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浩然生活一如既往的無聊透頂,今天按規例,他要回到住宅看看名義上的父母和哥哥。
路浩然的哥哥路蒙躺在牀上,看見路浩然進來,露出一臉的笑。
路浩然對他沒什麼感情,但這個哥哥大概是常年臥牀,脾氣秉性就跟個孩子一樣,見他來就非常熱情的招呼他坐到自己身邊。
無非是說些羨慕他身體好可以到處走的話。路浩然無聊的打着哈欠,昨天喝酒喝多了,宿醉有點嚴重。
外面院子裡,路浩然的名義父母在招待客人們一個個往裡走。
今天是路蒙的生日,路家大操大辦的熱鬧非凡。
反倒是這個主人,蒼白着臉,病泱泱的躺着。
路浩然心裡盤算着這個傢伙還能活多久,他知道雖然他那個後媽不喜歡他,但到頭來,遺產還不是留到他手裡。
想到這個時候,路浩然對這個路蒙有了點好感,他扶着路蒙坐起來。
路蒙快三十的人了,輕的就象個孩子,路浩然根本沒用力,整個人就半坐起來。
路浩然問他想吃什麼,路蒙用蚊子嗡嗡的聲音說他最近也就喝點果汁,前天剛因爲吃了塊蘋果鬧的胃疼。
路浩然早知道他身體弱的跟玻璃一樣,明明已經治好了病,卻好像元氣大傷一樣,動不動就那疼着痛的。
路浩然裝了樣子陪他說話。
路蒙是很喜歡路浩然這個弟弟的,他健康漂流,性子又是飛揚跋扈的充滿活力,他看着路浩然放在自己牀邊的手,他羨慕的握了下,手指比他的厚實有力。
路浩然不怎麼愉快的抽回自己的手。
外面有人進來叫他們出去,路浩然就幫着路蒙穿好衣服,扶他坐在輪椅上,有專門的醫護人員來推輪椅。
到了外面,金壁輝煌的一個夜晚,那些食物美酒,還有穿着漂流衣服的女人,路浩然漫無目的的到處看來看去,他被叫來只是證明,他們路叫沒有苛刻一個外人。
到了中間部分,神奇的路老爸宣佈這個終於可以坐在輪椅上的路蒙將是繼承自己家業的孩子時,大家都遺忘了路浩然般的鼓掌慶祝。
路浩然離開的時候,不是很痛快,他用力的踢了幾腳自己的車門,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進去親熱的擁抱下自己的哥哥,順便對那對名義父母表達下孝順的意思,不管怎麼樣,他現在不夠聰明。
路浩然瘋狂的開着車,車子越開越快,路浩然終於開到了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地方,他把車停下。
夜深深的。
他失眠的毛病總是好不了,總是渴睡,卻怎麼也無法睡着。
他坐在車上吸菸,不斷的吸着,一口一口。
最後,他啓動車子,車子飛快的行駛,終於到了地方,他把車停到夜店門口,他走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人認出他來。
經理小跑着過來招待,“您來的真巧,喬老大在裡面呢,給您安排在一起。”
路浩然沒想到他回在,皺了下眉頭,等進了裡面,看見喬得生懷裡抱了個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在那啃,路浩然一臉厭惡,坐的遠遠的,點了幾瓶自己喜歡的酒,一口口灌着。
喬得生看到路浩然進來,忙拍了拍懷裡孩子的屁股,讓那個孩子下去,有點討好的靠過去說:“怎麼了,今天在路家不高興?”
路浩然恩了聲。
喬得生喜歡那個他早知道,夜親眼見了幾次,路浩然很噁心這種玩男人屁股的事,尤其是外面傳言,說喬得生認他當乾弟弟就是衝他屁股來的,路浩然是怎麼想怎麼噁心,但這個哥哥又不能不認,路家就是有倆破錢,真要惹了事又不能不靠這種背景,當然路浩然自認自己能混到現在全是靠的自己。現在混黑社會不都是看錢嘛,早些時候的什麼義氣啊什麼哥們都是他媽扯蛋,兄弟跟着就十混飯吃的。
喬得生不陰不陽的問路浩然:“聽說你前段時間差點被東麗的場子給端了,逼人跳光屁股舞?”
路浩然一點都不在乎的說:“就是嚇唬了他們幾句。”
喬得生說:“多少收斂點,剛有朋友給了電話,快到國慶了,這波嚴打可是下了人頭命令的。”
路浩然點頭說:“知道。”
喬得生話鋒一轉,“那你帶去東麗的是哪個啊,我怎麼聽着對不上號啊。”
路浩然愣了下,“哦,那是我一個高中同學,我請客。”
喬得生笑了下,什麼都不再說。
路浩然喝酒喝的無聊,那邊喬得生一點都不收斂的摸那個孩子,路浩然站起來告辭走了。
路浩然看了眼表,凌晨三點。
他打了電話給林明。
林明在家睡的很香,接了電話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
路浩然說:“你家在哪,我去找你。”
林明一下精神了,他說:“你來幹什麼?”
路浩然皺的眉頭都能夾住筆了,“我他媽想去。”
林明打開門,路浩然凶神惡剎的站在門外。
林明說:“進來吧。”穿的是土灰色的睡衣。
一進門是客廳和餐廳的兩用房,裡面是臥室,小是小但整潔乾淨,收拾的井井有條,餐桌上還放了魚缸,玻璃的,兩條魚躲在水草裡,路浩然用手指敲了敲魚缸壁,魚跟死了似的一動不動,客廳裡有不少植物。
路浩然沒想到林明家是這樣的。
林明招呼着他坐下,給他倒了水,居然還是熱的茶水。
路浩然說:“喝這個睡不好,你給我換別的吧。”
林明說:“你喝酒了,這個解酒。”
路浩然不再說什麼,喝了下去,入口很苦。
林明打了個哈欠,說:“我明天還上班,你隨便坐。”說完就回到臥室撲上去呼呼大睡起來。
路浩然等了大概五分鐘,等那頭真的傳出鼾聲,舉了魚缸過去,一股腦倒了林明的身上。
林明從牀上一躍而起,手忙腳亂的找魚。
路浩然腳邊正跳着一條,路浩然想也不想擡腳就踩了個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