看着嚴肅,“你小子一進門就打電話,還不快敬陸參謀長一杯?”
“是。”嚴肅笑了笑,端起自己的酒杯朝着陸建平欠了欠身,說了一句抱歉,便先乾爲敬。
當兵的都是豪爽之人,一桌子軍官坐在一起,喝起酒來也都是千軍萬馬的架勢。沒半個小時下來,四瓶五糧液見了底。
聶偉箴性格豪爽,但酒量卻拿不出門,標準的三兩不過崗。多一口就往桌子底下鑽。
嚴肅卻是千杯不醉的主兒,這也是聶大校爲毛每次出門都喜歡帶嚴上校的重要原因之一。這傢伙實乃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之必備良品。
兩個人從西北軍區轉到西南,前前後後一共轉了一個禮拜,從一線作戰到信息工程,一共選了五十六個好苗子。之後心滿意足的打道回府。
這一個禮拜的時間,嚴肅每晚都會跟寧可打個電話,最後一個晚上兩個人住的某軍區招待所居然有網線可以上網,嚴肅忙打開筆記本拉着寧可視頻聊天。
聶偉箴通過視頻見到了寧姑娘本人的那一刻,都忍不住唏噓自己早出生了十五年,站在旁邊看兩個人聊天都拔不動腿,時不時的還跟寧可搭兩句話。嚴肅威脅說回去找嫂子告狀,聶偉箴笑着在嚴肅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自去牀上睡覺。
寧可不願說話,便對着視頻打字,寧可的qq暱稱是她的筆名,叫【一世安寧】,嚴肅沒有什麼qq號,臨時用寧可的備用號碼,登陸後連暱稱也沒來得及換,還是原來蘇羽隨便給寧可設定的,叫【寧小寶】
【一世安寧】:你們大隊長蠻帥的嘛。你跟你領導張牙舞爪的,不怕回去給你穿小鞋啊?
【寧小寶】:不怕,我們頭兒若是爲這事兒給我穿小鞋,我就去告訴嫂子。嫂子自然有辦法治他。
【一世安寧】:你把暱稱改一下吧,我看着彆扭,好像是自己跟自己聊天一樣。
【寧小寶】:改成什麼呀?
【一世安寧】:改成你的名字吧,這個號以後給你用好了。反正我也用不着。
【寧小寶】:那我得謝謝寶貝了。
嚴肅點開qq個人設定,把暱稱改成了【寧寶專用】
【寧寶專用】:寶貝,改好了。
寧可看了一眼,一口水差點噴到電腦上,皺着眉頭繼續打字。
【一世安寧】:你能不能不這麼幼稚啊?你乾脆改成泡妞專用得了。
【寧寶專用】:不能,這不符合實際情況。這個企鵝號本來就是專門跟你聊天的嘛。再說了,我也沒那個閒工夫泡妞啊。
【一世安寧】:qq小臉翻白眼。
【寧寶專用】:寶貝,我明天下午就回去了。估計能有時間陪你吃晚飯。
【一世安寧】:你不是說回來還要進行魔鬼訓練嗎?
【寧寶專用】:這得感謝你了,我們聶頭兒知道我這樣的老大難終於有姑娘能看得上了,決定給我兩天的假,讓我回去專門陪你。
寧可想了想,明天週六,說好了去蘇陸軒家見蘇羽的媽媽,可再看嚴肅高興地樣子,她又不忍心拒絕。
嚴肅看視頻裡的寧可微微蹙着眉頭想事情,便繼續打字發問:怎麼了寶貝?明天有事?
【一世安寧】:明天蘇羽的媽媽來,說叫我過去吃飯呢。
嚴肅有些失望,蘇羽的媽媽畢竟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不能死皮賴臉的湊過去。可假期來之不易,一共就那麼兩天,回頭集訓開始了還要帶隊去海島秘密訓練基地,沒有十天半月的也回不來。
只是嚴肅是個男人,心裡再不高興也不會把情緒寫在臉上。
【寧寶專用】:沒事的寶貝,那我後天一早去看你。
寧可立刻笑起來,視頻不是太清楚,嚴肅還是看見了她嘴角淺淺的梨渦。看着她笑的那麼美好,嚴肅忽然覺得只要她開心,多一個晚上不見也沒什麼。
兩個人閒言碎語的說了一個晚上,眼看着十二點了,寧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嚴肅立刻心疼,回頭看看已經打呼的聶偉箴,又轉頭來敲字:時間不早了,快些去睡吧。
【一世安寧】:嗯,明天上午還有課呢,我先睡了,晚安。
【寧寶專用】:晚安寶貝。
【一世安寧】:視頻切斷吧?
【寧寶專用】:不要,我看着你睡。
寧可臉上一紅,轉頭看了一眼自己那張公主牀。
【一世安寧】:qq小人敲腦袋。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寧寶專用】:怎麼了寶貝,難道你睡覺不穿睡衣的?
【一世安寧】:qq小人怒火加敲腦袋。
然後視頻果斷的掐了。
嚴肅遺憾的摸了摸鼻子,繼續敲字:寶貝害羞了?
【一世安寧】:不要廢話了,睡覺了。
【寧寶專用】:qq小人親親,寶貝晚安。
寧可臉一紅,關了對話框,下線。速度轉身進浴室沖涼去了。
嚴肅在這邊坐了半天沒見動靜,只得嘆了口氣關了電腦轉身上牀。
寧可沖涼回來後又在電腦跟前坐了一會兒,檢查了一遍自己今天寫的稿子裡的錯字,又看了看這本連載文日漸高漲的人氣,安心的笑了笑,關了電腦安心的上牀睡覺。
因爲心裡高興,躺在牀上卻又睡不着,來回翻了幾個身後,手不自覺的摸到了枕邊的手機。
輕輕地劃開屏幕,猶豫了一下,給嚴肅發了個信息:睡了嗎?
嚴肅哪裡睡得着,這會兒正捏着手機看寧可的照片呢。短信一來立刻興奮起來,趕緊的回覆:沒呢。你呢寶貝,不是困了要睡覺麼?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
寧可收到短信後啐了一口,卻繼續回:聊天聊得太興奮了,睡不着了。
嚴肅一看繼續偷着樂,想回信息又覺得手機打字太麻煩,於是起身穿上衣服,悄悄地溜出房間去打電話。
這間招待所雖然隸屬軍區,但很費心思的裝修了一番,不僅僅接待軍官士兵,也對外營業。
走廊裡鋪着厚厚的地毯,嚴肅一路走到電梯口按了電梯纔給寧可打電話。
寧可發了信息後沒收到回信,還有些納悶,忽然見電話打過來嚇了一跳,接起來問:“幹嘛半夜三更又打電話?”
“我想聽聽你的聲音,剛視頻裡打字聊,回來還發信息,真是悶死人了。”因爲是半夜,也因爲勞累了一天的嚴肅說話聲音有點剋制的沙啞,往日的張揚全部摒棄,只留下說不盡的性感。
那樣的一個男人,冷硬到極致,卻在深夜裡抱着電話帶着撒嬌的意味說這樣的話,寧可的心裡軟的一塌糊塗:“聽什麼呀,你明天不就回來了嗎?”
“嗯,反正睡不着,不如聊聊天?”嚴肅看電梯一直不來,便轉身從樓梯走下去,一直下到三樓拐進了內部的咖啡吧,在臨窗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寧可伸手拉開窗簾,讓外邊清泠的月光照進來,靠在牀頭輕聲說道:“聊了一個晚上了還不夠啊?”
“不夠。”嚴肅看着窗外朦朧的月色,低低的笑着,“跟自己媳婦聊天,一輩子都不能夠啊。”
“油嘴滑舌的,你們當兵的都這樣嗎?”
“這跟當兵不當兵有什麼關係啊?難道當兵的都必須得一個模子刻出來才行啊?我這是跟自己媳婦說話,又不是跟首長彙報思想工作,對吧?”
“原來,在你心裡還是首長最重要啊?”
“哪能啊!當然是媳婦最重要了。等有機會我帶你去我們頭兒家,你看看我們聶頭兒對嫂子的那股殷勤勁兒就知道了。在我們大隊,疼媳婦那是必須的基本素質。在外邊怎麼野都行,回到家,媳婦就是絕對的領導。”
“真的假的?就你們大隊長?”寧可想起剛剛在視頻裡看見的那個威嚴的男人,開始腦補嚴肅嘴裡的那個嫂子到底是何等威武,能把那樣的男人降服住。
“不信啊?後天我接你過來,去我們頭兒家吃飯。”
“唔……還是不要了。”寧可有些見家長的慌張,剛剛那位大隊長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嚴肅儼然就是他們家的一樣。
“怕什麼,其實嫂子人很好的……”嚴肅開始從大隊長嫂子扯到大隊長兒子,又把隊裡的趣事逐一說下去,兩個人打電話打到手機燙手,直到沒電。
電話中斷後寧可看了一眼牀頭的鬧鐘,好嘛,已經四點多了。
熬夜打電話的結果就是好學生寧可在上課的時候破天荒的打瞌睡了。
幸好她早有準備,一上課就拉着蘇羽選了後面靠角落的位子,把厚厚的一摞書堆到面前,悄悄地趴在桌子上睡覺也沒人發現。
寧可香甜一覺,一直睡到中午,最後還是被小羽毛用力推醒的。
睜開眼睛時還覺得眼睛澀澀的,有些疼。
蘇羽軟軟的手指在寧可臉蛋兒上壓出的紅痕上輕輕地摸,連聲嘆道:“快說,昨晚幹什麼壞事兒去了,困成這樣?”
寧可動了動痠麻的胳膊,扒拉過一摞書來當枕頭,偏過頭去趴下閉上眼睛,咕噥了一聲:“失眠了。”
“還睡?!”蘇羽繼續推她,“走了,這都到午飯時間了,下午沒課,可以回家去睡啊。”
“唔……等會兒。”寧可一動不想動,眼睛好難受,真想一直睡到天黑。
蘇羽看着教室裡越來越少的同學,不死心的追問:“你確定不走?”
“嗯,我再休息一會兒。”寧可雙手摟住那一摞被她當枕頭的書,一動不動。
“好吧,我去買吃的,你乖乖等我啊。”蘇羽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早晨起晚了,早飯都沒吃。若不是上午的課是必修課,她都不想來了。
教室裡漸漸地安靜下來,同學們都紛紛奔了食堂。耳邊的聒噪沒有了,寧可又開始昏昏欲睡。
“喂,寧可?”一個男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寧可皺了皺眉頭,不想搭理。
“寧可,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楚曉童坐在之前蘇羽做的椅子上,看着寧可後背上披散的長髮,手指動了動,輕輕地捏住一縷。
“沒事。”寧可感覺到了不妥,慢慢地擡起頭來,眯着眼睛伸手把散落的長髮攏到一起。
寧可白皙的臉上還有紅紅的壓痕,一縷碎髮被壓得貼在腮邊,原本冷清的大眼睛困頓的眯着,整個人想一隻提不起精神的小貓咪,惹人萬般憐愛。
“寧……寧可?我有個事情……想請教你啊。”楚曉童只覺得自己心跳如雷,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嗯,說吧。”寧可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見楚曉童雙手玩弄着一本書,神情忐忑,帶着窘迫。
楚曉童似是終於鼓起勇氣,深深地看了寧可一眼,說道:“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卻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表白。你……能不能幫我拿個主意?”
寧可如果能夠清醒一些,肯定不難發現楚曉童眼睛裡閃爍的深情。只是她太困了,身邊這個人十分的聒噪,她只想早些把他打發了,於是隨口說道:“追女孩子嘛,送玫瑰不就成了。”
楚曉童看着迷迷糊糊的寧可開心的笑,忍不住伸出手去撩起她肩上的長髮,輕輕地捻着,問:“怎麼送呢?直接送一點都不浪漫。”
寧可不耐煩的把自己的長髮拉回來,迷迷糊糊的趴在那一摞書上,閉着眼睛說道:“想要浪漫還不簡單?你弄一車花,各種玫瑰,去她家樓下,擺成心心相印的樣子,若覺得還不夠,再擺成她的名字,對着她家窗戶彈個吉他,唱首情歌什麼的。夠浪漫了吧?”
“嗯。好辦法。”楚曉童笑着點頭,又深深地看了半睡半醒的姑娘一眼,不捨得離去。
蘇羽拎着盒飯回來,把寧可喊起來問:“剛剛我看見楚曉童從教室裡出去,你們說什麼了?”
寧可迷迷糊糊的打開飯盒,見是自己愛吃的西紅柿炒蛋,便拿了筷子吃了兩口,胡亂說道:“沒什麼,我困着呢,哪有功夫搭理他。”
“楚曉童可是咱們學院的宣傳部長,聽說吉他彈得很好,還有一把好嗓子,身後一大片腦殘粉呢,可輕易得罪不得,否則小心遭人暗算。”
寧可滿不在乎的冷笑一聲,岔開話題:“下午回去嗎?”
蘇羽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下午我得留下來看書。回去就沒心思看了。”
“那我自己回去睡覺了,困死了啊。”寧可說着,又打了個哈欠,趴桌子上睡覺這種事真是折磨人,越睡越難受,整個人一點精神都沒有。
蘇羽拉着寧可的胳膊求道:“睡了一上午了還困啊?你好歹幫我整理一下資料吧,我的論文又被駁回來了,這都是第四次了啊!你不幫我我只有去跳樓了。”
“哎呀,好吧好吧!”寧可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把飯盒拉回來吃了兩口。飯菜的味道不錯,應該是蘇羽叫的食堂小炒。這丫頭口味一直很刁,味道不好的東西碰都不碰一下。只是寧可實在沒精神,一份飯菜吃了一半就推開了。
下午強打着精神給蘇羽通了一遍論文,又幫她查了些資料,四點多的時候嚴肅一個電話打過來,寧可立刻抓着手機跑出去接。
蘇羽看蔫兒了一天的寧姑娘匆匆而去的背影,忍不住拍拍額頭嘆道:“我暈啊,誰的電話啊跟強心劑似的。”
嚴肅打電話來跟寧可報了平安,說自己已經回到了艦隊訓練基地,今晚把初期選訓的計劃再看一遍,明天一早過來,又問寧可早餐想吃什麼,他買好了送過來。
兩個人又膩歪了半天,方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
蘇陸軒也打電話來給蘇羽,說五嬸已經到q市了,叫司機去學校接她跟寧可。蘇羽便說寧可要回家換衣服,然後兩個人自己開車過去。
蘇羽很想媽媽,論文沒弄完也不管了,一疊聲的催着寧可回家換衣服。寧可被她吵得不行,兩個人收拾了書籍資料一起回家。
因爲寧可精神不佳,所以早晨出來的時候沒有開車,兩個人出了大學校門叫了輛出租車回去。
初夏的天氣,說熱還不算太熱。午後海風吹拂,平日裡小區裡的閒雜人等都喜歡出來逛逛,買菜,遛狗,閒聊。孩子們或穿着旱冰鞋或踩着滑輪車來回的穿梭着,歡笑着。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人們紛紛議論着都往一個方向湊,個個臉上都帶着掩飾不住的笑。似是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寧可一邊走一邊問蘇羽:“怎麼了這是?”
蘇羽也覺得奇怪,拉住一個等着滑輪車的少年問:“哎,小弟弟,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啊,大家都這麼興致勃勃的去幹嗎?”
“那邊有個帥哥買了好多好多玫瑰,正在那裡擺造型,要追咱們小區裡的姑娘呢。好浪漫!”
蘇羽撲哧一聲笑起來:“啊?還有這事兒?哪裡來的傻蛋啊?”
寧可早把自己給人家出主意的事情丟到十萬八千里遠了,甚至她都沒想起中午的時候有個叫楚曉童的人來找過自己。於是也跟着笑:“傻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兩個人誰也沒多想,不緊不慢的往公寓跟前走,走到公寓樓前的時候寧可覺得有些不對。
蘇羽還納悶的問:“可可,怎麼是你住的那個單元門口啊?你住的那個單元裡我還沒見過什麼漂亮姑娘啊。”說完,蘇羽看了一眼寧可沉靜的臉,又補了一句:“當然,你除外。”
寧可腳步一頓,只覺得頭皮有點發麻,不好的預感一點點的竄上來,她很想轉身離開。
“寧可!”楚曉童眼尖,環顧四周時一眼看到了寧可,立刻分開人羣跑了過來,“你纔回來啊,我等你半天了。”
寧可眉頭緊皺,壓低了聲音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楚曉童開心的笑着側過身子,擡起手臂指着被衆人圍觀的地方:“爲你準備的,希望你能喜歡。”
蘇羽奇怪的問:“什麼呀?”
圍觀的衆人有人回過神來,開始起鬨:“喲,正主兒來了!”
“是這位姑娘啊!真漂亮。不枉小夥子良苦用心。”
“哎呦,我們小區還有這麼漂亮的姑娘?嘖嘖,你說我這雙眼睛是幹什麼的,怎麼早沒發現,讓這小子鑽了空子。”
“先別說那些沒用的,這麼浪漫的事情難得一見,拍張照片先,快點快點。”
“是啊,拍照,這玫瑰可真養眼。”
……
寧可在議論紛紛中往前走了幾步,終於看見了楚曉童的……不,或者說是她自己的浪漫idea。
紅玫瑰擺成心心相印的圖案,香檳玫瑰擺成丘比特的小箭,一箭雙鵰穿透相印的兩個心。下面是紫色的勿忘我和黃綠色的情人草擺成的‘寧可,我愛你’五個大字。
媽的!寧可忍着爆粗口的衝動,心想姐這下可成了知名人士了。
“哎呦我的天哪!”蘇羽捂着嘴巴驚呼,“楚曉童你這是要幹嘛啊?”
楚曉童笑意吟吟的看着寧可,說道:“多明顯啊,我這是在想寧可表白啊。”說着,楚曉童擡手往一側招了招,立刻有人狗腿的遞上一把電吉他。楚曉童接過吉他瀟灑的挎在肩上,深情的看着繃着臉的寧可,低聲說道:“可可,我要唱歌咯?”
“慢着。”寧可冷聲阻止,“不要唱了。”
“好。”楚曉童很乾脆的點頭,“那就不唱了。我直接表白——可可,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好!”人羣裡有人起鬨的喊了一嗓子。
“好啊!答應他!”起鬨的不止一個人。
“答應!”開始有人盲目的附和。
“答應!答應!”更多的人加入起鬨的行列。
寧可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周圍的人紛紛起鬨,喊聲和歡呼聲混成一片,此時她再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蘇羽偷偷地看了一眼寧可的臉色,上前去拉了楚曉童一把,低聲斥責:“你瘋了嗎?!”
楚曉童微微的笑着,篤定的說道:“寧可,我喜歡了你三年,自從大學開學我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就喜歡上你了。不過你一隻對我熟視無睹,我敢打賭,你現在甚至連我的名字都叫不上來。不過沒關係,寧可是我們學院最美麗的女孩,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值得所有的男生關心呵護,值得我用一生的熱情去愛。爲了你,我做什麼都願意。何況,這本身也是一件極其浪漫的事情。還是……”
“閉嘴!”寧可一個字也不想再聽下去,她擡手推開面前的人,急吼吼的衝過去,彎下腰開始收拾地上的花。勿忘我和情人草拼成的五個字被她三下兩下弄亂,她像是收拾稻草柴禾一樣把那些花胡亂抱起來往旁邊的箱子裡丟。收完了勿忘我和情人草後開始收玫瑰,手指被花枝上的刺刺破也渾然不覺。
“可可!”蘇羽看見寧可手指上的一抹血紅,恨恨的瞪了楚曉童一眼衝上去幫忙,手忙腳亂的把那些玫瑰弄成一堆,往箱子裡裝。
圍觀的衆人一陣呆愣,歡呼聲漸漸地平息下去。
衆人傻傻的看着那個被表白的姑娘不顧手指的刺痛發狠的把那些嬌豔的花朵丟到箱子裡,又悄悄地去看那位肩膀上還掛着吉他的小夥子。
這是——表白失敗了嗎?
“怎麼回事?”一聲冷清的男聲打破了沉默的衆人。
大家紛紛回頭,卻見一個穿着白衫灰褲的男子慢慢地走過來,午後的陽光從他的背後照過來,俊秀的修長的身形被勾勒上一條淡淡的金邊,五官和表情都看不清楚。
華韻內斂,流光暗藏。
蘇羽終於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忙回頭叫了一聲:“哥!快來幫忙。”
蘇陸軒冷冷的看了楚曉童一眼,快步走過去把寧可拉起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塊雪白的絲帕裹住了那隻沁出血珠的手。
寧可這會兒才覺得手指的傷,被蘇陸軒一捏鑽心的刺痛。
“這位同學。”蘇陸軒隔着白色的絹帕握着寧可的手,側身看着楚曉童,“請把你的花弄走吧。以後做事成熟一點,不要總是給人添麻煩。”
“請問你是誰,你以什麼立場跟我說話?”楚曉童的臉色在蘇陸軒握住寧可的手時陰沉下來,此時已經難看到了極致。
蘇陸軒淡然一笑,說道:“不管我以什麼立場,你自己看看你的這種行爲給寧可帶來多大的麻煩?你連人家姑娘的性格喜好都莫不清楚還好意思說喜歡了人家三年。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了。”蘇陸軒說着,伸手攬過寧可的肩膀,帶着她往自己的那輛奧迪a6跟前走過去。
蘇羽跟在後面喊了一聲:“哥,我們還沒換衣服呢。”
蘇陸軒拉開車門,把寧可扶了進去:“先去醫院,給可可處理一下傷口。”
“哦。也是。”蘇羽匆匆的拎了自己的手包,快步走過去鑽進了車裡。關門前不忘回頭叮囑楚曉童:“走的時候把這裡清理乾淨啊!拜託!”
蘇陸軒冰冷的眼神警告的看了楚曉童一眼,一言不發的上車。
楚曉童看着車子調頭,拐彎兒,絕塵而去,氣的一腳牙,回身把裝玫瑰的箱子踢翻。
圍觀的衆人漸漸地散了,唯有一些好熱鬧沒事幹的年輕人還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議論。
蘇陸軒開車帶着寧可找了一家診所,叫人把她手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幸好玫瑰是花店處理過的,刺已經被剔除了大部分,寧可手上被刺破的地方早就癒合,只需消毒,不用包紮。
只是寧可的心情很差,蒼白着臉色一言不發,蘇羽在一旁看着很着急,拉着她一直勸。
從診所出來後寧可終於擡頭,對蘇陸軒說道:“六哥,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只是,我現在這種狀態不適合去見阿姨。讓小羽毛跟你回去吧,我想安靜一下。”
蘇羽立刻挽住寧可的胳膊:“不要嘛!我們都說好了的呀!我媽媽一直都念叨你說要見見你呢。”
蘇陸軒也勸:“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又何必放在心上。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我還挺佩服那小子的膽量呢。這隻能說明你很優秀,是個值得傾力追求的好姑娘啊。”
寧可搖搖頭,此時誰也不能理解她的感受。她已經想起中午的時候楚曉童問過自己的話,這分明是她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種怨氣怒氣無法宣泄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
蘇陸軒和蘇羽怎麼勸寧可都是搖頭,最後沒辦法,蘇羽只好給凌墨打電話,叫他來把寧可帶走自己纔跟蘇陸軒回去。
明晚是雲天後演唱會,今晚姚睿已經跟凌墨約好了一起吃飯。
凌墨跟姚睿在一起就演唱會的秩序和安全問題商議了一個下午,是從小會議室裡被蘇羽給拉出來的
他匆忙之中抓了鑰匙出門,到了停車場才發現自己拿的是姚睿的車鑰匙,只好把他那輛路虎開了出來。在診所接了寧可後他還得回去找姚睿,晚上的飯局已經安排好了,姚睿通過關係請了周呈曄這尊大神。
寧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點精神也沒有,低着頭閉着眼睛,不知道想什麼。
凌墨最看不得她這個樣子,擡手把菸蒂探出窗外,皺眉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跟我還不能說?要我派人去查清楚嗎?”
寧可疲憊的搖搖頭:“你別問了,把我送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我要一個人呆一會兒。”
凌墨生氣的拍了一下方向盤,拿出手機來要給蘇羽打電話。
寧可嘆了口氣制止:“不是什麼大事,你不要給她打電話了。否則她也不會丟下我回家去。我就是覺得有些累,有些煩。”
凌墨不理她,堅持給蘇羽打電話。電話接通後蘇羽把事情簡單的跟凌墨說了一遍。
凌墨聽完後冷聲問:“那個男生叫什麼?”
“楚曉童。”蘇羽說完又忐忑的問了一句,“哎你不會叫人去找他麻煩吧?”
“好,沒事了。”凌墨掛了電話就要給手下打電話,要立刻叫人給楚曉童個教訓。
寧可伸手把他的手機奪過來:“這事兒到此爲止吧,我這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人家。”
凌墨更加不解:“這話怎麼說?”
寧可對凌墨自然是無話不說,便把中午楚曉童跟自己請教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無奈的拍拍額頭,嘆道:“我要是知道他是想把這招用在我身上,我就直接告訴他去跳樓更合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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