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爺子過來的不算晚,但他的車子停下來時,看見兒子嚴振國的那輛車已經停在了草坪上,下車時老爺子的臉上便帶了幾分溫和。
老夫人肺不好,外邊空氣冷,下車前先拿了口罩戴上。如此就慢了老爺子兩步。
嚴老爺子難得的沒着急,而是站在車門跟前等。
嚴振芳從裡面出來迎接兩位老人,恰好看見老爺子扶着老夫人的手下車,便忍不住笑道:“多少年了,終於看見您老兩口互敬互愛的樣子了。”
老夫人聞言一甩手掙開老爺子:“誰讓他扶了!”
“懶得理你。”嚴老爺子哼了一聲,自己擡腳進門。
老兩口互相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進了屋門,寧仲翔夫婦,寧伯翎夫婦和寧遠昔夫婦已經站起來迎到門口。
嚴振國見到老爺子忙欠了欠身,恭敬地叫了一聲:“爸爸。”
寧仲翔也處於禮貌微笑着叫了一聲:“嚴老,早上好。”
嚴老爺子只是點了個頭,先跟寧仲翔打招呼:“這裡住的還習慣吧?北京的空氣可不如你們q市舒服。”然後嚴老爺子又轉向寧伯翎:“當然,倫敦冬天的氣候雖然比北京好不少,但也不能跟q市比。所以我建議你們有時間的話還是回q市來。”
寧仲翔笑道:“q市也就是空氣好,但北京總是帝都。”
寧伯翎多年在國外居住,對華夏的應酬不怎麼適應,基本是微笑不說話,把應酬權都交給了二弟。
這話嚴老爺子愛聽,臉上立刻帶了微笑:“走,進去喝茶。
早點你們用了沒?”
寧仲翔只得跟着老爺子往裡走,寧遠昔則站在門口等老夫人。
嚴老夫人一進門就拉住了寧遠昔的手跟嚴振芳誇獎:“昨天我就想說寧夫人真是年輕漂亮,就是人來人往的鬧得我頭疼,沒來得及說。”
“您過獎了。”寧遠昔微微欠了欠身,來之前她瞭解過這位老夫人,據說也是行伍出身,年輕的時候在部隊執行任務,受過傷,現在基本不在北京住,一年到頭都在山裡療養。
一行人進客廳落座,嚴振芳親手烹茶。
寒暄幾句之後,嚴老爺子當着親家的面問嚴振國:“嚴肅的事情你怎麼打算的?他也不小了,也該從特種部隊轉出來了。”
嚴振國點頭:“這事兒我跟老秦商量過了,他已經三十一了,特戰隊員的好時光就那麼幾年,也該提上來了。只是——”
嚴振國有些爲難的住了嘴,墨龍大隊行動一中隊現在沒有合適的隊長人選,聶偉箴更不想放嚴肅,嚴肅對於墨龍行動中隊是靈魂的存在,他一走,那七八十口子人就沒了魂兒,戰鬥力都能打個對摺。
“不離開老部隊也行。反正寧可現在還要長時間在q市。”嚴老爺子就是從部隊上出來的,知道一個基層軍官對部下的重要性,尤其是墨龍這種特戰隊,“一些事情總要變通一下,想想辦法。”
嚴振國立刻點點頭:“我明白。我去處理,這事兒您就放心吧。”
嚴老夫人轉頭對寧遠昔說道:“我是多麼希望寧可這孩子能來北京啊。”
寧遠昔微笑着說道:“她很不懂事的,來了肯定惹您生氣。”
嚴老爺子對當初寧遠昔提出的條件是知道的,他就算是有一萬個想法想讓嚴肅調到北京來也不會現在提。
於是笑着岔開話題:“昨天忙婚禮的事情,咱們兩親家都沒好好地說說話,今天我做東,請你們嚐嚐咱北京的特色菜。”
“昨天婚宴上不都是北京的特色菜嘛,我們已經用過了,怎麼好讓老爺子再破費。”寧遠昔客氣的微笑道。
“哎呀,那個不正宗,我帶你們去吃正宗的。這家的廚子祖上是御廚,做的滷味很正宗,小點心也很好,芸豆糕,艾窩窩什麼的,比外邊的強了百倍。”嚴老爺子說着便轉頭問嚴振芳:“我讓你安排的地方你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不就是去吃北京特色小吃嘛!就皇城根兒四合院那家,提前半個月我就叫人去專門看過場地,我辦事兒您還不放心?我們再過半個小時出門也來得及,爸爸您先嚐嘗這紅茶,是寧夫人從英國帶來的。”
“嗯,好。”嚴老爺子雖然不喜歡外國貨,而且打心眼兒裡覺得中國是茶葉的故鄉,全世界哪裡的茶葉都比不上中國的茶,可面子還是要給寧遠昔的。
畢竟這位是他寶貝孫子的丈母孃,當時在q市,嚴肅在這位岳母跟前有多乖巧他可是親眼所見。這會兒自己若是不把人給哄高興嘍,回頭受罪的還是自己的大孫子。
嚴老爺子帶着老夫人和兒子嚴振國女兒嚴振芳一行人招待你寧家兄妹夫婦六人,直奔深藏在皇城根兒下的私房菜館去盡地主之誼。
嚴肅摟着媳婦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才因飢腸轆轆從美夢中醒來,兩個人睜開朦朧的睡眼互相對視三秒鐘,嚴肅嗷嗚一聲狼叫撲過去壓着老婆又要親熱,被寧可一口咬住嘴脣。
“嗚嗚——”嚴肅掙扎反抗,從老婆的嘴裡逃脫,“老婆你幹嘛啊?謀殺親夫也太快點了吧?”
“我餓的胃都痛了,去弄點吃的來。”寧可推了某人一把,捂着肚子側身,把大紅心形抱枕摟在懷裡。
“馬上。
”嚴肅立刻轉身去找手機,媳婦餓的胃都痛了,這可不是小事兒。
兄弟是幹嘛的?兄弟是用來使喚的。
嚴上校一個電話打到張大攝影師的牀邊。
張碩昨晚鬧過洞房之後帶老婆回家,又重溫了一遍洞房花燭夜的激情,折騰了大半晚上,這會兒只比嚴上校夫婦倆早起半個多小時。
不過張大攝影師有個賢惠的老婆,羅瀾這會兒已經把飯做好了,剛好端上桌,在樓下喊人下牀吃飯。要不說老夫老妻的日子就是舒服呢,這若是新婚蜜月期,老婆怎麼着也得撒個嬌懶個牀什麼的吧?
“喂?肅哥,”張碩一邊趿拉鞋子一邊笑着問:“你要請我吃午飯慶祝你終於有老婆疼了嗎?還是請我去嚐嚐大嫂的手藝,讓我家媳婦認真學習觀摩一番啊?”
“你是跟我顯擺你有老婆疼嗎?限你半小時之內給哥送吃的來,要葷素搭配齊整,注意營養科學。”嚴肅說完不等張碩有什麼反應就掛了電話。
“不是……憑毛啊?!”張碩對着手機叫嚷,手機裡卻傳來嘟嘟的忙音。
“還叫不叫人活了!”張碩捏着手機恨不得摔碎,叫你嘴賤,叫你得瑟!老婆剛做了一桌好菜好飯啊!難道就這樣貢獻出去嗎?!
羅瀾剛把蒸好的小花捲一個一個撿到盤子裡從廚房裡端出來,張碩就唉聲嘆氣的上前摟住她的腰,無奈的說道:“老婆,家裡有保溫盒沒有?”
“有啊。”羅瀾納悶的問:“你幹嗎用?”
“嚴上校讓我給他送飯去。”張碩愁眉苦臉的說道:“老婆你說爲毛我攤上這麼個兄弟啊?倒了八輩子黴了我。”
“他那邊結婚的新房,肯定沒吃的。”羅瀾通情達理的笑了。
“老婆,全世界就你最好了!”張碩趕緊的低頭親了親心愛老婆的臉,又伸手捏了個小花捲放到嘴裡,一邊吃一邊蹭了蹭老婆的臉頰,含糊的說道:“你放心,飯錢我肯定幫你要回來。”
“得了,人家可是人民子弟兵,我們就當是擁軍了。”羅瀾轉身去廚房裡拿出一整套保溫飯盒來。
羅瀾是q市人,做的一手q市家常菜。清炒西蘭花,紅燒茄子,油爆鮮貝,和大白菜燒蝦段放到保溫飯盒裡,又把海鮮粥裝保溫桶。
然後她去廚房又拿了一個微波爐飯盒裝了一大盒花捲,用厚毛巾裹住,一起放到一個有夾層的保溫包裡。就這會兒的功夫,張碩已經幹掉了三個花捲一碗海鮮粥。
張碩的房子跟嚴振芳送嚴肅的那套公寓不算遠,正常開車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
張大攝影師兩口子按響門鈴的時候,嚴肅跟寧可剛好起牀洗漱穿戴完畢。
“不錯不錯!”嚴肅大手一揮把餐桌上的玫瑰扒拉到角落裡,幫着羅瀾把飯菜一樣一樣的端出來。
“你這兒有碗筷嗎?”羅瀾看着嚴上校一邊打開保溫飯盒一邊下手往嘴裡填東西,無奈的問。
“有吧。”嚴肅轉頭問寧可:“老婆,咱們有碗筷嗎?”
寧可已經從廚房裡拿了一把洗乾淨的筷子出來,看嚴上校那副尊榮,皺着眉頭低聲嘆:“都成餓狼了你。”
聽見‘餓狼’兩個字,張碩靠在沙發上一臉的壞笑,被羅瀾橫了一眼,乖乖的閉嘴。
一陣風捲殘雲,狼吞虎嚥。
嚴上校心滿意足的抽了紙巾抹了把嘴巴,問沙發上看昨天晚上精彩視頻的張碩:“我說,哥的新婚禮物你還沒給呢吧?你小子能不能自覺點,趕緊的。”
寧可歉然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羅瀾,無奈的笑了笑。
羅瀾微笑着拍拍寧可的手:放心,這是一對活寶,姐早就知道了。
“新婚禮物?”張碩一雙眼睛緊盯着電視屏幕,一邊看還一邊樂呵呵的笑着,“剛你不是已經收了嗎?我老婆的愛心早餐,也只有鐵哥們兒纔會有。知足吧,哥。”
“我靠,你這也太小氣了。”嚴肅對一頓飯就打發自己的兄弟表示嚴重的鄙視。
“這就不錯了!”張碩擡手拿起遙控器,把視頻關掉,拿出相機裡的一張存儲卡,“另外,肅哥你得付給我攝像費啊。我這可是德國進口的高精度專業攝像機拍的,看你們臉上的毛孔都看的一清二楚。”
“滾。”嚴肅伸手搶過那張小小的內存卡摸索在指尖,“這玩意兒你有沒有複製留底?”
“那是當然。你還沒付費呢。而且我對這段視頻有絕對的版權。你跟大嫂只有肖像權,明白?”
“明白你個鬼!”嚴肅一伸腳把張碩封在沙發角落裡,“回去給老子刪了,不然小心老子黑你的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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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黑我的電腦也沒用啊,我就沒存在我的電腦上。”張碩伸手推開胸前修長健碩的小腿,慢慢地站起來,痞痞的一笑:“我放我們家老爺子的電腦上了,你有本事就去黑。”
“我操!”嚴肅低低的罵了一句髒話,“你到底想要怎樣?”
“等有需要的時候再跟你說咯!”張碩拉着他老婆得意的擺擺手,拉開房門,瀟灑的離去。
因爲時間緊迫,北京這邊辦完了,q市還有一羣狼等着喝喜酒,所以嚴肅和寧可和凌墨蘇羽,寧果童雲驍以及寧家衆人晚飯後一起上了南下的動車,兩個小時後抵達q市,然後各自回家休息,第二天還要在明珠海港擺回門宴。
在q市的回門喜宴就輕鬆了很多。
來人分四部分:一部分是寧家的親戚們;一部分是寧氏集團生意往來的朋友,當然也包括凌墨平時友好往來的朋友們;一部分是九辰集團的高層管理和寧可的朋友們;然後就是嚴肅部隊的那些狼崽子們。
寧仲翔原本想要把在北京的婚禮現場視頻拿出來循環播放的,被凌墨勸住了。
畢竟嚴肅是海軍陸戰隊的特戰隊員,q市是沿海城市,魚龍混雜,說不定那個旮旯裡就有敵國的密工奸細什麼的,那些人對嚴肅這樣的特種兵沒辦法,卻不會對寧可忌憚。寧家勢力再強也無法跟一個國家作對,所以寧可跟嚴肅的婚事還是不能太高調,這可牽扯到寧可的人身安全。
寧仲翔一聽也是,不僅打消了顯擺的念頭,還吩咐下去,喜宴一定要嚴加排查,沒有請柬的閒雜人等一律不準入內。
於是,當聶偉箴大校帶着墨龍一中隊能休假的二十多名狼崽子和大隊政委秦陽上校到場時,被酒店門口迎賓的一排穿着白西裝陪酒紅襯衫的小弟們給驚到了。
“搞什麼啊這是?這麼多伴郎?”羅小杰攀着馬騏的肩膀,悄聲問。
“土老帽了吧?”馬騏無奈的搖搖頭,“這分明是把門的小弟啊,怎麼可能是伴郎?就算你不相信咱們隊長的品味,也得相信咱們大嫂的品味吧?就這些人當伴郎?那咱們大嫂的臉往那兒擱啊?”
羅小杰大爲不解:“哎我說,結婚而已嘛!至於弄得跟國家元首會面一樣緊張嗎?”
“少廢話,隊長肯定有他的道理。”馬騏知道寧家在q市是一方霸主,原以爲這是人家寧家人慣有的場面,也沒往多處想。
倒是聶偉箴想的多了點,回頭呵斥兩個崽子:“少廢話,留着力氣多喝酒,以後可沒這機會了。”
喜宴入場盤查的挺嚴格。請柬必須要有,名字還要再覈實一下。如果不是近親或者關係特別好的朋友,還要出示一下身份證件。
這讓很多人都大爲不解,但寧仲翔和凌墨二人一老一少親自站在門口跟來人問好致意,多多少少的緩解了衆人心裡的那點不快。畢竟,寧二爺一向威名在外,等閒不出來會客,凌大爺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奇人物,這兩個人能站在一起在門口迎接,很大的面子了有木有?
聶偉箴一出面,凌墨便親自迎出酒店大門。
凌大爺一來,門口的小弟們立刻明白這撥人是不用上前盤查了。
“凌總,對吧?”聶偉箴跟凌墨沒怎麼打過交道,但已經久聞此人大名。能把周呈曄玩兒的團團轉的人肯定不是等閒之輩,儘管這傢伙走的是邪路,但也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大校,您好。我是凌墨。”凌墨對聶偉箴也並不熟悉,但看這人肩膀上的四顆金星就知道這人絕對是嚴肅的直屬領導。
“凌哥。”馬騏跟凌墨一起喝過酒唱過歌,算是老熟人了。
“馬騏。”凌墨擡手拍拍馬騏的肩膀,笑着說道:“幹得不錯啊!少校了!”
“嘿嘿,瞎混唄。”馬騏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進了墨龍中隊後他屢次立功,從軍年限和擔任的職務也都夠了,所以年底升了軍銜。
凌墨把聶偉箴一行二十幾個穿海軍常服的大兵哥們迎進了酒店的大廳,寧仲翔立刻上前來招呼。
嚴肅和寧可在三樓電梯的門口並肩站着,他們的身後站着擔任伴郎的童雲驍和伴娘寧果。另外還有寧可大學時的兩個好朋友葉眉和蕭小匿。
聶偉箴等人一出電梯便看見一身海軍常服身長玉立偉岸挺拔的嚴上校和一身酒紅錦緞旗袍亭亭玉立風姿卓絕的寧姑娘。
“快看快看!咱們新娘子可真漂亮啊!”聶偉箴真心高興。手下的老大難終於也結婚了,這可是解決了聶大校老大一樁心事啊!
等春節的時候跟艦隊的司令副司令師長參謀們一起喝酒終於可以吹一把了!老子手下的兵娶的媳婦比西施貂蟬都漂亮,比卓文君李清照還有才。
老子手下一個軍嫂壓倒你們一大片,看誰還能在老子面前牛氣沖天。(話說,聶大校你無聊不無聊啊?人家既不是你媳婦也不是你兒媳婦,你說你顯擺的那一道啊你!)
嚴肅笑呵呵的上前來給聶偉箴敬了個軍禮:“隊長好。”
聶偉箴回了個軍禮之後,又揮胳膊給了嚴肅當胸一拳,喜滋滋的罵道:“臭小子!得意了吧?好好對你媳婦。能娶這麼好的媳婦,是你小子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是!首長!”嚴肅啪的一下立正站直,“保證發揚我軍優良傳統,誓把媳婦寵上天!”
“放屁!”聶偉箴氣的笑了,“你他媽的一個海軍特戰隊員又不是空軍。難不成你也想上天啊?”
嚴肅爲難的笑了笑:“那我總不能把媳婦寵到海里去吧?”
“滾。”聶大校給了嚴肅一個字,把人從面前拍開,笑眯眯的從懷裡拿出一個大大的紅包交給寧可:“寧可啊,這是我跟你嫂子的一點心意。”
“這……怎麼可以呢?”寧可完全沒想到聶大校會如此直接的給紅包。
“大隊長給的就拿着唄。”嚴肅笑得一口白牙,大隊長出血的事兒可不多見啊。
政委秦陽也從懷裡掏出一個紅包遞過去:“弟妹,這是我的。”
寧可跟這位上校不熟,回頭看了一眼嚴肅。
嚴肅嘿嘿笑道:“秦政委,謝謝啦!今天您一定要多喝兩杯,不能跟我們大隊長比啊。”
“你個臭小子,跟我比怎麼了?我酒量很差嗎?”聶大校立刻炸毛,“我告訴你,我今天絕不會輸給秦政委,不信你瞧着!”
秦陽一把拉過聶偉箴,笑道:“行了老聶,你丟不丟人啊?”
“嫂子,這是我們的份子錢。”馬騏轉身拎過一個紅色的手提袋,手提袋是某品牌襯衣的,大紅底色上還印着品牌的logo。
“這紅包也太大了吧?”寧可接過來後往裡面一看,忍不住長大了嘴巴。裡面是一摞紅包啊!大致目測了一下,足有上百份兒。
“隊裡跟我們隊長好的人太多,但不是每個人都能來,所以就讓我一次性帶來了。回頭喜酒等隊長歸隊後去食堂裡補。”
“沒問題,沒問題!”寧可拎着重重的大紅包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電梯門又開,又有四五個人從電梯裡出來。聶偉箴朝着兩個人擺擺手:“我們先進去坐了,你們兩個忙。”
寧可忙轉身叫童雲驍:“童童,帶你們大隊長進去,坐哪幾張桌子你知道的哈!”
面癱小槍王點了點頭上前兩步:“大隊長,您請跟我來。”
“嘿我說!”馬騏上前踹了童雲驍一腳:“你就是這樣當伴郎的啊?你特麼的倒是給個笑臉啊!”
政委秦陽也拍拍童雲驍的肩膀勸道:“童中尉,你是該多笑笑,不然的話就你這張冰塊臉,小姑娘都被你嚇跑了。你說你得什麼時候才能解決個人問題啊?”
童中尉極其認真的看着秦政委,響亮的回答:“報告政委,三十五歲之前我是不會考慮結婚的問題的。”
“什麼?!”聶偉箴不樂意了:“你們隊長三十一歲結婚我就夠丟人的了,你居然說三十五歲之前不結婚?!你腦子被門擠了啊你?”
走廊的另一端,新娘子寧可的身後。葉眉拉了一把蕭小匿:“哎,你說剛剛那一羣大兵哥哪個最帥?”
蕭小匿翻了翻那雙細長的丹鳳眼的薄眼皮:“那還用說?那個大校唄。”
“我靠,那位至少四十歲了!你丫口味夠重的啊?居然喜歡這樣的大叔?”
“姐口味一點都不重,姐一點也不喜歡大叔。”
“那你還說他最帥?”
“那是因爲姐知道,軍銜最高的人軍餉拿的最多,you、see?”
葉姑娘翻了個白眼:“你丫個拜金女!”
蕭姑娘淡淡的一笑,姐就是拜金女,你若是跟姐一樣混的這麼慘,說不定你比姐還拜金。
電梯門再次打開,這回來的是宋書琴教授夫婦。寧可開心的迎上去跟宋教授說了一番家常,轉身拽過蕭小匿:“小匿,快請宋教授和羅教授進去,坐在咱們孃家人的那桌,明白?”
蕭姑娘立刻打起精神上前去:“明白。宋教授羅教授,小的送您二老進去?”
寧果則趁着這會兒沒有人拉了一把寧可的手。寧可忙回過頭去悄聲問:“怎麼啦?”
“姐,他好混蛋啊!”小果子一臉的委屈,兩眼淚汪汪的,金豆豆差點就直接掉下來了。
“幹嘛幹嘛?你老姐我大喜的日子,不許給我哭啊!”寧可拉了人往一旁躲了躲,“怎麼回事兒啊?”
寧果低聲囁嚅着:“剛我聽見他說三十五歲之前不考慮結婚的事情……”
“瞧你這點出息!”寧可臉上表示對妹妹的鄙夷,心裡卻恨不得把童雲驍拉過來踹兩腳。你說你丫真是死榆木腦子啊!老孃的暗示都這麼明顯了,你還不懂?你說你這孩子到底是鬧哪樣啊?!
“姐,你知不知道他今年多大啊?等他三十五歲還要多少年啊?”
“哎呦喂!我的好妹妹。你能不能別這樣啊?喜歡就直接去追,我告訴你像他這種可以說沒有情商的人暗戀暗示什麼的是沒用的。喜歡就直接告訴他,問明白了,也省的一個人糾結。”
“可是他都說了不到三十五歲不考慮結婚的事情啊,我如果直接去問,那不是找拒絕啊?”
寧可心想這話說的也是啊!可是這事兒……你說這事兒她也不能以隊長夫人的身份給童雲驍這貨直接賜婚吧?這又不是宮廷劇!
這邊姐妹倆還沒商議完,又有客人從電梯裡出來。
寧可只好把這件事情放到一邊,擡腳上前去迎接。畢竟今天這場喜宴裡來參加的大多是寧家這邊的人,嚴肅的親友團一共二十幾個人早就進去了。
不多會兒的功夫,童雲驍一個人邁着軍人特有的步子挺着胸脯走了過來,身邊還多了一個馬騏。
寧可給寧果使了個眼色,趕緊的製造情況把人帶走,該幹嘛幹嘛去。
寧果抿了抿脣,暗暗地咬了咬牙,心一橫直接迎上去攔住童雲驍:“童雲驍,我姐讓我去買東西,你陪我去。”
“好。”童雲驍二話沒說,跟寧可嚴肅點了點頭,陪着寧果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