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則轉頭跟蘇羽說道:“小羽,這是梁氏集團的大少爺樑飛揚,以後就是梁氏新任的執行總裁了。”
“你好,年輕的樑總裁。”蘇羽很大方的伸出左手。
就算右手被某人抓着,她也不能失了禮貌。
樑飛揚看了一眼凌墨抓着人家女孩子手腕的手,不得不伸出左手給她握了一下,輕笑:“蘇,真是幸會。二位裡面請。”
“可可來了嗎?”蘇羽往裡走了兩步便開始尋找,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左顧右盼。
“蘇是說寧可?”樑飛揚嘴角噙笑,目光落在不遠處那個端着果汁坐在高腳圓凳上的女孩子。
“是啊,你也知道可可?”蘇羽立刻來了興致,在她看來今晚的酒會唯一能吸引她的地方就是有寧可參加。不然她纔不理會被放在餐桌上的那個請帖是怎麼回事。
“她在那邊。”樑飛揚下巴微微一挑,示意蘇羽往那邊看。
“啊!那我去找她了,你們聊你們的。”蘇羽立刻掙開了凌墨的手,提着裙子快步往寧可那邊去。
樑飛揚看了一眼凌墨,低聲笑問:“怎麼你在你女朋友心裡的位置還不如那個寧姑娘?”
“不只是我,恐怕除了她媽媽之外,在她心裡就沒第二個人能比得上可可。”凌墨還不介意,一個是她精心呵護的妹妹,一個是他想要牽手一生的女孩,她們兩個關係好,是他喜聞樂見的事情。
寧和看見凌墨過來,便找了個藉口擺脫了那幾個糾纏着他說話的姑娘,信步走了過來。
那邊蘇羽拉着寧可低聲吐槽凌墨的惡行,說他幫忙選的禮服真是難看死了,頭髮弄得也不好看,又挽着寧可的手臂搖啊搖,扁着嘴巴哼道:“可可,你的衣服真好看,你的頭髮這樣弄也很漂亮。看着滿屋子上百人,就你最好看了!嗚嗚……可惡的你居然不幫我準備衣服,做頭髮也不叫上我!”
寧可被她搖的頭暈,忙招手叫過侍者拿了被果汁遞給她:“好了好了!你說了這麼多話,快喝點東西潤潤喉嚨吧。”
蘇羽穿了一件石榴紅色的禮服,裹胸的樣式,胸口中間釘了兩根細帶繞道脖子後面打了個結,很性感的禮服。不知凌墨怎麼想的,又弄了一條同色同質地的披肩給她裹上,似是生怕別人看見那兩隻雪白的膀子。
因爲禮服的顏色鮮豔,她的妝也比較濃,果汁喝過一口後,玻璃杯上便有一層淡淡的胭色。
蘇羽又不滿的皺起眉頭:“這個脣膏也不好。”
“脣膏倒沒什麼,只是你這披肩很怪。”寧可暗暗地看了那邊的凌墨一眼,壞心眼的挑撥,“你看這麼多人,誰穿禮服還裹個披肩?又不是胖的見不得人了。”
“誰胖的見不得人了!”蘇羽小朋友立刻炸毛,都是凌墨的餿主意,說什麼宴會上冷氣開得足,恐怕會感冒什麼的,想到這個蘇羽就生氣,乾脆把披肩掀了去,丟盡了綠色植物的花盆裡。
寧可挑了挑眉頭,微微的笑着。
“哼。”蘇羽瞥了她一眼,坐在另一隻高腳凳上,高跟鞋蹬着腳蹬腰上的圓環,轉了個角度,看向不遠處被粉色百合裝點的舞臺。白色的帳幔下,一個披着長髮的女孩子坐在那裡彈鋼琴,琴聲婉轉,彈的是是德彪西的《亞麻色頭髮的少女》。
七點半,音樂停止,大廳裡的燈光滅了一大半兒,只留下舞臺上的幾盞大燈。
廖凱君走上舞臺,宣佈今晚酒會的宗旨,並請樑正和即將出任梁氏執行總裁的樑飛揚一起上臺。
樑正用簡練的幾句話向衆人介紹了自己的兒子,並宣佈梁氏內外事務即日起全部交給兒子來處理,而他則要帶着夫人去世界各地旅遊休閒去了。
之後,廖凱君宣佈酒會開始,由梁氏新任總裁來賓中的一位女士跳今晚的第一支舞。
大廳裡一片歡呼,每個女孩子都暗暗地期待着自己能成爲梁氏新任總裁的舞伴。
樑飛揚微笑着在舞臺上慢慢地走下來,聚光燈跟着他一路追隨,一直追到某個角落的綠植旁,照在那個手裡端着鮮豔的橙汁嘴裡含着吸管慢慢啜的女孩。
寧可當時正在默默地想一件跟酒會完全沒有關係的一件事——不知道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要去荒島歷險的某隻混蛋這會兒在做什麼呢?如果他說的沒錯的話,這會兒他應該正在所謂的危機四伏的荒島上拼殺吧?他會不會真的像小說裡寫的那樣,泥水裡翻滾,巨浪中搏擊,沒有食物,不能生火,逮住什麼吃什麼呢?
當樑飛揚出現在她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並微笑着問:“MayIinviteyouadance?”時,她臉上的錯愕難以掩飾。
聚光燈照着他們兩個人,樑飛揚的臉上帶着微笑,眼神卻平靜如水,無波無瀾。
這只是一個禮節性的,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像今晚這樣的酒會,能被男主人跳第一支舞,也算是一種榮幸。
寧可在他平靜的目光中漸漸地緩過神來,也不着忙,擡手把果汁杯放在旁邊的案几上,緩緩地伸出手,搭在樑飛揚的手上,脣角微微勾起,帶着淺淺的微笑,卻什麼也不說,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扶着他的手站起來,另一隻手伸出去,搭在樑飛揚的肩膀上。
“吼——”不知誰帶頭歡呼了一聲。
“噢——”衆人立刻跟着起鬨,掌聲如雨點一樣,噼噼啪啪的響起來。
音樂聲緩緩響起,衆人紛紛散開,空出大廳中間一片開闊的場地。
樑飛揚牽着寧可的手緩緩地走到中間,然後長臂一伸,以手背抵住寧可的後背,踩着音樂的節拍慢慢起舞。
樑飛揚是十足的西方紳士,在西方求學八年,華爾茲跳的不說出神入化,在Q市這些人中間也算是個中翹楚。而寧可則是妥妥的名媛貴淑,自由跟隨追求唯美浪漫的寧遠昔,什麼美好的東西都要學一學,她又是天資聰穎的孩子,樑飛揚又很會帶,兩個人的舞姿堪比專業。
就算稱不上是‘飛袂拂雲雨’或者‘宛如游龍舉。’的風采,也總有些“低迴蓮破浪,凌亂雪縈風。”的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