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澀澀小妻
這一戰,嚴上校以一敵三十,把在座的男生女生都喝倒。
葉眉身爲壽星好歹被手下留情了,只喝了七八分醉意,蕭小匿直接跑洗手間裡吐了兩回,回來後喝了兩杯濃茶,才保持了最後一絲清醒。
男生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部被打趴下。最慘的是死要面子的楚曉童同學,被嚴肅稍微一拿捏便不服氣,挺着脖子連灌三杯白酒,直接鑽到桌子底下哼哼去了。
寧姑娘是自始至終沒沾一滴酒的人,她陪着葉眉去結了帳,並悄悄地塞給葉姑娘一個兩千塊的紅包,說是小羽毛的一點心意,喜歡什麼讓她自己去買。
實際上蘇羽根本沒打電話過來,這兩千塊是寧可覺得嚴肅藉此機會收拾一衆男生,糟了太多酒,讓葉眉買單她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葉眉雖然是小康之家,但今晚這頓生日宴也卻是超標了。再加上她本來就有些醉了,當時也沒計較就把錢收下了,等第二天明白過來的時候,錢已經不好再退回去,只得暗暗地想着等將來寧可結婚的時候給她送一份兒重禮將此事彌補過去。
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當晚嚴上校被寧姑娘帶回家,關上房門後便開始教育。
“你怎麼能這樣呢?那都是我的同學,就算他們挑釁你,你也該寬容些吧?”寧可衝了一杯蜂蜜水遞給嚴肅,嘴上喋喋不休的指責,心裡卻擔心的要死,喝了那麼多,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嚴上校接過水來慢慢地喝着,一邊爲自己申辯:“老婆,是他們非要跟我喝的,我如果不喝,就是瞧不起他們,就是不給他們面子,甚至就被說不是爺們兒,這種情況下,你讓我怎麼辦嘛!我只有勇往直前,闖出一條血路來啊!”
“狡辯!”寧可生氣的哼了一聲在嚴肅身邊坐下,“那些男生過來灌你不假,可那些女生不過是起鬨,你也跟着瞎胡鬧!蕭小匿都吐了兩回,她一個姑娘家,你也好意思下手?”
“哎呦,你說的蕭小匿是不是坐在壽星身邊的那個丫頭哇?”嚴肅連聲讚歎:“就那丫頭的酒量絕對比楚曉童那混蛋好。我敢說,你這三十來個同學裡面,就沒幾個人能喝得過那丫頭。她出去吐酒也是一種手段,知道不?”
“你還有理了?!”寧姑娘秀眉緊鎖,一臉怒氣的盯着嚴上校,“這麼說滿屋子的人都錯了,就你一個人對了?!”
“不,我也沒全對。”嚴肅把蜂蜜水喝完,轉身過來把炸毛的寧姑娘摟在懷裡,低聲笑着哄:“我不該跟老婆頂嘴,老婆永遠是對的。”
“喲,真不容易,你還知道這句話啊?”寧可輕哼了一聲,擡手推開嚴肅湊到跟前的臉,“去洗漱!一身酒氣,討厭死了。以後喝了酒不許靠近我,我不喜歡酒味。”
“啊?老婆你早說。”嚴肅趕緊放開寧姑娘轉身鑽進了洗浴間。
麻利的把自己上上下下洗了個乾淨,刷牙漱口,老婆不喜歡的東西一律不準有。
嚴肅在軍區開了三天的會,每個晚上都會回來吃寧可做的飯,第二天一早給她做好早餐再開車離開。
這中間兩個人抽了個晚上的時間去看了一眼海天花園的那快要收工的房子。
這次的裝修風格是寧可定的,走的簡約風,整個色調都是白色,櫥櫃,傢俱,連沙發都是奶白色文藝復興款。在純淨的白色基調上,搭配綠植花草。配上華麗的燈光,給人的感覺十分的明淨清雅。
嚴肅看了後很滿意,其實他這個人對家的要求很低,一切裝飾只是浮雲,軍營宿舍一樣住的舒服,對嚴上校來說只要有心愛的人在,一切都OK。
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嚴肅說的禮拜天。
寧可收拾了簡單的行禮,把自己那輛小寶馬從寧和的車庫裡開出來,陪同嚴肅去J市。
路上,寧可問嚴肅去J市有什麼事情,嚴肅握住她的手,說我們認識很久了,還沒帶你去看看我媽媽。
寧可這才反應過來,清明節馬上就要到了。
“可是,你媽媽的墓怎麼會在J市?”寧可很奇怪,難道嚴家都不肯給嚴肅的媽媽在北京買一塊墓地嗎?
“嗯,前幾年我把她帶過來的。”嚴肅的笑容裡帶着幾分苦澀,“我不想她離得我太遠,京城那邊我很少回去,墓地的使用期限也正好到了,便把她帶到了J市。”
寧可更加不解:“那爲什麼不是Q市?”
“這件事情是顧易銘和張碩兩個人替我辦的,京城那邊公墓到期的時候我正在國外接受特訓,沒辦法趕回來。他們兩個便替我做主在J市東郊的公墓選了一個墓穴。他們兩個這樣做也是想我不要太拼命,每年都記得來J市找他們聚一聚的意思。而且,像我這樣的軍人,是基本沒什麼自由的。我母親的墓地也需要有人常去看看,他們兩個比我有時間。”
寧可聽得一陣陣心酸,忍不住伸出左手去握住嚴肅的右手,低聲說道:“以後我會常來看你媽媽。”
“嗯,你也應該叫她媽媽。”嚴肅回頭看着寧可,笑了笑,嘆道:“如果我媽媽還活着,她一定會很喜歡你的。我記得她活着的時候就喜歡漂亮的小姑娘。在大街隨便看見誰家的小姑娘都會停下來多看兩眼。只可惜,她那麼喜歡女孩,自己卻沒有女兒。”
“沒關係。”寧可握了握嚴肅的手,“她有你這樣的兒子也會很驕傲的。”
“嗯。”嚴肅笑着反手握住寧可的手,“因爲我給她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兒媳婦,她一定會高興。”
盛瑾玉的墓地環境很好,墓園裡有四季常青的樹木,背山面水,是難得的風水寶地。可見張碩和顧易銘是花了心思出了大價錢的。
在去墓園之前,寧可讓嚴肅找到J市的鮮花批發市場,進去選了一大把紫色的小蒼蘭。
嚴肅一看見這種花頓覺恍然,這是他媽媽活着的時候,房間裡經常會擺放的鮮花,尤其是媽媽的書房裡,幾乎從未間斷過。只是他當時只是個調皮搗蛋的臭小子,根本沒在意過這些,更不知道這花叫什麼,以至於後來他每次給母親掃墓也只是在墓園的門口隨便買些菊花什麼的應應景。
於是他很是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媽媽喜歡這種花?”
“我不是去過香港嗎?外公給我看過你媽媽未嫁時候的照片,我見有一張照片上有這種花,然後聊起來才知道,那是你媽媽最喜歡的花。”寧可說着,從錢包裡拿出錢來遞給賣花的,抱着包裝好的花束往外走,“而且,外公說,她最喜歡的顏色是紫色。所以我想紫色的小蒼蘭應該是她最喜歡的花。”
嚴肅一時感動的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伸手把人摟在懷裡,捏了捏她的肩膀。
出了鮮花批發市場後,嚴肅驅車直奔墓園,一路上兩個人沒再多說什麼話,只是沉默着。
車子停在墓園外邊,兩個人步行進去,走了挺遠的一段路纔到盛瑾玉的墓前。
漢白玉墓碑被擦拭的一塵不染,墓碑跟前還擺放着一束白色的晚香玉。
嚴肅詫異的看了寧可一眼,寧可微微皺眉,低聲問:“是不是顧易銘或者張碩?”
“不是。”嚴肅走到近前,半跪在地上,看着那束依然很新鮮的潔白花束,“清明節還有幾天呢,易銘和小碩不會這麼早來。”
“那你爲什麼今天來?”寧可問完了又明白過來,她靠近嚴肅的身邊慢慢地蹲下身去把懷裡的花束並排放在那束晚香玉旁邊,“今天應該是你媽媽的祭日,對吧?”
晚香玉的花語是危險的快樂。是誰會在盛瑾玉的祭日送來這樣一束花?
嚴肅把那束不知是誰放下的晚香玉放到一旁,把寧可放下的那束小蒼蘭放在墓碑中央,又把手腕上的迷彩三角巾解下來,擦拭着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低聲說道:“媽媽,我帶寧可來看你了。你看,她真不愧是你的兒媳婦,人還沒來,就知道你喜歡什麼花,比你兒子強多了。怪不得你喜歡女孩兒,女孩兒就是心細……我跟寧可結婚後,也要生個女兒,等我老了也會有人這麼疼我……不過,媽媽你放心,就算生兒子也沒關係,我身邊還有寧可呢,她很會照顧人,你兒子這輩子有這個媳婦陪在身邊,你該放心了吧……”
寧可聽了這些話忍不住轉頭看了嚴肅一眼,心想這麼堅硬如鐵的一條漢子,居然也有這麼嘮叨的時候。可見這些年他的心裡悶了多少事。
想到心事寧可忽然想起了那個叫唐心的心理醫生,覺得或許那個女軍醫說的沒錯,嚴肅的心裡一直有個坎兒過不去,這是心理隱患,得想辦法消除。
嚴肅半跪在盛瑾玉的墓前嘮嘮叨叨的說了一火車皮的話,把寧可誇得天上僅有地上絕無,從十點多一直說到中午十二點,把他遇到寧可後發生的大事小事幾乎都說了一遍,才拉着寧可站起身來,衝着墓碑鞠了個躬,說:“媽,我得走了,過些日子我再來看你。”
寧可又補了一句:“阿姨,如果嚴肅沒空的話,我也會來看您。”
嚴肅微笑着轉頭看着寧可,說:“叫媽媽。”
寧可臉上一紅,忍不住瞥了嚴肅一眼,沒開口。
“乖,叫媽媽。”嚴肅攥着寧可的手,堅持。
寧可沒辦法,只得對着墓碑鞠了一躬,低聲叫了一句道:“媽媽。”
嚴肅開心的笑着,伸手從懷裡摸出那枚曾經被寧可帶着去香港見盛老先生的玉佩遞給寧可,卻對着墓碑說:“媽媽,你的東西,我當着你的面交給你兒媳婦了。這玉佩原本是一對兒,那一塊不知道在哪裡。但我會想辦法找回來的,你放心,我這一輩子都會對你兒媳婦好。盡我最大的努力照顧她,和她安安心心的過日子。”說完,嚴肅微笑着對寧可說:“我們還要生個寶寶,不管男孩還是女孩,只要是我們生命的延續,我這輩子也就知足了。”
寧可羞紅的臉上帶着微笑,手指輕輕地用力,反手握住嚴肅的手。
“走吧,天色不早了,餓了吧?”嚴肅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然後拉着寧可往墓園外邊走。
墓園門口的停車場上多了一輛黑色的別克君越,嚴肅目光從車上閃過後腳步頓住。
“怎麼了?”寧可原本是跟他牽着手走路的,他一停,她也被牽着停了下來。
嚴肅拉着寧可的手走到那輛君越跟前,輕笑不語。
車門被推開,一個明亮的男子從車裡鑽了出來。
寧可一下子愣住,是的,嬌豔,明麗,妖媚,一切用在女人身上的詞彙都可以用在這個男人身上,最神奇的是,這樣的男人居然沒有一絲娘氣,如此妖氣的男人的身上居然散發着男性的魅力。
這讓寧可趕到十分的奇怪。她想,造物主在造這個人的時候一定喝醉了。
“大哥,真的是你。”顧易銘桃花潭水一樣的目光從寧可的臉上掠過,微微點了點頭,笑了笑。
“嗯,你怎麼來了?”嚴肅轉頭跟寧可介紹:“這就是顧易銘。”
“大嫂,你好。”顧易銘妖媚的笑着的朝寧可敬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
“你好。”原來這就是顧易銘,寧可朝着這位漂亮公子點點頭,暗想,據說這貨不好惹,我還是少搭理他吧。
顧易銘看嚴肅詢問的眼神,立刻主動解釋:“上午我有事路過鮮花批發市場,瞥見一輛Q市來的寶馬Z8。當時沒在意,後來纔想起那是大嫂的座駕,再回去找的時候車已經不在了。後來我想,如果你來了,肯定會來這裡。所以便來這裡找,果不其然,你們真的在這裡。”
“真不愧是專業的。”嚴肅笑道,寧可的車牌號他曾經專門跟顧易銘說過,當時想着寧可在J市幫助那個什麼導演選演員,生怕她有什麼事,便讓顧易銘暗中關注一下,不想這小子還真靠譜,過去這麼久了還記得這個車號,兄弟這麼給力,嚴上校很開心,笑問:“怎麼,請我們吃飯吧?”
“沒問題,我這是第一次見嫂子,這飯可不能太簡慢。嗯——這裡去天璽灣度假村不遠,我們去那裡吃。”顧易銘說着,轉身拉開車門,又回頭笑道:“大哥大嫂就在那裡住一晚,說不定還能遇到熟人。”
“什麼熟人?”嚴肅皺眉問,“亂七八糟的人我不見,好不容易有個假期。”
“知道。”顧易銘了鑽進車裡,又補充了一句,“跟上我。”
嚴肅拉着寧可上了自己的車,麻利的跟上前面的別克。
顧易銘帶着嚴肅沿着盤山公路開出去二十多公里後,進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度假村。
這是一個別墅羣,依山而建,藉着山勢走向,引山泉之水修築了園林景觀,又開挖水渠,蓄水成塘,養魚種藕。這就是顧易銘說的天璽灣度假村。
這座度假村囊括了許多娛樂項目,集度假,休閒,會議,娛樂,競技,和運動於一體,可以說是J市規模最大設施最全的度假村。
“這兒真不錯啊。”寧可吹着山風觀賞風景,此時正值春幕,山間繁花盛開,香飄四野,一座座白色的歐式小別墅點綴在青山綠野之中,宛如世外仙源。
“喜歡?”嚴肅一個素來不懂風花雪月的人也覺得這裡很好,“喜歡就住下玩兩天。”
寧可笑問:“你假期允許嗎?”
“我假期用完了先回去,有易銘在,你可以盡情的住。”
顧易銘停好車子走過來,恰好聽見嚴肅這話,笑道:“沒我在大嫂也可以盡情的住。這裡是碩哥的地盤兒。”
“小碩?”嚴肅驚訝的反問,不過瞬間又笑了,“之前你一直說他外公給他留下了大筆的財富,不會就是這裡吧?”
“是啊。”顧易銘擡起手臂轉了一圈兒,“這裡方圓幾十公里都是天璽灣度假村,而張碩就是這個度假村的大老闆。所以,到了這裡就等於到了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走的時候給碩哥打個電話就成。”
“我操,這混蛋。”嚴肅笑着搖搖頭,拉着寧可往裡走,“這回咱們非得吃個夠本兒不可。”
張碩這個名字對寧可來說差不多算是如雷貫耳,嚴肅的千萬身家就是這位公子哥兒幫忙賺下的,卻想不到這位本人居然是位大富翁。
“走,來這裡一定要吃山珍,咱們上山去吃燒烤。”顧易銘顯然是這裡的常客,長臂一揮攔了一輛觀光電瓶車。
嚴肅扶着寧可坐上去,然後自己坐在她的身邊。
三個人一路走一路看風景,顧易銘指指點點,給身後的兩個人當導遊。
前面有兩個人站在路邊,觀光車減慢速度靠過去,尚未停車就聽顧易銘低聲笑罵了一句:“靠,這下兒連電話費都省了。”
寧可疑惑的看了嚴肅一眼,嚴肅卻看着路邊的那對男女微笑。 • тт kán• C○
只是那兩個人不知在鬧什麼彆扭,對車上的三個人似乎視而不見。
嚴肅等那二人上車後回過頭去,笑問:“張碩,真的是你?”
留着半長卷發的男人擡起頭來,眼睛裡閃過一絲迷茫。
他旁邊的那個女子卻笑了:“嚴肅?來J市也不跟我們打電話,眼睛裡還有兄弟沒有?”
嚴肅一愣,心想這個就是張碩的老婆了吧?怎麼說話跟張碩一個口氣?
還敢叫老子的名字,連個‘哥’都不叫,真是沒大沒小。
而那個混蛋兔崽子張碩見了老子居然不說話?搞什麼飛機?!
但不管嚴肅怎麼瞪人,從前那個雅痞的張大公子就是不在狀態,反倒是他媳婦很是熟絡,好像因爲自己丈夫冷落了兄弟,身爲夫人的她必須幫丈夫兜着。
說了幾句話之後,嚴肅就有些鬱悶。
媽的,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怎麼張碩這混蛋不僅是忘了娘,連兄弟都忘了。
電瓶車載着五個人上了半山腰,在燒烤攤旁邊停了下來。
嚴肅先下去,然後扶着寧可的手看着她跳下來。
顧易銘湊過去跟張碩說話,張碩依然是不在狀態的樣子。
邪了!嚴肅眉頭皺了皺,轉頭看了顧易銘一眼。
顧易銘跟他對視一眼,眨了眨眼睛:這兩口子估計是吵架了。
嚴肅立刻明白,又悄悄地掃了一眼張碩的媳婦羅瀾,覺得這位弟妹的確跟之前見到的不大一樣。人還是那個人,只是言談舉止怎麼看都跟張碩如出一轍。如果不是活生生的兩個人站在面前,而嚴上校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他肯定以爲出了什麼靈異事件。
【請大家注意,這個時候羅瀾和張碩夫婦兩個已經靈魂互換,所以嚴上校覺得這對夫婦很是詭異,具體情節請關注《老婆,還我男兒身》,寫的是大攝影師和外企高管的那點破事兒。】
燒烤的東西很快送上來,除了烤雞翅,羊腿以及各種肉之外,還有玉米,辣椒,韭菜等蔬菜,唯獨沒有海鮮。
張碩的老婆羅瀾負責張羅大家吃喝,並笑着解釋:“J市的海鮮都是從Q市運過來的,所以這個度假村主要推薦的菜色都是山珍,而不是海味。這個蜂蛹不錯,寧小姐嚐嚐。”
寧可接過那一串烤熟的蜂蛹,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個東東要怎麼下嘴?!
寧可真的不能理解羅瀾這樣一個高級白領怎麼敢吃蜂蛹這種東西。
雖然她也知道這個是高蛋白高營養十分珍奇的山珍,可是——蜜蜂的蛹子啊!
寧可只要一想這個就立刻想到馬蜂窩,然後渾身都疼,完全木有食慾。
嚴肅對兄弟們的私事素來不多話,當下只照顧寧可吃喝。顧易銘孤家寡人一個,反而話多,拉着羅瀾嘚啵嘚啵的說個不停。而羅瀾卻並不多說,大多時候都只是隨聲附和。
一頓飯吃的莫名其妙,兄弟不像兄弟,妯娌不像妯娌的,大家都覺得不對勁兒。
不過寧可食量小,吃了兩個雞翅,幾片烤羊肉,又吃了兩個烤玉米就飽了。
嚴肅見她不再吃東西便把果汁遞給她慢慢喝,自己則甩開膀子大吃大嚼。上校先生吃飽喝足後一抹嘴巴,跟張碩說道:“找個地方睡一覺,回頭我還得開車回去。”
張碩笑道:“難得來一趟,多住幾天唄。”
“我倒是想多住幾天,反正不要錢。只是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嚴肅說着,把寧可喝剩下的果汁拿過來,兩口喝完。
“不管怎麼樣,也要留下來吃晚飯。”張碩說着,回頭看了一眼羅瀾。
羅瀾拿出手機來給李遠航打電話,讓他給嚴肅和寧可安排房間休息。
因爲寧可要睡覺,張碩顧易銘等人把嚴肅二人送進別墅後便直接被趕出了門。
顧易銘不滿的抱怨:“大哥你太不夠意思了,吃飽喝足就不認兄弟了。”
張碩卻笑着勸:“累了就休息,睡醒了再聊天是一樣的。”
嚴肅看着兩個兄弟一起離開,關上房門後皺着眉頭嘟囔:“這個張碩是怎麼回事兒?我看他哪兒哪兒都不對勁。被鬼附身了麼!”
寧可把羅瀾送自己的那件冰絲針織披肩摘下來掛在衣架上,轉頭笑問:“你不是**戰士嗎?也相信這些牛鬼蛇神?”
“不是,”嚴肅搖搖頭,又不甘的說:“我就是覺得張碩這小子太奇怪了。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行了行了,知道他是你的好兄弟,你也不用這麼操心吧?”寧可說這話進了洗浴間,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換了睡袍進了臥室。
嚴肅也把衣服脫了,進去簡單的沖洗一下跟進去午睡。
喜歡文字的人多少都有點神經衰弱,寧可也不例外。午睡對她來說簡直算是難題,每每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沒有四五十分鐘根本睡不着。等睡着了又要做夢,醒了之後比不睡還難受。
嚴肅知道她這個毛病,進屋後先去把窗簾都拉嚴密,然後上牀把人摟在懷裡,手指在她後頸的穴位上輕輕的按壓,幫助舒緩她的頸部神經和肌肉,讓她大腦放鬆。
而這一招對寧可來說也的確管用,不到十分鐘,寧姑娘便在嚴上校的懷裡安然入睡。
嚴肅看着懷裡的姑娘漸漸地睡熟便也閉上眼睛睡覺。
三十來歲的男人,經過千錘百煉的身體正是體能的巔峰時期,這樣的身體儼然是個大火爐。
寧可靠在這個大火爐裡午睡,於是不到半個小時就被炙出一身汗。
她於睡夢中呢喃一聲轉過身,背對着火爐繼續迷迷糊糊的睡,卻不料胸前的那隻胳膊驟然收緊,用力的箍着她,像是怕她逃跑一樣,沒多會兒便覺得難以呼吸。
半睡半醒間,寧可轉過頭去吻住了嚴肅的脣。
嚴肅睡覺一直很機警,有時候在他耳邊呼吸重了都會驚醒。然而這次卻不一樣,寧可吻住他的時候,他的手臂陡然加緊,不依不饒的回吻着,呼吸急促。
寧可被緊緊地箍着幾乎窒息,無奈之中咬了嚴肅的脣一下。
嚴肅忽的一下放開寧可坐起來,泛紅的眼睛裡一片慌張。
“怎麼了?”寧可也漸漸地清醒,推開身上的薄被坐了起來。
“沒事。”嚴肅往牀頭上靠過去把人摟在懷裡。
寧可枕在他結實的肩膀上,手指在他鎖骨上輕輕地撫過,閉上眼睛低聲問:“做惡夢了?”
“夢見什麼了,這麼緊張?”寧可低低的笑着,問。
“夢見你不要我了,說都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怎麼可能?”寧可滿不在乎的輕笑着跟嚴上校開玩笑,“是不是你做什麼壞事兒,心虛了?不然怎麼會做這種夢?”
“我能做什麼壞事?”嚴肅立刻反駁,“我像是那種會做壞事的人嗎?”
寧可故意沉思了片刻,笑着搖頭:“這個我可說不好。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男人心,海底針嘛。”
“喂!”嚴肅擡手把寧可從懷裡扒拉出來,捧着她的臉,反問:“大作家,你確定這話是說男人的?!”
“確定啊。”寧可笑嘻嘻的點頭。
“好吧,看來不懲罰你,你是不會說實話了。”嚴肅摩拳擦掌,準備對寧姑娘動手。
“啊——”寧可轉身跳下牀去,攏住睡袍,“剛聽說這裡可以游泳,天太熱了,咱們去游泳吧。”
嚴肅咬牙切齒的跪在牀上,掀開腰間的睡袍低聲吼道:“你看看我這個樣子能去游泳嗎?!”
“呃,這個麼——”寧可吃吃的笑着搖了搖手指,“嗯,你不是還有五指姑娘呢嘛。”
“臭丫頭,我數到三,你給我乖乖的過來。否則的話……”嚴肅慢慢地把身上的睡袍扯掉丟在地上,赤着身子靠在牀頭,冷峻的眸子裡閃着餓狼一樣綠油油的目光,“我保證你明天都下不了牀。”
寧姑娘是個識時務者,當即仔細掂量了一下局勢便乖乖地走了過去。
一開始總會有些莫名的堅持和羞澀,其實都維持不了太久,很快的,身體熱起來,連腦漿都沸得像鍋粥,到時候做什麼喊什麼全不由理智做主。
嚴肅粗糙的大手掐在寧可的軟腰上,開始緩慢的動作,溫柔而珍惜的,像是對待某種十分之尊貴的薄殼瓷器。漸漸地,進出順暢起來,不再有艱澀,滾燙包裹着滾燙,彼此吸引,一同沉醉。
寧可開始感覺不滿足,被這過分遲疑的節奏撩得心頭焦躁難耐。
“要快點嗎?”嚴肅注意到寧姑娘渴慕的眼神。
寧可輕輕地閉了閉眼睛,點點頭。
“那說給我聽。”
寧可頓覺羞憤,臉色通紅鮮豔欲滴,有些話不是說不出口,但這麼面對面逼迫着,卻是真的出不了聲……只是她越是爲難,眼神便越癡迷,自己不知道,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裡洋溢着的熱情與渴望會讓人如何的瘋狂。
嚴肅從胸腔裡發出一聲低吼,一把把人從牀上抱起來,轉身抵在牆上。
算了,不管了。嚴肅想,我只是個男人,我也是有權失控一次的。
嚴肅看着被自己壓在牆邊的人,看着白皙如玉的肌膚涌上一層潮紅,宛如潑上了一杯紅酒,看着那潑墨一樣的秀髮溼黏黏的貼在肩膀上又瀑布般垂下去,看着那雙氤氳這濃濃霧氣的眼睛,帶着些許疑惑,卻無比的順服。
寧可微微眯了眯眼睛,濃密的睫毛沾了水,黑森森有如雨林,把目光都染出了水意。他她偏過頭去想要吻嚴肅的嘴脣,卻發現肩膀被人壓制住,一時動彈不得。
寧可沒有掙扎,只是努力探出舌尖夠向嚴肅的下脣,輕輕舔過時,嚴肅整個人都震了一下。
一點點火星撩撥起熊熊大火,啞聲的喘息交纏這忘情的嬌沉吟。
嚴肅比寧可高了半頭,放開手腳從後背位盡根沒入時,寧可根本就是足不着地,手指徒勞地抓過貼了壁紙的牆壁,片刻後,一隻手掌覆上來,十指交錯相扣,緊緊貼合在一起,
是有點疼,但不用停。
徹底被填滿的感覺,被迷戀的氣息包裹,寧可閉上眼睛,在這世間最激烈的狂歡中感覺到安寧。
……
所幸的是上校先生素來說話算話,並沒有更多地折騰,只做了一次就放過了她。
下午嚴肅帶着寧可去游泳,順便打電話叫上顧易銘和張碩夫婦。
兄弟們難得聚在一起,就算有一個抽風,有一個近似抽風,那也要抽在一起。
只是想不到的是在游泳池旁邊出了點狀況。
有個長相頗爲妖豔的女人攔住了張碩的去路,瞧着那臉上的神色像是舊相識。
寧可有點幸災樂禍,拉着嚴肅的手停下腳步。
張碩跟那個女人說話,顧易銘也沒牽扯其中。寧可誰都不在乎,只悄悄地看着羅瀾的臉色。
只是叫人奇怪的是,羅瀾的臉上一片平靜,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也平淡無波,好像那個正在勾引她男人的女人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路人甲。
還真是有點意思。
寧可暗暗地想,這世界上居然有女人面對情敵或者說小三會淡定到如此地步。寧可暗暗地置換了一下場景,如果這樣的女人在嚴肅面前說那樣的話,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淡定不了。
難道羅瀾並不愛張碩?寧可心裡閃過這個念頭後,再看張碩時心裡難免多了幾分同情。
很顯然,張碩和顧易銘兩個人加起來的戰鬥力是驚人的,三言兩語便把那女人給打發了。
幾個人走到游泳池邊上,嚴肅先跳下水,轉身拍拍手掌來接寧可。
寧可基本不會游泳,因爲小時候又一次跟寧和凌墨一起去海上,不小心淹了一次,後來一直對水有牴觸。長大後爲了克服心理恐懼,寧仲翔讓她專門去學了游泳,還找了專業的游泳教練。寧姑娘下了一番狠功夫,但效果甚微,還是有些怕水。
不過這次有嚴肅在,她覺得自己沒什麼好怕的。
她男人可是水裡的蛟龍,游泳池這點水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寧可理了理情緒放心的跳下去,被嚴肅一把接住,然後慢慢地伸直了腿站在池底。嚴肅站的地方不是泳池最淺的地方,寧可的腳站在水底,水面恰好伏在她的胸口以上。
顧易銘直接去了深水區,一個猛子紮下去不見了人影。
張碩和羅瀾兩個又出現了詭異狀態,羅瀾下水後直接往深水區遊,張碩卻在淺水區晃悠。
嚴肅帶着寧可遊了一會兒,發現她實在疲倦的不在狀態,便把她託上去休息,並拉過張碩吩咐:“叫你媳婦上去陪一下我老婆。你丫越來越出息了,連深水區都不敢去了?”
張碩尷尬的笑了笑,沒敢多話,跟着嚴肅游到深水區找到他媳婦交代了兩句,羅瀾看着嚴肅笑了笑,轉身翻上了游泳池。
寧可在休息區的椅子上坐着喝果汁,羅瀾拿着一瓶綠茶走過來坐在她的對面。
“寧小姐不喜歡游泳?”羅瀾微微的笑着,眼神掠過寧姑娘的脖子時,曖昧一笑,別開目光。
“嗯。”寧可心細如髮,立刻明白了什麼,把身上的浴巾往上拉了拉,強作淡定的喝果汁。
“好不容易來一趟,在這裡住幾天。”羅小姐有些沒話找話。
“嚴肅沒有太多的假期。”寧可剛剛被羅瀾瞄了那一眼,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寧姑娘不舒服的時候也不打算讓別人舒服,於是她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某個女人,又問:“剛那個人是你朋友?”
“不是。”羅瀾滿不在乎的笑了笑。
“我看她跟張碩挺熟的樣子。”
“嗯,他們是朋友。”
“哦!”寧可點點頭,“你挺大度的。”
羅瀾的眼神閃爍,臉上的表情有些詭異。
寧可想了想,又笑道:“如果有別的女人跟嚴肅說那些話,我肯定會把什麼東西砸到她臉上去。”
羅瀾聳了聳肩,說道:“那很好,那說明你很愛他。”
“是啊。”寧可頑皮的笑着,“你呢?”
“我?”羅瀾微笑着轉頭看了一眼游泳池的方向,說道:“我也很愛他。愛有很多種方式,包容,或者妒忌,都是因爲愛。”
寧可斂了笑,直視着羅瀾,半晌才嘆道:“你說的沒錯。”
包容,或者妒忌,都是因爲愛。
其實是自己狹隘了。
寧可的思緒漸漸地飄遠,關於那個叫唐心的女軍醫,自己應該找機會跟她聊一聊的吧?
兩個人都沉默着,似乎是各自想各自的心事,難得的安靜。
只是這安靜沒有保持多久就被一個討厭的聲音打斷。
寧可擡頭看見從羅瀾背後走過來的女人,皺了皺眉頭說道:“羅瀾姐,你有朋友過來了。”
羅瀾回頭看了一眼來人,淡然一笑:“原來是冬兒。”
“阿碩又沒在這裡,你裝什麼賢惠?”李冬兒咄咄逼人的樣子很討厭。
寧可暗暗地吸了一口氣,把心裡的怒氣壓下去,低着頭喝果汁。對那兩個女人的舌槍脣戰暫時觀望。只是這世上絕逼沒有中庸之道,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偏偏來招惹你。
李冬兒那女人陰毒的目光掃過寧可的臉,不知死活的說了一句:趁着年輕多勾搭幾個公子哥兒,等老了就沒那麼容易了。
寧可心底的火氣再也壓不住,所謂勾搭肯定是說自己了,羅瀾跟張碩再怎麼樣也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於是她慢慢地擡起頭來,甜甜一笑,反問:“這麼說,李小姐是因爲年紀大了,勾搭不上什麼人了纔來對我們忠言相告的嗎?”
李冬兒立刻把怒火轉到寧可的頭上:“你以爲你年輕有姿色就可以纏着嚴肅不放?我告訴你,嚴家的門檻兒高着呢,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
寧可剛要說什麼,便聽羅瀾怒聲斥責:“李冬兒你閉嘴!嚴家的事情還輪得到你多嘴?你少在這裡不自量力了。”
“羅瀾姐何必生氣,誰家的門檻高還是低,只有踏過的人才知道。至於是不是不自量力也只有被擋在門外的人才知道。”寧可淡然笑着用眼尾掃過李冬兒,嘲笑憐憫之意毫不隱藏,那妥妥的是一個富豪看一個乞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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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冬兒立刻暴躁起來,指着寧可大罵狐狸精。
寧可不疾不徐的站起來,伸手拿了那半杯沒喝完的果汁,手腕一揚,盡數潑到李冬兒的臉上:“你算是很麼東西?不過是殘花敗柳。”說完,寧姑娘冷傲的轉身,離開。
李冬兒瘋狗一樣的往前撲,想要把寧姑娘撕碎,被羅瀾卻一閃身擋住。
後面這幾百字跟《老婆》一文有重複,所以放在下面一點,以免多扣親們的幣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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