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崔氏如何求情,甚至把文寶都拿出來,劉氏就是不答應,非要崔氏回崔家,葉勇不說話,崔氏看立春,立春也不看他,崔氏收了委屈,沒有法子,最後一使氣,收了個包裹就回家了,她想的是自己這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生了個兒子,要是真因爲這一點點的小事兒就要把她給休了,那絕對不行,她現在在葉家是沒有人跟她撐腰,那她回孃家找撐腰的人去,這幾年自己對孃家的人可是好的很,看着自己受委屈,他們是肯定得幫自己忙的e非要讓他們把自己好好的接回去纔回來,不然就不回來。
劉氏對立春說道:“你看看她,走的時候一臉的怨氣,咋我還說錯了?說的句句是理,你別給我心軟,又去接她了,我這次非要崔家那邊道歉,不然我就不要這兒媳婦了!”不治治這崔家的人,這口氣就出不來,何況也不光是出氣,是爲了一家子以後日子好過一些,還爲了不把親戚們都得罪了。
“你聽聽她今天說的是人話嗎?你二叔家現在好過了,那是人家自己過出來的,和我們有啥關係,人家又不欠我們的,她倒好,覺得人家就應該幫她,這都是啥想法啊,就她這種想法,早晚要出事兒,不是我說的厲害,我可不想以後我家裡出大事兒了。你二叔二嬸對你不好啊,人家有啥好東西了,不是=都會給我們送過來一份兒,還有文寶,要不是他們送人,文寶說不定就,你這媳婦太不知道好歹,別人對她的好一點兒也不記住,現在說不定還在心裡埋怨你二叔二嬸,不給安帕還告狀了,這樣的兒媳婦我是受不了了!”
當初崔氏難產,那時候可是人家老二一家子幫的忙,這個情他們是一直記在心裡,反而是這當事人,一點兒也不記住,反而找機會就想佔便宜!
立春也想到了當初是二嬸給娘說了好話,自己才娶到崔氏的,他臉色一暗,“娘,我去給二叔二嬸陪個不是吧。”
劉氏擺手,“不用,你二叔二嬸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要是你真的去賠不是了,那就是小事化成大事兒了。這事兒就別讓你二叔二嬸他們知道,我們自己解決了,我問你,你還想不想好和崔氏過?你要是還想過,那你自己就得立起來,別寵着她,你是她男人,你管着她,那是天經地義的,她要是敢說個啥,那就是反了天了,你多管管,那她就不敢給崔家弄啥事兒了。要是你不想和她過了,那我前面的話就當沒有說。”
既然都不過了,那就沒有那些煩惱了,雖然重新娶媳婦,也要花不少錢,但是總比弄個不知道是非的人要好吧。不過看立春這個樣子,估計是不會那樣的。
立春想了想,說道:“文寶還要娘,娘這次我一定好好的讓她記住這個事兒的。”意思是不想休妻。
劉氏嘆口氣說道:“成吧,你自己想好了就行,我也不想做個惡婆婆,實在不行,我和你爹還有小米就單過吧。”
“娘,這不成!我是你們唯一的兒子,這一輩子都不能分呢。”立春自己是獨子,在他的心裡,這一輩子都是和父母過的,哪裡有隻有一個兒子還要分着過的?那樣也太不孝順了,他立春不是這樣的人。
“好了,好了,我就是那麼一說,你好好管管你媳婦吧,既然是還想過,我是受不住她再啥都是孃家第一的樣子,咋老葉家在她眼裡比崔家差太遠了。”
小橋也從小米的口裡知道了崔氏回孃家了,雖然劉氏告誡小米,不讓把這事兒跟別人說,但是小米覺得小橋姐不是別人,說了也沒有啥,況且她還對崔氏很生氣呢。
“以前最開始過來的時候,對我挺好的,也聽孃的話,我真的挺喜歡這個嫂子的,只是從有文寶後,嫂子孃家的人就越來越勤快了,最開始還是沒有拿東西,我爹孃也會給一點兒,但是他們不知足,我嫂子也覺得有了文寶了,給文寶的舅舅們些東西應該沒啥,我娘給我買的絹花都讓她送給她妹子了,真是太可氣了!”
對於小米來說,別的東西都不算咋樣,像絹花之類的頭飾可是她珍貴的寶貝,沒想到竟然不經過她同意就拿給了別人,真的是讓她很惱火,可爹孃那時候還勸自己,不要因爲這事兒就鬧脾氣,就是看在文寶的面子上就算了。
看吧,看吧,現在好了吧,直接就越來越過分了,還找了二叔和二嬸這邊,還和這邊的嫂子提要求了,哼!
小橋捏了捏小米的臉蛋,給了她酥糖,“好了,別跟個老太婆一樣皺着臉了,不好看,這事兒大娘他們不是在管了嗎?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大嫂的孃家人就會把人送回來的。”
可不嗎?崔氏的孃家還想靠着這邊呢,怎麼可能讓崔氏老住在孃家?一定是要賠禮道歉的送過來,估計最開始兩天還想着讓立春哥去接人,畢竟立春哥以前對崔氏挺好的哦,還有個兒子呢,不過小橋聽小米的話,像是立春哥這次也惱了,親自去接的可能性大大的降低。
而文寶這小子,有大娘他們看着,也沒有啥問題,不像還是嬰兒的時候,離不開娘。
小橋從來不想自己要碰上崔氏這樣的情況咋辦,因爲自己根本跟崔氏不一樣,她爹孃也是有分寸的人,絕對不是會讓自己閨女難做人的人,何況救急不救窮,授人與魚還不如授人與漁,你每次都給人東西,只能養成他們更好吃懶做。
估計崔氏最常說的話就是那是我爹孃,我不能不管。可是什麼管法,怎麼管,這都是要方法的。
算了算了,想別人的事兒這麼多幹啥,還不如輕鬆點好一些。
再說這崔氏,離了葉家挎着包裹回了孃家,他爹孃還以爲是崔氏給他們送東西的,結果知道是被人趕回來的,直接就變臉了,她娘還罵道:“這葉家的人太毒了吧,你都給他們生了孫子了,他們竟然趕你?閨女你放心,這口氣爹孃給你出,我叫上你兄弟幾個,直接打上門去,讓他們給你賠禮道歉,我這麼好的閨女,伺候他們老的老小的小,現在好了,說趕走就趕走,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把我們崔家看在眼裡了沒有?他葉家再有本事,也不是這樣辦事的!“
崔氏娘氣得直跳腳,她閨女多好多能幹的人啊,以前多少人要求親,都美玉答應,最後答應了這老葉家,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崔氏爹說道:“急啥急,還沒有問清楚是啥事兒呢,你就打上門去,你還想不想閨女以後回去了?咱閨女以後是要在那邊過一輩子的,真的搞的頭破血流的,就好了?你就滿意了?”關係弄煩了,怎麼還去拿東西?這個老太婆一點兒也不懂,這個時候更要搞好關係,“還有,女婿的二叔,人家家裡現在發了,還有個當秀才老爺的兒子,你敢惹去?直接把你關到衙門裡去,看你咋辦!”
崔氏娘有些害怕,“那,那也不能這樣吧,就是秀才老爺也不能不講道理吧,再說都分家了,不是他們家的事兒,他們管個啥啊。”
“再分家了,也是姓葉的,看着能不管?沒腦子,好了,閨女,你說是啥事兒吧,爲啥就把你趕出來了?”
當兩口子聽說是因爲給孃家拿東西拿多了所以不樂意了,才把人給趕回來了,這兩口子都生氣了,“我們可是女婿的岳父岳母,這給我們一點兒東西還不行啊,真是的!小氣吧啦的,閨女你別哭了,不會去就不會去,咱們句在家裡,讓他們着急去,還有女婿二叔和二嬸家,也不是東西,家裡那麼好,拔根毫毛都捨不得,不就是讓你兄弟去做活嗎?又不是白拿錢,這都不樂意!真是越有錢越小氣!看他們到時候有個好!”
崔家兩口子本來就是想從女婿家裡弄點東西,這現在是因爲這個事兒而把閨女趕回來了,當然是不再說是對方對了,想着要把閨女在家裡放幾天,讓他們着急去!哼,到時候來接,不給好處就不幹!他們覺得這鄉下地方娶媳婦不容易,他們肯定不會休了一個再娶一個,何況還有外孫子在呢。
只是他們等了好幾天,葉家那邊也沒有人來,崔氏等不住了,劉氏說的話,她還記着呢,萬一真的不要自己了,那可就完了!
而崔氏爹孃也心裡着急,家裡有個從婆家回來的女兒,老是在孃家呆着,這左鄰右舍的時間長了還不說閒話啊,就是不被休回來的,也被說成休回來了,他們的兒子還要娶媳婦呢,這不行,堅決不行,再加上他們不知道聽誰說的,那邊葉家正準備休妻呢,要重新娶媳婦,這下子他們再也坐不住了,趕緊讓崔氏帶上東西,兩口子親自把崔氏給送了回來。
劉氏也葉勇見到了這三人,真的是面無表情。崔氏爹忙一疊聲的給這兩口子賠不是,“我這閨女不懂事,一生氣跑回孃家了,這是她不知禮,也是親家你們厚道,要是我呢,早就一巴掌打回去了,娃子不懂事啊,我們當爹孃的責任大啊,我這不回去就好好的把她說了一頓,她也知道錯了,說再也不敢了,這不,就回來給您二位認錯來了。閨女,快,過來給你爹孃賠不是!”崔氏低着頭直接在劉氏和葉勇面前跪下來了。
崔氏爹道:“親家,看在她年紀小,又認錯了的份上,就饒了她吧。”
劉氏道:“那親家知不知道,我爲啥要把她趕回孃家?”還想和稀泥,沒門!事情一定要講清楚了,不然這媳婦不認也罷!
崔氏爹忙賠笑道:“都是她不知道天高地厚,跑去她弟妹那裡說給我們小子找事兒,你說她操的不是心呢,閨女啊,你弟弟以後就是種田的料,別的你就不管了。好好和女婿過日子啊。”
“就這些?我可是說了,你這閨女只想着用我葉家的東西養活崔家的人呢,我問一下親家,你這閨女是我家的媳婦嗎?難道你們崔家的人真的是想要我們葉家的人養一輩子?我可沒有那個好心!我就立春一個兒子!”這話說的,好像崔家的人靠他葉家養活,那就是他兒子一樣,這話不是把崔氏爹也給罵進去了嗎?崔氏爹臉一陣紅一陣白,好不難看。
崔氏爹紅了一會兒臉又正常了,忙說道:“這個沒有的事兒,以後她肯定好好過日子!”沒有說以後不讓自己閨女給崔家送東西!
劉氏道:“你讓她自己說!親家,你說的話她不算!”
115 一個教訓的醒悟
崔氏低頭小聲說道:“我以後再也不那樣了。”
“哪樣?”劉氏緊跟着問道。
“再也不拿葉家的東西送給崔家了!”
崔氏爹眼皮子一跳,手都握緊了。
“要是再拿就咋樣?”
“再拿你們就不認我了!”崔氏一咬牙說道,以前她是仗着有文寶,覺得這一家子不會拿自己咋樣,可是現在反而有些害怕了,這一家子真的是可以隨時把自己休掉,而且也隨時可以另外再娶一個進門來,要知道被休掉的女人,有啥好下場?就是再嫁也是嫁的特別不好,她不想這樣,她還有兒子呢。崔氏也不是傻子,這是真正威脅到自己的利益了,還不是想着要保全自己個?
以前給孃家拿東西,那是因爲覺得自己肯定是沒有被休的可能性,就是回孃家的時候都不擔心,但是現在卻害怕了,害怕真的把自己給休了,立春家裡雖然不咋樣,但是不是還有個厲害的二叔二嬸家嗎?他們家要休妻再娶,去找二叔家裡借錢,肯定是樂意的,自己這個婆婆那麼維護二叔二嬸家,人家肯定樂意!
崔氏的精明又回到了腦子裡。所以一下子就發了誓。
倒是把她爹孃給鬱悶的,不過心裡想着,這孩子肯定是先穩下來再說。
劉氏笑着看着崔氏娘,說道:“親家母,這事兒其實還有個法子,您看這樣好不好,要是你們同意我們這邊休妻,我們就出一筆錢,你們家的小子不是過幾年還要娶媳婦?你們拿了錢不就是不用着急了?你看咋樣?”
崔氏娘一聽,就有些心動,兒子娶媳婦確實需要錢呢。
“你以爲我會聽你的?你騙人的吧。”崔氏娘說道。
劉氏又笑着從袖子裡拿了幾個白花花的銀子,放在桌子上閃花了崔氏孃的眼睛,崔氏娘就要上前去拿,劉氏忙擋住,“你還沒有說你同意不同意我們休妻呢。”
崔氏娘眼睛裡只有那銀子,她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忙下意識的說道:“同意同意!咋不同意?”說完就要拿銀子。
“娘!”崔氏大喊一聲,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娘,爲啥會這樣,自己這些年一心爲了孃家,咋這所做的一切都不如這些銀子?
崔氏娘顧不得聽崔氏的話,急着說道:“閨女,別怕,等咱們拿了銀子,再給你找個好人家,到時候咱們照樣過日子,這些銀子夠咱們家好好的過日子了,你兄弟也能娶到一房好媳婦。”
不過她銀子沒有拿着,被劉氏給收回去了,對崔氏娘冷冷的說道:“你可以回去了,以後我這邊是不打算跟你們走動了,至於你閨女,她樂意不樂意的,我也管不着,我兒子是我生的,也不會跟你們家走動了!”都是什麼玩意兒啊,一點兒銀子就不顧自己閨女的死活,還好從老二家裡討得了這個法子,現在看來效果真的很不錯。這下子崔氏再不覺悟,那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崔氏娘拿不到銀子,不由的急道:“我說了同意你們休人,咋還把銀子給藏起來了呢?“崔氏聽了更心灰意冷,這就是自己不惜得罪婆家的人,一心爲了他們的孃家人,她真是瞎了自己的眼睛啊。原來最傻的人是自己!呵呵,真好笑!
“誰說我要休人了!我自己的兒媳婦,和你家有啥關係?今天我家沒心情待客,你們也不是客人,請走吧你們!“她不怕得罪他們,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
崔氏娘問崔氏:“你娘都被人趕了,你都不說一句話?”
“說啥?真好笑!太好笑了,呵呵,你們走吧,以後別來找我了,就當沒有我這個閨女了,你們把我嫁出去的時候,不是收了我家很多錢嗎?那些你們也留了很多了,我也不欠你們的了,你們趕緊走!”
崔氏爹道:“閨女啊,我沒有那樣啊,你別這樣!”
崔氏道:“你是沒有說,但是你也沒有阻止她是吧,你心裡也是樂意的!走吧,走吧,就當我是死了!”崔氏對爹孃真的是心灰意冷了!
崔始爹孃是灰頭土臉的走了,崔氏還跪在地上,劉氏道:“現在你看清楚了吧,我也不想多說了,以後你想明白了,就好好過日子,我也不是那惡毒的婆婆,跟立夏把文寶養大,比啥都強啊。”爲了這場戲,她可是費心費力啊,現在看看效果不錯啊,不然老是讓崔家跟牛皮糖一樣的纏着自己家,算是咋回事兒啊。
“多謝你弟妹。”劉氏對吳氏說道。
“謝我幹啥,就借了一會兒銀子!咋樣,立春媳婦現在好嗎?”吳氏問道。
劉氏道:“現在對家裡比以前更上心了,我看她啊,是對她爹孃是死了心了,我就看他們不是啥好東西,就看錢眼睛就發光。以前我咋就沒有想到這個法子呢?早想到就不會以前吃那麼多虧了。”
吳氏心道,以前不是時機不到嗎?沒有逼到那個份兒上,小橋這丫頭想的法子真的不錯啊,讓崔氏看清自己爹孃到底是咋對待她的,如果這崔氏爹孃還真的是把崔氏放在心裡的,那絕對是第一個爲崔氏着想,不會因爲銀子就答應這邊休妻的,但是事實上是人家就可以爲了銀子能傷害自己的閨女。
“你說他們咋那麼狠心呢,我是有閨女的人,也不會因爲銀子多了,就把閨女扔到一邊,不管她的死活,你沒看到,那時候,那亮眼睛只盯着銀子看,好歹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呢,真是!”劉氏是無限感慨。
“幸虧直接跟他們斷了,不然的話!我現在可不怕了,以前還不是就因爲文寶他娘還護着他們?現在文寶娘心也傷了,看他們還好意思來!我那兒媳婦要是真的被人傷了心了,可是真的是不會搭理人了。”劉氏這幾年對崔氏還是有些瞭解的,她自認爲時不時的幫着孃家人,那是顧着孃家,現在被這樣給捅了一刀,指不定心裡多難受呢。
到了秋天,這天氣就一天比一天的冷了,到了九月九,重陽節,葉家村也有很多人去廟裡給家裡的老人家求福,也有人是按照風俗登高望遠,這登高望遠的一般都是有錢人家,一般莊戶人家也沒有那個閒情逸致。
金氏有身孕,吳氏倒是不用去給家裡的老人祈福,按照這當小輩的禮節,給老爺子那邊做了一身衣服,郭氏那邊是半點沒有,她說了不跟郭氏來往就不來往,只給老爺子一個人做衣服。
人都是有脾氣的人,對你不懷好意的人幹啥要對她好?
至於老爺子,那是葉柱的親爹,是立夏和立秋的親爺爺,這是咋都改變不了的,人偏心,卻還是要當老人的。給做一身衣服,堵住那些人的嘴。
他們不是不孝順,但是孝順也要看人呢。
給老爺子做衣服的料子也是好料子,以前的時候,估計想都不敢想,他們不怕花錢,如果花錢能解決麻煩,他們也很樂意。
至於郭氏知道只給老爺子做了衣服,沒有給她做衣服是什麼心情,那他們就管不着了,她不是有自己的親閨女,親兒子嗎?可以讓他們做,別人做的她還不在乎呢。
讓小橋來說,就是給郭氏做了,郭氏也會嫌棄的找缺點,何必呢?至少老爺子就不會在那邊說三道四的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老爺子面子上的情做的好,這一點對大家也是有好處的。
小橋被葉大姑接到了康縣,他們和金家的人準備去康縣南邊的一座叫鳳凰山的山上登高望遠。本來這事兒和小橋沒有啥關係,但是葉大姑卻想着金家有幾個姑娘,她自己一個姑娘也沒有,雖然娶了兒媳婦金氏,但是金氏生的也是小子,孫子雖然喜歡,卻抵不上有閨女的渴望,她自己年紀也大了,再生也不可能了,何況自己都是當奶奶的人了,要是真的再生,還不是被人給笑話死?
而且她真的很喜歡小橋這丫頭,都是當成自己的閨女看得,所以這次是無論如何也要把小橋給帶過來的,跟吳氏都說道:“小丫頭年紀輕輕的,不出來走動走動哪能行?再過幾年定親了,更是沒有空出來了,你就忍心?反正都是親戚,一起出去也沒有啥事兒,就當是陪陪我唄。”
好嘛,這理由和藉口都光明正大的,吳氏也想着,是這個理兒,平時這丫頭也沒有哪個地方玩的,往年端午節,屯河那邊有龍舟賽,只是小橋一次還沒有去看成過,每次不是家裡有事兒,就是別的原因。
現在趕在天氣還沒有徹底冷之前,讓她去鳳凰山玩玩也不錯。
於是小橋就這樣出來了,還是跟着金家的一個小姑娘做了一輛馬車,這小姑娘說起來還是自己嫂子金氏的堂妹呢。
金家到底有多少姑娘啊,小橋不由的在心裡想,除了嫁給一凡表哥的金錶嫂,還有自己的嫂子金氏,另外還有幾個,加上這一個,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個了。
這小姑娘比小橋還小呢,一雙眼睛又大又圓,好奇的看着小橋,“你爲啥叫小橋啊,是不是說書的上面說的那個小喬?”
小橋搖搖頭,說道:“不是,是過河的時候,河上面的橋的那個橋。我家村口有一座橋,我生的時候與那座橋有緣分,所以就叫了這個名字唄。”
116 這個啥叫捨己爲人?
小姑娘挺活潑,他們家的姑娘多,她就叫七娘,出來了就更從鳥籠子裡放出來的鳥一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還掀了簾子看外面,見到啥都覺得新鮮。
從康縣到鳳凰山,一個時辰都好了,不過中間要經過一些村莊,小橋發現離鳳凰山越近,這路上越多的賣東西的,像一些小吃,還有賣糖的,賣頭飾的,等等,一直延續到鳳凰山的山腳下。
而且到了山腳下,還有專門提供上山的藤轎,如果是不想自己爬上去,那就可以花錢。
小橋是想自己爬上去的,這點兒高度對她還不是問題,在葉家村也是經常爬山的,但是葉大姑和金家的人卻是要坐轎子的,葉小橋不好搞特殊,於是也做了一個藤轎上去了,一路上清風徐徐,還有林子裡的小鳥在歡快的叫着,而等小橋她們到了最上面的時候,已經有人把東西都在最上面的亭子裡擺好了,據說等會兒家長們還要祭拜啥的。
等看着金家和葉大姑祭拜完後,金七娘覺得無趣,便要拿着小橋去別處玩,金家的人也不拘着,讓在附近自由活動,反正擡眼就看到了。
葉大姑正和金家的親家說着話呢,這天氣正是好呢,金家的人多,到時候看能不能給小橋說個人家,雖然她也想給自己的小兒子叄定說了小橋,只不過問了二弟妹的話,好像是沒有那個意思。
她倒是不覺得生氣,小橋就和自己的親閨女一樣親,說不定這小橋就只把叄定當哥哥呢,拐不過這個彎來,她也不想難爲人,不然就是勉強湊成一對,到時候過不好日子就不好了。
但是給小橋找個好婆家的心卻沒有少,前一段時間陳家的事兒出來了,她可是把那陳家給罵了好幾頓,這親事不成你就威脅,也太沒有臉皮了!
好在後來使其更解決了,說起來還這多虧齊公子幫忙了。不過這齊公子年年都在康縣,咋就沒有聽說他有媳婦呢?聽一凡說,齊公子比他還大兩歲呢,那今年不就是二十一了?
這男人雖說二十歲成親不算晚,但是齊公子家裡都不着急?
葉大姑不由得想的歪樓了,齊公子咋樣成不成親,和她沒有啥關係吧。
還是好好的給小橋找個人家好了,要是真的能在金家找個人家,當然不能是立夏媳婦的兄弟,不然那樣被別人聽說了,還不成了換親了?他們幾家都不是那種窮的需要換親的人家,當然不能這樣了。
葉大姑想的是,金氏的堂弟或者遠一些的都成,看着要是人好,就可以說說,當然,要是人不好,那肯定是不成的。
她這也是給小橋多一個選擇,反正還有幾年呢,先看看,不着急不着急!
正當葉大姑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有下人急慌慌的跑過來,對大家說,自己的侄女兒小橋腳崴了!
葉大姑急的立刻站起來,一疊聲的問道:“人在哪?咋樣了?是咋回事兒?”這不是好好的,怎麼就崴了腳了?不是和金七娘一起去玩的嗎?
葉大姑急着要去看小橋,而金七娘的娘卻有些羞愧,這個葉家小姑娘腳崴了,還是因爲自己的閨女,七娘看那樹上的花好看,就想着要去摘,自己不聽勸,要爬樹,結果卻從樹上要掉下來,還是這葉姑娘衝過去給接了一下,纔不至於摔的頭破血流,但是這葉小姑娘這麼一衝,左腳就被崴了!
金七娘的娘跟在葉大姑後面一個勁兒的給葉大姑賠不是,“我那丫頭,就是個猴兒,在家裡就就喜歡到處亂動,這次本來不想帶她出來的,只是看她實在可憐的慌,都和她說了,出來了要聽話,但是這眼不錯的,她竟然就爬樹了。還把葉小姑娘給連累了!真是對不住!我都覺得羞愧!”
人家給你賠不是,儘管葉大姑心裡極其不滿意,想要發火,只是這個時候卻不能說啥了,還有兒媳婦呢,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能把人家給罵一頓。
葉大姑說道:“也不是你的錯!小娃子!”到底是口氣不咋好。
封一凡的媳婦也趕緊跟着婆婆去看錶妹,婆婆對錶妹是好的不得了,自己的男人還有兩個小叔子都是特疼小橋,現在小橋出事兒了,要輸處理不好,回去後肯定是有瓜落。
好好的一個登高望遠,現在弄成了這樣!
葉小橋只感覺腳鑽心的疼,還不敢亂動,站也站不起來,而闖了禍的金七娘也嚇得哭了起來,一半是從書上掉下來嚇的,一半是看見小橋這麼疼內疚的,要不是爲了救自己,小橋也不至於這樣。
小橋聽着這哭聲,只好安慰她,“我沒事兒,就開始疼,現在一點兒也不疼了。”
金七娘哭道:“還不疼呢,你看你眼淚都要下來了,都是我不好,我娘說我是猴子,我還不服氣,現在把你給連累了!我對不起你!謝謝你!”
小橋想勸她別哭了,可是自己還忍着疼呢,真是無可奈何啊,都在這個地步了,還要勸小姑娘,真是不容易。
而當葉大姑他們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小橋已經坐在一個藤椅上了,葉家的一個下人看見葉大姑,忙說道:“太太,我們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藤椅,最後還是齊公子給找到的。”
這山上的人多,也有官宦人家,藤椅本來就少,這個時候又不是下山的時候,更是不好找,結果就碰到了齊公子了,齊公子聽了事情,二話不說,就讓人去找了藤椅。
葉大姑感謝萬分,這齊公子不用說,也是和人過來登鳳凰山的,估計是看這邊有事兒,過來看了,才知道是咋回事兒吧。
“齊公子,老婆子我謝謝你了!小橋,你咋樣,疼就哭出來!”葉大姑一臉擔心的抓着坐在藤椅上的小橋,見小橋疼得臉都有些白了,更是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齊公子道:“伯母,葉姑娘的傷勢需要趕緊下山治去,您”
“對對對,看我糊塗的,小橋的傷要緊,多謝齊公子提醒!”葉大姑忙一疊聲的讓轎伕們擡着葉小橋下山去,葉大姑不放心小橋一個人,這也顧不得自己年紀大了走不動了,執意要跟着一起下山,金氏攔都攔不住。
齊公子道:“伯母要是不嫌棄,就做我的轎子下山吧。”像齊公子這樣的人,是可以把轎子弄到這山頂的,而葉大姑他們這樣的人家就辦不到,因爲鳳凰山這邊是規定的很嚴的,要不然你要弄轎子,他也弄轎子,那到時候山上只停轎子了,別人都沒有生意了。
至於爲啥不讓小橋做轎子,是因爲小橋的腳受傷了,坐轎子沒有藤椅舒服安全。
葉大姑都不知道說啥好了,這齊公子人太好了!
而金家的人也惹了禍,都在後面找法子下山去了,葉小橋這一次的登高望遠也就這樣泡了湯。
她感覺左腳像發發面饅頭一樣的腫了起來,估計一會兒脫鞋子肯定很疼,現在後悔自己捨己爲人了,可惜已經晚了。
因爲擔心小橋的傷勢,這趕到山下面,知道這鳳凰上附近也是有醫館的,就直奔那裡去,等到了醫館,大夫給小橋看了左腳,說道:“這是崴了,好在沒有傷着骨頭,我開些藥,另外還有些藥酒,每天早晚兩次給她揉,等淤血消下去就好了,不過這段時間不能隨便亂動,尤其是手上的左腳。”
葉大姑聽得很仔細,“不動,不動,小橋,這段時間就在姑家裡養傷,大夫啊,我看我侄女兒疼得厲害,你能不能開一些止疼的藥啊,還有她這傷多少天能好啊,看孩子這麼疼!”
葉大姑是滿臉的心疼,大夫聽着很無語,這疼是正常的,不疼纔不正常呢。這當孃的也太心疼閨女了吧。止疼藥他沒有!
這邊給小橋上好了藥,葉大姑就直接要回去,這次出來真是晦氣啊,那金家的娃子咋這麼皮呢?還是丫頭呢。
這時候小橋的傷也看了,葉大姑有時間想起來怪罪魁禍首了,並且在嘮叨葉小橋,“你說你這娃子,咋那麼死心眼啊,看上去就接,你不知道那女娃子那麼重啊,到時候把你胳膊腿弄斷了,你就好受了?咱們出門在外的,自己個保重最要緊,你說你要是有個啥事兒,我們還不得擔心死啊。”
“大姑,當時也沒有想想別的,就是看見她掉下來了,就去接了。”那時候哪裡還有那麼多想法啊,完全是無意識的。真沒有啥偉大的思想。你要說一個幹好事的人幹好事之前還要想各個方面,那這好事兒早就輪不到你了。
所以那些讓做好事兒的人講當時的心裡感想,完全是扯淡。啥想法都沒有。
“你還說,還說,看看你這腳,都成了這樣了,晚上睡覺疼別跟我說啊,剛纔大夫可是交代了,這段時間不能吃辛辣的東西,也不能吃太葷,天天讓你吃青菜,你就高興了吧。”雖然葉大姑是埋怨小橋,不過小橋知道葉大姑是心疼自己,所以才這樣的,她對葉大姑撒了會嬌,然後請求葉大姑不要告訴自己的爹孃,免得他們操心。
“這個時候怕你爹孃操心了,那個時候咋不想一想呢?這事兒咋瞞啊,你立夏哥肯定會知道的,他過不了多久就會上縣裡來,他知道了,肯定得說你一頓,他知道了,你爹孃還不就知道了?反正這事兒我不能幫你瞞着,這又不是小事兒,現在瞞着,到時候他們知道了,肯定更會說你,你啊,就好好的把這腳給養好了。到時候我們就不生氣了。”
葉小橋和葉大姑回到封家的時候,大姑父他們都得了消息知道了,一個二個都圍着小橋,就連大表哥的兒子,小橋的表侄子都過來看小橋,不過小表侄看見小橋的腳就說是大饅頭,把小橋給鬱悶的。小傢伙是可愛啊,但是說話太可氣了。
養病的日子是無聊的,金家的人也天天上門,就是金七娘也想天天過來報道,不過就第一天過來後就被她娘給關在家裡了,說是要好好的養養她的性子,不然還不知道出啥事兒呢。
117 傷感是肯定的
補品是送了一大堆,還有送豬蹄的,說是吃哪補哪,小橋聽了很無語。豬蹄和人腳能一樣比較嗎?
葉大姑則是在和封姑父嘮叨,“這個齊公子真是沒話可說,爲人熱情厚道,小橋的腳需要冰塊敷着,現在這個時候咱們哪裡去弄冰塊?我都急的不行,還準備讓一凡去到處問問,結果人家第二天就派人送過來了,就是小橋這是腳崴了,也是他派人送下來的呢。說起來,小橋幾次出事兒都是齊公子幫的忙呢,齊公子是我家小橋的福星。”
封姑父聽了有些皺眉,“你說那冰塊是齊公子送的?”
“對啊,不是他送的還是誰送的?金家倒是有,不過早就用完了。”葉大姑說道。
封姑父心道,齊公子啥時候對人這麼熱情了?他是和齊公子打過交道的人,知道齊公子很不好說話的,也就是近兩年關係纔好起來,上次陳家的事兒,還是一凡和立夏去說情,這次咋會這樣呢?封姑父很不解。
小橋在葉大姑家裡養傷,葉二姑也帶着東西過來了,小橋一看也是豬蹄,好嘛,人家懷孕生孩子是送豬蹄,現在自己腳崴了,也是送豬蹄,這送的她都吃膩了,唉。
“可別看不起這豬蹄,最補人了!二姑現在是沒有空接你去家裡玩,你很快就要有表嫂了!”葉二姑滿臉的喜色。
“我喜表哥要娶媳婦了?”小橋也高興的問道,丁喜表哥和自己大哥差不多大呢,也是光棍一個,沒有成親,可把二姑給急死了。
葉二姑呵呵笑着,“可不是,所以別怪二姑不來陪你啊,等你表哥娶了媳婦了,二姑去你家玩。”
這嫁了人的女人,操心的就是娃子們的事兒,小時候是操心娃子們長大,長大了,男的操心娶媳婦,女的就操心嫁人,操不完的心哪。
小橋哪裡會怪二姑?自己這傷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兒。不過等小橋看見自己孃的時候,心裡就想着糟了,這次肯定要捱罵了,就等着受着吧。
結果小橋沒有等到責罵,只是吳氏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以後可不要這樣了,娘和你爹聽了都擔心死了。”又對葉大姑道:“小橋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我這就把她給帶回去了,家裡人都挺想她的。”
葉大姑忙道:“那咋成啊,等小橋的傷都好了再說吧,不然傷勢給弄重了咋辦?”
其實葉小橋的傷真的沒有啥,只是葉大姑想留着小橋,所以那樣說的,吳氏自己也知道,不過畢竟麻煩大姑這麼多天了,要是還住下去,確實不像話,小橋也想回去了,在大姑家雖然好,但是她還是想念自己的那個小牀,就對吳氏使了眼色,吳氏說道:“大姐,家裡娃子他爹都急的不行,這地裡的活兒都幹不安生,我還是接小橋回去好了。大姐,等小橋好了,我們再帶她過來。”
葉大姑聽了只好說道:“那成,你看我好不容易帶小橋出去玩,結果卻出了這個事兒,我真是過意不去。”
吳氏忙道:“大姐,你別這樣說,誰也不想這樣的。”金家的人早就去給自己賠不是了,要不是立夏勸着,她早就過來看小橋了,家裡的媳婦還懷着身孕,屋裡也要安排好了。
而金家知道吳氏過來了,還親自帶着金七娘來給吳氏賠不是,吳氏忙說,不是多大的事兒,小娃子的事兒,哪裡用得着這樣?
金七娘這次受的教訓夠大的,每個人都說她,估計以後會稍微變一些。她心裡也覺得自己這次連累了小橋了,而且小橋救了她,避免了她受傷,但是小橋自己卻受傷了,她給人家賠不是態度是真誠的。
葉小橋在葉大姑家裡住了好幾天,最後被吳氏帶着回去了葉家村,到門口的時候,小橋是被大哥立夏給抱進去的,反正吧,小橋覺得自己跟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受到了家裡人的熱情歡迎。小鳳還打趣小橋,成了獨腳將軍了。
這回家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感覺幾天不見嫂子,嫂子的肚子都大了一些了。明年這個時候,自己就有小侄子或小侄女了吧。
“聽說,是齊公子救的你?”小鳳跑到小橋的屋裡問道,現在他們兩個人一人一個屋。
小橋說道:“哪個說的啊,是剛好在鳳凰上碰到了,所以就送我和姑下山了,哪裡是你說的那樣?”
小鳳說道:“我都還沒有說啥呢,你這是幹啥啊,嘿嘿。這齊公子倒是聽熱心的呢,不過這齊公子年紀也有些大了。比咱大哥都大呢。”
“姐,你到底想說啥啊,人家不過是順手的事兒,你咋亂想呢?”果然是女娃子啊,一想就能想到別的上面來。真是的,登高望遠又不是他們一家子的專利,別人也可以呢,那天去鳳凰山的人那麼多呢,齊公子爲啥就不能也去呢?
小鳳忙道:“我可沒說啥,你不要想歪了。唉,說起來,齊公子倒是個好的,只是畢竟和咱們不是一路人,算了,我說啥呢,你還小呢,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不過,你知道不?張孟那小子和他表妹定親了。”小鳳八卦道。
小橋聽了有些吃驚,說道:“這是啥時候的事兒啊。我去之前還沒有呢。”
“早就定了,說是口頭上都說定了,前幾天弄得是小定,但是搞的像偷偷摸摸一樣,以前張地主辦個啥事兒還不是很不得大家都知道,現在好嘛,搞的就沒有幾個人知道,我還是聽別人說的,又不是啥壞事,張孟不是還在縣城還沒有回來嗎?這下定他都不回來,也不知道搞啥鬼。”小鳳心裡說道,以前還覺得張孟那小子和自己妹子好呢,結果現在竟然是這樣。
小鳳還不知道張地主和自家爹孃說過。
小橋聽了也不知道說啥好了,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的,畢竟張孟是個好娃子,要說不知道張孟那天過來找自己是啥意思,那她就是傻子了,但是當時的她顧左右而言他,大概心裡也是一直把張孟當成比自己年紀小的弟弟吧。
雖然把他當成弟弟了,但是也希望他能過的好,小橋有時候甚至想,如果兩家的大人把兩個人的婚事說下來,那麼她也是沒有抗拒的,畢竟是一個從小玩到大的夥伴,總比那些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強,至少了解,至少知道張孟是個心眼好的娃子。
他們能在一起,感情肯定是會有的,至於多深,小橋自己也不知道,張孟雖然不成熟,但是心卻好,這一點不可否認,但是現在這定親定的那麼蹊蹺,還當事人不在,小橋爲張孟有些悲傷。
或許是他們家裡人瞞着張孟定下來的吧,記得張孟的姑姑是嫁給了縣尉,說不定那個表妹就是她姑姑的娃子。
張孟也在縣裡讀書,唉,總歸也許是自己多想了。
小橋現在的心理是淡淡的憂傷,不過古代的父母,給自己的娃子們定親,有幾個是說以前是兩情相悅的?就說大哥大嫂吧,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都沒有見過一面,他們照樣現在過的好好的,唯一的例外就是小鳳和家安哥,他們是一起長大的,現在水到渠成,也是因爲自己的爹孃是個開明的。
而自己的婚姻以後在哪裡呢?這青梅竹馬什麼的,就不要想了,本來還有一個張孟,現在對方已經定親了,小橋的想法是得過且過,只要能過的下去,真要講究情情愛愛的,在這個世界裡不現實,小橋可以明確的表示,就是自己的姐姐和家安哥,要說是那種驚天動地的感情,也沒有到那種地步,大部分是那種淳樸的喜歡,就比如說,如果爹孃給小鳳說了別人家,小鳳會失落傷心一陣子,但是照樣會好好的嫁人,好好的過日子,像那種現代的言情寫的那種轟轟烈烈的感情,在這個時候完全不存在。
啥私奔什麼的,最後都沒有好下場。
她和小鳳都是自私的人,肯定心底最會爲自己打算。所以即使現在小橋心裡有些淡淡的憂傷,也不會幹啥事兒的,一切順其自然。
大家都會過下去的。
唉,有時候長大了,真是也不好,長大了就以爲着要嫁人了,要離開熟悉的環境,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然後花很長一段時間熟悉。而且這個熟悉的過程,直接決定你以後過的好,還是過的不好。
小橋第一次害怕了起來,爲啥要嫁人啊,還是這麼早的,想當年,就是三十歲不結婚,也沒有人說你啥,但是在這個時候,你三十歲還不結婚,你試試看,直接被人唾沫星子給說死。
據說以前還有朝廷規定到了年紀不成親,就要被抓起來,強行婚配,真是可怕啊。
現在小鳳是不用擔心自己的另一半了,而小橋呢,她的另一半在哪裡呢?這也是小橋第一次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十三歲就要考慮這個問題,說起來好笑,但是也不好笑,都說古人早熟,你說這現實在這裡,你能不早熟嗎?逼着你早熟呢。
張孟啊,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所以只能是替你小小的傷心一下了。以後的日子該咋樣過就咋樣過吧,年少情懷固然好,但是人總得過日子。你也好好的過下去吧
118 豐收的喜悅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葉小橋沒有動骨,所以一個來月,就完完全全的好了,在地上又蹦又跳了,這一個月在牀上真是給她悶死了,啥都不能幹,她針線活兒還不成,不能安安靜靜的做針線,唯一拿得出手的廚房裡的活兒還幹不了,真是夠無聊啊。
金七娘知道葉小橋從縣裡回來後,就纏着家裡人,也跟過來了,來的時候帶了好多東西,連綢緞都有。吳氏都說不用這麼客氣,但是下次過來的時候,還是帶東西。金氏也是七娘的堂姐,見到堂姐,七娘也是好奇的看金氏的肚子,不過她現在不敢莽撞的跑過去,是得了家裡人的吩咐,金氏就私底下跟小橋說,七娘這下老實多了,看這話,估計以前是不老實的很。
金七娘到了小橋這裡,更感覺是來對了地方,她本來就是那種撒着歡玩的性子,在金家有人管着,一點兒也不舒服,到了葉家村,那是天廣地闊的,都捨不得回去了,每次都是金家又派人過來了,才依依不捨的回去的哦,但是過了幾天又過來了。
小鳳也和她說的來,本來小鳳知道是因爲這金七娘自己的妹子纔會腳受傷的,就有些不喜歡她,不過接觸起來,發現這金七娘心底倒是很好,沒有啥壞心眼,也就慢慢的熟起來了。
這一熟起來可就不得了了,話就多了起來。啥話都說,包括金七娘感興趣的小橋的名字的來歷,小鳳又給她說了一遍,金七娘聽得是很憤怒,“啥?這都那個時候了,你那個奶奶還讓伯母幹活兒啊,太可惡了,真跟戲裡的王母娘娘一樣,不對,比那王母娘娘都可惡!真是個惡婆婆,幸虧小橋沒事兒啊,不然我就見不到小橋了。”
小橋有些哭笑不得,金七娘還真是嫉惡如仇啊,不知道她要是生在自己這樣的家庭,最開始的時候是咋樣反抗的,不過肯定也是被壓迫下去了,以前的經濟大權可是都在郭氏他們手裡,你要反抗,孝道和經濟兩個就讓你吃不消呢。
後來金七娘又知道小鳳是已經有未婚夫的人了,還打趣了小鳳好幾次,小鳳也不臉紅,也說了她幾句,兩個人倒是厚臉皮一個,小橋這才知道別看七娘看着小,其實也就比小橋小兩歲,今年都十一了,而且生日早,開春就過生。
“小橋,你還知道那個齊公子吧,就是在鳳凰上幫忙的齊公子。”金七娘說道。
小橋點點頭,就是小鳳也跟着說:“齊公子,我們都認識呢,還來過我們家。”
“原來你也認識啊,上次在鳳凰山,是縣太爺的公子請他過去的呢。那次跟我們家一起去的,就有我姑媽他們,你們猜怎麼着了?”金七娘問道。
小鳳道:“該不是看上人家齊公子了,想要人家給做女婿吧。”
金七娘狠狠的點頭,“就是那樣啊,我都聽見了,還跟我大伯母說呢,天天煩我大伯母,把我大伯母給弄得天天想躲着她。哪裡那樣的啊,上趕着的那樣,不說女兒家就要矜持嗎?我姑媽就不懂得矜持,看見齊公子長得不錯,就要人家做女婿了,自己不敢去說,就讓我大伯和大伯母去說。”恐怕不只是長得好吧,還有家世好吧。
“我大伯就說了,人家是什麼樣的人家,我們家是什麼樣的人家,根本就不可能,可是我姑媽還是不放棄呢,不知道在哪裡知道了齊公子在康縣住的地方,竟然自己帶着我表姐上門去了,丟死人了,人家齊公子連們門都沒有讓他們進,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哪裡有這樣上門的?後來還是我大伯帶着堂哥把人給弄回去了,不然傳出去了可難聽了。我娘恨的不行,說是不讓我姑母和姑父住在咱們家了,丟人!”
七娘的姑姑和姑父都是住在金家的,也就是依附在金家,靠着金家吃飯,她姑父是在金家的一個鋪子裡做事兒,聽說這個姑父還是她姑母自己看上的,死活要嫁呢,結果本事沒有,就是長得好看一些,典型的繡花枕頭正看不中用。
小橋心道,這就是自由戀愛的一種結果啊,沒有經濟基礎,一切都是扯淡。
不過金七娘的姑父是看中了她姑媽的人嗎?怎麼感覺是看重了他們金家的錢財?大嫂金氏從來不和她們說這些事,估計是丟臉的事,也不好意思說,金七娘人小,覺得是可以說給夥伴聽的,於是就這麼說出來了。
齊公子真的是個香餑餑啊,這一點相信大家都是這樣認識的。
不過這齊公子這麼大了,咋還沒有成親呢,真是奇怪啊。他家裡的人都不管他嗎?聽說他是省城的人,但是卻不經常回家,是和家裡人有矛盾?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他考了舉人,就又不考了,反而是對賺錢有興趣,真的是很讓人費解啊。
天氣越來越冷,小橋穿上羊皮靴子都覺得冷,帶上袖套在外面溜達,看着嘴裡呼出來的白乎乎的熱氣,不過想一想等會兒自家魚塘裡要破冰取魚就覺得很高興。
在冬天的時候,魚越來越少,但是對小橋家裡不存在這個問題,留了兩個魚塘的魚,就等着魚塘結冰了,然後破冰取魚,這個時候的魚價格就不是平時那個價了,而且也不愁買家,好多人都是打聽了自己家裡是哪個時候來撈魚的,就專門派人過來等着買了,儘管價格比平時貴一輩,但是也值得,大戶人家不在乎這些錢,要的就是新鮮二字。
而葉家村的村民們也有請來幫忙的,他們好多人並不要工錢,因爲小橋家裡平時對村裡人都很好,哪家有困難了,借錢啥的,只要是真的,一般都會借出去的哦,更不用說借個東西啥的,本來小橋家裡也有長工幫忙,但是還是有人自發的過來,既幫了忙,也湊了熱鬧,而小橋家裡事後還會管一頓豐盛的飯,比他們家吃年夜飯都要好呢,誰不喜歡過來呢?
小橋在遠處就聽到那魚塘笑哈哈的聲音,還有停在魚塘邊那些馬車,都是準備買魚的。
好多人喜歡買第一次網上來的,說是那個吉利。不過也有人不在乎。
有的人弄得熱了,大冬天的還會光着膀子。
所以小橋他們女娃子這個時候就不適合看了。
小橋和金氏都在算賬呢,金氏是本來現在就管着賬本,而小橋是過來幫忙的。
“這次一個一個魚塘至少能出兩千斤的魚,一斤魚平攤下來也有二十文錢,那麼就是四萬文錢,合起來就是四十兩,兩個魚塘就是八十兩。這還光算魚,還有養的那烏龜,這樣算下來,一個魚塘至少是五十兩銀子的進項,兩個就是一百兩。”姑嫂兩個人算着,對農村人來說,一兩銀子就是大數目了,更不用說這一百兩了,真的是大數目!
但是對現在的小橋他們家來說,這就不算了,最賺錢的反而是在康縣的鋪子了,賺差價錢來的快,但是風險也大,所以大哥立夏一直沒有把魚塘的事情給放了,這好歹是他們家的根。
小橋家裡田裡莊稼的收入,也有五十來兩,別的副產品,像油菜籽,這個是賣了二十二兩。曬得幹豇豆現在也不用去集市上賣了,都是人家商販直接上門來要的,這個東西也能有四十來兩的銀子收入。
洋芋那邊有五十兩多一點,還有雞蛋和鴨蛋的收入,養的豬賣的錢這樣雜七雜八的算起來,家裡的收入一年下來有三百五十兩的收入左右。
一個莊戶人家,能從地裡弄出三百來兩的收入,那是不得了的,難怪人家張地主家有錢,這地多,就是賺錢多。
小橋家現在不大不小也可以算是一個小地主哪,這些收入正常。
金氏道:“快過年了,給家裡的長工美人要做一身衣服,還有每個人多發一個月的紅包,還得給年禮,這些都得弄好啊。”
這個是當然的,當東家的不能太小氣,不然人家給你幹活兒就沒有個奔頭,從小橋家裡有長工的時候起,到了過年的時候,年禮都是給的足足的,做一身衣服,如果不想要衣服,那就直接給布,有的人不想要再做衣服,分了布,到了過年的時候,走親戚也可以送人,然後紅包不說了,另外一人給二斤的豬肉,都是自家養的,以前小橋家裡只殺一頭豬,現在一頭豬根本就不管用,至少要殺兩頭豬,除了自家留着過年,還要給親戚送一些,另外還有給家裡的長工分。
除了豬肉,還有給一定數量的米麪,總之是不會虧待他們的,因爲小橋家裡長工的待遇好,所以好多人家都想在小橋家裡當,但是數量有限,也不是說誰想來就來的。
村裡也有看熱鬧的,看見那活蹦亂跳的鮮魚,都忍不住說道:“看那魚多大,真是夠勁,今年又是大豐收!”
“那是當然,沒看到從官道上來了那麼多馬車,那都是城裡的有錢人家,都是過來買魚的,葉立夏現在越來越有本事了,以前哪裡想的到?我還記得四五年前,他們窮的跟啥一樣,連飯都吃不飽,那小娃子還在地裡挖野菜吃呢,現在你看看!”
“哈哈,你是後悔了吧,早說讓你把你閨女說給立夏,你嫌人家窮,現在好了吧。”
“滾蛋吧你!”那人笑罵道,“我閨女那時候纔多大啊,你這是扯淡!”
還有人說道:“別說,人家就是會養魚,你看也有人想要跟風,還不是沒有人家養的好,反而還賠了?沒有那個命唄。”
“是啊,我看就是這邊風水好,以前咱們都還嫌棄這裡是臭水溝,不樂意在這邊,看看,人家不是過的好好的,越來越興旺了。”
“這都是人的命,人家有那個命,你要是住這裡,肯定是壓不住,不然人家爲啥還出了一個秀才老爺?我看以前就是他們那邊的老宅把人家的富貴命給壓着了,這不,只要搬出來了,可不就再也壓不着了?”
其他的幾個都覺得這話說的對,以前葉柱在老房子那邊,過的是啥日子啊,現在又過的是啥日子?真的是以前被壓着了。
119 送年禮
橋家的魚塘用了兩天才算是弄完,來來往往免不了要請客送客的,那些縣裡的大戶管事過來了,也會附帶送一些自己家裡出產的東西。
等這事兒忙完了,家裡基本上就沒有啥大事兒了,立夏也盤點了縣裡鋪子的帳,大家都準備過年的事兒了。
因爲最近人情往來越來越多,所以好多東西都比以往準備的多,難怪人說錢越多,花的越多,還真是這個理。人家都知道你家比以前有出息了,要是還按照以前沒錢的時候送人東西,那就不可能了。
金氏懷着身孕,所以小鳳和小橋就要幫着吳氏準備這些東西了。除了親戚們的,還有生意上往來的,都必須是要送的,不過人家都是有來有往的,也不至於是吃虧。
走動的就是那個情分,免得生疏了。要不怎麼說是禮尚往來呢?
“今年兩頭年豬都有些不夠。”吳氏說道。
因爲知道了豬糞不僅可以肥田,也可以放進魚塘裡,所以他們家的豬現在喂的都有十頭了,也是有人專門管這個的,相當於一個小型養豬場,而且是靠着魚塘養的,到時候可以直接把豬糞排到魚塘裡去。
小橋說道:“咱家豬肉吃的也不算多,殺兩頭送些給人,然後我們自己買兩頭羊殺了,過年的時候吃羊肉,爹和哥哥們不都是喜歡吃這個嗎?”
吳氏聽了點點頭,說道:“嗯,這倒是,要不是牛肉不好買,我們就買牛肉了。”牛肉是家裡人都愛吃的,特別是滷牛肉,用上大料滷的,味道好吃的很,不管是切了涼拌,還是煮了吃,都是喜歡吃的。
但是這牛肉賣的不多,還有這水牛肉也沒有黃牛肉好吃,但是這邊基本上養的都是水牛,因爲水牛個大,力氣大一些,相反的黃妞個頭小,這個勁兒也小。
這邊說好了,吳氏就安排去買羊去了,而殺豬匠過來幫着把小橋家留到的兩頭肥豬給殺好了,小橋他們又忙着給人送肉,除了給長工們每個人兩斤肉,還有給小橋的大伯三叔他們,就是上房也是按規矩給的。
儘管他們現在和上房關係淡薄,但是隻要老爺子還在,只要小橋一家子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都會給上房東西的,不過再也沒有了以前還有那種心態了,一切只是按規矩。
也就是俗話說的面上的情兒。
因爲殺年豬,所以還要請街坊鄰居吃這一頓飯,葉勇,葉田都過來了,幫着殺年豬的,上房那邊,他們也不指望葉根能過來,畢竟這一年到頭都在縣城裡,老爺子是長輩,讓他幫忙不合適,郭氏和徐氏,不來正好。
而且吳氏已經發話了,不讓郭氏上門的,記得說過這話以後,村裡還有人上門說這個事兒,大體的意思是,畢竟是長輩,這樣做很不好,顯得不孝順,但是吳氏還就沒有搭理,她自己的娃子被人那樣說着,她還請這人上門,她又不是傻子,別人說自己就說自己好了,她,沒有啥害怕的。
就是他們說的自己的名聲不好聽,然後影響到兒女的婚事,這就是扯淡,真的想和你結親的人,人家還不會打聽清楚?
讓郭氏過來讓她再說難聽的話,再讓自己的兒女受委屈啊,那是辦不到的。
不過吳氏也是委婉的說了些話,讓那些人不好再說下去。村裡有些人,也不是說偏向哪個,就是喜歡管閒事,覺得一大家子和和美美的多好?幹啥要弄得給烏雞眼一樣?
就像已婚婦女喜歡給人說媒一樣,這中間不是有啥好處,純粹就是有那個興趣,說的難聽點,就是愛管閒事。
“二嫂,在忙着呢。”吳氏擡頭,見徐氏進來了,忙把賬本收了起來,小橋和小鳳也站了起來。
說起來四嬸徐氏,他們對她的感情不知道咋說,你說她是上房那邊的吧,她又和郭氏和葉惠兒都合不來,你說她是他們這邊的吧,但是有時候看她說個話做個事兒都覺得不好受。
看現在這樣,一般人家在算賬,都是不能隨便進來的,起碼進來前也要敲敲門吧,可是他卻直接就進來了。
以前她不是在大戶人家家裡當丫鬟嗎?難道這個道理都不懂?
是不是覺得這不是大戶人家了,所以就可以隨便進來?還是說想看看他們在做啥,出其不意的進來?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啊。
“四嬸,你有啥事兒?”小鳳問道。
“沒事兒,沒事兒,這不外面見不着你們嘛,進來看看,現在二嫂是享福了,廚房裡也有人幹活兒了,丫鬟都請的起了,哪裡像我啊,原本以爲嫁過來是過好日子的,沒想到看走了眼,就他們那樣的,還有動不動就回孃家的,我這煩都煩死了,真是羨慕二嫂你們,能夠搬出來住,不像我們,還得在那邊住一輩子,唉,不說還有兩個老的要養,還有個出嫁的小姑子跟在自己家裡一樣,霸道的要命,我天天的伺候着呢。”徐氏抱怨道。
吳氏聽了說道:“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兩個老人的養老錢,不是有四畝水田嗎?當初寫的好好的,那四畝水田就是給兩個老人養老用的,還有那五間正房,也是給老人的,咋到了弟妹的嘴裡,我聽着覺得就是你一個人養活了老人呢?這話我們這裡聽着也就算了,傳出去,人家還說我們不孝順呢。”
聽到動靜的郝氏也進來說道:“這話說的是,咱們另外三家,不說別的,這逢年過節的,哪一家不是給東西的?就說這殺豬,哪一家不是殺豬了就把肉送過去了?
我是一點兒也沒有見四弟妹你給我們這邊送啥肉呢。說到這孝順,二哥和二嫂他們過年,中秋,還有老爺子過生,哪一次沒有給東西?老爺子的新衣服啥時候斷過?
就是我們,家裡有了好東西了,甭管是西瓜還是菜瓜,都是巴巴的送上去的,四弟妹,說話可得講良心啊,咱們幾個咋就沒有養活老人了?
不過是當年老爺子他們不想搬家,另外說是老四小,想着幫襯他,這幾年,兩個老的,給你們做了多少活兒?我們可是一點兒也沒有沾光啊。”
徐氏被說的很尷尬,嘴上道:“二嫂三嫂,看你們,我不過隨便說說,你們還較真了,我不和你們說了,我出去看看幫忙去了。”
徐氏走了,小橋和小鳳都看着三嬸笑,三嬸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吳氏很多時候,這些事都不避着小鳳和小橋他們,因爲他們也要嫁人,也要面臨婆媳妯娌問題,多看多想以後對他們有好處。
就是小鳳,以後只有婆婆,沒有妯娌,那也是和婆婆相處該咋相處,這也是個問題呢,別人也幫不了她,只能她自己慢慢琢磨。
郝氏看他們笑了,也笑道:“就看不見她那樣,搞的好像就她吃了多大虧一樣,老是跟別人說,我們三家提前搬出來了,是多好的事兒,她命苦,還跟着老兩口過,還要伺候他們。也不知道那老兩口私底下補貼了他們多少呢。不說別的,老爺子天天在地裡幹活兒,這可是他們都幹不了的吧,老四那麼大的人了,還啥活兒都幹不了,天天在城裡瞎混,他們當初的四畝水田,到時候也鐵定是給他們的,還有那五間正房,絕對也是他們的,光這些就有好多?
還有他們老兩口的私房錢,我們三家分出去了,要個啥?絕對不可能是我們的。當初咱們三家就得了三畝旱田,三畝旱田啊,那時候我都想不出來我們咋過來的,越想這個越生氣,這是心偏到天邊去了。現在她徐氏還有啥抱怨的,我們當初還給了見面禮呢,咱們三個進門的時候,哪個給見面禮喲,沒有讓你結婚當天就幹活就是不錯的了。她還覺得心裡不平,有啥不平的?完全是沒事兒找事兒。”
到了,三嬸郝氏說的話也有道理,很犀利啊。不過小橋他們聽了一會兒,就去外面給人分豬肉去了,分好了家裡的長工的,墩子和他娘那邊另外分了五斤,立夏看大過年的這魚塘也沒有啥事兒,就是水也不用放,就讓墩子帶着他娘會自己家過年去了,大過年的,也要回去上墳啥的。
而長工們呢,則是大部分領了年禮就回去了,留下一兩個過年的時候趕馬車的,或者幫忙的。
中午是滿滿兩桌子飯菜,大部分都是有肉的,小橋家裡捨得,所以大家都吃的是很滿意。
有的人殺年豬,就捨不得多出些肉,總覺得被人多吃了,自己家就不剩多少了,而且一年到頭養頭豬也不容易,哪裡捨得?何況沒錢的人家就是把豬養大了都賣了用錢,哪裡會殺豬吃肉啊。
不過也有例外的,這好幾年上房那邊就沒有殺過豬了,他們照樣是養兩頭豬,到了年底就賣了,過年吃的豬肉,自然時候他們幾家送過去,而且葉惠兒嫁進了章家,也會給他們送些年貨,完全不用他們擔心。
於是小橋他們就沒有吃過一次上房那邊的殺豬飯。
這時候立秋已經從保平縣裡回來了,給他做飯的吳家老兩口倒是沒有回來,他們帶着孫子守房子,在那邊過年,吳氏這邊也讓人給他們送過年用的東西了,倒是不擔心過年了買不到東西。
立秋本來今年秋天可以參加秋帷的,只是他自己覺得學的還不紮實,所以這一次就沒有去,而是準備好好的多學一年,明年秋天再去試試,家裡人都尊重他的決定,從縣城裡回家了,也是白天都是在自己書房裡看書來着,他們家有專門給立秋準備的書房,別人也不會輕易進去。
120 老爺子的心思
“老爺子找你有啥事兒?”吳氏問從上房回來的葉柱。
老爺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明明說了現在家裡是立夏在當家,不過還是直接找葉柱,估計是覺得葉柱好說話?但是現在也不好說話了吧。
葉柱對大家說道:“爹說今年想大家一起吃個團年飯,說是好久沒有在一起了,都生疏了。”
家裡的娃子沒有說話,吳氏道:“那你說的是啥?大哥,三弟他們答應了沒有?”
葉柱道:“我說回來問問娃子們,大哥和三弟也說回去商量商量。”葉柱沒有說的是,郭氏聽了他們的話,直接馬他們是怕老婆的,自己說話都不算話了,一個大老爺們,重點說的是葉柱,吳氏不讓郭氏上門了,這氣她一直憋着呢,現在見葉柱說了這樣的話,能不開口罵人嗎?
而葉田則是冷笑,估計是想到了她和老爺子,郭氏被葉田笑的很不舒服,又想要開口罵人,不過被老爺子給攔住了,老爺子說道:“我也沒有幾年活頭了,你們就聽我這一次的,不要讓我這臨了臨了還不能如願。”這把死都說出來了,葉柱他們幾個真的是不知道說啥了,葉勇最後作爲老大,就答應了這個事兒,不過葉田說了,要一起吃團年飯行,那這到時候誰再沒事兒找事兒,那可別怪他直接就走人。
“也就是說你們都答應了?那我們還說啥啊。”吳氏說道。
大家都不樂意跟上房的人一起吃飯,老爺子偏偏要大家一起吃飯,偏偏對方還是你長輩。
全家都有些臉色難看,立夏這個時候說話了:“既然大家都答應了,那就去吃,不過是一頓飯,咱們家這麼多人,還怕個啥?”一句話說的大家都笑了,是啊,這麼多人呢,誰怕誰啊,就是打架也打不贏自己家呢,何況還有大伯和三叔他們兩家,要說害怕也是上房的人害怕吧。
老爺子沒有以前有了威信,特別是在幾個兒子心裡,彈壓什麼的,威力真的不大了,所以說真的是沒有啥害怕的,要是郭氏再說什麼陰陽怪氣的話,第一,當她是放屁,第二,可以和她說道說道,論口才,三嬸她是絲毫不差啊,小橋他們這邊是完勝呢。
老爺子不就是想把他們三房和上房疏離的感情給拉扯過去嗎?那就看這拉扯的過去拉扯不過去了。人人心裡都有一杆稱,是是非非的都明瞭。
小橋家從正房到院門口的路也鋪上了青石板,就是方便下雨和下雪走路的,每天都有人打掃。
今年這天是陰冷陰冷的,就是不下雪,早上醒來,地上的水都是結成冰的,可見晚上有多冷。不過小橋家裡讀通了炕,只要是燒一把柴火,晚上就暖和的很。
這都臘月而是八了,還是有好多人去趕集,不是老話說的嗎,臘月二十八,大人小娃都往街上爬。
大家都要趕到年前把年貨給置辦齊全了,不管是窮的還是富的,過年的時候,都得有過年的氣氛。
小橋家的對聯現在不缺人寫,就是二哥立秋寫的,買好了紅紙裁成條,然後大大方方的寫上新春的對子。就是這葉家村的人,現在也少不得過來請立秋寫。人家也帶點東西過來,不過立秋是堅決不要的,給村裡人寫對子,如果說以前家裡貧窮的時候,賺幾個錢,那還說的過去,現在再要錢,就是太小氣了。
人在一個環境立足,不能是隻想着有沒有好處,所以他們家是從來不收這些對聯的錢的,雖然說,這寫對聯也會浪費掉不少墨,還費功夫,但是得到了大家的尊敬。
因爲現在趕着要過年了,所以早上家裡收拾好,就有人拿着紅紙上門來了,說的是好話,就是求立秋寫對子的,他們覺得能中秀才的人肯定就是有福氣的,所以大部分都過來求立秋給他們寫對子的,立秋也是有求必應,而且家裡人都支持他,每次人上門了,都是茶水準備的好好的,屋裡的炕也燒的暖和和的,有些人貪圖這個暖和勁兒,能一個上午不回去,後來還是被家裡人給找回去的,當然了少不得被家裡人一頓罵。
葉小橋家裡沒有絲毫覺得不耐煩的,鄉里鄉親的,就是貪圖個暖和勁兒又有啥大不了的事兒?反而比那些恨不得你把家裡的東西都給他們的強。
小橋也打量過二哥寫的對聯,字真的比自己好太多了,這幾年的功夫,認真讀書和不認真讀書的差別立馬就顯現出來了,何況是二哥這個立志要考功名的人?那字更是要下功夫苦練的,對讀書人來說,這字就是他們的第二張臉,是要拿出去見人的。
沒一會兒葉五大爺他們也拿着紅紙上門了,立夏看了就笑道:“五爺爺,您家裡不是有有亮哥嗎?”葉有亮也是讀過書,在小橋家裡第一次蓋房子的時候,還過來記賬了的。
葉五爺笑呵呵的說道:“就他那字,哪能拿得出手?我還是讓秀才老爺給我寫,到時候我也沾沾福氣。”
立秋忙請五爺爺進屋,葉五爺家裡人多,這要的對聯也多,不過人家提前把紅紙給裁好了,直接上手寫就成。
葉五爺看立秋行雲流水的寫着對聯,是越看越滿意,這葉柱兩口子算是苦出來了,還賺下了家業,人家都說好男兒不吃爹孃飯,果然是這樣的,看看當初葉柱兩口子分出來,就那麼點東西,他可是見證人,人家現在呢,蓋起了這麼氣派的房子,還有了兩個出息的兒子,就是閨女也是頂頂好的,話說,以前他還有打算把自己的外孫女說給立秋當媳婦的,但是現在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他是有自知之明的,雖然說是個里正,但是也就是一個村裡的頭頭,和秀才是根本比不了的,所以當立秋成了秀才的時候,他就把那心思給滅了,立秋也是他們葉家人,說起來也是他們葉家的祖上有靈。
那葉老二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四個兒子,就單單的偏着小兒子,從小到大,要啥有啥,弄得讀書也讀成那樣,還學人家那花花腸子,如今是個啥童生還是啥,說起來秀才不是秀才的,還老是擺譜,就這樣的兒子,還當成個寶。
能不傷了其他幾個兒子的心嗎?雖然說當兒子的要孝順,但是你這兒子都長大了,也有自己的兒子,現在是孫子都有了,人家也要顧着自己的這些娃子呢,你還以爲是小時候,你說啥就是啥啊,何況都已經分家了,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看你以後給你擡上山的是誰,到時候你到了地底下後悔不後悔!
葉五爺拿着已經晾乾的對子,從葉小橋家裡回去了,一路上也碰到了好多人,都和他打招呼,知道是從葉柱家裡回去的,就誇了葉柱家的孩子,葉五爺也笑着點頭。
還有的誇葉五爺,當初把那塊兒地給了葉柱家,不然怎麼能這麼旺?葉五爺說道:“那可不一定,這要看是啥人,如果住進去的是那好吃懶做的,天天都在牀上等吃等喝的,就是給他個在好的地兒,他也發財不了,這做人那,還是要勤快踏實,才能是發家致富,你說是不是?”葉五爺大話當然是大家都聽的,剛纔不過是個玩笑話。
只是不湊巧的被郭氏給聽見了,郭氏回家後,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老爺子問道:“你這又是咋了?快過年了,你消停點吧。”
“我是沒你有福氣,有那麼好的兒子孝敬你,我只有好吃懶做的兒子,活該我現在這樣!”
“你這是說的啥話?又在哪裡聽啥了?”老爺子皺了皺眉頭。
“還不是你那好兄弟老五,從你兒子那邊過來,說了好難聽的話,現在大家都拍你兒子的馬屁了,把我們朝腳底下采,還有你那二兒媳婦,直接就是忤逆不孝,不讓我進門了,我也不讓她進我家的門!”郭氏氣道。
“你胡說啥!老五是那樣的人嗎?還有你,嘴巴不把門,你老是去和老二媳婦說那些嚼舌頭的話幹啥,對你有啥好處,你傻啊你,你越說越沒人搭理你,你知道不?不會和氣一點兒,啥話都好說,我跟你說啊,團年的時候,你給我把嘴巴閉上,別又想說啥就說啥,不然我可不依。”
“那就是讓我忍氣吞聲了?我還是婆婆呢,我爲啥要忍氣吞聲?我不幹!我還伺候給他們做飯呢,你是老糊塗了不是?我知道你是啥意思了,你想巴結你兒子,那你巴結去唄,我犯不着,我有我自己的兒子閨女!我讓他們養活!也對啊,人家每次給你做好衣服,送好吃的,你心都在人家那邊了,我們母子幾個在你眼裡算個啥?現在看我兒子不成器了,你覺得不能當老太爺了,現在就去巴結你兒子去了!”
老爺子聽了氣得臉紅脖子粗,“反了你了!越說越不像話了!我這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們!你看看你兒子,能成器嗎?別以爲我沒聽見你和老四媳婦說的啥話,他到現在都是這個樣子,等我們都不在了,你看他咋辦?不想着和他親兄弟弄好關係,到時候他一個人咋辦?你還說三道四的,我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們?
你咋就不明白呢?老二家過的好了,只要我們跟他關係好了,以後讓他們照顧着點老四,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就是老四這學問上的事兒,立秋也能說上話,你就跟他們犟,犟出啥好處沒有?你說說看,以前還能給你送東西,現在都不送了,你說你犟的有好嗎?咱們年紀越老越大了,過幾年都是要埋到山上去的了,你說你爭個啥?還不是爲了老四!爲了老四,你就給我好好說話,現在老四連個娃子也沒有,到時候真讓他成了個孤老?還不是他親兄弟要幫忙?”
郭氏聽了說道:“你啥意思啊,老四現在沒有娃子,還不是那個不下蛋的不能生?她有抓着老四的把柄,弄得修業休不成的,難道真的讓我兒沒有娃子?”
“那你也說了,人家有把柄,要是我們和老二家關係弄好了,請他們幫個忙,他們能不幫,我知道老二的性子,心軟,只要咱們不是做的太過,他肯定會幫着咱的,到時候就是徐氏那邊也好說話,你看看你,每次就要和老二媳婦嗆聲幹啥?現在有好處嗎?我知道了,你指望着章女婿那邊,但是人家畢竟只是女婿,不姓葉,人家能管你一輩子?還是葉家一家子好。我說句不該說的,萬一是咱們老四身體有問題,這以後過繼啥的,還不是得從他親哥那邊過繼?你就不想想這個?”
“你說的是啥話啊,我兒子怎麼可能有問題,你咒你兒子幹啥?”郭氏火了,不能容忍這樣說葉根。
121 又是不歡而散
“我說的是萬一,萬一是那個事兒呢,你瞞着我的事兒,我都知道,只是不想說,老四是不是在章家胡搞了?那爲啥也沒有娃子呢?這萬一是他自己的事兒,你說咋辦?你讓他咋辦?不過繼能行嗎?”
郭氏腦袋一轟,不由的說道:“要真是這樣,那就過繼立秋,就立秋是讀書人,和他四叔像。”
“那你和老二媳婦關係這麼差,人家能同意?”老爺子潑冷水。
“不同意就去族裡找人去,我還不信了!”郭氏說道。
“你不信也得信,現在你以爲族裡還聽你的話?不聽老二家的話?你覺得可能嗎?還有,立秋要過繼,我看懸的很,我只是說的是萬一,咱們年後,就找大夫,給老四兩口子好好的看看,看到底是啥情況,要是徐氏的事情,那就更好辦了,她自己不能生,心虛,到時候就是握着老四的把柄,咱也有話說,總不能讓老四斷子絕孫吧,咱們可以養着她,但是老四不能沒有兒子。她不讓步也不成,如果,如果真的是老四的問題,那,就只有過繼了!”
他也不想說自己的兒子有問題,但是眼看着都這些年了,還是沒有動靜,徐氏現在都是在這邊,老四是在縣城裡,他多多少少知道些情況,越來越感覺,唉。都是自己太寵着老四了。可是老四小時候多乖啊,長得白白嫩嫩的,又會說話,又討人喜歡,讀書也成,不喜歡他就不成,加上又是小兒子,多偏疼一些了。
咋老大他們就不能理解自己呢?老四可是跟他們兒子差不多大的,就和他們兒子似的,就多包容包容他不行嗎?
郭氏被老爺子說的有些絕望,如果真的是老四的問題,那就是再過繼也是不是自己親生的,到時候還不是不親,她剛纔一開口說的就是立秋,也是從心裡覺得自己的兒子沒有問題的。
但是要是萬一有呢,她該怎麼辦呢?她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就這一個兒子啊,不不,她還有譚牛,譚牛也是她兒子呢,但是估計是指望不上了。
郭氏指望着是徐氏那掃把星的問題,到時候既可以把她踩到腳底下,又可以有孫子抱了。
這年說來就來,今年有三十,吳氏在早上就讓人給上房那邊送了各色菜等,她不想被人說是吃白食的,送東西過去,也是堵了某些人的嘴。
他們一家子人多,就是自己要團年,也是要準備飯菜的,如今是要去上房,就當時換了個地方了。只是吳氏再也不會上趕着去做飯幫忙了,不值得,既然上房的人想請他們過去團年,那就只等着飯快好了去吃去。
等看着飯點差不多了,村裡已經有人在放鞭炮了,小橋家裡的紅對聯也貼好了,他們一家子才一起去上房,到了半路上和郝氏匯合,郝氏也是等着直接去吃飯的,要她去幫忙,那肯定不成的。
結果郝氏知道吳氏還一大早的送了東西過去,就說道:“二嫂,不是我說你,這樣做了幹啥?咱們一年到頭都吃不着上房一頓飯,幹啥要這去吃一頓飯還送東西過去?難道不送東西過去,就不讓你們上桌?”
吳氏道:“反正我們自己也要吃,就是圖個清靜,一頓飯的事兒。”對他們家現在也不算是個啥事兒了,就是爲了一會兒清靜。
郝氏直搖頭,二嫂是真的跟那邊關心很不好了,這啥事兒都弄得清清楚楚的,不像他們,是還帶着吃他們一頓的心情,直接是我不欠你的。
不過郭氏那人肯定是高興的,二嫂家的東西比他們家要好多了。
在正堂屋弄了好大一桌子,不過還是坐不下,只好還是男女分桌,小橋看自己的兩個哥哥明顯的被老爺子叫到了旁邊坐了下來,不說這世人勢力,就是這個樣兒。要是立夏和立秋是啥本事也沒有的,那位置肯定輪不着他們。
不過讓葉小橋比較奇怪的是,郭氏竟然沒有惹事,這真是難得啊,記得她每次大家在一起的時候,就要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今天竟然是一句話沒說,老老實實的做飯端飯,看見小橋還對小橋笑了,把小橋給嚇的,真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知道又要搞什麼幺蛾子了。
但是這頓飯是吃的無比順暢,就是那葉根多喝了幾杯,說了自己犯太歲,命不好,考秀才考不上是因爲運氣不好,不像立秋這麼好的命,最後還是老爺子說他喝多了,讓徐氏給攙扶着送到了自己屋裡去了。
吃完飯老爺子要留他們守歲,但是吳氏等人就呆不住了,剛纔聽了葉根的話,她這個當孃的心裡很不舒坦,就忙着告辭去了,吳氏要走,他們二房的人都要走,而且這裡炕也沒有燒,屋裡怪冷的,還是自己家裡好,暖活活的。
於是二房的人呼啦就走了一大圈。二房的人走了,大房和三房的人也都找藉口走了,然後就剩下他們四房和老兩口了。
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好歹是吃飯的時候還算和睦,不能強求了,大過年的,你說你說啥不好,老是說那些喪氣話,還說啥命不好的,真是的,這老四是該好好敲打了。
不說老爺子是如何敲打葉根的,吳氏回來後,讓金氏趕緊去歇息去,她是生了一肚子的氣,自己的立秋讀書那麼刻苦,還被人說成是運氣好,一點兒也不看見他的努力,做孃的都不喜歡別人說自己兒子的不是,“要不是你攔着我,我肯定要跟他理論去,幹啥啊,嫉妒我們立秋啊,就他那樣的,一輩子都考不上,不是我說他,還得瑟個啥勁兒啊。”
立夏把金氏扶進屋裡安置好,也來到了自家的堂屋,說道:“娘說的對,咱不爲那些人生氣,咱好好的過自己的年。這考秀才哪裡是憑啥運氣的?那都是省裡的官出的題,四叔說那話,往小了說,那就是酒後失言,往大了說就是污衊朝廷官員。娘就別爲這事兒生氣了,不相干的人,生氣划不來。”
小橋也在一邊說道:‘就是,娘你還是操心年後我姐出嫁的事兒吧,家安哥可是等的急的不得了。“
小鳳作勢要打小橋,被小橋給躲過去了,吳氏也笑了,“是啊,是得操心小鳳的事兒了,幸虧小鳳說的是咱們一個村的,不然我這心裡不指定多難過呢,家安這娃子我看着也好,一個男娃子,現在就養活他娘,地裡的活兒也幹得好,等年後我就和家安娘商量個好日子,讓小鳳嫁過去。”
小鳳早就跑出去了,這事兒越說她會越不好意思的,就是再臉皮厚的姑娘,也是有害羞的方面那。
終於把吳氏給說笑了,大家都放了心,而立秋是知道大哥和小橋的本事的,何況這個事兒,他是當事人,也不好勸啥,如今雨過天晴,真的是好極了,就連葉柱心情也跟着好多了。
“今晚上多包幾種餡的餃子,還要包銅錢,看誰有好彩頭。”
下午洗澡的洗澡,當然也得準備晚上守夜的餃子呢,小橋比較喜歡吃豬肉白菜的,但是小鳳喜歡吃豬肉韭菜的,還有立秋喜歡吃羊肉胡蘿蔔的,立夏喜歡吃牛肉大蔥的,各種不同,都得準備,家裡的條件好了,吳氏在這方面從來都不委屈孩子們,覺得吃的好才能身體好,才能心情好。
所以家裡人就一起剁餡,其樂融融。小橋數了數,都有六七種餡呢,肯定比別人家的多,一般人家弄個兩種餡就算不錯了,一來是沒有,二來是怕麻煩,但是小橋家裡沒有這些困難,還有蓮蓬和菱角打下手,弄得也快。
葉柱也被安排到和麪,這是個力氣活兒,一般女的力氣不大,這面要和的勁道,就得是老爺們出
面,葉柱挺喜歡幹這個活兒的,家裡的丫頭也覺得老爺是沒有架子的。
因爲洗了澡,大家都換上了自己的新衣服,今年小橋是有兩套過年的衣服,可以換着穿,按照大哥立夏的話來說,賺了錢,不花着,這錢就等於沒賺,所以小橋的衣服是一年比一年多,好多衣服是還沒有穿舊,但是都小了穿不下了,那就只能是送人。
小米那邊就送了不少,另外還有別人。小橋現在做衣服的料子都是好的,劉氏也不是說看自己閨女撿別人剩下的就心裡不舒服,這不是一般人誰樂意給你衣服啊,想當年小橋家裡窮的時候,她就撿了許多姥孃家的舊衣服穿,不是照樣好好的,矯情只能是讓自己不舒坦。
小橋最外面是一件皮毛做的外套,穿起來可暖和了,而且摸起來就滑溜溜的,蓮蓬和菱角都說好看,就是小鳳也說好看,只是她自己沒有,這皮毛是金家的人專門給小橋的,因爲金七娘的事兒,金七娘的爹孃親自給的,說是不要就是不原諒他們七娘,這沒辦法只能收下了。
金氏也說這皮毛是好的,他們金家就少見,或許是她叔叔和嬸子從北邊弄過來的,那些茶葉綢緞是南邊的好,但是皮子卻是北邊的好,北邊天氣冷,那些皮毛動物就生存的很好,皮子就容易得,相應的皮毛生意就比別處好很多。
不過小橋大哥立夏還沒有打算去北邊販皮子,畢竟是不熟悉,有太多的風險。
另外再說的是,匯賓樓年底的時候,也把小橋的分紅帶過來了,那是想當的可觀,可以說,小巧現在是不折不扣的小富婆了,這次家裡人做衣服,就是小橋出的錢。
小橋是真沒有想到匯賓樓這一年的分紅有這麼多的,比自家地裡出產還有多,這還只是兩成,且還只是那幾個菜品的收入,這要是一整個匯賓樓一年的收入,那該有多少啊,齊公子真的是生財有道啊。
這麼個有錢又長得好的年輕人,爲啥還沒有成親呢?不會是有啥毛病吧,葉小橋覺得自i真的是想多了,就是有毛病也不關自己的事。
還是在家裡守着家人,吃着熱騰騰的餃子最美,而明年的這個時候,姐姐小鳳就是和自己的婆家一起過除夕了,因爲這是小鳳在家裡過的最後一個年,所以大家都儘可能的對小鳳好,女兒家嫁人了就是別人家的人了。難怪好多人喜歡男娃子不喜歡女娃子,這養好的閨女就給了別人家,這感情上受不住!
122 小鳳出嫁
年初二的時候,因爲金氏的身體不便,便沒有去金家,倒是葉大姑和葉二姑過來了,如今在這邊有吃有住,他們樂意過來,況且葉大姑年紀大了,那麼多年沒有回孃家,這現在沒有了阻礙,還不是可勁兒的去?
沒一會兒劉氏和郝氏都過來了,劉氏家的崔氏因爲和孃家斷了關係,所以也沒有回孃家,沒一會兒小橋極力就熱鬧很多。
吳氏心裡高興,現在都是快有孫子的人了,孃家不回也不會怪罪。
等初三的時候去也成,何況也讓嫂子和弟妹回回孃家,不然每年去都等着自己,他們反而回不了孃家了。
郝氏是心裡有事兒,想要和葉大姑和葉二姑說,奈何人都在跟前,說不出來,只能是讓他們兩個晚上去他家吃飯去。劉氏道:“晚上還是去我家吧。”他們家是老大,雖然讓老二搶先了,不過人家過來就直奔這邊,他們也不好說啥,但是晚飯卻一定是要他們管的。
又悄悄的對郝氏說道:“大過年的,有些事兒別這個時候說,不然惹得大姑子和二姑生氣了就不好了。”
郝氏小聲的問劉氏,“大嫂,你看出來了?”
“哪看不出來?你看看你那表情,就說着有話和人家說呢,他們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別弄得都不好看了。”
郝氏嘆了一口氣,說道:“大嫂說的對,我也是着急了,算了,這次不說了,等過後我在探探吧。”
這年一過,感覺小鳳的婚期就快到了,葉家和方家都已經商量好了日子,等二月份天氣變暖和了,就準備婚事了。
而家裡給小鳳準備的嫁妝也都準備的七七八八了,葉柱還專門買了好木材,給小鳳做了婚牀,女娃子出嫁有自己的婚牀,這在婆家都擡得起頭來呢。
而立夏他們幾個也都商量妥當了,讓小鳳帶了十畝水田過去,有了這十畝水田,至少是吃穿不愁啊。
這在葉家村可是頭一份,人家嫁姑娘,頂多就是弄幾箱子衣服被子啥的,再就是好一點兒的,送一套傢俱,這陪嫁田,那可真是太貴重了,土地是農民的根本,哪家有那麼多的地陪給女兒家啊。何況還是十畝水田,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兒。
姑娘家嫁人了就成爲別人家的人了,給別人添磚添瓦的,多不划算。
不過立夏他們卻是心疼妹子的,不想讓她吃苦,且他們以後也能賺出來,給自家妹子帶走十畝水田又咋樣呢?本來還要多弄下別的旱田的哦,不過按照方家的情況,若是實在太多了,那人家會覺得有些擡不起頭來,所以就十畝水田了。
而除了以上這些,一般需要帶過去的被子褥子,也準備了有十幾牀,剩下的衣服還有料子什麼的,都是按箱裝的,但是吳氏等人還是覺得不夠似地,只是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還有啥東西。
小橋已經在私底下用自己的私房錢,給姐姐做了幾個金裸子送了她,因爲按照姐姐的性子,是很喜歡這些的,既可以藏着,要是用錢的時候,還可以當前用,金子比銀子值錢。
不過全家都在準備小鳳的婚事,小鳳卻反而有些煩躁,估計是婚前恐懼症,連小橋都勸說了幾次,反正就在一個村子裡,隔不了多遠,一擡腳就能過來,怕個啥?
小鳳道:“唉,不和你說了,和你說了也不懂,你是不知道我心裡是咋想的啊,就是再近,那就是另外一個家了,你說我這脾氣也不算好,萬一吵架起來了咋辦?要是我和他娘爭吵起來了,他要是站在他娘那邊我咋辦?”
小橋笑道:“家安哥肯定會處理好的,你咋就不想一些好的啊,爲啥一定是要吵架?就不能好聲好氣的?”
小鳳道:“這過日子哪能是一帆風順,還不是有磕磕碰碰,肯定會吵架的。”
“那我還說呢,這人總歸要死的,總不能因爲這個,就不活着了吧。”
小鳳聽了笑了,“你這話說的是,算了,我也不想了,想了也不能說沒有了。哼,我就不信我過
不好了!”這纔像是自己的姐姐小鳳啊。
到了吉日,小鳳被一大清早的拉起來,請了專門化新娘妝的人過來畫,不過畫好了之後,小橋都有些不認識自己的姐姐了,真的是大變樣啊,穿着大紅的喜服,頭髮也梳上去了,整個人一下子成熟了不少,十六歲的姑娘,本來就是花一樣的年紀,不用打扮就很漂亮了,何況是精心打扮的?
只是當小鳳被喜娘蓋上紅蓋頭給她磕頭的時候,吳氏忍不住哭了,這一嫁過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養了十幾年的閨女就這樣嫁出去了,吳氏很傷心,弄得小橋也在旁邊紅了眼圈,旁邊的劉氏和郝氏還厚幾個姑姑都在勸吳氏,吳氏哭了一會兒才平息,估計蓋頭下的小鳳也是眼淚汪汪了。
那邊方家安是滿臉喜色的過來迎親,雖然在進院子的時候,被一羣小娃子給攔住不讓進,但是也抵不住他心裡的高興。突破重重包圍纔到了新房,接過了被大舅哥背出來的新娘子,立夏還警告方家安,以後敢對他妹子不好,就等着捱揍吧,這次方家安娶親,還專門弄了花轎,直接讓人擡過來的,連嗩吶都請了,很是熱鬧,以前娶媳婦,借人家的牛車,驢車都能成的新娘子蓋着蓋頭坐那車上,雖然是沒有被人看見,但是哪裡有做花轎舒服?
因爲就是一個村的,所以花轎是饒着村子裡轉了一圈,就送到方家安家裡去了。
村裡看熱鬧的都忍不住羨慕,羨慕人家這嫁女兒嫁的,多好,還有人也羨慕方家娶了個有錢的媳婦,得了那麼多東西,十畝水田啊,如果是六兩銀子一畝,那就是六十兩呢,得多少年才能賺到啊,方家是賺大發了。
一般人都是看表面現象,覺得吃虧還是賺了,這中間感情因素是不會被算到裡面的。
小橋也是送親的隊伍裡面的人,方家的屋子也是重新修了一遍,看起來也跟新的一樣,和方家有親戚關係的人也都來了,小橋是被人迎到新娘孃家的座位上的,看着姐姐和姐夫拜了堂,這就是正式成爲方家的人了,而家安娘也是高興的不得了,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一樣。
失去了丈夫,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現在看着兒子娶親了,只要是當孃的都會開心。
小橋想起了吳氏,同樣的是喜事,但是嫁女兒和娶媳婦完全是不一樣的心情,一個是家裡多了一個人,一個是家裡少了一個人,還是至親的人。
算了,別想這麼多了,這大喜的日子,不知道姐姐在新房裡咋樣了,她不是已婚身份,沒有陪着姐姐身邊,是大爺爺家的堂嫂陪着的,那位堂嫂也是很會說話的,希望姐姐一切安好。
等吃完了喜宴,他們這些孃家人就要告辭了,而且小橋還得了一個紅包,是家安娘給的,一般人家是不會給的,但是家安娘卻給了,這一點兒也可以看見家安娘姐姐的婆婆對這麼親的重視。
等小橋跟着哥哥們回到家裡的時候,看見院子裡還有鞭炮的碎屑,是吳氏不讓人收拾的,說是好歹也留一天是個喜慶,這一過完事情就急巴巴的掃了,這感覺真的很不好受,而且吳氏是嫁女兒,這感覺真的是更難受了。
“娘,我看姐那邊挺好的,房子也都是新弄得,特別亮堂,家安哥,哦,是姐夫,把那幾間房都換了寬敞的窗戶,就是姐姐的婆婆咱又不是不知道,人就特別好,你看,還給我了紅包呢。”
小橋要哄吳氏開心,所以把紅包也獻了出來,經過小橋的努力,吳氏終於開心了起來,嫁女兒是好事,總耷拉着一張臉,那像啥話?
不過小橋對自己的未來也有些迷茫起來,用不了幾年,自己也和姐姐一樣,要嫁人了,還不知道要嫁給誰呢,想一想,就覺得有些可怕。
但是她葉小橋是啥人啊,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得過且過,既來之就安之嗎?只要不那麼多的要求,總還是過的下去的,再說了,她自己也不是吃虧的主,就不信還能咋樣了!憂傷什麼的,統統過去吧。
小鳳三朝回門的時候,氣色很好,臉紅潤,而且是從眼裡心裡都是有一種幸福感的,吳氏算是真的放了心。
而村裡春耕也開始了,葉柱他們也開始忙起來了,如今小橋也不用自己去挖野菜去了,金氏的肚子越來越大了,估計是要在六七月分生,那時候可是正熱的時候,想一想就爲嫂子發愁,坐月子可怎麼辦呢?
不過小橋家裡這邊一切有條不紊,上房那邊卻不知道咋回事兒,頗有些驚天動地的姿態。
說是郭氏不知道是爲啥想不開,竟然要上吊去死!
郝氏過來對吳氏說道:“那麼個人,咋可能尋死呢,這真是太奇怪了!”郭氏那個人,就是別人尋死,她都要活的好好的,現在竟然這樣,那真是太奇怪了。
吳氏看這在旁邊的小橋,就給小橋找了一個事兒出去了,估計是有些話不方便當着小橋說,小橋對菱角使了個眼色,自己就開開心心的出去了。
有些事兒自己不方便聽,但是菱角和蓮蓬藉着幹活兒的空隙是能聽到的,多瞭解一下上房的動態,也是好的,以便於掌握他們的動向,好讓自己家裡不受上房影響。
吳氏見小橋走了,丫鬟她倒是沒有說要避諱的,就對郝氏說道:“我們怕他們又弄啥幺蛾子,就多注意了那邊的情況,說是不久前請了大夫過來。看過大夫後,就成這樣了。”
“那就是她得了啥不得了的病?治不好所以才這樣?也不對啊,她就是得了病,也不會這樣吧,她肯定是想着咋折磨咱們,反正她已經得了病了,這也不至於上吊啊。”
吳氏道:“不是她得了病,是老四,老四她,”吳氏小聲的在郝氏耳朵裡說了幾句。
123 過繼誰?
郝氏瞪大了眼睛,“竟然是這事兒?這可真是,我看那,就是小小年紀花花腸子太多了,不是那樣把身體給弄垮了吧,怪不得到現在還沒有娃子呢,怪不得她要上吊呢,我看是種啥因得啥果,以前就是她太慣着老四了,要啥給啥,咱分家前,他不就是在縣城裡鬧出事兒來,還被關到牢裡去了,你說那時候他纔多大啊,就那樣的花花腸子,現在說是在章家,也同樣是不安分,好了,現在成這樣了。”
自己的兒子沒有後了,郭氏能不激動的要上吊嗎?何況說不定還是自己慣出來的。郝氏雖然沒有說啥幸災樂禍,但是也不會說還是去安慰啥的。
吳氏道:“上吊不一定是真的上吊,三弟妹,我是怕,現在老四不能生了,那到時候他要過繼,咱們咋辦。”
“不能吧,咱又不是啥高門大戶的,還過繼個啥啊,能給他養老就成了,搞啥搞啊,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跟着他們,到時候可別把我兒子給教壞了!都是啥人啊。”她可是有兩個兒子,到時候真要要一個,那就不得了了,不行,她絕對不會答應。
“老四真的是一點兒也治不好了?這病還有治好的啊。”郝氏問道。
吳氏道:“這個我倒是還不清楚,看着再說吧。”老四的這個事兒,遲早也是個麻煩事兒,他如今是不能生,那麼你到時候管不管?不管,族裡人說,就是人家以前對你再不好,你也是一個爹生的,現在都成了孤老了,你還不同情同情人家?人家要求也不過分,就是隻過繼個養老送終的,你不同意就是沒有人性。
而且是甩不開的包袱了,郭氏這樣鬧着上吊,未嘗不是爲了這過繼的事兒開路,人家都已經要上吊了,你還是啥都不答應,那真的是太狠毒了。
小橋聽了菱角說的話,“太太和三太太有好些話都是咬耳朵說的,我也沒有聽着。”菱角有些不好意思,這聽牆角沒有聽成功啊。
小橋道:‘沒事兒,你出去玩吧。“這事兒她要想一想,咋就成了這樣了?四叔竟然成了不育的人了,這還說道了過繼,真的是麻煩事兒啊,人家可以仗着以後無後了,就要你養活咋辦?而且說不定破罐子破摔,反正現在奮鬥有個啥用,到時候還不是都是別人的,那咱就不奮鬥了,就這樣混下去,看你咋辦。你總不能看着親兄弟這樣吃都吃不飽吧,人家如果不要臉一些,就是在你家門口不走了,你能把人給趕跑?
真是太麻煩了,簡直是麻煩的不得了。
不過小橋想了想,這村裡也是有人沒有娃子,但是人家抱養別人家不要的娃子的事情,這也不是沒有的事兒。
葉家村族裡可不像是那些高門大戶那麼嚴格,說啥沒有血緣關係的就不能繼承家業。
小橋想了這些又放心了不少,自己的大哥已經成家,都已經要當爹的人了,還是長子,肯定是過繼不過去的,二哥都在縣裡讀書了,還是秀才,他們要是要也太不要臉了,何況二哥的年紀也是比四叔小不了幾歲,人家不是說過繼,都只是過繼年歲小的,以後好養活嗎?那麼自家根本就沒有事兒。
要緊的是要麼是找大夫把四叔的病治好,這個是最有效的法子,而且最管用,麻煩立刻就少了,但是卻是最困難,這個時候的醫術也不像是現代那麼高明,這不能生還真是個難題,時間要是花長了,等到鬍子都白了再治好了,還有個啥用?
再說老爺子那邊肯定也等不及,還有就是抱養一個娃子養活,這個是第二好的法子,從小養着,也親近一些,但是就怕那邊抽風,非要是要這邊的人,說不定還真有可能,三嬸可是有兩個兒媳呢,且年紀都不大。
葉柱和立夏從上房那邊過來,大家都知道了郭氏上吊的事兒,估計是郭氏也不怕出醜了,反正已經這樣了。
而劉氏和葉勇,還有郝氏和葉田已經過來了,郝氏見面就對大家說,“你們也聽見那邊人說的話了,我還以爲真的是要尋死呢,咋不真的給她吊死的,還想要我們這邊過繼人,想的倒美,我是堅決不會答應的,我自己的兒媳憑啥要給人家,不行了,我就帶着娃子們回孃家,我不在這葉家過了!”
葉田說道:“你少說兩句,誰說要過繼咱的兒子了?這不是都來這裡想辦法嗎?急啥急?”
葉柱心裡很難受,他半道上被爹叫過去,爹那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想把立秋過繼給老四,他當時聽了這話,都不敢置信,這還是自己的爹嗎?
葉勇問葉柱,“老二,中間爹把你單獨叫過去說了啥話?你別瞞着我們,現在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他只有一個兒子,當然是過繼不了的,但是他是老大,不想讓自己的兩個弟弟也爲難。
葉田也說道:“就是,二哥,老頭子和你說的啥,你就說說唄,我看他們還能說出啥話不成。”
葉田冷笑,其實已經有些猜出來了。
葉柱低着頭說道:“爹說,想把立秋給老四過繼過去!”
“他們敢!”吳氏怒道,“他們也真敢想,我的兒子,成了秀才了,他們還看上了,真是能想啊。”
郝氏聽了說道:“就是,我是想都沒有想到這麼一出,立秋都是秀才老爺了,他們還敢這樣,平白的得一個秀才兒子,真是好想法。”郝氏是想這過繼自己兒子的可能性都比過繼立秋的可能性要大一些,郭氏那些人真能想,真敢想。
吳氏道:“我孃家也不會同意,他們該不會以爲我是沒有孃家的人吧。”這要過繼人,得要過繼人舅舅那邊也要點頭,不然人家好好的外甥子,一下子沒有了,這還說的過去?
“我跟你說,讓他們趁早歇了這個念頭,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他們是想讓族裡人過來說合?那好,我們就看看誰能說動族裡人!”現在還想用自己的老法子,給族裡人一點兒錢,達到自己的目的,真是做夢!
劉氏道:“二弟妹彆着急,這事兒肯定不成,沒有這樣辦事的,老二啊,你可要把住,別又心軟,不說別的,立秋都多大了,眼看就要娶媳婦了,還過繼個啥,老四那樣的能把立秋帶好嗎?兩個人差幾歲啊,有那麼大的兒子嗎?這還真是想掐尖啊,有這樣的好事兒?”要是立秋不是秀才,根本就不會想到他吧,人家這過繼人,一般都是選個不太重視的人,這樣還想一提就提人家有了秀才功名的兒子,真是太偏心了,老爺子這當爹的太不會做人了,哪裡能這樣啊。
“反正這事兒不成,弟妹也不要上火,還有三弟妹,你也別擔心,這事兒他在哪裡也說不過理去,也就是隻能想想。我再問一句,老四的病真的不能治好了?”
他們就是知道有這個事兒,但是具體的到底咋樣,可是不清楚的,這時候就要問明白了。
葉勇說道:“怕是不成了,說是治好的可能性小的很。”要不然郭氏也不會要上吊了。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這郭氏不那麼蠻橫了,而是以死來要挾,到時候他們是不是要背上逼死長輩的名聲呢。
但是對於這種逼迫性的手段,他們更是反感。
小橋心道,還不日先行動呢,跟族裡人通氣,到時候掌握主動的就是他們家了,幹啥非要等到他們找上門了才被逼着做出反抗?要有備無患纔好。
“小橋說的很對,咱家和以前不一樣了,是得提前跟人說說,還有舅舅那邊也得打聲招呼,真的到了那一步了,舅舅他們也過來幫我們。”要不是出嫁女不能攙和孃家的事兒,估計把葉大姑和葉二姑請過來,就很能鎮住了。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過了幾天,郭氏那邊就請他們過去了,反正這事兒已經大家都知道了,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了,還是以後的事兒更重要,他們是要請大家過來商量過繼的事兒,包括葉大龍,葉五爺還有族裡的幾個重要人物都過來了,齊聚上房這邊,葉柱他們幾個也過來了,這次是商量葉根過繼人的事兒的,按說是媳婦不能參與,但是兒子是人家生的,你不讓人家參與,那就是太殘忍了,於是劉氏吳氏還有郝氏都過來了,當然,小橋是沒有份兒過來的,畢竟是小一輩的女娃子,沒有這個權利。
等吳氏等人到了這邊的時候,族裡就有人說了,咱們這個葉家族裡雖然比不上那些有名望的人家,但是該有的也都有,咱們也是講究人情的,所以娃子們的娘過來聽聽也是好的。
吳氏等人看見葉惠兒竟然也在,這不是出嫁女不能攙和孃家的事兒嗎?幹啥這葉惠兒也過來了,是給郭氏撐腰的?
哼,還真是不能按常理想他們。郝氏現在是正眼也不看他們了,畢竟她有可能要過繼一個兒子過去,心裡不爽的很了。還有空看他們?
倒是徐氏臉上竟然還有些高興,也是啊,以前老是說她是不下蛋的母雞,讓她聽了很難堪,現在知道是男人有問題,她是一下子都出氣了,而且一個沒有後代的男人,還有誰樂意嫁過來啊,除非是那些沒有了男人的寡婦,帶着拖油瓶過來的,給人家養娃子。
她自己都覺得委屈呢,跟着這葉根是一輩子沒有娃子,她不提出離了都是好的,相反的這一家子還得供着自己,自己犧牲了那麼多,能不哄着自己?
以後這葉根要是再在外面廝混,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現在主動權可是掌握在自己手裡,這老不死的,活該你這樣啊。徐氏也有些爲自己悲哀,真的是這樣就過下去,沒有自己的血脈?只幹看着別人?
不過,如果把立秋過繼過來,那以後自己就成了秀才的娘了,到手立秋再考上了舉人,進士,那自己就是老太太了,這樣就是沒有娃子又咋樣啊,還不是過的好好的?人這一輩子能混成這樣,也很不錯了。
124 熱火朝天
徐氏在那裡遐想,這邊看人已經到齊了,老爺子就開口說話了,“說起來,也是家裡的不幸事兒,我家老四的情況你們都知道了,誰知道會有這個病,也是我過去太窮了,沒有把他養好,弄得他現在成了這樣,”一點兒也沒有說是把他寵壞的,而是因爲過去沒有吃好喝好,所以才成了現在這樣,老爺子還是一樣的愛面子,不過大部分人心裡都清楚,這葉大虎對自己的幼子不叫好,那還啥叫好?從小就吃的白白胖胖的,衣服也是從來沒有穿有補丁的,這話說出來也不覺得臉紅。你那另外三個兒子還沒有你小兒子吃的好呢,人家還不是照樣兒女成羣?我看就是吃太好才這樣的吧,行爲又不檢點,把身體搞垮了,怨得了誰?
如果是小橋聽了這幾句話,肯定會覺得要掉雞皮疙瘩的,老爺子咋這樣說話呢?
忍耐啊,忍耐是個技術活!
“現在也是沒有辦法,我們兩個老得早晚的走了,不能看着老四這連個繼承香火的都沒有,今天特意把大家請來,就是商量這個事兒。”其實莊戶人家,誰會這麼鄭重的商量這個事兒?人家都是幾家子商量好了,自己抱了一個娃子來了,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就成了,這老爺子覺得自己家裡出了秀才,這做事兒就應該按照大戶人家來做,也許還有逼迫的意思。
葉大龍道:“商量事是商量事,老二啊,你咋把出嫁的閨女弄回來了,這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
水,我們老葉家自己的事兒,這章家的人過來幹啥?”葉大龍毫不客氣的說着。
葉惠兒一聽就炸了,說道:“你年紀大了,真是越來越愛管閒事,我回不回來,和你有啥關係?你犯得着嗎?我可是啥話都沒有說,你看我不順眼就直接說,啥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我要是不在這裡,我娘指不定被你們咋欺負呢,我就是在這裡聽着,你們有本事把我趕走!這可是我爹孃的地兒,不是你們家!”
老爺子聽葉惠兒說完,“閉嘴!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對葉大龍道:“大哥,惠兒他娘自從知道老四的事兒後,就一直嚷嚷着不活了,我怕她想不開做出啥事兒來,也就是惠兒能勸勸她,你看就是這麼個事兒。”
葉大龍被氣着了,說道:“隨你,你家裡的事兒我管不着,但是這過繼可是咱們老葉家的事兒,有些人不能說話就不準說!”
葉惠兒狠狠的瞪了葉大龍一眼,大家都覺得這葉惠兒咋這麼沒有禮貌,連她親大伯都敢瞪,這算個啥,以前她可是連親哥哥親嫂子都能隨便指使的,何況她覺得這個大伯從小到大都看他們不順眼,心裡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大伯,剛纔還直接拿她說話,不和他嗆聲纔怪。
儘管大家對葉惠兒很不滿,不過在老爺子和稀泥的情況下,事情朝着正事兒發展下去,老爺子繼續說道:“這要過繼,當然得血緣越親越好的,我四個兒子,老大呢,不說了,就只有立春一個兒子,要是過繼了立春,那老大就米有香火了,這當然是不成,老三家有兩個兒子,只是年紀還小,離了爹孃也不方便,就是老二家有兩個兒子,老大立夏就不說了,成家立業了,過繼就不用了,那就剩下老二立秋了,老二啊,你說呢。”老爺子別人不問,就問葉柱,他倒是問的好呢。覺得葉柱好說話是不是?
不過還沒有等葉柱回答,旁邊的一個族人就說了:“二哥這話,我聽着咋那麼不是個味呢,人家要過繼也都是過繼年紀小的,而且兩個兒子算啥都,咱們不都是選那兒子至少三個,而且還要選那些家裡窮的人家過繼嗎?一來是自家有了香火繼承,二來是給別人減輕了負擔,大家都皆大歡喜。
葉柱家裡,又不是養活不起立秋,立秋這幾年讀書的費用不都是他們賺回來的?現在家裡也越過越好了,咋需要把兒子過繼給別人才養活的起的?二來,這立秋都多大了,十七八了,這個年紀還過繼個啥啊,真的是太大了,這是不成的,而且立秋現在都是秀才老爺了,咱們哪個能做他的主啊,人家是見了縣太爺都不用下跪的人,我們在這裡胡亂的替他自己個做主,我們不就是平頭百姓嗎?到時候可別折了福了。”這話說的精彩,是啊,你一平頭老百姓,幹啥要給一個秀才做主?你有這個權利嗎?這是小橋和立夏商量的,你不是看重了自己二哥秀才的身份嗎?那正好,我們就利用這秀才的身份讓你將一軍,你們能做得了秀才的主?
那到時候要說問秀才自己的意見,小橋可以保證百分百的二哥是不同意過繼的,開玩笑,那四叔是個啥人啊,給他當兒子,還不如重新投胎好了,可以想象,這以後成了葉根的兒子,人家仗着老子的身份,給你添多少麻煩,何況這本身就討厭葉根的立秋?
老爺子和郭氏都被這族人給說懵了,是啊,他們能做得了秀才的主嗎?秀才可以說是一個獨立的身份了,人家當事人不在,你憑啥要說過繼人家就過繼人家,萬一把人給惹急了,直接就上衙門給小太爺遞帖子了,看你咋辦?
老爺子猶豫了,郭氏看了老爺子的樣子,立馬就痛哭起來,說自己命苦,說自己不活了,說自己現在被外面的人說三道四,說自己的兒子以後多孤苦。
老爺子只能硬着頭皮道:“那要是他父母都樂意呢?當秀才的得聽父母的話吧。”也就是說只要葉根和吳氏同意,那就沒問題。葉大龍真的想站起來把自己的這個弟弟罵一頓,你到底有沒有眼睛啊,老是這麼偏心,把人的心都給傷沒有了,以後有你後悔的!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你這算是啥啊。
葉五爺在老爺子問葉柱和吳氏之前問道:“你們同意不同意把立秋過繼給你們四弟?”這葉五爺問總比自己的親爹問要好一些,葉五爺是站在葉柱他們這邊的。
吳氏立刻說道:“我不同意,我就兩個兒子,我又不是有三個兒子,我家立秋都多大了,眼看着就要娶媳婦了,說句不好聽的話,要不是我家立秋有了這秀才功名,憑他現在這個年紀,誰會想到過繼他?好歹給我這當孃的留條路,真的要把立秋過繼過去,那麼我就只有也吊死在族裡的祠堂了,我不是說着玩的。”你想以死相逼,那好,咱們就比誰狠了!
“拿你呢?”葉五爺問葉柱。
葉柱擡起頭,堅定的對大家說道:“我也不同意過繼!”別的多餘的話都沒有了。
老爺子滿臉通紅,這個二兒子現在真的是變了,變得不再那麼聽他這個爹的話了。老爺子氣得有些發暈,葉惠兒連忙過去扶住老爺子,“爹,你咋了?你被氣着了嗎?二哥,你看看你,有了幾個錢,就這樣對爹,爹,你別嚇我啊。”老爺子不知道是真暈還是假暈,反正是沒有醒過來,這事兒就這麼先擔擱着,幾個兒子留在這裡,照顧老爺子。
吳氏臉色發沉,跟着回去了,郝氏說道:“二嫂,你說老爺子是真暈還是假暈?我看就是裝的,要不是那惠兒提醒他,他肯定就不會這樣。”
吳氏道:“我知道是這回事兒。”見一向聽話的二兒子不聽自己的話了,老爺子覺得沒有臉,還
有羞憤,而且事情眼看就不朝他們要的方向去了,只能是裝暈拖着。或許還想利用自己生病,來讓葉柱妥協。
小橋聽了這事情的經過,勸吳氏道:“娘,只要爹能堅持住,那就絕對不成的,大舅和小舅也要來了,他們肯定是會給咱們撐腰的。”
真的是爲了過繼自己二哥無所不用其極啊,太不要臉了!
小橋也已經讓人過去把二哥接回來了,雖然說這是過繼他,只是長輩們的事兒,但是二哥是秀才,他有這個權利表達自己的意見,就不信二哥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不樂意給四叔當兒子,他們還好意思強迫!
一個不情願的兒子,以後能有多少真心待他們?暗地裡使絆子的方法多了去了,只看着有個秀才兒子風光,不知道這邊的兇險了。
“娘,你別擔心,我求人找四嬸說話去了。”小橋說道,既然從老爺子那邊打不通,那就從徐氏那邊打通,畢竟是她要過繼兒子,這其中的厲害關心得好好的說道說道,要是徐氏自己都不樂意過繼立秋,那別人也是瞎忙活,四叔那個樣子,肯定是也不會休妻的,徐氏也是一定要跟着四叔的。
吳氏問道:“你找誰去說的啊。”
小橋道:“我請大爺爺大堂嫂過去說的,您就放心吧。”
這個大堂嫂,很是會說話呢,而且年齡也比徐氏大,和徐氏關係也不錯。由她來說,那是再好不過的。“不過,我給大堂嫂送了兩隻雞過去,是讓蓮蓬送的。”
吳氏聽了說道:“孃的女兒替娘分憂,娘很高興。”兩隻雞算啥,只要能讓那邊打消了那個念頭,就是兩頭豬都樂意。
徐氏見老爺子把事情給拖住了,心裡很是高興,當時還以爲沒戲了呢,結果老爺子就暈了,這暈的好啊,暈了這些當兒子的看着老爺子生病,還能不答應下來,不答應就是不孝了。徐氏等着做秀才的娘呢。就是那個窩囊廢,這麼重大的事兒,竟然還不敢露面,也知道丟臉啊,早幹嘛去了?
“四嬸,啥事這麼高興啊。”小橋的大堂嫂挽着個菜籃子過來了,她和徐氏關係倒是還可以。
“給你們送點菠菜,我記得你愛吃的。”
“還多虧你記着我呢,等我以後有了好,我保證不忘了你。”徐氏笑着讓大堂嫂坐下,大堂嫂也沒有客氣,悄聲問道:“是不是我四叔過繼的事兒有眉目了?你們到底想過繼哪個啊。我這也就是聽個音,別的都不知道。”
徐氏笑道:“你猜!”
“那就是我三叔家的冬至了,年紀小,不過繼他過繼誰?”
125 到底聽誰的?
徐氏搖搖頭,“不是!一個小屁點,沒啥出息,過繼他幹啥?我們都看不上,而且我那三嫂太厲害,過繼她的兒子,以後我睡覺都睡不着。”
“哎呀媽呀,不會是過繼我二嬸家的吧,那可真是太糟了!不會是立秋堂弟吧。”大堂嫂忙說道。
徐氏聽了說道:“這咋是糟了呢?立秋可是秀才呢。這不是挺好的嗎?”
大堂嫂說道:“這事兒你不知道,我和你好,不和你說,這心裡就過意不去,你還沒有嫁過來前,就是他們這一大家子還在一起的時候,我二叔奶奶,唉,對我二叔的幾個娃子不知道有多糟,天天讓他們下地幹活兒,還時不時的罵人,啥好東西都沒有他們的份兒,都是給惠兒他們呢。
我記得有一次,立秋看見四叔有好吃的,想要吃一點,結果被四叔給踢了一腳,弄了好大一塊兒青的,這樣的事兒多的很,你說光我就見了那麼多,還有我沒有見過的呢,別的不說,立秋小時候也是想讀書,但是最後只能是四叔讀書,你說人家心裡不記恨?現在沒有過來報復都是好的了,你們現在強行把人家過繼過來,到時候,你說這新仇舊恨一起算,等我二爺爺和二奶奶都不在了,你能有啥辦法?捏人誰給你做主?
還有就是立秋都那麼大了,能養的家嗎?人家肯定是向着自己的親爹親媽,你說啥有族裡人管着,這族裡人哪個不是勢利眼,你說這立秋要是當官了,誰敢不聽他的?他說一句話,別人不照辦?
你就是當了名義上的爹孃又有啥用?我聽說啊,這要是整一個人,暗地裡讓下人辦就成了,人家恨極了一個人,給你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慢性藥,你到時候咋死的都不明白呢,沒看那戲文上說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等你和四叔在牀上不能動了,人家想咋弄給你就弄你,你說這樣你好不好?還有啊,這立秋以後讀書,不是要考舉人,考進士嗎?哪一個都不要錢?花錢跟那水似地,你們承擔的起?”
徐氏道:“那還不是有二哥二嫂嗎?他們是他親爹孃,能不管着?”
“我的媽啊,四嬸,你可真會想,你想一想,要是立秋給過繼了那就是他們侄子了,人家憑啥要出錢出力的?人家還有自己的兒子孫子呢,憑啥便宜你們?
既然你們把人家的兒子給弄過去了,人家還替你養兒子,你說這世上還有這樣的理兒?多數是留給自己個了,這些都不算是最要緊的,我和四嬸關係好,是爲了你好,你說這面子上風光有個屁用?
一丁點用都沒有,到時候背地裡吃苦頭,那纔是遭罪,讓你癱在牀上了,屎尿都在牀上,你受得了?別說啥人不會做到這一步,你都讓人沒有親爹親孃了,人家不指定多恨你。
我說,與其面子上光,還不如得了實際的好處好,你真的不如找一個關係遠一點又窮一點的人家,過繼過來,要不就抱一個,這樣別人也不知道是誰的,以後人親爹親孃也不會找上門來,多好。
從小給養起來,這感情自然就深,以後不孝敬你孝敬誰?幹啥非要過繼那懂事的小子,人家心裡都是親爹親孃,你就是對人家再好,人家也不領情,不說別的,你們家能跟得上二嬸家的條件好?
你讓人家從富日子跟着你們過窮日子,這換了誰說幹啊,但是如果你過繼的是個窮人家的,那麼人一下子過的好了,這就是打死也不會離開呢。這感情也好了,以後養老也有保證了,比啥都強啊,而且,你還可以握在手心裡,好,你說哪個強?要不是我和四嬸關係好,我才犯不着說這些得罪人的話呢。”
徐氏沉默了半響,對大堂嫂說道:“唉,你說的對,還是你爲我着想,別人都是沒有爲我考慮,確實是你說的好。”她是不能有娃子了,這要別人的娃子是爲了以後養老的,也是爲了以後死了有人給自己燒紙,要真的是過繼了立秋,她不敢保證自己以後能過啥日子,真的覺得名義上的父母,人家就聽你的?那是扯淡,還是從小抱養一個小娃子比較好,那樣感情都處出來了。就跟自己的親兒子一樣,她以前就是被那老婆子給糊住了,現在一下子都想明白了,覺得還是這個侄兒媳婦對自己好啊,其他的人就是想害自己。
又過了幾天,老爺子病好了差不多了,又把衆人給請了過來,老爺子現在手上有砝碼,只要是老二兩口子不答應,他就直接病下去,直到他們答應爲止,他就不信了,自己一個當爹的,連這點兒事都弄不成了。
不過這次立秋的兩個舅舅也過來了,跟着參加這個事兒,吳大舅還說道:“這麼大的事兒,也沒有人提前告訴我們一聲,立秋是我們親外甥,有人想把他給過繼走了,也得過我們這一關。”
聽這話的意思就是不同意了,老爺子感覺頭更暈了,想要開口說幾句話,不過還沒有等他說,就見徐氏站出來說道:“各位叔叔伯伯還有哥哥嫂子過來,都是爲我們兩口子的事兒操心的,我在這裡謝過大家了,我和我那口子已經商量好了,我們同意抱養一個或者從別的族親裡面選一個家境困難的,年紀小的過繼給我們當兒子,好歹我們也是族裡的一員,爲族裡做點兒事,也是我們該做的事兒。別的不說,我們家現在房子也夠夠的,田也是夠吃的,請大家給我們留意留意,我再次謝過大家了!”
這話一出口,老爺子和郭氏都驚住了,郭氏開口罵道:“你這個婆娘,你說的是啥話,這裡哪裡有你的事兒,給我一邊去,她剛纔說的都是胡話,別理會她!”
徐氏冷笑道:“娘,這咋不關我的事兒?大家夥兒是給我找兒子呢,我這個當孃的最有資格了,是不是啊。不光說我,我們家那口子也是同意我的話的,娘,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這好心,你可從來沒有問過我們樂意接受不接受!”
不看郭氏那要昏倒的眼神,徐氏走到吳氏身邊,給吳氏福了福,說道:“二嫂,這段時間是麻煩你了,我和老四真的是沒有那個意思,立秋永遠是我們的侄兒,我們沒有過繼他的意思。”
吳氏說道:“那就是我們聽錯了,長輩們也是的,爲啥就不問問我們這些當晚輩的意思呢?”
“就是,這下好了,到時候要是真有了人選,我會請大家夥兒作證的,還要請大家夥兒吃飯。”
好嘛,徐氏三言兩語的,就把老爺子和郭氏的打算給弄沒了,現在就是想暈也不成了,畢竟是人家要當孃的自己不同意,你還想強逼着她?雙方都不同意的買賣,那就不是買賣了。
於是這事兒就這樣沒有生息了。
吳大舅和吳小舅跟着回到了小橋這邊,看見立秋也在這邊了,就問道:“你咋這個時候回來了?”
立秋笑道:“是不是事情已經完了?看來沒有我啥事兒了。”
吳大舅道:“是啊,你那個四嬸突然又不同意了,你說他們搞啥鬼,他們幾個都不商量好了嗎?怎麼一個是這個意思,一個是另外一個意思,現在好了,事情都不成了。不過也虧得他們能想,想把立秋過繼過去,真的是,要真這樣,我們也不怕,咱就是打官司也打的贏他們。”
吳小舅也直搖頭,這都是啥事啊,姐姐嫁過來可真是受委屈了。
立秋對小橋使了個眼色,小橋也對立秋偷偷的笑了,後來小橋問了吳氏,那邊發生的事,才知道具體情況,看來大堂嫂真的是不辱使命啊,那兩隻雞送的真划算!
讓你們老出幺蛾子,現在讓你們窩裡反好了!
葉惠兒等人一走,就指着徐氏的鼻子罵:“你到底是咋回事兒,不是說好了嗎?難道你真的不想當秀才的娘了!當着我們的面拆臺!四哥呢,趕緊把這個吃裡爬外的人給休了,我再給你娶一個!”
徐氏聽了冷笑:“我說姑奶奶,這裡是葉家,不是你章家,用不着你指手畫腳,想要休我,你算個啥東西啊,我犯了七出的哪一條?你要是再說,可別怪我不客氣,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在章家也是說不上話的,好嘛,現在到我葉家出氣了!你四哥都沒有說啥呢,你幹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真是讓人討厭!”
“你!”葉惠兒給氣的,“你別得意,等你沒兒子你就哭吧。”
“用不着你管!”徐氏說道:“爹,我剛纔說的話也是真的,幹啥咱要一個不情不願的人過來,到時候我們兩口子都管不住人家了,說不定把我們家的東西都拿給他親爹親孃呢,留下我們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這樣還不如從小就養着,也有感情,比過繼他們不好多了?”
葉根也在一邊,聽了徐氏的話,也說道:“是啊,爹孃,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比過繼那立秋強!”在葉根的心裡,他是不待見立秋的,本來他是早早的讀書了,那立秋還沒有書讀了,結果這立秋讀了幾年書,竟然一下子考上了秀才,自己都快成了個笑話了,你說他能喜歡立秋嗎?
更不用說讓立秋給自己當兒子了,他是打心眼裡不樂意,但是爹孃那邊他不能說,最後徐氏和自己一說,他覺得和自己想的一樣,於是現在沒有人了,徐氏已經給自己打頭陣了,那他還有啥不敢說的?反正他一個大男人,也用不着養娃子,都是女人的事兒,幹啥要選一個不討喜的,膈應自己?
養誰不是養啊,養個聽話的,自己老了也能孝順自己,反正自己已經是不能生了,他葉根也是難受過,也是恨不得不活了,但是他又沒有個勇氣自殺,這還不是得活着,那就找一個養老的人不就得了?都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誰都一樣!
郭氏聽了不由的哭了,這次是真哭,哭自己命不好,哭自己恨不得死去,“譚牛也是你親哥,他家的條件也不好,不如讓雨水過來吧。”
“瞎說啥?雨水都娶媳婦了,還有,人家姓譚,你幹啥,想要老葉家的人都過來找你算賬嗎?就是從別處抱養一個也不能讓雨水過來!越來越糊塗了!”老爺子是堅決不允許!真是這也能想!
可是這個時候郭氏又不想自己辛辛苦苦賺下的家業給了別人了,至於立秋,她想的是又是秀才,自己親爹孃那邊又比這邊有搞一些,到時候只有朝這邊補貼的份兒,現在真的要過繼一個族裡的人,她不甘心那。
“那就從別處抱養一個來,這樣爹孃都不知道,也不會擔心以後長大了,還要養活自己的爹孃,少了好多麻煩!”老爺子開口道。
126 搬不搬家
小鳳回了孃家,因爲過繼的事兒,出嫁女是不好插手的,所以這幾天都一直忍着沒有過來。現在好不容易聽說事情弄得差不多了,就過來問情況了。
她在家裡氣得不得了,也知道村裡好多人都說那邊是想過繼自己的二哥,那時候她恨不得打上門去,但是還是忍住了,不然事情鬧大發了,對自己爹孃不利。
現在好了,事情朝對自家有利的方向發展了,她就過來了,當然是要問小橋事情的經過了。
小橋大概的說了一遍,小鳳道:“這麼說,是我們那四嬸現在死活不同意了?她咋一下子改變這麼大,真是奇了怪了!那他們到底是在葉家過繼一個人呢,還是抱養一個人呢?”
“我倒是覺得抱養一個人的可能性大一些。”抱養一個人,那樣就沒有親生父母的打擾,就和自己親生的沒有兩樣。不過嘛。
小鳳說道:“那咱村裡有些人能幹?那邊可是有那麼多房子,以後就是娶媳婦也夠夠的,當初還有人能把閨女都送出去了,這還是一個村的,不撈點好處能成?”
葉家也有那麼多的日子過不下去的,而且娃子又多,兒子多的肯定是樂意過繼過去,那樣不僅能養活了兒子,還能到時候沾光呢。說不定等那兒子長大了,就會接濟自己的親爹孃了。
“所以,到時候肯定是要我們幫忙了。”幫忙去給族裡說好話。
“憑啥要給他麼說好話?讓他們自己煩去!我現在聽他們的事兒就是覺得腦袋疼!”小鳳說道。
“你說不說就不說啊,天天過來煩人,以後真的要過繼村裡的,要是也憑着那關係和我們弄上啥事兒了咋辦?依我說,我也覺得到別處抱養一個好一些,起碼我們這邊也沒有啥麻煩了。只要和族裡打了招呼,咱們又不是啥高門大戶的,沒有那麼多規矩。前頭村裡不是有人沒有娃子,從別處抱養了一個嗎,人家照樣過的好。”這不是沒有先例的,只要族裡別唧唧歪歪的就可以。
小鳳聽了說道:“你這一說也有道理,真是煩人!我看你們還不如搬到縣城裡去住呢,到時候和他們擱的遠了,麻煩事兒就少了,至於我,我可不是怕他們麻煩我,我好歹是嫁出去的姑娘,他們要是敢不要臉找我,我直接拿大掃把把人給趕走,我可是做的出來的。”
小橋道:“也不是沒有考慮去縣城,不過大嫂快要生了,這個時候不能挪動,還有二哥那邊還要考呢,另外房子也要買,還有這地裡的活兒也得交接。”葉柱是一輩子在地裡過日子的,要是突然讓他搬到城裡去,他真的不習慣那。
家裡人也早考慮過這個事兒,其實現在立秋在縣學裡讀書,根本沒有啥影響,關鍵是金氏,她挺着大肚子,實在不方便。
還有就是小鳳才嫁人,這要是搬到縣城裡去了,吳氏他們有些捨不得。以上的因素使得這搬到城裡就推了下來。
小鳳也捨不得家裡人都搬走了,但是看家裡的發展趨勢,這以後肯定不會窩在這葉家村的。所以她得儘快適應,而且嫁人了,不能老是朝孃家跑,這也是當媳婦該知道的。
有些事本身就是很無奈,小鳳現在沒有自己的娃子,等她有了自己的娃子了,肯定心都放在自己的小家了。
最後上房過繼的結果,還真是如小橋猜測一樣,是要在外面抱養一個,不過據說那邊還想讓小橋家裡人幫着弄個娃子,被立夏給拒絕了,這可是大事兒,是一個娃子,而不是一斤肉,而且以後這娃子還要繼承香火,真的讓立夏去給他們弄,要是以後好還好說,但是要是不好了,肯定會怨到立夏身上,到時候就算是牛皮糖了,他立夏也不是蠢人,不會幹這樣的事兒,再說了他是晚輩,沒有自己給自己找個堂弟的,他只能說是可以幫他們在族裡說些好話,讓他們可以同意上房的人去外面抱養一個娃子,其他的他做不到。
而且立夏話裡面的意思也透露出來了,他對他們說的要過繼立秋這件事很不滿意,現在能幫着給族裡說點好話,已經是很勉強了,如果再提出些不可思議的要求,那麼以後就不走動好了。這樣上房的人才作罷。
最後好像是在哪個養生堂抱養了一個男娃子,據說才只有幾個月,被徐氏養了起來。
而立夏心裡卻有了打算,他真的是準備在康縣買房子了,不僅僅是以爲這烏七八糟的事情,還有就是他在康縣的鋪子生意很好,要是全家都搬到康縣去,那他就沒有啥後顧之憂了。
人都是要朝前看的,就是以後立秋能更近一步了,難道還要窩在這葉家村?所以他跟大家說了自己的意見。
吳氏道:“你媳婦還大着肚子,這時候搬不好吧。”她也擔心小鳳,這要搬走了,不就只剩下小鳳一個人在這村裡了?
立夏說道:“先還要在康縣看房子,哪裡能這麼快?還有鋪面也要看,咱們家到時候要買個大一點的院子,這地方都要選好了。”
葉柱難得的開口了,“要是搬到了縣裡,咱們家的地咋辦?”他是不想搬到縣裡去的,一輩子在地裡刨,真的到了縣裡,他都不知道該做些啥了。但是如今是兒子當家,他以後也是跟着兒子的,不會太反對,就是對家裡的地不放心。
“這個我也想了,咱家的地到時候可以佃給那些少地的,到時候收租子就成了。”爹是喜歡種地,但是總有種不動的時候,也應該提前適應不種地的日子了。而且等自己的媳婦生了,也就有孫子可以帶了,不會閒的沒有事兒幹。
吳氏點點頭,“這個倒是可以,我記得有好幾家都是種田的好手,就是家裡地不多,過的苦哈哈的,如果能夠租給他們,倒是不怕把地給糟蹋了。他們也能把日子過的好一些。”
“家裡的魚塘我看墩子幹得不錯,還是交給他,然後我再安排幾個人幫着他,這樣也沒有問題。
後山的果樹也有長工看着,我想把老樑給提個頭,咱家的長工以後都歸他管,這鄉下的事兒有他看着也可以放心。”
大家看立夏把事情都一條條的都考慮到了,也覺得即使搬到康縣也沒有啥可擔心的。
至於這鄉下的房子,就當成是以後的祖屋,等過年的時候過來住也是可以的,家裡還有長工看着,老樑那邊也會管着,不會糟蹋的,吳氏和葉柱也說了,等他們老了,說不定就會回來在這邊養老,所以這房子是要好好護着的。
人家大戶人家在自己的老家也是有房子的,也是有下人看着,然後空置着,就是當作老屋祖屋,是個心裡的念想。他們一點兒也沒有想着要把這房子給賣了,畢竟是自己的家。
吳氏道:“要是房子能提早買,兒媳婦也可以先送過去,咱們弄平穩一些,畢竟在縣裡大夫和穩婆也多一些,還有親家他們隔得也近一些。”是真的爲金氏打算的,吳氏是個好婆婆,這一點不用質疑。
於是立夏就開始在康縣找房子,這以後說不定大半輩子都要在康縣過日子了,所以必須找個好一點的,他又是找牙行,又是拖關係,並且自己親自去看了好幾個地方,還是沒有定下來。
齊琰齊公子也知道了這個事兒,就找了立夏,對他說道:“我手裡倒是有個宅子,不知道你覺得如何,是個四進的房子,院子也大,東西廂房也有。若是立夏兄有意,不妨去看看。”
齊公子介紹的地方當然是沒得差的,立夏自己跟着齊公子去看了一遍,果然是個好地方,一進正門就有一塊兒大影壁,青磚瓦房,繞過影壁不是像那些大戶人家一樣是二門,而是有一片兒大院子,這個院子立夏想着到時候就給爹用吧,免得他無聊。
而正房是不大不小的六間,東西廂房後面是兩個跨院,從跨院旁邊走過去,後面又是不大不小的一個院子,綠樹蔥蔥,真的是很不錯。
立夏看了滿意,不過這四進的院子,還是縣城裡的,不知道得花多少錢,雖然自己手頭上的錢還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太貴,他還是買不起啊,況且這地段真的不錯,出了衚衕就到了縣城最熱鬧的大街了,但是房子這邊卻絲毫感覺不到那種喧鬧,真是鬧中取靜的好地方,相信如果是立夏自己,肯定是找不到這樣的房子的。
齊公子道:“這個宅子原來是一個朋友在康縣買的,不過現下他已經搬回自己的老家了,走的也匆忙,房子也沒有賣出去,就拖了我幫着賣掉。我看着這地方還可以,就讓你來看看。”
立夏真誠的說道:“不瞞齊兄說,這宅子我是看重了,只是不知道這價格方面咋樣?要是太貴,我有些負擔不起。”在齊公子面前說自己沒有錢,他沒有覺得尷尬。
齊公子道:“我那朋友走的時候,跟我說,能賣出去八百兩就可以,如果是立夏兄買,我看看能不能找我那朋友說說,若是能便宜一些更好了。”
“那我在這裡多謝齊兄了!”這樣一個四進的宅子,八百兩真的是很便宜了,而且還能講價,立夏覺得真的是佔便宜了。如果不是齊公子,哪裡有自己啥事兒啊。
最後立夏以七百五十兩的價格把這宅子給買了下來,在康縣衙門過了戶,拿了蓋了章的房契,葉家算是在康縣也是有了自己的房子。
127 各房的反應
小橋和家裡人都看着新拿到的房契,都和激動,這要是擱幾年前,誰能想到自家能在縣裡買房子啊,還是四進的,現在可真是美夢成真那。
吳氏問道:“這樣好的房子真的是咱家的了?立夏啊,娘這一輩子真的是越到後面越享福了。”
說的大家都笑了,當初不管情願不情願的,現在真真實實的房契在手了,這多好的事兒啊。而且聽立夏說,那縣城裡的房子比現在葉家村的房子還要好呢。
不過小橋覺得村裡的空氣更好一些,但是一想,這古代的空氣就是再最不好的地方也比現代要強不知道多少倍,除了燒柴能弄出點菸來,其他的真是純天然,看天都是那麼的蘭,所以在縣城裡空氣肯定也是很好的。既然家裡要發展,還是朝城裡搬纔是。
既然在康縣已經買了房子,那接下來就是裝修和歸置了,吳氏都跟着去了幾趟,越看越滿意,那地方真的是很好,知道是齊公子幫着找的地方,更是感慨,這齊公子真的是太好了,每次都幫他們的忙,雖然說這大恩不言謝的,但是吳氏想着,這以後到了城裡,多請齊公子吃飯,還有多送東西,怎麼着也表達表達自己家裡人的感激之情。
金氏還是在家裡養胎,不過知道過不久就要搬到縣裡去了,也是很高興,畢竟是離自己的孃家近了,不管咋說心情都是好的。
而村裡也有不少人都知道葉家老二一家子在康縣買了宅子了,說不定過了不久就要搬走了,看看人家,就是有那個運道,越來越有錢,越來越過的好。
郭氏聽了對老爺子道:“在縣城裡都買了房子了,那這鄉下的房子就看不上了,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就不知道能不能住進去了。”現在郭氏也不敢再尖酸刻薄的直說了,而是拐彎抹角的說,她的話的意思就是想住進葉柱家現在的房子裡去,只要她住進去了,那到時候老四肯定也住進去了,到時候時間久了,那房子還不是就是自己兒子的呢?
想法是美好的,當然是對她們這邊,不過打量誰都是傻子呢,就連老爺子也說道:“想啥呢,我這好好的房子你不住,你嫌棄是咋的?要是嫌棄,你自己搬出去住,我沒有啥意見。”老爺子也知道因爲過繼的事兒,二兒子和自己生疏了,正想辦法彌補呢,這老婆子還想着佔便宜,這佔便宜不說,還想佔大便宜。
“老二的房子是人家自己賺下來的,你說住就住?你說你憑的啥?都已經分家那麼久了,你還意思去住,我還不好意思去說呢。以後別想的有的沒的,你不記得了,老二媳婦都已經說了,不讓你再進他家的門了?”
郭氏聽了這話就氣的慌,“那是她不孝順,哪裡有兒媳婦敢這樣對婆婆說話的?要換個人,肯定是得到衙門裡告他個不孝!還不讓我上門,我就上門了,看她能把我咋的?我辛辛苦苦的,維持着這個家,到現在我落得個啥好?我自己的兒子都成了這樣,我閨女也是一個娃子都沒有!我咋這麼命苦啊,我拼命是爲了啥?我是爲了我自己嗎?我自己吃過好的嗎?現在老了老了,都嫌棄我了,你也是,只會裝好人,壞人都讓我做,你敢說,你沒有想着要住老二家的房子,你可是他親爹,他對你又咋樣了?人家現在是隻認錢不認人的,你說話也不管用了!”
老爺子被郭氏的話氣得夠嗆,不過想到老二確實沒有以前那麼聽自己的話了,心裡面堵得慌。自己出去唉聲嘆氣去了。
相比較上房這邊算計着葉柱家的房子,劉氏和葉勇那邊是風平浪靜,本來老二家過的越來越好,對他們也是有好處的,以後就是去了康縣,也能有個落腳的地方,至於要從老二家佔便宜這事兒,他們還真沒有想過。
他們家已經從老二家得了不少實惠了,不說別的,就是自己的兒子立春,因爲和吳氏說了,就跟着吳氏的弟弟學起了砌匠,給人家蓋房子,這幾年下來,也已經從小工變爲大工了,只要是有人蓋房子請他,也能賺不少錢呢。
做人要知足,不能因爲老二家出息了,就覺得人家應該補貼你家,要真是這樣做了,那不僅僅是厚臉皮了,是無賴了。所以劉氏和葉勇對葉柱家裡能搬到縣城是高興的,並且對葉立春說道:“你二叔他們搬家肯定是缺人手,你要常過去看看,去幫幫忙。”立春自然是答應,這根本就是應該的。
三房這邊,郝氏本來有打算是讓葉田把二哥家的魚塘給包了的意思,不過葉田說道:“咱們有養魚的法子沒有?你說讓立夏告訴我們?我可沒有那個臉,就是把魚養了,這買魚的都是什麼人家,他們還不是看在立夏的面子上,真的等我們養了,人家前面會看在立夏的面子上還給我們面子,這以後呢?立夏自己還有別的事,我們能老是找人家?
不說別的,立夏到底是侄兒,咱們現在幹啥要這樣,立冬和冬至兩個小子都還小呢,咱們不能給他個壞榜樣,我自己個有本事,給你們好日子過,沒有本事,你們就跟着我挨,二哥是我親哥,他肯定不會忘了我的,你咋就想着那麼多呢?
你忘了?前山上的那幾畝旱地,不都是二哥給了我們嗎?現在立夏都沒有說把魚塘給包出去,咱幹啥要那樣?好了好了,別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了,還是那句話,做人要知足,別想啥好事都弄到你身上,就是你真的給弄過來了,也沒有那個命。你想,我二哥過的越來越好了,對咱們是有好處還是有壞處?咱別跟老四一樣,眼皮子淺,就想撈好處,這不句成了現在這樣了嗎?”
葉田這一段時間也有些頓悟的感覺,以前他心裡可是怨恨這爹和繼母對老四好,憑啥啥好東西都給了他?還能讀書,還能吃好的,地裡的活兒也不幹,弄得跟個少爺一樣,但是現在看老四這連兒子都生不出來,這難道不是老天爺的報應嗎?
所以,這做人要厚道啊,別以爲就你自己聰明,人家都看着呢,指不定啥時候都給你來一下,讓你悔不當初。
方家安的娘也知道葉柱家裡要搬家去縣城了,對於這個親家家裡,她是喜歡的,本來以爲小鳳家裡好,嫁過來了,就會嫌棄這個,嫌棄那個,說不定還要她伺候她,結果小鳳嫁過來之後,第二天就做早飯了,搶着和她幹活兒,啥事兒都是乾得很順溜,一點兒也沒有因爲自己孃家有錢就瞧不起自己的婆家,和家安感情也好,幹活兒也利落,對自己這個婆婆也孝順,陪嫁給她的料子,都給自己做了幾身衣服了。
她是有兒子,但是這兒子總是沒有閨女心細,好多地方都想不到,自從小鳳來了以後,真的是比以前過的好多了,還給自己洗頭髮,洗衣服,就是去菜園子裡幹活,也跟着自己一起去幹,絕對不是娶了個少奶奶,
這時間一長,家安娘能不喜歡這個兒媳婦嗎?她本身也不是那種刻薄的性子,只盼着兒子和媳婦能過的好,這樣就是她走了也安心那。
所以知道親家一家要搬走了,她是讓家安都去幫忙,一個女婿半個兒,人家把你家那麼好的閨女都給了自己家了,就是去幫個忙,這都是小事了,至於說從這邊佔啥便宜的,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她覺的自己的兒子有手有腳的,幹啥要佔別人的便宜?
立夏他們忙了將近一個月,才把康縣裡的房子給弄好了,又在花木市場買了花草,擺了盆,效果真的很不錯,康縣的親戚多,葉大姑和葉二姑都帶着人去幫忙,就是金家也是送擺件掛件的,於是一個多月後房子是弄好了,這邊葉家村裡的東西也陸陸續續的朝縣城裡搬去了。
不過至少縣城裡的宅子沒有弄好,金氏就不能挪動,免得動了胎氣就不好了,這七七八八的弄下來,包括買宅子的錢,一共花了有一千多兩了,這可是個大數目,但是立夏覺得賺來的錢花在正道上就是好的,這宅子以後可是個永久的產業,是不會跑的,所以很是值得。
而小橋呢,即便再捨不得葉家村,捨不得葉家村的那座石橋,也是要提前去縣城裡住去了,跟着吳氏要把房子都給弄好了。那六間正房當然是給葉柱和吳氏住的,跨院和正房後面的院子是大哥立夏他們夫妻住的,而小橋就有了一個跨院,真的是人少房子多啊,不過以後肯定要慢慢的歸置人,小橋選的是西跨院,東跨院是想着留給二哥立秋的,以後二哥娶了媳婦,住在那邊也算是合適,秋天要是二哥考上了舉人,這院子也正符合他的身份了。
葉柱看了房子,總覺得他們兩口子住六間正房有些太奢侈了,不過小橋說道:“爺和奶奶不也是住五間正房嗎?也沒有關係,咱二哥是秀才,您和娘就是秀才的爹和娘,住六間一點兒也不奢侈,再說,等大哥和二哥的孩子越來越多,到時候這正房就住不下了。”
這話葉柱他們愛聽,當長輩的都喜歡多子多福,小橋記得好多人家都喜歡把孫子樣子身邊,這六間正房肯定是不會空着的。
東廂和西廂以後有客人了,就可以招待客人了。葉柱對於自己房子前面有一大片空地覺得很是滿意,現在是不能養雞了,小橋在葉家村養的雞也留了下來,有人養着,一年四季的不愁沒有雞吃。當然雞蛋更不缺了。
小橋家裡搬到了這縣城裡,吃的菜啊啥的根本就不缺,長工們一來一去就送過來了,但是葉柱卻有些想在這空地裡種菜,不過被吳氏給攔住了,說道:“這要是種了菜,人家客人來了咋辦?不說別的,也得爲立夏和立秋考慮,這還真不能種。”正房前面種菜真的是很不妥啊。
小橋知道了就說道:“爹,要不把這一片開成花園吧,爹你就種些花草,到時候咱家的花草就不用去外面買去了,我覺得爹種莊稼很在行,這種花草肯定也不例外。”其實爹就是想這個事兒來辦,不在乎種的是菜還是花,所以聽了葉小橋的花,也說好。然後就天天去花木市場上逛去了,研究研究這咋種花草。
吳氏也笑了,這樣真的是兩方面都好啊,她還真怕自己的男人倔脾氣上來了,非要種啥菜,到時候弄些肥料還不臭死了?雖然她也是和這莊稼打了一輩子的交道了,但是到哪個廟念哪個經,這點道理她還是知道的,不能說是還和以前一樣。如果自己的男人真的是想種田,那就可以趕個車,到葉家村去種一種,這樣她一點兒也不反對。
128 燎鍋底
忙忙碌碌進入四月的時候,小橋家裡在縣城的宅子纔算是給弄好了,金氏也已經是被安安穩穩的送過來了,再過個兩三個月,她就要生了,這可是重中之重。
而葉家村的那些東西也搬得乾淨了,留下老樑和墩子在那邊看守。現在立夏重點是發展縣城裡的鋪子,鄉下的那些東西是當成副業了。
葉柱家沒有敲鑼打鼓的從葉家村搬到縣城,不過因爲上門送賀禮的實在是太多了,這不請客就有些過不去了,所以吳氏他們就商量着定一個日子把該請的都請了,也算是暖房。
蓮蓬和菱角是跟了過來,家下人口還是很少,要是在這府裡請人家吃酒席很有不便,最後就決定了還是去酒樓請大家夥兒,因爲匯賓樓和立夏他們的關係好,所以就把酒席弄在了匯賓樓。
到了請客的那一天,葉家村和葉柱家關係好的都來了,很多人是第一次到這匯賓樓,進了酒樓都有些挪不開腳,看得是眼花繚亂。
不過大概因爲是到了這麼個好地方,那些喜歡扯皮的婆娘也都閉了嘴,不敢說些啥話了,因爲據說是人家縣衙裡都有人過來呢,可不能在這些人面前出醜。
私底下不免是對葉柱一家子有了更高的認識,反正現在絕對是不和他們這些人是一個層次了,眼瞅着就趕不上了。
人家現在是城裡人了,不像他們,還是泥腿子呢。不過村裡出了這樣的一家子,那到時候他們說出去都是能揚眉吐氣呢。
今天確實是有縣衙裡的人過來,就是張地主家的姑娘縣尉大人的媳婦,她也是葉家村出來的,知道這葉家搬到康縣來了,和縣裡的金家也是親戚關係,還和那啥齊公子也有關係,齊公子和縣太爺也有些關係,所以這次是帶了厚禮來的。
見了吳氏的面就說了恭喜,然後問吳氏家的娃子的情況,當然他是知道吳氏的大兒子娶的是金家的姑娘,二兒子去年中了秀才,大閨女倒是不知道咋想的,竟然許給了一個鄉下人,這點兒她是想不明白的,不過看了吳氏的小閨女小橋,就立刻把自己手上逮着的鐲子脫了給小橋帶上,他們這些人都喜歡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給見面禮,所以這也不算是啥稀奇事。
這縣尉太太沒有帶閨女過來,兒子呢,是跟在男客那邊的,縣尉太太拉着小橋的手道:“嫂子這閨女,我是越看越愛看,長得跟朵花一樣,以後嫂子有福了!”
吳氏笑道:“你過獎了,她小娃子家家的,啥福不福的。”
吳氏是知道這縣尉太太的閨女許給了張地主的孫子張孟的,張地主以前還有着娶自己家小橋當孫媳婦的意思,也不知道這縣尉太太知道不知道,會不會對自己的小橋心裡有膈應,但是如果真的想要找麻煩,那她這個當孃的也不會見着自己的閨女被欺負不管的。
小橋微笑着被縣尉太太拉着手,想着這手啥時候能不拉着啊,感覺咋那麼的不自在呢?這縣尉太太是張孟的姑母,也是他未來的丈母孃吧。感覺跟張孟長得不像,張孟的爺爺也只有一個兒子,不知道這位是張地主的第幾個閨女。
小橋看人還是很準的,這個縣尉太太雖然是拉着自己的手,也表現的很是喜歡自己,但是那眼裡或多或少就有些瞧不起的意思。
只不過不知道啥原因,就這樣熱情了。小橋一點兒也不在意自己是從鄉下來的,這人的好壞與否,不是因爲你是啥人就能決定的,說句大話,這多少朝的皇帝好多都是鄉下泥腿子出身呢,真要是和人爭論起來,不知道誰會被說的啞口無言呢。
這縣尉太太難道不是她當地主的爹給她養活大的?這樣瞧不起人,還真是可笑呢。
匯賓樓的菜品真的很好吃,小橋原來在葉家村的鄰居們都吃的很好,回去後也會很長時間的回味了。
張孟吃着東西卻有些心不在焉,不時的朝女客那邊往。本來他今天過來,是想讓表妹月如給自己帶話的,但是姑母卻說表妹今天不過來了,問是爲啥姑母也不說。弄得現在自己都找不到人帶話了。
按說現在小橋家裡搬到縣城裡去了,他是更方便過來了,但是爲啥就見不到人呢?見小廝豐收過來了,他藉着要去淨房的機會出來了,把豐收給拖到了一邊,忙問道:“咋樣?和小橋說上話了沒有?”
豐收哭喪着個臉,對張孟說道:“少爺,那邊那麼多女客,我都擠不進去,剛要進去就被人呵斥了,你說我咋辦?我看還是算了吧,今天人這麼多的,要是讓姑太太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啊。”
張孟說道:“關姑媽啥事兒?那你看到小橋家的那兩個丫頭了嗎?讓他們帶話說說不就成了?”
豐收聽了忙擺手,“少爺,這不成啊,人家小橋姑娘現在好歹也是城裡的小姐了,不和在葉家村一樣了,要是就這樣跟着你出去說話,被人看到了可咋辦?就是老太爺知道了這事兒,也是會生氣的,少爺咱好好吃飯,扽有機會了,直接上門拜訪不就成了?您到時候寫個帖子遞到門上,人家就讓你進門了啊。”
“我還沒有你知道?我真要遞帖子了,也是小橋的哥哥見我,有個啥意思?”這樣一想,小橋搬進城裡也沒有在鄉下好了,他不由得有些沮喪,從上次和爺爺說了那些話,他都好長時間也沒有見到小橋了,就是過年的時候,爺爺讓自己忙着應酬,還有姑母家的人也讓自己出去應酬,結果愣是沒有見到小橋,真的是太憋屈了。
豐收心裡着急,看少爺這樣子,還是想着人家小橋姑娘呢,不過豐收是知道的,自家少爺已經和表小姐定了親了,這下定的時候,老太爺還是故意讓這葉家的人知道了,目的不就是讓這邊的人死心嗎?人家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事兒,那還咋可能是讓少爺有那個見面的機會?
豐收嘆氣,爲啥他的命就那樣苦啊,讓自己幫着瞞着少爺,可是這咋瞞啊,他都不敢想象要是少爺知道了自己已經定親了,會幹出啥事來。唉,看看,這真是下人難爲啊。
張孟和小廝豐收從過道走了,沒有看見淨房那邊出來了一個人。如果認識那個人的人都會恭敬的叫一聲:齊公子。
齊公子看着遠去的張孟,若有所思。不過,很快他就去了裡面的包廂,一切就和沒有發生啥事一樣。
這匯賓樓雖然說是齊公子是幕後大東家,但是也很少有人知道,齊琰進了這裡面的包廂,見一羣人都等着自己,那縣尉老爺還站起身來,給齊公子讓位。齊公子客氣了一下,被讓到了最上首,
這縣尉大人知道齊公子和縣太爺是有親戚關係的,一直想着能和這齊公子交好,齊公子可是省城齊家的人,且聽說財富驚人,和他交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只聽說這齊公子和這葉家通過這封家米鋪有關係,封家的大兒子是葉家的親外甥,人家這樣都能搭上關係,這次宴席還親自過來了,要知道讓齊公子親自赴宴,這不是哪一家能辦得到的。所以縣尉大人對這葉家也有些好奇,不知道齊公子爲啥這麼給葉家面子。
但是他不敢在齊公子面前試探,只能是讓人私底下打探。打探過來打探過去,都沒弄個所以然,最後想着,是不是因爲這葉家合了齊公子的眼緣?
說起來縣尉大人的官也不是考過來的,是捐官捐出來的,這樣得來的官職,升職的可能性比那科舉出身的要小的多。人家齊公子好歹也是個舉人了,只是爲啥不再考了呢?也對,對齊家那樣的人家,齊公子就是當了進士授了官,也不過是錦上添花,做不做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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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葉家呢,葉家大兒子葉立夏現在開了鋪子,生意據說很是可以,但是到底還是平民,就是賺的錢再多,也沒有啥。而葉家的二兒子呢,已經是秀才了,據說學問很是可以,還有個已經當了縣太爺的表哥,這官場上也有人提攜,如果真的考中了舉人,倒是可以長期往來了。
唉,縣尉大人只恨自己的女兒不夠多,大女兒已經嫁人,小女兒也已經和岳丈家定親了,他心裡是有些瞧不起岳父家的,不過是鄉下土財主,和當官的不能比,但是如果當年不是岳父那邊給自己花錢,自己這個縣尉也當不穩呢。
而且岳父那邊只有一個孫子,這以後家財還不是自己閨女的?這也是好處啊,再加上自己的媳婦和女兒都樂意,他這個當爹的就沒有啥反對的了,唉,要是再有個閨女就好了,能說給這葉家老二,那麼也是前途無量啊。
縣尉大人想着沒事兒,也不忘給齊公子倒酒,只是看着齊公子冷冷的樣子,也就不敢再囉嗦。這一場酒席,多少人的心思在亂動呢?
葉大姑和葉二姑酒席過後,直接去了自己弟弟的新宅子,葉大姑高興啊,想着自己那堂弟妹的臉色就好笑,真的是狗眼看人低,這下好了吧,讓你再看不起人。
葉二姑問道:“大姐,你咋今天這樣高興啊,不光是因爲二弟在城裡住了吧。”
葉大姑笑着說道:“你不愧是我妹子啊,我今天當然高興了,看着自己的兄弟越過越好,娘在地下也安心了,二弟就是個好欺負的,我最擔心的就是他,以前我是天天操心,恨不得在那死女人的面前給她兩耳光,現在好了,他過好日子了。”聽到葉大姑說起親孃,葉二姑也心裡發酸,他們的娘徐氏當年死的可真是太可憐了,被大樹給砸了,而且她和大姐都知道,不是因爲他們自己放樹砸到的,而是因爲同樣在山上放樹的另一家,沒有注意,結果給砸到了,這還是他們後來聽到的,而他們的爹,當初卻沒有報官,而是選擇了私底下解決,這私底下解決,就是讓那家人給他賠了錢,然後一條人命就是值那點錢了,還對外說是自己放樹給砸到的。
那些錢到了自己那個爹的手裡,結果他娶了媳婦,然後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誰還會想着自己的親孃?誰能想着她的冤屈?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了,他們知道的時候,也已經嫁人了,就是現在想要告人,沒有證據,那個爹肯定也不承認。這世上也沒有當子女的告爹的,他們心裡都憋着氣呢。
129 真相出現
最後他們兩個人商量着,這事就他們知道,只要弟弟們能過好日子,結果卻那樣。
爲啥不和那邊走動,就是見不得那邊的人,你說把這個事當成把柄說出來?那郭氏也沒有參與這件事,而且那事是意外,只是道德上葉老頭完全站不住腳。說出來,難道他們這些姓葉的不丟人?就是地底下的娘也不得安生,被人拿出來說事。
這一直是他們兩個人心裡的痛呢,現在好了,老二終於熬出來了,就是三弟那邊也越過越好了,
而且那郭氏和老頭子最寶貝的兒子現在竟然生不出娃子來了,這真的是報應不爽啊。
對這個時候的人來說,斷子絕孫可是最可怕的懲罰。
“跟你說,你看見我那堂弟妹的臉色了嗎?真是好看的很呢,以前我跟她提把他們家的迎春說給立夏,她還嫌棄我們立夏是鄉下泥腿子,配不上他們的迎春,一個勁兒的要攀高枝,結果現在呢,人家金家就是眼光好,如今可不是過上好日子了?我那堂弟妹後悔也沒有用!”葉大姑的堂弟妹以前是看上了齊公子,可是齊公子哪裡搭理她?後來就把迎春說給了一個富戶家的兒子,只是那兒子不成器,現在把家裡敗的,還讓迎春回孃家接濟呢,而立夏他們呢,不僅發了,還在這縣城買了這麼好的房子,那堂弟妹能不後悔嗎?
小橋進來的時候,看見兩個姑都笑的不成了。“姑,天氣熱了,你們喝點酸梅湯。”小橋親自給大姑和二姑端了酸梅湯,葉大姑和葉二姑一口喝完,真的是神清氣爽。
“小橋,趕緊坐下,這大熱的天!”葉二姑給小橋讓了個座,這屋子裡面現在都是竹椅,窗戶都開着,很是涼爽。
“小橋,這現在住到縣城了,和你姑家裡要多去啊,咱們家就都是臭小子,一點兒意思也沒有!”葉大姑和葉二姑都只生兒子,一個閨女也沒有。
小橋忙點頭,到了縣城裡,大姑和二姑家就是最親的人了,時常走動是很必要的。
家裡在縣城安置下來,人手就漸漸的不足起來,只有蓮蓬和菱角兩個丫頭根本就不夠用,這又託相熟的牙行送了人過來選,最後又買了十來個人,纔算是不手忙腳亂了,漸漸的也有了些氣勢來,而蓮蓬就成了小橋的專屬丫鬟了。
這段時間要說最難過的人就是張孟了,明明小橋他們都搬到康縣了,但是卻還是一面也見不了。
姑母也是像專門安排人看着自己一樣,有時候他真的是不想住在這裡,直接自己在外面住好了,還有表妹月如,也是時不時的讓她的丫鬟給自己送些東西,太討厭了,明明說了不喜歡了,還要送。
他是忍受不住了,就直接跟姑父請辭,不住在這裡了,結果姑父卻說要走得跟他姑母說,那好,說就說,他還沒有自由了?
他姑母聽了張孟要搬出去的話,問道:“難道是在姑母這裡住不慣,還是因爲這府裡的下人怠慢了你,所以你菜要搬出去?要真是這樣,你和姑母說,姑母一定給你弄妥當了。”
張孟道:“不是,我這都已經這麼大了,住在府裡不方便。府上表妹年紀也大了,是該避嫌。”
張孟姑母一聽,就知道是自己那閨女又送東西給這個侄兒了,所以惹了張孟的煩了,但是以後他們不是兩口子嗎?現在培養感情也是好的,於是好說歹說,把張孟給安撫住了,但是心裡到底是爲自己的閨女月如不值,都已經定親了,爹還說啥要瞞着張孟,憑啥自己的閨女要受這個委屈呢,她閨女又不是嫁不出去!
張孟是心情鬱悶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問自己的小廝豐收,“豐收,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兒?爲啥我一提到表妹,姑母就是那個表情?你給我說說是咋回事?”
豐收心裡一咯噔,忙道:“少爺都不知道,我咋知道呢?”
“你真的不知道?”張孟盯着豐收說道。
豐收忍着背後的冷汗,說道:“真的不知道!”
“那好!我自己去問去!”張孟直接起身要出去打聽去。
豐收嚇的不行,忙攔住張孟,“少爺,您這打聽是幹啥啊,沒有啥可以打聽的。”
張孟怒道:“你竟然騙我!好啊,枉費我這麼多年對你這樣好,把你當成是自己人,你竟然還瞞着我!你給我讓開,我自己去問去!”
豐收死活都攔不住,跪着抱着張孟的腿,正鬧的不可開交,屋子外面來人了,正是張孟的表妹月如,月如都已經聽了好半天了,見他們主僕這樣,而自己也憋屈,爲啥好好的事情,還要瞞着,還不讓表哥知道,難道自己就這麼見不得人?憑啥是自己要收委屈?她好歹是縣尉千金,又不是拿不出手!和表哥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爲啥不能說出來!她還偏偏就要說出來了,免得這表哥到時候一個不小心想着別人了!
這月如也是從小嬌養大的,這次是委屈的太久了,要不是因爲對方是張孟,她也不會這樣,現在看張孟這樣,一下子就憋不住了,對張孟說道:“表哥不是想知道有啥事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兩家都已經下定了,就是這麼個事兒!”
豐收心裡直道,完了完了,這下子完了!這表小姐也太厲害了,這事兒別人都不好說出口,她這個姑娘家的就敢說出口,果然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
那月如說完這句話,也有些臉紅心跳,但是她還就是說了,就是不想再受委屈了,憑啥這表哥躲自己跟躲瘟疫一樣,她就是要告訴他,我們兩個是未婚夫妻了!
“你說謊!”張孟吼道:“你也太厚臉皮了,誰和你下定了?”
月如也吼道:“誰撒謊了!不信你去問我娘,問姥爺去!這事兒我犯得着撒謊嗎?我一個女娃子幹啥拿這事兒撒謊?”
那些知道動靜的人都趕緊去通知縣尉太太去了,縣尉太太忙把兩個人給勸了勸,而張孟知道了這事後,竟然是很安靜,這讓縣尉太太覺得有些驚心,一面是讓人把門戶看好,一面是讓人趕緊給自己的爹那邊帶信去。
還勸張孟,說道:“這自古以來,兒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爺爺他們給你安排了這婚事,也是爲你好,我不是爲月如說好話,她對你比對自己還好呢,以後肯定是能和你好好過日子的,你想一想,她爲啥肯這樣委屈自己,還不是因爲她覺得你好?你換了別人試試看,肯定是早就鬧開了。再說了,我們兩家都是跟一家子一樣,是吧,姑對你好不好,你想一想。”縣尉太太說了半天勸解的話,張孟直接把被子矇頭睡了。
縣尉太太看這娃子這樣,知道再說就不成了,讓人好好的看着張孟,自己又找人問了事情的經過,然後到自己閨女的房裡,見閨女月如正哭的傷心呢,就忙勸道:“既然已經說出來了,還哭啥哭?說出來也好,我也爲你覺得委屈呢,這都是幹啥啊,我閨女我自己讀稀罕的不行,他那個小子還挑三揀四的了!”
月如聽了縣尉太太的話,直接撲到縣尉太太的懷裡,“娘,我都忍了這麼久了,這事兒我一定要成了,你得幫着我!”
“啥娃子,你們都定了親了,還有啥不成的?放心好了,你舅舅和你姥爺都喜歡你呢,到時候你在那邊肯定過的好,娘一點兒也不擔心,這男娃子嘛,年紀還不大,心思難免有些浮躁,過幾年成家了就好了,我已經個i額你姥爺那邊遞了信了,既然這事兒都已經在張孟那邊捅開了,那就再也不藏着掖着了,咱這大定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讓大家都羨慕你!到時候你那玩得好的小姐妹們都知道了,再也不敢嘲笑你了!”
月如道:“但是我看錶哥不樂意!”
“他樂意不樂意有啥關係?這婚事又不是他做主的!還反了天了!你放心好了,這事兒肯定能成!”縣尉太太想着,張孟這娃子就是個衝脾氣,做事不管不顧的,鬧是會鬧的哦,但是不能太難看了。不然自己絕對不會不給人點顏色看看的。
“娘,是不是張孟喜歡別人啊,我聽說他和葉家村的一個小丫頭好。”月如問道。
“瞎說啥!鄉下小丫頭能和我閨女比?只有傻子纔看不明白這事兒,你給我放寬心,你現在都已經定下來了,怕個啥子?在這縣裡,除了縣太爺的閨女,就數你最金貴,給我挺起胸膛來,別人誰都別怕!”
縣尉太太是等着張地主他們上門的,但是卻沒有把張孟看好,等他們再進張孟住的房子的時候,結果人都沒有了,豐收也被張孟指使着幹別的事情去了,他也不知道張孟是咋跑出去的,是出去幹啥的。
縣尉太太把人都趕出門去,對張地主道:“爹,看來,咱們要去一趟葉家了,到葉家要人去。”
張地主直嘆氣,說道:“去了說話客氣一些,畢竟葉家和以前不一樣了。”
縣尉太太冷哼了一聲,她還跟他們客氣,現在都拐帶了自己的女婿了,跟他們沒有撕破臉都已經是好的了。
“你別不聽爹的話,跟人家客氣一些,不然吃虧的是你!保平縣的陳家都吃了虧了的,人家可是在保平縣根基那麼深的,你說說你們在這康縣有人家陳家根基好嗎?別因爲你一生氣,把女婿的前程給弄沒了。”
縣尉太太心道:不就是和那個齊公子有關係嗎?但是那齊公子也不能不講理,現在是這葉家的閨女要拐帶我自家的女婿,這是個醜事,他們理虧,總不能不講道理吧,真要那樣,那就好,咱把事情給大傢伙說說,到時候他家的閨女名聲壞了可就怨不得我了!已經認定張孟是從這邊跑出去找葉小橋了。
130 你來我往的爭吵
縣尉太太是怒氣衝衝的到了葉家這邊的,吳氏負責招待客人,只不過這客人一來都不說人話,直接就要人,要的還不是自家人。
吳氏也生氣了,說道:“孟太太,咱們有話就好好說話,你這是幹啥?一上來就要人,我家又不是張孟家,他咋會藏到我家裡?你說話說明白一些!”
縣尉太太冷笑道:“我要是真說明白了,你們家就要丟臉了,趁我現在還沒有發火,把我侄兒交出來,不然醜事出來了,你們哭都來不及!我告訴你們,我侄兒可是我未來的女婿,你要是不教好你閨女,就是我閨女大度,讓她進門做個小,那也是你家丟人!何況,我閨女是絕對不允許這情況出現的,大家都留點顏面,不然都不好看!”
吳氏怒了,直接說道:“你給我走!我自己的家,你還說話跟放屁一樣,是不是要我讓人把你趕出去?還有,我閨女是個啥樣我明白,你再潑髒水,我和你拼了!”
說完就要人趕這縣尉太太出去!
縣尉太太如何甘心,就要鬧騰。小橋在自己的跨院已經聽到消息了,也知道事情大概是個啥意思了,張孟這小子不見了,然後縣尉太太以爲他跑到這邊找自己了,然後這未來的丈母孃就過來找人了,還威脅說,不交出人來,那就把這事兒往外說,然後讓小橋的名聲給搞臭,不然就等張孟娶親了,然後把小橋弄成個小的進門去,讓她當大婦的閨女折騰小橋。
這人的邏輯真的是神邏輯,憑啥張孟跑了就朝自己要人啊。
小橋掀開簾子,對那縣尉太太說道:“不知道縣尉太太找我有啥事?我正在午睡呢,就聽到這吵吵鬧鬧的,你們這些人是咋當差的?看緊有人鬧騰,咋不給趕出去,讓你們太太清靜清靜?要我說,這讓一個外人隨便說家裡主人的壞話,你們不過去抽她嘴巴子,這都不配當差了!”
縣尉太太指着小橋道:“你敢讓人抽我?”
“我爲啥不敢?這裡是我家,這是我家的傭人,你到了我的地盤撒野,我這點權利還沒有?”小橋說道。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你這樣,我讓你全家吃不了兜着走!讓你哥的鋪子都給我關了!”
“原來是這樣,縣尉大人竟然讓自己的太太以權謀私,真的是很好!我表哥還寫信問我呢,咱們這邊的縣裡這當官的咋樣,這樣以來,我也有話說了!”既然大家都拿着權勢威脅人,小橋也不介意這樣一把,你丈夫是縣尉,我表哥還是縣令了!
吳氏道:“小橋,你進去,這裡哪是你說話的地方,娘自己能弄好!”她是怕小橋被這些事兒給氣着了。
小橋忙道:“這不是因爲我纔有這事兒嗎?娘,我得自己把事情給弄好了咱家還沒有自己惹的事,不好好解決的。”
縣尉太太見小橋拿吳縣令說事,到底還是有些顧忌,就說道:“那不說這些事兒了,我直問你,我侄兒張孟有沒有過來!”
“你這話說的真好笑,到底是你的侄兒還是別人家的侄兒?他憑啥來我家裡?這話不清不楚的。”
“他爲啥來這裡,你最清楚了,你別給我說別的,到底在不在?”
小橋笑道:“我還是覺得好奇,你說你到底是把你侄兒咋樣了啊,弄得他要逃跑,還讓你這麼心急火燎的到我家裡找人了,還有,你侄兒又不是通緝犯,他自己有手有腳的,誰能限制他去哪裡去?你就是找人,也應該客客氣氣的,像你這樣,上門就跟要和人打架一樣的,誰會跟你好聲好氣的?不過看在你是長輩的面子上,我告訴你,人沒有在我家裡!您請吧。”
“你說不在就不在?我要親自去看看才清楚!”縣尉太太說道。
小橋道:“你咋還想搜我家啊,蓮蓬,去把大爺找回家來,就說我家進強盜了,青天白日的,就要帶人過來搜我們家!我們直接把狀子告到縣太爺那裡,我就不信縣太爺不公平了,還包庇這樣的人!”如果她好聲好氣的過來問張孟來沒來過,那他們家肯定也會好好的招待的,但是這上門就要罵人,還要搜房子,這樣的人真的是欠揍!
也不知道張孟那邊出了啥事了,讓他這位姑媽這樣心急火燎的。
“你,你敢!”縣尉太太氣急了!
“她不敢我敢!”外面進來了一個人,後面跟着自己的大哥立夏。
縣尉太太一看,這自己的男人咋過來了,剛要和他告狀,就被縣尉大人一巴掌給扇了一下,把縣尉太太給打蒙了,捂着嘴巴道:“你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我!”因爲當年張地主資助過這縣尉大人,所以這縣尉太太一直比較強勢,現在見自己的男人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甩了自己一耳光,她真的是想和他拼了!
不過這次縣尉大人大振夫綱,把縣尉太太給制住了,並且給葉家的人道歉,“我這個內人最近有
些病了,說話都胡言亂語,冒犯了各位,我在這裡給大傢伙賠不是了!還請各位原諒,就當她剛纔說的都是放屁!”對縣尉太太道:“你鬧啥鬧?沒事找事,侄兒和人家有啥關係,不過是心裡鬱悶,現在人都回去了,你還鬧,你好意思啊,回去你給我等着!”又給葉小橋等人賠不是。葉家的人都沉默,縣尉大人又扇了縣尉太太一耳光,“還不給我說對不起,等着我把你休回家啊。”
縣尉太太聽自家男人說張孟已經回家了,這自己要是再鬧,就說不過去了,但是她肯定不樂意道歉,就這麼僵着,立夏道:“我看道歉就不必了,我們也承受不起,以後還請縣尉大人好好看着縣尉太太,別無根無據的事兒都能鬧出來,鬧騰,我們小老百姓可是不敢惹了這事兒。”這說的都是氣話啊,縣尉大人心裡有些發冷汗,都是這婆娘,幹得啥事兒?自己還在這裡賠不是,她倒是硬氣,硬氣個屁啊,不過先要把這婆娘給弄好了,縣尉大人讓自己帶過來的人把縣尉太太給弄了出去,又給葉家賠了不是,說話那叫一個真誠。
最後立夏忍着氣,讓這縣尉大人走了。
吳氏拍了一下桌子,“這都叫啥事兒?立夏,你知道到底發生了啥事兒?”剛纔只跟着那縣尉太太嗆聲了,只知道張孟那娃子不見了,倒是到底是因爲啥事兒都不知道,這個縣尉太太,真的是太過分了!
立夏忙道:“是張孟不滿意自己的親事,然後跑了,縣尉太太就找到我們家了!”
“她憑啥找到我們家啊,和我們家有啥關係啊,我們家的娃子都本本分分的,這都是幹啥?”吳氏越想越生氣,還有這張孟也是,跑啥跑啊,家裡給定的親事,哪裡能說不滿意就不滿意?現在還牽扯到自己的閨女了!早知道這樣,當初小時候,就不讓他們玩的好了,現在竟然成了這樣了。
她自己的閨女自己知道,根本不可能做出啥出格的事,來了縣城也是安安分分的,沒想到就這樣,還被人找上門來。欺負人嘛這不是!
立夏已經給下人訓斥了,今天的事兒都給閉上嘴巴了,要是傳出一星半點,就有他們好看!
吳氏讓小橋回自己屋去了,對立夏道:“你小妹要趕緊把婚事定下來了,這都叫啥事兒啊,讓人趕着潑污水啊。”
“娘,現在就說,本來沒啥事都讓人傳出有啥事了,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咱們自己心裡沒鬼,幹啥怕那些小人說的話,就是有人相信那些話,這樣的人家肯定不是好人家,小橋是絕對不能說到那樣的人家的!”立夏說道,
吳氏一想,也對,真是糊塗了,是被氣糊塗了,咋因爲這事兒而匆忙的給自己的閨女定婚事呢。
還以爲在縣裡,這人好歹講理一些,沒想到這縣尉太太這麼不講道理,跟個潑婦一樣!幸虧這是在屋裡頭,不然像葉家村那樣,一家吵架,全村圍觀,大家都知道發生啥事了,還真是把小橋的名聲給搞臭了。
小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剛纔跟縣尉太太吵了一會兒架,現在還是覺得心裡有一把火,她表示自己要淡定,淡定,深呼吸,好了,感覺好多了,不就是個破事嗎?有啥了不得的?以後只要還要過日子,這樣的事兒肯定還會有,今天好歹算是有個經驗了,也是好事啊。
小橋表示自己的心態真的很好,大哥立夏也過來了,小橋忙站起來,說道:“大哥,你來了。”
“立夏問道:”小橋,你要是覺得委屈了,哥給你出氣!“
小橋笑道:“沒事,剛纔我也把她氣得夠嗆,你沒看見,她都跟要炸起來一樣,我一點兒事也沒有。對了大哥,張孟這事兒是咋回事啊,誰把他找到的?我剛纔只顧跟縣尉太太對着幹了,都不知道是啥事。”
立夏道:“沒有啥事,主要是因爲張地主家裡瞞着張孟,把婚事給定了,他心裡不舒服唄,所以就鬧離家出走,然後被人發現了,就給送回去了,以後也沒有啥事了。小橋啊,”立夏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問。
小橋看自己大哥的表情,就說道:“大哥,你有事就問唄,咱們兄妹還有啥話不能問的?”
立夏道:“今天縣尉太太鬧,估計是覺得張孟對你,你是咋看的,你對那個張孟是個啥看法?”立夏很艱難的問了這個事兒,他也覺得這話問的不好啊,但是還是關心妹子,要是妹子真的喜歡那張孟,那他也會想辦法的。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的妹子心想事成的哦,哪怕不是對的事兒。
“大哥,你是問我對張孟有沒有意思吧。”看大哥這個表情,咋比自己還難爲情啊。
立夏不提防小橋能說這樣的話,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哦,哦,就是那個意思,你這丫頭,說話比你姐還大大咧咧呢。”
131 試探
“我在大哥面前還啥話不能說?”小橋笑道:“大哥,說心裡話,我真的不希望長大,想一輩子在咱家裡,只是這是不可能的,像我們女娃子,長大了,就得嫁人,不然別人多少難聽的話都會出來。我和張孟從小也玩得好,不說沒有朝那邊想過,如果現在兩家定親了,我也沒有覺得反感的,我也會很樂意接受的。畢竟知根知底,張孟對我也很好,我想要真是兩個人過日子,那也會不錯的。但是現在是兩家沒有結親,我也沒有說心裡難受的不得了,要死要活的。大哥,你說我這是對張孟有意思還是沒有意思?
呵呵,我聽說書上說我這種心態叫平和,那就是這個意思唄。現在張孟定親了,我作爲他小時候的玩伴,真的是希望他以後和和美美的。”像啥詛咒人家過的不好的,她葉小橋還真沒有想過。又不是啥深仇大恨的,幹啥啊。
現在大哥能問自己這些,就是已經夠可以的了。葉小橋也不是爲了這感情要死要活的人,何況對張孟還沒有到那一步,類似與把張孟看成弟弟,然後如果結親也能接受的那種程度。
立夏聽了小橋的話,就決定把有些事不告訴小橋了,免得增添小橋的煩惱,實際上他知道的是,張孟是準備了馬車和東西,想着要把小橋叫走,兩個人出走呢。這小子倒是對小橋感情深,但是就是太不成熟了,不計後果,如果小橋真的跟他走了,那就是私奔,這傳開了,以後就不用回來了,還傷了多少人的心了?
幸虧被齊公子發現了,直接給攔下了,然後找到了自己,把張孟給送回去了,不過張孟那時候情緒已經很穩定了,是不是齊公子對他做過啥?
立夏有些不解的是,齊公子咋知道這張孟在那個時候幹啥呢,就那麼巧?立夏心裡有些煩躁,又不好對小橋說啥,安慰了小橋半天,回去處理外面的事兒。
小橋也覺得事情有好多疑點,但是她現在不想再問東問西的,自己這段時間要避嫌,最好是在屋裡不出來,反正天氣越來越熱,自己這屋子還算是涼快的,不出門也正好。
金氏那邊懷着身孕,不好讓這樣的事兒讓她操心,而縣尉大人過後又親自登門,帶了禮品過來賠禮道歉,說是自己管教不嚴,然後也保證那天發生的事兒,絕對不會外傳,反正要真的傳出去了,縣尉大人的臉面也不好看,畢竟是他媳婦跟個潑婦一樣上門找人的晦氣,然後還找錯人了,葉家人是一點兒也不擔心縣尉大人那邊敢傳出去的,而他們家的下人人本來就少,還被嚴重警告了的,事情也只知道一星半點的,幹啥要說出去害人害己?
他們的身契可都是在主家手裡,到時候查出來了,直接給賣到不好的地方,那一輩子就完了,這麼得不償失的事兒,他們可不會幹。
不久後,小橋就聽說張孟回到了自己家裡,而他和自家表妹的大定也風風光光的舉行了下來,等到秋後天氣變涼了,就正式準備嫁娶。人啊,總要經過事了,才能慢慢長大,希望張孟以後能過的幸福。也不要再遇事太沖動了。
人這一輩子,不光是隻有感情上的事兒,還有別的事兒需要費精力和時間呢,比如責任,比如義務,這些都是我們應該付出辛苦的。
立夏到了匯賓樓,請了封一凡作陪,這次是專門請客謝過齊公子的,要不是齊公子攔下了張孟,張孟說不定要做出多出格的事情,連累到自家妹子了。
雖然和張孟也算是認識的,但是心裡最要緊的還是自家妹子,這小子做事都不想後果,真要讓他給弄成了,那自家妹子的名聲也就毀了,他們家都跟着着急。不管齊公子是出於啥目的,這頓飯是必須要請的。
立夏端了一杯酒,請齊公子滿飲一杯,齊公子也沒有推讓,直接就喝了下去。
封一凡道:“我這個作陪的就不用了吧。”
立夏道:“表哥你隨意。”封一凡只知道是齊公子又幫了表弟的忙,具體是啥忙,表弟不說,他就不打聽。
立夏嘆道:“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我家小妹也到了要定親的年紀了。”
封一凡笑道:“誰說不是?我還記得幾年前,她還是小丫頭呢,我娘還說到時候說給雙平和叄定他們中間的一個,不過二舅和舅母覺得關係太親了,沒有應承下來。二姨那邊還不知道這個緣故,想着把小橋許給福表弟呢。不過我看夠嗆。”
齊琰但笑不語。立夏道:“我娘倒是心急,現在又搬到縣城裡去了,想着能找個離我們家近的,好歹能照應着,表哥,齊兄,你們在縣裡人脈比我多,幫着我留意一些,我感激不盡。”
封一凡道:“表弟,你咋突然間這麼客氣?小橋是我表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會留意的,就是我娘,也天天在打聽呢,一定能找個合心意的,二舅和二舅母又不是隻看錢財的人,一定能給小橋找個好人家的。”
“我娘是想找個人口簡單的,那樣事情也少,像小鳳婆家,雖然家裡現在不如我們,但是人口簡單,又只有一個婆婆,家安對她又好,日子過的很好,我們就是搬到縣城裡也放心。”
“呵呵,小鳳是個小辣椒,別人也不敢欺負她啊。”封一凡開起了玩笑。
齊琰說道:“伯父伯母能看人品不看錢財,確實是很難得。”
立夏笑道:“所以我爹孃也不求給我小妹找什麼高門大戶,只要能過的好就成。”
齊公子道:“高門大戶不見得就一定不好,這都得看人,若是聰明人,在逆境中也能過的好,且在逆境中過過的人,以後面臨困境會更容易。”
“齊兄這話說的對啊,確實是這樣。”封一凡說道。
“可是,聰明人也不見得就喜歡在逆境中過日子,誰不喜歡安安穩穩的?有多大的碗就盛多大的飯,幹啥要小娃子穿大衣?一點兒都不相配,還惹人笑話。”立夏說道。
“人的一生哪裡都能安安穩穩的?誰敢說自己今後不會遇到困難?和一個平庸的人過一輩,就真的是一點兒逆境都沒有?我看未必。禍從天降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如果那個時候,那平庸的人真的能解決一切困難?說不定只能添亂,拖後腿的事情大家都見過。”
三個人吃完了飯,齊公子自己告辭去了,封一凡和立夏坐一輛馬車,封一凡一直看着立夏,立夏看得有些毛,問道:“表哥,你一直看着我幹啥?”
封一凡道:“我覺得你今天很不正常。”
“哪有不正常的?不都和平時一樣?”立夏說道。
“立夏啊,咱們是誰和誰,你平時是啥樣我不知道?對齊公子說話很客氣,今天我咋感覺,你像是和齊公子要吵架一樣?啥時候齊公子得罪你了?”封一凡直指重要問題,他還真是有些搞不明白了,這齊公子不是一直在幫着表弟他們嗎?爲啥今天說是請人家一頓,說話都跟要吵起來一樣?
還有齊公子也奇怪了,竟然難得的和表弟說起來,一點兒也不像他對的爲人,今天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啊,咋會這樣呢?
立夏道:“我看錶哥你是看錯了,哪裡有那樣,我們是正常說話,怎麼就成了吵架了?”
封一凡道:“還不跟我說實話,不過,我也能猜出來一些。”
立夏心裡緊張,說道:“表哥,真沒有啥。”
“你看看你,有些話你和我還不好說出口?咱們是嫡親的表兄弟,你關心小橋,難道我就不關心了,我娘把小橋看得比我們兄弟幾個都還親呢,咋你就死活不和我說?”
立夏聽了封一凡的話,忙道:“表哥,不是我不和你說,而是這個事兒,我也是自己猜的,唉,我現在是擔心,剛纔說話你也聽到了,我真是怕。”
封一凡道:“你是怕齊公子看上小橋了?”
立夏艱難的點點頭,“齊家是啥樣的人家,咱們家是啥樣的人家,根本就不是一道的,雖然這些年來,齊公子幫了我們不少忙,但是要是讓我妹子,我是死也不成的。齊公子年紀比我都大,家裡是啥情況,我也不清楚,他們那樣的人家,說不定都有媳婦了,我們哪裡知道?我家小橋就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能給人家做小呢。”
封一凡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如果齊公子是沒有媳婦的呢?”
“那他這麼大年紀了都沒有成親,會不會是身體有問題,或者是家裡有人不樂意他成親?那要是這樣就更不成了,都不讓人家成親了,家裡面肯定亂七八糟的,我小妹怎麼能進那狼窩呢?咱們就是小門小戶的,幹啥要自己找罪受?”
“我倒是聽說齊公子是打算在康縣住下來的。”封一凡說道。
“這,齊公子家裡不是省城的嗎?咋可能在康縣住下來呢?他們家裡人能樂意?就算是這樣,齊公子家裡也是不簡單,沒有咱這樣的人家過的舒坦,不行,我得回去,讓娘給小橋找個人家,定下來就好了。”立夏這個時候倒是着急了。
封一凡道:“你也彆着急,咱們現在也只是猜測,萬一不是,你又急着給小橋找人家,這急着找的,說不定就找的不好呢。”而且,封一凡心裡想的,是,齊公子真的是對小橋有那個意思,你就是找人家,也不可能成的。
“要不,我再去試探試探齊公子,不管咋樣,咱們得把他家的情況給搞明白了,說不定就是好的呢。是不?”封一凡最後說奧。
立夏點點頭,這些天他一直在想這個事兒,和家裡人也說不成,本來以前有事都是和小橋商量的,但是這事涉及到小橋,他真不能和她說,妻子金氏又懷着身孕,娘那邊更不成了,要是讓她知道了這事,肯定是反對的更厲害,爹如今是對種花草入迷呢,平時大事也不管的,立秋又是在縣學裡,很久纔回來一趟,他憋着這一肚子的話找不到人說,現在好了,表哥這邊能幫自己一把,真是太及時了。
132 婚姻的事兒
郝氏和葉田也趕着牛車到了康縣,給小橋家裡送了一筐子西瓜。這西瓜是小橋三叔自家地裡種的。個個都皮薄個大。
一般人家種地,都覺得光種糧食都不夠吃的,肯定不會弄些別的東西去種。但是葉家這兄弟幾個自從葉柱種了洋芋之後,也跟着種一些能賣錢的東西了。
“小橋出去了?”郝氏問吳氏。
“沒呢,讓她在屋裡呆着呢。”吳氏說道。
“也是,年紀到了,是該在屋裡多呆一呆了。”郝氏今天是有事兒找吳氏,而葉田也和自己的親哥哥葉柱出去逛去了。金氏不方便,就沒有讓她出來。
郝氏喝了一口白開水,對吳氏說道:“二嫂,我想着你幫着給小蝶說個人家,最好是縣裡的。”
吳氏問道:“咋想到說縣裡的?”按說郝氏只有小蝶一個閨女,肯定希望能嫁的近一些。
“當孃的哪裡不希望自己的閨女嫁的好?二嫂是知道我心思的,家裡到時候給小蝶陪的東西肯定不會太多,能到縣裡過日子是最好不過了。不瞞二嫂說,我以前還想着把小蝶嫁給大姐和二姐家的外甥,但是現在卻覺得不成了,我也不求人家多富貴,只要是能養家餬口,爲人實誠就好,好歹這縣城裡有你和大姑二姑她們,也沒有人敢欺負她了。”
吳氏聽了郝氏的話,就答應儘量的找人家,而且她到這康縣也不算時間久,就讓葉大姑,葉二姑,還有金家的人幫忙打聽打聽,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小蝶只比小鳳小一歲,也是時候定親了。
這期間,又傳來了好消息,小鳳那邊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把吳氏給高興的,既高興,又覺得擔心,畢竟姑娘家嫁人了,這生孩子是第一等的大事兒,所以自己親自回去了一趟葉家村,當然也把小橋給帶上了。
小橋見姐姐小鳳人都已經長胖了,而且神情特別的好,就知道在方家過的挺好。
方家安的娘也是滿臉喜色,她就方家安一個兒子,傳宗接代的心情比誰都着急,現在兒媳婦懷孕了,她能不高興嗎?甚至把聽到別人說自己家高攀葉家的那種稍微的不愉快都煙消雲散了,那不過是別人妒忌自己家罷了。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如今自己兒子和兒媳婦過的和和睦睦的,還要有孫子了,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呢。
對於親家母送了這麼多吃的用的,她是很自然的接過來了,也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小橋等吳氏和小鳳說完話,然後被小鳳叫住了,單獨說了話,小鳳問道:“三嬸是不是去找娘說了小蝶的婚事了?”
小橋道:“我當時沒在場,不過聽說是有那麼回事。”小橋被拘在家裡,好不容易纔出來呢。
小鳳還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呢,就對小橋說道:“咱們村裡也有幾戶人家看上了小蝶,託人過去問話了,估計是三嬸沒看上人家,所以就去找娘說話去了,其實我覺得在這村裡裡有啥不好的?看我,不就過的很好?要是真到了城裡,我還真不習慣了,我這人從小就不咋喜歡認字的,到時候大字不識幾個字,說起來人家都笑話,還是這裡好,啥啥都是熟悉的,等我們把房子蓋起來了,那就更好了。”
“小橋道:”那是因爲姐夫對你好唄,所以你這樣說,像別人家,哪裡有你這樣好的?還不都是說了親就定下來了,人都不知道見了面沒有。說不定以後我也是呢。“小橋是羨慕小鳳的,和姐夫方家安從小認識,兩個人也是彼此有意思,這樣的感情基礎,過日子起來就不難,大部分人成親,最要緊的一點兒就是爲了傳承香火,別的倒是其次了,說的簡答點,就是搭夥過日子。
“哪能呢,反正咱爹孃和哥他們肯定會給你找個好人家的,你就放心吧,只不過接下來,我就不能經常去你們那邊去了。”因爲懷孕了就不能到處走動了,這也是小鳳的婆婆和家安好,這鄉下的婆娘,哪個是懷孕了就不幹活的?照樣是要出去做事,一直要到了生產,才能歇着,就那樣,生完了孩子,照樣要起牀幹活,這坐月子啥的,都是免談啊,小橋他們姊妹幾個不都是那樣生下來的?吳氏還不是那樣過下來的?
沒有在葉家村停留,吳氏對小鳳是放了一半的心,回去後剛好封一凡的丈母孃過來拜訪,原來是上次託人說親事的事情有了眉目。
給小蝶說的是封一凡丈母孃孃家的一個鄰居,“說起來和我孃家也是幾十年的鄰居了,家裡人口也簡單,沒有那麼多的亂七八糟的關係,靠着自家經營的雜貨鋪子,日子過的也豐足。不過就是上頭還有個哥哥。”
吳氏聽了金家親家的話,又問了一下具體情況,比如人品和長相什麼的,最要緊的是身體好不好,要是一個病身子,那可是絕對不成的,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要聽聽郝氏的意見,畢竟那纔是小蝶的親孃,她這個當伯母的只能是牽線。
於是給郝氏那邊帶話,郝氏是隔天就過來了,聽了吳氏的介紹,就說道:“他們是隻有一個雜貨鋪?這兄弟兩個到時候分家爭產咋辦?”其實郝氏是希望弄一個只有獨子的,這樣也免得爲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兒,天天鬧騰,她嫁到葉家,這妯娌人口多了,大事小情的,還不是可勁兒的折騰。實在是怕了這個了,不想自己的閨女也經歷那個事兒。
吳氏道:“兄弟兩個,不過聽說那家的老大和媳婦都是厚道人,老二還讀過兩年書,如今想開個油坊,就是沒有那雜貨鋪子,也能養活得了自己一家子。這一家的兩口子爲人都挺好,和左鄰右舍的都沒有紅過臉,關係挺好。一凡的丈母孃說的話,至少不會誆我們,你要是覺得還過的去,就親自去他們附近問問唄。要是不行,咱們再說。”
其實只有兩個兄弟已經很不錯了,畢竟這個時候,誰家不是可勁的生的?只有生不出來的,沒有不想生的,而且人家沒有大姑子小姑子的,不存在這姑嫂相處不好的情況,現在說的是小兒子,人有手藝不說,以後就是分家了,也是跟着老大過日子的,到時候小兩口只要努力努力,哪裡過不上好日子?
這按規矩都是當爹孃的跟着長子過日子的,只是葉家情況特殊,而且郭氏是那個性情,又葉勇不是郭氏的親子,所以最後是單獨過日子,實際上是跟着葉根。
郝氏也覺得對,這當然要看,看住的咋樣,這沒有房子可不成。
既然郝氏想要去看看,這兩下里一商量,就活動開了,小橋覺得特別的快,估計也就是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小蝶就與城西邊的全家二兒子定了親,說話間,就定下了要嫁人的日子。真的是太快了,一個女人的一輩子就這麼快的給定下來了。
吳氏見小橋感慨,就說道:“這也不算快,還有的是當天就答應下婚事,第二天就帶着包裹住進來的!”
小橋再次表示了驚訝之情,吳氏道:“窮人有窮人的過法,那些沒有錢的,可不就是這樣,請客也請不起,只要人進來了就成,你三嬸這也不算急了,兩家都是沒有啥要求多的,可不就是直接定下來了?”
“那那個全家真的很好?”小橋問道。
“對你們三嬸的胃口,說起來也是人口比較簡單了,兄弟兩個之間沒有啥可爭的,那雜貨鋪子雖說是你二姐夫的爹孃開的,但是以後你二姐夫的哥嫂要養活他們兩口子,給了他們也是正常,你二姐夫自己有那個手藝和頭腦,也不愁養不活人,他們到時候分家也是房子對半,沒啥可爭的,你三嬸也是看中了這些。還有,說句實話,小蝶畢竟只是村裡的娃,不說咱們看不起,我們自己也是從村裡出來的呢,但是人家縣裡的還是更喜歡找縣裡的人,這都是大實話。也是看在你表哥丈母孃的面子上,還有小蝶是個好娃子,全家是看上眼了,所以這婚事可不就定下來了?雙方父母都同意的事兒,以後兩人成親了,才能過的長久,不然到時候這長輩心裡不情願,可不就仗着長輩的身份爲難對方?這時間長了,有幾個能吃的消的?”
小橋知道吳氏是藉着這個事兒,來敲打敲打小橋了,說自己和張孟的事兒,是雙方長輩都不贊同的,就該放下。
小橋覺得自己特冤,她看起來是對這件事耿耿於懷的人嗎?簡直是太冤枉她了。
那邊立夏一直擔心着齊公子的事兒,也不知道自家表哥把事情問清楚了沒有。想着齊公子不像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心裡一陣忐忑。
“咋樣,表哥,你幫我問了沒有?”立夏一見到封一凡就直接問道。
封一凡喝了一口茶,說道:“你讓我喘口氣,這天兒是越來越熱了,一動就是一身汗。”
封一凡感覺好了一些,就看見表弟立夏是急的不行,不由的笑道:“我看你別的事情都沒有這麼急過的,偏偏小橋的事情你就這樣了。”
“我能不急嗎?咱們啥樣的人家,齊家啥樣的人家,我不想我妹子去遭罪,拼死了我也不同意。”
封一凡道:“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齊公子你看他像是強逼着人的人嗎?這些年雖然對很多人都不冷不淡的,但是對你我也算是好的了!”
立夏道:“要早知道他有那個心思,我一開始就,”
“你一開始就啥?人家齊公子哪裡能一開始就那個心思?那幾年小橋纔多大啊,就是個小娃子,要是真的一開始就對小橋有意思,我也不會和他來往的。”封一凡道。
“那他是啥時候對小橋有意思的?他和小橋也沒有見着啥面吧。”立夏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有啥事,兩個人也沒有單獨見過面那。
133 齊琰的家事
“這話我咋好問齊公子呢?不過我是知道前幾年齊公子對小橋是沒有意思的。其實咱們根本就不用擔心,齊公子的人品咱們還不相信?他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強逼的事情來,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這樣?”封一凡問道。
立夏不得不承認,封一凡說的對,如果齊公子真的是那樣的人,也容不得自己說了那些話了,但是立夏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妹子和齊公子有啥關係,更不用說要嫁給他了!門不當戶不對的,以後說不定事情更糟糕。
“那齊公子有沒有娶親?”要是齊公子打着納自己妹子的主意,那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不會同意的。
封一凡搖頭,“沒有,還沒有娶過親。”
“他比我都大好幾歲吧,今年都二十好幾了吧,他們那樣的人家,還沒有娶親,我這說啥也覺得想不到了。那要不就是他有那大戶人家的通房丫頭?喜歡通房丫頭,所以一直不娶親,然後現在年紀大了,躲不下去了,想找個身份低一點的,讓他喜歡的通房丫頭過的好一些?”
封一凡好笑的看着立夏,“我說,你對齊公子的偏見真的是很大啊,齊公子要是真的有通房丫
頭,幹啥不帶到康縣來?要知道他一年到頭在康縣的日子可是比在省城的日子要多的多了,你說要是你說的那樣,咱們咋一點兒也沒有見着過?我都問過了,齊公子身邊伺候的都是小廝,得了,你也別想歪了,說齊公子是那樣的人,人家不是!你說你咋就那麼反對呢?齊公子有啥不好的?”
立夏一瞪眼,“表哥,你這話的意思不對頭,你咋站在那邊去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心裡害怕的是啥?這門不當戶不對的,人家是高門大戶,我們就是小門小戶,我妹子要是真的嫁進去了,那就是吃苦受罪,而且,現在齊公子說是對我妹子有意思,但是那能多久?過一段時間又沒有了呢?
小橋是女娃子,不像男娃子那樣,這一步錯,那一輩子就毀了,我可不能做那個錯事。踏踏實實的給她找個相當的女婿,就是以後女婿犯渾了,我們也能揮拳頭上門去,你說要是齊公子家裡,我們能上去嗎?說不定門都進不了!”
封一凡聽了,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我這次找齊公子也是直接問了,我覺得齊公子真的是很有誠意的,你說咱們這樣的人家,他爲啥是看上了小橋,要不是真的是覺得小橋是個好的,也不至於這樣了。還有,你說什麼高門大戶,和小門小戶的,那我問你,立秋是不是秀才了?吳家表哥是不是也是一方縣令了?你們家說起來也是仕了,人家都說低門娶婦,高門嫁女的,這樣不是正好?”
立夏道:“我也不知道齊公子給你吃了啥迷魂藥了,你咋就幫着他說話?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爲啥齊公子沒有娶親,你說都不是那些原因,難道是因爲齊公子身體有問題?那更不能成了。”
封一凡哭笑不得,他和齊公子談了一回話,這人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他這做生意這麼多年能看不出來?齊公子的人品他是信的過的,再說如果不是真的是喜歡,人家幹啥會這樣?
齊公子要娶媳婦,到哪裡弄不到?可人家不是說跟施捨一樣,而是誠心誠意的,至於爲啥沒有娶媳婦,封一凡道:“你知道齊公子家裡有幾個兄弟?他有個胞兄,比他大很多,齊公子是齊老夫人的老來子,他胞兄的兒子都跟他差不多大,不過現在齊大老爺是在京裡爲官,省城裡只是齊大老爺的夫人在那邊,而齊公子的母親在齊公子還小的時候就過世了,不過在齊老夫人過世之前,就把他們的家給分了。
只不過當時齊公子年紀還小,所以他那一份都交給了他胞兄看着,他和他胞兄感情也好,加上齊家的祖業也是要給他胞兄的,所以犯不着貪他的東西。除了齊公子的胞兄外,齊公子還有個庶兄,也是在省城老宅裡住着,不過反正已經分家了,這也不算啥妨礙,正因爲是這樣,所以齊公子倒是不咋受約束,考了舉人後就沒有考了,家裡人都不咋管着他,就是他的婚事,也是看齊公子的意思,這麼說吧,齊公子的婚事他自己就可以做主,他以前是不想成親,我估摸着也是沒有看得上眼的,現在這不是,覺得小橋很不錯嘛,你說這樣的話,小橋就是嫁給了齊公子也沒有啥不好的啊,上頭沒有婆婆,管着,還分了家,到時候直接在康縣常住,還能和你們離得這麼近,我覺得是再好不過了。”
就算是那樣,立夏還是覺得不合適,封一凡道:“你說要是小橋受委屈了,你們都進不了門,那要是在康縣住下來呢,齊公子成了你我的妹夫,到時候你還不敢打他啊,再說,我看齊公子絕對不會是那樣欺負小橋的人。”
要不是知道封一凡的品行,立夏真的覺得是不是齊公子給了他啥天大的好處了,看看,這一個勁兒的替齊公子說話,到底是哪一邊的人那。
封一凡又去找了齊公子,對齊公子說道:“還是不成啊,我表弟是不同意,說門不當戶不對的,高攀不上,齊兄啊,我看這事兒還真的是要有的磨了。雖然我覺得你和我表妹挺配的,但是如果你真的是對我表妹不好,我也不會客氣的。”封一凡絕對不是貪圖齊琰啥東西的,要不是這多項比較,覺得這附近的人,真的沒有齊公子和自己的表妹更配的,他纔不會站在齊公子這邊惹了表弟的嫌棄呢。
齊公子真誠的謝了封一凡,說道:“立夏兄的顧忌也是對的,我相信假以時日,立夏兄會看到我的誠意的。”
他以前一直沒有娶親的打算,家裡的父親倒是着急,但是,他也不敢催自己,就是兄長那邊,也都是說說而已,知道自己的性子,說過幾次後,就沒有再催了。
只是有時候,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意外,遇上了那個人,這成親的想法就生根發芽了。
但是現在卻遇到了阻礙了,而且理由卻是高攀不起,葉家的人真的是與衆不同啊,不過這也是自己看重葉家的一個原因之一,他不是那種遇到困難就退縮的人,既然現在覺得門不當戶不對,那等着秋天過後再說吧。
吳氏這段時間覺得有些奇怪,啥時候,齊公子家和自己家這麼親近了?
齊公子那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些新奇的瓜果過來,雖然說夏天瓜果很多,但是很多都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有些連名堂都沒有聽說過。
這個贏得跟石頭一樣的東西,據說是叫椰子,說是最南邊那邊纔有的果子。
而自己大兒子的臉卻在看見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有些不好。立夏不是和齊公子關係挺好的嗎?這到底是咋回事呢?
吳氏有一天把立夏給叫了過來,問道:“你和齊公子之間是不是發生了啥事兒?娘怎麼越來越看不明白了,要說齊公子得罪了你,我看不可能,但是他這時不時的送點東西過來,難道是給你賠罪?娘是越想越不明白了啊,你這臉色怎麼是看到齊公子送來的東西后就不好了?你別瞞着我,有啥事和娘說說。”
立夏忙道:“娘,沒啥事,這不是你媳婦快要生了,我這心裡緊張來着。”
“你現在也和我說瞎話了,娘難道看不出來?是不是與小橋有關係?”吳氏看着立夏問道。
立夏一驚,最後道:“娘,唉,是和小橋有關係,不是兒子瞞着你,不想讓你操心,這事兒我能辦好了。”
“你能辦好?你能扮啥好?小橋的事兒你都不告訴我,我這當孃的難道不能替你們做主?你好好跟我說,到底是咋回事,一點兒也不許瞞我!”
立夏只好把事情給說了一遍,“我覺得咱們和齊公子門不當戶不對的,怎麼着也不能同意的。”
“你是說,齊公子有意要娶小橋?”吳氏問道。
立夏無奈的點點頭,“我都和他明說了,但是不管用,他現在送東西,我也不好說給人際退回去,以前也沒有覺得齊公子是這樣難纏的。這送的也就是瓜果,更是不好說了,又不是單獨給小橋的,唉!”立夏覺得自己都嘆了好幾次氣了。
立夏又把從封一凡那邊問道的情況給吳氏說了一遍,吳氏聽了說道:“確實是門戶有些不對,我們家的娃子不能因爲對方富貴就一腳踏進去。”
立夏趕緊點頭,“所以我想着咱們把小橋的婚事定下來了,齊公子應該就歇了心思了,他總不會還搶親吧。”這樣沒品的事兒,齊公子是不會做的。
吳氏道:“我給你們找另一半,就是首先要問你們的意思,你們覺得可以了,我再看他們的情況才定下來,不管是你和小鳳,都是一樣。你說實話,覺得齊公子咋樣?”
立夏道:“人品好,模樣也好,家裡也不用說了,但是我就是怕小橋真的嫁過去了,齊公子又不是隻有他一個,那些妯娌還有親戚看不起她,平白的受委屈。有多大的碗盛多重的飯,就算齊公子啥都好,也是不成的。”
吳氏點點頭,這倒是個道理,齊家那樣的人家,真的是高門大戶了,他們家,僅僅就是個秀才的家,不過吳氏覺得自己的閨女是配的上齊公子的,如果不是家裡的條件不高,和齊公子絕對是絕配了,雖然齊公子年紀大了一些,但是年紀大了,知道心疼人呢。
這些年齊公子幫了自家不知道多少忙了,如果說感恩戴德的話,他們不應該這樣對齊公子,但是涉及到是自己的兒女,吳氏就有些心疼了。
“你是說齊公子他們兄弟三個早就分家了?”吳氏問道。
立夏道:“嗯,是齊公子的娘去世前就分家了。”
那如果齊公子能不住在省城,住在康縣,和那些人就不照面了,和自己也離得近,齊公子又是一等一的人品,難得是喜歡自家的小橋,吳氏突然覺得這樣也很不錯啊。
這個不就是怕齊公子家裡是高門大戶的,到時候妯娌親戚相處在一起,不好過嗎?但是如果沒有這些麻煩呢?
134 當兄長的心情
那不是頂頂好的一件事?試想有齊公子這樣的女婿,也很不錯啊。
吳氏可不是看見齊公子很有錢才這樣說的,當然有個有錢的女婿,總比那窮的苦哈哈,連老婆孩子都養不活的人要強吧,一個人品好而且相貌不錯,又有身價的人做女婿,和有個人品好,相貌有不錯,但是沒有身價的人做女婿,大家都會選前者吧。
這可不是嫌貧愛富,那是在一樣條件下,選條件更好的,這是人之常情那。而不是那種只看錢財,人品不好也覺得沒關係的。
立夏見自己的娘有些鬆動了,就覺得不好,這家裡雖然是自己當家,但是孃的話基本上是作數的,他到時候就是反對也不成啊。
立夏道:“雖然說已經分家了,但是齊公子上頭還有個爹呢,說不定就不讓他到康縣來了。”
吳氏看了立夏一眼,說道:“立夏啊,你有時候就是太緊張自己的弟弟妹妹了就想着護着他們,其實他們自己就可以護着自己了,他們也已經長大了啊。”
立夏承認自己是把弟弟妹妹看得緊了一些,但是自己是當哥的,從小看着弟弟妹妹吃飽還受氣,就一直想讓弟弟妹妹以後過上好日子,不希望他們受一丁點的委屈,所以儘管知道齊公子是很好,但是對齊家那邊卻覺得是深水潭,不樂意自己的妹妹去攪合。
好在這齊公子有事兒回省城了,立夏是鬆了一口氣了,以前他覺得自己的精神是時時刻刻的繃着,如今這覬覦自己妹子的人走了,他能不鬆一口氣嗎?
在七月初五的時候,金氏經過一天一夜的掙扎,終於生下了一個六斤重的小子,是立夏的長子,吳氏和葉柱的長孫,小橋也有了親侄子了。
小傢伙生下來的時候並不好看,但是長了十來天,越來越好看,父母的長相都不差,小傢伙能差到哪裡去?
只是這個時候生產真的不是個好日子,正趕上最熱的時候,一動就是一身的汗,更不用說,這才生下來的小娃子了,而坐月子的金氏更是覺得自己渾身都臭的不行了。
不過嘛,立夏又鬱悶了,這齊公子的消息是太靈通了,知道自家有小娃子有坐月子的,竟然讓人天天都送冰過來,專門用在自己媳婦和兒子的屋子裡,這個情兒,他咋還啊。
他們才搬到縣城,也沒有挖地窖,更沒有在年前儲存冰,所以根本就沒有這個玩意兒,現買也沒有地方買,就是有地方買,那也是貴的不得了,何況天天用。
吳氏見立夏愁眉苦臉,就說道:“多大點的事兒?難道齊公子就因爲給我們送冰了,就以這個要求我們把小巧嫁給他了?你真是想的太多了,放寬心,咱們也用心看,別因爲老是想着一個事兒就看不到另外好的方面。既然他現在有這個心,那就說明對我們一家子都是重視的,這有啥不好的?他要是真不好,就算是他給我們送座金山銀山,我們也不會答應的,難道你還不相信你自己?”
立夏說道:“我是想說的,他現在是這樣,但是過後呢,一輩子那麼長的,要是他不再對小橋好了,他們那樣的人家,小老婆能娶好幾個,到時候小橋咋辦?”
“咱們小橋難道是好欺負的?還有你和立秋,難道你們都是好欺負的?見着妹子被人欺負,還咋樣?不打上門去?真要是那一步了,直接把小橋接回來,你們兄弟兩個難道還養活不了小橋?我這說的也就是假設,但是我看齊公子那樣的不像呢,爲啥就不能信任齊公子一回呢。我看這沒有錢的也不一定是個好東西,你看你四叔,還有你小姑父,你小姑父就兩個臭錢,現在屋裡一大堆人,你四叔呢,更好了,家裡就是幾間房子,還不是那個樣子?所以我說的意思是,這樣的亂事,不是說看人有錢沒有錢來決定的,而是看人品決定的,你說齊公子是和四叔那樣的人嗎?我是想都不朝那邊想的。”
立夏有些哭笑不得,這娘現在是越來越向着齊公子了,不知道是不是一凡表哥對娘說了啥了,咋就是這樣了呢?
唉,說心裡話,齊公子樣樣都好,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婿人選,但是一涉及到小橋,他就要朝最壞的方面去想,越想越覺得不般配了。
就封一凡說他,反正就是再好的人,你立夏都覺得和小橋不配呢。
立夏反駁,“如果是和自己家裡門當戶對的,人品好的,我肯定是不反對的。”
但是問題是,現在娘也知道了這事兒了,還有些傾向與齊公子,這很不妙啊,自己是小橋的哥哥,但是那邊確實小橋的娘,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的,搞不好真的是說成了。
“娘,那要是齊公子的長輩不同意呢?”立夏問道。
“那不正好?齊公子自己都沒有把長輩說服,那我閨女就不用嫁過去了,不然齊公子連自己的長輩都說不通,以後哪裡能給小橋撐腰?這樣的女婿不要也好。”吳氏倒是看得開。
立夏不知道吳氏到底是同意齊公子當自己的女婿還是不同意了。
而吳氏的意思是,齊公子如果能搞定阻礙,那麼就說明他真的是很用心,這樣的用心,她糟踐了那是太對不起人了。
與其和立夏一樣想那麼多不好的方面,不如多想一想那些好的方面,人都要朝前看那。
好吧,反正現在齊公子不在,他獻他的殷勤,立夏決定無事。先辦了兒子元康的滿月酒,又要準備立秋秋帷的事情了。
從元康滿月酒那天,立秋就從保平縣回來了,今年他準備參加秋帷,小橋也知道二哥回來了,纏着他要了好幾本書,她發現二哥又長高了,果然是一年比一年玉樹臨風呢。
雖然立夏和吳氏都瞞着小橋關於齊公子的事兒,但是小橋自己也打聽出了一點兒消息,只是不方便說啥。
不過心裡還是有些和平時不一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個啥想法,說起來一個很好的男的,表達出了想娶自己的意思,那應該是很高興的,但是她如今腦袋裡真的是不知道想個啥。
說討厭齊公子吧,也不像,說喜歡齊公子,那也不是那樣。到底是啥樣?小橋自己也搞不懂,而且如今這事兒算個啥事兒啊,她葉小橋也不是個腦補過了頭的,咋也不會想那齊公子是被自己迷住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
她與齊公子的見面,都是有好多人的,原來還小呢,作爲喜歡看帥哥的小橋,心裡也承認過齊公子是個不可多得的帥哥,那完全是站在旁人的角度欣賞的。
得了,想那麼多幹啥?事情還不一定咋樣呢,對於自己的婚事,小橋的想法是一切都聽爹孃和哥哥的,他們肯定是不會害自己的,這個時候就是好啊,一個人完全不用自己操心自己的婚事大人們就能給你解決了。
到時候你坐上花轎就成了,想和現代一樣搞自由戀愛,你得了吧你,那是不可能的,小鳳和姐夫也就是喜歡,都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連單獨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呢,以前也都是吵吵鬧鬧的,這種淳樸的喜歡和那種拉拉小手的喜歡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
“二哥,你找我是說啥話啊。”立秋讓小橋屋裡的蓮蓬出去了,給小橋端了一盆提子,都洗的乾乾淨淨的,遞給了小橋,“給,我記得你喜歡吃葡萄,二哥這次回來,看家還有這書上說的提子,真的是很有些吃驚。”
小橋吃了幾顆,笑着看着二哥立秋,“二哥,你有話就說唄,幹啥還拐彎抹角的?這提子不就是齊公子那邊送過來的嘛。”
立秋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二哥不是怕你臊得慌嘛,既然你覺得沒啥,那二哥就問你了,齊公子的意思你是知道的吧。”
小橋說道:“齊公子啥意思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的事情爹孃肯定是能弄好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二哥喜歡你能嫁一個不討厭的人,齊公子你不討厭吧。”
小橋點點頭,“我討厭他幹啥啊,齊公子人挺好的。”這一點家裡人誰都不可否認,以前齊公子也沒有說看上了小橋,但是卻有困難的時候就幫忙。也沒有說看不起他們是鄉下人的樣子。
“那就好,二哥這次一定好好考。”等成了舉人了,家裡就又進一步了,齊公子也是舉人出身,雖然自家的家世比不上齊公子的家世,但是兩者之間的距離就近了些了。
以後自己還可以考進士,那麼就更好了,他得爲自己的妹子爭氣呢。
“二哥,別把自己繃得太緊,啥事兒都要順其自然。”瞧不起她家的人她也看不上!
立夏見立秋從小橋那邊回來了,就忙問道:“問的咋樣了?”
立秋笑道:“哥,你咋不去問問呢,還等着我去問,我記得你和小橋話最多了,有啥事兒都和她商量。”
立夏道:“你知道我一開口,就會勸她,你不一樣啊,不讓你去問叫誰去問?到底小橋是個啥意思?”
“她說聽爹孃和你的,就是這麼個意思。我看哥你是瞎操心,小橋已經大了,不是小娃子了,她自己能護着自己。還是順其自然吧,既然齊公子人不錯,他要是說服了他家裡人,還能護着小橋,我倒是覺得這門親不錯了。
齊公子知道我們家裡是個啥情況,但是卻沒有看不起的意思,這一點兒就很難得了。再則說,我覺得他對咱家是無所求,畢竟像他那樣的家世,娶個高門大戶的,對他幫助不是很大,但是他卻沒有,咱家真的是啥都幫不了齊公子的,如果不是真心真意的,會這樣?
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人家幹啥要忍受咱的白眼,不就是覺得咱們小妹真的很好嗎?如果說這窮自只是想仗着權勢納小妹,那我肯定是見他過來就會讓人滾的,但是齊公子是真的娶咱家小妹,這樣的誠意,我覺得行的。哥,這四五年下來,你也是和齊公子接觸過的,他的人品咋樣,你難道不清楚?真的是像那種一時覺得新鮮然後就拋到腦後的人嗎?”
135 齊家的冰山一角
立秋的話讓立夏有些無言了,是啊,齊公子還真不是這樣的人。這要是隻是相處了幾天的話,他不敢下結論,但是相處了這麼久了,如果還不知道齊公子是啥樣的人,那真的是白瞎了眼睛了。
立夏自己在想,他到底擔心個啥呢?如果說擔心小橋真的嫁過去了,到了那深宅大院的過不慣,但是齊公子要在康縣定居呢?那這問題就不存在了。
門不當戶不對,這也是立夏反對的一個原因。自己家裡和齊家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但是這要門當戶對,就是一大家子相處起來,不覺得低人一等了,但是現在人一大家子不生活在一起呢?不是早就分家了嗎?
如果齊公子在康縣定居,那立夏想,自己真的是沒有啥理由反對了吧。一切順其自然吧。
省城齊宅內院裡,大家大太太裴氏接到消息,說是自己的小叔齊三爺回來了,忙讓人給請到堂屋裡來。雖然是這男女大防,但是齊大太太比齊三爺大了十幾歲,她的長子都和齊三爺差不多大,且婆婆過世的時候,都是齊大太太一手把齊三爺給養活大的,雖然是叔嫂,但是卻和母子差不多了。
齊三爺回來,齊大太太當然高興。她嫁給了齊大老爺,成了齊家的長子長媳,後來也生了嫡長子,不過齊大老爺要在京裡做官,她這做長媳的,只能是留在老宅主持中饋了。
對齊三爺的婚事她不是沒有操心過,但是她畢竟只是長嫂,連公公齊老太爺都拗不過老三,她也是沒有辦法了,只盼着他能想得開,想要成親了。
齊三老爺也就是齊琰從外面進了這堂屋,別看這齊琰年紀不大,卻被叫了老爺,因爲他輩分大,他的侄兒現在都娶妻生子了,所以叫老爺也是正常。
“大嫂安好。”齊琰規規矩矩的給自己的大嫂裴氏行了禮,齊大太太忙讓人給他扶起來,笑着說道:“老三,你這不年不節的,這個時候,天兒這麼熱的,你怎麼就回來了?”
齊琰微笑這說道:“不瞞大嫂來說,我這次回來,是有一事想要求大嫂的。”
齊大太太奇道:“你還有事求我啊,可見不是小事了。”這個三弟,讀書好,就是在外面開鋪子,也是賺的盆滿鉢滿,如今竟然還有事求她這個婦道人家了。
齊公子笑了笑,就把要求的事兒說給了齊大太太聽,齊大太太聽了,是半響沒有緩過神來,不由的問道:“你說你想娶親了?還有人家了?”
齊琰點點頭,齊大太太忍不住笑道:“這是好事兒啊,不知道三弟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大嫂這就去給你張羅,保證讓你把事情辦的如意。”
齊琰道:“是康縣的一家姑娘,姓葉。”
“康縣啊,老三,那地方沒有什麼大戶人家啊,你告訴大嫂,是不是那小門小戶的?這可要不得啊,公公那邊不會同意的。”
齊琰冷笑道:“他同不同意有什麼關係?我的婚事早就說好了,我自己做主!他現在也沒有權利管我的事兒。”
齊大太太嘆了一口氣,這也是,老太爺先前因爲他那個疼愛的二兒子,找三弟要了一筆錢,三弟給是給了,但是卻讓老太爺寫了字據,不準干涉三弟的婚事,一切都憑三弟的意願。
不要說他們父子關係這麼惡劣,這中間的事兒多着呢,就是她和自己的夫君大老爺也是對老太爺不滿的,爲了一個不成器的庶子,就那樣對待另外兩個兒子,也不想想,現在是誰給齊家光耀門楣,是誰養活他和他那個庶子一大家子。
齊大老爺因爲要做官,這面上的孝道是不能少的,但是也就維持這表面上的尊敬,而老三隻考了舉人,人從小就不怕老太爺,自然是不買他的帳。
齊大太太說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張,但是大嫂還是覺得能娶個門當戶對的姑娘最好,這樣以後對你也有好處。你要是實在喜歡那個姑娘,可以納進來做二房,咱們齊家這樣的人家也配得上她。”
齊琰說道:“我是不準備納偏房的,娶門當戶對的姑娘,我覺得我不需要,我現在不走科舉,也不需要岳家提攜,我自己都能把自己的日子過的很好,幹什麼要那樣,娶個自己喜歡的姑娘又有何不可?大嫂,你知道我的性子,如果不是怕委屈了人家姑娘,我真的不打算跟這邊說的,但是我要娶的人一定是明媒正娶。”
自己的爹倒是娶了門當戶對的娘,可是卻對娘那樣,既然不喜歡就不要勉強,娶了就要一心一意的對待,如果不是爹和那個女人,娘也不會那麼早就去世了。
“葉家姑娘的一個哥哥也是秀才出身,還有個表兄是一方縣令,我不過是個舉人,有什麼覺得高人一等的?咱們齊家的家世,我如果有可能,是一輩子都不打算用,所以說什麼人家配不起我,那真是笑話。”
齊大太太說道:“那這麼說,那姑娘的哥哥秋下就要來省城秋帷了?”
齊琰點點頭,“他讀書很好,中舉的可能性很高。”
“那要不等他中舉了,再說這事兒如何?”齊大太太商量。
齊琰說道:“我本來是想現在就去提親,只是那邊覺得我們門不當戶不對,就一直反對,如果他們真的覺得考上了舉人,心裡才安心一些,那就那時候去提親吧,希望不要說我們家是勢利眼。”齊琰有些苦笑,他根本不在乎立秋考得上考不上舉人,就算是考不上,他也打算提親的,他又不是看重的是立秋的身份才這樣的。
齊大太太暗自驚訝,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啊,讓從來不想娶親的老三動了心思,還這樣爲人家考慮?齊大太太真的有些想見這葉家姑娘了。
“你是說葉家的人還不同意?”齊大太太有些生氣了,自己的這個三弟哪樣不好啊,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學有才學,能養家餬口,這省城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呢,這還不同意?
齊琰把葉家不同意的理由說給了自己大嫂,齊大太太聽了說道:“這樣說來,這葉家的人真的不錯了。”不看重權勢,只一心爲兒女着想,這樣的人家真的是很讓人喜歡,齊大太太見慣了那些爲了權勢,爲了利益嫁女兒,賣兒子的,這葉家真的是難能可貴,更要緊的是明知道自己三弟的身份高,卻沒有被嚇着。齊大太太心裡的不滿已經完全沒有了,而且三弟是好不容易開了口,那她一定要幫他弄好了這門親的。
“三弟,你說的我都明白了,正好,你那個族姐不是嫁給了康縣的縣令嗎?我就過去看看她,也替你說和說和。讓他們知道我們齊家的態度。”齊大太太笑道。
齊琰感激的又行了禮,齊大太太忙說道:“行了,行了,先甭謝我,到時候人家葉家就是不答應,我看你怎麼辦。”她知道老三肯定不會強逼着人家的,不過要真的到了那地步,唉,那是不可能的,“你既然回來了,先去看看公爹,好歹那是咱們的長輩。”
齊琰和自己的爹關係惡劣,齊大太太也知道,齊琰有時候回來了,都不會第一個去看自己的爹,頂多也就是請個安,然後就不再見面了。
“不爲別的,就你這事兒,他早晚得知道,你得打算全了。”防止有些人搞壞。
齊琰笑道:“大嫂,你放心,我這婚事他們一定不會反對的。”他們是巴不得自己娶個無權無勢的姑娘,那樣正和他們的心意呢。
齊大太太一想,也是啊,老二兩口子是巴不得呢,最好老三是一輩子不娶親,那樣要麼過繼,要麼是身後的財產他們可以分得一份,真是想的美!
也幸虧這二老爺讀書不好,沒有出息,不然的話,憑着老太爺的偏心眼,這家裡哪裡還有自己夫君和老三的位置?
不過你再偏心又如何,亂泥扶不上牆就是扶不上牆,還不是隻能依附着自己家裡過日子?
還是婆婆英明,在臨死之前,強逼着把家裡的家產給分了,不然還不知道老太爺到時候把東西全給了二房呢。
哼,現在那二房算個什麼?自己倒是不介意每個月給些月例銀子,就當是養窮親戚了。
齊大太太也是經過好多年的歷練纔有了現在,如今是孫子都有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如今老三想娶媳婦了,怎麼着也要讓他如願纔是,就公公那個人,肯定是拗不過老三的,如今老三的本事越來越大,二房就跟盯着一塊兒肥肉一樣,只不過他們想咬一口,卻不知道這個肥肉是有毒的。
“來人,把大奶奶叫過來。”齊大太太吩咐道。她得把家裡的事情交代清楚瞭然後才能去康縣看看,好在大兒媳婦已經跟着自己管家了好長時間,自己就是離開一段時間也沒有關係。二房的人想搞鬼,門都沒有!
齊琰這次回來,是一點兒也沒有打算把自己想要娶親的事兒告訴自己的爹,他也不怕他搗亂,但是如果不搗亂豈不是更好?而且等事情一切成定局了,直接告訴他一聲,他反對也沒有效了。
136 賞那個菊
以後也不住在這省城,他也不需要自己未來的妻子看他爹的臉色,至於那個女人,不過是個妾,也沒有資格,相信自己的妻子也一定能應付的過來。
齊琰按照規矩給齊老太爺請了安,齊老太爺旁邊站着的看起來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女人笑道:“三老爺回來了,不知道老太爺多高興呢,三老爺這次可要多留一段時間,我們老太爺和你二哥都想的很呢。”
齊琰連眼皮都沒有朝那邊看一下,更不用說回答這女人的話了,“爹,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告退了。”齊琰說完就要告辭。
齊老太爺忙道:“急什麼?見着我你就那麼難受?”
齊琰淡淡的說道:“那不知道父親大人有何事吩咐?兒子這次回來可沒有帶多少錢,拿不出來那麼多的孝敬。”
齊老太爺氣的直喘氣,扔了一個茶盅,“你給我滾出去!”
旁邊的女子在給老太爺順氣,齊琰眨都沒有眨眼,真的是出去了,齊琰出了門,就聽見裡面還在罵什麼不孝子,還有一個女人的勸說聲,齊琰冷冷的笑了一笑,看着院子上面的四方天空,果然是沒有康縣那邊看着好看呢。
葉立秋已經出發去了省城,這次去還帶上了吳家老兩口的孫子一起過去的,因爲他在保平縣都是那兩口子照顧立秋的,且兩口子的孫子也和立秋熟悉,於是就讓他去了,帶大銀兩也足,立秋就這麼的過去了。
全家人當然還是有些期待的,不過也沒有給他多大的壓力,畢竟立秋年紀還小,這次考不上,還有下次,有多少人是一輩子連個秀才都沒有混上呢,立秋這都很不錯了。
立夏的心態是很複雜的,如果立秋考不上,那就和齊公子那邊有話說了,咱家高攀不上,但是怎麼能盼着立秋考不上?可是如果考上了這個,這個自家妹子是不是就沒有了?
金氏知道了,覺得立夏是瞎操心,事情要順其自然,幹啥非要想的那麼不好?如果立秋考上了,那不是全家的大喜事?
如果立秋考不上,那你不就不用擔心小橋的事兒了?金氏是這樣勸立夏的,但是也知道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呢,這考科舉本來就是實力加運氣,現在立秋還沒有考上呢,這齊公子就透露出了那個意思,人家肯定不是看重了自己家的身份,不過是咱們自己家覺得舉人之家說出來好聽一些,更長志氣一些。
立秋走後沒多久,吳氏就接到了縣令太太的帖子,說是他們後花園的菊花開了,請大家過去賞玩賞玩。這樣的宴會一般都是好的相親宴會,對方的長輩可以看看那些沒有嫁人的姑娘,瞭解一下姑娘的性情和長相,然後看看自家的兒子或親戚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以達到牽線的目的。
吳氏到了康縣,也參加過幾次這樣的宴會,不過都是親戚之間,大家都相互認識,但是這縣令太太,他們家不熟悉啊。這突然給了帖子,真是是有些奇怪啊。
不過來人說了,是因爲自家有秀才的緣故,現在不是秋帷了嗎,縣太爺也是愛惜人才的,所以就請了葉家人過去,還請太太奶奶和小姐們去賞光。
既然話都說成這樣了,不去是不成的了。吳氏道:“要不,你帶着小橋去吧,我大字不識一個的,去了讓人笑話。”就是看那帖子,也是兒媳婦讀給自己聽得。
金氏道:“那哪成啊,娘你是長輩,上面也寫的請你去,你要是不去就不成,我看不如讓小橋陪着你去,看小橋這一段時間,都被關在屋裡,好久都沒有出去透透氣了,也見一見小姑娘們,活泛活泛?”
吳氏聽了金氏的話,說道:“也成,就讓她跟着去吧。”齊公子也是好久都沒有消息了,說不定真的是一時熱情,現在熱乎勁兒去了,那自己帶閨女去去這樣的場合,多見見人,也是有好處的,吳氏覺得自己的閨女是不輸給別人的,那些去縣太爺後花園的人家裡頭,要是有不錯的,也能看看。
“去縣衙後花園賞菊?”小橋聽蓮蓬說道。
“是啊,小姐,你帶着我去吧,我保證聽話。”蓮蓬忙舉手發誓。
小橋笑道:“就帶你去唄,這縣裡實在是沒有咱們葉家村好玩,你說是不是?”
蓮蓬忙道:“可不是?雖然老爺弄了一個花園子,但是哪裡有咱們那荷塘看着好看啊,晚上風吹來,還有香氣,就是大喊一嗓子,也沒有人說咱們。”
“嘿嘿,那村裡買東西沒有縣城裡方便吧,買不到你喜歡的頭花,還有糖。”葉小橋說道。
“這個也是啊,我在這邊買東西是方便多了,要是葉家村也能買到東西就好了。”
真是個貪心的,每個地方就有每個地方的好處,他們在葉家村的房子也好好的,等到時候想那邊了,也可以回去住一段時間,像夏天就可以,鄉下肯定比城裡涼快,且安靜,但是冬天呢,這鄉下就沒有城裡方便了,城裡的房子都是通暖爐的,屋子裡暖和的很,且燒暖爐也方便很多。
因爲這請帖是提前幾天就給了的,所以吳氏和小橋很是準備了一凡,既然是要賞菊,那就是穿着打扮是個賞花的樣子,不能丟了臉面了。
而金家的人也得了帖子,他們就商量到時候一起去,等到了那天,兩家坐着馬車到了縣衙的後面,從後門進了進去,馬車被小廝弄到了專門的地方,人就從門裡進去了,有人帶着他們過去,到了一個大堂,就看見有人已經早到了,縣令太太正陪着一個微胖的穿着很大方貴氣的夫人在說話,見了吳氏等人,也忙起來打招呼,縣令太太對着衆人介紹道:“這位是我族嫂,路過康縣,這位是葉家的太太,這位是金家太太。”一一介紹了,大家知道這位貴氣的夫人是縣令太太的族嫂,這夫人聽了縣令太太的介紹,也和衆人相互認識了一番,見吳氏和金氏等人都帶着閨女,也讓旁邊的丫鬟準備了見面禮。
小橋和七娘等人都得了一個漂亮的荷包,金七娘是難得被放出來呢,看見小橋正要和她說話,但是這面前還有這麼多長輩呢,只能是按捺住,想着等大家都各自忙開了,就有機會和小橋說話了。
但是直到縣令太太讓大家自便,金七娘都沒有找着機會,那個不認識的夫人竟然和小橋說起了話來,縣令太太還說啥閤眼緣啥的,就那麼把小橋給留下來了。
葉小橋也沒有想到給留了下來,不過這夫人看起來很慈愛,且問的話都是很得體的,小橋也是知道啥就說啥,一會兒這夫人知道自己從葉家村過來,就問起來鄉下過日子的事兒,估計是從來沒有過過,所以感興趣?
小橋就把一些有趣的事情告訴了這夫人,還說起來小時候的趣事,而吳氏不知道啥時候被其他的人給弄到前面去聽戲去了,這辦賞菊宴可不是單獨的賞菊,有那年紀大的,不喜歡動的,就可以去聽戲,給姑娘們的玩意兒也多,喜歡賞菊的自然去看菊花了,這縣衙後院的菊花倒是比別人家的開的早,也不知道他們是咋弄出來的。
那夫人笑着問道:“是不是想知道這裡的菊花爲什麼比別處開的早?”
小橋也笑着說道:“是,我爹到了城裡,一閒下來就不習慣,好在我家的院子夠大,我大哥就說院子歸我爹管了,只不過想種莊稼是不可能的,後來我和我哥就想了法子,讓我爹養花草,他最開始不懂,但是現在都入迷了,我家的花園子都是我爹弄出來的,到了夏天的時候,可好看了,我爹呢,見我們喜歡這花,更是高興。要是有人想要我爹種出來的花,那我爹就會裝的好好的,給別人送去。”
“嗯,爲人子女的,是該讓長輩高興纔是,你爹也是有福氣的。”這夫人笑道,這一家子還真是感情深那。
“我們有我爹,也是有福氣的,我爹雖然不管事,但是卻特別疼我們。”小橋道,也並不是所有的長輩都要聽從他,讓他高興的,如果真的那樣,那現在吃苦的可是自己家裡,老爺子那邊,你敢讓他高興嗎?那就得自己割肉。
這夫人見小橋臉上一閃而過的鬱色,不過很快就過去了,就說道:“那我告訴你這菊花爲什麼這麼早開,也算是告訴了對的人。”
“多謝夫人,我爹那邊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更高興的。”小橋覺得這花草方面也沒有啥可不能說的秘密,這花草早開晚開,可不就是溫度的原因?估計是用過啥處理過的。
果然那夫人說道:“這菊花是要秋天天氣變涼了纔會開,所以有的花匠就想了辦法,在菊花那邊放了冰塊等物降溫,這樣就能提前開了。”
小橋聽了說道:“那樣也太浪費了,這個時候的冰,不過就是爲了讓菊花提前開放,菊花再提前開放也不過是那麼長的花期了,不過,多謝夫人相告。”
那夫人笑笑,然後又和小橋說了許多別的話題,不過最後被金七娘找了個藉口把小橋給拖出去了,金七娘把小橋給拖了出來,就抱怨道:“你咋和那個人那麼多話啊,我一個勁兒的給你使眼色,你都沒看見。”
“你給我使眼色了?我咋沒看見?對不住了!”小橋笑道,她真沒看見啊,那個夫人,小橋覺得好像是故意要和自己說話一樣,從一個話題到另外一個話題,不過她也沒有細說,畢竟才第一次見面的人,就和她聊些覺得不重要的。
金七娘氣的要死,看來她都白使眼色了,“那好,你跟我去看菊花去,我不管,我現在纔有機會出來,你不能不依我。”
“是,聽你的,不過別太出格,不然你娘和我娘都要擔心了。”小橋說道。
137 出了事了!
縣太爺家的菊花,有黃有紅,確實是好看,那邊大人們看了好幾齣戲,到了午飯的時候,大家都入了席,不過上午那個夫人卻不在這裡了,有人問起,縣令太太說,她不過是路過的,趕時間呢,大家也都沒有在意,就這麼吃了酒席從縣衙那邊回來了。
這邊齊大太太從縣令後花園回來,見到齊琰,就說道:“你說的那姑娘,我見着了,倒是個好姑娘,談吐倒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也聰慧,我幾次要試探一下,她都給轉到別處去了,看來這防人之心,她記得很清楚。人長得也好看,三弟的眼光就是不錯。”
這話就是已經答應了,齊琰又給自己大嫂鞠了躬,齊大太太笑道:“先別謝我,等你把人娶進門來了再謝我不遲,不過,我看人家是真的疼姑娘,你可得把握好分寸。”
“是,大嫂說的是。”齊琰道。
“這麼着吧,等秋帷過後,甭管人家考得上考不上,我都從省城請一個官媒過來,咱們堂堂正正的去提親,不管人家答應不答應,至少咱們的心是誠的,我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這就要回去了,家裡事也先安排好,我和你大哥那邊也已經去信了,你說以後就住在康縣,這個也得你大哥同意了才成,雖然我們都是分家了的,但是好歹也讓你大哥自己鬆口了才成。
不過我想着這幾年你的所作所爲,你大哥對你應該是放心了的。離了老宅那邊也好,省的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玷污了眼睛。至於公爹和二房那邊,二房是沒有資格管你的事兒的,就怕那個女人挑唆,不過你有個心理準備,就是你以後在康縣定局,你們成親也得是在咱們老宅裡,而且我估摸着你們得住個兩三個月到了上族譜才能成。”
女方嫁過去了,不是立刻就成爲夫家的人,得是她的姓氏上了族譜,那纔是正式承認了,但是要上族譜,這族裡的人要來齊了,還得祭祖,這就要花時間,新媳婦進門,怎麼的也得把親戚給認全了吧,這也需要時間,所以這三個月是真的需要的。
“多謝大嫂提醒,我會安排好的。”齊琰說道。
齊大太太內心好笑,這老三,還真是,這都還沒有娶上呢,就這麼着急了,看來真的是看重了人家姑娘了,她可不會幹那些棒打鴛鴦的事兒,以前還覺得人家姑娘配不上自己的三弟,但是見過一面後,覺得還真的可以,而且聽說這縣裡的好多人家都在打聽這姑娘的事兒了,真的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三弟自小沒了娘,有個父親跟沒有一樣,這婚事上得讓他順心纔是。
齊大太太知道該如何跟自己夫君說明了,唉,想一想,自己倒是大戶人家的姑娘,但是現在和夫君卻是聚少離多,因爲是宗婦,必須呆在老宅裡伺候長輩,主持中饋,而跟在夫君身邊的卻是別的女人,傷心嗎?早就過了那傷心的年紀了,如今自己有子有孫,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在乎那些夫妻之情?何況當初自己和夫君成親,也不是什麼兩情相悅,完全是父母之命了。
那些女人再陪在夫君身邊又如何?他的正室也只能是自己,別人也翻不出什麼花來,因爲家裡的產業都在自己手裡呢。夫君只知道做官,這銀錢上要是沒有自己打理,他都不知道如何辦了。
又有兒子傍身,也出息,如今大兒子也是讀書出來的,這次也要考秋帷了,如果能中舉,那夫君那邊肯定會更重視,唉,齊大太太覺得還是等回去想吧,到了康縣,想老宅的事情,真的是很掃興。
章家的人送八月禮過來,這幾年章家老太太倒是想着和葉小橋家裡走進,但是架不住葉惠兒時不時的搞破壞,弄得是前功盡棄,現在葉柱家裡搬到縣城裡來了,和他們家在一個縣裡,但是說走動還不如葉大姑和葉二姑家裡,也就是平常的走動罷了,章老太太大概是知道葉惠兒和自家關係不好,所以再也不提葉惠兒的話題了。
金氏對吳氏道:“送了兩盆大盆的桂花樹,還有四匹錦緞,各色點心。”別人家送的東西都是要記賬的,方便以後回禮。
吳氏點頭,“你看着辦,給他們的回禮差不多就成。”章老太太倒是沒有啥錯,但是一想到葉惠兒吳氏就覺得膈應得慌,還有那個章公子,簡直就不是個東西,有一次竟然還挑唆自己的兒子,簡直是個王八蛋。所以跟章家能不來往就不來往,章老太太有個這樣的兒子,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這個時候全家最關心的事兒就是立秋的事兒了,也不知道他在省城怎麼樣了。中秋節都沒有回來,只是讓人送了一封信,說是一切安好。
今年的中秋節天氣倒是好,晚上的月亮也特別的亮,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但是就小橋看起來,確實覺得十五的月亮也是很圓很大的,家裡今年多了一個小元康,如今葉柱和吳氏都是當爺爺奶奶的人了。
而今年也是他們在康縣過的第一個中秋節,給老爺子他們也送了節禮,除了縣城鋪子裡的月餅,還有火腿和豬肉等物,最後還是給老爺子做了一身衣服,這送新衣服是一成不變的,還是那句話,總歸是葉柱的親爹,贍養老人這是應該的,不能因爲這老人很可惡,就不養他了。逃不開的責任。
全家除了立秋都在,一起吃了晚上的團圓飯,就坐在院子裡賞月,旁邊的桌子上擺好了瓜果,小橋抱了一會兒元康,這小傢伙玩了一會兒,就閉着眼睛睡着了,小娃子就是喜歡貪睡呢,小元康被抱回去後,金氏就和小橋說了私房話,因爲今天齊公子又給他們家送了許多新鮮的瓜果。
要金氏說,齊公子人真的很不錯了,就是她家那個死腦筋老是想不通,人家齊公子有啥不好的?
還一個勁兒的看不起人家。
“這種西瓜,我倒是少見呢,裡面的瓤竟然是黃的。”金氏拿了一塊吃了說道。
小橋說道:“這個叫西鳳瓜,裡面就是黃色的。”
“還是小橋懂得多,你大哥就不知道,還虧得他是在外面跑的,”金氏說道:“小橋,大嫂問你個話唄。”
小橋忙道:“大嫂,你問唄,咱們還有啥話不能說的?”
“那我就問了啊,那個,齊公子你是見過的吧,覺得他咋樣?”
唉,大嫂啊,你也太直接了吧,小橋道:“大嫂,他挺好的啊,我和他又不熟悉。”男女有別啊,咋家裡除了爹孃都問自己這個事兒呢?
“呵呵,是我多問了,你別放在心上,因爲我孃家的姑母還想着要讓齊公子做女婿呢。”金氏說道。
“這個我也知道,七娘跟我說過。”小橋說道。
“這個七娘,真是個大嘴巴。不過她說的不錯,但是不是我說我那表妹,長得是行,但是這性子不咋好,我家裡的人一般都不怎麼喜歡和她說話,哪裡像小橋你,我就特別喜歡和你說話,像七娘,都喜歡你喜歡的不行了。”
金氏也只能是旁敲側擊了,畢竟直接說和她和齊公子,是很不好的事兒,也太莽撞了,幸虧婆婆沒有聽見,不然真的是糟了。
有丫鬟跑過來,吳氏忙問道:“有啥事?”
“回太太的話,外面來了人,說是葉家村的人,說老太爺病着了。”葉柱忙站了起來,吳氏等人也都跟着出去了,就看見葉田和郝氏在門口,見到吳氏和葉柱,忙說道:“二哥,二嫂!”
立夏等人讓郝氏他們進來,葉田說道:“是爹那邊突然發病了,現在被送到了縣裡的大夫那邊,我們兩個是來報個信。”
吳氏問道:“怎麼突然就生病了?”相信郭氏是肯定不樂意老爺子生病的,畢竟老爺子一去,他們這三家肯定和他們走的更遠了。
郝氏立刻說道:“還不是老四這個鬼,還以爲他現在這樣,該收心了,誰知道被人捅出來,說他那童生是作假來的,現在被人又抓了進去,好好的中秋,老爺子不就被氣昏過去了?”他們家好好的中秋就這麼沒有了,還是他們和大哥家一起把老爺子送過來的,想到心裡就不服氣,你不是偏心你小兒子嗎?但是這個時候,他在哪裡,還不是把你給氣成這樣?
葉柱跟着葉田去看老爺子去了,吳氏倒是不急着去了,她對立夏說道:“你四叔的事兒,還不知道是咋樣,你打聽打聽,這事兒要是嚴重了,那邊立秋會不會受到影響?”畢竟有個作假的叔叔,說不定真的牽連到自己的兒子,這個老四,整個就是個禍害,分家都這麼久了,還來禍禍他們家。
立夏聽了吳氏的話,忙出去打聽去了,而且不久葉大姑和葉二姑他們也知道消息了,可是他們不願意見葉老頭,只是知道葉根的事兒了後,也有些擔心,這真的要影響到立秋那可咋辦?現在可是他正在秋帷,萬一不讓他考了,那可就完了。
這被取消功名的事兒也不是沒有,真的要被人牽連了,那這一輩子也出不了頭了。
封一凡想着,這個事兒要不要和齊公子說說?他在省城能打探消息更方便吧,這個時候是非常時期,應該告訴他的,不能因爲別的原因,誤了大事了吧。
封一凡只想了一會兒,就找人去告訴齊公子了。齊琰得了消息,自然是不遺餘力的打聽消息去了。
而那邊立夏奔波了一夜,也是把消息打聽出來了。
138 想的倒美
這事兒還真不能怨別人,是葉根自己弄出來的,從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後,雖然過繼了一個兒子,但是卻喜歡上了喝酒,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一次酒後和以前的同窗一起,別人就取笑他,他竟然說自己想考上啥就有啥,只要錢夠用,以前和他有過過節的人聽了這話,就趁着他酒醉把他的話給套了出來,然後知道了他童生是咋樣來的,這就一封信告了出去,現在人直接被保平縣的縣衙給抓進去了。
本來是前幾天都被抓去了,但是因爲葉根一直是不怎麼着家的,且徐氏現在一心就只在那個兒子身上,郭氏也當成了尋常,但是這過節的時候,葉根還沒有回來,然後人就着急了,這一打聽就打聽了這麼個事兒來,老爺子一着急,就氣昏了過去,這才找葉勇和葉田去把老爺子弄到縣城來,如今這節也過不了了,都鬧到一處來了。
而小橋最關心的就是這件事有沒有影響到二哥,這都好幾天了,真是要命,以前就覺得就四叔那樣的,還能考上童生,現在果然是有問題。只是這個問題不能壞了自己的二哥,他那麼勤奮的讀書,要是因爲這麼個事兒而毀了前程,那是太冤枉了。
“我準備一會兒就去省城,看看立秋那邊咋樣。”立夏說道,忙活了一個晚上,他的眼睛裡都是血絲,吳氏道:“你先歇一歇再說。”現在二兒子那邊還沒有消息別把大兒子給弄壞了,心裡把葉根給恨的牙癢癢的,好事沒有他,壞事都是他,葉大姑也說道:“讓一凡跟着你去,兩個人在一起好商量一些,這一凡,咋去了哪裡了?”
立夏想到了一個可能,但是他不可能去阻止了,唉,心裡嘆氣,只希望立秋沒有事纔好。
封一凡風塵僕僕的過來了,聽了大家的說法,立刻就跟立夏道:“我跟你去省城,二舅母,不要擔心,我們在馬車上也能睡的,您放心,我保證立秋沒有事兒,娘,我讓雙平他們過來,幫二舅他們看着家。”如今立夏和自己去省城,二舅又去看老爺子,這家裡都沒有個男主人,要是萬一有個啥事,可不就是沒得人找了?
“你說的是!那和立夏快去吧。“葉大姑說道。
葉二姑也讓丁福過來看着,家裡是沒事兒了,但是小橋他們都很心急,這中心急,是因爲自己插不上手,無能爲力的那種感覺,女人家,現在能幹什麼?而且不知道事情到底咋樣了,立秋有沒有受牽連。
“娘,如果二哥真的受牽連了,我們只能找學堂裡的先生,還有縣學裡的教諭,讓他們出面證明二哥是有真才實學的了!”小橋坐着做壞的打算,這給人判刑,也是要講究證據的,起碼得給人辯解的機會,不能因爲有親戚關係,就亂定罪名。
而且小橋還打算了,到時候把葉家村的村民也請出來,讓他們證明自己家和上房的人關係咋樣。絕對不能牽連到二哥。
學堂裡的先生能夠出面證明,那是最好不過了。而且縣學的教諭也不是傻子,這出去考秋帷的,要是沒有點本事,也不敢隨便去省城了。
如果沒有人是自己家的死對頭,那就應該不成問題,當然,這一切都要花錢,如果碰上那種爲了政績,非要揪出科考作弊的大事來,說不定這些都是不成的。
老天保佑,真的是無事纔好!他們家的好日子纔剛開始啊,怎麼能這麼快就沒有了?不過花錢小橋他們不心疼,只要人還在,多少錢賺不回來?
小橋和吳氏金氏他們一點兒也沒有問老爺子那邊的情況,畢竟那邊可是有老爺子的好幾個兒子在。肯定又是醒了,老爺子要求着讓人把葉根給弄回來,不過這次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了!
這樣的人,做幾年牢纔好呢,免得害了別人!
吳氏在等待中也吃的很少,小橋雖然也吃不下的,但是也強迫着自己多吃,不然身體垮了就完了,金氏還有元康要照顧,小橋處理的事兒,就多了起來。
這天外面有人求見,小橋讓人進了來,看見一個十來歲的小廝過來了,那小廝給小橋行了禮,然後自報家門,竟然是齊公子身邊的小廝,“我家公子讓小的來報個信,還請姑娘安心,貴府二公子現在一切安好,事情已經解決。”
小橋聽了這話,一顆心總算是回到了肚子裡,“替我多謝你家公子!等家裡人都回來了,自然上門道謝。”小橋對這小廝說道。
那小廝忙說不敢,“我家公子只是怕姑娘着急,並不需要感謝。”說完這小廝竟然自己溜了,小橋只有哭笑不得。
不過齊公子的話小橋倒是相信的,他沒有必要編謊話騙自己。
小橋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一直擔心的吳氏,吳氏聽了就念了一聲佛,“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這一下子鬆下來了,吳氏也感覺自己餓了,小橋忙讓人端了飯菜出來,吳氏吃了半飽,想着這事兒多虧了齊公子了,不然事情真的是不知道發生了成啥樣了,以前齊公子也幫了自己家不少忙了。
吳氏看了看小橋,說道:“小橋,齊公子這樣,娘,”
小橋忙道:“娘,你放心吧,我聽您的。”
吳氏點了點頭,要是齊公子在幫忙之前,以這個事兒要挾來提親,那麼自己就是拼死也不會答應的,但是現在明知道自己家裡有些不樂意的情況下,還積極的幫着找人幫忙,這品行確實是不錯了,不是說她要報恩賣女兒,而是現在這個齊公子真的是越看越覺得好啊。
有這樣一個女婿真的很不錯啊,雖然說他幫着自己家,也間接的得了家裡人的好感,但是那也不是爲了自家的小橋嗎?試想換了是別人,說不定真的做出那種,你不答應這婚事,那我就不救人的事情來。這樣的人也不是少數,何況最開始立夏還那個態度的,人家不計較,還這麼幫忙。
葉柱從縣裡醫館回來,知道立夏去了省城,他就沒有把郭氏的話告訴吳氏,郭氏的話也不難猜,一定是先哭自己命不好,然後讓自己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把葉根給救出來。
現在自己的兒子都有危險,他肯定是要先想到自己的兒子。別的啥都不要想。
吳氏對葉柱說道:“別跟我說老爺子要咋樣咋樣,你看看咱家,哪裡有人?立秋都還不知道咋樣呢,要是我立秋有了啥事兒,我饒得了誰!我家立秋讀書那麼苦的,啥壞事都沒有做過,憑啥受這冤枉啊,老四那是自己找死,怨得了別人嗎?讓我救我兒子的仇人,那是做夢!讓他們找章家去,這事兒不是章家也有份嗎?”
葉柱忙道:“我沒有說去給葉根開脫,讓他多做幾天牢也是好的,不吃點苦頭,都不知道現在的日子有多好。”
不過雖然是這樣,老爺子醒來後,需要調養,這不就先在縣城葉柱家裡住下了,小橋儘管十分不樂意,也給安排了房間,正房是不可能騰給他們的,就安排了客房,郭氏現在是對小橋他們很客氣,大概是被小橋家裡的房子給震撼到了,或者是想讓他們把葉根撈出來,只是這一切小橋她都管不着,你要是住在這裡,我好吃好喝的管着你,但是我們都是女人,外面的事兒辦不了。
你要葉柱幫着你們找人,那對不起,小橋的爹是好幾年前都不管事了,家裡的一切都是立夏管着的,他如今就是種種花草,就是他真的想幫忙,也沒有那個能力。
所以郭氏是真的沒有求着啥。老爺子也直嘆氣,嘆氣就嘆氣吧,也沒有辦法,人家章家那邊章公子也是被抓了進去,只是人家家裡也在想辦法,而且給衙門裡塞了銀子,在牢裡的待遇也挺好的。
這邊,倒是想讓葉柱拿銀子來讓葉根過的好一些,只是葉柱想的就是讓葉根好好的吃些苦頭,而且葉柱不當家,銀子他拿不出來,讓找吳氏她們要,吳氏他們還一大堆的火呢,立秋那邊還有事兒呢,你這就要讓她幫害自己兒子的罪魁禍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郭氏哭道:“這老二媳婦真的是心狠了,有銀子都不拿出來!看着我家根兒吃苦!”
老爺子一陣頭暈,說道:“好了,在這地方抱怨個啥?立秋那邊也是被牽連了,你想一想,除非立秋沒有事兒,不然老二媳婦肯定把老四給恨死了,還幫忙。”
老爺子這一昏,還昏出點明白來了,不過是不是太晚了?郭氏道:“這不能怪我們老四啊,都是章家人攛掇的他,不然他也沒有這個膽子,現在好了,章家倒是沒事兒,反而是我家根兒有事,太沒有天理了!我也沒有說別的,只是讓老二拿點銀子,上下打點打點,讓老四在牢裡過的好一些,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兒嗎?再說老二家裡還缺銀子嗎?就撒撒手就可以了,爲啥就不樂意?”
老爺子只是嘆氣,郭氏道:“那老四媳婦也是個白眼狼,竟然不跟過來,生怕我們用了她的銀子了,沒有老四,看她還咋過日子!”
有下人把郭氏抱怨的話告訴了小橋,小橋現在在管着家,聽了這話,冷笑了半天,這就叫沒有無恥,只有更無恥!想的倒是美,現在娘沒有把你給趕出去就是好的了,還想讓咱們用錢讓你兒子過的舒服一些,要小橋說,就是有銀子,也是吩咐那些人把葉根跟好好的虐待纔是,還讓他過的好!做夢去吧。
他們都沒有告訴郭氏,自己二哥已經沒有事了,就是讓這葉根多受些苦,怎麼可能還給他打點?
他們也不怕老兩口要留下來,反正留下來不自在的是他們。這宅子裡的人可都是自己家的人,郭氏別想仗着長輩就指手畫腳的,一個郭氏還搞不定那還成啥事?小橋吩咐別搭理這郭氏,她有啥話就讓她說,反正最後自己都會知道的,這可不是在你上房,你就是老大,到了這裡,你就是個客人了。
139 取消了功名
隨便陰你一把,你都有苦說不出。住幾天你肯定就要哭着回去了。
劉氏也和吳氏說了,“到時候要是老爺子們不會去,那我和你大哥就直接過來接人,我們是老大,這老人總應該跟着我們,不然我們這臉往哪裡擱?”
如果讓人知道了,這老兩口就是死活不從老二家裡走,就是老大過來接人也不走,那到時候沒理的就是老兩口了。這就是不慈了,陷長子與不義呢。
輿論肯定就會跑到小輩們這裡,劉氏相信,只要把老兩口接回到葉家村了,他們肯定是不會住到自己家裡的,所以做這件事又有什麼不好的呢?既給老二家解決了麻煩,也是讓自己家不被戳脊梁骨,多好的事兒啊。
她甚至還想着,這老兩口不走,她句當着大家的面給他們跪下呢,看到時候誰更沒臉。
你死活賴在二兒子家裡算個啥?不能因爲二兒子家裡好一些,你就要跟着人家吧,到時候再把分家的事兒跟大家說,那麼大家會站在哪一邊?反正文書也好在呢,證據有的是。
不說郭氏和老爺子擔心這葉根,那邊立夏知道事情已經解決了,就想着跟着立秋一起回去,立秋已經考完了試,正等着出成績呢,本來,他開考前,不知道咋回事兒,就被關了起來,然後又很快的給放了出來,還給他賠禮道歉了,最後見到自己大哥和一凡表哥,問了他們,才知道自己是被四叔給連累了,那邊保平縣的人已經把這事兒告訴了這邊省城,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查到了立秋是葉根的親侄兒,這不就給先關了起來,後來呢,有人拖了關係,又把立秋給放了出來。
這託關係的不用說,是齊公子。
立夏道:“這次就是考不上也不要灰心,咱們下次再努力。”立夏認爲立秋出了這事兒,肯定是沒有發揮好,不過立秋卻道:“哥,你放心,我覺得我這次考得挺好的,說不定就能中了呢,不信,出榜了你看。”
結果真的和立秋說的一樣,到了放榜的時候,他們早早的去看了榜,立秋是榜上有名,且還挺靠前的,這下三個人都喜氣洋洋,封一凡道:“這真是個好消息,咱們趕緊讓人回去報信,我們也要回去,大家都擔心了!”
康縣這邊也一早得了消息過來,除了立夏他們派人送信過來,齊琰那邊也是送了信,吳氏和葉柱都打發了人喜錢,沒一會兒,知道消息的和葉家關係不錯的人都過來了,葉大姑和葉二姑不用說,自然是早早的過來幫忙,知道人會越來越多,他們過來也能招待人,屋子外面已經開始放鞭炮了,小橋的心裡也是十分高興的,這真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本以爲二哥這次受四叔的牽連,說不定連考試都考不成了的,現在不僅考成了,還考上了!
這舉人可不是作弊來的吧,他們家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一家子都忙着高興了。
吳氏更是喜的不知道說啥好啊,到了中午的時候,吳大舅和小舅他們也都趕着馬車過來了,連住的最遠的大姨家裡也都有人過來了。
葉家大院裡熱鬧非凡,葉老葉子聽到這消息後,也高興了一會兒,不過郭氏看老爺子高興,她就不高興了,她兒子還在大牢裡坐牢呢,這老頭子倒是高興上了。
“你還笑,你兒子還在坐牢呢,人家都樂成這樣,人家沒有兄弟情分,難道你也要不管你兒子了?”郭氏罵道。
“你懂個啥?現在立秋是舉人了,老四就更沒有事兒了,你想一想,立秋爲啥能中舉人,還不是沒有被老四的事兒牽連,這不是好消息是啥?至少不會把老四處置的很重了。”老爺子說道。
郭氏怒道:“我只知道我現在的兒子還在受苦,外面都一個二個樂得不行!都是什麼東西,天打雷劈的,不孝順的玩意兒!看他們能高興多久!”
“行了行了,難道這個時候你哭喪着個臉有啥用?不是跟你說了嗎,現在不是和當初沒有分家的時候一樣了,你還以爲你說的話大家都聽?好好的呆着,老四的事兒肯定能弄好的。”老爺子雖然擔心葉根,但是覺得自己的孫子成了舉人,這也是好的不得了的,怎麼說他也是舉人的爺爺了。
但是對於郭氏來說,立秋不是她親孫子,就是中了舉人,和她也沒有多大的關係,她心裡想着自己的兒子葉根呢。唉,越想越覺得命苦,爲啥現在是這個樣子,爲啥子那三個是越過越好,而自己的兒子明明比他們強多了,還從小讀書的,現在成了這樣?她是不甘心啊。
立秋中舉回來後,家裡熱鬧了好幾天,不過沒有大操大辦,畢竟老爺子他們好在這裡,即使是爲了面上的情兒也不能整的是天天高興。畢竟郭氏的臉看着實在是難看,而且家裡也不想因爲立秋中舉了就得意洋洋,不知所謂了。
小橋和郭氏是很少見面的,就是見面了也不知道說啥,葉惠兒這段時間竟然沒有上門來找郭氏,真的是奇怪了,估計是章家那邊也脫不開身。
老爺子忍了幾天,終於找到了立夏和立秋,想着把葉根給撈出來,立夏說道:“爺,這事兒我們已經在疏通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四叔就會出來了,不過爺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四叔這次的事兒已經有了證據了,人家手頭上都握着呢,他的功名估計是沒有了的。”
老爺子一聽這話,又是覺得要暈過去,他這幾十年來,可都是爲了老四能考上功名才努力的啊,現在竟然是沒有了,連個童生都留不住,這,這讓他以後咋有動力啊。
“就不能求求情?你四叔是想錯了,但是他還是有本事的。”老爺子求到。
立夏說道:“這個我確實沒有辦法,爺,這科考的事兒,我要是有本事說東說西了,那麼立秋也不會這麼辛苦讀書了,爺,還請你體諒體諒我們一下。”他都沒有怪葉根拖累了自己家了,現在給葉根四處打點,也都是很不錯了,還要啥事都沒有,哪裡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你說不管葉根,但是畢竟是姓葉,他要是真的因爲這個事兒被關到大牢裡出不來,那對立秋以後也是有影響的,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減少損失,把影響減到最低,這立秋受的委屈,他們怎麼彌補?
老爺子蹲下,半響說道:“唉,這都是命,只要你四叔好好的能回來就成了。”他也知道立夏和立秋不可能讓葉根完好無損的回來,但是還是抱着希望的,如今這希望破滅了,心裡難受啊。
這個社會啊,長輩們就是做了再多讓你寒心的事情,他求到你面上來了,你還得給他幫忙,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孝道大於天,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
郭氏呢,郭氏的態度已經不能影響他們的心情了。
郭氏對小橋家做的壞事實在是太多了,多的吳氏都不想和她見面了。大家都是冷淡處理了,見面維持一下基本的禮儀就夠了。
過了又四五天,葉根被放了出來,但是他的功名已經被剝奪了,而且以後也不能參加科考了,出來之前還被大了十板子,至於小橋家裡,立秋能中舉,就說明了和他家一點兒關係也沒有,要不然怎麼還能中舉?
好在這事兒倒是沒有弄大,本來那保平縣想用這個事兒撈點政績的,但是最後也悄無聲息了,就這麼處理了葉根,還沒有公佈,實在是靜悄悄的,以至於知道的人也就那麼多。
葉根放出來後,因爲捱了板子,是被擡回去的,本來郭氏還想直接擡到小橋家裡,但是接葉根的人直接給送到葉家村去了,郭氏沒有辦法,又擔心葉根,只能是回家去了,這倒是方便了小橋他們,不然到時候還真是要趕人了,那樣心裡也覺得不爽的很。
小橋真不知道郭氏是咋想的哦,都和自己家裡關係這麼不好了,還要在自己家裡住着,這都還分家了,她和老爺子住,那還算是說有名堂的,葉根住進來算個啥事兒啊,真以爲他家好欺負啊,這幾年下來,咋就是想不明白呢?
吳氏也不是以前的吳氏了,葉柱也不是以前的葉柱了,葉根要真的住下來賴着不走,真有可能是把人給趕走的。那時候他們臉面就好看了?是不是覺得越是身份提高了,越是要面子啊,那可就對不住了,對於有些人,真的是不能給面子。
吳氏現在也有事兒,如今立秋都是舉人了,年紀也都那麼大了,和他一樣大的小鳳都要當娘了,這個當哥哥的是不是也該成親了?
以前說是要讀書,現在書讀的也差不多了,是時候要想這個事兒了,不然到時候小橋都定親了,他還是光棍一條,那多不好啊。
而且立秋這次也鬆口了,決定要娶媳婦了,他覺得這考秀才,考舉人還是不太難,但是考進士,他不敢保證一下子就過了,萬一考個同進士那就不太妙了,所以還是要用至少三年努力,才能去考,這三年不能讓爹孃再爲自己的事兒操心,還有一句話來說,成家立業,真的是成了進士了,還沒有娶親,到時候外派到別處做官,別人也不會覺得你穩重啊,而且說不定被人當成是香餑餑,直接成爲上門女婿那就慘了,京城裡好多人家不都是喜歡找那些中榜的未成婚的進士,招爲女婿,很多大家庭的庶女還有旁支都樂意找這樣的人,他不樂意自己以後娶個這樣的人回來,還瞧不起自己的家裡人,弄得一大家子不得安生,要娶就娶爹孃都滿意的人家。
140 定下來了!
金氏對立夏說道:“齊公子這次幫了咱家大忙,是不是該請人家吃一頓?”
立夏聽了說道:“還是算了,這樣弄得像是那樣一樣。”立夏說的是巴結的意思。
金氏道:“也就是你多想,我這不是看咱們事情都弄好了,這齊公子那邊倒是沒有動靜了,是不是真的是沒有那個打算了?”
“沒有那個打算正好!”立夏說道,他妹妹又不是嫁不出去,齊琰最好是趕緊成親了,那樣大家也不用還像現在這樣。
“你啊你,就嘴巴硬吧,心裡其實也有些同意吧。我覺得齊公子現在不上門來,是覺得他剛幫了咱們的忙,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些叫啥攜恩以報,是不是這個說法?”
立夏聽了金氏的話,道:“他還會是這樣怕這個怕那個的人?我覺得不像,這幾年下來,他是啥性子,我還是瞭解的,不會因爲怕別人說他就那樣吧。”
“這事兒又不是別的事兒,還不是以爲怕我們心裡有疙瘩,這也說明啥,說明人家是真正的把人放在了心上,要不是這樣,人家還怕三怕四的啊。”
“說啥話呢,這話也是能說的,咱小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立夏不讓金氏說這樣的話。
而吳氏在給葉立秋找媳婦的這段時間,省城的官媒過來了,吳氏一聽是省城的官媒,就知道是咋回事了。人家正是過來給齊公子提親的,提親的對象果然是小橋。
吳氏和家裡人就這個事兒商量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基本上大家都同意了,關鍵是齊公子的人品好,別的都是其次,他們也不是因爲錢就嫁閨女的人家。
吳氏還私底下問過小橋,小橋只說一切聽父母的安排,吳氏卻道:“總要你自己也有個主意才成,你姐姐定親,我也是問了她的意見了,關鍵這以後過日子是你們自己過,別人誰都代替不了你。”
小橋沉默了半響,最後點了頭。她對齊琰的印象也還可以,至少不是陌生人了,而且幫了自己家好多忙,這個時候的人搞啥自由戀愛完全是扯淡,齊公子至少比那些從來沒見過面的陌生人要強得多了,何況,不管怎麼說,他們全家都是對齊公子有好感的,小橋今年十四了,怎麼着也可以開始定親了,齊家,唉,就是齊家爲啥是那樣的人家呢,肯定是爭鬥不斷的,不過,放在哪裡沒有爭鬥,就是他們這樣的,以前還是住在鄉下,還是妯娌之間,婆媳之間,咬一咬牙就過去了,人那,要學會放寬心,才能活的長久。
葉小橋覺得自己朝悲觀那邊想去了,就像天天想着人本來就要死,那現在活着就是爲了以後去死,該過麼的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啊,齊公子人真的很好,長的也好,自家還是高攀了,就應該這樣想,多好的金龜婿啊,嫁過去也不吃虧啊,說不定還真能好好過日子呢。
吳氏見小橋點了頭,輕輕的摸了摸小橋的腦袋,一轉眼,小閨女也長大了啊,但願她這次做的決定是好的,不,一定是好的!
葉家答應了婚事,不過提出了要把小橋留到及笄後,也就是十五歲以後,本來吳氏是想和小鳳一樣留到十六歲的,不過齊公子的年紀也不小了,這再多留兩年是有些不太好,於是就上菱了留到明年,這麼一來,小橋也成了定了親的人了,齊家送的小定和大定的禮自然不會少,看得人眼花繚亂,縣城裡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葉舉人的妹子和省城齊家的齊公子定親了,一時之間羨慕的有,嫉妒的有,眼紅的有,也有上門攀親戚的,也有在背地裡說壞話的,但是這一切都被隔絕在小橋的外面,聽不見了。
作爲已經定親的未婚女性,這段時間就跟閉關一樣,要在家裡宅着,就像是出去宴會的機會也沒有了,畢竟那些宴會是給沒有定親的男女準備的,你一個已經定親的姑娘,你去湊什麼熱鬧?
這個時候的規矩還真的是覺得很好笑,未婚女子適當的可以出門,定親女子在嫁人前,基本是不出門,倒是一旦嫁了人,這些束縛她們的規矩放佛一下子都給拉下了,已婚女士可以到處去應酬了,出門也不用還遮遮掩掩的了。所以這樣想起來,嫁人也是挺好的啊。
金氏過來看小橋,大家說小橋最近的情緒不對勁兒,她這個當嫂子的,也得和她說說話。
小橋笑道:“嫂子,我真沒有事兒。”
“嫂子是過來人,哪裡不知道你心裡想啥,是不是覺得有些緊張,不知道該幹啥?我跟你說,我以前聽說自己定親了,也是那個樣,想到不久之後自己就要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到一個沒有自己家人的環境裡過日子,我這心裡不知道有多害怕,不過後來我嫁過來了,慢慢的就適應了,現在也有了元康,我覺得這裡是我的家了,這女娃子都是這樣經歷過的,你不要多想,一切都順其自然就好,雖然齊家是大戶人家,但是你也別害怕,反正你們以後也不用住在那省城,二妹夫都說了,以後就在康縣住下來呢,你人又聰明,和二妹夫肯定能過好日子的,再說不是還有我們嗎?我們也都在康縣呢,咱一點兒都不怕啊。”
小橋道:“大嫂,你說的是,我有啥可怕的?那個,真的說以後住在康縣?”
金氏笑道:“那可不?不然咱爹孃是不會答應的,他們家啊,早就分家了,你上頭以後也沒有婆婆,不用去伺候,這到時候就是自己當家作主,是不是很好?”
是挺好的,小橋以前真不知道齊琰還有這樣的打算,現在知道了,這心是放了不少了。
而金氏和自己談話後不久,齊琰那邊也是時不時的讓小廝送信過來,裡面都是介紹齊家的情況的哦,吳氏和葉柱等人雖然覺得這樣傳信很不好,但是想着都已經定親了,又不是還私自見面的事兒,這傳信就傳信吧,兩個人先培養些感情也是好的哦,他們也不是那種老死板,以前村裡還不是有訂婚的男女相互送個什麼手絹鞋子什麼的,這送信也不算過分了。
小橋看着這信上的字,果然是寫的好,比自己的二哥寫的還要有風骨,小橋自己是好不容易把毛筆字給練好的,但是和齊琰的字一對比,簡直就是小兒科,都有些拿不出手來了。
通過這些信,小橋也是有些瞭解齊家的情況了,齊家在省城的是老宅,齊琰的爹是嫡長子,所以分到了老宅,當然這老宅子旁邊也羣居着齊家各房旁支,嫡出的庶出的,都是很多,有過的好的,也有過的差的,上門打秋風的也有很多,現在齊家的族長就是齊琰的大哥,不過目前他在京城裡當官,所以族裡的事物就委託好幾個人在打理,當然能敝人再過的不好,這齊家的嫡支也是過的最好的,每年都會給族裡供出很多東西來,出了族田裡的東西,齊琰他們這一支在年終的時候,也會弄出許多東西給族裡那些過的不行的人,這一點倒是跟紅樓裡的賈府很像。是不是大家族都這樣呢,家族意識特別的強烈。
而齊琰自己家裡,母親是在他年幼的時候就過世了,而齊老太爺也就是小橋未來的公爹在齊琰母親過世之後,沒有續絃,齊琰也不瞞着小橋,說了他爹的情況,有個很受寵的姨娘,就是他那個庶出的二哥的親孃,小橋猜測,難道是因爲這個老姨娘所以齊老太爺纔不續絃的?那要真是這樣,可真是‘真愛’了!
這年頭的真愛啊,怎麼聽着就那麼的不舒服呢?還有,既然這老姨娘是未來公爹的真愛,爲啥子過了那麼多年,還有齊琰的出生呢?齊老太爺可是和自己的未來親婆婆生了兩個兒子呢。
憑着這些,小橋心裡對那未來公爹就沒有啥好印象,幸虧不是長久的住在一起,不然還不得膈應死?
也幸好他只是公公,和自己也見不了幾面,要是他真的弄個續絃來,有個當後孃的婆婆,那真是水深火熱啊。
現在齊家當家的是齊琰的大嫂裴氏,裴氏也生了兩個嫡子,而長子都已經娶妻生子了,齊琰的大侄兒也就是裴氏的長子,這次秋帷也是中了舉。
倒是齊琰的這個二哥,那個庶子,小橋通過這信裡的內容,看得出來,齊琰是極其不喜歡他的,但是卻沒有說他如何如何,這個估計以後小橋才能清楚了。
不過一凡表哥那邊也給小橋打聽了些情況,說是那個二哥連個秀才都沒有考上,還是在家裡吃老本呢,雖然說已經分家了,但是有齊老太爺在,還是住在老宅裡面,無非就是想不花錢的吃住下來,而齊大老爺也不在乎這點兒錢,就這麼養着齊二老爺一家子。
小橋怎麼感覺這齊老太爺和自家的老爺子那麼的像呢?都是偏心眼,只不過他偏的是他真愛的兒子,再是真愛,也是個庶子,名分上就差一些了,能分的家產有限,這也是大戶人家的一個好處,你就是再偏心,也不能拿祖宗的產業給庶子,那些都是留給嫡長子的,而要分,那麼就分他這個當爹的家產,你當着那麼多族人的面,你偏心試試看,保證讓你在族裡過不下去。
哪裡像他們葉家族裡啊,那就是一個擺設,這當初分家的時候,人家就是給你做個見證就好了,你偏心是你家的事兒,和我沒關係,我頂多說兩句話,你不聽我也沒有辦法。
蓮蓬在一邊問道:“小姐,要不要給你磨墨,寫封回信?”
小橋想了想,點了點頭,有些事情還真的要問清楚,既然是要過一輩子的兩口子,那麼以後就是風雨同舟了,對齊家那個大家,她就是給外來者,好歹齊琰也比自己熟悉那些情況,不問他問誰?
她可不想自己以後兩眼一抹黑,吃個啞巴虧,甚至是被人算計的沒有了性命,啥事都要朝嚴重點想,這樣纔好防備。但是也不用草木皆兵,萬事要掌握尺度。
141 打探敵情
小橋想問的就是關於二房的情況,憑直覺,小橋覺得自己要是在齊家,那麼威脅最大的就是那個二房的人,還有那個老姨娘,不知道是不是郭氏給自己家的印象太深刻了,總覺得要壞事的也是她,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至少要知道這個老姨娘是啥性情纔對。
而齊琰接了葉小橋的信,看過之後,微笑了片刻,也是立刻就提筆寫了起來,然後又讓小廝給葉家送了過去。
小廝表示自己的腿都快跑斷了,而葉家的吳氏卻在想,這兩個人是不是通信次數太多了啊。
不過眼看她還要關心的事兒,是自己的大女兒小鳳,這眼看着要進入冬季了,她也快要生產了,那邊有親家母擔心着,但是自己這個娘不做點什麼都感覺不安心那。
所以吳氏是算着日子給小鳳那邊送了個產婆過去,直接讓她住到小鳳家裡去了,現在先不管別的,要保證自己女兒的安全才是。
想着從小小鳳的身體底子都好,應該是能平安過關的,這女人那,這一輩子都是懸着心呢,生子第一步,可得走好了路。
到了十月份末的時候,小鳳產下了一個女兒,吳氏從小鳳發動的時候,就趕過去陪着她了,現在見小鳳母女平安,也是放了心。
她抱着外孫女不知道多高興呢,金氏也偷偷看了看小鳳婆婆的臉,畢竟這生的是女娃子,不知道她婆婆高興不高興。要是不高興,那就要給小鳳做主了,女人生娃子本來就是九死一生的,如果因爲生下女娃,這當婆婆的就擺臉色,也太不應該了。
吳氏對小娃子是抱着就捨不得撒手。家安娘雖然一開始聽說是閨女,心裡稍微有些不高興,不過很快就想着看孫女了,這家安和小鳳還年輕着呢,又不是不能生,還怕美玉孫子抱?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先開花後結果,這樣也挺好。
金氏把觀察的小鳳婆婆的神色告訴了吳氏,吳氏點頭,“這樣就好,只要不是一直不高興就成,唉,這當女人的本來就比男人家的難,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剛纔看了沒有,我那小外孫女不知道有多好看呢,和小鳳長得一模一樣。”
金氏也忙笑道:“可不是,都沒有比她好看的,估計長大了,也和她娘她小姨一樣,人家人愛。”
“那你也趕緊給我生個孫女吧,這樣也兒女雙全了。”吳氏笑道。
金氏忙道:“娘,你打趣我幹啥?元康還小着呢。”
“也不小了,不過這事兒,你們自己看着辦,今年咱家的事兒挺多的,好事壞事一籮筐,等明年啊,明年小橋就要嫁人了,日子過的真快啊。”吳氏在感慨自己老了,還得操心二兒子的婚事。
立秋現在是舉人了,這選媳婦也是得好好選,不然以後弄個拎不清的,到時候這妯娌婆媳兩個都弄得不安生。
張地主家,孟月如直接就進了張孟的書房,看張孟那無精打采的樣子,就覺得有一股子氣出來,她是已經嫁給了張孟了,但是卻過的不舒坦,“瞧見沒?葉家的人回村來了,人家那叫一個氣派,可惜,有些人就是想也沒有用了。”孟月如忍不住諷刺。
“無聊!”張孟張口就道。
“我無聊,我看你纔是無聊,現在你心裡難受了吧,活該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家裡不過是土財主,人家哪裡會看得上你?人家現在有高枝攀了,省城的齊家,你家有啥可以和人家比的,連人家的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還想着那樣的沒事。”
張孟也道:“我家就是土財主又咋樣,你還不是死皮賴臉的要嫁過來,也是,你連小橋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別來煩我!信不信我把你給趕出去?”
“那趕啊,趕啊。”孟月如聽了那話都氣炸了,這兩人又開始罵了起來,就有人按照慣例去請張地主他們。
張地主一聽張孟和孟月如又吵起來了,都有些頭疼,張孟的娘尤其的不滿意,這門婚事是公公自己定下來的,她心裡是不樂意的,自家小姑子的這個小閨女,從小就被寵壞了,每次說話都不讓人,這樣的女娃嫁到自己家裡,受委屈的可不是自己的兒子?不過是個縣尉的女兒,就這麼得瑟,自己的兒子也是從小衝到大的,這養兩項下來,可不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這死活的成親了,還不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以小吵,家裡都沒有個安生的日子。
張地主頭疼的問道:“今天又是爲啥吵架?”
那人說道:“好像少奶奶說啥葉家的人回村了,然後說什麼配不配的,具體的小的也沒有聽清。”
張地主更頭疼了,這葉家就是自己家的剋星,咋每次都能讓自己家雞飛狗跳呢?
可是現在葉家的立秋都是舉人了,還有個了不得的女婿,真的是他們惹不起的,不過張孟的娘卻不這樣認爲,她覺得都是月如的錯誤,本來當人家妻子的,就是以夫爲綱,可是這個月如呢,還敢和自己的丈夫頂嘴吵架,這簡直是太不像話了。
她都生了家裡唯一的男孫,也是聽自己丈夫的話的,就是丈夫要納小老婆,她也是沒有意見的,這個月如,她憑什麼啊。
“爹,月如這樣,你也說說啊,這樣下去咱家裡還有個安生日子?”張孟娘說道。
張地主嘆道:“你是她婆婆,你去說說她,這過日子不能光靠吵,還有啊,別人家的事兒和我們沒有關係。”
張孟娘很是氣悶,這要是自己說話她聽就好了,不過爲了自己的兒子,她得擺婆婆的款了,不然還像話?
張地主對自己的兒子說道:“孟那邊你也說說,這女的就要靠哄啊,咱把日子過順溜了比啥都好。”
張孟爹當面點頭,但是卻不以爲然,對於張孟,他從來都沒有管過,都是張地主管的,如今讓自己和兒子說那些話,估計張孟還不聽呢,他覺得吧,這當老婆的不聽話,那好啊,就找別的女人,聽話的,只是這月如是自己的外甥女,那就等等再找?
吳氏在葉家村呆到外孫女洗三後纔回去,村裡好多人知道吳氏回來了,也都過來看她,當然,也有很多人關心吳氏的小閨女的婚事,聽說是和省城的一個大戶人家結了親,這該是多好的事兒啊,怪不得人家有福氣。
吳氏忙道:“哪裡的話,齊家是省城的,不過我那女婿是在康縣的,也是個舉子。”
雖然吳氏這樣說,但是大家都覺得吳氏是在謙虛,所以心裡還是覺得吳氏得了個好女婿了。
一般人家都覺得吳氏現在是衣錦還鄉了,“二嫂,中午去我家吃飯吧。”郝氏從外面過來,對吳氏說道,她知道吳氏就要回去了,就要請吳氏一頓,雖然她在自己的房子裡也有人給她做飯,但是到底還是要請一頓,這意義可不同,本來這老四家應該請吳氏他們的,老四那個事兒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也是人家二嫂家裡出錢出力的給老四撈出來了,還不該請頓飯嗎?
但是人家就是沒有,說不定心裡還有埋怨,埋怨二嫂他們沒有盡力,把老四的功名給保住,有些人那,就是永遠不知足,覺得別人幫你都是應該的,而不幫他,那就是對不起他。
吳氏說道:“成啊,三弟妹,一會兒我就去。”
郝氏和吳氏也有事兒要商量,這小橋定親了,那齊公子年紀也不小了,明年滿了十五歲就要嫁過去,可是自己家還有個小蝶,雖然分家了,但是總不能讓妹妹在姐姐前面嫁過去吧,她得和吳氏商量商量,看看小橋是在那個日子嫁過去,他們小蝶要在這前面才成。
吳氏和金氏過來三房這邊,聽了郝氏的話,就笑道:“三弟妹,你放心,我知道你和全家定的日子,小橋肯定是在小蝶的後面,這個道理我還不懂?而且我還想多留小橋一段時間呢,唉,可是女婿那邊年紀到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有個大那麼多歲數的女婿又好又不好,好的是年紀大了,知道心疼人,不好就是這女兒不能留時間長了。
郝氏聽了說道:“二嫂也別這樣傷心,我聽說是以後在康縣的,早晚還不是見面的事兒,比我家小蝶還近便呢。”
“話是這麼一說,但是這嫁人了,怎麼着也和在孃家不能一樣。”
是這麼個理,他們都是從孃家嫁過來的,嫁過來後,除了年初二能回孃家外,其他的時候哪個能隨隨便便的回來啊。
郝氏又給吳氏說了上房那邊的事兒,“據說是咱婆婆一回來就想着要讓老四休妻,說是老四出事的時候,四弟妹不管不問的,不過後來也不知道咋的,又沒有說這個話了,估計是老爺子說了啥話了。老爺子精神也沒有以前好了,我們家那位和大哥現在也是幫着那邊乾地裡的活兒。”
也是啊,以前的寄託現在沒有了,精神怎麼能好?以前就盼着葉根能功成名就,爲了這個,把上面所有的兒子都給拋到一邊了,如今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葉根現在是讀書不成,幹活兒種地不成。啥啥都不成,還沒有自己的兒子,就一個抱養的,老爺子不知道得有多鬱悶了。
“二嫂,你還是防着點,說不定老爺子會找你們說說情,讓你們給老四找個活計,現在他讀書不成了,可不得這麼打算着?”郝氏這話說的真的很有可能,吳氏聽了點點頭,這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老爺子還想着讓葉根做輕鬆的活兒呢,既然讀書不成了,那就好好把地裡的活兒給幹好了,不就成了?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能幹活兒的,還要溺愛到啥時候啊。
142 準備嫁妝
“不怕,老四做了這麼多事兒,咋還可能給他找事兒幹?就是有事兒也是幹體力活的,他能幹幾天?”吳氏的想法是到時候老爺子又是昏又是跪的,那麼就給老四找個苦差事,他自己受不了就會跑,那個時候就怨不得他們了。
如果他受得了,那就是真心改過,她也不介意這份工,能改好對大家都有好處。
現在想一想,這老天還是長眼睛的,郭氏再那樣,到頭來還不是啥啥都不成嗎?兒子女兒現在都沒有過的咋樣。
因爲小橋要嫁到齊家,所以這嫁妝上怎麼着也要好看一些,立夏已經讓人從南邊弄了許多東西,另外家裡也打算陪送田地等物,只不過小橋卻說,一切都按照自家的能力去辦,畢竟就算是把葉家全部的家當都給小橋帶過去,也是比不上齊家的,何必這樣勞心勞力。何況,?“大哥二哥也要過日子,大哥還有元康他們,二哥以後還要娶二嫂,讀書啥的都要花錢,還有爹孃他們,我都帶過去了算個啥?另外,你們別擔心我,我和匯賓樓不是還有兩成的份子嗎?怎麼着也餓不着我。”
本來他們家就是這個情況,何必弄得家裡難過,讓自己一個人充面子,這樣是太過了。
不過小橋雖然這麼說,但是愛妹的立夏和立秋卻覺得怎麼着也不能讓齊家的人把小橋看貶了。
而這個時候,齊琰卻暗地裡給小橋送了些房契地契銀票等物,吳氏等人都有些吃驚,這可是齊琰自己的東西,給了小橋,那就算是小橋的嫁妝了!
吳氏最後說道:“收下吧,是他的一片心意。”雖然說用錢來表達心意,是有些俗氣,但是不可否認,一個人能把自己的家當拿出來給未來的妻子,是真的把未來的妻子當成是自己人的。
吳氏她以前還擔心這以後齊琰要娶小老婆怎麼辦,但是現在好像是一點兒也不擔心了,很多男人都是有私心的,自己的東西他能在婚前給妻子那纔是可能性極其少的,除非他很重視自己的妻子。是真正放在心上的。
有了齊琰送過來的這些東西,再加上平時給小橋準備的,已經差不多可以了,而立夏看着齊琰給自家妹子的東西,也是憋着一股氣,決定給小橋弄一個不大不小的莊子。
封一凡聽了說道:“盡力而爲,小橋也不希望你這樣破費,到時候家裡也過日子不容易。”
立夏道:“買一個莊子的錢我還是有的,前一段時間從那邊送來的一批緞子,現在也賣的差不多了,因爲南邊今年緞子多,價錢也便宜,我就多販了一些,現在收益也不少。”
封一凡道:“即使這樣,你也要留一部分錢,當作本錢,這樣吧,我也出一部分吧,我娘天天和我嘮叨,要給小橋貼嫁妝,弄這個也不成,弄那個也不成,現在正好。可別說不行啥的,這也是我們全家的一片心意,你要是不要,我娘就打上門來了。”
立夏想了想,大姑一直把小橋當成是自己的閨女,而大姑父也是很喜歡小橋的,這出的錢也是在他們能夠出的範圍之內,於是也就應了下來。
於是表兄弟兩個找了人,在這康縣附近摸索了好幾處地方,終於買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莊子,然後弄好了文書,直接給了小橋。
小橋看着這莊子的地契,覺得這也太花錢了,根本不想要,立夏道:“這都是我們的一片心意,你就拿着,地契上也是寫的你的名字,你要不要那怎麼成?這裡面還有大姑家的一片心意呢,你要是感激,等你嫁人了,好好孝敬孝敬大姑他們就成。”
小橋無法,只能接下來,這莊子買下來都花了一千多兩銀子,實在是有些貴重。何況她手裡頭還有齊琰給的那些東西,小橋已經成了隱形的富婆了。
女子在沒有嫁人錢,是不能自己立文書的,但是要嫁人了,這嫁妝什麼的,都可以過戶到她本人身上,而且以後這都是女子的私產,誰都動不得,誰要是想要挪,那就是犯了罪,是可以報官抓起來的,所以齊琰給她的這些東西,完全就成了小橋自己的,吳氏之所以感動,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而家裡人又這樣費心費力的,恨不得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小橋,無非是因爲自己竟要嫁到齊家,怕小橋被人小瞧了,物質上都儘量的滿足她。這樣的親情可不是難得?
相比較那些不把閨女當人看的人家,小橋是何其的幸運?
立夏私底下對吳氏說道:“先把小橋的婚事弄妥當了,等再過個一兩年,咱再給小鳳也補貼一些東西。”是怕小鳳因爲給小橋的東西多,而心裡不平衡。
吳氏忙道:“多大的碗盛多大的飯,你也別給她補,現在就我們送的東西,親家母那邊就要覺得有些靠媳婦家了,要是咱再送些東西過去,她心裡肯定不自在,家安自己也是個有本事的,奮鬥個幾年,也一樣都出來了,何苦弄得他們家裡不安生?
小鳳那丫頭你還不清楚,要是因爲眼紅小橋的嫁妝,那我都白生她了,你看小橋這陪送的多,但是到了齊家,這花銷的也多,是同樣的一個道理。咱以後在別的面上幫一把他們家就成,這親戚不都是這樣走出來的?小橋就是嫁到了齊家,咱家和小鳳家有困難,她難道不會幫?所以你也別覺得小鳳會覺得不公平,我從葉家村回來的時候,都和她說的好好的了,她自己心裡也明白,你就放心好了。”
吳氏說了,立夏這才作罷,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轉眼就到了要進入臘月的時間了,小鳳家的小丫頭也辦了滿月酒,人也長大了一圈,方家安特別喜歡他這小閨女,整天的都不離手。
就是家安娘,看着這麼好看的小孫女也是想着天天抱在手裡,倒是小鳳都有些挨不着邊。
吳氏去葉大姑那邊送些年禮,這要快過年了,除了葉家村的收入,像魚塘裡的魚,送給大傢伙以外,還有些別的東西。
葉大姑見到吳氏,就說道:“你是不是也知道那事兒了?”
吳氏點點頭,“齊家咋還有那樣的人那,真是,得虧女婿是個好的,不然我家小橋還不是受委屈?要不是女婿是對小橋真的好,我是死活也不會答應這門婚事的,大戶人家,怎麼這麼齷蹉呢。”吳氏說的是省城齊家的人給齊琰送了兩個丫頭的事兒,這丫頭的用法嘛,自然是那個用處,說是齊琰要成親了,這通房丫頭怎麼着也得有吧,按照通俗的說法,是教新郎官的房事的,免得成親當晚手忙腳亂。
齊琰身邊都是小廝伺候的,日常的瑣事也是有幾個婆子弄得,沒有丫頭伺候。以前齊琰也不想成親,別人也沒有拿這個通房丫頭說事,但是現在齊琰是以很快的速度定了親,齊家有些人就耐不住了,還說啥好心的給送了兩個丫頭,結果人是送過來了,齊琰卻直接要了身契,然後就發賣了出去。
葉大姑道:“是夠齷蹉的,不過我聽說是那個齊老太爺身邊的一個老姨娘出的主意,你說這算咋回事啊,你一個小老婆,又不是正經婆婆,幹啥還能管人家正房太太兒子的身邊事?真是吃飽了撐的,活該那兩丫頭都被賣了。”
因爲齊琰這事兒做的漂亮,所以葉家等人也沒有說上門找齊琰算賬啥的,具體情況也沒有問清楚,仙子啊聽葉大姑這樣說,吳氏就想知道底細了。
“那老姨娘不會是齊琰的二哥的親孃吧。”吳氏問道。
“可不是!都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消停,真是作耗。不過她蹦達這麼多年,還不是讓人越來越討厭。自己生的兒子不成器,倒是會花錢,天天賴在齊家老宅裡,也就是齊老太爺還在,要是不在了,我看他咋辦。”齊二老爺讀書連個秀才也沒有考上,但是卻自詡風流,整天風花雪月的,屋子裡小妾也弄了好多,你說這樣的人,那個老姨娘就是有心也無力。
只能是在齊老太爺耳邊吹吹風,以前齊大老爺官還沒有做到現在這麼大的時候,齊老太爺還是有些威嚴的,說話也算是管用,那老姨娘也從中給自己的兒子撈過不少好處,但是如今齊大老爺的官越做越大,且齊大太太把齊家老宅管的是水泄不漏的,這老姨娘就沒有那麼容易的弄到錢了,齊老太爺的威嚴也是漸漸的沒有了。
後來齊琰也是讀書上也好,還在外面賺了不少錢,也只能看着眼紅。
如今倒是把主意打到齊琰身上去了,想着用兩個丫頭把齊琰弄到他們那邊去?可真是太小看人了。
吳氏說道:“所以說,這還是沒有小老婆的好,看看這都是亂家的根本了,以後啊,我可要跟立夏和立秋說,不管他們以後咋樣,就是當了官了,也不準給我弄小老婆,家裡亂哄哄的,能成啥事?”
葉大姑道:“我也是這樣跟一凡他們說的,咱賺得錢可不是給他們養小老婆的,要是一凡他們敢,那我提腳就把人給賣了!你也別太擔心,咱小橋也不是那種吃虧的人,小橋女婿也是心裡向着小橋的,就是那老姨娘要作耗,還怕他們兩個應付不過來?”
吳氏道:“你說的也是,只是我這擔心也是真的擔心,唉,要是女婿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親戚就好了,現在還沒有成親了,就過來添亂,這要是成親了,還不知道咋樣呢。”
“這都是咱們當孃的心,你放心好了,要是真的敢欺負上門了,咱們這些孃家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是富貴人家,大戶人家愛面子,咱們小門小戶的,一點兒也不怕丟面子,到時候咱們打上門去,看誰鬧得過誰?這吵架打架,我可是不輸給旁人的。不是還有一句話說的好嗎,拼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咱就有這股子勁兒,把咱們惹急了,我可是啥都不怕的。”
聽了葉大姑的一番話,吳氏心裡好受多了,大概是婚期越來越近,她這心裡越來越擔心,等到了時候,估計也就自然好了。
143 誰要休妻?
“這是省城齊家送來的年禮?”吳氏看着堆成山的東西,問金氏。
金氏笑道:“是的,娘,這是咱們妹夫的大哥和大嫂送過來的,這一份是未來親家大哥從京裡送來的。”可見是對齊琰這個弟弟的喜歡和疼愛了,不然也不會想到從京裡專門送到弟弟的岳父家,只要齊琰大嫂送一份就行了。
“娘,您看看,這皮子,都是頂頂好的呢,我在孃家都沒有見到這麼好的皮子。到時候給小橋做冬衣,那穿出來可好看呢。”
齊家這次不僅送了吃食,還有皮毛料子,甚至是藥材首飾等等,個個都是上品。
看這送的年禮,就能看出人家對這門親是否重視,吳氏說道:“齊琰的大哥大嫂倒是好的。”看來也是有好人的,她是被那老姨娘的事兒給噁心到了。
“娘,你說小橋知道送丫頭的事兒了沒有?”金氏問道。
“小橋那丫頭,肯定是早就知道了,不說出來,是不想讓我們擔心,唉,這丫頭。”
“娘,你別擔心,這啥人有啥,福氣,我看小橋就是個有福氣的。”金氏勸道,她回孃家的時候,孃家的人知道自己的小姑子和省城齊家結了親,那可是把自己都高看了一眼呢,以前家裡有人嫌棄自己嫁到了鄉下的,現在也不嫌棄了,還覺得自己是有福氣的,到了夫家,夫家的日子越過越好,這才幾年啊,就能到縣裡買房子了,現在小姑子還有一門好親。
日子就在來來往往的送禮當中過去了,本來以爲是能平平安安的過大年的,只是章家那邊派人請葉柱他們過去了。
小橋問道:“不會是小姑那邊又有啥事吧。”自從葉根考試舞弊的事情暴露了出來以後,章家的那個姑父也是被抓了起來的,但是人家上下打點,沒過幾天都把人給贖出來了,反倒是對他小舅子葉根,一點兒也不搭理的,估計是覺得自己很冤的,幫小舅子反而自己弄到牢裡去了。不找他算賬都是好的了,至於葉惠兒,大家都對她避開都來不急,更不用說別的了。
吳氏和葉柱是一起到章家的,這搬到了康縣,和章家的走動就僅限於一般的走動,相互之間關係不怎麼親密。
突然之間有事找他們兩口子,還真是有些奇怪。
小橋他們在家裡等了半天,吳氏和葉柱纔回來,看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就知道去了肯定是沒有好事。
原來真的是和葉惠兒有關,那邊章家竟然想要休妻。金氏立刻說道:“他們要休妻,幹啥找爹和娘啊,不是應該和上房那邊說嗎?”
小橋心道,肯定是覺得這邊不好惹,要給這邊一個心理準備,或者是想和他們弄好關係,藉着這個休妻的事兒,讓他們這邊低一下頭,畢竟要是真的把葉惠兒給休了,那他們這邊有個休回家去的葉家姑娘,這以後姑娘肯定是不好嫁人,就是小橋這邊也或多或少的有影響。
“哪裡有這樣做親戚的?他們休妻,那就是和咱們不要關係了。”吳氏說道。
“娘,我看未必,這真的要休妻,何必還把爹和娘找過去,好好的說呢,直接休了不就成了?肯定還是想賣給咱們一個人情。”小橋說道。
立秋也點頭,“我看小橋說的對,這個時候,他們休妻,很不划算。章家是那樣的人,爹孃,你們沒有問問,章家老太太是個啥意思?”
葉惠兒又不是吳氏和葉柱的閨女,只是妹妹,這真要休妻也不是找他們說道了,真像小橋說的,真要休妻,那就直接休了,然後休回家的閨女再找到孃家,讓孃家給她做主。
立夏也說道:“他們肯定不樂意丟了咱們這門親,特別是現在小橋和齊琰定了親,章家老太太是個精明人,不會那麼傻的,是不是要咱一個態度?”
也就是說葉惠兒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本來是直接休妻的,但是我們看在你們的面子上就不休了她了,也是爲大家的名聲好,你們要心裡記得我們章家的一些好了。
這章老太太還真是精明,這事兒上都要搞鬼,不曉得別人也不是傻子,況且對葉惠兒也不是有啥感情的,要不是她姓葉,也不是她影響以後姑娘的婚姻大事兒,誰愛休就去休去。
“章老太太是還想和咱們搞好關係,這次把爹孃叫過去,就是賣咱們人情。我看肯定是把小姑休不了。”小橋說道,章老太太是讓大家知道這葉惠兒做的事兒足可以被休的,但是爲了大家的關係,她就忍着不休人了。
立秋和立夏都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那葉惠兒究竟做了啥事,讓章家的人恨不得休了她呢?吳氏都不願意說,覺得都是些烏七八糟的事兒,說了耳朵都髒了,其實也不難猜,這嫁到章家好幾年,最開始有身孕,但是卻沒有了,然後一直都沒有生了一男半女,但是這還不足以是章家要休妻的原因,畢竟前頭的那個正房奶奶留了一兒一女,也不缺娃子傳承香火,還有那些丫頭啥的,也不都生了好幾個?真的是不缺娃子,那因爲這個原因休妻,是不成立了。
那因爲葉根事發,牽連了章家?這個更不會了吧,不在七出的裡面那,而且都這麼長時間了,要因爲這個事兒休妻,也早就休了,還能等到現在。
那是爲啥呢?
“說是殘害娃子!總之是聽了都覺得污糟,污了咱的耳朵,這章家老太太就是想讓咱知道這小姑到底有多害人是吧,我真是聽了他們家的事兒,都不想呆下去了。”
葉惠兒因爲自己現在還沒有生出來,所以見那章姑父和丫頭一個接一個的生,這心裡就不平衡了,她那樣的性子的人,再被別人一挑唆,據說是有好幾個還沒有生出來的就被她給害的小產了。
最後被章老太太發現了,這不一生氣就要休妻嗎。
“你們幾個都別管,既然章老太太是這個意思,我看她是打錯了主意了,就你們那個姑父的樣子,也是個禍害,咱們只按照一般親戚走動就好了,她要是真拿這個說事兒,咱也不怕,到底也是她家的醜事,說不出來。現在我和你爹過去,和他們說好了,既然想要這個面子,我們就給她這個面子,好歹也是爲我們老葉家的姑娘着想。是我和你爹承章老太太的情,不管你們的事兒。”
她章老太太不就是想要他們這樣嗎?那就他們兩口子記着章老太太的好得了,以後閨女都嫁了,再過個幾年,還有誰記得這件事兒,吳氏打定主意,章老太太不敢把事情做絕了,不然那就是徹底和葉家撕破臉了。
這種賣好的做法,可真是讓人很無語。
既然吳氏都開口了,他們幾個決定不插手,既然是長輩的事情,那就長輩們解決。
得到消息的劉氏和郝氏也過來了,郝氏最生氣,因爲她家的小蝶翻過年就要嫁人了,這個時候要是葉惠兒被休回家,那可真是太丟臉了,說不定全家聽了這事兒,能把婚事給退了,畢竟誰家有個休回家的姑奶奶,那就是個污點了。
“你說,我們從來都沒有沾過他們一星半點的光這破亂事兒咋都是我們要接着?這次要是真把我家小蝶的婚事給攪黃了,我和他們沒完,我和他們拼了!”太氣人了,都已經分家這麼久了,還這樣,連累人連累死啊。
這就是所謂的打斷骨頭連着筋,沒辦法,就算是你和他們早早的分家了,但是隻要你還是葉家人,就得承受這些。
劉氏也想到再過幾年,自己的小米也是要嫁人的,如果葉惠兒真的是被休回家,那小米豈不是也說不到好人家?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這都叫啥事兒啊,老四那個事兒,我們在村裡都有些擡不起頭來,要不是比二弟和二弟妹的原因,說不定大家夥兒都欺負上頭了,現在這小的也不消停,盡給我們惹事兒。”反正不管咋說,這葉惠兒是不能被休回家的哦,不然大家跟着完蛋。
郝氏說道:“反正說好了,要是她葉惠兒被休回家,我是不會管一粒飯的,她都禍害我們不說,我饒得了她!”
劉氏也是憂心重重,吳氏想着,這章老太太還真是會把握人心呢,要不是自己和家裡人都商量好了,估計也會和兩個妯娌一樣,想東想西的了,還要想到小橋的婚事是不是會受到影響。
“大嫂,三弟妹,你們別擔心,我看既然把咱們都叫過來了,這事兒肯定不是休妻,要是休妻了,還用找我們過來,我估摸着,人家是有啥決定,但是需要我們答應。”
郝氏聽了說道:“只要不休回去,該咋樣就咋樣,反正她做錯了事兒,是該受些懲罰。”當初這婚事也是他們都樂意的,現在出了事兒,一該他們盛着,犯不着爲了他們還操心操肺的。
劉氏畢竟是大嫂,說道:“要是太過了,也不成,別人會說咱們老葉家沒本事顧着出嫁的姑娘,到時候小蝶他們也會被人瞧不起,我們去看看,看看章老太太他們咋說,要是不像話,也不成的哦,不是給惠兒撐腰,而是給咱們老葉家的姑娘撐腰。只要不太過分,咱們就可以答應下來。”
吳氏和郝氏聽了點頭,是該這樣,是爲了葉家的姑娘撐腰的,可不是爲了葉惠兒。
144 發個誓唄
章家老太太的長房,劉氏吳氏,郝氏都到了場,旁邊葉勇,葉田,還有葉柱也是坐在一邊,就是郭氏和葉老爺子也過來了,章老太太先是說了自家的艱難,然後又漸漸的把葉惠兒做的惡性給大家說了出來的,當然,章家也有其他人在一邊。
郭氏一聽章老太太說自己的親閨女,就不幹了,說道:“我好好的一個閨女,黃花大閨女,嫁給一個死了老婆的男人,這本來就是委屈了,你們還這樣作踐她,現在是好不容易有了身子,你們不好好護着她,愣是讓一些歪心眼子的丫頭給弄沒了,事後只說把丫頭打板子趕出去就完事兒了,那可是你自己的親孫子,還沒有一個丫頭金貴?
有你這樣當人家婆婆的嗎?就因爲這事兒,我閨女身子給弄壞了,到現在也懷不上,你們可好,這姑爺是一個丫頭接一個丫頭的亂來,生了一大堆下、賤的庶出,我閨女說一兩句,你們還不得了了,現在竟然誣賴她害了這些下、賤的庶出,你們給我評評理,有這樣的嗎?”
章老太太臉色一正,說道:“親家母,你說啥下、賤不下、賤的,都是我的孫子孫女,就是庶出的也是我的孫子孫女,你要是再這樣說,這話都沒有說頭了,咱們這樣的人家,有幾個不是這樣的?難道還讓我兒子就守着你閨女一個人?要真是這樣,那當初就不要嫁到我章家來,我一個獨生兒子,當然是娃子越多越好了。”
吳氏等人聽了,心道,這章老太太也太疼兒子了,難怪說慈母多敗兒,章家妹夫成了現在這樣,這章老太太功勞不小,做壞事都偏袒着,能不這樣嗎?
某些方面和郭氏還真是像呢,難怪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眼看着兩個老太太要吵起來,葉老葉子忙道:“親家,這事兒是我閨女做的不是,可是總歸是嫁進來了,這休妻啥的,說起來也不好吧,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你這樣是不是?”
“老頭子,你和她那麼客氣幹啥?她要是真敢休,那我和她們就沒完,你現在的孫女婿,不是省城大官的兒子嗎?咱們誰怕誰?”
郭氏很囂張,這個時候,倒是用上齊琰了,吳氏聽了一皺眉,不過想着葉惠兒不能被休,就沒有說啥。要是說了,那不是站在章老太太一邊去了?這個時候,雖然討厭郭氏等人,但是立場可是要明確的。
章老太太道:“就是你孫女婿是那樣的,可是也不能幫着給做壞事的說話吧,我現在不是和你吵,而是你這個閨女做了錯事,還不悔改,這樣我哪裡敢讓她當兒媳婦,只能是讓你們領回家了。”章老太太道:“葉二太太,你說我說的對不對?”章老太太是不想和郭氏鬥嘴,直接找上吳氏了。
吳氏道:“親家太太,你說我小姑做的那些事,也只是你們這邊單說的,我們也沒有見到證據,這樣我們也不知道真假,還有,我們姑奶奶畢竟是正室,那些丫頭之流的,難道親家太太真的因爲他們而難爲自己的親兒媳婦?”
章老太太聽了,心裡有些吃驚,還以爲這葉家二房和這葉惠兒關係不好,這個時候肯定要落井下石的,沒想到還是站在葉家這邊,這就不簡單了,能忍住心裡的不樂意,在這邊爲不喜歡的人說話,真的是有氣度了。
可惜自己的那個兒媳婦卻不是這樣的人,真的是後悔死了。
章老太太笑道:“葉二太太也說的是,我也不想把這門親給短了,就憑這葉二太太一家子,我也捨不得,你們都是好性兒的人。”
吳氏問道:“那親家太太有啥要求?”既然不想斷親,還說這樣要休妻的話,肯定是有事兒要他們答應。
章老太太道:“我的要求也簡單,就是讓兒媳婦當着大家的面承認以前做的事兒,還有保證以後一定不再做這樣的事兒了,和她相公好好過日子。”
“你放屁!”郭氏又不淡定了,“我閨女沒有做的事兒,憑啥要承認?你這是故意的。”
老爺子道:“你給我一邊去,幹啥呢,這裡有你撒潑的地方?”真的讓郭氏這樣鬧下去,這事情肯定是越鬧越大,還不夠丟人啊。
老爺子道:“親家母,別的不說,女婿也是有些錯的啊,兩口子之間,總不能是一個人的錯吧。”是要章家姑爺也保證些啥才行。
章老太太本來因爲郭氏說話粗俗而生氣,現在這親家公又挽回來了,就說道:“這是一定的,不堪別的,就看他以後的侄女婿的面子上,也得這樣啊,我已經跟他說了,他要是還不該了他那毛病,那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了,要是再犯,我是不管他是誰,直接板子就上身的。”她也想趁着這個機會,把自己的兒子給交好呢。
有一次提到侄女婿,看來章家老太太對齊家這門親是很看重的,想要這樣就打上關係啊,真是太急功近利了。
郝氏道:“這話說的是好聽,那也要章妹夫當着我們的面做保證纔是,還需要他發個誓。空口白話誰不會說啊。”
“這話說的很是,我也覺得要發誓大家就都一起發誓。”劉氏說道。
章老太太就讓人把章公子叫過來,當着大家的面,發誓,要是再犯毛病,那就咋樣咋樣,章公子覺得這發誓一點兒損失也沒有,不就說說話嗎?簡單的很。
而輪到葉惠兒的時候,葉惠兒開始是死活不樂意發誓,她覺得自己對付那些妖精是天經地義的,幹啥還要她發誓?絕對不能幹。那些妖精就是過來害自己的,自己不反擊,還等着她們來把自己給打趴下啊。
章老太太道:“你們自己也都看到了,她在你們面前就是這樣,平時你們不在,她又是咋樣,脾氣比我這個當婆婆的還要大,我可消受不起。”
葉惠兒道:“你說的好聽,平時你都說是我的錯,把我當外人,你哪裡有當婆婆的樣子,恨不得我死了纔好!真是惡毒!”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葉老爺子給甩了一耳光,直接把葉惠兒給甩懵了,郭氏不幹了,向前撲着要找老爺子算賬,被劉氏他們幾個給抓住了,開玩笑,要是真讓郭氏把老爺子給抓破了臉,這可真成了笑話了,這可是在章家,本來今天這事兒都夠丟人的了,要是還讓老爺子被自家婆娘給弄掛了彩,這笑話可就太大了。
郭氏動彈不得,還準備罵人,吳氏道:“你要是再鬧,這事兒我們就不管了,你自己一個人鬧吧,這可是章家,章家的下人可不管你是誰了!”吳氏相信,只要他們幾個一走,郭氏還這麼囂張,人家章老太太是不會對她客氣的。
郭氏恨恨的看着吳氏,“你走啊,走了,到時候你閨女也嫁不成了,反正我們已經成了這樣了,我怕個啥。人家齊家可不要這樣的人家。”
吳氏是被氣笑了,說道:“你以爲人家齊家是啥樣的人家?不問青紅皁白,就要退親?那絕對不可能,我跟你說,就是你閨女再出點很難聽的事兒,我閨女的婚事還是穩穩的,不信你就試試看,還有啊,就算我閨女因爲這事兒嫁不出去了,我閨女一輩子也有人養活,你呢,你閨女呢,你敢保證以後有人養活?”這話是戳到了郭氏的軟肋,她是不敢保證,這要是葉惠兒真的回家去了,老四他們兩口子會不會管她,還有她和老爺子還能活幾年!這邊又和老二結了仇了,到時候人家報復咋辦。
吳氏見郭氏態度一下子軟了,就說道:“趕緊讓惠兒發誓,別的話,誰也不想聽,大家都有事兒,誰耐煩在這樣的事兒上花時間?”這郭氏就不能對她有好臉色,一給好臉色就蹬鼻子上臉了。
以爲大家都過來給葉惠兒撐腰,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整個一個潑婦啊,老爺子也道:“你要是再鬧,等會兒回家了,你就單過好了。”老爺子沒說休妻,本來今天就是說這休妻的事兒,別還沒有把這個說好,自己這邊又鬧上了,還不夠丟臉的啊。
郭氏一聽,要單過,那和休妻有啥不一樣?和老爺子在一起,這另外三個,還時不時的送些東西過來,真要她單過了,自己是啥也得不到了。還有這個吳氏,真是越來越囂張了,敢和自己那樣說話。
“最後結果是咋樣?”小橋問吳氏。
吳氏道:“還不是你小姑當着大家的面發誓了,再也不做那樣的事兒了?”
“真難得!”葉小橋說道,就自家小姑那樣的性子,讓她認個錯,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脾氣又臭又硬的,覺得所有的人都得圍着她轉。
“是啊,難得!”吳氏想着當初葉惠兒那個表情,真的是以後還會吃虧的,章老太太這真是虛張聲勢,無非就是想賣個人情。
“小橋啊,齊琰那邊我也找人去說了,這個事兒,早晚也得讓他知道。”吳氏對小橋說道。
“嗯,我知道了。”她這邊瞭解齊家的親戚關係,也得讓那邊瞭解自己家的親戚關係,提前有個防備就好,免得不知道情況,被人利用了,這章老太太不就是想着要和齊家弄好關係嗎?
不然這發誓不發誓的,他們自己就能弄好的,幹啥把他們幾個人都叫過去了?章家姑父那種人,還真是得讓人注意着點,爲了這麼個人,把自己掉進坑裡,實在是不划算啦。
章老太太是能幹,但是卻生了那樣一個兒子,這以後可真是個悲劇啊,吳氏也教導小橋,以後可千萬不能溺愛娃子,不然到時候後悔莫及,畢竟小橋也快嫁人了,這是早晚的事兒,還是提前跟她說說,也是她當孃的心。
就是家裡的孫子元康,吳氏也不打算嬌生慣養的,到時候該說說,該打打,不打不成材啊,家裡的條件好了,更應該注意才成,尤其是現在吃不了啥苦的情況下。
145 用管事吧
立秋這找媳婦,吳氏也是操碎了心了,以前是在葉家村,如果家裡還是和以前一樣,找個差不多的人家就成了,但是現在立秋中了舉人了,就不得不好好的挑了,不是說看不上村裡的人,而是立秋以後是走科舉的,到時候場面上總得有人把持着,不然多難看?她自己也辛苦啊。
“縣太爺的族妹說是個好的,縣令太太已經託人過來說了。”金氏對吳氏說道。
自從小橋和齊家定了親,他們一家子在縣裡基本上是沒有人敢惹了,而且好多人也都開始和他們走動。
聽說立秋要找媳婦,這不,好多人家都過來打主意,連縣太爺這邊都開始了。
吳氏道:“不是說縣令太太是齊琰的族姐嗎?這事兒能成?我不是怕別的,得要姑娘家品行好才成,不然這外面應酬啥的,都不行能成?就說我吧,我現在出去都有些轉不過彎來,也是別人看我年紀大了,輩分上也高,不說個啥,但是這年輕的小媳婦可不是這樣了。”
金氏忙道:“娘,這不用擔心,咱們可以讓人去打聽,要是不好,就找個藉口回絕了,要是真好,那不是還能放在身邊好好的教導嗎?誰也不是一開始就會的,總得慢慢的適應纔是,大體上不差就成。”
吳氏點點頭,大兒媳說的對,“現在也快過年了,這事兒還是等過年後再說吧。”
金氏道:“聽孃的,到時候咱們也可以自己送帖子過去,請那些人家上門來,咱們也可以好好的看看這些姑娘的品行,順便啊,讓他們也見一見二弟,看看咱二弟有多好。”
也就是當着很多人的面,讓立秋過來給長輩們見禮,這時候讓姑娘們也見一見人,實現雙方的相看,雖然對於男人來說,是有些吃虧,因爲男方這邊自己見不到姑娘本人,但是男人嘛,這些小事上吃虧沒關心,女人嫁人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兒了,不能馬虎了,何況還有吳氏給立秋把關,她總不會坑自己的兒子了。
吳氏聽金氏說的這主意好,反正葉柱這折騰了這麼長時間,自家的花園子也弄得像模像樣的,也是可以請人家過來玩的。
臘月初八,是臘八節,很多人家都煮了臘八粥喝,小橋家裡以前一直是吳氏親自煮的,裡面的東西都是自家地裡產的,新鮮又好吃,比那些專門賣煮臘八粥的米要好吃多了,今年也不例外,吳氏雖然現在被人稱一聲太太,不過還是有時間就親自動手,做些好吃的給自己的一家子吃。
所以今年小橋又可以吃到吳氏親自做的臘八粥了,很是香啊,她都忍不住多吃了一碗。
吳氏笑道:“雖然你這廚房裡的手藝還可以,但是你這針線上可咋辦啊。”
金氏道:“小橋已經在努力了,相信不會有啥問題的。”
小橋道:“到時候到了那邊,只是認親的時候,給見面裡就成了,除了以後的大嫂要弄仔細一些,其他的就更好弄了。”
上頭沒有婆婆的好處之一,就是到時候不會挑剔你的針線活兒,給未來公爹的一般過的去就成,他們之間的交際很少,而未來大嫂,好歹是平輩,不可能逮着自己的弟妹不放,何況是早都分家了的,也說不到自己上頭上去。
小橋這都是想好了的,給小輩的可以不是針線,給小首飾就成,對了還說錯了,平輩是可以不用給的,像未來大嫂那樣的,直接行禮就成,要應付的就是長輩和小輩。所以針線活兒她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哪,誰家還要死活讓過門的媳婦跟個繡娘一樣做的那樣好?
吳氏道:“那以後齊琰的衣服呢,你總不能不做吧。”
金氏在一邊笑,小橋說道:“這個不至於要我做吧。”
“那怎麼能成?你這給人家當媳婦的,連一件衣服都做不成,像啥話?更不用說,那些中衣啥的,你總不至於都讓外面的人做吧,我看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好好的把你的針線活拾起來,不能再這樣散漫了,其他的都放在一邊再說。”
好吧,小橋承認自家娘說的有道理,這女紅是一門手藝,你不可以不懂,好歹自己也要鍛鍊能做出一件衣服的那種程度才成。
於是小橋這段時間,就不得不勤奮的練習這女紅,好在以前在葉家村的時候,也有些底子,倒不是說非常難。
“出產的魚除了賣新鮮的,也可以醃成臘魚賣,這樣價格更高一些,且不容易壞掉。養成時間也可以縮短。”齊琰對立夏說道。
他們幾個正在匯賓樓,包括封一凡在內,這次連雙平都過來了,封家米鋪如今是封一凡在管,而雙平也要跟着學東西,以後好去幫忙。
立夏道:“這臘魚好是好,只是還要找醃臘魚的師傅,除了這個以外,上次給小橋買了莊子,我就想着,能不能把咱們在葉家村的那些產業也弄成和莊子上一樣,然後派一個莊頭過去管着,老樑人倒是好,但是他以前只是長工。”
“最好是讓身契在自己手上的人去管,不說是不放心,畢竟這纔是長久之道。”齊琰說道,立夏說的這個老樑,恐怕只是在他們家打工的,現在立夏是不好意思把人給辭退了還是別的?這話不好說出來,齊琰就給說出來了,不能以爲心軟就這樣。
“至於你說的那個老樑,要是手上有差事也可以給他安置一個,你是給他出工錢的,不是說讓他白乾,心裡別覺得對不起誰,既然要弄成莊子一樣,那就得有所取捨。”齊琰說道。
封一凡也道:“我看錶妹夫說的對,人情什麼的,都是兩回事兒,你們這都是一個出力一個出錢,大家誰也不欠誰的,你說是不是?如果他樂意在你這邊幹,你可以繼續給他開工前,但是如果他因爲你安排了逼得人頂了他的差事,他心裡怨恨,那咱也沒有啥可說的,你又不欠他啥,他要是白乾還可以說,現在是拿工錢的,有啥可說的?要真是心裡有埋怨,這樣的人趕早的不要用了,若不是,那你就留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事情讓他做,這有啥抹不開面子的?”
立夏道:“你們說的都是,是我想岔了。”他也是做東家的人,知道這人心軟會帶來啥麻煩,只是因爲老樑確實以前做了不少事兒,要是突然見自己派個人過去,把他給頂下來了,這心裡上有些過意不去。
“你送過去的人是有賣身契的,也就是你家的下人,比較起來,誰都樂意用自家的下人,老樑若是知道這個,肯定不會說什麼,除非他也想自己賣身進來,但是我看他寧願當長工賺這些錢,那就說明他不想成爲一個下人,長工也只是長工罷了,沒有誰能當誰一輩子的長工。”齊琰又說道。
“是啊,你給了他們一個賺錢的機會,但是你也有權利收回來。”封一凡在一邊說道。
“嗯,我明白了,這事兒和大家講清楚,我想大家應該明白的,”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兒,誰也不可能一輩子不得罪人,都是這個樣。
年後,葉家村的那一攤子事兒,就要交給立夏託人弄來的管事了,剛好是一家子,然後再慢慢的發展吧,有個這個管事,葉家村那邊就完全不用他操心了,該啥時候出產啥,都是一清二楚的,就是魚塘,也有這管事安排妥當。當然,老樑那些人,也是可以在葉家村繼續當長工,按照工錢給錢,如果覺得不滿意,那他也不勉強。
“是不是四叔他們又弄啥幺蛾子了?”小橋聽了大哥立夏的這樣安排,也覺得不錯,弄成個莊子的樣子,真的是方便很多,他們在城裡也不用擔心葉家村的那些田啊,魚塘,還有山上的果樹了。
有了這管事的,上房那邊再借機佔個便宜啥的,管事也不會給他們面子,反正他們一切都聽主人家的。
立秋笑着說道:“四叔說快過年了,家裡的魚不夠,就自己主動去魚塘裡撈了,有人不敢說啥,讓他撈了幾條,哥知道了,這不就這樣了?以後那魚塘那邊也都要蓋起圍牆來,誰也不能隨便佔便宜了,不然就管事的可以直接報官的。”
小橋聽了四叔的那事兒,真的是很無語,本來今年都準備各家再多給一些魚的,但是他這麼一弄,好嘛,就不用再給他們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和自己家關係都這麼惡劣了,還敢過去。
那些看着的人看葉根是主人家的弟弟和叔叔,肯定不敢過分,但是有了身契的人就不一樣,他們的生死都是在主人家手裡的,當然只聽主人家的,維護主人家的利益,這葉根要是當着他們的面撈魚,那肯定不是抓起來就是當賊綁起來了,忠誠度是不一樣的。
“墩子叔當時沒在?”小橋問道。
“可不是不在,所以讓四叔鑽了空子,墩子叔說是有人給他說了媳婦了,這不去相看,請了幾天假,就出了這事兒了。”
墩子和他娘,都已經說好了,還是讓他們照顧魚塘,按年給工錢,算是僱傭,這是因爲墩子這幾年做事兒真的是很靠譜,且不偷奸耍滑,自家能幫着一些就一些,一年的工錢也出的值。
“那老樑他們那些人呢?”畢竟現在有自己的下人,這長工的用處就不太大了。
立秋道:“留了一部分,哥說樂意幹就在這裡幹,到時候按出的氣力給錢,現在咱們自己的人還少,慢慢來唄。”這就像是一個進程,最開始只能僱傭人,到了一定的程度了,就自己買人,一步一步的發展。
“二哥,以後你也需要人手呢。”要是二哥真的是當了官,那這下人是少不了的。
立秋笑道:“是啊,所以我現在就跟哥學着,咋樣用人了,在這上面,哥比我強,外面的歷練是書本上學不到的。”
146 殺雞儆猴
郝氏到了康縣,給小橋他們帶了些自家園子裡產的菜,雖然二嫂他們不覺得稀奇,但是好歹是個心意。
“今年你們打算回去過年嗎?”郝氏問道。
吳氏道:“本來還有這個打算,但是現在我們看着也算了,還是在縣裡過年吧。”實在是上房的人做的太過了,回去了還不定咋樣呢,去娘就說在一起團年,結果又不歡而散,今年誰樂意再過去找罵啊。
郝氏點頭,“也是,不會去也好。咱婆婆還動着想把譚家一家子接過來的心思呢。”
“啥?還有這事兒?”吳氏很吃驚,小橋在邊上梳着耳朵聽,實在是太無聊了,不聽點八卦這心裡不舒服啊。
“可不是!不過最後被老爺子給攔住了,你想啊,都出去住的人了,還想着把人給弄回來,這可是老葉家的房子,不是他譚家的,前一段時間,就看見小麥娘經常過來,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猜是咱們那位婆婆,覺得老四沒有親兄弟照顧了,譚牛又是個老實的,想着以後兩親兄弟能相互幫襯着。以後她也有兩親兒子護着,不怕我們三家了。”
可是再是她親兒,也不是老爺子的親兒,不可能讓譚家人住進來了,以前是他們自己要走的,現在還想回來,是不可能了。不然那他一家之主的地位不就是沒人看在眼裡了嗎?
吳氏聽了說道:“譚牛那人應該不會答應的。”譚牛這個人吳氏還是挺了解的,沒有那麼多彎彎腸子。
“他是不答應啊,否則多丟臉啊,但是趙氏那婆娘不是想着佔便宜嗎?那可是五間青磚大瓦房,誰看着不動心,更不用說,他們現在住的一直不好。現在是她親婆婆叫她回去住,這面子有了,裡子也有了。不過就算她再能,也沒有用,譚家那邊是不讓譚牛走的,就是咱們這邊葉家族裡,也不可能讓他們住進來的,你說他們鬧騰這個勁兒幹啥,一點兒用也沒有。”
小橋卻知道郭氏是咋樣想的,老爺子畢竟是比郭氏大,以後走在她前面的可能性很高,要是老爺子去了憑她和另外三家的關係,能照顧着她那是微乎其微的,而老四葉根現在不僅沒有了後代,也沒有了功名,整個一個廢了,種田啥啥都不行,她肯定想着把譚牛叫過來,自己好歹是譚牛的親孃,讓譚牛照顧葉根,那是妥妥的,而且有了譚牛,別人也不能輕易欺負上他們家不是?譚牛有兒子,這後代是有了,根本就不怕斷後了。
只是她想法是好的哦,但是卻忘了還有個老爺子,老爺子可不是譚牛的親爹,讓一個繼子住進自己的家,還是以前搬出去的,他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他又不是沒有兒子,就是便宜了自己的兒子也不可能便宜了譚家的人。
這點底線老爺子還是能保持的住的,他要是真的讓譚牛給住進來了,那就是徹底的不要另外三個兒子了。也會被村裡人戳脊梁骨,擡不起頭來。
小橋他們畢竟現在沒有住在葉家村,所以對這事兒不咋知道,也幸好是搬到了康縣,不然這污糟事兒,肯定第一時間就會傳到他們耳朵裡去,說不定老爺子還是要找自己的爹去看看的,明知道自己的爹是不管事的哦,老爺子還是喜歡第一時間找她,或許是以前自己的爹太聽話的緣故了,想着能再次聽話?
郝氏這次京城,也是辦年貨的,過來和二嫂他們嘮嘮嗑,也是好的,而小橋和吳氏也把給郝氏家裡的年貨讓郝氏等人帶了回去,並且連劉氏家的也都帶走了。
郝氏笑道:“二嫂,你現在咋讓小橋來辦這個事兒了?”
吳氏道:“這不,都快要嫁人了,這些事兒讓她提前辦着,以後也不會手忙腳亂的。”嫁到了齊家,以後關門過日子,還不是要送年禮節禮啥的,現在熟悉了,以後對小橋有好處。
“還是二嫂想的周全,是這個禮,以後啊,我也能沾沾小橋的光了。”郝氏開玩笑說道。
小橋道:“三嬸,沒有讓您把上房的東西帶去,是我們準備專門派人送過去的。”這要是真的讓郝氏帶過去,郭氏那邊還以爲她貪了一些呢,到時候又弄不清,給三嬸他們弄麻煩幹啥?所以還是他們單獨送。、郝氏也想明白了這茬,笑着對吳氏道:“二嫂啊,我看你根本就不用擔心小橋,看她做事可不是明明白白的?”
吳氏聽人家誇自己的閨女,心裡是高興的哦,不過面上還是不顯,“她不過是仗着小聰明,哪裡有你說的那樣好?”
小年過後,這年味是越來越濃,因爲不回葉家村過年,所以大家的心情都很放鬆,上房那邊也派人專門送了一車子東西過去了,不過聽送東西過去的人回來說,郭氏還是不滿意,覺得送的少了,只是誰會在意她的話?就是送她金山銀山,她也不會覺得滿意的,除非你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送給她,她還要看心情。
現在送東西,無非就是禮節了,大家現在的關係,都是心知肚明的,一點兒也不好。
有時候小橋在想,這郭氏天天這討人厭的樣子,爲啥就不知道改一改,不過又一想,她這是不是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除非是自己家過的比他們家悽慘多了,那樣她可能會覺得解氣。
這天全家正在吃飯,外面就有人過來說話,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兒,肯定不會這個時候打擾的,立夏就讓人進來了,原來是鋪子裡的一個夥計,先給大家行了禮,然後說道:“大爺,咱鋪子裡來了一個人,說是大爺您的兄弟,上門就拿東西,然後就不給錢,說是先賒着,回頭跟您說一聲就成了,我們不好自己做主,掌櫃的就讓我悄悄的過來問問您一聲,看看是不是有這回事。”
立夏聽了皺眉說道:“這是哪裡的話?什麼兄弟?”連飯也不吃了,對大家說道:“你們先吃着,我去看看再說。”
立夏走了,剩下的人也沒有吃飯的心思了,都是胡亂吃了幾口,就讓人給扯了,這年頭,很多地痞流氓都會上門賒賬,然後直接不給了的,現在難道連自己家的鋪子也是這也難怪了?
立夏現在的鋪子已經有了三家,從南邊進的貨,過年的時候,買的人也多,難道是有人眼紅,看不過眼,所以專門來搗亂的?
立秋也說道:“我跟着過去看看。”立秋好歹是舉人,這縣裡的人大部分都給他面子。
小橋和吳氏金氏說道:“娘和大嫂都不要擔心,應該沒有啥事兒。”地痞流氓就是打劫也要看對象,現在不說別的,這康縣還真沒有人敢對他們家咋樣了,不說立秋是個舉人,就是和金家那邊也有親戚關心,還有封家,再有就是齊家,誰會這麼不長眼,敢跑到他們家的鋪子搗亂?
葉柱說道:“立春他應該不會,立冬和冬至還小呢,更不會,那是誰呢?”葉柱是想這兄弟,就這麼幾個啊,還能有誰?
小橋說道:“爹可別忘了,還有個雨水呢。”這雨水也是名義上的兄弟呢,這麼多年都沒有冒泡了,現在不會是他吧。
吳氏也說道:“對啊,上次三弟妹還說譚牛他們要搬進上房呢,如今才說了幾天了,這雨水就過來蹦達了?”
小橋怕爹孃因爲這事兒吵起來,忙說:“這事兒,咱們根本就不用着急,不是還有大哥和二哥嗎?他們肯定能弄好的。”
金氏也說道:“是啊,就算他們弄不好,不是還有你女婿嗎?”
金氏說的是齊琰,如今都是直接說成女婿了,小橋裝作不好意思,倒是把吳氏給弄樂了,她也不是要生葉柱的氣,只是這事兒都是那邊的人出的,她又找不到生氣的人,只能對最親密的丈夫發火了。
且不說立夏跟着店裡的活計趕了過來,掌櫃的看着東家過來,趕忙迎過來:“東家,那人我已經給穩住了,我看不是好人,就想着要報官,只是怕萬一是東家的兄弟,這誤會就大了,所以請東家過來一趟,看看是咋回事。”要掌櫃的說,不是看在他說是兄弟的面子上,他肯定是直接報官抓人了,這都是啥人啊,來了就拿東西,拿東西還說跟冬季唉說了賒着,這賒着誰不知道是啥意思啊,膽子可真大啊,惹到他們鋪子上頭了。
立夏點頭,“你做的對,我去看看。”
立夏一掀簾子,看見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長斜依着櫃子站在那裡,他都有些不認識這人了,那人見了立夏,也是看了一會兒,然後上前說道:“立夏哥,我是雨水啊,你快跟他們說說,我是你兄弟,這東西我賒着難道還不成嗎?就是哥你直接給我,那也是沒有問題的是不是?”
立夏對掌櫃的說:“去給我報官,把人直接帶到衙門裡去,就說這人上門搶劫。”
譚雨水一聽懵了,然後想要呼叫,結果被人給堵住了嘴,立夏想着,這是該殺雞給猴看了,不然這些人真以爲自己家裡是好欺負的,上門就敢鬧騰,人都是有脾氣的,這譚家的人都敢過來以親戚自居,還大模大樣的過來拿東西,真以爲這裡是外面的官道啊,誰想走就走啊。
這譚雨水是聽了他孃的話,說是這葉家二房越來越發了,如今葉根這個叔是沒有後的,自己是郭氏唯一的親孫子了,還要把他們接回去呢,以後吃香的喝辣的,就是二房再有本事,還不是得孝敬郭氏,按照他孃的意思,那二房的東西以後都是他們家的,他聽了這話能不高興,加上年關近了,這一想就想到了康縣這邊,不是葉立夏還開了好幾個鋪子嗎?自己先去探點,多賒點東西,要是能成了,以後接着賒。
可是沒想到的是葉立夏一上門,這敘舊的話都不說,直接讓人給捆了,還直接送到衙門,這連給自己說話的機會都給弄沒了,嘴巴被堵住,譚雨水真的是又怕又急的,這和娘說的是完全不一樣啊,爲啥會這樣,不能平白的抓人吧,他不是搶劫,他只是賒賬啊。
等立秋過來的時候,立夏已經把事情給解決了。“哥,沒事吧。”立秋問道。
立夏說道:“沒事兒,已經弄好了,讓他先吃幾天牢飯。”
“那我寫個帖子,給縣太爺,讓牢房裡的人好好招呼一下。”立秋說道。
“也別弄狠了,直接給他餓個幾天,凍個幾天就成。”
147 有了效果
“果然是譚家的人啊,還以爲他們那邊沒有動靜,原來是時候沒有到啊。”吳氏聽了兩個兒子的話,說道,“也是你們奶奶,給了他們盼頭了,不是說老爺子不同意嗎?咋還能這樣明晃晃的上門?”
“恐怕是覺得老爺子說話不管用,還是她說話管用吧。”以前可不是都這樣認爲,因爲郭氏偏心,所以老爺子也偏心,因爲郭氏哭鬧,所以大部分都是鬧成了的。
小橋問道:“那個雨水他以前在幹啥啊,怎麼就摸到這邊來了?”
以前在葉惠兒的章家幹過事兒,但是最後被趕走了,接着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幹啥了,娶媳婦的時候,也只是送了禮,後來趙氏在送禮上面不厚道,他們就沒有和他家走了。
這以後就不知道在幹啥了。
“聽說是在街面上混,有幾個狐朋狗友,消息倒是打聽的很清楚,只不過別人沒有告訴他我們家的親戚關心,我剛纔去縣衙了,已經和人說好了這次不關他到年底不放出來。”過年了,人家衙門裡也要放假呢。
“這娃子不學好,大人也要負很大的責任。”雨水以前也就是有些偷奸耍滑,自從趙氏和葉惠兒說了把他弄到章家鋪子裡去後,這人眼高手低了,還不是看這個不成,看那個不成,地裡也不幹了,可不成了遊手好閒的了?
他們家的立夏和立秋可是從小就幹活兒的,知道了幹活兒的辛苦,才能好好的把日子過好呢。
吳氏也跟葉柱說了,這事兒是他們小輩的事兒,不讓他管。葉柱道:“我都聽你的我管個啥啊管。”
“別上房的人來了,跟你哭兩聲,你就心軟了。”吳氏說道。
小橋道:“娘,咱爹可不是以前了,我爹好着呢。”
葉柱心裡道:還是我閨女知道我啊,我不趟渾水啊,再說這是譚家做的不地道,他幹啥要幫着他們那。
立夏和立秋說是給譚雨水教訓,就是給他教訓,直接關到縣衙大牢裡,真正的餓了好幾天,現在天氣又冷,真的是寒風刺骨,那個滋味是難熬的很那。
譚家對譚雨水這好幾天不着家也是習慣了,誰知道他去找葉家的晦氣了,還被弄到縣衙大牢裡去了。
知道臘月二十九這天,趙氏還沒見自家兒子回來,按說雨水就是再在外面混,這臘月二十九也該回來了吧,但是卻沒有見人影,她一個人着急,別人都不急,看着還慢條斯理的兒媳婦還在吃飯,就一把奪過去飯,直接罵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男人還在外面不知道哪個地方受苦呢,你還吃的下去!”
雨水媳婦不緊不慢的說道:“別人都還沒有咒他,您這當孃的開始咒了,小心真的應驗了,別又怪哉我頭上。”
這雨水媳婦嫁過來是花了趙氏不少錢,只是嫁過來後,這雨水是越來越不像話,好在她生了個兒子,也不指望自己的男人過日子,要是這雨水在家裡,她日子還不自在呢,所以恨不得這雨水是一年四季都不在家呢,她落得清靜。
趙氏被自己兒媳婦的話給氣急了,道:“我打死你這個女人,竟然這樣說自己的男人!”
“好了,都別吵了!成啥樣子!我看雨水說不定今天就回來了,你們都急啥急?”
雨水媳婦心道:我可沒有着急!
“不行,我得去小麥那裡問問去。”趙氏還是不放心。
小麥心倒是高,只是家裡條件不成,她長得也不太好看,所以最後只能是嫁了本村的一個屠戶家裡,按趙氏的說法是,雖然她婆娘去了,但是這一年到頭的不缺肉吃,到時候還能幫襯家裡呢,隨便一個豬下水都夠一大家子吃一天了。
如果小橋現在見到小麥,肯定會認不出來的,以前的小麥跟着葉惠兒,好歹也是整整齊齊的,現在卻滿身的油污,臉上也是一層油,如今過年了,到處都是殺豬的,她家的男人活計更多了,不過今天是二十九,生意基本上是完了,正要收攤子呢,結果自己的老孃過來了,見到她就問,“你看見你哥了沒?”
小麥說道:“我咋知道?我天天忙成這樣,哪裡會知道他去了哪裡了?”
每次過來自家娘就會要點肉啥的,這次也不例外,“你哥都這麼多天不着家了,你那個嫂子也一點兒也不關心,這塊肉給我帶回去吧,家裡都吃不起肉,哪裡像你,天天吃肉的,人都胖成這樣了。”
“您可別拿,一會兒你女婿回來了,見着少了一塊兒肉,到時候要捶我!”小麥是死活不讓趙氏拿肉,她對趙氏也是怨恨的,當初就因爲讓自己家吃上肉,就把自己嫁給了,這麼個粗人,啥都不懂,只知道殺豬,說話也粗聲粗氣的,渾身就沒有乾淨的地方,想當年,自己那樣的好。
“你是她婆娘,被他捶一頓又咋的了?”趙氏不讓開,兩個人爭執,結果小麥女婿回來了,見這樣,就拿了一把剔骨刀,咚的一聲砍在肉旁邊,把趙氏和小麥都嚇了一大跳,小麥女婿說道:“丈母孃,你這是幹啥呢?要是來買肉,我可以算便宜一些,要是不買肉,那我可就要收攤了!”
趙氏被這人和刀嚇着了,也知道女婿回來了,這肉就要不了了,忙說道:“女婿啊,你看看我們這日子過的,你這裡有沒有豬下水,給我們一副,好歹讓我們過個年,你大哥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我怕他出啥事兒。”
小麥女婿說道:“大哥不是剛纔回去了嗎?我回來的時候都看到了,現在都二十九了,都沒有殺豬的了,哪裡還有啥豬下水?等一會有了,我自己給你們提過去,丈母孃,你還不趕緊回去看看,大哥那個樣子看着很不好啊,別是被人給打了吧。”有轉頭對小麥說道:“還不趕緊進去,到外面喝西北風啊,再不快點,小心我的拳頭。”
趙氏一聽雨水回來了,也顧不得爭那塊肉了,趕緊的跑回家去,到了家裡,果然見雨水臉色白的跟鬼一樣,趙氏一見這樣,忙就兒一聲肉一聲的哭了,譚牛聽得是很煩躁,就喝道:“哭啥哭,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嗎?”
“這也叫好的?雨水啊,告訴娘,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娘找人算賬去!”
雨水道:“就是那葉立夏,一點兒親戚情分也不顧,就把我給關到牢裡去了,我在牢裡是餓的要死,還沒有被子蓋,差點把我給凍死了,我都差點見不到你們了!”
趙氏一聽,這還得了,“走,跟我去葉家村,咱們找人算賬去!敢這樣對我兒子,反了天了。”
譚牛卻不這樣認爲,問雨水,“人家爲啥要把你關到牢裡去,是不是你做了啥事?”
譚雨水支支吾吾,“我不就在他鋪子裡賒了賬嗎?又不是不給錢,就把我給抓起來了。”
雨水媳婦在一邊說道:“恐怕不止這些吧。”
“你個婆娘,向着外人說啥呢,哼這事沒完,我就不信他葉老二再有本事了,還不聽長輩的,走,我們去找老爺子和老太太評理去,不賠我們損失,這事兒就沒完!”
譚牛拉扯不住,譚雨水倒是有些害怕,但是還是被趙氏給拽到了葉家村去。
趙氏當着郭氏和老爺子的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又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給說了一遍,“雖然不是親的,但是好歹一起過日子了這麼多年,咋能就一下子送到牢裡去呢,這也太沒有天理了,也沒有王法了,不給我們個交代,那絕對不成!”
郭氏聽了也很生氣,不管咋說,這雨水是自己的親孫子,不是那沒有血緣關係的立夏可以比的,她現在就這麼一個親孫子,怎麼能讓人隨便糟踐呢?
剛要說啥,老爺子道:“都快過年了,這哭哭啼啼的算個啥?有啥事,等過年後再說!”
郭氏道:“老頭子,這事不能這樣完了啊,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嘛,他們不能因爲發了就不顧親戚吧,您得說句話才成。”
正在這說話間,小橋家裡在葉家村的管事的過來見老爺子了,當着大家的面說道:“老太爺,老太太,我們剛纔城裡得到消息,說是有人在城裡藉着我們兩位爺的兄弟的名義在別處騙吃騙喝,還到處拿人家的東西,我們兩位爺,很生氣,二爺直接就拿了帖子找上縣太爺了,已經說好了,再遇上這樣的人,不只是關在牢裡這麼簡單了,直接就給打死也不爲過,縣太爺還說我們兩位爺是爲民除害呢。我們兩位爺怕老太爺和老太太不知道,被人給騙了,所以讓小的我過來給你們提個醒,免得到時候被連累了。”這管事的說完,就躬身出去了。
留下他們這些人面面相覷,而譚雨水是真的被嚇着了,要有下次,直接打死都不爲過,這,這啥時互葉立夏他們和縣太爺的關係這麼好了?啥時候就能決定他的生死了?
“娘,我說不來,你非要來,非要兒子死了,你纔好受啊。”譚雨水是趕緊讓趙氏跟着回去,趙氏也被嚇着了,這葉家二房真的是和他們不一樣了啊,這次是被震撼住了,真的是他們惹不起的了。隨隨便便的就能把人給打死啊,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等趙氏和譚雨水走後,郭氏是一直沒有說話,老爺子說道:“現在知道了吧,以前人家就是讓着你的,看看,你還想找人算賬去嗎?你別忘了,立秋現在都是舉人了,和縣太爺都說的上話了,小橋那女婿人,人家的大哥是在京城裡做大官呢,聽說還能見着皇上,你想一想,要真的是把他們給惹火了,咱們吃不了兜着走。”
郭氏說道:“再,再怎麼着,咱,咱也是長輩啊,不能,不能連我們都不管吧,還,還把咱們關到縣牢裡去?還把咱給打死了?”
“那要是我們都不在了呢?老四他們咋辦?得了,以後少和譚家那邊攪合,你真要把他們接過來,不說別的,老大老二老三都不可能答應,就是咱們村裡姓葉的也不會答應的,還是算了,好好的過日子好了。”
“現在倒說起我來了,你還不是和我一樣?”郭氏小聲的說道,可惜老爺子聽不見。
148 抱怨的抱怨
對葉家的人,立夏他們還能看着是一家子的面子上,可是譚家就不是一家子了,還來利用關心亂拿東西,那哪裡能那麼客氣,非得叫你吃個苦頭纔是。
老爺子心裡道,這樣也好,讓老婆子知道到底是姓啥纔對,別老想着讓譚牛住進來,不光他不依,就是自己的另外幾個兒子也不依的。
有句俗話說的好,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葉柱家這次倒是真真的把譚雨水和趙氏等人給嚇唬到了,這事兒也不知道是咋傳出去的,那些覺得葉柱是個老實人,可以上門打打秋風的人的想法,立刻給嚇回去了。
今年是小橋在康縣過的第一個除夕夜,估計也是最後一個在孃家的除夕夜。家裡人都可着勁兒的讓小橋高興,滿意。
不過一大早的,葉柱還是帶着立夏和立秋趕着馬車去了葉家村,給祖宗上墳,反而是小橋他們幾個女的沒有啥事兒。只等着男人們回來,好開始做團年飯。
家裡慢慢富了起來,小橋家裡也是把幾個祖墳修的很好,不光是葉小橋的太爺爺和太奶奶他們,就是前面的兩個奶奶的墳也是修的很好。雖然第一個奶奶不是親奶奶,但是也是大伯的親孃,大伯一家子和他們又好。當時是生大伯難產死的,想一想,這做女人的也真是可憐,尤其是這古代醫療條件這麼落後的情況下。
小橋想着,這不會回村一趟,又有啥幺蛾子吧。結果爹和大哥二哥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好,沒有說是不高興的樣子。
他們還買了很多煙花,就是準備晚上放的,不過當時小橋都守歲守的有些昏昏欲睡了,實在是提不起精神看煙花啊。
吳氏在和金氏小聲說話:“齊琰這過年回齊家去了,不會以後和小橋成親了,也是每年都要趕回去吧。”她就是不希望閨女隔得太遠了。
金氏勸道:“娘,現在那邊還有個老太爺呢,是該這樣。”她想說過幾年就好了,那不是在詛咒人家早死嗎?所以這話就沒有說出口,反正大家知道那個意思就是了。
不是金氏心腸惡毒啊,而是通過這打聽到的消息,知道那齊老太爺不是個明白人,做了許多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兒,反正她金氏和齊老太爺也沒有啥關係的,還不信她心裡想想啊。
“娘,我真是過不下去了!過不下去了!”從馬車上下來,跟着自家娘進了內院的月如就喊道,今天是年初二,出嫁的姑娘要回孃家,這縣尉大人的二小姐孟月如也是要回來的,只是這幾個月的婚姻生活,已經把她的脾氣弄得是更大了,一見面就直抱怨,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孟月如的大姐也是今天回孃家,見自己妹妹這樣,就心裡冷哼冷一聲,這個妹妹,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出了嫁還是這樣,以爲還是當姑娘的時候一樣?
縣尉太太忙哄道:“啥叫過不下去了?這不是好好的嗎?張孟這次也陪你過來了,我看不是好好的?見到你爹也有禮的很。這小夫妻兩個哪裡還沒有磕磕絆絆的?日子長了就好了。”
孟家大小姐也說道:“娘說的對極了,可不是這樣?你和張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真正的青梅竹馬,這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誰能比得上你們,兩小無猜嘛,娘可是一門心思爲你着想的,可不是別人誰能插得上手的。”夢大小姐明面上是勸,實際上和煽風點火差不多,果然孟月如聽了,這火氣更上來了。
“啥青梅竹馬,啥兩小無猜,人家自己有青梅竹馬,有兩小無猜,我恨不得把那個葉家的小賤、人給撕爛了!讓她還得瑟!”孟月如是委屈啊,委屈得很,張孟那樣對待她,每次見面都沒有好臉色,天天都和她吵架,還不是因爲沒有娶到那個賤、人,反而娶了她?她就是恨啊,恨得不得了!心裡也惡毒的想着,讓那個賤、人到時候嫁個天底下最不好的男人,讓她天天受苦,可是誰想到,最後人家竟然和齊家的人定了親了,那齊公子她也見過,真的是很好,好的不得了了,要不是她從小就喜歡張孟,說不定也會想着嫁給這齊公子。
可是竟然被那個鄉下丫頭給弄了去了,這也太不公平了,加上自從張孟知道那鄉下丫頭和這齊公子定了親以後,天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她更是恨得牙癢癢的!
縣尉太太一聽,忙問道:“咋回事?張孟還是想着那個女娃子?”
“娘,這話可不能這樣說啊,小心別人聽見了,傳到齊家耳朵裡就不好了!”孟大小姐說道:“我看那,這日子長樂,等二妹有了娃子後,那就好了,這張孟當爹了,可不是就會穩重起來了,起碼也知道自己的責任了,這以前小時候的事,還不是就很快的忘記了?
二妹啊,你以後和張孟說話,也客氣一些,雖然那邊是姥爺家裡,但是人家張孟也是獨兒子一個,從小還不是也嬌寵着,你和他對着幹,他會讓着你?那是不可能的,這不,就越來越僵了,這兩口子之間總得有個服軟的是不是?”孟大小姐這說的可是肺腑之言,不是挑撥啊,就是不知道孟月如信不信了。
縣尉太太也說道:“可不是這個理,你就聽你姐的唄,張孟就是那個倔性子,你還和他對着幹,他不搭理你那是很正常的。”
“你以爲我沒有那樣了,可是每次我軟下來,他都說我是不是有啥目的,防着我呢,還說啥生娃子,我一個人能生的出來嗎?他都不進我房裡,我生個屁啊生!”這個時候,孟月如也顧不得矜持了,直接把這最難堪的話說了出來,說出來都覺得自己好委屈,眼淚忍不住留了下來了。
“這個混賬東西,這樣欺負我閨女!我這就和你姥爺說去,這咋能成?”縣尉太太也是氣着了,這算啥事兒啊。
孟大小姐心道,這就是和姥爺說,管個屁用啊,自己沒本事留住男人,讓長輩們去逼着,人家會越來越討厭的。
“娘,你和咱姥爺說了,能管一輩子?我看還不如先想着讓妹子生個兒子,把地位弄穩了,那纔是正經呢,這女人那,啥事也不較真,不然難受的是自己。”
縣尉太太問道:“你有啥辦法?月如是你妹子,她過的好了,對你也是好的啊。”
孟大小姐心裡冷笑,這個時候還一心只顧着自己這個妹子,就說道:“他不進你房裡,你不會主動進他房裡去啊,實在不成,不是還有藥嗎?反正生個兒子以後,他肯定對你好。”
縣尉太太道:“那藥不會對身體有壞吧。”她可不想自己的閨女成了寡婦。
“這藥也分好分壞呢,好的當然不會把身體弄壞吧,咱們家又不缺錢,這好東西還愁弄不到?二妹,你覺得咋樣?你要是覺得不行,就算我沒有說。”
孟月如問道:“真的能管用?”
“不試試咋知道呢?這男的別看嘴上說的好聽,到時候你給他生了兒子,他的心自然就在你身上了,外面的那些說不定都忘了是啥樣了。反正我出這主意對我自己也沒有啥好處,我還不是看在你是我妹的份上?我犯得着得罪人嗎?你想一想,舅舅和舅母他們是不是也是盼着孫子的?只要你生了兒子,就是他們家的大功臣,誰還敢不聽你的啊,這男人那,就是在野,還不是得歸家,不說別的,他要是再敢胡鬧,那舅舅和舅母是不是看在你兒子的面子上,是爲你說話的?”
“大姐,你說的對,現在舅母對我不冷不淡的,要是我真生了兒子,那她肯定不會那樣了,姐,那藥你幫我買着,我到時候給你錢!”孟月如倒是承認了自己大姐的說法。
不過這還不算啥,她心裡還是氣着那葉小橋,聽說那齊公子對這葉小橋好的很,有啥好東西都是第一時間送過去,羨慕死個人了,就是張孟還對這葉小橋念念不忘,憑啥啊,她就這樣命好,自己就這樣歹命?
私底下孟大小姐對孟月如說道:“你要是實在氣不過,那就暗地裡找齊公子唄,把葉小橋私底下勾、搭張孟的事兒說給齊公子聽唄,齊家那樣的門戶,你覺得知道了這事兒,還會想着娶那葉小橋?到時候這葉小橋被退了婚了,這在康縣可不就成了笑話?有了齊公子這個前例,別人家誰敢娶她?到時候要麼嫁到很遠的地方去,要麼就是嫁到鄉下去,你覺得這樣,那葉小橋還叫有福氣?”
孟月如聽了有些動心,“不過,我要是真告密了,那會不會張孟也受到牽連?”
“你不會說是葉小橋自己不知道廉恥,非要纏着張孟?你這個當人媳婦的看不過自家男人被纏,所以纔過來說這事兒的,反正把一切的錯都推到那葉小橋身上,不就好了?”
自家的妹子真的是夠笨的,這樣明顯的道理都不懂,難怪會混成現在這樣,不過既然這樣笨,那就怪不得自己要利用她了,想當年,孟大小姐也是一心想要嫁給齊公子的,只不過齊公子竟然瞧不上自己!那好啊,你現在不是瞧上了一個鄉下丫頭嗎?我就讓你看看這個鄉下丫頭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這中間我可是一點兒事都沒有,孟大小姐得意的笑了,這事兒成不成,自己是一點兒牽連也沒有,要是成了,那就報復了那鄉下丫頭,要是不成了,告密的是自己的妹子,到時候齊公子的怒氣也是朝妹子發的。她自己落得清靜呢。
齊琰是趕到省城過的除夕,然後初二的時候就從省城趕回來了,接着到家裡,就有小廝遞給他一封信,說是有人給他的,他打開信一看,不由的冷笑了,倒真是好算計啊,要不是早知道那張孟對小橋是有一番心思的,要不是自己攔着張孟防止他帶着小橋跑人的,他接着這封信肯定是有些生氣的。
這信上寫的是自己的未婚妻都已經定親了,還和別的男人是不清不楚,然後下面又寫了一大堆,總而言之,是說小橋是個壞女人,不配有這樣的姻緣,讓自己小心,還說不信就問縣尉太太的二閨女,她肯定知道一切。
149 看不起人就別過來
這倒是奇怪了,看來不是那孟二小姐送過來的信,如果是她,不會在信上留下這麼大的把柄了,誰會直接寫上自己的名字?
孟二小姐不是張孟的妻子嗎?到底是誰在搞鬼呢?齊琰眉頭一挑,找了人下去查去了。
其實如果是孟月如自己,那肯定是直接找上門來說,自己有事告訴齊公子了,絕對是直來直去了。
但是因爲她過來這邊,知道齊公子也還沒有回來呢,所以就等着找時間再來噁心噁心葉小橋。但是她沒有辦成的事兒,卻有人代她辦了。
這人是誰呢?孟月如這樣的人肯定想不到是誰吧。
不過還沒有到中秋節,縣尉府裡就有八卦傳了出來,已經嫁出去好幾年的孟家大小姐,竟然被自己的男人休了回去!
這在縣城可是一個大事兒啊,縣尉的閨女竟然被休了,這可是多打臉啊,這孟大小姐究竟做了啥不得了的事兒,竟然讓對方是一點兒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直接給休了了事?這可是康縣,是縣尉的親閨女,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應該如此吧。
小橋想知道當初葉惠兒那樣的,章家老太太都是看在自家的面子上不敢休的,這到底是誰家竟然這樣?
“聽說是因爲給自家男人下藥,然後孟大小姐的男人不能生育了!”金氏和自己的堂姐,也就是封一凡的媳婦說話,他們這些已婚的女人還最喜歡聽這些八卦。
金錶嫂吃驚的問道:“那孟大小姐不是生了有兒子嗎?”
“可不是這樣,才那樣下狠手的,據說是因爲怕有庶出的出來了,自己生了兒子了,就下了狠心,真是想不到啊。”金氏嘆道。
這萬一自己的兒子養不大夭折了,那可不是虧了?
奇怪的是,那孟大小姐的夫君是咋發現的呢?以前都沒有發現的,偏偏這個時候發現了。難道真的是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一被休回去,到時候縣尉大人家的家教可就成問題了啊。
不過金氏卻覺得暗地裡高興,她可沒有忘記,那縣尉太太大鬧自己家門的事兒,如今可不是遭了報應了?生出這麼個女兒出來,現在成了大家的笑話了嗎?
就連小橋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丫頭們也八卦,這八卦來八卦去的哦,可不就傳到了她的耳邊了?
要說小橋對這孟大小姐有啥印象,可真是沒有,和那縣尉太太見面,感覺都不怎麼好,有一次還直接對上了,大家不說撕破臉皮,但是老死不相往來,這恐怕是真的,追究原因,是因爲縣尉太太以爲自己把她的好女婿給拐跑了。
不過說到底,這孟大小姐也是有些可悲的,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只能是在子嗣上下手段,她沒有學大部分人忍氣吞聲,看着庶子庶女一個個的生下來,而是直接斷了根。
真是,怎麼說呢?有些佩服啊。夠狠的人啊。
就連吳氏和金氏宴請大家過來看自家的花園子,都還有人在說這個事兒。因爲吳氏想着給立秋找個好媳婦,所以一般有適齡的姑娘,還有意向的人家都過來了,那叫一個花枝招展,看得小橋是眼花繚亂。
因爲小橋是主人家,所以也負責招待這些姑娘,吳氏還說了讓她看看,有沒有好的姑娘,說不定就是自己的二嫂了呢。
金七娘也過來了,因爲和小橋關係好,所以一直在小橋邊上說話,說着說着,不知道是誰就說到了孟大姑娘的事兒,有人說惡毒,有人說不應該,還有人說孟家的家教有問題,畢竟有個被休回家的女兒,是很不光彩的,這次縣尉太太不就覺得很丟臉,沒有過來?
就沒有一個人覺得孟大小姐做的是對的,估計就是認爲是對的,也會只藏在心底吧,誰也不想被人說成是心思惡毒的女人。
因爲開始唱戲前,立秋也過來給大家夥兒請安了,那些長輩們自然是見到了立秋,當然是在屏風後面的姑娘們也都看了一眼,立秋本人長得不錯,還是舉人一枚,以後說不定能更上一層樓,加上有齊家這門好姻親,飛黃騰達那是指日可待了。
所以動心的人不在少數,又聽說這葉立秋很疼自己的小妹,於是小橋就成了大家圍着的重點。加上小橋又是和齊公子定了親,這以後就是沒有成爲她的嫂子,到時候有點關心,也是不錯的交情了。
於是小橋就是半刻也不得安生,小橋心道,你們中間估計也是有好多人說我是鄉下來的丫頭,心裡很不以爲然,只是如今形勢比人強,你們不得不奉承自己,小橋可不敢聽他們說自己如何如何就飄飄然了,不然吃口頭的就是自己!
好不容易大家各幹各的了,有人就想單獨和小橋說話,不過被小橋客氣的給推了,然後別人看見小橋和金七娘在一起說悄悄話,也就不在意了,畢竟金七娘年紀還小呢,不能成爲自己的競爭對手,弄得太纏了,也惹人煩,反而不美,所以小橋和金七娘反而有空在一起了。
金七娘抱怨道:“本來以爲今天出來了可以和你好好說話,哪知道這麼多人圍着你,我都插不上嘴了,他們也真是的,幹啥這樣急哈哈的,越是這樣,越讓人瞧不起。”不就是想給小橋的二哥當媳婦嗎,至於這樣嗎?
小橋笑了,這也是人之常情啊,想自己以前在鄉下,肚子都吃不飽,這些人如果那個時候見了自己,肯定是眼睛都不瞅一眼的,可是現在呢,卻是圍着自己說那些很好聽的話。
怪不得人人都想着上進,上進了,聽這些話耳朵也舒服啊,小橋自己打趣自己,金七娘道:“小橋,你是不是今年也要嫁人了啊,我都有些捨不得。”
小橋笑道:“我又不走遠了,幹啥捨不得?”
“那不是說你要去省城嗎?那麼遠的!”金七娘問道。
這個,小橋也沒有辦法啊,人家是在省城的老家,不去就在康縣,就是不成體統的,小橋忙道:“我肯定會回來的,到時候我給你帖子,讓你去玩去,咋樣?”
“呵呵,好啊,不過,你這還沒有嫁人呢,就說這樣的話了,呵呵。”金七娘取笑小橋,小橋也和金七娘打打鬧鬧,在旁邊不動聲色看着他們的人中間,就有人心道,鄉下丫頭果然是鄉下丫頭,看看,動不動就這樣沒有規矩,不過幸好是就要出嫁了,以後也不能跟她一起過日子,不然可不得了了。這是幻想着能嫁進來的人又瞧不起鄉下人的一些人的想法。
不過,這些人也不想想,你自己瞧不起的鄉下人,現在你們可是可着勁兒的想要嫁進來呢,自己本身都存在着低人一等的心思,怎麼可能讓別人看得起?
等這宴會過後,吳氏也找了小橋,問了問她一些情況,小橋就把自己看得告訴了吳氏,吳氏道:“這麼說,這縣太爺的族妹,倒是有些瞧不起人的樣子?”
小橋道:“我是自己覺得的,我和七娘是故意在他們面前打鬧,看她神色就有些看不起的樣子。”反正她是實話實說,畢竟是給二哥娶媳婦,可不能娶一個眼高手低的人來。吳氏讓小橋重點關注這個縣太爺的族妹,她可不是可着勁兒的盯着人家呢。
最開始這姑娘倒是笑盈盈的和小橋說話呢,還和幾個姑娘想着要連詩作對,這倒是風雅,和小橋的距離也不近不遠的,不過她的神情到底是出賣了她,這人真的是看不起他們家呢。
真要把這樣的人娶進門來了,家裡一兩年可能沒問題,但是時間久了,肯定是矛盾多起來,說不定讓二哥弄得是兩相爲難。
小橋家裡是從鄉下搬過來的,這是不能更改的事實,立秋也是從一個農家少年變成了如今的舉子的,如果瞧不起鄉下人,那這過日子,肯定是不好過的,小橋寧願現在說實話,也不想瞞着到時候成了悲劇。
吳氏點點頭,“我最開始見了,也覺得彆扭,給了她見面禮,雖然是笑着,但是這笑容沒有到眼底,看着就是有些假笑。這樣的人是不能進咱家的門。”到時候挑唆立秋和自己的親人不睦,那可就糟了,雖然說相信自己的兒子是個明白人,但是這好歹是他的妻子,以後過一輩子的,這真要娶了,可不就是左右爲難嗎?
金氏是不好說話,畢竟是給小叔子說親,她要是說哪個哪個不好,別人還以爲自己見不得未來的妯娌樣樣比她好,所以故意抹黑人家呢,現在見小姑子和婆婆都說不好,那就是萬事大吉了,她也不喜歡那縣太爺的族妹,真的是有些假。
不過那樣會不會把縣太爺給得罪了?吳氏也是考慮這個問題,現在他們在康縣過日子,真的把縣太爺得罪了,那以後這可不好過啊。
雖然有齊琰給看着,但是總不能老是麻煩他吧。
“娘,我知道你擔心啥,但是這事兒可是大事兒,咱們不能勉強了,直接和縣太爺那邊說八字不和唄,要不找別的原因,這位縣太爺在咱們康縣也連任了好幾任吧,肯定是要挪走的,以後也不用怕的。”
那倒也是,婚姻大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兒,可不能勉強一點點。
150 送你一個丫頭
吳氏爲立秋是相看了好久,終於把婚事定了下來,這小橋未來的二嫂竟然是康縣王舉人的閨女,倒是和立秋門當戶對的,小橋也見過這個王姑娘,人長的中等,笑起來就有兩個酒窩。讓人覺得很是可親。
這王舉人中了舉,那是考了好多年也沒有考上進士,這人到中年就歇了這個心思,一心一意的把門戶發揚廣大,如今在康縣也算是數的着的人家了,家境殷實,王姑娘小時候,她父親就中舉了,所以沒有過什麼苦日子,但是她母親卻沒有把她嬌生慣養,按照淑女的閨閣給養大的,上頭有哥哥姐姐,下頭有弟弟,聽吳氏打聽的,對她弟弟照顧的很好,這一方面是吳氏比較滿意的,如果因爲仗着自己是最小的姑娘,就飛揚跋扈的,這樣的人真要不起。
綜合各個方面,這王姑娘是最合適的,於是這就要派人提親了,那邊王舉人家,對葉立秋也是滿意的,誰家不想給自己的閨女找個好人家?
這葉家雖然搬到康縣不久,但是兒子有出息,閨女定的人家又好,王舉人也希望自己的閨女能嫁到這葉家去。
況且他也打聽了,這葉家兄弟姊妹之間是關係很好,這樣的人家值得自己閨女嫁過去,就是這當公婆的,據說也是從不爲難兒媳婦的,這是他從金家打聽出來的,金家的閨女不是葉家的大兒媳婦嗎?
金家大部分人還是很靠譜的,人家能在這葉家還在鄉下的時候,就能把閨女許配給葉家,可見這葉家是個好的,就衝這個,他也是萬分滿意的。
王家和葉家的婚事就這麼定了下來了。而那邊縣太爺的府衙,縣太爺的族妹直接是砸了好多東西,還大哭了一場,本來她以爲到了這邊,是十拿九穩的能嫁到葉家的,葉家不過是個鄉下人家,憑什麼看不上自己?
她還想着自己嫁過去了,就跟着夫君,到時候中了進士,直接是到外面,誰也管不着自己,那就是自己當家了,她可不想跟一個金鋪的閨女成爲妯娌,那人還是自己的長嫂!
可是現在,現在爲啥成了這樣了?偏偏是和王家的姑娘定了親,如今自己可不就成了笑話了?她不服氣啊,自己從老家過來,就是覺得肯定能成事的。
這縣太爺的老家可不是在這康縣,一般任命官職,是不準原籍的官員在自家的原籍當官的,這是硬性規定,誰也改不了,縣太爺的老家是在離這裡三百多裡的另一個縣呢,從過年後就趕過來,結果卻成了這樣。
縣太爺也很鬱悶,這都叫啥事兒啊,不是說肯定能成的嗎?他有些生氣,這不是不給他這個縣太爺的面子?
縣令太太說道:“沒有說成,就是不給你面子了?人家難道沒有自己選兒媳婦的權利了?我說,你別忘了啊,人家的小女婿是誰?你這到時候調任,是升遷還是平調,可是要京里人說話的,我那族兄在京裡是啥官?那是正正經經的吏部尚書,你說說,你想幹啥?跑去給葉家下面子去?還是說人家得罪了你一個縣太爺,你就要給人家找麻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族弟爲了葉家的丫頭,把自己的大嫂都給弄過來了,你可別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縣令太太的話,讓縣太爺冷靜了下來,是啊,自己怎麼就突然頭腦發熱呢?葉家自己現在可得罪不起。
縣令太太繼續說道:“人家當初說了,過來看看,可沒有說一定要成事的,要我說,別人都不怪,你那族妹是個啥性子?你這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覺得自己是縣太爺的族妹了,就眼睛高高在上的,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儘管她隱藏的很好,但是我是誰啊,我還看不出來?不過就是給秀才的閨女,有啥了不得的?還不是靠着你們族裡的人過日子?也就是說是你的族妹,在咱們這邊聽起來好聽一些。我說幸虧這事兒不成,要是真成了,到時候有啥事兒,我那族弟還不找我們的麻煩?你自己想想看,是不是這樣?”
縣太爺道:“雪晴不會是那樣吧,我看着挺好的,懂禮的很,我是想着雪晴從小就懂那琴棋書畫的,到時候葉立秋在外面,應酬起來,也方便一些啊,總比那些什麼都不懂的人強吧。”他真是一片好心啊,在一片好心的同時也想和葉家齊家關係更緊密一些,所以才寫信給老家,讓他們找個好的過來,說給葉立秋。
於是雪晴這就被送過來了,應該很不錯啊,平時見着自己也真的是大家閨秀的樣子,別人誰比的了啊。
“也就是你見了纔多少時間啊,這內院的事兒,我比你清楚,看人還是很準的,她骨子裡就瞧不起人家葉家是從鄉下來的,換做是你,你會要一個從骨子裡瞧不起自己家的媳婦嗎?人家葉家也算是給我們面子了,說是八字不和,要是人家不給你面子,直接是看不上,我看你臉面朝哪裡擱!”縣令太太覺得自家男人在外面還是一把手,說話做事都頭頭是道的,可是這內院的事兒,卻一竅不通的,根本就只會看表面嘛。
人家葉家都說了,只要人好,懂禮,那就是家境不怎麼好,也不在乎的,可是這個丫頭卻覺得高人一等,現在好了吧,人家就是看不上你,看你哭去吧。
“好了,好了,我也不管這事兒了,不過雪晴既然過來了,咱們也說了個,給她安排婚事的,現在雖然說這葉家的事兒不成了,那咱們另外給她找一家吧,總不好直接給送回去吧。”那樣多沒面子。
縣令太太道:“這你就放心吧,只要她眼光不要那麼高,我保證給她找個好人家。”但是如果她眼光高,那可不就不成了。
之後,縣令太太還帶人帶禮去恭賀葉立秋定親的事兒,這也是像葉家表明,他們並沒有因爲和縣太爺族妹婚事不成的事兒而怪上了葉家,反而是誇吳氏找了個好兒媳婦,以後肯定是興旺發達。
不愧是做縣令太太的,這八面玲瓏真的是讓人歎爲觀止啊。
吳氏看着立秋的婚事也定下來了,這心是放了不少了,不過,到底時間不夠,立秋的婚事要在小橋後面去了,得等到下半年了。
立秋是準備再多幾年後,再考進士的,所以這娶親肯定是在去進京趕考之前。這樣也好,王家姑娘也能趁着這幾年,好好的磨練一下,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如今春暖花開,本是出遊的好時光,只是偏偏有人不識趣,葉惠兒也不知道是咋想的,竟然派人給立秋送了一個使喚丫頭過來,說是使喚丫頭,最後用作何用,大家都知道,那送人的過來還笑着說,是姑奶奶的一片心意。
是不是覺得立秋當了舉人了,這丫鬟小妾的都是應該的,現在上趕着送人來了?估計章老太太也是這樣認爲的,覺得不過是小事一樁,看看她自己的兒子章家姑父,可不就是這樣?
葉惠兒送一個丫頭過來,那在章老太太的心裡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肯定覺得葉惠兒是做了一件正確的事兒。
吳氏看了那丫頭,臉色就有些不好,這丫頭長得是妖妖嬈嬈的,很是不規矩的。
那送人上門的竟然是直接把人放在這裡,賣身契也留在了一邊,就刺溜一下子跑了。
在正房的大廳裡,吳氏和葉柱都坐在最上面,看着自己的幾個兒女,吳氏開口了:“我們是啥樣的人,不管啥時候我們都不能忘了,咱就是鄉下人,這個咱一點兒也不覺得低人一等。你們都是我的骨肉,不說別的,我在這裡說一個規矩,只要是認我的,這以後不管咱家咋樣了,富貴成什麼了,也不能做一個小老婆,有一個小老婆的,誰要是不聽我這個規矩,那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從今以後就不認他了!你們都記住了沒?”吳氏嚴厲的問道。
家裡是越來越好,可是這做人的根本不能忘了!吳氏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這些。
而且她開口了,以後就是立秋當了官,有些推脫不掉的,就能拿自己當藉口,畢竟自己是當孃的哦,這百善孝爲先呢,不能因爲你是上官,就不守孝道了吧,那樣就是皇上也不允許的。
立夏和立秋都鄭重的答應了,吳氏這才放緩了說道:“這兩口子爲啥叫兩口子,可不就是兩個人的事兒?要是多出那麼一個人來,誰心裡會甘心?說啥正房始終是正房,那就是騙別人的,這當小老婆的不使壞,那她就不是小老婆了,等到她有了自己的骨肉,那是啥事兒都做的出來的,我們家是絕對不興這樣的事兒的,剛纔送來的那丫頭說啥,把她送回去,那就是要了她的命了,會把她打死?這還直接威脅上我們了!你們說說,這樣的人要是在咱家興風作浪的,咱家還有安生日子沒有?好,打量着我們心軟,不會對她咋樣,是不是?那我還今天就讓她看看了,我到底狠不狠的下那個心!立秋,你直接帶着這丫頭的賣身契,找個牙人,出多少錢都無所謂,讓牙人給領走!賣到啥地方我們不管!”
金氏忙道:“娘,這小事讓我幹吧。”讓立秋幹這個事兒?
吳氏道:“就是讓立秋自己去幹!讓他也看看這些事兒,以後肯定是常遇到的,你們妹夫都能做的到,你爲啥句做不到?也是給王家姑娘一個交代。”
這事兒肯定是能傳到王家那邊去的哦,立秋親自處置了,那事情更好一些。
金氏心裡是高興的,剛纔婆婆說的那些話,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婆家越來越好,這樣的事兒絕對是有的,如今婆婆已經定下規矩了,那當媳婦的可不是好事兒?
真是再次慶幸自己嫁到了這個家裡,有這麼明事理的婆婆!
王家知道葉立秋親自把章家送上門的丫鬟給賣了,當然是對這未來的女婿很是滿意,王舉人對王太太道:“我就說這葉家是仁善之家,現在看看,真的是這樣,咱們二閨女嫁過去,絕對是能過上好日子的,你開始還不同意,現在咋樣?”
王太太笑罵道:“我不過就說了那麼一句,你天天都念叨,小心以後在親家那邊說漏了嘴,大家都不好看。”
“放心放心,我也就在你面前說說,別人那裡我可一點兒也不會說。”王舉人笑道。
章家知道了這事兒,不知道是個啥反應,不過小橋他們也不在乎章家的反應了,畢竟也不打算和他們深交,現在又弄出這麼噁心的事兒,真的是想和他們絕交呢。
151 出嫁的感覺
三月份的時候,郝氏和全家商量的給兩家小兒女成親的日子就到了,因爲是小蝶要嫁人,所以吳氏讓小橋也跟着去了。
估計村裡人都聽說了小橋定了一門好親事,所以和小橋說話間,就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覺。好像小橋突然比她們高了好幾層一樣,這種感覺,說實話,小橋不怎麼喜歡,但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因爲是小蝶嫁人,小橋又是小蝶沒有出嫁的姊妹,所以就她和小米在裡面陪着小蝶。不過沒過多久,又有了小蝶的表姊妹也過來了,以前小橋也見過,但是名字不太記得了。
這幾個人說話倒是很好玩,只是似乎和小橋說不到一起來,似乎覺得不知道和小橋說啥好一樣,尤其是看見小橋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那織錦的衣服,不像他們是那種棉布花衣服,小橋是因爲這次是自己的堂姐嫁人,所以穿了一身好的,娘吳氏也是吩咐自己要慢慢的穿好料子的衣服,所以才這樣的,但是似乎別人都覺得自己有些高不可攀了,記得小時候還一起玩過呢,說不定還打過架。
時間那,真是個殺豬刀啊,小橋心裡感慨着。
不過還好,小米不論啥時候,都是和小橋關係好來着,除了說小蝶的衣服好看以外,也拉着小橋說東說西的。
還告訴小橋,她家裡的雞現在也是她養着呢,到時候也和小橋一樣賺錢。
“小橋姐,人家都說未來姐夫很有錢,是不是真的?”小米悄悄的問小橋。
小橋有些好笑,說道:“有錢沒錢咋樣?”
“那也是,不管有錢沒錢,你都是我姐唄,我纔不管別人說啥呢。”有人說小米是攀着小橋,這簡直是扯淡,難道這關係好也不成,非要弄得跟陌生人一樣,纔不是想討好佔便宜?
小橋過來是給小蝶添妝的,她是買了一對金鑲玉的鐲子,裝在盒子裡送給小蝶的。現在想想啊,小橋給姊妹們送的添妝的東西,似乎都是和金子有關係啊,估計是潛意識裡覺得金子不會貶值,到啥時候都能用。
秉着方便不如實用的原則,確實應該如此啊。
不過不知道小蝶的哪位表姊妹提議了,讓大家把給小蝶添妝的東西拿出來看看,似乎說話的語氣是專門針對小橋的,好像說小橋這一家子現在發了,怎麼着送的東西比大家都好,應該讓大家都看看,開開眼界。
小橋在心裡吐槽,她好像沒有得罪過此人吧,一年到頭和這幾個人能見一次面都不得了了,小蝶一聽有些不高興,說道:“都是我的姊妹,還不是都一樣,有啥可看的?”
沒想到此人還非常難纏,一個勁兒的說看一看又不會少啥,她也想看看好東西呢。
小蝶道:“那要看,大家的都要看,免得說我不公平,就把姊妹們給我的東西擺到一起好了。”
小米聽了好笑,這下子看這個人咋辦,本來單獨看一個人給的添妝就有些不禮貌的,現在大家的都擺在一起,小米敢打包票,這人送的東西絕對沒有自己和小橋姐的好。
小蝶說完就把大家給她的東西放在炕上一起擺着,那剛纔說話的姑娘是一點兒也沒有阻止的了,小橋是可以阻止的,按時她爲啥要阻止呢,人家都是想讓你不好看的,你還有同情心幹啥?
等東西都擺在一起後,小米就指着其中的一個說道:“這是誰給的我小蝶姐的啊,真是夠省料子的,人家要麼是鞋,要麼是小首飾,這個倒好,直接送一個帕子,一個帕子纔多少料子啊,還是棉布的帕子,頂多夠幾文錢吧。”
小米是知道剛纔那挑起事兒的姑娘送的東西的,所以故意說了那個,相比較其他的,確實是最不好的一份了,孤零零的在這麼多東西面前,真的是一眼都能看出來呢。
小米的話直接把那人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最後還是有長輩進來打趣他們在顯擺東西,這纔算是給過了去。小米最後說道:“活該!覺得我們葉家的人是好欺負的?”
小蝶的表姊妹都找了藉口出去了,小蝶不好意思的對小橋說道:“那是我表舅母的閨女,當時表舅母想着讓我爹和娘給二伯他們說,弄一個事兒給他們,我爹孃沒有應下來,所以現在纔會這樣。”
也就是遷怒了,覺得他們家不近人情,連親戚也不給活兒幹了,平時見不着面,也就是這個時候見了一次面,想發泄發泄了。
說真實情況,小橋家裡現在的事兒,如果是親戚家裡真的是有那個能力的,肯定會給安排事兒的,這裡面都有好幾個,但是如果不靠譜的,他們是不會要的,既然三叔和三嬸明確的拒絕了,那肯定是人不好了,這也怪到他們頭上,真是不知道說啥好了。
親戚往來啊,真是說不清的事兒,你說這種情況,人家就是想讓你掉個面子,你總不能事後還報復吧,這樣不是睚眥必報嗎?
不過小橋倒是沒有放在心上,以後過日子,這樣的事兒肯定是少不了的,都要去生氣,還不得了了,聽說人生氣容易變老,那多不划算?巧妙的反擊,比啥都要好啊。
小橋記得小時候小蝶就很懂事,因爲是長姐的原因,對下面的立冬和冬至也是照顧的好好的,表姐荷花養蠶,事後她也跟着養蠶賺錢,小橋想,如果小蝶姐上面有個哥哥啥的,說不定日子過的不知道比現在有多好呢。
等小蝶要上花轎的時候,立冬和冬至都攔着不讓走,最小的冬至都哭了,後來還是被人給拉過去了,這花轎才起步,看着花轎遠去,而冬至還在哭,就有人笑話冬至,冬至氣得跑出去了,別人是覺得可笑,但是對冬至來說,小蝶就是他姐姐,這感情別人誰能瞭解?
小橋和小米最後還是在村外面的麥田裡把冬至給找回去的,說了許多好聽的話,終於把冬至給弄不哭了,乖乖的跟着小橋他們回去了。
小鳳見了笑着說道:“我這出嫁的時候,可沒有人哭成這樣啊。冬至啊,難道我就不是你姐?”
把冬至說的不好意思了,小橋接過小鳳的閨女抱了一會兒,問道:“姐,不是說,你們也要搬到縣裡去嗎?”
小鳳道:“不是縣裡,是鎮上,你姐夫想在鎮上開一個醬肉鋪子。”家安娘做的一手好醬肉,而方家安這兩年也攢了些錢,可以在鎮上開鋪子了。
他不想啥都沾老丈人的光,如果讓小鳳回去說,那肯定是樂意借錢給他的,但是那樣就不是他方家安了,而小鳳也認同他的做法,覺得這樣靠自己纔是真本事。既然縣裡去不了,那就先去鎮上。
“你現在別小瞧你姐夫了,等過一段時間,我們肯定能把店開到縣裡去!”小鳳很是自信。
小橋笑道:“那是當然,我姐的眼光唄,這還用說!”
相比較起來,自己姐姐小鳳就沒有那種靠別人的想法,不知道比上房的人要強多少!
小鳳也確實有這個想法,自己這邊靠自己,弄出一份產業來,那邊的人要是還想仗着親戚關係弄好處,那就對比對比自己這個親閨女,我這親閨女都啥話沒有說呢,你們還好意思去要東要西的?
自己靠本事賺的錢,才能長長久久呢。
小橋想起來匯賓樓,如果小鳳家裡的醬肉真的是夠格,那麼是不是可以也賣一部分到匯賓樓?但是自己現在還是沒有嫁過去呢,如果說這事兒,實在是不像話,所以她也不跟小鳳講這個話,心裡覺得,這生意上的事兒,自己還是不要插嘴了,如果是自己的開的店,那說話底氣就很足了。
心裡或多或少不想沾齊琰的光的意思,難道自己也是那種怕別人說三道四的人?小橋在反問自己啊。答案是不知道。有些事情反而因爲定親了而縮手縮腳的。
如果兩人沒有定親,小橋完全可以給自己姐姐建議,可以帶着做好的醬肉去匯賓樓,跟那方掌櫃談生意,現在定親了嘛,這話就不好說了,萬一人家看不上自己姐姐的東西,但是因爲自己的面子而要了,說心裡話,小橋並不樂意這樣,親戚之間可以幫忙,但是卻不能是像這種事兒,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嘛,叫在商言商。
親戚之間扯上這種利益關係,最容易破壞感情了,所以還是不要這樣的好。
從給小蝶送親回來,吳氏是更忙了,給小橋準備的東西基本上都七七八八的了,就連那個買來的莊子上,也人手都安排好了,小橋以後就坐等着一年收錢好了。還有莊子上出產的孝敬了。
都說吃東西要吃頭一茬纔是最好的,以後這莊子上出了任何東西,第一個肯定是要送給自己這個東家的,這就是有了莊子的好處之一啊。
如果有時間,還可以請朋友去住上一住,這就是有錢人那。
好吧,還是少感慨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小橋也眼瞅着要出嫁了。小橋倒是很淡定,吳氏等人卻是越來越着急了。
“這小橋身邊就只有蓮蓬一個丫頭怎麼行,怎麼着也得兩個丫頭吧,雖然說以後是在咱們康縣,但是還得去省城住那麼長時間,到時候身邊只有一個丫頭,不定被人笑話。”吳氏不想別人笑話自己的閨女,她有些後悔給閨女定了齊家了,如果是一般的人家,她早擺丈母孃的譜了,現在這閨女出嫁還要到省城去拜堂,這回門都回不來,簡直是!
“咱們給小橋的嫁妝是放在康縣吧。”吳氏問長子立夏。
立夏道:“嗯,已經和齊兄,哦,和妹夫說好了,就放在康縣的宅子裡,不用拉到省城了,反正他們以後是在康縣過日子的,到時候直接把嫁妝單子帶過去就成。”
152婚事進行中
只要是把東西都放在康縣,那麼就說明是真的是在康縣住下來了,儘管以前都這樣保證過的,但是吳氏直到這個時候才放心。
但是遠在省城的齊老太爺卻是發火了:“這成何體統?哪裡有新娘子的嫁妝不擡到婆家的?放在那個小小的縣城幹什麼?這傳出去,我們的臉往哪擱?老大媳婦,你去和老三說,這事兒我不同意,必須把新媳婦的嫁妝弄回來!”
齊大太太裴氏說道:“爹,這弄回來了,到時候還不是要搬回去?何必這麼來來回回的折騰?直接放在康縣就成了,反正老三也是大部分時間就住在康縣的。”你老人家自己不敢和老三去說,就讓我這個當嫂子的去說,老太爺啊,你耳根子也太軟了,怎麼那薛老姨奶奶說啥就是啥啊。
“那也不能這麼幹!我這是娶兒媳婦呢,不是把兒子招過去,這還了得!你告訴老三,要不按照我這麼幹,那這婚事就不成了算了。”
“爹說的這話我可做不了主,您說這婚事不成了,那我們大老爺的同僚可是都得了信,說話間就有家眷過來的,你要是真的把這婚事給弄不成了,這上上下下的,可不等着看我們齊家的笑話?弄不好,咱們大老爺的官就要弄沒了,說咱們仗着自己的身份就欺壓人家呢。到時候就是二老爺他們也受到牽連。”齊大太太不緊不慢的說道。
齊老太爺說的也是氣話,他本來就因爲自己的三兒子擅自做主定下了一個小戶人家的姑娘而心裡不滿意,現在還說啥嫁妝不搬到這邊來,這心裡的氣更大了,又有那薛姨奶奶在邊上挑唆,這不,就過來找齊大太太說事來了。
“爹啊,這些事兒呢,都是女人家的事兒,您老啊,就好好的吃,好好的喝,媳婦保證能把三弟的婚事辦的妥妥的,就不勞您操心了,你要是累着了,那可就是我們的不是了。雖然說娘不在了,但是不是還有薛姨奶奶在伺候您嗎?就是二弟他們也都是在您身邊盡孝呢,大老爺脾氣也不怎麼樣,要是因爲這些小事兒,而讓上頭的人對他不滿,那回來了,我都受不住。爹,我知道您現在天天要吃人蔘湯,這不,我孃家給了送了一匣子東北參,一會兒我就讓人送過去給您老人家。”齊大太太是又哄又威脅的,總算是把齊老太爺給哄走了。
裴氏的大兒媳小裴氏問道:“娘,這參給了他們?”他們自然是指二老爺他們了,老太爺有了好東西,二老爺他們會想着法的弄過去,說的需要吃人蔘湯,無非是另一種要錢的說法罷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裴氏道:“你覺得我這樣是吃了虧?其實不過是一點子東西,在他們眼裡是值錢的,在咱們眼裡,真的不算什麼。但是能讓這段日子老太爺少生事,能讓別人知道我們的孝道,對大老爺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三叔成親,這是頭等大事兒,我是一定要給辦的妥妥的,不然老太爺他們鬧事,我也省很多麻煩,有時候,這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放心,總歸還是在我的範圍內,現在貪得多,以後吐得更多!”齊大太太微笑着說。
齊大太太不是眼皮子淺的人,老太爺不滿意老三娶葉家的姑娘,無非是因爲老三沒有按着他的心意娶媳婦罷了,也幸虧老三以前就算到了,直接立了字據讓老太爺不干涉他的婚事,現在又想讓葉家姑娘的嫁妝弄到這老宅來,這意思不明顯的很,想着這送到了老宅,就肯定會留一部分下來,到時候二房的人也好有所謀算。真是太可笑了,都算計到新娘子的嫁妝上來了,真是越老越糊塗。
也是自己的婆婆精明,到了臨死前死活把家給分了,不然憑老太爺的偏心,這家裡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會給老二呢。也幸虧老二是個不成器的,如今是離了這老宅估計那家產肯定就要敗光的。
山不轉水轉,總有那麼一天,老太爺不在了,看你二房還有什麼依靠?要不是大老爺還坐着官,真的是不想給老太爺面子的,做父親的做到這個地步,讓人寒心呢,不過對二老爺來說,這個父親可真是慈父了,要什麼給他弄什麼,反而對一直養着他的另外兩個兒子是漠不關心,只想從這兩個兒子身上弄好處,說什麼,老二沒有本事,這當哥哥當弟弟的要幫襯着,好歹是一家子骨肉。
這幫襯二字實在是太妙了!
小裴氏聽了自家婆婆的話,也就沒有說什麼了。三叔自己在外面不知道賺了多少錢了,就是指甲縫裡露一點,也夠大家吃好多年了,可是一直沒有成親,也就沒有子嗣,二老爺他們不是沒有打過三叔的主意,還想着把二太太的親戚說給三叔呢,只是哪裡是三叔的對手?直接把他們給繞進去了,還欠了一屁股債,然後老太爺爲了給二老爺救急,這不就寫了不干涉三叔婚事的字據,才從三叔那邊弄到了錢?如今這好好的,又想出幺蛾子了,也不想想,他們的腦袋就那麼大,能出什麼主意啊。搞壞了三叔的婚事,到時候說不定他們會被活活的餓死,窮死呢。
“東西都弄齊全了沒有?”吳氏問身邊的人,今天是把小橋的嫁妝送到齊琰在康縣的宅子裡的日子,而明天小橋就要啓程,被齊琰接過去去省城拜堂去了,送嫁的除了立夏和立秋外,還有立春,立冬等幾個堂兄弟,陣容倒是很強大。
金氏忙道:“已經齊全了,娘,這是單子。”
吳氏道:“你收着好了,我又不識字,交給你我放心。”女方的嫁妝單子,除了出嫁女有一份,婆家有一份,女方家裡也有一份,更有的可以去官府備一份的,這都是爲了雙方都有底細,到時候就算是有了啥事兒,也可以拿出來對比。
小橋的嫁妝如今是頗多,多的是那邊齊大太太看了都有些感慨,更不用說小裴氏了,“這未來的三嬸不是?怎麼嫁妝那麼多?”
齊大太太道:“葉家雖然門戶上差了一點兒,不過聽說是對兒女特別愛護,想他家的姑娘嫁到咱們這樣的人家了,爲了閨女不被人瞧不起,總會想辦法的,而且我還聽說了,葉家也有好幾門不錯的親事,你未來三嬸的一個姨夫這幾年都是在走南貨,相信家底也不薄,葉家的大兒子也是因爲這個發家的,相信這一兩千兩還是拿的出來的。呵呵,而且啊,你看看這些,恐怕是你三叔填補起來的吧。”別人可能不知道,齊大太太也想得出來。
小裴氏吃驚的說道:“不會吧,三叔這樣?”一般男子誰會在沒有成親前,把自己的家產給新娘子啊,這三叔還真是!看來三叔對這未來三嬸還真是重視呢。
“這就是你三叔的性子了,重視的人就會很重視,不重視的人就可以當成是陌生人,你未來三嬸是個有福氣的。”誰不想有個這樣的夫婿呢?
“反正到後來都是一家人,三叔這樣做還討好了三嬸呢。”小裴氏開玩笑的說道,也不說未來三嬸了,直接說三嬸,不過心裡還是知道女子婚前的財產絕對是女子自己的,就算是打官司也是如此,也就是說三叔是的的確確的把自己的東西給了三嬸了,這三嬸是實實在在的賺到了,以後就算三叔有了別的新歡,這也不吃虧啊。
齊家大院裡,二房的二太太也去看了齊大太太給齊琰準備的新房,是齊琰以前在齊宅住的院子,打扮的很是好看。齊二太太面上是說大嫂這事兒辦的好,不過轉眼間到了自己的院子,就氣不爽了,直接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茶,見自己的兒媳婦洪氏站在一邊,就指着洪氏的鼻子罵道:“你也是個沒出息的,不能討了你大伯母的歡心,看看你們成親的時候,那院子佈置的寒磣的喲,現在這老三成親了,她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用上吧,誰叫我們沒本事賺錢呢,要是我們都和你三叔那樣,每年能賺那麼多錢,我看你大伯母還這樣對我們不?”
洪氏心道,這每次只要一辦事兒,你就要氣不順一場,可是你有什麼辦法,你現在靠着人家養活呢,你不敢在大伯母面前出氣,就在我這裡耍威風,有個什麼用?
洪氏只當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低着頭聽齊二太太罵人。一會兒功夫齊二老爺回來了,洪氏趁機就出去了,齊二老爺不耐煩,對齊二太太說道:“你這又是怎麼了?每天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
現在可是老三要成親,你別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被人傳了出去,還以爲你有什麼不滿的了!好歹給我收斂着點,別讓老三給盯着了,不然有你好看的。”齊二老爺說了這一番話,又對齊二太太伸了手,“給我拿一百兩銀子來,我有事兒要用!”
齊二太太一聽,立刻跳腳了,“你拿那麼多銀子幹什麼?不是纔給你銀子了嗎?是不是又看上哪個樓子裡的女人了?我告訴你,要銀子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齊二太太現在對銀子看得可重了,男人不爭氣,她可不就得把持着銀子?
“眼皮子淺!什麼女人不女人的?就不能想點別的?我還不是爲了我們好,你不知道老三就要回來了啊,我那這銀子還不是爲了打點,只要跟他身邊的人搭上線,以後要多少錢沒有?我還聽說老三想着要搞海運了,你想一想,那該是多賺錢的事兒?只要我們能入上股,以後要多少錢沒有?婦人之見那!婦人之見!”
齊二太太聽齊二老爺這麼一說,還是有些猶豫,“這,要不等老三回來了,我再給你?”
“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你不給我,那好以後別說我不懂得賺錢!”齊二老爺說着就要走。
齊二太太急了,說道:“那你等一會兒!”齊二太太小心翼翼的從一個匣子裡開了鎖拿了一張一百兩面值的銀票,遞給了齊二老爺,“你可得給我小心着用,別亂花了!”
齊二老爺一把拽過去,塞進了兜裡,說道:“這我還不知道?中午我就不回來吃了,你們看着辦!”
齊二老爺帶着一百兩銀票瀟灑的出門去了,出門就朝那有名的花街走去了,正所謂手裡有錢,心裡不慌。
他覺得自己從齊二太太那邊拿錢的本事也是見漲啊,只要有合適的理由,齊二太太保證會給他拿出錢來,至於下次,下次不會再編一個別的理由?照樣能拿到錢那。
齊二太太還想着到時候入股能如多少錢呢,又想着還能從老太爺那邊弄出多少錢來,還要找個什麼理由,讓老太爺從大房和三房那邊拿錢出來,真是各有各的算計。
153彪悍一點
“娘,我走了啊。”小橋盛裝出嫁,這次是真的要離開自己從小長到大的家人了,成爲另一個家的一份子。
吳氏忍着要落下的眼淚,對小橋點點頭,“到了齊家,要好好的和女婿過日子,別使小性子,不過也被人欺負上頭了,你要知道,還有我們給你撐腰呢。”
小橋也忍着淚點點頭,這次金氏也跟自己的堂姐小橋的表嫂一起去省城給小橋送嫁,路上也有人陪着,但是還是感覺有要流淚的趨勢。
葉大姑忙勸道:“小橋過去也就兩三個月就回來了,到時候還不是在你眼跟前?這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弟妹,你趕緊的,咱歡歡喜喜的送小橋出門子。”
葉二姑也在一邊說道:“是啊,咱小橋嫁的是好人家裡,這裡誰不是這樣說的啊,二弟妹,小橋肯定會回來的,你看她幾個哥哥都送她過去了,這沒有啥事兒。”
大家七嘴八舌的,吳氏是看着小橋上了花轎,越走越遠。
因爲去省城沒有水路,所以全部是旱路,小橋在路上不是全部坐花轎的,要是真的是坐花轎,那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了。先是一路坐馬車,快到了省城才重新坐花轎,小橋這個新嫁娘要先到提前安排好的一個別院待嫁,等正日子齊琰過來迎娶了,纔算是嫁進了齊家。
那別院也是齊琰上次給的那些地契的其中的一個,現在是小橋自己的產業了。
吳氏和金氏都說齊琰會做事兒,這別院到底是齊家的還是葉家的,區別就很大了,如果是葉家的,那麼這新娘子的面子就特別大,不然出嫁還住在婆家的別院裡,這要是傳出去,怎麼着也會不好聽,更會說葉家窮的連給女兒出嫁的地方都沒有,從而更看不起葉小橋。
康縣離省城有兩百多里路,做馬車的話,大概需要五天左右,如果中間再擔擱個啥事兒,估計六天都需要。
不過一路上都是提前打點過的,倒是不急不忙的,等晚上在一家提前包的客棧住下後,小橋終於換下了那厚重的新娘子衣服,真是太重了,幸虧這個時候不是深夏,不然非長痱子不可。
因爲有大嫂和表嫂陪着,所以小橋一點兒也沒有覺得緊張。
丫鬟蓮蓬笑嘻嘻的進來,對小橋說道:“二小姐,姑爺讓人給您送瓜果來了。”
因爲天氣變熱了,所以大家都喜歡先吃瓜果墊胃。金氏笑道:“咱們這妹夫可是有心了!端過來吧,我都餓了,可是沒有人想着我呢。”
表嫂笑道:“大表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搶了表妹夫的風頭,你就多擔待點吧。小橋,我看這天也熱了,一會兒讓人送熱水過來,你先洗洗,換一套衣服,也鬆範一些。”這新娘子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卻讓人承受不住啊,幸虧不是一路上都要穿着,否則真的會熱得受不了的。
小橋謝過兩位嫂子,先洗了手,淨了面,換下了頭上的頭飾,和同樣洗好的大嫂,表嫂一起吃起了,外面送來的瓜果,果然是吃了很開胃。
表嫂道:“這東西好是好,但是別吃多了,免得涼了胃。”新娘子要是過去病着了,那可不太好。
小橋當然是聽從了,這嫁人啦,也沒有那麼恐懼不是?一路上有好吃的好喝的,還有人陪自己說話,如果覺得無聊,還可以看看風景。
不過這沒有正式拜堂前,新郎和新娘還真不能見面啊,據說是不吉利。所以一路上也就是齊琰派人過來給小橋送東西,而快到省城的時候,齊琰派了人專門送立夏他們到了別院,自己要提前會齊家老宅去了,到了正日子要從這別院來迎娶新娘子。
這就是遠嫁的一個不好處啊,看看,這纔是兩百多里路,就這麼多的規矩,那些嫁到千里之外的人該咋辦呢?小橋真是爲古人擔憂了,現在該操心的是她自己呢。
且不說小橋這一行人在別院住下,齊琰騎着馬趕忙的回到了齊家,先去給自己那個父親見了禮,然後大嫂也在,齊大太太見到齊琰,就笑道:“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回來迎娶了。你大哥不能回來,不過讓你兩個侄兒都幫着你把三弟妹迎娶回來呢。”齊大老爺在京城裡做官,一般如果不是有公務,輕易出不得京城,所以這此自己幼弟的婚禮,竟然不能參加了。
但是有齊大太太這個親大嫂,也是可以的,何況還有齊大老爺的兩個嫡子。
本來這娶新娘子,是不用一路送過來的,只要到時候接過來就就成了,但是三弟卻是一路上都跟着送了來,可見三弟妹在三弟心目中的地位。齊大太太想起了那次在康縣縣衙見到的那個小姑娘,心裡也笑了,她自己沒有閨女,那小姑娘還沒有自己兒子年紀大呢,說起來,如果拋去輩分,可不就和自己閨女一樣?
而自己一向是把三弟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的,既然三弟這麼看重三弟妹,那以後自己這個當長嫂的就多照顧她一些吧。
“喲,三弟,這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我們三弟這精神頭,那就是不一樣啊。”開口說話的是齊二太太。
齊二太太的話一落,齊琰就眉頭一皺,他謝過了齊大太太辛苦操勞,倒是沒有理會跟烏鴉一樣叫的齊二太太。
齊大太太瞪了齊二太太一眼,對齊琰說道:“三弟,你這一路也辛苦了,趕緊洗洗歇着吧,明天還要去迎娶新娘子呢,這精神頭可不能低了。”
齊琰就從則正堂出去了,齊二太太對大家夥兒說道:“你們看看三弟,平時不回來,一回來就給我們擺臉色,太不像話了!”
齊大太太冷聲說道:“他自然會給需要擺臉色的人擺,以後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免得讓人聽了不舒服!沒事兒讓二弟趕緊回來,這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外面算咋回事?知道的說他平時就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對自己的弟弟有多不滿呢,連自己弟弟的婚禮都不着面!”對齊二太太,齊大太太可沒有這麼客氣,平時管家的都是她,她何必還要對這樣的人低聲下氣的?她又不欠着她什麼,也不求着她。
齊二太太對齊大太太有些發怵,畢竟她一家子大小現在吃的住的都是公中的,說是公中的,還不是以後是大房的東西,這就是明顯的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何況因爲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這個大嫂子的脾氣,是個不好惹的,於是只能是哼哼的下去了。
齊老太爺還想說齊大太太幾句,讓她對自己的弟妹客氣一些,但是齊大太太卻沒有給他這個規矩,直接找了個事由也離開了,剩下齊老太爺自己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些啥。
如果他是婆婆,那就可以沒有顧忌的說自己的兒媳婦,但是問題是他是個公公,還真不好說啥。
何況現在管家的是齊大太太,算了,以後再找個機會,說一說,這妯娌之間要和睦纔是啊,哪裡能這樣?
葉小橋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大嫂和表嫂一起過來了,兩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最後還是表嫂開了頭,給小橋說了些是似而非的話,開始小橋沒有聽明白,最後終於知道兩人說的是啥了,不就是男女洞房的事兒嗎?說的也太含蓄了。
大嫂金氏還問道:“小橋,你聽明白了嗎?就是那麼回事,你到時候不要怕,一切聽妹夫的就行,忍過去了就成了。我想妹夫應該是懂的。”
哎喲喂,這樣的教育要是真的能把人教明白,那可真是天才了,表嫂也覺得金氏說的是太籠統了,就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本書,遞給小橋,“總之,你今天晚上看看這書,上面也有字,你是認識字的,應該能看明白,這看明白了,才能以後生娃子,是不是啊。”
金氏點頭,“還有那邊那個箱籠裡,也有放的壓箱底的東西,你要是看書不明白,看看那個就成,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和表嫂就不打擾你了,記住啊,一定要看仔細,看明白了,別耽誤明天晚上的事兒。”
兩人雖然這麼說,但是說完了都有些臉紅,畢竟這事兒,還真是讓人難爲情啊,他們又是唯一陪着小橋過來的女眷,吳氏也暗地裡吩咐他們了,這事兒要是到時候鬧笑話了,可不就慘了,小橋識字,加上妹夫年紀也大了,應該不成問題,是吧。兩人又偷偷摸摸的走了,剩下小橋有些哭笑不得,這就是所謂的教育?還字面和形象一起呢,書上畫的是那種模糊不清的春、宮圖,人物比例嘛,要是人真長成這樣,那就可以不用活了,這畫的那叫一個醜啊,小橋懷疑是不是有人看了這個,心裡就有陰影了,到時候嚴重排斥這男女之事?
好吧,這壓箱底的東西倒是形象了,古代這方面的東西真的是博大精深那。
不過,葉小橋覺得自己現在在自我調侃,但是明天晚上真的真刀真槍的,那可咋辦啊。雖然和齊琰是認識那麼幾次,但是這第一次親密接觸,就要直接奔主題,怎麼覺得那麼重口味呢?
得了,想這麼多幹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還不是都這樣過的,葉小橋覺得自己不必別人差,所以怕個啥?到時候眼睛一閉,牙一咬,直接忍過去就成了!怕個啥啊。又不是吃人的怪獸!
只是這第一次到底有多疼啊,要是疼的要人命,那可咋辦啊,小橋現在不擔心這害羞不害羞的問題了,她最擔心的是到時候疼得要命該咋辦,你說,這當女人的多不容易,人家男人是享受,女人卻是痛苦,就連以後生孩子也是九死一生,這當女人真是太不容易了!哼,葉小橋想,自己緊接着要受苦了,要是齊琰真的遭三暮四,自己可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的,他們老葉家的姑娘可不是能被人隨便欺負的!
154初次會面
葉小橋最後不知道是啥時候睡着的,不過第二天早上就被人早早的喊了起來,一番折騰,給小橋梳了一個很正統的新娘妝,因爲小橋是住在別院的,來省城的時候,已經在康縣拜別過爹孃祖宗,所以直接等新郎官過來接人就成了。
外面很是熱鬧,齊琰被攔着索要了許多紅包,又被二舅哥考了詩文,一路過關斬將,終於是把新娘子給請上了花轎。
金氏笑着對堂姐道:“看咱們妹夫今天高興的,以前從來都沒有見他笑過。”齊琰這人嘛,在金氏等人的心中,都是那種很淡定的人,要說笑,幾乎沒有啊。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這妹夫本來就長得挺好看,現在笑起來,更是不得了了,沒看見很多女眷都在偷偷的看着他啊。
金氏心裡有些爲小橋着急,不過一想,自己的小姑子也不是一般人,是不會給自己受委屈的,也就把那擔心放進了肚子裡。
小橋從蓋上蓋頭後,就只感覺自己眼前是一片紅的,等着轎子停下,然後被喜娘攙着入正堂拜堂,一切都是別人說啥就是啥啊,外面鞭炮聲和喧鬧聲很大,小橋原本還說要保持清醒的,結果真的是暈暈乎乎的就被送入了洞房。
果然是蓋着蓋頭有優勢,可以擋住外面的一切,不用在那麼多人面前露臉,也是不錯的啊。
等到蓋頭被掀開,就看見同樣穿着大紅衣服的齊琰,小橋只好裝作羞澀的笑了笑,微微低下頭,唉,這新娘子也不好當啊,你要是一點兒不羞澀,人家會說你這臉皮也太厚了,沒羞沒臊的,你要是太羞澀了,人家又會在心裡想,這新娘子也太小家子氣了吧,被人看一眼都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所以這低頭的度數得掌握好啊。最好是微微的低頭。
好在喜娘們做完了一切程序後,婚禮就快進入了尾聲了,剩下的就是吃酒了,新郎官出去陪大傢伙喝酒,這可是個苦差事呢。
而小橋所在的新房,除了來送嫁的兩個嫂子,剩下的都是齊家這邊的親戚。其中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婦笑盈盈的過來給小橋行了禮,自我介紹是小橋的大侄兒媳婦,小橋也瞭解一些齊家的事情,這個應該是齊大太太裴氏的大兒媳婦小裴氏了。
小裴氏笑盈盈的給三嬸行了禮,然後也給兩位金氏行了禮,接着就幫着小橋介紹這在新房裡的親戚。
“娘在外面招呼客人,所以讓我過來陪着三嬸。”小裴氏解釋齊大太太爲何不在這裡。
小橋忙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們都盼着三叔娶親呢,公公和婆婆都急的不行,現在終於算是放心了。”
這個三嬸雖然人小了些,但是看着是個面善的,而且眼神很透徹,不像是那種心裡藏奸的人,而且三叔既然能在婚前送了那麼多東西給三嬸,那就是特別重視三嬸了,和三嬸搞好關係,那是沒有錯的。
小裴氏幫着一一介紹了那些人,這其中就有齊二太太,小橋還重點的看了看這齊二太太,也就是自己的二嫂,四十來歲的樣子,今天穿着暗紅色纏枝的蝴蝶穿花的褙子,容長臉,面容倒是不錯,只是顴骨稍微有些高,整個人就顯得有些刻薄了。
這齊二太太聽了小裴氏的介紹,就上前對小橋說道:“弟妹啊,我這可算是有嫡親的弟妹了,以後是一家子了,咱們可要相互照應照應。”
小橋笑道:“二嫂這話說的,我們是小的,要照應也是二嫂你們照應我們了。”
給齊二太太一個不大不小的釘子了,小裴氏心裡暗爽,這二嬸覺得人家是新人,臉皮薄,就想着先把話說下去,你也好意思,一個當嫂子的,還要和小的照應,說起來也不怕人笑話,還說什麼有嫡親的弟妹了,這一圈裡的人中間,可有不少你的弟妹,你爲了和現在的三嬸親近,就得罪了別的人了!也不怕人家心裡不高興。
不過對於齊二太太來說,那些所謂的弟妹都是旁支的,自己又從他們那邊得不到好處,說不定還要過來打秋風,她怕得罪他們纔怪,想着看這三弟妹一團子孩子氣,還是那種人家出生的,自己開口說話,她只有應諾的份兒,沒想到竟然給自己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可惡啊,真是啥人配啥人!
齊二太太只能是訕訕的嗯了一聲,她旁邊站着的一個少婦就過來說道:“三嬸,我們可是晚輩,您可要照應照應我們了。”
小橋望向了小裴氏,小裴氏心裡不爽,今天是啥日子,你們也不消停了,跟新娘子都這樣不依不饒的,小裴氏先跟小橋說:“三嬸,這是二弟妹。”
哦,原來是齊二太太的兒媳婦洪氏,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啦。
小裴氏是被齊大太太提點了是要照顧着三嬸的,就對洪氏道:“橋二弟妹說的,這大喜的日子,說什麼照顧不照顧的,幸好這都是自己一家人,要是別人不知道的聽到了,還以爲我們家都成了空架子,什麼都沒有了呢,難道二弟妹是覺得我和娘沒有把你們照應好,這個時候跟三嬸嬸告狀?三嬸,您可別聽她的,她啊,就是跟您開玩笑呢,您千萬別當真!”
連敲帶打,果然把這婆媳說的不再開口了,剩下的人都是齊家的旁支的,什麼三嫂五嫂的,還有許多,小橋讀不太記得清楚,不過等明天就要開始認親了,也不在乎這個時候了,大家來到新房主要是看新娘子長相如何的,其他的倒是其次,何況這些人中間很多都是依靠嫡支生存的,所以大部分都是好話,除了齊二太太這對婆媳有些不合時宜以外,大家都和樂融融。
等這羣人都出去吃酒席了以後,小橋大嫂和表嫂都嘆道:“果然說這齊家是大戶人家,這人也太多了!”而且個個都有自己的心思,難怪立夏當初是很不樂意讓小橋嫁過來呢,這才頭一天呢。
不過看小橋剛纔應付自如,兩個嫂子也都放心了不少,而且剛纔小橋的大侄兒媳婦也都是幫着小橋的,看那小裴氏的樣子,估計在府裡也是能說的上話的。有她照顧着,這幾個月的時間應該能過的很好。
而從新房回去的小裴氏,直接找到了婆婆裴氏,把剛纔在新房裡的事兒,悄悄的告訴了齊大太太。
齊大太太嘴角微翹,說道:“你三叔看中的人,也不是別人說欺負就欺負的,老二婆媳也是打錯的主意了。”不過在新婚第一天就不安生,齊大太太冷笑,到時候有你們苦頭吃的,都這麼多次教訓了,也不知道痛啊。
這不是明顯砸我的場子嗎?要是今天的喜事兒有點兒差錯,那自己這個辦事兒的人可不就是辦事不利了?到三弟妹一個新娘子面前說什麼照應不照應的,這是噁心誰啊。
“你三叔新房那邊多安排幾個人,別讓那什麼人都進去了,就說是我吩咐的。”齊大太太對兒媳婦說道。
“找人看着你二嬸那個院子,有什麼動靜都過來告訴我!”不過今天這二弟妹是沒有什麼心情了!齊大太太心道,但是還是要保險爲主。
外面有兩個丫頭送來了食盒,直接在這新房裡擺放了起來,那兩丫頭道:“三太太安,奴婢伺候您吃飯?”
小橋一聽這三太太,就有些囧,沒辦法,人家年輕的小姑娘嫁人了,一般都是奶奶,像自己這樣,一下子被人直接叫成太太的,這內心真的是無法言語啊,不過想到齊琰是被人叫老爺的,這心裡一下子就平衡了,叫爺還不覺得,叫老爺,怎麼就感覺老了好多歲,是那種四五十歲的人才有的稱呼。
想一想,齊琰也不過二十多歲,還是年輕的美男子呢,結果就成了老爺了,怎麼越想越覺得可樂呢?這年紀小,輩分大,也是個問題啊。
“你們先下去吧,我這裡有人伺候。”小橋說道。
“是,三太太,”那丫頭臨走之前還說道:“這食盒裡的飯菜都是三老爺給我們太太說的,您慢慢用。”
蓮蓬看那丫頭關了門,就好奇的問道:“二小姐,你說她走就走了,幹啥還說這話,是啥意思?”
不過等飯菜都端了桌子上後,蓮蓬這才明白,這裡面的菜都是小橋平時愛吃的。這姑爺果然是有心了。
平時也沒有在一起吃過飯,現在竟然能知道他們二小姐喜歡吃啥,這不是有心還是什麼?
“小姐,都是你愛吃的呢。哦,我又忘了,應該叫您三太太了。”蓮蓬忙說道。
另外一個丫頭蘆葦在一邊笑,這蘆葦是後來買回來給小橋的,吳氏說了,至少要兩個丫頭才能成,於是蓮蓬和蘆葦就跟着小橋一起過來了,不用說,這兩丫頭以後就是小橋的心腹丫頭了。
小橋對兩人說道:“你們也是一整天什麼都沒有吃了,就在那邊坐着跟我一起吃吧,不然沒有力氣幹活兒。”
兩人都知道小橋的脾氣,她這話說的也不是客氣話,讓你吃你就吃,兩人就挨着桌腳坐了下來,陪着小橋一起吃飯。
等吃完飯收拾停當,蓮蓬道:“太太,剛纔外面的婆子跟我說,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您要不要去洗洗?”
小橋說道:“也好!”至少是能換一身乾淨的衣服,這一天下來,汗出了不少了,渾身不得勁兒啊。還有這妝,也要洗掉了,她平時就不喜歡化妝,覺得特別麻煩,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不化妝就對不起人,剛纔還見了那麼多人。是該好好洗洗了。
蘆葦自去給小橋拿換洗的衣服,蓮蓬把淨房的水給準備妥當,就請小橋進去了,小橋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洗澡的,這要丫鬟幫着洗,實在是覺得不自在,除非是後背讓他們搓一搓的時候,才找他們幫忙。不能很淡定的光着個身子讓別的女的給自己洗乾淨那。
155 洞房中的男女
小橋在淨房裡洗了個七七八八,覺得渾身舒服多了。就朝外面喊了一聲:“蓮蓬!”她每次洗完了,就會喊蓮蓬過來給她遞衣服,習慣就成自然了。
只是叫了有半天了,也沒有見有動靜,小橋心道:這丫頭,難道是沒聽見?還是因爲別的啥事兒給耽誤了?算了,還是自己起來拿吧。小橋這樣想着就從浴桶裡站了起來,轉過身準備拿衣服,只是突然看見後面有一個人,把小橋給嚇得立刻又躲到了浴桶裡。
小橋忍住了尖叫的衝動,這要是這麼一嗓子交出來,估計一會兒就要鬧笑話了!
心裡不由的埋怨這蓮蓬和蘆葦,怎麼沒有看好門,怎麼讓他進來了!
現在的小橋可是身上什麼都沒有穿的,旁邊還有個男人,這男人還是自己名正言順的男人,今天晚上他們還要洞房。
但是就是洞房,也不至於現在就被看得光溜溜的吧,小橋有些欲哭無淚,剛纔自己站起來,應該只看到後背吧,這沒有啥事是不?現代多少女人穿那漏後背的衣服不是多了去了?
不過,不過剛纔自己轉身的時候,是不是被看清了啊,真是太尷尬了,太,恨不得一下子變沒了纔好。
只見齊琰站在小橋旁邊,眼神有些飄,不像是在看小橋的樣子,但是又是在小橋的身上那股,難道是這人喝多了?然後不知道自己在幹啥?要不,怎麼半天不說話呢?
但是這眼神看得小橋恨不得越縮越小。
總不能自己一直就躲在浴桶裡出不來吧。敵不動我動,小橋吸了一口氣,擡起頭來,說道:“你能不能迴避一下,我穿一下衣服。”
本來想叫老爺,但是實在是叫不出口啊,叫相公,叫夫君,大家還沒有那麼熟啊,真不知道叫個啥,只能是叫你了。
就見對面的男人忽然笑了一下,果然是好看啊,有誘惑人的本錢吶。
他又上前了一步,伸手輕輕的放在了小橋的肩頭,小橋一個激靈,不會吧,雖然小橋覺得自己已經夠可以的,和自己的丈夫能親密接觸,但是那也是在牀上啊,可不是在這裡。這真的是太彪悍了!
齊琰看自己的妻子明明緊張卻裝作很淡定的樣子,心裡就很樂。本來剛纔從酒席裡脫了身,他就急着回來新房了,就怕她一個人在這裡不習慣,結果進來就發現人不在,然後問了她的一個丫頭,說是在淨房。於是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朝淨房那邊去了,門口碰到她的另一個丫頭在外面守着,見他要進去,就大着膽子攔着,不過被他的一個眼神給嚇住了,想了想,還是放了行。
他進了淨房就聽見她在叫人,只是沒有人答應,齊琰承認自己是故意的,然後就見那丫頭站起來轉過了身,他在心裡說,可惜了,只看了那麼一眼,不過隨即想一想,等會兒還是可以看到的。
這丫頭倒是很鎮定,雖然緊張也沒有叫出來。齊琰把手放在小橋□的肩頭,然後從旁邊拿了一件長衫,把小橋身子給包裹住了,“小心着涼了。”說完就抱着小橋去了臥房,小心的把小橋放到了牀上。
並且把牀上的被子打開,蓋在了小橋的身上,“先蓋着,小心着涼了。”
小橋心裡吃驚的都要把嘴巴長得能塞進一顆雞蛋,但是面上確是很鎮定的樣子。蓮蓬和蘆葦,這兩個死丫頭,跑哪裡去了,竟然還不出來,現在自己可是除了這個長衫是什麼都沒有的。
雖然一會兒有衣服也是要被脫下的,但是好歹也是還穿着衣服。小橋估計齊琰是自己去洗簌去了,這旁邊也沒有一個丫頭,真不知道都到哪裡去了。
看她不找這兩丫頭算賬,小橋心裡恨恨的想着。
其實蓮蓬和蘆葦也很委屈啊,這姑爺是**的夫君,今天又是洞房花燭夜,剛纔兩人都這樣了,她們要是不識趣的,還過來,那真是太沒有眼色了。
而且剛纔蓮蓬也不是不攔着齊琰,而是這當丈夫的去淨房裡,就算裡面有他的妻子,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反正今天就是新郎官可以亂來的日子嘛。蓮蓬和蘆葦在過來之前也被吳氏和金氏教導過,讓她們機靈一些,不要給**拖後腿,現在能讓**和姑爺感情好,她們真的不會攔着的。
小橋躺在牀上,反倒不怎麼緊張了,這俗話不是說的好嗎,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自己緊張,說不定當新郎官的齊琰也是緊張的呢,要在氣勢上不能輸啊,而且齊琰確實是長得好啊,自己一點兒也不吃虧,咱是合法夫妻,一會兒辦的事兒是最正經不過的事兒了。
做好了心理建設,小橋呼出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聽覺是最敏感的,一點兒動靜都聽得出來。
過來不一會兒,就聽見有腳步聲進了來,小橋一擡眼,就看見齊琰正穿着月白色的中衣過來了,小橋覺得自己這麼躺着是不是不太禮貌,想要起來迎接,但是身上又只有一個長衫,不好意思了,雖然說這當妻子的要服侍丈夫,但是誰讓你不給咱把衣服穿好了,那就不伺候你了。
齊琰坐在了牀邊,低聲問道:“笑什麼?”
啊,自己笑了沒有?小橋都不知道自己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擡眼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說道:“也沒有笑什麼,你喝多了嗎?要不要醒醒酒?”
齊琰也微笑道:“倒是不用,我沒有喝多少,有天賜他們幾個替我擋着,還有我大多數喝的多事摻了水的酒。”
小橋道:“原來都是一樣啊,我大哥他們成親的時候,我堂哥表哥還有二哥他們都是在前面擋着,就是怕大哥喝醉了,不能洞,”小橋突然住嘴了,她自己在胡說什麼啊。
齊琰戲謔的說道:“不能洞什麼?”
“唉,今天我還和二嫂說了幾句話,還有天賜媳婦,天賜媳婦果然是個妥當人,就是二嫂,好像有些不喜歡我。”小橋忙轉移話題。
齊琰也似笑非笑的看了小橋一眼,說道:“二嫂那人,你別理會她。”齊琰自己脫了鞋子上了牀,小橋朝裡面讓了讓,身邊多了一個發熱體,這屋裡的氣氛是更熱了。
“咱們在府裡就住一段時間然後就回康縣,等後天的時候,我陪着你去別院去。”齊琰說道,被子裡握住了小橋的手。
“真的?”因爲聽到後天能見到哥哥嫂子,小橋都沒有發現手被握着了,本來她是在這邊出嫁的,回門什麼的,肯定是不成的,但是能在後天回到別院去,也是一種安慰。
“嗯,我和大舅哥他們說好了,讓他們多留幾天,後天咱們就去別院。”齊琰看這小丫頭這樣高興,也爲自己的這個決定感到高興,只不過,今天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光說話豈不是浪費時間?
只是這丫頭看起來很淡定,但是卻有些緊張,齊琰就想多說說話,讓她消除緊張感。
等小橋發現自己的手被握着的時候,齊琰的另一隻手已經開始解開了小橋身上的長衫,直接給扔出了被子,如今的小橋就是光溜溜的了。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齊琰的上衣也沒有了,小橋在被子底下不敢動,只覺得自己身上被一隻手慢慢的撫摸,漸漸的緊張感消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表的空虛感,身上不知道何時已經被男人壓住,眼神也開始變得迷離起來。
齊琰的手處處點火,嘴上也沒有閒着,在小橋的身上留下一個個粉紅的印記。兩個人都是身無寸縷,漸漸的糾纏在一起,齊琰見小橋已經有些準備好了,就不動聲色的分開了她的兩膝,把自己的兩腿擠了進去,又俯身吻住了小橋的紅脣。
小橋正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時候,突然下面一陣劇痛,不由得就把身上的人往外推,這還真不是一般的痛,小橋疼得直道:“你出去!出去!”兩腿也不停的掙扎。
孃的,她這十幾年來,還真沒有這麼痛過,前面的迷離什麼的,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個字,痛!
本來以爲自己能忍着,可是實在是忍不了了。
齊琰正是要命的時候,怎麼可能出去,忙軟聲軟語的哄了小橋好一陣,“一會兒就好了,我保證!”一邊在下面輕輕的動了一下。
小橋痛的都要哭出聲來了,“求你了,出來好不好,太痛了!”
殊不知這女人越是這個時候求饒,越是能激發男人的獸性,齊琰也心疼小橋,不過想着這事兒還是第一次都痛了好,不然下次還是受罪,加上這感覺實在是美妙,就邊動邊說:“好寶貝,這次痛過了,下次就不會痛了,我小心一點,不然以後還是痛。”邊動邊吻掉了小橋的眼淚,小橋這個時候心裡恨死了身上的男人,花言巧語,就知道自己爽快,一點兒也不顧着自己的感受,在心裡把這人給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在齊琰邊哄邊動作下,還有小橋不知道心裡罵了多少遍的情況下,齊琰的動作越來越快,牀頭的蚊帳鉤子也跟着越動越厲害,如果仔細聽還有這牀吱呀吱呀的響聲,身上男人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不知道何時,小橋聽到男人一陣低吼,下面也明顯的感覺到有東西流出,這男人是爽了,但是小橋卻真的是哭死了,果然啥時候都是女人受苦,太不公平了!
結果身上的男人還是一動不動的趴在小橋的身上,小橋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就推了一推,帶着鼻腔說道:“你現在可以下來了吧。”下面肯定是腫了!
156 交鋒
“別動!”暗啞的男聲在小橋的耳邊想起。
小橋是欲哭無淚了,怎麼又?他要是再來一次,小橋覺得自己肯定會掛掉的,不由的可憐兮兮的看着齊琰,示弱了,您就饒了我吧。
齊琰忍了半天,想着這丫頭是第一次,要是再來一次,第二天肯定是起不來,現在這丫頭都有些惱了,爲了以後自己的福利,還是饒了這丫頭吧。
齊琰起身穿了衣服,又自己去外面端了熱水,幫着還在牀上的小橋擦洗了一番,有丫鬟過來,把牀上的被單都給換了,齊琰又摟着小橋躺了下來,小橋經過那樣一番折騰,雖然心裡還是有想罵人的感覺,但是實在是太累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
這一夜倒是無夢,等小橋醒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耳朵癢癢的,原來齊琰早就醒了,正在對小橋上下其手。
小巧昨天對這人的怨氣還沒有消呢,這人今天還這麼動手動腳的,他難道就不覺得累嗎?小橋原本還逼着眼睛裝睡但是眼瞅着齊琰的手就要朝下面伸過去了,忙嚇得睜開了眼睛,說道:“時間不早了吧,咱們該起牀了,一會兒還要給爹敬茶去。”
說完就要起來穿衣服。
“不急!”齊琰制止了小橋,“時間還長,我們還有時間,這次肯定不疼了!”
小橋很想說:“你不是女人,你怎麼知道?”只是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嘴巴被吻住了,一會兒就被吻得氣喘吁吁,又被這人佔了一次便宜。
等小橋能起牀的時候,見兩丫頭都有些臉紅的看着小橋,小橋瞪了齊琰一眼,意思是,都怪你,看現在丫頭都笑話我了。
齊琰看小橋那生氣的樣子,忍不住呵呵笑了,這齊府裡的丫頭聽見屋子裡三老爺的小聲,都覺得好吃驚,這裡面的人是他們三老爺嗎?難道真的娶了親,這人的性子會變?
齊大太太也是派人等着回信呢,對於齊琰,齊大太太是看着和自己的孩子一樣的,聽那新房裡的媽媽說了昨天夜裡的情況,就笑着點了點頭,這下好了,老三這次還真是下定決心了,不得不說,齊大太太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萬一這老三是爲了應付他們這些家人,就找了一個姑娘嫁過來了,那豈不是很不好?現在那媽媽說已經看到了換洗的牀單,還有昨天要了一次熱水,今天早上又要了一次,果然是很恩愛啊,三弟這樣下去,應該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孩子了吧,那樣的話,三弟有後了,府上的有些人該失望了吧。
早上雖然說要認親,但是齊琰卻讓人把早飯準備好了,和小橋兩個人吃完了早飯,纔去齊老太爺的房子那裡的。
“多吃點,一會兒你只管給爹敬茶,別人都不需要,什麼都不要怕,有我在旁邊。”齊琰給小橋夾了一個小籠包,對小橋說道。
“那咱們是不是該給婆婆的牌位磕頭?”小橋問道。
齊琰看着小橋,點點頭,“對,等給爹行禮了,我們就去給娘磕頭去。”
吃完飯,齊琰和小橋一起去上房敬茶去,他們住的院子外面聽了一輛馬車,齊琰扶着小橋上了馬車,自己也跟着進了去,旁邊的僕婦看了有些震驚,三老爺剛纔是在扶三太太嗎?他們沒有看錯吧。
好像是的,確實是的!這可真是稀奇事啊,三老爺那個性子,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兒呢?看來這三太太果然是不同尋常啊,家下人等,有那些心裡瞧不起三太太出身,想着以後弄些小動作的,都在知道了三老爺寵着三太太的事實下,歇了心思了。要知道三老爺可不是好惹的,以前有人惹了三老爺,那下場可是好慘的,不僅自己一個人慘,連自己的家人也都沒有好下場。
馬車裡,齊琰問道:“腿疼不疼?”
小橋斜了齊琰一眼,意思是說,你不知道?那當然是疼了,本來昨天晚上都疼,歇了幾個時辰有些好了,結果今天早上又。
“那小生給你揉一揉如何?”齊琰笑着說道,說完還真的給小橋的腿揉了起來,弄得小橋的脾氣又沒有了,這人怎麼和自己記憶中的不一樣呢?
還是說以前都是他裝的?殊不知,齊琰也就是在自己真正親近的人面前才這樣放鬆,現在小橋是他的妻子,當然是不再那麼冷冰冰的。
“喲,這是三弟和三弟妹的馬車吧。”外面一個尖細的聲音想起,小橋不用看人,就知道外面是她現在的二嫂,這人爲啥就這麼討人嫌呢?
“是不是到了?”小橋問齊琰。
齊琰道:“沒有,別管她,我們繼續走!”齊琰吩咐外面趕車的繼續朝前面走去。
齊二太太看着遠去的馬車,不由的在後面恨恨的說道:“這大嫂也太厚此薄彼了,當初我嫁過來的時候,可是沒有馬車送的,這老三兩口子就不同了,果然是嫡親兄弟呢。”
跟着齊二太太的人就有些不屑,這府裡有規矩,你是可以用馬車,但是每個月要給公中出點錢,這二太太自己不樂意出錢,所以沒有馬車,能怪得了誰?說啥當初她嫁過來的時候沒有馬車送,這可真是冤枉人呢,當初還是老太太在呢,要真不給二太太馬車,那薛姨奶奶還不鬧起來?人家三老爺每年都給府上多少錢?用馬車不是正常的很?
您老人家如今是一毛不拔,所以只能走到老太爺那邊去,這又怪得了誰呢?真是小家子氣!
對老太爺來說,自己的這個小兒子,他是又氣又恨的,還有些拿他無可奈何,他的婚事,自己一點兒也插手不了,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定下了那樣一戶人家,這老大和老大媳婦還不反對,都覺得好,好吧,這樣的話,他也沒有權利反對了,長子現在是管着家,他都答應了,他也不好說什麼了。
齊大太太和小裴氏也早到了,齊老太爺說道:“怎麼老三和他媳婦還沒有到?”
旁邊伺候齊老太爺的薛姨奶奶就笑道:“說不定是三老爺小兩口太恩愛了,有些起不來了。”
齊大太太聽了這話不像話,就說道:“不是二弟和二弟妹都沒有過來嗎?天宏和天宏媳婦也沒有到呢。”
正說着呢,就有人稟報,說三老爺和三太太來了。
小裴氏笑道:“三叔和三嬸可算是到了,我就等着三嬸的見面禮呢。”
齊大太太說道:“就這麼眼皮子淺?說話就要東西,你三嬸可是第一次到這裡來,可別被你這個猴兒給嚇着了。”
小裴氏道:“是,母親說的是,就算我現在想着三嬸的見面禮,二叔和二嬸也還沒有到呢。”
現在這新人都到了,身爲長嫂的裴氏也早到了,可是這二叔和二嬸還沒有到,看這薛老姨奶奶還有什麼酸話可以說。
這老太爺也真是的,這個場合,哪裡有這姨奶奶說話的份兒,簡直不懂規矩!
齊琰和小橋進來正屋,因爲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他們那一房的人還沒有到,所以這敬茶也不好進行,本來這新人進茶,也是大家都到了,然後新人過來直接就進行了,頂不濟也是最後長輩來的晚一些,從來沒有這平輩來的晚的。
齊老太爺因爲自己喜歡的二房今天這麼沒有給自己面子,就有些生氣了,薛姨奶奶也有些着急,這二老爺兩口子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過來?
齊琰和小橋倒是很淡定,絲毫不被這氛圍所幹擾。
瞪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外面纔有人報二老爺他們過來了,二老爺和二太太笑着進來了,見大家都在,就說道:“三弟和三弟妹來的可真早啊。”不說自己來遲了,反而說別人來早了。
齊老太爺生怕幼子又給這二兒子沒臉,就忙說道:“好了,這人都到齊了,新媳婦給我敬了茶,就是我們齊家的人了。”
旁邊的丫鬟忙在地上放了一個氈毯,小橋端了茶,規規矩矩的給齊老太爺敬了茶,齊老太爺象徵性的喝了一口,讓人給小橋拿了一個紅包,對小橋說道:“進了我齊家門,就是我齊家的人了,要妯娌和睦,不和生事。”
齊老太爺等小橋站起來,就指着旁邊的薛姨奶奶道:“這個是你們姨娘,你給她行個禮就成!”
齊大太太等人聽了都有些不可思議,齊琰眼神一冷,小橋也小吃驚了一下,忙正色說道:“公公這話,媳婦不敢依,哪裡能我婆婆的牌位還沒有見過,就來給小妾行禮的道理?我雖然不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可也知道大家族裡的規矩都是嚴格的,難道是我瞭解錯了,咱們齊府是要給小妾行禮的這個規矩?”既然你這麼不要臉面,那我就不給你臉面,直接點出你這個是小老婆了,開玩笑,一個小老婆,就算是公公的小妾,也犯不着自己給她行禮吧。何況自己正經的婆婆都沒有行禮呢,她算個什麼東西!
薛姨奶奶本來還聽了老太爺的話覺得很高興,正等着這老三媳婦給她行禮呢,想着這小門小戶的,肯定是不懂規矩,仙子第一次見面的公公讓她幹啥她還不就得幹啥?沒想到竟然被這死丫頭給說的是踩到了泥底下,一口一個小妾,一口一個沒規矩,她還從來沒有當着這麼多人被羞辱過,何況這裡面還有自己的親兒子!
齊老太爺也沒有想到這小兒子媳婦竟然這麼強悍,直接把他問的無話可說了,齊琰嘴角微翹,就是齊大太太和小裴氏也是心中暗爽,小裴氏還心道,這祖父大人肯定不知道三嬸的性子,想昨天三嬸就給二嬸和二弟妹好一頓沒臉呢,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齊大太太忍住笑,說道:“三弟妹,你別介意,咱們爹年紀大了,是有些規矩記不太清楚,不怪他,我這就領着你給咱們娘磕頭去。”
齊老太爺弄得好沒意思,只好讓小橋過去了,而小橋也早就看到了齊大太太的樣子,那不就是在縣衙見到的那位太太嗎?果然是,原來是這樣!
157章見面禮什麼的
齊大太太帶着齊琰和小橋去給小橋婆婆恭恭敬敬的磕了頭,然後纔去齊老太爺的正房和家裡的其他成員見了禮,齊大太太還代表齊大老爺和她兩個人給這個三弟妹送了一匣子的見面禮,齊二太太看着眼紅,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只是他們兩口子也要給小橋準備見面禮,小橋都讓跟着的蓮蓬收起來了。
等都一一見完,小橋也算是認識了這齊家老宅離得人了,除了在京城裡當官的齊大老爺,剩下的人都在這邊,姨娘一類的就不必說了,齊大太太有兩個嫡子,其中齊大爺已經娶妻,而且都有兒子大郎了,齊二爺是齊二老爺的兒子,也已經娶親洪氏,有一個閨女,另外齊三爺是齊二老爺的庶子,如今也都十五六歲了,還沒有成親,小橋的侄兒媳婦也就是小裴氏和洪氏。
齊四爺是齊大太太的二兒子,當然也沒有成親,說起來齊大老爺也有妾室,如今在京城裡都有兩個在伺候齊大老爺呢,不過這齊大老爺的妾室生的都是姑娘,沒有一個兒子的,所以大房現在都是兩個嫡子,加上有三個庶出的姑娘。
而齊二老爺也是兩個兒子,一個嫡出的二爺,一個庶出的三爺,剩下的都是姑娘,但是齊三娘確實齊二太太嫡出的,其他的都是庶出。
小橋數了數,這齊家的小姐倒是有七個,大房三個庶出的,二房是一個嫡出,三個庶出,按照排行一路下來叫大娘字,二娘子,一直叫到七娘子,估計大部分都是庶出,所以這名字也起的簡單,女人嫁人了除了叫某某氏,還真是不知道名字了。
比如小橋自己的娘,一般都是叫她吳氏,要是鄭重一點兒,就是葉吳氏,名字真心不知道啊。
這一圈下來,小橋收了禮物,但是也送出去不少東西,小輩們多,沒辦法啊,如今自己還被叫成叔祖母呢,輩分大,就是有這種尷尬啊。
終於是把人認全了,小橋就和齊琰是打道回府。這明天先回別院,如今小橋只想好好的睡一覺,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是齊家老宅靠近東邊的一個跨院,不大不小,但是很別緻,也很幽靜,院子裡種着梔子花,如今正是開放的時候,一股幽香就飄進了大家的鼻子裡。
其他的都是綠樹,進入了夏季了,到處翠綠一片,小橋敢打包票,這以前肯定是齊琰住過的,因爲這院子的環境實在不是像一個姑娘家住的地方,整個一個剛陽的氣勢。
小姐們住的地方,至少也有紅花吧,這裡除了那梔子花,簡直就是一片綠啊,而且梔子花除了花是白色的,這其他的還不是一片綠。
兩個人從齊老太爺的正房回來,小橋都累的不行了,稍微清洗了臉,換了一身衣服,兩個人就又睡了過去,實在是累啊,這成親可不是個力氣活?啥時候都要出力啊。
這邊小兩口在補充睡眠,那邊齊大太太還要管家理事,不過大家族的規矩多,這兒子閨女都要過來給他請安,兩個兒子都是親生的,大兒子還要繼續攻讀了,準備考進士,而且三弟的婚事辦好了,齊大太太就打算讓自己的大兒子和兒媳婦打包去京城,好歹京城有齊大老爺,讓他指點自己的親兒子,總是好很多。
一般這種情況,是應該把小裴氏留下來伺候她這個當婆婆的,不過一來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由丫頭們照顧,萬一哪個心高氣傲的耽誤了兒子的大事兒怎麼辦?
到時候又生出個庶子庶女,那可就不妙了。二來嘛,小裴氏是她孃家的侄女兒,又給自己生了大孫子了,這心裡是很認同她的,讓小裴氏陪着過去京城,伺候大兒子的同時,也希望她能再次開懷,畢竟誰也不會嫌棄兒子少啊。
況且讓小裴氏去京城,還可以管着那京城的兩個姨娘,奪了他們的管家權,雖然當初是叫了兩個人去的,讓他們相互制約,但是這當姨娘的總沒有自己的親兒媳婦親吧。
綜合以上原因,所以齊大太太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和兒子媳婦去京城的。她自己現在年紀也不算大,留下孫子在自己身邊,也不會覺得無聊,何況還有二兒子,還有那三個庶女,同樣是她的責任哪。
話說這三個庶女,有兩個的親孃就是去京城伺候大老爺的,這親閨女在齊大太太手裡教導着,只要是還有一點兒當孃的自覺性,就不敢在大事上給齊大太太使絆子。
所以說呢,齊大太太的內涵那不是一般的深啊,絕對是深如海。
大房的三個庶女分別排行二四五,今天見了新三嬸,這還有到這邊見嫡母。齊大太太對這幾個庶女也是不熱情不冷淡,保持平常心,反正這姑娘家大了,就直接嫁出去了,好歹是一副嫁妝了事,而且都是庶女,嫁妝也用不了多少,公中都有規定的,她也不苛刻,反正老爺自己也是有俸祿和產業的人。
兩個兒子走了,就剩下三個姑娘陪着齊大太太,小裴氏忙着去前廳處理事了,因爲這辦酒席,好多東西都要歸置起來,這些瑣碎的事兒用不着齊大太太出手。
而三位姑娘因爲家裡辦喜事,這上學都不用了,今天又見了三嬸,得了禮物,可不得在齊大太太面前露個臉?
齊二孃是個文靜的性子,但是齊四娘不是,最先開口的就是她,“母親,我剛纔看了三嬸給我的見面禮,可好看了,您看看!”是一對用翡翠打成的小金魚。齊四娘看着喜歡,而且這東西估計也不便宜,說起來不是說三嬸是小戶人家出來的嗎?怎麼還這麼大方?
齊五娘也跟着點頭,“是啊,可好看呢,以後我就帶在身上了,出去後大家肯定沒有。”
齊二孃微笑,齊大太太道:“喜歡就好,你們有空了就去你三嬸那邊說說話,她初來乍到的,府裡的事兒都不習慣。”
三個姑娘都點頭,這就是說,齊大太太同意他們和三嬸交往了。
說起來這齊二孃和小橋差不了多少了,也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只是小橋那坑爹的輩分,不得不生生的壓着這齊二孃,但是齊二孃知道,今天嫡母是一直幫着這位三嬸的,所以她要和三嬸搞好關係,不說別的,就是爲了討好嫡母都該這樣,何況這位三嬸出手也大方,給他們的見面禮都不是一般的東西。
再有就是三叔據說今天還親自扶三嬸上馬車呢,這三叔也肯定是重視三嬸的,這麼多的理由,這幾位小姑娘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該不該親近。
身爲庶女的悲哀,那就是地位不太高,還要依附着別人才能過日子。在孃家嫡母不苛刻那就是好的了,有個省心的姨娘,不想心比天高,在自己該在的位置上站好了。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人家大太太孫子都這麼大了,誰還想奪權,那不是壽星翁想上吊,嫌命長嘛?
相比較起來大房的平淡無波,二房的二太太在見了兒子女兒後,心裡還是不爽的很,想着大嫂不知道給了那三弟妹什麼見面禮,還用匣子裝着,哪裡像自己當初見親的時候,就送了一個簪子,果然是不是一個娘生的,就不一樣啊,想到這裡,又想到了二老爺的親孃薛姨奶奶,心裡還是鄙視的很,雖然這薛姨奶奶很受寵,但是到了現在就是哄着老太爺聽他的話那又怎麼樣?還不是沒有給二老爺弄到什麼好東西?都是別人吃剩下的。這家還早早的分了,那大老爺還是在京裡做官,得罪不起,全家還要靠他呢。
這老三考中了舉人,按說是最好能壓得住的,但是齊二太太已經在他手裡吃了好多虧了,都不敢惹了,現在來了一個小門小戶的弟妹,本以爲可以拿捏住,誰知道也是滑不溜手,讓她吃了幾次癟了!
從這老三定親了,就一切都不順利了!齊二太太不管別的,見了三個庶女還有庶子,就讓他們把剛纔給的見面禮都拿給她保管,說是他們年紀小,別給弄沒有了。
儘管這幾個庶女和庶子不樂意,還是把東西交出去了,誰讓他們在這嫡母手底下討生活呢,真是悲苦啊。
齊二太太這斂財的性子是抓住一切能抓住的。
“你們幾個去大房二孃他們那裡打聽打聽,看看給他們的是什麼見面禮。”要是不一樣,可別怪她說話不客氣了。新媳婦還敢這樣,真是沒規矩了。
齊二太太就是怕吃虧,就喜歡在這些小事裡面找事兒。
看見給齊三爺送的是一套文房四寶,想着齊二老爺還是有些重視兒子的,就想了想,把齊三爺的見面禮又給了齊三爺,反正這東西也不能換了錢了,給了這老三還是表示自己寬宏大度。
於是這三個庶女和一個庶子就這樣的離開了齊二太太的房裡。
齊三娘看了另外幾個姊妹的見面禮,再對比自己的見面禮,就有些不幹了,“憑什麼給我的和他們的都一樣啊,她們和我能比嗎?”小橋給幾個侄女的見面禮都是一樣的,沒有分嫡庶,如果這嫡女是齊大太太那邊的,她肯定是多給一份,但是二房的,那就算了吧,她也沒有和二房交好的意思,人家都沒有好臉色給你,你還要討好,又不是骨氣都沒有了。
158別院回門
小橋一覺睡起來,這午飯早就過了,蓮蓬和蘆葦伺候小橋洗漱,擺上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小橋吃了一口米飯,問道:“老爺去了哪裡去了?”她醒來的時候牀上只有她一個人了,齊琰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蓮蓬笑着道:“太太,老爺看太太睡的香,就吩咐我們要好好看着太太,他去前面的書房給大老爺回信去了。讓我們把飯菜都熱着,等您起來了就可以吃了。”
太太終於是開口問的是老爺啊,真是不容易啊,不過家裡的老太太該放心了吧,這姑爺和姑娘的感情好着呢。
蓮蓬說的老太太是指吳氏,以前都叫太太,但是現在小橋被叫做太太了,總不能還叫太太,於是就改成了老太太了。老太太可是在他們走之前讓她們機靈着點呢。讓姑爺和姑娘感情越來越好纔對。
“就你話多!”小橋說了一句。
蓮蓬笑道:“是我話多,不過我還是要說,太太,您現在覺得身體咋樣?”
小橋道:“問這個幹啥?你有不是大夫。”
蓮蓬笑道:“是姑爺讓我們問的,如果還是不舒服,就去泡泡澡,解解乏。”
蘆葦在一遍笑,小橋道:“你這丫頭,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才一天的功夫,我說話就不管用了!你到底是誰的丫頭啊。”
“當然是太太您的丫頭啊,所以才爲太太好。”蓮蓬說道。
算了說不過你,小橋一口氣吃掉了兩碗米飯,雖然有些累,但是這胃口還是挺好的,人啥時候都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口,不然多不划算!
齊琰給齊大老爺寫了信,然後又處理了一下自己產業上的事兒,回去和新婚妻子又膩歪了半天,晚上不用全家一起吃飯,都是各吃各的,倒是也方便。本來這個院子裡有小廚房,但是因爲齊琰長期不在這邊,所以都空置了,而因爲齊琰要回來成親,這兩口子住的時間也有幾個月,所以齊大太太又安排人把這院子裡的小廚房給弄起來了。
因爲是臨時性的,所以沒有下人之間競爭嚴重的事兒,但是大家都知道齊三老爺是個有錢的主,能到這邊伺候幾個月,這要是伺候好了,打賞都少不了的,所以還是有人爭着來這邊,最後還是小裴氏自己定下來了幾個人,纔算是好了。
晚上的飯菜做的頗合小兩口的口味,所以打賞是少不了的,那到這邊小廚房的人也覺得自己來對了。心裡是喜滋滋的,更是覺得以後要賣力。
晚上睡覺,小橋少不得又被齊琰給折騰了好幾番,雖然沒有前面兩次那麼疼了,但是還是有些疼,齊琰哄小橋說,多幾次就不疼了,恨得小橋是牙癢癢的,這男人真是隻顧自己快活,卻不顧女人感受啊。雖然事後殷勤的伺候小橋洗漱,但是怎麼就覺得那麼的欠扁呢。
從這男人的技術上來看,以前肯定是有過女人的,不然不會這麼賢淑,也是,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要是郝氏童男子,有些說不過去,但是小橋卻不會在這上面追根到底,畢竟那些都是婚前的事兒,也沒有聽說還有什麼有名分的人跟在他身邊,自己只要保證婚後不會有第三者插足就好了。
底線就是這樣,要是緊抓着不放,那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非要問自己的男人第一個女人是誰,這不是完全的自己膈應自己嗎?那時候誰知道你在哪個犄角旮旯呢。
再說又不是像現代,自由戀愛才結婚的,完全是無障礙啊。
齊大太太昨天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今天小橋去別院的禮物,都是上品,齊琰就和小橋一起坐着馬車到小橋出嫁的別院去了。
這省城的街道還不是一般的熱鬧,看小橋感興趣,齊琰就說道:“等這段時間認親完了,我帶你去逛逛。”
小橋笑着點點頭,如今想着要見哥哥嫂子,心情是激動啊,怎麼感覺像是過了好多年一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那種意味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小橋第一次在陌生的人家過了好幾夜,並且這個陌生人家還是自己的婆家。想見親人,是很強烈的。
纔到了別院,小橋從窗戶裡就看見哥哥嫂子們都在外面等着,小橋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就像小娃子終於回了家一樣。
齊琰有些小感慨,這家人就是不一樣啊,他都有些吃醋了。
不過再吃醋也沒有辦法,誰讓那些人都是和自己媳婦生活了那麼長時間的人呢,只能是慢慢的磨了,反正以後最親密的人就是他這個當丈夫的了。
小橋從馬車上下來,就被金氏他們給拉住了,立夏立秋還有封一凡都笑着看着自己的妹子,見臉色很好,也是心裡放心了一半,這妹子嫁過去,總是擔心她是不是在婆家過的不好,這兩天他們睡覺都睡不好呢,現在見到人了,也是稍微好一點兒。
那邊齊琰被幾個舅兄拉着去問話去了,這邊兩個金氏也拉着小橋說私房話。
表嫂金氏看小橋的眼底還有青色,就知道這晚上肯定是累了,心道,看來這夫妻兩個人的感情還不錯嘛,表妹夫那樣冷冷淡淡的人,對錶妹真的是很熱情啊,都是嫁了人的人,這一看都看出來了,只是想着小橋才嫁人,臉皮薄,就沒有說出來。
金氏則是聞着小橋這兩天在齊府過的咋樣,有沒有人欺負她。
小橋笑着道:“府裡的人都見了,和我們打聽的差不多,大嫂對我挺好的,都幫着我,還有大侄兒媳婦,也是很好,有些不好的就是那二嫂他們一房的,果然是和傳說中的一樣不好相處。”
金氏聽了說道:“那你有沒有吃虧?”
小橋道:“我是誰啊,大嫂,你放心吧,是他們先招惹我的,我可不管他們是誰了。”就把自己和齊二太太過招的事兒說了一遍。
這兩人在新房的時候也是見識過齊二太太婆媳兩個人的性子的,不過聽小橋這說的,真的是齊家的有些人真混賬啊。
表嫂說道:“那老姨娘還是那麼得瑟啊,怎麼你大嫂都不管一管?”
金氏道:“表嫂,你問小橋,小橋知道個啥!還不是小橋的公公還在世,攔着不讓管唄,小橋大嫂是晚輩,總不好這樣不顧着公公吧,我看她就是再得瑟,還不是個小老婆,一輩子也蹦達不出什麼事兒來,只是給人家看笑話就好了。”
表嫂點頭,“說的也是!等那老爺子去了,看這二房就被打發出去了,其實最覺得煩心的應該是小橋的大嫂吧,有這麼些狗皮膏藥,趕都趕不走的,真是麻煩。”
三個人說了一會子話,金氏又安排人做飯,對小橋說道:“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要好好的,別讓我們擔心啊,萬一有啥事,可別瞞着我們,我和你哥哥一定會爲你做主的。”
“看你說的啥話!什麼叫有啥事,肯定是沒有事的,表妹夫對錶妹好着呢,我這過來人看得出來啊,表妹夫剛纔被拉走,這眼睛還在表妹身上呢。”
小橋道:“表嫂你有打趣我,是不是表哥也是這樣對你的,所以你才知道的這麼清楚?”
小橋表嫂一點兒也不含糊,“你表哥,怎麼可能?他要是有表妹夫對你一半好,我就阿彌陀佛了。”
那邊齊琰也被自己的三個舅兄輪着教導要對小橋好一些,要是對小橋不好,那到時候就等着吧,齊琰好脾氣的點頭答應,就是他們不說,自己也是要那樣做的。
封一凡嘆道:“一轉眼,小橋都嫁人了,我當時是咋都沒有想到未來的表妹夫是你啊,要是當時知道了,我怎麼着也得多敲敲你!”
立夏哼了一聲,對這個把自己妹子拐到手的妹夫還是有些不滿意的,既然是自己的妹夫了,那就是再是出身好的,也得叫自己一聲大舅哥,大舅哥可以管着妹夫的,雖然他還沒有齊琰大。
不過真的能管的着嗎?立夏這明顯的像是小娃子生氣了發脾氣了,連立秋看着就有些好笑,啥時候大哥又變小了?小橋都嫁過去了,你就是生氣也沒有用啊。
不過立夏對齊琰說道:“你要是對不起我妹子,我不管你是啥人,我都要把我妹子接回家去,我自己的妹子我養一輩子是絕對沒問題的!”
齊琰也正色道:“絕對沒有那麼一天!”
封一凡道:“看看你們這樣,今天是小橋回門的日子,大家可別弄得跟斗雞眼一樣,小心小橋知道了不高興啊。對了我們明天就要會康縣了,你們準備啥時候回去?”
齊琰道:“我想盡快,只要是讓小橋上了族譜,我們就啓程出發。”他也不想在這老宅呆着,看見二房的那些人和齊老太爺就心裡不爽快。
“成,有啥事給我們送信,這邊離康縣也不太遠,要是快信的話,兩天就能到了。”
159被抓了
小橋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別院,出嫁女在新婚三天是不能留在孃家過夜的,明天大哥大嫂他們就要出發了,真是捨不得。
“明天我們一起去送他們。”齊琰見小橋不開心,就說道。
小橋搖搖頭,說道:“今天已經和大嫂他們說好了,明天就不用送了,反正過幾個月就回去了。”她得適應這種生活,不能老想着孃家,況且明天按規矩是要到族裡其他人家裡認親的,這個規矩不能因爲自己給破壞了,她也不喜歡離別的場面呢。
“好!那咱們就儘快的回去。”
又經過了幾天的認親,終於算是完事,不得不說這齊家的人口真多,一個老祖宗,繁衍出這麼多的人,還有很多在外面當官的,齊家之所以稱爲大戶人家,那不是沒有原因的,真的只靠嫡支的一個齊大老爺當官,那早就末落了。
人家那是旁支也有當不同官的,什麼縣令,知府的都有,還有和各種官員結親的哦,就小橋所知道的,康縣的縣令太太就是齊家的姑娘,還是齊琰的族姐呢,這不就嫁給了縣太爺,真是關係網跟蜘蛛網一樣密集。
小輩們也都是在繼續努力,齊大老爺的長子齊天賜不就是考中了舉人了嗎?如果能更進一步,那就是進士,有了進士的頭銜,加上齊大老爺的人脈,這進入官場是易如反掌啊。
齊家不是那種有爵位的人家,所以大家也不會爲了一個空頭的爵位而爭得死去活來,絕大部分都是靠讀書讀出來的,就連齊琰不也是考了舉人了嗎?
當然這中間不成器的也多,像齊二老爺,也是從小就讀書,確實連一個秀才都沒有考上,如今是在家裡啃老。
認親完畢,小橋是哪裡也沒有去,直接在家裡歇息,總算是沒有這類活動了。就是不知道這祭祖上族譜還需要那麼多時間,不過據說這祭祖也是要選好日子的,不能是隨隨隨便的就定下來的,而且還有從外面趕回來的一些重要人物,總之一個字等。
而齊琰白天也有事兒要處理,手頭上有產業,不弄好了,以後養家就有問題。
勤勞的人就有收穫,像齊二老爺那樣整天遊手好閒的,也只能是依靠着別人了。
這天齊琰又去外面處理事情,小橋的院子裡來了客人,這客人就是府裡的幾個姑娘,大房庶出的三個,二房嫡出和庶出的一共四個,今天倒是跟下了帖子一樣,都到小橋他們這邊來了。
小橋忙把人請了進來,笑道:“今天怎麼來的齊全?”
齊四娘也笑道:“聽說三嬸這邊的點心特別好吃,我們幾個就不請自來了,還請三嬸心疼我們。”
齊三娘覺得自己是唯一的嫡出,這第一句話也是該她說出來纔是,沒想到被這齊四娘給說了,這齊四娘可真討厭,平時就喜歡拍大伯母的馬屁,現在看新來的三嬸,也要開始拍馬屁了。
齊三娘想起自己母親告訴自己的話,這三叔是個有錢人呢,和這三嬸搞好關係了,有自己的好處。於是就說道:“就你嘴饞,一來都和三嬸要吃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齊家的姑娘都是貪吃的呢。”
齊五娘跟着說道:“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咱們不過是吃幾口,哪裡就被人說成是貪吃呢,再說,這都是咱們自己人,誰還會說出去不是?三嬸這邊的人肯定不會說的。”意思是要說也是你齊三娘自己說。
小橋覺得這幾個姑娘真的是不省心的,見面就掐呢,不過這二房的戰鬥力不怎麼強啊,就一個齊三娘火力開了,其他的三個都是低着頭,不敢說話,估計是被齊二太太給養成這樣了。
小橋道:“來我這裡吃點心是有的,別的也沒有什麼讓你們覺得稀奇的,蘆葦,去小廚房吩咐一聲,然他們做點拿手的點心!”
這幾個姑娘都有些羨慕,他們吃飯都是大廚房準備的,這小廚房真心沒有!就是這齊三娘也沒有!
本來他們二房也是有小廚房的,只是齊二太太捨不得自己單獨出錢,所以也是用大廚房的。大廚房不是說做的不好,但是總沒有小廚房單獨做的好。
小橋陪着這幾個侄女兒聊天,朝他們感興趣的話題說,而齊二孃等人也是把省城的一些趣事說給累小橋聽,比如哪裡的店鋪首飾最好,哪裡的店鋪綢緞大家都喜歡,又比如省城哪一家的戲班唱戲最好,哪一處的園子比較出名,還有這個時候去哪裡遊玩最有趣味。
小橋也聽得津津有味,這東西多聽聽也是好的。一會兒點心上來了,大家洗了手,坐在一起吃點心。
三房的大姑娘應該是叫齊大娘吧,小橋第一次聽這個的時候,還真是有些好笑,這麼小的姑娘叫大娘,真的是,這齊大娘也和另外幾個一樣,從頭到尾也沒有說幾句話,小橋也問過齊琰,家裡的幾個女孩子都多大了,這個齊大娘今年都十六歲了,怎麼還沒有定親嫁人?
自己才十五歲啊,就給嫁過來了,真是虧死了!如今還成了人家的嬸子。悲催啊。
不過現在想一想齊二太太的性子,特別貪財,只要是能弄到錢,這還不可着勁兒的,這齊大娘也不是她的親閨女,庶女嘛,養大了,像齊二太太這樣的,肯定是想到時候賣個好價錢,只是這一般知根知底的人家,都知道齊家二房是個什麼德行,好一點兒的人家誰樂意和他們結親啊。
不好的人家,估計也沒有錢。這不就拖來拖去的,拖成了現在這樣了!
只是這齊家到底是大戶人家,不能留着個姑娘一輩子不嫁吧,小橋也不爲這大姑娘着急,反正着急也不頂用,她又不是吃飽了沒有事兒幹,二房的破事是能不沾就不沾。
因爲小橋無聊,所以齊琰把一部分這內院的賬冊給了小橋,好歹算是個消遣,現在在這邊花銷不大,主要是回到康縣了,以後家裡內院就要小橋做主了,所以現在就當是練練手。
等下午齊琰回來的時候,小橋就把今天幾個姑娘過來的事兒告訴了齊琰,齊琰道:“你要是不耐煩,就不用應付他們,我告訴院子裡的人,就直接給打發了。”
“可別,反正左右也無聊。”
“是不是在家裡覺得無趣?以前在家裡都幹什麼?”齊琰摟着小橋問道。
小橋笑道:“以前在葉家村的時候,家裡窮,就想着怎麼才能把家裡弄得富一些,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吃也沒有好吃的,穿也沒有一件好的,那時候最希望的是趕快分家,分家了,憑着我們一家子的人,肯定過的比一大家子在一起要好,後來終於分家了,我們一家子就住在土房子裡,也是覺得高興,我那時候就想着多養雞和養豬,當時就是賺一文錢都覺得高興的。葉家村到了春天的時候,野菜到處都是,我看書上也說了,別小瞧這野菜,每種野菜都是一種天然的藥材,多吃野菜能延年益壽呢。”
齊琰聽小橋說話,嘴角微翹,能和自己說起這些陳年往事,說明是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了,這樣很好。
小橋說着,覺得自己的丈夫怎麼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你笑什麼?是不是覺得我說的這些很好笑?”小橋故作不高興的問道。
“沒有,我倒是覺得挺好,比我小時候要好多了!”齊琰說道。
對於小時候沒有了親孃,老爹又是偏心的人,他的童年是估計不怎麼好。不過,“大嫂對你很好吧。”小橋問道。
“是,小時候我和天賜一起讀書,大嫂準備什麼都是準備兩份,還有大哥,我有一段時間特別的頑劣,有些不服管教,大哥就下了狠心打了我,打完了我以後,大哥自己還在背地裡哭了的,這些都是大嫂告訴我的。從那以後,我纔算是懂事了。”也知道了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
“大哥大嫂對你好好!”有這樣的大哥大嫂,齊琰是幸運的,沒有被長歪,這一輩子也是有個好的前途了!
小橋不用問,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有某些人的功勞。想一想,他們家和自己敬愛倒是有些相似,自己家有個偏心的祖父,還有個一心只放在自己親生兒女的身上的繼祖母,時不時的就要被這些人騷擾,而齊琰呢,有個偏心的老爹,還有個在旁邊吹枕頭風的小妾,這個老爹也是爲了自己心愛的兒子,一次次的騷擾自己另外兩個兒子。
小橋也回抱着齊琰的腰,蓮蓬和蘆葦早已經識趣的出了房門了,夫妻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抱着,這種感覺也挺好。
跟着齊琰的齊成覺得自己的這位主子從成親了,臉上就有了笑容,比以前冷冰冰的樣子好多了,看來這男人啊,是得成親,成親了纔有個人氣啊。
“三老爺,這是省城匯賓樓的賬單,您看一看。”齊成跟着齊琰處理了這麼多年的事兒,什麼情況都有個瞭解的。
齊琰看了一看,冷笑道:“這麼說,我那好二哥在匯賓樓賒了不少帳了?”
啓程回道:“是。”這二老爺可真是敢賒賬,這幾個月下來,都賒了有將近一千兩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吃的,能吃這麼多,還都是點好的,非極品不用,這樣的敗家,就是有金山也是不夠他花的。
齊琰道:“知道怎麼做吧。”
“明白!”看來三老爺是打算給二老爺一個教訓了呢,免得想東想西的,老是想伸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沒過多久,齊府大門外面就有人報信,說是齊二老爺被人抓起來了,這個消息把齊二太太給嚇的六神無主,直接跑去找齊老太爺,要求齊老太爺想辦法,只是齊老太爺現在都不管事了,如今說話外面的也不管用,只是他對齊二太太道:“讓天宏去拿着他大伯的帖子,找知府去,讓知府派人管管!”
160真要錢!
“還有你們去把三老爺找過來,他二哥出事了,這事兒他不能不管。”齊老太爺說道。
家裡大老爺不在,有一個齊琰,只能找他。只是去找三老爺的人回來卻道,三老爺今天有事兒出去了,不在府上!
齊老太爺怒道:“那老三媳婦呢,也不在?讓她派人去找去!”
“三太太去廟裡進香去了,是早幾天都已經說好了的。”下人回道。
“偏你什麼都知道的多!”齊老太爺氣的要砸人。
薛老姨娘也已經知道了消息,跑到這裡哭哭啼啼,齊老太爺道:“不是已經讓天宏拿了老大的帖子去知府衙門了嗎,老二肯定一會熱就被放出來的!”
只是等齊天宏回來的時候,卻也無濟於事,齊天宏沮喪的說道:“祖父,拿了大伯父的帖子也不管用,知府說爹惹的人背後有貴人,不還錢他也不敢去招惹人家!”
薛老姨娘一聽立刻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而齊二太太只在旁邊哭,一時之間,這裡亂成了一鍋粥。
齊大太太也得了消息,不過她也是提前得了消息,既然齊老太爺沒有安排自己做什麼事,她也不會主動過來,本來她就是女人,外面的事兒管不了,頂多就是給了自己丈夫的帖子去,外面打聽情況,但是如今這帖子不管用,只能是大家等着了。
小裴氏道:“這二叔可真是膽子大,竟然接了那麼多的高利貸,聽說酒樓裡也欠着錢。”一般敢
放高利貸的,都是背後有背景的,還敢到期不還錢。那被抓受些苦頭是不可避免的。
齊大太太道:“時候差不多了!”果然就有人來請齊大太太去老太爺那裡去。
“走,和我一起去看看,老太爺這次要說什麼話。”齊大太太冷笑道。
齊二太太一見到齊大太太就要哭訴,只是齊大太太給齊老太爺行了禮,他們不開口,自己也不開口,本來就是些破事,如果不是都姓齊,她絕對不會過來。
齊二太太忍不住了,忙說道:“大嫂,你想想辦法救救二老爺吧,二老爺哪裡受得了這些苦啊,我聽說他們那些高利貸的人對抓住的人,都是非打即罵的,這都多時候了啊,我們二老爺還不知道受什麼苦呢,可憐我們老爺了啊。”
齊大太太道:“拿了大老爺的帖子都不管用,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辦法?就是天賜也去找人,人家都說=後面的人得罪不起!”
“那也不能放着二老爺不管吧。”齊二太太道,她可不想現在就成了寡婦,有了齊二老爺,起碼老太爺還能拉扯他們一把。
“二老爺要放出來也不是沒有辦法。”齊大太太說道。
齊老太爺忙問道:“什麼辦法?”
齊二太太眼神閃爍。
“把欠的高利貸還了,人自然就放出來了!”齊大太太心道,這老二媳婦難道不知道這個法子?只不過捨不得錢罷了。
“那就趕緊拿錢去救老二啊。”齊老太爺忙說道。
“是啊,二弟妹,這二弟都被抓起來了,你怎麼不趕緊把錢拿出來去救二弟呢?難道你是不想二弟給放出來?”齊大太太接着說道。
“我,我哪裡有那麼多錢啊,大嫂,你不知道,這錢這麼多年都花的七七八八了,真的是沒有錢啊。”齊二太太捨不得自己拿錢。
“那我也沒有辦法了,既然二弟妹不捨得出錢,只能等了,說不定人家把二弟打一頓就放出來了。”齊大太太無動於衷,反正現在着急的不是她。
齊老太爺不幹了,說道:“老大媳婦,這錢從公中出吧,也不是不可以的!”
“呵呵,”齊大太太給氣笑了,“齊家的規矩,婚宴嫁娶,擺酒席,府裡的大事兒,從公中出,那也是還沒有分家的時候,二弟這事兒還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兒?咱們可是早多少年都分家了,這規矩我可不能破。”真是夠可笑的,這個時候,都還想讓他們出錢!
齊二太太道:“那先從公中借點錢吧,總可以?”
“對對,你二弟妹說的是,先從公中藉着。”
“不成!借了公中的,二弟到時候還錢,又想着借高利貸怎麼辦?這事兒我住不了主,公中的錢,現在是屬於大老爺的,我就是拿錢也得問問大老爺,要不,我先給大老爺寫封信問問?”
這要真給大老爺寫封信,那要不要得到錢都兩說,讓大老爺知道了,肯定是直接把他們給趕走的,大老爺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大,說一不二的,而且就算給錢了,那回信也得多少天,到時候人都折磨成什麼樣了?
所以堅決不能讓大老爺知道,齊老太爺都有些怕自己的大兒子,他想起了大兒子那冷冰冰的眼神,忙道:“不用問老大了!老二媳婦,你回去拿去!”
齊二太太委屈,“爹,真的沒有錢!”
“二弟妹這把錢看得比二弟的命都還重要呢,我記得咱們早都分家了,爹當時可是分過了你們不少東西,你現在說沒有錢,是不是說爹當初給你們的東西太少了?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乎二弟如何了。”
齊老太爺也看着齊二太太,當初分家他是清楚的,是分了不少東西了,“老二媳婦,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難道真的不管老二了?”
齊二太太不得不說:“爹,人家要的是現錢,我手頭上沒有那麼多啊,要不,先找三弟他藉藉,這不算公中的錢吧。”
齊老太爺一聽,也對,“那把老三找過來,我跟他說說,我是他爹,這錢借一借一沒有事。”
齊大太太道:“爹這話我是不認同的,老三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二弟他們又不是湊不出那麼多錢,現在老三也不在,你們拖一段時間老二就難過一段時間了。如果真要這樣,那我只好請族裡的人過來,請大家想想辦法了。”
請族裡人過來,看看他們還說的過去那些話不成,真的是太無恥了,自己欠高利貸,竟然讓兄弟幫着還錢,有沒有臉哪。
“是啊,老三不在家裡,就不用麻煩他了,老二媳婦,你趕緊去準備去,這老二到底欠了多少錢啊,趕緊給弄好。”
齊二太太萬般不同意,可是沒有辦法,真的讓族人請過來了,大家都知道自己的丈夫還借了高利貸了,然後幹得那些破事兒,不僅讓族人對自己這一房更加的厭惡,說不定還連累到自己的兒子天宏。
這個死男人,自己在家裡拼命的攢錢,那邊他在外面拼命的花錢!要了她的命了!
小橋被帶出去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奇怪,後來見到外面的齊琰,不由得笑了,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
“走,帶你去吃這省城一絕,燉銀魚!”齊琰帶着小橋到了一個酒樓,小橋擡頭一看,這不是匯賓樓嗎,不由的有些好笑,這吃飯也是在自己家的酒樓啊,還自誇起來了。
有夥計把兩人帶到了裡面的包廂,這包廂果然設計的很優雅,連傢俱一看都是上品,齊琰笑道:“這裡的人不知道我是東家。”
“沒有一個人知道?”小橋問道。
“有,不過今天人不在,我在這裡常年有個包廂,過來吃飯也方便。”齊琰笑道,“以後你要是覺得無聊了,可以跟着丫頭們出來,報上我的名字,就可以在這裡吃飯了。”
這是在慢慢的告訴小橋,他的一些私密的地方呢,小橋笑道:“好啊,不過這銀魚我在康縣倒是沒有聽說過。”
“銀魚也就是省城的渭河裡有,而且極其不好逮捕,且當天捉下來的當天就要吃掉,不然就會壞掉,康縣和省城距離好幾百裡,所以送不去,就是京城,也沒有這種銀魚。”
“所以說這銀魚是省城唯一纔有的?”小橋問道。
齊琰點點頭。
“那這價格豈不是很貴?”物以稀爲貴,何況是這種地方特色的東西。難怪是這省城一絕。
“價格再貴也有人吃。這銀魚漁人一天能捕到一條都是不錯了,匯賓樓每天只做五條,所以如果不提前預定,是吃不到的。”
小橋聽着就感興趣,這麼稀有的東西,不知道味道咋樣了!
齊琰又點了好幾道匯賓樓的招牌菜,就讓夥計下去了,小橋看了看菜譜,還有自己家研究出來的涼拌涼粉呢,這個天氣正適合吃。以前怎麼就不知道這匯賓樓是自己的丈夫的呢?緣分真是很奇妙啊。
“我記得你喜歡吃魚的。”齊琰說道。
小橋奇怪的看着齊琰,他不是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東西嗎?怎麼突然見說了這麼一句?
“是啊,吃魚吃多了聰明。”小橋道。
161所謂良妾
齊琰聽了一笑,“還有這種說法?”
小橋點點頭,“我自己猜的,看我吃了魚多,不是很聰明嗎?”
“呵呵,”齊琰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倒是想起了第一次見你,大舅兄和表兄都給你夾魚。”
原來他還記得啊,小橋心裡有些小甜蜜,“你當初爲什麼要給我夾菜啊。咱們纔是第一次見面那。“要說當初對自己一見鍾情,那是扯淡,自己當初纔多大啊,要是齊琰真的這麼說,他這口味也太那個了。
“第一次見面,也更應該熱情一些,不是嗎?“齊琰不回答這個問題,小橋也不刨根問底,沒一會兒就有店小二上來了香氣四溢的菜來,那道燉銀魚果然是絕品,看着就有食慾,湯呈奶白色,那魚肉果然潔白如玉啊。
“吃這銀魚最好的就是熱着的時候,這樣吃才最鮮,你嘗一嘗,看看味道如何?”齊琰給小橋用湯勺舀了一口,房子湯碗裡,小橋用調羹喝了一口,果然是又鮮又嫩,滿口鮮香,那魚肉真的是入口即化啊。
“好吃!”小橋眯起了眼睛,這美食也是一種享受啊。“你也吃!”小橋給齊琰也盛了一碗。
兩個人吃的真的是心滿意足,接着又去城裡的其他地方逛了好半天,看天色要黑了,才坐上馬車回家去。
在回家的路上,齊琰對小橋道:“回去就說,你去進香去了。”
小橋點頭,問道:“是不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兒?”因爲中間有人過來給齊琰說了些事兒,所以小橋這樣猜測。
“也不算什麼事,只不過拿回一點兒屬於我們的東西。”剛纔有下人過來稟報自己,自己那二嫂已經開始籌錢了,如今估計是已經把人給贖回來了吧。
等他們回到了齊府的時候,就有人把今天的事兒告訴了小橋他們。這二老爺借高利貸借了一屁股債,現在到了時間也不還錢,結果就被人抓去了,堂堂齊府的二老爺竟然被放高利貸的人給抓去了,這怎麼能成?一心愛子的齊老太爺直接找上官府要官府出面擺平,但是可惜的是,人家放高利貸的也是有背景的哦,還是知府大人惹不起的,齊府雖然是大戶,齊大老爺也是大官,只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何況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倒是是什麼樣的貴人。
於是齊二太太一夥兒人就不想自己出錢,一會兒要這個出,一會兒要像那個借,被齊大太太給堅決的拒絕了,還扯上了讓族人出面,這下齊二太太等人不敢含糊了,在齊老太爺和醒來的薛姨奶奶的強制下,齊二太太只能是忍痛拿錢。
據說因爲錢的數量太多,還抵押了一個當初分的一個莊子呢,齊二太太再能把錢又如何?那莊子的名字寫的是齊二老爺的名字,現在是爲救齊二老爺,就是賣了莊子,齊二太太也沒有權利制止啊。
難道這就是自己丈夫說的拿回一點兒東西?這裡面肯定有齊琰的手段。不然爲何偏偏是今天不在家呢?
小橋和齊琰也才做了這一段時間的夫妻,有些事兒還不能深問,如果真的想跟自己說,那他肯定會說的,這樣也活的開心一些。
齊琰也去了一趟上房,小橋給他換了衣服,問道:“爹那邊沒有事吧。”
“沒事!二哥已經放出來了!”他不想自己的妻子爲這些破事操心。不過今天自己那位好二哥可是被人揍了一頓好的,恐怕是得躺一段時間了。
這一夜倒是無事兒,不過第二天早上小橋去大嫂那邊,卻聽到了齊老太爺生病的消息。齊大太太道:“老爺子經常是生會兒病,沒關心,我們這邊的哦大夫都是常來的,過不了幾天就好了。”
小橋算是聽明白了,這老爺子昨天因爲二老爺的事兒生了氣,現在是裝病呢,只是他這裝病的原因是什麼呢?
難道是因爲二兒子不爭氣,所以生了病?那有些不可能,小橋想着老太爺對二老爺的寵愛,就算是二老爺殺人了,一不會生他的氣吧,那就是因爲昨天齊琰過去了?
小橋爲齊琰擔心,要是真的傳出來是齊琰把老爺子給氣病了,那不是太不划算了?
小橋對齊大太太道:“大嫂,您看這二老爺闖了禍,把咱們老太爺給生生的氣病了,這事兒咱們族裡人應該知道知道,也好過來探望老太爺吧。”
齊大太太微笑着看着小橋,三弟娶的這個媳婦果然不錯,這就開始爲老三着想了,齊大太太笑道:“這事兒,差不多的人都知道了,肯定回來探望老太爺的。”
老太爺昨天想要三弟再出點錢給老二,但是被三弟給拒絕了,這下就想起了老招裝病,非要逼着三弟同意拿錢,只不過老太爺畢竟是老了,不知道他那二兒子的事兒,現在已經鬧得是大家都知道了?他這個時候裝病,大家都只會覺得他是被他那不成器的二兒子給氣病的,這誰都要說是這老二不孝了!
即使有人有些懷疑,齊大太太也得把這個給坐實了,何況真的是不容別人猜疑啊。
齊老太爺本來想着自己裝病然後讓齊琰他們妥協,結果過來探望他的族人都是拿着他的手,直接讓他莫爲不孝兒孫生氣得了病,多不划算。
他最開始聽了還以爲是說的是老三,就開始說老三如何如何,但是人家別人根本不聽他的話,到最後齊老太爺才弄明白,原來大家夥兒都以爲自己是把自家老二給氣病了!
這下子齊老太爺是真的生病了,被大家給氣的。他還想着趁這個機會讓老三幫着那那抵押出去的老二的莊子給贖回來,但是一切都不朝他想的那個方向發展,現在老二還躺在牀上,身邊伺候他的是老三,且每個過來的人見他這樣伺候自己的父親,都忍不住誇他,齊老太爺要是這個時候再說齊琰不孝,那真的是說不出來了,所以現在齊老太爺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真的是鬱結於心,生起病來了。
小橋見齊琰天天都要去伺疾,就怕他給累壞了,齊琰道:“不過是端藥送水,也沒有多累。你放心好了。”又遞給小橋一個東西,說道:“這東西收好了!”
小橋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莊子的地契,小橋不由的恍然大悟,看着齊琰。
齊琰道:“就是你想的那樣,是我那二哥分家的時候的一個莊子。”
那爲什麼非要要回這個莊子呢?小橋心道。
“那個莊子原來是我孃的,後來就成了我爹的了。”齊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我和大哥都想着一定要拿回來。”剛好二哥考不上秀才,心裡苦悶,這在外面喝花酒賭錢,手頭上沒有錢了,就只能借高利貸,然後越借越多,到了還不起的時候,只能是賣東西了。
至於是哪個莊子,那買莊子的人就是先看中了這一個,你不賣也不行啊。
小橋心裡真是沸騰了,這不是女方的嫁妝都是到死都是女方的了嗎?爲什麼婆婆的嫁妝最後竟然成了公公的?而公公到後來分家,竟然一點兒也不忌諱的給了這個庶子,真的是夠可以的,渣的可以!
難道是以前公公哄着婆婆,把那莊子給了他?想着那齊老太爺的相貌,估計年輕的時候還真是美男子,難道婆婆是因爲喜歡公公,所以才那樣做的?
這要是真這樣,那可太那個了吧。
這公公也是個白眼狼,這樣的事兒都做的出來!大老爺和齊琰也夠命苦的了,到現在還被那樣一個爹給纏着,小橋這樣一想,覺得比較起來,這自家的老爺子也不算太壞了,至少沒有齊老太爺壞!
果然是有比較纔會有差別啊,不過小橋問道:“這地契在咱們手裡頭,萬一那邊知道了怎麼辦?”小橋看着上面的文書寫的是小橋的名字,也就是說把這個莊子給了小橋了。
齊琰道:“這個不用擔心,他們是肯定查不出來的,如果他們有這個心思,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了。”
“娘當初是爲了大哥過的好一些,才把那莊子給了他的,那時候大哥才幾歲,那邊的也才幾歲,可是見到自己爹的次數統共都沒有幾次,後來,就把莊子給了爹。”
用莊子換取親爹對兒子的看顧,這真是!太可笑了,也讓人心酸!以前的大哥和婆婆他們到底是過的什麼日子啊,這老太爺簡直是太噁心了!小橋真的是恨不得把齊老太爺給扇幾巴掌,你就是再喜歡你那真愛,也犯不着對你妻兒來冷暴力吧,這真愛真是讓人想吐,既然已經選擇了正妻,那就應該好好的對待人家,有了兒子了,還不管不顧的。
小橋知道大哥和二老爺是沒有相差幾個月的,這裡面不用採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小橋還知道這薛姨奶奶不是那種婢妾,就是由丫鬟提升上來的小妾,那種都不算是正式的妾室,律法上也規定,凡平民男子年方四十無子才能納妾,且只能納一位妾室,當然對不同品級的人要求又不一樣了。
這裡說的妾室是指經過官方認證,有納妾文書的那種良妾,俗話說的二房,但是有好多人不止一個妾室,但是那些妾室只不過是丫頭提上來的,根本就算不得真正的妾室,只能是模糊的成爲姨娘了,其實內裡還是奴婢,能被主人家提腳就賣了。
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錢人家丫鬟多,也不怕沒有人伺候。
而這個薛姨奶奶就是有納妾文書的良妾,不屬於那種提腳就能賣的那種人,難怪當初自己的婆婆竟然沒有把人給消滅掉呢,果然是有原因的,你打殺了一個丫鬟姨娘,那官府是不會找你算賬的,但是你打殺了一個有官府人證的良妾,那就是殺人了,是要受到官府的刑罰的。
162 賣個好價錢
小橋不好說自己婆婆的是是非非,不過婆婆現在可以瞑目了,有這麼兩個有出息的兒子,比那薛姨奶奶不知道強多少倍呢,這二老爺如今越來越墮落,真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麼出息了!
上輩人的恩恩怨怨到現在還在影響着他們的生活。
“是不是因爲薛姨奶奶是良妾,所以如今還是讓二房住在這邊?”小橋問道。還有就是因爲齊老太爺堅持!
齊琰道:“不是因爲這個,當初娘在臨終前分了家,只不過分家不分居,因爲老太爺還在。不過等咱們搬到康縣去了,我們就算是分出來了,那時候二房那邊要是還有藉口在這裡不走,就由不得他們了。”
以前說自己沒有成親,大家都住在一起,心在自己這個最小的都要分家走了,剩下的二房不走也不行。老太爺嘛,自然有長房長子養着,這到哪裡都說的過去。
說來說去,還是因爲有老太爺在,要是他不在了,那這二房就是直接趕出去了。小橋想着,自己怎麼盼着自己的公公死呢,這想法要不得啊,很不孝啊,
但是這世上就是有那麼多的人因爲一個孝字不得不承受巨大的委屈,他一個人不算,還連自己的妻兒也跟着受委屈。
二房因爲這個事兒,很是大傷了元氣,齊二太太手裡的銀錢都給齊二老爺填了窟窿了,還配上了一個莊子,雖然那莊子是齊二老爺的,但是對齊二太太來說,那是自己兒子天宏的!怎麼就一下子沒有了呢?
自己是嫁了個什麼樣的人啊,簡直是太可惡了。
齊二太太自己不去服侍齊二老爺養病,而是讓他那些小老婆去伺候,這不是平時只說他這些小妾是好的嗎?那這個時候正是表現她們好的時候了。
不過那齊二老爺養病的時候,怎麼會乖乖的,見一羣花容月貌的小妾搶着伺候自己,心裡是高興的不行,雖然不能行那事兒,但是這摸摸親親也是可以的,不能入巷,不是還有手嗎?
比自己的正房老婆要有情趣多了,這天,齊二老爺正和自己的一個小妾用手交流呢,正在緊要關頭的時候,齊二太太直接闖進來了,嚇得齊二老爺一下子就軟了下去,心裡氣的不行,這要是害得自己不舉,他和她沒完!
而齊二太太呢,見到這麼荒淫的一幕,直接是氣炸了,二話不說,就把那小妾給抓了一臉,然後直接叫了婆子給捆了起來,罵道:“臊、禍!爺們養病,你竟然勾着爺們做這事!要是老爺有個三長兩短,把你全家都給打殺了,也不管用!來人把她給我送到牙婆子那裡,問個好價錢,直接給我賣了!“正好手頭上沒錢了,這賣一個是一個,養着他們還要花錢,這胭脂水粉,衣服首飾哪一個不要花錢?
那被綁着的小妾想要掙扎求救,只是被人堵住了嘴,又被人飛快的給弄出去了,齊二老爺就是再着急,也是沒有法子,不過對齊二太太擺臉色,“你這又是幹什麼?一大把年紀了,還爭風吃醋的,犯得着嗎?”
“呵,我爭風吃醋,笑話!我跟你說啊,你這身子骨要是養不好,以後再多的狐狸精你都用不着,是她不要臉,不拿你的身體當身體,我可不想那麼快就成寡婦!”
“放肆!你竟然咒我!”齊二老爺惱怒了。
“行了,行了,別發火了,發火了,你這病更養不好了,我跟你說啊,現在老太爺可是真的病了,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咱們肯定會被掃地出門的,現在你又這樣,咱們家可是沒錢了啊,我現在把人給賣了,好歹也有幾兩銀子錢。”
齊二老爺是真心希望齊老太爺長命百歲的,因爲只要齊老太爺還在,那麼自己就有保證,自己的另外兩個兄弟就不能對自己怎麼樣。
“我不記得你還收着一隻人蔘嗎?給爹那邊送過去!”齊二老爺說道。
“你得了吧你,人家那邊還缺你一顆人蔘?我說咱家現在沒錢了,你不知道啊。”齊二太太最關心的是這個事兒。
“不是還有老太爺嗎?讓老太爺跟老三要!”齊二老爺說道。
“要?這次可是一文錢都沒有要出來,說不準那老三又打着什麼主意呢。”最開始齊老太爺還能要點錢,後來就越來越難要了,到後來,只能是答應了老三的條件,才能出銀子,這不,還寫下了婚事他自己做主的字據,讓老三娶了現在這個三弟妹!
要齊二太太說,老爺子明顯的不會打算,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要是當初不寫了那字據,給老三找個聽話的媳婦,到時候讓他媳婦弄錢,不容易的多?哪裡像現在,這個三弟妹滑不溜手的,到現在一文錢都弄不到!
“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你到底想怎麼樣?就賣這幾個女人,能有幾個錢?”齊二老爺不耐煩了。
“喲,我賣了現在的,等以後咱們有錢了,你再弄新鮮的不是一樣?還真以爲我吃醋呢,我有兒有女的,我吃這些玩意的醋,我是閒瘋了吧。”
齊二老爺聽到以後有新鮮的,就高興,說道:“那你到底有什麼主意?從大哥和三弟那現在明顯的不成,難不成,你還有別的賺錢的法子?”
齊二太太眼珠子一轉,“這可得問你了,只看你捨得不捨得!”
“趕緊說,賣什麼關子!”齊二老爺是沒有耐性的。
“不是還有大娘,六娘和七娘嗎?大娘可是能嫁人的了。“齊二太太笑着說道,庶女嘛,養了這麼大了,也是時候給家裡做點貢獻了。
齊二老爺想了想,說道:“我有什麼捨不得的?你的意思是,把大娘嫁給有錢的人家?”反正他從來不對這些庶女關心過,養活了這麼大了,能給家裡帶進去一筆錢來,也是不白養活了他們一場。
“咱們齊家的姑娘,怎麼着,也得配一些家境有優越的人家吧,大娘嘛,再不嫁人就年紀大了,以後就沒有什麼人要了。”
“那你看哪家人合適?”
這邊夫妻兩個商量着怎麼把庶女賣了個好價錢,這邊小橋也從齊大太太口裡知道了,這齊二太太給齊大娘定的人家是一個商戶人家,還不是本地的,是外地的。
齊大太太道:“聽說是齊家的姑娘,人家那邊一口就給了三千兩銀子,真是好價錢那,幸虧我們早已經分家了,大家也都知道,不然還以爲我們都是這樣的呢。”對於老二兩口子賣閨女的事兒,她插不上嘴,本來這婚姻大事兒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真的管了,那還不知道管得了管不了呢,說不定還說自己妨礙他們賺錢呢。
這事兒齊大太太也跟族裡打招呼了,自然是族裡的人去勸,但是估計效果不佳,畢竟人家是齊大娘正正經經的父親母親,你再管也管不到那裡去,又不是嫁過去受苦,雖然商戶沒有當官的地位高,但是也是豐衣足食,說起來這二房也分家了,老二連個秀才也不是,配給商戶也不算太委屈了。
這樣以來,族人們可不會說,自己冷漠不管了,人家可是請了族人過來說合,都不管用的,她一個當伯母的能說得了什麼?
老三兩口子是小的,根本是不能說二哥的不是。
到老太爺那裡去,那族人們肯定又是說這老二兩口子心黑啊,賣閨女啊,看老太爺怎麼替他辯解。
“所以說,到頭來,都是二房那邊的不是了!以後分出去住,不對的也是二房那邊了。”小橋說道。
“三弟妹說的是!老二兩口子就可着勁兒的糟蹋自己吧,以前是老三還沒有成親,他們住就住吧,現在老三都已經成親了,是時候讓他們搬出去住了。”
兩妯娌正說着呢,就見齊大娘和她姨娘哭哭啼啼的在外面了,齊大太太不高興的問外面的丫頭,“怎麼回事?”
那丫頭道:“大**死活要進來,我攔都攔不住!”
齊大太太皺了眉頭,說道:“讓她進來!”
齊大娘和她姨娘進來就跪了下來,對齊大太太和小橋道:“大伯母三嬸,還請救救我!”
她姨娘也在一邊哭着磕頭,齊大太太喝道:“都什麼事?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齊大娘哭着說道:“父親和母親要把我賣給商戶,求大伯母和三嬸憐惜!”
“是啊,大太太,我們這樣的大戶人家,怎麼能讓姑娘嫁給那低賤的商戶呢?這說出去我們的名聲都沒有了!”
“住口!這話是你說的?大戶人家?我問你,你們二房現在有什麼官職?莫不是忘了早幾年都分家了,在外面你們也就是個一般人家,低賤的商戶,現在聖上都不貶低商戶了,你個當姨娘的憑什麼說商戶低賤?”對齊大娘道:“我知道你父母做的事兒,也跟族人想辦法了,只是他們不聽,就是老太爺那邊也說不通,你說我們當伯母和嬸子的難道還能給你做主?不過我也已經打聽了,那家雖然是商戶,但是人口簡單,就是想娶個咱們這樣門戶的人家的姑娘充門面,既然是這樣,那你嫁過去,他們肯定會對你很好。你現在哭哭啼啼的,到時候對方知道了,以爲你不滿意,那到時候吃苦的可是你了!”
小橋也在一邊道:“過日子是自己過的,過的好壞也是自己經營的,我和你大伯母別的不能幫,這打聽事兒也是可以的,確實如你大伯母說的,人口簡單,只要自己不心高氣傲,就能過的很好。”這也是這齊大娘的運氣了,雖然齊二太太兩口子想把庶女賣錢,但是卻碰到了一個不錯的人家了,不一定出錢買媳婦的人家都是不好的。
而且齊大娘自己的條件擺在那裡,如果不是現在住在齊家老宅,那真的什麼都不是,也就是一個有點資產的人家的庶女,還不是嫡女,年紀也在那裡了,這個不成,換成那個,到時候更不好。
“你父母的性子你也知道,與其到時候爲了更大的利益,把你送給別人當小,我看還不如到這商戶人家當正妻,起碼,以後你有機會了,也可以讓你姨娘去走動,畢竟商戶人家的規矩不那麼嚴格。”小橋說道。
163 夫妻這個事兒
齊大娘和她姨娘一震,然後都沉默了,接着齊大娘給兩人磕了頭,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個什麼樣的人,也就是抱着萬分之一的希望過來的,現在聽大伯母和三嬸這麼一說,那心裡的不甘也就去了,是啊,自己這個身份,還想着幹什麼呢?真的把自己的父母惹惱了,直接賣給那些老頭子當小都可能,到時候豈不是更慘,跟三嬸說的那樣,以後在那家,只要自己本分,就真的很有可能過的好,那些虛名算得了什麼?起碼可以有跟姨娘走動的機會了。
看着這母女兩個人走了回去,小橋心裡有些嘆息,倒是母女情深,但是爲啥當初要做小妾呢?隨即又想,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最後出現啥後果,那都得自己擔着。
“大娘的姨娘以前也是二老爺的丫鬟,現在幾乎不在二老爺跟前了。”齊大太太說道。
也是,人老珠黃,那麼多鮮嫩的姑娘等着齊二老爺,誰還會在乎以前的丫頭?
不過貌似齊老太爺很深情,爲啥這齊二老爺就這麼花心呢?
這大戶人家的事情可真是太複雜了!小橋很想念自己在康縣的家人,現在大哥他們應該已經回到家了吧。
齊大太太和小橋也說了許多關於齊府裡的事兒,包括一些重要旁支的人是個什麼樣的,齊大太太覺得自己有義務教三弟妹這樣,免得以後因爲不知道這些事兒而吃虧。
不過兩個人倒是覺得既然這二房能賣一個姑娘,那麼剩下的姑娘肯定也是待價而沽了。
而齊大娘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來,齊大娘倒是也認了命,沒有再找誰求情,不過齊二太太還是不放心,怕這齊大娘弄出什麼幺蛾子,就在她身邊放着人,天天看着她,而齊大娘這婚事定的時間也快,下定納采什麼的,沒有用一個月就完成了。
二房的六娘和七娘不免有些膽戰心驚,怕自己也是被這樣賣了出去,暗地裡和自己的姨娘想法子,到底怎樣才能逃脫被賣的命運,至於是什麼辦法,別人不知道。
小橋很激動的看着從康縣來的信,這麼多天了,終於來了信了。
齊琰看妻子高興,也是翹起了嘴角,看來事情要抓緊辦了,也好趕快的回康縣去。
信是二哥立秋寫的,說家裡人一切都好,只是娘想着小橋,不過如今有元康這個小子陪着,倒是把孃的心思佔去了不少,知道小橋在省城裡一切都好,這才放心了不少。
爹雖然話少,但是他們回去的時候,耳朵一直豎着在聽小橋的事情呢。
二哥在信上還說了,家裡的一切都好,園子裡的花現在開的可好了,而且他和王家姑娘的婚事,也在籌備着,到時候小橋回去了,就能直接參加了。
小鳳和家安在石門鎮開了一個醬肉鋪子,生意好的不得了,如今他們兩個人忙不過來,就又僱了一個人,小外甥女是由家安娘帶着,越長越胖,都成了小胖妞了。
大姑家也都好,二姑家更不錯,大伯和三叔現在也經常來縣城裡,日子越過越好了,大家都很想小橋,就盼着小橋趕緊回來呢。
不過吳氏在信上也說了,讓小橋和妯娌們好好相處,別鬧矛盾,但是也別被人欺負到頭上去了。看到這裡,小橋不由的笑了,這纔是她娘啊,就是這樣。
“笑什麼呢?”齊琰坐下問道。
小橋把手裡的信遞給齊琰,讓他自己看,齊琰看了也笑了,“這裡面一點兒也沒有提到我啊。我這女婿不受待見啊。”
小橋更是覺得好笑了,說話怎麼這麼哀怨啊。不過這上面確實是沒有提到齊琰。
“爹和娘他們覺得你很穩重,不會有什麼事兒,所以沒有說,你看看,如果我們不好,他們肯定擔心,肯定在信上提起來的。”小橋說道。
齊琰不過是逗逗小橋,看她一本正經的和自己解釋,不由得心裡很樂,“原來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對我評價這麼高啊,那你是不是要獎勵我一番?”
小橋說道:“這還用獎勵什麼啊。”
“怎麼不用獎勵?”齊琰的眼神小橋現在很是熟悉了,他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小橋清楚的很,不由得有些臉紅,說道:“現在還是大白天的呢,要是丫頭們知道了,還不笑話死我們那。”
“怎麼會?身爲丫頭,要懂得看眼色,你看現在屋裡是不是一個人都沒有?”齊琰說着,已經把手伸進了小橋的衣服裡面,現在是初夏,都是隻穿一件單衣的,所以齊琰很容易就握住了小橋的豐盈,兩個人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這男女之事上倒是越來越契合,相比較最開始的疼痛,現在小橋也會感覺到舒服,如今被這麼一握,小橋只覺得身子一麻,立刻就軟了,順利的被齊琰脫了外衣,隔着肚兜就吮起了其中的一朵紅梅,小橋的呼吸慢慢的就重了起來,眼神也越來越迷離,都不知道現在兩人還是在椅子上。
果然這男女□最讓人陶醉,等齊琰已經進到了小橋身體裡的時候,小橋才發現兩人是在椅子上,而自己是跨坐在齊琰的身上,被齊琰的雙手握着腰肢在上下襬動,屋子裡呻、吟聲,和粗喘聲混合在一起,小橋雙手已經不知覺的摟着齊琰的脖子,隨着他一起舞動。
等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齊琰就要叫丫鬟過來收拾收拾,只是小橋死活不幹,這要是在牀上還成,就算是被人笑話,也不太離譜,現在是在椅子上,且椅子被他們的動作弄得是離了桌子有好遠,上面還有那種痕跡,她是做不出淡定的讓丫鬟們來收拾的,自欺欺人也好,反正小橋要自己收拾。
齊琰剛纔覺得很舒暢,看小橋這樣,就笑道:“成,不讓丫鬟們收拾就不讓他們收拾,你去洗一洗,我來收拾。”
“那你等我洗完了你再進來!”小橋說道,上次她正在洗的時候,這傢伙就進來了,然後纏着自己在水裡糾纏了半天,弄得最後淨房裡到處都是水,她還累的不成,現在剛剛纔一回,萬一他又來了興致,那自己可不就不得清閒了?
齊琰真的是有打算來個鴛鴦戲水的意思,不過被小橋給提前說了,就笑道:“好,你去洗吧,反正以後機會多的是!”
小橋瞪了他一眼,就去淨房裡洗澡去了,剛纔出了一身汗,又是夏天了,粘粘糊糊的,而且兩個人竟然是在椅子上弄了一次,小橋覺得自己現在臉皮越來越厚了,真是要命啊。
不過,不可否認,這過程中,小橋也享受到了,最開始她也有些扭捏,但是在這過程中,漸漸的就變得很投入,那些什麼端莊的想法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都說這夫妻過日子,夫妻生活是很重要的,有時候嚴重影響生活質量,放在現代是那樣,放在這個時候,也是如此吧。
爲什麼好多人都喜歡納妾?還不是因爲這夫妻生活,正妻在牀上太過死板,而男人都喜歡找刺激,小老婆之類的比正妻放的開一些,這當男人的當然喜歡朝小老婆房裡跑了。
儘管齊琰說的是不納妾,但是自己也需要努力啊,管住男人的身體是很重要的。
不過小橋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就他們這樣的頻繁,萬一懷孕了怎麼辦?自己這身板才十五歲啊,要是真的有了孩子,生不下來豈不是一命嗚呼了?是不是該找些避孕的措施?
只是這話怎麼和齊琰說呢?齊琰如今已經二十三歲了,像他這個年紀的,要是正常成親,孩子都有兩三個了吧,如果自己還想着避孕,那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又想着今天是安全期,上個月也沒有事兒,那麼這個月小心些,應該是懷不上的,如果能拖幾個月就好了,想她姐小鳳也是十六歲懷孕的,生孩子的時候也沒有事。
他們從小在鄉下長大,身子骨比那些大家閨秀要強多了,自己的娘吳氏生了他們四個,不是都是很順利的生下來了嗎?依照這個遺傳因素,她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好了,這些事情,就順其自然吧,人家不是還有很多都是十五嫁人,然後當年就生孩子的,大部分都沒有事兒?她就不信她自己都十五歲多了,身體還是從小鍛鍊的,就會有事,何況如今還沒有動靜呢,就在這裡杞人憂天,那不是自找煩惱?
小橋想通了這些,就覺得眼前一片開朗啊,最好現在沒有動靜,不然到時候以自己安胎爲由,把自己留在老宅裡了可怎麼辦?她可是不想在這裡呆着的。
齊琰已經告訴小橋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這人都快要到齊了,絕對比預想的要提前回康縣,這個消息對小橋真的是好消息。
齊二老爺這邊順利的拿到了那三千兩銀子,不過只給了一千兩銀子讓齊大娘當嫁妝,按照兩口子的意思,是這一千兩都不準備給的,讓公中準備齊大娘的嫁妝,但是齊大太太怎麼可能同意,又不是沒有分家,這大房怎麼可能給二房要出嫁的閨女準備嫁妝?真當自己這一房好欺負啊,他們這一房也有三個庶女還要出嫁呢。
164 慢慢的上套
當初分家產的時候,可是說的明明白白的。
最後沒辦法,總不能是空着手嫁閨女吧,只能留下一千兩,齊二太太還想着給五百兩嫁妝就可以了,幹什麼給一千兩那麼多?後來齊大娘的姨娘不知道想了什麼辦法,竟然讓齊二老爺發了話了,齊二太太也只好照辦。
齊大娘的姨娘說道:“你還是趕緊嫁過去吧,我看二老爺那個樣子,那兩千兩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沒有了,到時候你的嫁妝就沒有了。”說着就哭了,這都是什麼命!以前覺得大娘嫁到商戶是不好的,現在想一想,能離開這裡,不是好很多?至少不再擔心什麼時候再被老爺和太太給賣了。
“嫁過去了,你只管你自己就成,老爺太太要是找你要什麼,你也別答應,不用管我,只要你過的好,我就比什麼都強,好在你這嫁的地方不是本省的,到了外地,老爺太太的手也伸不到那麼長。”
現在看着覺得不好多的條件,如今想一想,都是好的了。只盼着大娘趕緊嫁過去。屋子裡的糟心事,就沒有他們的關係了。
“什麼?兩千兩的銀子,你竟然這麼快就沒有了?不是讓你攢着,等老三跑海運到時候入股嗎?”齊二太太炸毛了,因爲剛剛攢的兩千兩,齊二老爺竟然又給花光了!這錢他說什麼跟老太爺說說,讓老太爺跟老三說入股的事兒,她就給他了,反正他們現在不是做別的事兒,是正正經經的入股,老三看在老太爺的面子上那個絕對不敢拒絕的,她就把錢給了齊二老爺,結果現在齊二老爺竟然說錢沒有了,還倒過來找她要錢。
齊二老爺不高興的說道:“嚷嚷個啥?我怎麼知道自己運氣這麼不好,本來想賭一把,能翻番的,誰知道運氣這麼差,竟然一次都沒有贏,你以爲我不想賺錢啊,這能怪得了我?還有,這兩千兩是我自己姑娘的錢,我用了天經地義,你能說個什麼?”
齊二太太被氣的指着他的鼻子道:“好好,是你的姑娘,不是我生的,我沒有資格說是不是?你也不想一想,你只顧自己快活,讓你小老婆把孩子生下來,這一針一線都是我安排的?還好意思說是你閨女!反正我現在跟你說了,我沒錢,你有本事,你找老太爺要去,找你姨娘要去,我還有兒子女兒呢,我要爲他們着想!”
“不是還有一千兩嗎?給我拿來!”齊二老爺還想着翻本呢。
“你還在做夢呢,那些都給你閨女買嫁妝了,你好意思去拿東西去?只要你好意思,你就去弄去!”
二房這邊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是吵鬧不休,齊大娘和自己的姨娘在屋裡靜默無聲,齊大娘突然起身,她姨娘忙拉住她道:“大**,你可千萬別幹傻事!”
齊大娘苦笑道:“姨娘,我不會幹傻事的,只是我想讓大伯母商量提前嫁過去,這件事大伯母應該能幫着我的。”
“對對!是該趕緊嫁過去,這屋裡是一刻都不能呆了。”
所以小橋從齊大太太那裡知道了齊大娘的婚期提前的事情了。
“二房現在越來越亂,老太爺病着,也管不了,大娘提前嫁過去也好,她歲數也到了,倒是沒有什麼事。”齊大太太說道。
小橋暗道,這二房如今真是越鬧越不像話了,現在二老爺的賭贏是越來越大了,再多的家產也經不住他這樣拜的,而老太爺是病還沒有好,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氣狠了,一直沒有什麼起色,就是薛姨奶奶想要在老太爺那邊哭訴,也是沒有辦法,老太爺也無能爲力啊,找齊琰,齊琰是面上聽着,倒是辦不辦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藉口也好找的很,族裡人現在都知道這邊的二老爺是不成器的,雖然以前也是有個苗頭,但是如今又是借高利貸,又是把老父氣病,又是爲了銀子賣閨女,這一樣樣的,在挑戰族人們的道德底線啊。
齊大娘這個時候提前嫁過去,不用在面對這些污糟事,也是好的,小橋也給了齊大娘添了妝,不管她父母如何,自己是齊大娘的三嬸,以後嫁人了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和自己也沒有什麼恩怨,給些東西添妝是很有必要的,女人本身就不容易,何況還是齊大娘這樣的。
於是在齊大太太的暗中幫助下,齊大娘就很快的嫁了出去,幸虧她嫁的快,不然那一千兩的嫁妝也保不住。
因爲齊二老爺像是**上癮了一樣,有時贏了,回來會當着齊二太太炫耀自己如何如何有運氣,賞給下人的錢也是一點兒也不在乎,但是輸了回來就是和齊二太太乾架,整個二房都是跟戰場一樣,偏偏他輸的時候還很多!
在別處又弄不到錢,這手頭上的產業,齊二太太一個眼不錯,就被他拿出去抵押了。
齊琰邊寫字邊問道:“已經輸的差不多了?”
齊成忙回道:“差不多老太爺當初分給他的東西,都快沒有了!”三老爺吩咐了,只先讓二老爺把自己手頭上的東西給輸的七七八八,然後再做打算。如今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就看三老爺再接着幹什麼了。
“讓陳七出來和我那二哥接觸。”齊琰淡淡的說道。
齊成忙應下來,看來這次二老爺是不被逐出族裡是不可能了。也難怪,這麼多年,囂張慣了,是該清算的時候了。
齊二老爺因爲手裡的產業越來越少,漸漸的從齊二太太這裡也拿不到東西了,就從薛姨奶奶那邊要了東西,薛姨奶奶這輩子就這個兒子,真的是她的心頭肉,只是這樣賭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次見齊二老爺又過來找她要東西,不由得說道:“二老爺,這錢咱們雖然不缺,但是也得省着花啊,你還有天宏他們幾個呢。”薛姨奶奶並不知道他已經把自己手上的產業已經敗的七七八八了。
“知道知道,不就是找你要幾個錢嗎,幹什麼就又要說教?若不是你的身份,我至於分家的時候只分到那一點兒東西?”齊二老爺說話一點兒也不注意,把薛姨奶奶的心都給刺破了。
薛姨奶奶眼圈紅了,“是我沒用!是我自己連累了你,可是你不能這樣下去啊。要是當年我的家世好一些,也不至於連累你成了庶出的,現在在人家手裡頭討生活!”
“行了,行了,哭什麼哭,說都說不得了。反正你等着吧,我以後肯定會發達了!”齊二老爺信心滿滿,“讓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過來求我!”
“你找到什麼事兒做了?還是說你要和三老爺入股海運了?”薛姨奶奶道,“要是那樣,這一趟船下來,也能賺不少錢呢。”
“這個算什麼!我跟你說,這跑海運,風險太大了,一個不小心,運氣不好了,整條船翻了,那就是一無所獲了,哪裡有我知道的這個營生賺錢?”
“什麼營生?”薛姨奶奶問道。
齊二老爺在薛姨奶奶耳邊低聲說了一會兒話,薛姨奶奶驚道:“販鹽?這可是逮着就要殺頭的啊!”
“姨娘,你就是女人家見識短,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嚴重?這不是還有專門弄鹽引子的嗎?這可是正當的買賣,只要有了鹽引子,那這賺錢不是容易的很?”
雖然說這私鹽不能買,但是官府也是安置了鹽商這個行當,只要出一定的錢,弄到鹽引,這再賣鹽就是合法的,好多鉅富不都是鹽商嗎?
“那鹽引哪裡是那麼容易弄到的?你看三老爺,是有本事吧,還不是沒有沾這個,我看你還是別弄這個了!”薛姨奶奶勸道。
“哼!不弄這個,我以後喝西北風啊,我實話跟你說吧,分家的時候,我分的那些,現在手頭上已經沒有什麼了,如今老太爺的身子骨,你也是知道的,難道最後我真的要一無所有?我絕對不會讓那種情況出現,非的這樣搏一搏不成!反正現在已經是這樣了,就是虧也虧不了多少。”
薛姨奶奶聽到他說自己的家產已經所剩無幾了,心裡的悲痛是無法言語的,那可是自己拼命纔給他爭取的,怎麼就這麼不知道珍惜,但是現在就是抱怨也沒有用了,只是對齊二老爺說道:“雖然我說話不中聽,但是你還是小心一些,你認識的人,不妨先那一筆錢試試,如果真的能賺錢,再試一次,咱們不能一下子就都投進去了。”
“這個我心裡清楚着呢,我也不是傻子,姨娘,這次我就先拿你的私房去跟那陳七合作一次,到時候賺錢了,我再弄大一點,早晚,我再也不看這些人的臉色了,咱們也去外面買大宅子,比這老宅子還要大好幾倍!讓他們看看我的厲害!”
薛姨奶奶想着就相信他這一次,萬一真的是被他說中了,那麼不就是賺錢了?要是以後真的賺了很多錢,誰願意在這裡受鳥氣啊,老太爺這次病的時間太長了,萬一一個不好,二老爺搬出去是勢在必行,到時候什麼也沒有,那真的是很慘,還不如豁出去了,真的要賺錢了,那最好不過了,就是賠了,那自己再慢慢的和老太爺磨。
齊二老爺拿着薛姨奶奶的一輩子的私房錢,就找陳七去入夥了,陳七看着齊二老爺的錢說道:“按說,二老爺這麼才一點兒錢,我們是看不上的哦,誰讓二老爺當時救了我一把呢,我就試試吧,儘量的給你搭上份子!我知道二老爺是還有些不相信我,但是這日久見人心,您看好吧。”
二老爺忙道:“不是這個意思,陳兄,我是手頭上還沒有湊到這麼多錢,等這次賺了,我也好讓他們都拿出錢來不是?我是真的一心一意的跟着陳兄做生意的,要是我現在錢多,我巴不得呢,怎麼可能懷疑你呢?”
而過了不久,陳七果然來找齊二老爺,給了他不少銀票,是當初齊二老爺入股的銀子的翻番,把齊二老爺給高興壞了,直接回去就當着齊二太太的面說:“讓你瞧不起本老爺我!現在我可是發財了!”
165 借錢!
齊二太太看着這麼多的銀票,不由得眼睛都直了,問清楚是什麼情況後,趕緊奉承齊二老爺,把齊二老爺意以前在齊二太太受的氣都給出了,齊二太太道:“我手頭上還有我的嫁妝,要不我們也投入進去,這樣豈不是賺的更多?”
齊二老爺當然是希望錢越多越好,見齊二太太上道,就拿了她的東西,齊二太太有些慌,“你可一定要賺錢啊。”
齊二老爺怒道:“不給就算了,我找別人借去!”
齊二太太忙鬆手,“我不就說說嘛,你拿去吧,拿去吧。”
齊二太太是盼望着齊二老爺這次能賺的盆滿鉢滿,就連薛姨奶奶也是那樣,而齊二老爺也不負所望,真的是又賺了不少錢來。
小橋跟齊琰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二房那邊怎麼那麼春風得意的?”不是小橋特別注意二房,二是最近從二房出來的人,都好像是被壓迫了很久,突然翻身了一樣,一個二個揚眉吐氣的,且聽下面的人說,二老爺和二太太如今出手闊綽呢,好多想佔便宜的人,都去二房奉承去了。
而且最顯眼的是,他們竟然把二房的小廚房給設起來了,這一切的一切,不是春風得意嗎?
齊琰笑道:“且看着吧。”
那麼小橋就且看着吧,只要這二房不把禍事弄到自己這一房身上就可。
齊二老爺得了兩次好處,就又想着再弄些更多的好處,加上陳七又給了他許多甜頭,他是更加信服陳七了。
這天他從陳七那邊回來,就找到齊二太太,“把你的銀子都給我!”
“幹什麼?”齊二太太問道。
“這次咱們真的要發大財了!只是手頭上咱們的銀子恐怕不夠!”齊二老爺就把這次要大批量的進鹽,然後一次性能賺多少錢告訴了齊二太太。
“竟然能賺八萬兩!”齊二太太興奮的眼紅了,如果真的能賺八萬兩,那這一輩子都不愁了!
“別高興,咱們現在手頭上也沒有那麼多呢,如果沒有這些錢,都是白扯!人家陳兄要不是錢也不夠,這次的事兒,都沒有咱們的份兒,我們可得抓緊時間了,因爲還有好多人也想和陳兄合夥呢,要不是我和陳兄關係好,又跟他說了好話,怎麼也輪不到我們。”
齊二太太道:“那八萬兩,本錢也要這麼多,咱們現在手頭上也才一萬兩啊,再也弄不出來了啊。”她可是把嫁妝都弄出來了,加上薛姨奶奶的私房,也不過一萬多兩,還有上幾次賺的,七拼八湊的,也才一萬五千多兩,根本就還不到一半。
齊二老爺也犯愁了,這次的機會難得,要是真的失去了,那真是太虧了,可是這沒錢怎麼辦?
齊二太太想了想,不由得兩眼發光,“老爺子不是還有私房嗎?你想辦法,讓薛姨奶奶給弄出來,老太爺那麼寵薛姨奶奶,跟他說清楚了,不就是可以了,反正賺了錢就還給他好了!”齊二太太覺得這主意不錯,反正以後這東西也是給二老爺的,現在不過是提前拿出來用而已。
齊二老爺一想,這樣也行,於是找薛姨奶奶說道去了,薛姨奶奶也是有辦法的人,真的把齊老太爺私藏的東西給弄出來了,這齊老太爺也真夠偏心的,還真的私藏了這麼多的東西,只是齊二老爺兩口子一覈算,這些東西也不過才一萬兩左右,還差那麼多呢,整整五萬五千兩呢。
齊二太太道:“我去找天宏媳婦去,借一借她的嫁妝!”
齊二太太說到辦到,因爲齊二老爺兩口子賺了大錢的事兒,洪氏也知道了,只愁沒有機會入夥呢,現在見婆婆主動過來找她,也把自己的錢拿了出來,只是也才五千兩,洪氏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五千兩的銀子也已經是多的了。
“這還差那麼多呢。”齊二太太很着急,時間又緊,到哪裡弄這麼多錢呢?
洪氏給齊二太太出主意了,“娘,這法子還不好想,咱們直接找大伯母和三嬸借錢好了。”
“這個,他們能借嗎?”齊二太太有些擔心,畢竟是這麼多的錢。
“娘,這還不簡單,咱們給利息好了,您想一想,咱們這可是翻倍的賺,咱們給的利息可沒有這麼多,這樣算起來,咱們還是能賺很多的。就算是他們要咱們寫借條,那就寫,咱們又不是還不回來。”
齊二太太覺得洪氏說的不錯,咱又不是沒有報酬,只是借錢,都能賺錢,這除非是傻子纔不幹。
小橋看着齊二太太和洪氏,問道:“借錢?二嫂,你要借多少?”
齊二太太道:“我們也不是白借,到時候肯定給你們利息,要是你不放心,我們這裡給你寫借條。”說話很是氣勢高昂,彷彿找小橋他們借錢是他們英鎬趕到感激一樣。
“那到底要借多少?”小橋問道。
“不多,五萬兩,對於三弟和三弟妹來說,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五萬兩!還小菜一碟!小橋真不知道這兩位是什麼想的,要說借一點兒錢,那還是可以考慮,但是這五萬兩,小橋直接拒絕,“沒錢!不借!”
齊二太太和洪氏直接給呆住了,這他們沒有想到齊三太太會直接開口就拒絕,別人就是不借錢,也是委婉的說法,哪裡像她這樣,直接就說不借!簡直是太不給面子了。
小橋纔不在乎給不給這婆媳兩個人面子,從她進門的第一天,這婆媳兩個人就沒有給她面子,她幹什麼要給她們面子,還借錢,借五萬兩!真的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太敢開口了!
甭說現在要寫借條,就是再給天大的好處,她也不會借給她們的。
齊二太太和洪氏被氣歪了,齊二太太張口就要說話,被洪氏給攔住了,說道:“三嬸,我們這可不是白借的,要給你利息的,您考慮考慮,知道這數目是有點兒大,要不,您和三叔商量商量,這真的是好事啊,要不是一家子我們都不過來了。”
小橋說道:“那你找別人借去吧,把這個好機會讓給需要的人去吧。”
齊二太太和洪氏沒有達到目的,回去的時候,齊二太太氣的直拍手,“等着瞧!有讓他們求着我的地方!”真是太氣死人了!太瞧不起人了。
洪氏忙道:“娘,咱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現在是這錢到底和誰去借啊。”還差那麼多呢。
“是啊,氣死我了,竟然說不借!太氣人了!”只是到底往哪裡借這些錢呢。
齊二太太在不停的走來走去,最後突然靈光一閃,說道:“對了,不是還有族裡的人嗎?我就不信了,除了這大房和三房的人,我們就沒有辦法了,這別的人肯定想着賺錢的呢。這不比借高利貸強多了!”本來實在不行,她就準備和二老爺找高利貸借錢的,只是這高利貸上次讓她給嚇死了,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借的,現在想着這齊家也不光是大老爺和三老爺兩家人,這麼多人了,就不信借不了那麼多錢,哼,這可是多好的事兒,這個老三媳婦還那麼個態度,讓她以後後悔去吧。
洪氏一聽,也是個好辦法,她知道有幾個族老裡的媳婦都是有些貪財的,要是知道這麼個好事兒,那還不都搶着上來。
而且最近他們肯定也知道了,自己公公賺了不少錢,都有不少人暗地裡和自己攀關係,想要攙和一腳呢,如果他們出馬借錢,那是絕對能借到的。
齊二太太覺得這事兒宜早不宜遲,於是婆媳倆個又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做了馬車出門去了。
齊大太太找到小橋,對小橋說道:“二弟妹今天也到你這邊過來了吧。”小橋點頭,把今天的事兒說了一遍,齊大太太道:“不摻合他們的事兒是對的,好不好都和我們沒有關係,咱們也不指望着靠他們那點兒利息過活。”
今天齊二太太也是先到了齊大太太那裡去了,不過也被齊大太太不冷不淡的給拒絕了,這纔到小橋這邊,沒想到小橋這邊更不客氣。
齊大太太是怕小橋被老二媳婦給忽悠了,所以專門過來問情況,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三弟看重的人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爲了一點子利息就動心呢?
等齊琰回來,小橋也把這事兒告訴了他,“我反正是不客氣的拒絕了,現在想一想,他們當時的臉色肯定是難看。”
齊琰道:“管她難看不難看,這事兒你做的漂亮!”齊琰是知道小橋不可能借給二房錢的,是個心裡有數的人。
小橋仔細看了齊琰一眼,說道:“我怎麼覺得這裡面很不對呢?你說是不是?”雖然齊琰瞞着自己什麼事兒,但是小橋知道他不是故意瞞着自己的。
齊琰笑着扶着小橋的肩膀,“等事情成了我再告訴你,總之,不要擔心,大哥那邊我也打了招呼,大嫂大事上是必須問過大哥的,你這邊我很放心。”
“那我要是不瞭解,到時候糊里糊塗的弄進去了怎麼辦?”小橋問道。
“那也沒關係,頂多是一點兒子錢,只要你沒事兒就好。”何況,自己的妻子肯定不是那種一點兒心眼都沒有的人,反而是能讓別人吃虧的主兒。有些事,現在不告訴小橋,是不希望她爲自己擔心。
如今陳七那邊已經弄得差不多了,就看這次他那好二哥能不能好好的把握了。
166 完蛋了!
至於小橋這邊,這段時間也有人過來打探消息,有問這事兒靠不靠譜的,有試探的,不過都被小橋給巧妙的說過去了,反正到時候出了事,和他們這一房沒有關係。
小橋和齊大太太他們是冷眼相看,但是還有很多人是想着能佔這個便宜的,也不知道齊二太太和洪氏是怎麼說的,人家愣是把錢給籌夠了,有人問這好事爲什麼沒有這邊大房和三房的事兒。
就有人說大房和三房這關係一向不和,大家只不過沒有說出來罷了,況且大房和三房也不在乎這點子錢,何必爲了這麼一點子錢,還聽這二房的話呢。
這道理想明白了,朝齊二太太那邊送錢的就多了去了,而且人齊二太太還打了借條,不是沒有證據的,也就不怕到時候收不回來錢,既能收回來錢,還能有利息,這麼好的事兒,傻子纔不幹呢,而且這齊家二房這段時間是發了,跟着喝喝湯也不錯。
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不管以前關係多不好,但是有了利益,那就和好如初了。
齊二太太看着這湊足的錢,笑哈哈的對齊二老爺說道:“看看,我這法子不錯嘛,現在是人家上趕着求我們借錢,以前哪裡有這麼揚眉吐氣的。”
齊二老爺也是心裡樂,以前是老被老大給壓着,說自己不成器,後來三弟也比自己強,反正他就是那失敗的代名詞,如今好了,在這族裡現在誰不巴結自己啊。
“別囉嗦這麼多了,現在錢已經夠了,我得去找陳兄,早點送出去,免得沒有我們的份兒了。”
齊二老爺說到做到,真的是給送出去了。“幸虧我送的早,不然陳兄都走了,沒有我們的份兒了!”
這次可是全部投入進去了,一定能賺個盆滿鉢滿。
日子就在等待中過去,開始的時候齊二老爺還一點兒也不慌張,後來是有點着急,現在是有些急,這陳兄不說這個時候就回來嗎?怎麼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齊二太太讓齊二老爺出去打聽打聽,是不是路上遇見什麼事兒給耽擱了?要知道她可是盼着錢到手了,買些莊子鋪子什麼的,能讓別人都眼紅呢。
只是這天到了晚上,還沒有等到齊二老爺,她不得不派人去找齊二老爺,結果等把人找回來後,齊二老爺已經喝的亂醉如泥,齊二太太忙問:“怎麼樣了,回來了沒有?”
齊二老爺嘴裡喊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齊二太太一聽,臉色煞白,忙推齊二老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啊。”只是齊二老爺嘴裡只叫着完了完了!
齊二太太把齊二老爺推到一邊,憤怒的叫過來跟着齊二老爺出去的小廝,厲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那小廝嚇的跪在地上,“完了,真的完了!老爺說的那個什麼陳老爺,如今出事了!運鹽的船在海上出了,全船的東西都沒有了!那鹽遇到水,全都沒有了!”
“什麼?!”齊二太太覺得眼前一黑!都沒有了!全沒有了!那自己的那些錢,自己的嫁妝,還有借別人的,都沒有了?那可是自己全部的家當啊,這一下子全沒有了,以後還怎麼過日子啊,還有借別人的錢,這都沒有了啊,讓他們怎麼活啊。
齊二太太抱着希望問道:“會不會弄錯了?陳老爺呢,陳老爺人呢?”
“陳老爺現在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在海上被淹死了!”小廝說道。
“那報官啊,趕緊報官啊!”齊二太太喊道。
“不能報官!”醉酒的齊二老爺突然清醒了,“你想讓我們全都死啊,這都是瞞着大家做的事情,是買鹽引,被人知道了,我們都得殺頭啊,你報官!報官!你自己去死去,我不能死!”
“不報官,你有什麼辦法?咱們的錢都沒有了啊,還有借了族裡那麼多人的,這要是找上門來,咱們就被吃了啊,你難道不知道族裡那些人的嘴臉,咱們出門都出不得!我的錢啊,我這以後可怎麼過日子啊。”
“哭哭哭!就知道哭!給我住嘴,完了,完了,全完了!”齊二老爺嘴上喊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着了!
齊二太太哭了半天,覺得是自己一輩子都沒有這麼慘過,這以後要怎麼辦?這借人家的錢可怎麼還?她不是沒有想過找大房和三房借錢,但是那麼多錢,大房和三房肯定是不能拿出來,以前是接着老太爺才能從他們那裡弄點錢,現在可不是幾十兩,幾百兩,是幾萬兩啊,加上利息,那就五六萬兩了!這換了是誰都拿不出來啊,還有,他們暗地裡把老太爺的四房也給用沒了,這事兒,要是大房和三房的人知道了,那老太爺的話也不停了啊。
大房還是在京裡做官的,得罪不起,就是三房,那老三也是什麼樣的人都認識的,一個惹不好,暗地裡給你下刀子,那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想一想自己的嫁妝,她就心疼的要滴血了!那可是自己大半輩子的積蓄啊,如今全沒有了!全沒有了!
加上薛姨奶奶的私房,老太爺的私房,還有,還有洪氏的嫁妝,這全都打水漂了,想着還有那麼多族人的欠條,到時候知道消息了,蜂擁上門的那個境況,齊二太太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她記得裡面還有一個族弟,那可是不要命的角色,聽說是以前還殺過人,據說誰欠他錢,那就是要他的命,他直接要別人的命,還有那麼多長輩,都是牽連在這邊,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求老太爺去?這個法子管不管用啊,不行,他們把老太爺的私房是偷偷的拿出來的,老太爺還不知道,萬一知道了,那還能幫自己這一房要錢嗎?
攤上這麼大個事兒,就是老太爺開口,大房和三房也不可能答應啊。到底該怎麼辦啊,到底該怎麼辦啊。
齊二太太是覺得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都是這沒用的男人,說什麼保證賺錢,要不是這樣,她怎麼能把自己的嫁妝拿出來?現在她是一無所有了啊。
齊二太太覺得自己要瘋了!這一晚上都沒有睡着了。
而薛姨奶奶則是被人稟報,說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不知道爲什麼打起來了,薛姨奶奶想着,前一段時間不是挺好的嗎?爲什麼現在又打起來了?老太爺的身子骨越來越不行,薛姨奶奶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去看看。
等進了屋,發現並不像別人稟報的那樣,打的不可開交,齊二太太忙把薛姨奶奶給拉進來,並且把門給關上了。
齊二太太和齊二老爺一起給薛姨奶奶跪下了,“姨娘救命那。”
“都起來,起來說!”她雖然是齊二老爺的親孃的,但是到底是個當小老婆的,讓兩個人跪她,這有些受寵若驚了。
“發生了什麼事兒?”薛姨奶奶問道。
兩口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是齊二太太一咬牙,說道:“咱們上次做生意的錢,全泡湯了!”
“什麼?”薛姨奶奶只覺得眼前一花,“都泡湯了,是什麼意思?你們別嚇唬我!”那裡面的錢可是自己這大半輩子攢的啊,全泡湯了!怎麼可能?
“是,是真的,出事了,船翻了什麼都沒有了!”齊二老爺不甘心那,爲什麼他的好運氣就到了這麼一點兒。
薛姨奶奶聽了,漸漸的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會不會是騙你的?”
齊二老爺道:“不是,我去了那姓陳的住的地方,好多人都拿着借條上門呢,最後實在是找不到人,就把那房子裡的東西都給搶走了,我看是真真的了!真的出事了!一文錢也沒有了!這事兒還不能報官,要報官了,我這人頭都沒有了!”齊二老爺還沒有說的是,他根本就沒有報官的資格,他給陳七錢,那完全是自願的,人家又不是搶他的錢,做生意是擺在檯面上的,他用什麼理由報官?況且就算能報官,這損失也是找不回來了。
薛姨奶奶也被嚇蒙了,這可怎麼辦啊,老太爺那邊她還不好說話呢,那可是老太爺藏了很長時間的私房啊,是一萬多兩啊,這萬一被大老爺和三老爺知道了,她吃不了兜着走!
現在她不是心疼自己的私房了。齊二太太道:“這別的沒有說的,我們欠了族裡那麼多人的錢,這要是到了日子不還錢,那可怎麼辦?我們在這裡都活不下去了!姨娘,你想想辦法,看看我們怎麼能過的下去!要不,您和老太爺說說,讓大房和三房給我們先還了錢?”
薛姨奶奶說道:“要是以前,那也沒有事,現在我們是自己把老太爺的私房給弄出來了,你說這能成嗎?那不是幾千兩啊,是幾萬兩,大房和三房肯定是不幹的,老太爺現在身體也不好,借不了錢。”薛姨奶奶心道,要是沒有拿老太爺的私房錢就成了,如今可怎麼辦啊。
薛姨奶奶問道:“你們寫的什麼時候還錢?”
“就是後天!”
“那你們收拾收拾東西,先到外地躲個一段時間,等這邊事情平息了,你們再回來!”薛姨奶奶的辦法是讓當事人跑路,然後留下的亂攤子讓大房和三房來解決,反正他們不解決,也得解決,不然族裡人就不幹了。
這法子不可謂不惡毒,二房欠的錢,二房人不在了,你大房和三房好歹是親兄弟,人家不找你們,找誰?你們要是不還,那就是把族裡人都得罪了。你們還了,二房這邊再回來,到時候事情都解決了,你要讓二房還錢,那就等着吧。
167 自己的利益
“就這樣,我這裡給你們收拾點東西,拿着這點首飾和銀子,你們到外面躲着去,不到風平浪靜千萬別回來!”
齊二老爺也覺得這個法子妙,他本來就是這種自己闖禍,讓別人擦屁股的人,這法子可不合了他的心意,“那正好,姨娘趕緊給我們準備,我這就走!”
齊二太太還有些擔心自己的兒子,“那他們要找天宏怎麼辦?”天宏可是她的命根子,這不是還有父債子償嗎?萬一他們找不到他們兩口子,把天宏給抓走了那可怎麼辦?至於齊三娘,那是姑娘,找也不會找她的。
“那就讓天宏去書院住着去,我去跟他說,就讓他別回來,剩下的就沒有事兒了。”剩下的都是婦孺,他們就不信,這族人還敢找她們算賬。
齊琰問道:“看着人走了?”
齊成點頭,“是,朝北邊逃了!”這二老爺可真夠無恥的,自己闖下了禍了,就想着走人,把這亂攤子留給別人!還好三老爺料想的不錯。讓他們怎麼跑都跑不了。
齊琰點點頭,“你帶着人去接一接大哥,順便把逃跑的人一起弄回來!”
“你說什麼?你們二老爺人不在?”一個拿着借條的人過來找二房的人,結果二房的人說二老爺和二太太都不在家,出遠門了,這人覺得有些奇怪,今天本來是還錢的日子,怎麼會人不在呢,難道是拿着錢跑了?這個想法一露頭,就也許偶額抑制不住。
等斷斷續續好多人都在這邊過來看不到人了,他們覺得糟了,這人肯定是跑了,那麼自己借的錢是不是就沒有影了?這怎麼能成?
齊大太太看見這麼多在自己這房子裡要追究個究竟的人,不由的把老二兩口子在心裡罵了不知道多少遍,對大家說道:“你們說的事,我現在聽清楚了,一來,我們和二房早就分家,這事兒我們也不知道。”
“大嫂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意思是我們自己倒黴,不應該借錢給你們二房嗎?這現在二房的人不在了,我們不找你們找誰?不行的話,把老太爺叫過來,我們問問清楚!”
旁邊另一個人扯了扯這說話的人,真是沒腦子,大房這邊可是有個京城做大官的大老爺,何況這事兒和人家沒有關係,你如今這個態度,是想幹什麼?鬧到公堂人家也是隻要二房賠錢,真的是和人家大房沒有關係的。
“大嫂子,我們不會說話,只是想問問,能不能幫我們找到這二兄弟他們,我們攢點錢不容易,這要是要不回來錢,那我們全家這以後可怎麼過?前段二兄弟他們借錢的時候,說了是要給利息的,那現在我們也不強求自己的利息了,只要把我們的本錢還給我們就成了!您是大嫂子,找人這方面比我們有辦法,還請幫幫我們,我們全家老小都感謝您。”
小橋聽了,覺得這人還真是會說話,一味的示弱,比那強硬的好多了,是因爲賺錢不易,人家現在不要利息了,只要回自己的本錢,而且不是找別人要,只是讓把二房的人找回來,人家找二房的人算賬,這個請求不過分吧,一點兒也不過分。
何況這借了錢的人這麼多,都是族裡人,要是不理不睬的,那以後別想在這裡立足了!想起來,這二房的人真的很可惡,自己惹了事兒,就這麼拍屁股走人了!不過想到昨天晚上齊琰跟自己說的,叫自己萬事不要着急,她倒是心裡有譜了,估計這二老爺兩口子跑不遠了,如今這麼一跑,就更是罪上一等了,大家心裡有數,他們要想在這裡立足,那是做夢了。
齊大太太道:“這個是自然,一筆寫不了兩個齊字,來人,去把薛姨奶奶給我請來!”既然這兩口子要跑,那肯定是要帶錢的,這手頭上沒有錢了,那只有這薛姨奶奶能給她湊出錢來!
齊大太太眼神變冷,真是大膽包天了!
族裡人見齊大太太管了,心裡稍定,這薛姨奶奶肯定是幫兇,如今找不到正主,把幫兇找出來也是個法子。
下人們把薛姨奶奶給找了過來,那薛姨奶奶還不服氣,嘴裡說道:“你們幹什麼?把我弄過來幹什麼?”看到齊大太太正冷冷的看着她,就說道:“大太太,我雖然是姨娘,但也是老太爺的姨娘,也是長輩,你這樣讓下人把我給逮過來算是什麼意思?”
有忍不住的族人就罵道:“不過是個小老婆,就算是老太爺的小老婆又如何?現在我們族裡人都被你那好兒子給騙了,你敢說你沒有關係?好啊,想要一走了之,沒那麼容易,要是齊老二一天不回來,你一天都不得好過!信不信,我們開了祠堂,直接把你給休了!”
這祠堂還有這個功能呢,薛姨奶奶一聽,有些發緊,隨後就哭道:“我真是個命苦的呢,我知道你們就是看着老太爺生病了,看我不順眼,就這樣糟蹋我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呢,我的個天啊,還有沒有天理了啊,我爲了齊家生兒育女,到現在竟然被一個不知道什麼的人,說要休了我!我不活了我!”鬧騰的不像話。
小橋走到這薛姨奶奶面前,冷笑道:“薛姨奶奶,看來你還沒有看清楚你的境況呢,在大家面前哭鬧,真以爲我們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大家夥兒手裡頭可都是有二老爺他們按了手印的借據,你不要說二老爺按了手印的借據和你沒有關係,以前是沒有關係的,但是你擅自把這借錢的人給放走了,這就是有了關係了,就是直接把你送到官府,都是一點兒也沒有問題!真把大家夥兒惹急了,我們可不管正主,直接把幫兇給送到官府去,我想官府的人很樂意接手你的。”
薛姨奶奶臉色變白,說道:“沒有的事兒,我沒有放走二老爺,你們把我送到官府了,你們齊府的臉也丟盡了!”有個進了官府的姨娘那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小橋微微一笑,“我說話可都是有證據的,你身邊的丫頭可都是已經招認了,還有,你看看大家夥兒,如今這個樣子,還在乎齊家的臉面嗎?況且,你不過是個姨娘,又不是正經的主子,和我們齊家的臉面是扯不上半分關係的。”
“就是!還真以爲自己是主子呢,就算是良妾,那也是妾!算不上正經的齊家人!”
薛姨奶奶被小橋的話打擊狠了,直接癱在了地上,齊大太太道:“把這人關下去,直到她說出二老爺他們兩口子的下落!”現在嚴刑逼供肯定不能成的,這二老爺可是薛姨奶奶的親兒子,她把薛姨奶奶給弄過來,就是打擊打擊她的氣焰,然後也是給大家夥兒一個交代,說明他們是真的不會包庇人的。
“東西南北我們都已經派人找了,相信一定會給大家夥兒一個交代的。”齊大太太保證。
但是這把人找回來了,能不能要到錢也是個問題啊。
就有人說道:“這二老爺和二太太也太不像話了,本來都分了家了,還在這邊住,大太太不計較,可是卻一點兒也不知道感激,平時做的壞事也多了,不務正業,把自己的父親都氣得病在牀上了,還爲了錢賣女兒,現在又把我們這些族人都給坑了,這樣的人不配做我們齊家的人,等把人找回來了,我們要開了祠堂,商量着把這人給逐出齊家!”
“對,就應該是這樣,沒得我們齊家的名聲被這一房人給壞了!我知道大嫂子和三弟妹都是心好,但是你這心好人家也不領情,看看,這欠了錢,什麼都不交代,就直接走人了了,留下來還不是讓你們處理?這樣連兄弟都不顧的人,怎麼能在我們齊家呢,這次一定要好好商議了!”
大家都是同仇敵愾,決定到時候把人找到了,一定要把人逐出去,中午的時候齊大太太讓人管了飯,他們都不走,在這裡等消息,齊大太太和小橋去小房間裡吃飯,齊大太太道:“三弟妹,你有何看法?”
小橋道:“在自己的利益面前,別人都得讓道。”這些族人爲什麼以前不說要把齊二老爺給逐出族裡去?以前齊二老爺不混賬嗎?肯定是混賬的,但是那時候齊二老爺損害的不是他們的利益,只不過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現在呢,是這些族人都被坑了,都是被他弄了錢了,所以他們才這麼氣憤。
至於爲什麼都附和把齊二老爺給逐出族去,還不是因爲他們的這些錢都要依靠大房和三房才能弄得出來,但是爲什麼大房和三房要出這個錢呢?又不是他們借的,這裡面就猜測了,這二房一直給他們這兩房惹麻煩,如果他們幫了這大房和三房,那就是不愁沒有錢還給他們了。反正他們只要錢,做些大房和三房不利於出手的事情,還不是小菜一碟,這麼多族人都答應了,就是齊老太爺再反對,也沒有法子啊。
看看,這就是在自己利益面前,什麼都是浮雲一樣。小橋想着,齊琰是不是就想到了這些,所以以前都沒有忙着處置這二房,等到這二房把族裡大部分人的利益給得罪了,那麼不用他們動手,就有人搶着幹?
果然是自己的丈夫啊,心計什麼的都不是蓋的。
齊大太太笑道:“你說的不錯,說起來我們齊家是大戶,族人衆多,但是一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那就什麼都不管了,說起來都沒有意思,我倒是羨慕你以前過的日子,但是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別看我們和老三現在說一不二,但是如果我們真的不顧老太爺的意思,把二房給趕出去,這族裡人還真的就上門來了。
他們一方面靠着我們,一方面又要約束我們,以前我們不是沒有想過把二房給弄出去,但是一說這個茬就有人反對,老好人,還有得到二房些許好處的人,別小看了這些人,都是麻煩,大戶人家顧忌多,而對於我們,在老太爺還在的時候,也就只能忍着了,但是現在,我們也無需忍了,老三也成親了,我們還怕個什麼?咱們可得吃好了,一會兒纔會有精力來應付那些人呢。”
168、棋高一籌
等吃過午飯,小橋和齊大太太又到了客廳,沒一會兒就有下人從外面稟報,齊大太太聽了高興,對大家說道:“我們大老爺和三老爺回來了!還有一個好消息是,我們三老爺今天去找二老爺,結果就在大老爺回來的路上把人給抓回來了!”
“這真是太好了!老天有眼!”
“是啊,果然是蒼天不負有心人!”
“就是,看他這回還往哪裡跑!”
“大老爺回來了,竟然回來了!是不是又要開祠堂了?”
“那可不,這三老爺不是成親了嗎?三太太要上族譜呢,他這個當哥哥和族長的人肯定要回來了,咱們這邊的人也回來的大概齊了就等着大老爺了!說起來大老爺好幾年都沒有回來了,這一回來,就逮着了二老爺,可見咱們大老爺的神威!”
這些話都落不到齊大太太的耳朵裡,她已經好幾年沒有見到丈夫了,如今就讓大家開了大門迎接大老爺,沒一會兒,就見着一個穿着青袍的大概三十來歲的男子很威嚴的走了進來,旁邊是小橋的丈夫齊琰,小橋不由的朝那邊看,齊琰給了小橋一個放心的眼神,小橋這纔跟着齊大太太過去了。
“妾身見過老爺。”齊大太太給大老爺行禮,小橋也跟着見過了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大哥,據說他也都四十多歲了,但是看起來跟三十多歲一樣,不過這臉上很是嚴肅。
齊大老爺也見到了小橋,跟她微微點頭,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他還有事兒要辦,那些族人見了齊大老爺也有些發怵,這趁人家不在,在人家屋裡逼着,要是這大老爺生氣了,那可怎麼辦?人家可是京裡的大官。
沒想到齊大老爺見了衆人,先是給大家賠了不是,“二弟做錯了事兒,我這個當大哥的有責任,在這裡對不住大家了!”說完給大家躬身賠禮。
衆人忙道:“使不得使不得,這事兒哪裡能怪的着大老爺?和大老爺沒有關係,大老爺遠在京
城,這還是早就分了家的兄弟,他做什麼事兒,肯定不會只會大老爺,是他自己一個人的錯。”
“就是啊,大老爺風塵僕僕的,過來就把人給抓回來了,這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大老爺這一路上趕過來辛苦了。”
小橋在心裡吐槽,你們最開始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現在前倨後恭,真是夠可以的,齊琰已經悄悄的站在了小橋身邊,悄聲問道:“今天沒事吧,有沒有人欺負?”
小橋搖頭,說道:“我厲害着呢,他們哪裡欺負得了我?你就放心吧,二老爺他們真的被抓起來了?”
齊琰點點頭,“跑得不遠,養尊處優慣了,吃不得一點兒苦頭,坐馬車做了一會兒,就吃不消了,被大哥給抓個正着。”
小橋不由的好笑了,“薛姨奶奶也被關起來了,剛纔我忍不住說了她一頓。”
“說的好,那種人就該讓她明白什麼是天高地厚!”
齊大老爺讓下人把二老爺兩口子給壓上來,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都很狼狽,穿着的和平時不一樣,看來是做過喬裝了的,族裡衆人一見這兩口子,都恨不得吃了他們,竟然還敢逃跑!
齊二老爺被這些殺氣給嚇住了,朝齊大老爺那邊爬,喊道:“大哥,救命啊,我也不想這樣的哦,我也損失了好幾萬兩!”
齊二老爺到底沒有爬到齊大老爺的腿邊,因爲有下人攔着,齊大老爺對大傢伙說道:“家門不幸,這事兒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無妨無妨,有大老爺在,我們都放心了!”
齊大老爺冷冷的看着齊二老爺,“你說你也損失了幾萬兩,你如今有這麼多錢?別告訴我,你外面的東西都還在!”
齊二老爺知道齊大老爺的厲害,既然能趕回來,那肯定都調查清楚了,就實話實說,“不是我自己的,是天宏他孃的嫁妝,還有天宏媳婦的嫁妝,還有薛姨娘的私房。”
“這些就夠幾萬兩?”齊大老爺繼續問道。
齊二老爺豁出去的說道:“還有老太爺的私房!”
這話一出口,好多人都覺得吃驚,這老太爺也太偏心了吧,以前他們三個可是分家了的,家產都是他們的了,這齊老太爺還暗地裡攢私房,最後還是給了這個二老爺,以前聽說二老爺偏心,還只是聽說,現在是親眼看見了,好多人都覺得這齊老太爺太不是個東西了,哪家不是重視嫡出的啊,這齊老太爺還偏偏的把庶出的看成個寶,這把自己的私房給了這二房,真夠可以的!
也難得這大老爺和三老爺不計較,不過太讓人傷心了!誰要是有個這樣的爹,那還不如沒有呢。
齊大老爺也做出很傷心的樣子,不過對大家夥兒說道:“既然是父親的私房,他就有權利給任何人,這點兒我沒有任何意見。三弟,你呢?”
齊琰也道:“我和大哥一樣,父親的東西是他自己的,他想給誰就給誰。”
族人都在心裡嘆道,看看,這纔是大家風範,值得大家學習呢,人家就是不眼紅呢,只是有些傷心,畢竟當父親的偏心,作爲兒子的要是無動於衷,那就是太奇怪了。
正在這個時候,齊老太爺讓人擡着過來了,見到衆人,他的臉很不好看,是挺丟人的,但是如果他今天不過來,不知道老二要被怎麼處置呢,所以他今天必須得過來。
有那族老就說道:“你這生着病,不好好的養病,過來幹什麼?大老爺都回來了,萬事有他招呼着,你還不放心?”
齊老太爺訕訕的笑了,而齊二老爺見到了齊老太爺,就只呼父親救命!
有人看不過眼,對齊二老爺說道:“二老爺,我就是搞不明白了,你喊救命幹什麼?難道大家夥兒會要你的命?欠債還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你不還錢也就罷了,還自己偷偷的跑了,留下這個亂攤子給大老爺和三老爺,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啊,老太爺對你好,都白好了!”
“就是,大老爺是把你弄回來了,但是也沒有對你怎麼着,你這喊救命,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把你怎麼了呢,你說說,你到哪裡你都說不過那個裡去。”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把齊老太爺和齊二老爺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齊大老爺道:“各位,我們現在要緊的事兒,是如何把你們的錢還清,別的不說,我這裡可以保證,不會少了大家的一文錢的。”
這意思就是說,如果二老爺還不起,他這個當大哥的就要還了,這是多好的人啊。
齊三老爺也說道:“大哥,還有我的一份,我在這裡說一下,我還錢,不是替二哥還的,而是因爲這錢是我們族裡人的錢,如果是別人的錢,我是不會拿出一文錢的。”
這些族裡人聽了,都很感動,現在錢有着落了,那就什麼都好說,紛紛說道:“大老爺和三老爺仁義,我們也只要個本錢就好了,本來這事兒就是兩位老爺吃虧。”
又看着二老爺兩口子,冷笑道:“這二老爺可是好福氣,欠了大家夥兒這麼一筆錢,就什麼事兒都沒有,還有人替他還錢,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想跑路,太可惡了。”
齊二老爺聽說齊大老爺幫着還錢,那心裡的擔心早就沒有了,只是齊三老爺說不是替他還的,又把要和大哥三弟攀談的心思給熄了。
齊大老爺躬身對齊老太爺道:“父親大人,我和三弟的錢財也不多,您那私房錢,我們就無能爲力了!”
齊老太爺羞得臉通紅,他本來還想求着這大兒子幫着把二兒子的債給還了,還想着說什麼話,才能讓大老爺給同意了,沒想到這大兒子竟然還沒等他說,就已經開口說開了,真是讓他覺得內心有些羞愧,現在說不能還自己的私房錢,那私房錢是自己偷偷攢的,都好幾年了,想着以後老二不成器,補貼他的,誰都不想告訴呢,但是現在不僅老大知道了,老三知道了,這族裡人都知道了,他這偏心的名聲算是坐實了,看看大家夥兒的眼神都有些看不起自己,就訕訕的說道:“那私房是我準備以後給你們的兒子的,誰知道薛姨娘自己趁我不注意給偷拿了,我也不知道。”
不過大家誰都不信他的,這薛姨奶奶不過是個小妾,竟然能把你的私房給拿出來,可見你平時有多寵愛她,現在還說什麼給自己的孫子分的,騙鬼去吧。
齊大老爺不置可否,他的目的也不是這個,對大家說道:“從下午開始,大家拿着借據,到帳房去領錢,我們手頭的錢也不多,萬一要你們寬限幾天,還請你們不要生氣。”
“這是應該的,應該的。”
不過有人卻說道:“那大老爺和三老爺幫着還錢,這二老爺就一點兒錯都沒有了?就這麼白白的放過了他了?這真是沒有天理了!”
“對啊,不能這樣就算了!一定要給他懲罰,我們齊家沒有這樣的敗類!”
“就是,按照我們說的,就把齊二老爺給逐出族裡去!不然我們就不依!”
“對!誰要是幫着他說話,那就是他的同夥!一定要把齊二老爺給趕走!把我們大家都害慘了,還想着一點兒事也沒有,那根本呢就不可能!”
大家一致同意要把齊二老爺給逐出族裡去,聲音越來越大,齊老太爺急的不成,齊二老爺也嚇的要尿褲子了,這要是給趕出族裡去了,他怎麼立足?不行,不行!
“父親,父親,你救救我!”齊二老爺拼命喊道。
只是齊老太爺被大傢伙的決定給弄得一下子又暈了過去,說話都說不出來了,有人喊道:“老太
爺被二老爺給氣着了,趕緊請大夫啊!”
“二老爺太不孝了,這老太爺都這麼把年紀了,還爲他操心,這要是出了什麼事兒,絕對饒不了他!”
“對,一定要給逐出族裡去,這樣的禍害留不得,今天能氣死自己的父親明天說不定咱們都要倒黴了!”
“咱們不就是因爲他倒黴了嗎?幸虧大老爺和三老爺仁義,捨不得我們吃虧,寧願自己補貼,也要還我們的銀子!這事兒得讓大家好好說說,不能讓大老爺和三老爺白做了好人。”——
169 因果
請來了大夫給齊老太爺看病,結果是齊老太爺被氣得中風了,這下子話都說不出來了!
族人們這下子更有話說了,齊二老爺對兄弟無義,對父親不孝,對兒女不慈,這樣不慈不孝又無義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他們省城齊家的人,所以一致要求給逐出族去!
就是齊大老爺他們想要求情,都不可能。
“大老爺是把他當兄弟,他可不把你們當兄弟,這些事不明擺着,我們齊家是個大族,出了這樣的人,是堅決不能容忍的,就是大老爺下了決定,我們也是不依的,定要把這敗類逐出去!否則對不起齊家的列祖列宗!大老爺也要想一想咱們的祖宗,不能讓他們蒙羞!萬一以後再出了事兒,連累了咱們全族,那可就晚了!”
“這事兒是我們族裡人共同做的決定,大老爺就算是族長,也得聽大傢伙的意見!”
“就是這個理,咱們不能留這個禍害到這邊來!大老爺也要爲了我們全族,大義滅親啊。”
“大老爺,這事兒和您還有三爺完全沒有關係,都是我們全族人做的決定!”這話是真心話,這次齊二老爺算是徹底把人給得罪了,而且平時也是不幹正事兒,好多族裡的旁支,也有被他仗着是嫡支而欺負或者瞧不起的,這次必定要把這禍害給弄出去,才能消火呢。
齊大老爺道:“我這次回來,主要是三弟娶新婦,讓新婦上族譜的,先把這個事兒辦好再說!”
“那就先辦了這件事,然後順帶就把人逐出族去的事兒一道辦了,不用再第二次開祠堂了!就這麼說定了,若是大老爺不同意我等的請求,那我們必定是日日到貴府來叨擾的。”
齊大老爺後來只得同意,看着這些人走了,然後去了書房。在門口遇到了自己的三弟齊琰,就讓他進來了。
兩兄弟給內室的牌位上了香,都有些默默無語。
“三弟,這次做的好!母親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齊大老爺在這內室放的牌位是他們兩個人的親孃。
按照他們的本事,是可以暗中對齊二老爺下手,讓他沒有了性命,但是那樣也太便宜他了,如今讓他身敗名裂,給逐出族去,那可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想那薛姨娘知道自己一輩子的心血最後的結果是這樣,不知道該多難受了!但是難受也是她該受的,一切有因就有果,如今不過是這結果到了罷了。
當年他們的親孃受的苦,兩兄弟都記在心裡,時刻不敢忘記,就是算計這二老爺,也是一步一步來的,畢竟家財什麼的,也得慢慢的消光纔是。人不可能一下子就墮落,這中間需要過程,而齊琰要找人不說,也得有這個資格,這都需要時間。
現在是族裡人要把齊二老爺給逐出去,根本就不關他們兩兄弟的事兒,且如今這齊二老爺的錢財也已經全部掏空,就是齊老太爺暗中私藏的,也在這次中給弄了個無影無蹤,憑他是什麼本事,也沒有處使了。
如今齊老太爺中風,不能說話了,大家都知道是齊二老爺把自己的親爹給氣成這樣的,薛姨娘還想讓齊老太爺仗着自己是爹的身份來要求他們兄弟,那是沒有機會了!
他們沒有給自己的親爹下毒,一切都是他寵愛的二兒子一步一步的給氣成這樣的。世人都是認爲齊二老爺大錯特錯,這樣的人也沒有人同情。
齊琰說道:“大哥,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也幸虧大哥趕回來,不然有些事也不好辦。”
齊大老爺道:“這樣的事兒,我怎麼不趕回來?等這次上了族譜,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吧,我也不再勉強了。”三弟是能獨當一面了,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
兩兄弟又商量了一些事,等小橋等回齊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掌燈了,趕忙讓人把飯菜端上來。
齊琰洗了手,笑道:“以後不用等我,你先吃,別餓着了。”
小橋道:“自己一個人吃沒有意思。”看齊琰很高興的樣子,就問道:“大哥那邊沒有說你什麼吧。”今天可是找了他半天了。
齊琰笑道:“沒有,不過是這幾天事兒太多了,今天有沒有人找你?”
小橋道:“是天宏媳婦,不過,二哥的事兒,是族裡的大事兒,我一個婦道人家也做不了主。”
洪氏肯定是不想齊二老爺被逐出府裡去,所以想辦法找人幫忙,只是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何況,她也沒有替二房說話的興趣,畢竟這次這二房兩口子,自己把亂事一丟,讓他們收拾,換了誰,誰能樂意啊。
看看現在還錢還不是他們還?也不是說就因爲錢的事兒不爽,而是這做人太可惡了,簡直是怎麼虐他們都不足爲過了。
齊琰道:“後天就可以開祠堂了,到時候就正式上族譜了,然後我們就回康縣。”
“真的?那太好了!”小橋聽了這個消息很高興。
齊琰笑道:“當真!不過那天之後,二哥就不是這一支的人了,我說過等事情了了之後,會告訴你的,你想不想聽?”
小橋道:“你告訴我我就聽,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聽,反正我都信你。”
齊琰道:“那感情好,我還是跟你說吧,你也肯定也猜到了一些了,與其你在心裡猜測,還是由我說出來吧。只是聽了之後,希望你不要覺得我狠毒。”
“二房這次這樣,其實是我布的局,當然,大哥那邊也知道,所謂的銀子沒有了,也是到了我的手裡,如今給族人的錢也都是原本他們的錢。但是如今族裡人卻覺得我們仁義,寧可自己賠錢,也要給大家補齊了。”
齊琰說完就看着小橋,本以爲自己說了這些,小橋會從心裡鄙視,不過小橋聽了,就兩眼放光,對他說道:“那麼你的意思是,二房的錢現在都在我們手裡了?包括老太爺的私房,還有薛姨娘的私房?”
齊琰不由的釋然,對小橋點了點頭,小橋道:“那可是太好了!讓老太爺偏心,這下子偏心也沒有用了!”
“你不覺得我狠毒?”齊琰問道。
“別人都欺負到你頭上去了,你還不反抗,這樣才叫好人?”小橋反問,“是他們二房先對不起人的,如果一味的忍讓,他們只會變本加厲,覺得他們怎麼樣都是理所應當的,不給他們教訓,那吃虧的是自己。”小橋說道:“我不想吃虧啊。”
齊琰聽了小橋的話,不由的笑了,以前覺得不敢說的,就怕她覺得自己太狠毒了,但是現在一切都沒有問題了。
“說的對!我的眼光向來是沒有錯的。”齊琰道。
小橋心道,你現在才知道啊,不過又覺得自己太自大了不是?老太爺寧願自己偷偷的藏私房錢,也要補貼給二房,這大房和三房要是還不崛起,那只有被人欺負的份兒。二房連自己的親閨女都要折成銀子賣了,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
所以現在他們一無所有,也是他們該得的,小橋一點兒也不覺得他們可憐,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至少他們從小就是錦衣玉食的,按照老太爺的做法,肯定是偏疼的不行,而大老爺和齊琰卻沒有這份疼愛。但是他們自己卻闖了出來,如今能決定這二房的生死。
想當年他們一家子還吃不飽呢,天天下地幹活,稍微慢了一點兒,就被那郭氏責罵,面黃肌瘦的,這享了那麼幾十年福氣的二老爺,他們有什麼值得人可憐的?
還有那薛姨娘,雖然她不是主因,但是也是重要角色,這老太爺要不是因爲寵愛她,能讓大老爺和齊琰受了這麼多苦頭嗎?
至於這罪魁禍首齊老太爺,如果不是他,現在的一切都不是這樣的,自己既然覺得喜歡那薛姨娘,那就不要娶了自己的婆婆,娶了自己的婆婆,又要真愛了,這樣的男人,簡直是渣到不行了。
現在他也說不出話來了,不知道在他的心裡是不是後悔過,後悔自己憑着心意寵愛二房,冷落自己的嫡子了?如果他把他的慈父之愛分一點給兩個嫡子,也不會有現在的這種情況了。如果他在這日後的生活中,能做到公平公正,哪怕只是一星半點,也絕對不會讓二房的人仗着他無法無天,覺得只要有事,就有他這個老太爺頂着,然後出面找嫡子給這庶子擦屁股了。
齊琰當天晚上很是興奮,大概是多年的那股濁氣終於出了,所以倒是把小橋給折騰的不輕,好在是後天纔去祭祖,不然小橋覺得自己肯定是爬不起來。
等小橋起來的時候,就沒有看見齊琰了,聽蓮蓬說,齊琰是去準備祭祀用的東西去了,這事兒他得親自把關。
“薛姨奶奶有事兒請求見我?”小橋邊吃飯邊問道。
170 所謂的挑撥
“是,說是有重要的事兒告訴太太您,還說您要是不去,那後悔就來不及了。”蘆葦說道。
小橋冷笑,說道:“恐怕還有話沒有說,如果我去了,只要讓二老爺不被逐出族裡去,那她才能告訴我吧。”現在除了這個事兒,也沒有別的事兒了。
薛姨娘不過是垂死掙扎,想着自己年輕,有好多事兒都好奇,所以想從自己這邊找突破口吧,可惜她想錯了,自己對那些陳年往事不感興趣,小橋道:“都是誰來遞信的?膽子也太大了,不聽大嫂的話了?”
大嫂把薛姨奶奶給關了起來,平常人等是不準靠近的,當然也不準人到外面傳遞消息,這薛姨奶奶夠可以的啊,不僅傳遞了消息了,還直接跑到她這邊了。
“是薛姨奶奶身邊的丫頭墨綠,給了門房上的人一點兒錢,所以才這樣。”蓮蓬說道。
“既然如此,那門房那邊也需要換人了。”小橋說道,因爲一點子錢,就能讓人進來,這還只是傳話,萬一是想要魚死網破的呢,到時候真的是太不划算了,所以這門房的人必須得換。
若說小橋心裡沒有疑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不想從薛姨奶奶嘴裡說出來,那樣有目的性的,肯定是不讓人信服,所以她是不見這薛姨奶奶的。
只是齊琰回來聽說了這件事,就對小橋道:“我陪你一起見一見吧。”
看齊琰這樣的神色,估計是和這薛姨奶奶有些話要說的,但是他一個男人單獨見這薛姨奶奶,是不成體統的,小橋跟着去,正好。
“那我換件衣服,咱們一起過去。”看看這薛姨奶奶有什麼話跟自己這個新婦說了。
薛姨奶奶是被關在府裡最偏僻的地方,門口有兩個收着大門的婆子,見齊琰和小橋過來了,忙請安道:“三老爺,三太太安。”
齊琰點點頭,“你們在這邊守着,我和三太太有話和薛姨娘說。”
大家都知道這薛姨奶奶是如落西山,現在老太爺都不能說話了,還有誰會想着這個薛姨娘?兩人忙請了小橋他們進去。
小橋進去後,拽了拽齊琰的袖子,對他說道:“一會兒我在前面。”
齊琰笑着點了點頭,這是讓薛姨娘先以爲只有小橋一個人,然後看到後面跟來的齊琰,肯定是心都涼了。
小橋推了門,就看見裡面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正幽幽的坐在一個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薛姨奶奶的面相倒是長得不錯,但是如今被關着了,人一下子就老了許多。她擡頭看見小橋進來了,有些激動,但是看着緊隨着她進來的齊琰,又一下子泄了氣。對小橋說道:“三太太既然來見我,就知道我只想跟你一個人說話,現在三老爺過來像什麼話?”
小橋道:“夫妻本是一體,你跟我說的話,我自然能會和我們家老爺說,那樣回去還要重新說一遍,而且說不定還說的有錯誤,那爲什麼不一起過來都聽着呢,相信薛姨奶奶是會體諒我的。”
薛姨奶奶神色不定的看了這兩口子,突然對齊琰說道:“三老爺,你真的是非要在這裡?那你可不要後悔。”
齊琰道:“你說吧,我倒是想聽聽。”
薛姨奶奶閉了一會兒眼睛,對兩人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了,三老爺,二老爺之所以成了現在這樣,是不是你設計的?”
齊琰笑道:“薛姨娘這話從何說起?二哥的事兒,我可是一點兒也沒有插手,完了出事了,我還和大哥一起幫他還錢,薛姨娘這話說的也太誅心了,老爺子如今還中風在牀上,族裡的人可都是不饒恕二哥,我和大哥求情都不管用,一致要把二哥給逐出族去,明天就是要開祠堂了。”
薛姨奶奶突然大喊:“不能這樣,不能這樣,那是你親二哥呢,你不能這樣對他啊。”
齊琰道:“親二哥?我的哥哥只有大哥一個人!薛姨娘你說的太錯了。”
“薛姨娘,有話不妨說出來,和我們講究這兄弟情份,現在也太晚了,你只有這半天的時間了,若是不說,這明天,我那好二哥就不能在這邊立足了。”齊琰淡淡的說道。
薛姨奶奶一下子跪在了齊琰和小橋面前,對兩人說道:“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求求你們,饒了二老爺吧,他對你們沒有威脅,真的,你看看他能成什麼氣候,我保證他以後肯定會搬出去的,再也不打擾你們了,只要不被逐出族去。”
這個時候人要是被逐出族去,那就沒有了家族的庇佑,在任何地方都是要受欺負的,且一般被逐出族的,都是犯了大錯的,是要被人看不起的,成了無根的浮萍,可以說是最重的懲罰了。
“你做錯了什麼?”齊琰問道。
“我,我不該挑唆着老太爺對你和大老爺不滿,不應該不自量力,不應該想着自己不該想的,都是我的錯!你就放過你二哥吧。”
小橋在一邊說道:“薛姨娘,你搞錯了,要把二老爺逐出族的事兒,是全族的人商定的,不是大老爺和三老爺能決定的,我們也沒有法子。”
薛姨娘看了看小橋,突然笑了,“三太太,你可真不愧是和三老爺是兩口子呢,這個時候還顧着三老爺,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事兒要是大老爺和三老爺死咬着不放,那肯定是不成的。”
“你說的倒是好,但是爲什麼大老爺和三老爺要爲了一個二老爺而得罪全族的人嗎?這二老爺是對大老爺和三老爺做了什麼感天動地的事兒了?何況,二老爺還氣得自己的親爹中了風,還賣了自己的女兒,還私自逃跑,這一樁一件的,薛姨娘不會是都選擇忘了吧。”
薛姨娘靜默了片刻,又擡起頭來,問齊琰,“三老爺真的不幫這二老爺求情?”這求情不成,現在是威脅上了?這薛姨奶奶還真不愧是有些手段的,這個時候還是百折不撓的。
齊琰道:“沒有必要!”
“那成,很好!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我也不讓你好過的!”薛姨奶奶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兇狠,“本來我只想跟你的小媳婦說一說的,但是既然你來了,那就更好了!”薛姨奶奶看着小橋,對小橋道:“三太太,你不會真以爲三老爺是看中了你這個人才娶了你的吧,你要是真這樣想,那可真成了笑話了。”薛姨奶奶不懷好意的看了齊琰一眼。
小橋道:“是與不是又如何?我知道自己的分量,也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什麼樣的人,對我又如何。”這買賣不成,現在就挑唆關係了,秉着我不好過,讓你也不好過的原則。
“呵呵,很好,真的很好。”薛姨奶奶見自己的話,沒有讓兩個當事人臉上變色,不過該說的話她還是要說的,她指着齊琰道:“他之所以會娶你,是因爲他知道他這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來,找門當戶對的人家,以後知道了真相了,肯定會鬧的滿城風雨,讓齊家的顏面丟盡,而找你這樣的小門小戶,就算是以後你知道的事情的真相,你也不敢鬧出來,只能忍氣吞聲,就是你的孃家人,也會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讓你在這府裡熬下去,讓你以爲是自己的身體有問題,然後給你的丈夫納妾室,一輩子被人說是不能下蛋的母雞!”反正現在已經魚死網破了,薛姨奶奶不介意讓這三房兩口子心裡扎個刺,要死大家一起死!
只是小橋聽了後,感覺齊琰握着自己的手越來越緊,她對薛姨奶奶道:“就這些?說完了沒有?”
怎麼,說了這些話,這三太太竟然一點兒也不激動?也不大罵這三老爺是個騙子?要知道這沒有孩子,對一個女人來說,那是多痛苦的事兒,老了沒有人送終,也沒有人養老,就這樣孤零零的一輩子,說不定族裡人爲了他們的家產,就非逼着要他們過繼人呢。
小橋聽這薛姨娘說完了,就冷着臉問道:“先不說這事兒的真假,你是如何知道的?還知道的這麼詳細?”小橋上前扇了薛姨奶奶一巴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你趁着我丈夫年幼,就給他下藥,你現在還好意思說出來?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那是你打錯了算盤!就算是我一輩子沒有孩子,我也不會後悔!更何況,我的丈夫現在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我們以後肯定是子孫滿堂,沒有如了你的願了!”
齊琰聽了小橋的話,不由的吃驚的看着小橋,小橋對齊琰說道:“你看着我幹什麼?大嫂早就跟我說了,你還瞞着我呢,你說,你不跟我說,差點讓這樣的人鑽了空子不是?以後有什麼事兒都不能瞞着我,知道了沒有?”
齊琰呆了一會兒,然後笑了,說道:“夫人說的是,以後夫人說東我不敢朝西,叫我打狗我不敢攆雞。”
說的小橋也跟着笑了起來,那薛姨奶奶看着這兩口子在她面前打情罵俏的,心裡都氣得想吐血,小橋道:“還有什麼話,不妨說出來免得你以後想起來要找我,也找不到人了。”
171 逐出族去!
薛姨奶奶怎麼能想到事情會是現在這個樣?完全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她先是想着能和這兩人談條件,他要是他們答應了那正好,她就達到了目的,但是如果不成,她就讓他們都不好過,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人家竟然是早就知道了,就看着自己跟個小丑一樣蹦來蹦去,薛姨奶奶覺得自己被侮辱了,這後果嘛,當然是被氣得昏了過去。小橋就到了外面對兩個婆子說道:“薛姨奶奶生病了,你們找個大夫好好看着,讓她好好的養病!”
那兩婆子忙恭敬的答應了下來,現在三太太這邊比以前更能當家了,那給薛姨奶奶報信的墨綠都已經被抓了起來了,他們可不敢給這薛姨奶奶辦什麼事兒了。
到了小橋他們的院子,齊琰看了一眼小橋,有些話想說出口,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說,就這麼猶猶豫豫的,一點兒也不像她。
小橋在心裡是有些生氣的,不是因爲他不能生育的事兒,而是好多事兒都不和她說,就他一個人擔着。
“坐下把,我又不能把你吃了!”小橋把齊琰給拽着坐下了,齊琰半響對小橋說道:“對不起,我,”
小橋道:“你說剛纔那事兒啊,那有什麼對不起的?又不是你自己樂意的。”
“那你剛纔說的?”齊琰問道。
“我剛纔說的是真的,可不是爲了氣那薛姨娘故意這麼說的,咱們大嫂對你真的很好,早就把事情告訴我了,我就等着你什麼時候告訴我呢,不過你不告訴我,也沒有關係,我知道你不是騙我的就行,但是如果不是大嫂提前告訴了我,那幾天這薛姨娘可不就得逞了,萬一我把你想成是那樣的人怎麼辦?”小橋問道。、
齊琰吐了一口氣,說道:“一開始我覺得是沒有必要,不想讓你心裡有負擔,我這個病早年前就治好了,大哥和大嫂都知道,我想着等咱們的孩子有了,而二房的人都處置乾淨了,完全可以不用告訴你的,小橋,謝謝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
齊琰小時候娘死的早,齊大太太還有自己的孩子要顧着,難免有些照顧不到的,而薛姨奶奶是受寵的妾室,想要對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小孩子下手,那是輕而易舉,等齊大太太發現了,都很嚴重了,不過齊大太太暗中和齊大老爺就將計就計,讓薛姨奶奶以爲真的讓這齊琰斷子絕孫了,而齊大老爺又找了名醫暗地裡給齊琰調理,過了十來年,這病完全都好了,一點兒毒也沒有留下,只是在薛姨奶奶的心裡,覺得自己已經下手成功了,所以還拿這個當把柄呢,想要逼着齊琰他們就範。
找小橋,無非就是說這個事兒,肯定說自己手頭上有那藥方子,只要肯幫忙,那就奉上,如果不幫忙,那就挑撥他們夫妻見的關係,讓大家魚死網破,只是齊大太太覺得這事兒不應該瞞着小橋,所以早早的就告訴了小橋,讓薛姨奶奶的計劃落空了。
“我沒有生你的氣!”本來發生了這個事兒,受害者是齊琰,他在自己沒有能力的時候,就被人陷害,就夠可憐的了,況且他也從來沒有那種惡毒的想法,小橋想,如果齊琰真的是一輩子沒有子嗣,肯定不會來求娶自己的,這一點兒小橋還是很肯定的,絕對不是薛姨奶奶嘴裡說的那種人。
“我只是想不通,薛姨娘爲什麼要對你下手,你又不是嫡長,完全和她沒有關係。”要是下手也是對齊大老爺,除掉了老大,然後她兒子纔是長子,到時候按照老太爺的偏心勁兒,而齊琰和天賜都還小,這府裡還不是她掌握了?
齊琰道:‘這裡面當然有因果,你知道,我和大哥隔了這麼大的年紀,完全是和天賜差不多大了,而我,本來是不會出現在這個世上的,是我們老太爺不知道後來是怎麼回事兒,又突然覺得我娘好了,所以又有了我,這對那薛姨娘可是個打擊,她覺得被老太爺騙了,對我和我娘更是恨得很,我娘年紀大了生了我,身體就不行了,又加上這薛姨娘那時候鬧騰,我娘就鬱結於心,在我還小的時候,就過世了,而我自然就成了薛姨娘的眼中釘肉中刺,她恨不得我早早的死去呢,可是,覺得死纔是便宜了我,所以就想着法的讓我斷子絕孫。
等我沒有子嗣後,她的兒子的子孫就說不定要繼承我的財產了,我猜,要不是現在我們把二哥給弄成了現在這幅德行,她肯定還有後手,說不定等幾年看你無子,就以這個爲藉口,讓我納妾,這納的妾室,肚子裡都已經有貨了,不是二哥的就是二哥的兒子的,這一點,她絕對做的出來。“
是啊,照薛姨娘的那個樣子,這還真是她能做的出來的事兒,讓齊琰給她的兒子孫子養兒子,真的夠噁心的,讓齊琰戴綠帽子,而那齊二老爺又是個花花腸子,這麼便宜的事兒,他樂意的很呢,只是一切都成了泡影,大老爺他們早就知道了,她的計劃也被擱淺了!
而今天,要是小橋不分青紅皁白的對齊琰鬧,這夫妻感情肯定是要打折扣的,齊大太太果然是待齊琰如親子,事事都爲他着想。雖然這齊老太爺偏心眼,但是齊琰和他大哥卻在這逆境中拼搏了出來。
“我還有個問題,當初老太爺還在,爲什麼你們就能分家呢?”按老太爺的性子,是不可能同意那麼早分家的,儘管是當家的老太太去世了,但是他可是還在的。分家他是絕對不會鬆口的。
齊琰道:“這完全是我娘堅持的,老太爺當初不同意,但是後來我娘和老太爺單獨說了什麼,最後他不得不同意。我們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讓老太爺改了主意,但是我想肯定是和薛姨娘母子有關係,我娘掌握了對他們母子不利的證據,逼得老太爺不得不同意分家。”
是啊,除了這個條件,好像是沒有別的能讓老太爺鬆口的,自己的婆婆可謂是一片慈母之心,知道老太爺不可靠,而且爲了這二老爺他們,一定會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吃虧的,所以在臨死之前,一定要把家給分了,這分了家,那就是兩家人了,就是這二老爺做了什麼錯事,那也是另外一家子了。
只是這老太爺分家是分家了,但是分家不分居,還住了這麼多年。每個事情都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當時的齊琰還小,齊大老爺還要在官場上力爭上游,所以就讓這二房一直住在了這裡,直到這次齊琰回來成親,然後一舉拿下了二房,讓他們身敗名裂,沒有容身之所。
今天這一番交談,讓小橋和齊琰之間的關係更近了,而第二天,兩個人換好了正式的衣服,跟着來到了這威嚴的齊家祠堂,祭拜了祖宗,然後看着齊大老爺這個族長把小橋的姓氏寫在了族譜上,從此以後,她就生是齊家人,死是齊家鬼了,雖然那族譜上只是齊葉氏這三個字。
而後進行的是把齊二老爺給逐出族裡的事情,小橋就不便參與了,直接做了馬車回去了這個天是越來越熱,她回去先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然後去找齊大太太。
齊大太太對小橋說道:“雖然這二房要被逐出族去,但是天宏他們兩口子倒是可以在和城裡住下來。”禍不及子孫,這個是齊家的家規,所以只有罪魁禍首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被逐出族去了,齊天宏他們還是齊家的子孫,當然,如果他們樂意跟着齊二老爺走,那別人也沒有說法。
“咱們這樣的人家,就是顧忌很多,不能一竿子打死了,所以這以後接濟接濟侄兒,這也是應該的。好在天宏和他爹不一樣,倒是個老實本分的。”
這話倒是不假,齊天宏是很老師,而且老實的有些懦弱,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齊二太太太強勢了,所以才成了這樣。
“六娘和七娘都是未嫁的姑娘,如果跟着老二他們,這一輩子也沒有出息了,就讓他們在這府上住着,到時候找個本分的人家,出一副嫁妝,也算是我們當長輩的心意了。”
這樣以來,大家都會誇這長房仁義的,這二房的爹孃把人家坑成這樣,但是還幫着照顧二房的子嗣,真的是太心善了,齊大老爺還在京裡做官呢,這些做法是必要的。
“天民也到了娶親的年紀了,找個差不多的人家,成了親,也可以搬出去了。”天民是二老爺的庶子,本身就是小透明,小橋敢肯定,這二老爺和二太太不在了,他們的日子肯定比以前好,所以齊大太太這樣的安排,那絕對是順了他們的心意。
齊大太太不愧是當家太太,這氣度和容量,小橋是自愧不如啊,真的是安排的好好的。且對外面的男人的仕途也有幫助,小橋覺得能從大太太這邊學到很多東西。
“薛姨娘那邊,且慢慢的養着吧,總不能剛把二老爺給趕走了,這薛姨娘都過世了,傳出去也不像話。”齊大太太冷冷的說着這話,小橋就知道,這薛姨娘養着也不是能過好日子的,不過以前她也夠惡毒的,這樣都算是便宜了她了!
“老太爺那邊你們不要擔心,我在這裡,肯定會讓人好好的照顧他的。”一箇中風的老人,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了,左不過是個挨字,齊大太太和小橋都沒有覺得可惜的,這所有的一切的罪魁禍首不就是齊老太爺?
“你們小兩口也抓把勁兒,你看天賜和他媳婦兒子都五歲了,老三還比天賜大一歲呢,這兒子的影子都沒有呢。”齊大太太擔心的是萬一這老太爺不在了,還要守孝三年,這一耽誤,老三可不就奔三了?所以最好是趕緊有,讓大家都安心。
小橋頭一一聽着,因爲過兩天他們就要啓程去康縣了,這在省城的這幾個月,經歷的事兒還真是多,是小橋在葉家村和康縣是從來不曾經歷過的,大戶人家是非多,這話果然不假。
“大嫂,你有空了,就去康縣我們那邊玩去!”小橋說道。
“好,我肯定回去,到時候可別嫌我煩,我還能給你帶孩子呢。”齊大太太笑道。
173 該走的路(非缺章,無172)
小橋上了族譜,齊大老爺和齊三老爺又因爲齊二老爺的事兒,拿出了一百畝地給族裡做祭田,這一下子真的是大出血,大家誰不說這齊大老爺和齊二老爺有情有義,寧可自己吃虧,也不讓族人受苦,還爲了替自己的兄弟贖罪,另外又把自己的家產拿出來爲族裡人做好事。
人那,都是這樣,這樣就算是以後這齊二老爺到外面亂說,也沒有人相信他了,這麼多人替齊大老爺他們作證呢。
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被趕出了齊府,死活要見齊老太爺,但是齊老太爺現在說話都說不出來,且還是齊二老爺給氣的,誰會同意這齊二老爺去見齊老太爺?
而齊二太太的孃家看齊二太太現在和齊家沒有關係了,誰還會樂意給她說好話,得罪這齊家這麼多人?人人都避之不及,最後是齊二老爺的幾個兒女送了這齊二太太他們到了省城的郊外。
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兩個人現在也沒有了以前等老爺和太太的傲氣了,身上也穿的很普通,齊二老爺本來就是沒有本事的人,只是齊二太太見了齊天宏和洪氏,就賭狠對齊天宏道:“你留在這府裡也好,給我爭氣一些,到時候給我們報仇!”
齊天宏又生氣又失望,對兩人說道:“父親,母親,雖然子不言父過,兒不嫌母醜,但是這事兒你們二老確實做錯了!爲什麼騙我到了書院裡去?把這亂攤子都對給大伯和三叔?這根本就不是人能做的出來的事嘛。”
齊二老爺氣得鬍子直跳,“你這個不孝子!你說什麼呢?你老子我不是人,那你是什麼?不要以爲現在被那兩個人養着了,就不要你老子了,我告訴你,就是到死,我也是你老子!”
“是啊,正因爲這樣,我才覺得我爲什麼會生在這個世上!父母不像父母,還不能說,我也不求別的,到了外地,可不是咱們這邊,沒有人再給你們收拾亂攤子了,你們要是再這樣,我們也鞭長莫及,這點錢,你們省吃儉用,也夠用!我們,是我們欠大伯和三叔的,就勞煩他們了!以後,或許我們會過來看你們,但是如果我們沒有本事,那你們也別怪我們,比起別人沒有吃穿,你們現在已經好多了!”
齊二太太聽了心更傷了,只是如今卻是沒有法子了,賭狠,撒潑,耍賴,什麼都用了,還是被趕了出去,手裡這點銀子夠什麼用啊!
齊二老爺的庶子齊天民在一邊是一直沒有說話,平時他也沒有什麼資格說話,現在也沒有他說話的份兒,如今真的是覺得這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走了對他們更好,有比沒有更讓人難受。
而齊六娘,和七娘,更是因爲他們之前把齊大娘給賣了,有兔死狐悲之感,現在這兩人被趕走了,那他們就不用被拿去換錢了,這對他們無意於是好事兒,所以心裡也是高興的。
也是齊二老爺兩口子不會做人父母,等要走的時候,子女們都埋怨,沒有一個覺得他們好的,就連兒媳婦洪氏,因爲嫁妝錢全部打了水漂了,而事發後,這兩口子竟然一句話都不說,就那樣跑了,讓她還承受了那麼多人的謾罵,心裡早就恨死了,況且事實擺在眼前,如今他們要依附大房過日子,還有這麼多族裡人,所以恨不得齊二老爺是立馬消失在她眼前,說什麼挽留,那是不可能的事兒。
齊大老爺那邊安排了人送這齊二老爺兩口子去了外地,那地方是在外省的一個莊子,真的是與世隔絕,且那莊子上的人都已經吩咐好了,不會拿他們當老爺太太,都要自己幹活兒才能吃飽飯,想不勞而獲,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他們想甩老爺太太脾氣,齊大老爺已經吩咐了,只要他們這樣,就給趕出去,反正已經不是齊家的人,只不過是好心收留他們,還不知足,那就只能是這收身之所也沒有了,讓他們自己在外面過日子吧。
想一想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這一輩子都沒有幹過苦力活,讓他們憑着力氣才能吃飯,對他們纔是一種折磨呢,當然,如果真心的想過下去,能好好的幹活,那也是好事兒,齊大老爺不介意給他們一個幹活的機會,但是齊大老爺知道,這兩人肯定是幹不了多長了,那就不是他的責任了!
養尊處優的老爺太太,去幹那體力活兒,這到底是他們的幸還是不幸呢?有點兒流放的感覺,但是如果他們不樂意,那就自己吃自己的,想來,不管是怎麼個過法,對齊二老爺他們兩口子都不是好過法。
齊二老爺走之前還是吩咐齊天宏,等齊老太爺病好了,一定要求齊老太爺,讓他想法子把他們兩個人弄回來,不然這一直在外面,他是受不了的,二房剩下的東西七七八八的,也得不了多少了,這哪裡夠他用的?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齊老太爺了。
齊天宏只當他說話是左耳朵出右耳朵進,這樣的爹孃,他真的是覺得很難堪,他自己也沒有什麼本事,現在還被爹孃給牽連了,以後走到哪裡,人家都會說,看,這人的爹孃被族裡逐出去了,儘管有大伯和三叔在,他們不敢在自己面前說,但是背後誰都會說上一說的。
現在他自顧不暇呢,哪裡還管這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心裡本倆就對他們兩個有怨恨,所以這給齊老太爺遞話,他是絕對不會幹的,而且齊老太爺能不能好起來,都不一定的,機會渺茫。
送走了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兄妹幾個到了一個亭子裡,齊天宏對大家說道:“以後我們都是要靠大伯和三叔過日子了,咱們有什麼本事,咱們自己知道,都老老實實的,相信我們還過的下去,要是你們自己起了什麼心思,那到時候也別求着我來救你們,我自己也沒有這個本事,你們都聽清楚了。”
六娘和七娘都點頭,她們都是姑娘家,要是真的有野心,也說不過去了,父母都成這樣了,以後說親也說不到好人家,幹什麼要心比天高,到時候落到淤泥裡去?
只要能找個稍微富足的人家,不用缺衣少食就好了,總比被人賣了好,齊天宏是二房的長子,他現在都是靠着別人過日子的,他們更不敢說什麼,而且也認同他的說法。就是以前有那些很高的心思,也被嚇沒有了!有一對被逐出族裡的父母,那就是一輩子的污點,怎麼也洗不掉了,如果不是依靠着齊大老爺和齊三老爺,他們能不能嫁的出去,都是兩說了,難道跟着齊二老爺兩口子,去了外地,被他們幾兩銀子給賣了,成爲一個幹農活的村婦?不行,絕對不行!
而齊天民,本來就是沒有主見的,自然是齊天宏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兄妹幾個商量好了以後過日子的基調就定好了。
齊大太太這邊呢,一面要打發自己的大兒子和兒媳婦跟着齊大老爺去京城,一方面齊琰這邊也是就要離開的,齊大太太對他們說道:“這天氣越來越熱,要是走旱路,那肯定是受不住,還不如你們先到彭州,然後坐船直接到康縣,大船好歹比這馬車寬敞,如果白天不想走,那就停靠在一邊,晚上行走,比走旱路強多了。”
彭州和康縣之間有屯河,所以齊大太太這樣說,而且齊大太太怕小橋要是有了身孕了,現在還不知道,坐馬車給折騰了,那可不是太不好了?至少做船是穩當的。彭州離省城也就一天的路程,她還得暗地裡吩咐齊琰這個事兒,新媳婦臉皮薄,怕說了不好意思。讓齊琰自己注意,那就好多了。
小橋一聽,也挺好,能坐船看看這屯河的風景也不錯,現在是夏季,不像冬天,到處光禿禿的,這段時間精神極度緊張,也該好好放鬆放鬆。
而齊大太太這邊也對齊大老爺說:“二孃的年紀也不小了,這次就讓她跟着你過去吧,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說了親,到時候天賜媳婦也在,就讓她做主吧,這些年天賜媳婦跟着我,主持中饋已經不成問題了,畢竟京城的選擇面比咱們省城好一些,而且讓二孃和她姨娘也見一見,這要是在這邊說了親,恐怕以後就很難見面了。”
齊大太太纔不怕這齊二孃與她姨娘串通呢,畢竟什麼樣的人大家都知道,要是真的弄出什麼事兒來,那是在京城,齊大老爺就饒不了她們,況且還有兒媳婦小裴氏呢,翻不出她的手心,且賣了個人情給齊大老爺,齊二孃是他們這一房的第一個姑娘,讓齊大老爺定下她的親事,到時候有了什麼不好,也怨不着她,她可都是一片好心!
齊大老爺覺得自己的夫人真的是大方得體,一點兒也不醋,家裡打點的好好的,就是對幾個庶女,也是盡了嫡母的責任,“這些年辛苦你了!等天賜能獨當一面了,我就辭官回來,到時候咱們就在這宅子裡哄孫子!”
“瞧老爺說的,這都是我該做的,說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只要老爺能好好的,我就覺得知足了!”齊大太太說道。
兩口子倒是覺得心比以前更貼近了,如今把二房給弄了出去,真的是把一個大毒瘤給隔了,齊大老爺對齊大太太道:“老太爺那邊,就慢慢養着,至於薛姨娘那邊,就不必客氣了!”齊大老爺說話眼神就變得很冷。
齊大太太道:“老爺,我想着,天宏媳婦那邊房子也寬敞,到時候讓薛姨娘住進去吧,好歹是二老爺的親姨娘,讓天宏媳婦伺候着,也不爲過。”
齊大老爺聽了笑道:“夫人說的在理!就這麼辦!”
洪氏因爲二老爺兩口子的事兒而弄得嫁妝全沒了,而如今通過齊二老爺的口,也知道當初出主意讓他們跑路的是薛姨娘,試想,讓洪氏伺候薛姨娘,那可真是得好好的伺候了!
到時候就是有什麼事兒,也是二房自己房裡的事兒,和他麼大房和三房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174 彭州行
收拾好了行禮,又各房的族人也給齊琰他們送了東西,弄了五六輛馬車才裝下,齊琰和小橋吃了好幾頓踐行酒,終於在一個宜出行的日子,告別了這宅院深深的齊家大院,踏上了去康縣的路上。
雖然覺得齊家這邊鬧心的事兒挺多,但是臨走之前,小橋心裡卻有些難受,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好幾個月,且齊大太太和小裴氏對她都特別好,尤其是齊大太太,真的跟照顧閨女一樣照顧她,所以走的時候她有些依依不捨。
但是再依依不捨,還是要離開的,齊琰看小橋神色有些怏怏的,就說等以後過年了,也會回來的,小橋點點頭,等走了一個多時辰後,小橋鬱結的心情終於是消失了,剩下的就是路途的興奮。
最開始過來的時候,因爲要成親,所以心裡是緊張的,哪裡有心情看風景,現在心裡沒有負擔了,這不看風景真是對不起自己啊。
做的馬車特別舒服,一點兒也不覺得顛,裡面還放了冰塊,因爲去的是彭州,所以這冰的分量也夠到彭州了。
彭州是個不大不小的州縣,等小橋和齊琰他們到了彭州的時候,正趕上這邊要準備龍舟賽,雖然離端午節還有十來天,但是對於有一條屯河的彭州來說,這已經是開始預熱了。
城裡談論的最多的就是十天之後的龍舟賽,看今年到底是誰會奪冠。小橋和齊琰在客棧裡就聽見大家說話都不離這個。而過了一會兒,有一箇中年男子來找齊琰,對齊琰說道:“東家,是小的辦事不利,本來先前定了一艘大船,都已經說好了,但是因爲今年彭州的龍舟賽是第二十年,船主也有弟子參加,所以就,”
齊琰聽了淡淡的點頭,“這事兒是我吩咐的遲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在這裡歇一天,你再去找。”
那中年男子聽了,忙鬆了一口氣,就怕自己這次辦事沒辦好,被責罵一頓,且被東家說辦事不利,現在東家發話了,他得趕緊去辦了。
等這人走後,齊琰對小橋說道:“開始沒有想着要走水路,所以吩咐的有些遲了,不過,明天就能找到船了,咱們在彭州逗留一天如何?”
小橋道:“好啊,這彭州我還從來沒有來過,正好給爹孃和哥哥他們買點東西回去,也不枉過來彭州這一趟。”
齊琰在這彭州也有院子,不過爲了感受這彭州的氣氛,所以他們過來就是住客棧,到了晚上的時候,齊琰就和小橋換了一身普通的衣服,聽說這彭州的夜市很是熱鬧,不出去看看就有些對不起人。
“彭州的縣令倒是個好的,開了夜市,這一年下來,不僅稅收多了幾倍,且還有許多人都有了活兒幹。”齊琰對小橋說道。
小橋點頭,這話很不錯,確實是這樣,在這個時候,人們本來就沒有什麼消遣,到了晚上,如果是正經人家,幾乎都是到了點兒就睡覺了,剩下的就是青樓這個行當是夜間的熱門行業了。
但是青樓呢,雖然稅收也高,只是畢竟是有錢人才消費的起的,普通老百姓還是沒有活兒幹呢,像這夜市,很多普通老百姓都可以出來賣東西,也能賺一些辛苦錢。
小橋就在這小吃一條街吃了一路,別看這些東西不起眼,但是吃起來味道真的是很不錯,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能鑽研出這麼多的好吃的,又覺得自己小時候幸虧沒有想開個小吃什麼的,人家這些賣小吃的,手藝那可不是蓋的,真的是有兩把刷子。
齊琰也跟着小橋吃了不少東西,小橋笑道:“還以爲你不會吃呢。”
齊琰道:“爲什麼這樣以爲?”
“每次吃飯不是在家裡就是酒樓,這裡可是路邊攤。”小橋說道。
“有時候吃吃路邊攤也是好的,或許還能發現什麼好的菜品,要知道,我還是一家酒樓的東家,這要不善於發現,豈不是就不能發揚光大酒樓?”
這倒是有理了,小橋聽了直笑,說道:“看彭州這樣,連龍舟賽都這麼熱鬧,想一想,一個龍舟賽,帶來了多少人,這人總得吃飯住宿吧,還得買些東西帶回去吧,怎麼着也能進好大一筆錢,人家這彭州的縣令真的是很有生意頭腦,什麼時候康縣也這樣就好了。”康縣可是從來也沒有過夜市的,且龍舟賽也是幾年才一次,就是有比賽,也沒有這邊熱鬧,看看人家可是提前十來天都這麼多人了,市面上賣的都是關於龍舟賽的東西。
“凡事有利就有弊,彭州雖然有夜市,但是夜市人多,出現壞事的次數就多,官府投入到裡面的精力就比別處多。”
“這倒也是!”小橋說道,確實有這些隱患呢。
“不過總得來說,是利大於弊,所以這彭州的縣令就快要到任了,但是彭州的百姓都不希望他走。”齊琰說道:“至於康縣,康縣縣令膽子太小,他在任期間恐怕這夜市是不成的。”
康縣縣令?那不是他族姐夫嗎?小橋道:“你和康縣縣令的關係怎麼樣?”
齊琰笑道:“一般,倒不是多好,互惠互利罷了。起夜風了,你穿的少,小心感冒了,我們先回去如何?明天白天我們去這彭州有名的店鋪去看看。”齊琰說道。
“好!”兩人回到了客棧,蓮蓬和蘆葦已經要了熱水,因爲坐了一天的馬車比較累,又逛了街,所以小橋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晚上真的是一點兒夢都沒有,第二天起來精神抖擻,吃了彭州特色的早飯,然後齊琰就帶着小橋去逛這裡出名的鋪子了。
小橋想着,這二哥要成親了,以後見了新二嫂,總得給點好東西吧,還有大嫂,也是如花的年紀,女人都喜歡這胭脂水粉的,以前在省城的時候,沒有顧着買,現在在這彭州,聽說東西也很不錯,就想着去買。
齊琰也笑着應了,想了想問小橋:“岳母大人那邊買些什麼?”
小橋道:“那就應該是你買一份,我也買一份,這樣纔好。”女婿討好丈母孃,這丈母孃纔對把閨女嫁給你放心那,齊琰是笑着點了點頭,妻子提醒自己給丈母孃買東西,也是真的是把自己當成了親密的人呢,讓自己討好孃家的人,還不是不希望自己被她孃家的人抱怨?所以齊琰很開心。
“剛纔是我眼花了還是怎麼的?那個人是不是公子?”路上一個婆子對一中年男子說道,那中年男子就是昨天找齊琰的那個人。姓盧,人稱盧掌櫃。
盧掌櫃剛纔也看見齊琰了,聽這婆子這樣說,就說道:“你沒有看錯,那就是公子爺!”他今天已經找好了一條船,但是到了客棧下面的人說公子爺不在,於是就等着下午再過來一趟,結果在這邊遇上了這秦婆子,還看到了陪着太太逛街的公子爺。
“怎麼可能是公子爺呢?你是不是眼花了?”剛纔的那個人長得是和公子爺很像,但是公子爺平時都是冷着一張臉,哪裡有今天這個人一樣,一直都笑着,對身邊的那個女人也是溫柔的很,那表情都表明了一切了。
“得了,你甭猜了,那就是公子爺,我說,你讓秦四娘也死了心了吧,人家公子爺都成了親了,你也看到了,和太太也是恩恩愛愛的了,就甭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了,趕緊找個人家嫁了得了,不然到時候年紀大了,這人就不好找了,公子爺要是早有那個意思,還不早就成了?用得着拖到現在?我也是說的真心話,別以爲我是噁心你們!四娘雖然做生意是把好手,但是公子爺就是不喜歡,能有什麼用?”
秦婆子聽了這盧掌櫃的話,雖然心裡有些動容,但是還是說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家四娘那麼能幹的人,和公子爺是天生一對兒,怎麼着就配不上了?就算我家四娘是商人之女,但是這大戶人家也不是隻有正房太太一個吧,我們四娘就不能當個二房?我就不信那個太太能給公子爺做生意,娶了四娘,外面的事兒公子爺不知道有多輕鬆呢。”
盧掌櫃見這秦婆子把自己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也不再說什麼了,好話他已經先說了,這人不聽也沒有辦法,到時候碰一鼻子灰就知道厲害了,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公子爺對自己的媳婦那是好的不能再好呢,就憑秦四娘,那是門都沒有!
且說秦婆子急匆匆的從街上回來,她出來本來是給秦四娘買一些東西的,但是遇到了齊琰,就想着給秦四娘報信去,雖然和秦四娘名分上是主僕,但是對秦四娘她是拿女兒看待的,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父母,但是自己一個人支撐下來了,還和人談生意,愣是把秦家給支撐下來了,這彭州現在也沒有人敢小瞧秦家了。
“秦媽,東西都買回來了?”秦四娘正在打算盤,聽見動靜連頭也沒有擡,就問了這麼一句。
秦婆子已經到了秦四孃的面前,對秦四娘說道:“四娘,您現在別算賬了,秦媽跟你說,齊公子來彭州了!”
“真的?”秦四娘激動的叫了一聲,隨即又黯然,“他不是成親了嗎?幹什麼又過來彭州?”
秦婆子道:“剛纔我在街上看到的,不過沒敢過去打招呼,好像,齊公子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他旁邊有個婦人。”
秦四娘聽了聲音更黯然,道:“來這裡,都沒有告訴我,看來是真的不想和我有牽連了!秦媽,你有沒有看到公子爺夫人的樣子,長得如何?公子爺對她怎麼樣?”
175、眼裡的人
秦婆子道:“我是遠遠的看見的,齊公子的夫人我沒有看清,反正沒有四娘你好!沒有看到齊公子對他夫人如何。”秦婆子是不想說實話,傷了秦四孃的心。
“秦媽,我要梳妝打扮,去恭賀齊公子新婚之喜!”秦四娘笑道。
既然不來見她,那她就去見他!
小橋和齊琰在胭脂水粉店買了許多的脂粉,又去首飾店買了送人的首飾,而齊琰又去海鮮店,買了一些水產,準備給岳父大人他們帶過去,還有些名貴的藥材,燕窩等補品也都是不計較錢的買了下來,出去的時候是空着手的,回來的時候是滿載而歸。要不是怕東西太多弄不回來,是遠遠不止這些東西的。
而齊琰和小橋回來後,昨天來的那中年男子又跟齊琰去說船的事情了,齊琰也要去碼頭準備,所以就和小橋交代了一句,出去看去了。
而小橋吃了齊琰讓人從這彭州有名的酒樓定過來的飯菜,正要午休一陣,就有人報,說是有齊公子的熟人過來找齊公子。
小橋怕是生意上的事兒,而齊琰身邊留下的一個小廝道:“是三老爺在彭州做生意的秦四娘,這秦四娘做生意倒是個好手,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要和三老爺商量。”這小廝是知道秦四娘喜歡三老爺,但是這個當口,他可不敢跟三太太說,不然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儘管三老爺對秦四娘沒有什麼意思,但是也怕誤會啊,偏偏是這個時候來,這小廝是不想三太太見這秦四孃的,萬一有個什麼事兒,那可就慘了。
“太太,要是不想見,那我出去說說。”
小橋道:“既然是女子,我倒是可以見了,你急什麼?難道是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事兒?”
那小廝都快急的一身汗了,他沒有這個意思好不好!真是太冤枉他了,這三太太怎麼就一下子發現了不妥了?
“沒有,沒有,這不是老爺走之前吩咐我們不能打擾太太歇息嗎?這秦四娘也不是什麼人物,哪裡要太太親自去見?”
“彭州秦四娘,拜見齊三太太!”這秦四娘知道齊琰沒在,竟然直接找上小橋了!小橋看了那小廝一眼,笑道:“現在好了,人家都找上我了,我這還不能見?本來你說了不見就不見吧,但是現在要是避開了,那可不是待客之道。”對蓮蓬說道:“去請秦四娘!”
蓮蓬瞪了這小廝**一眼,小廝**覺得自己太倒黴了,如今這蓮蓬都怨自己了,他真沒有做什麼事兒啊。爲什麼大家都這樣說他?
秦四娘聽說齊琰不在,心裡有些生氣,怎麼着,就這樣不想見我,這麼急急的躲了出去了?不過這是秦四娘自己多想了,人家齊琰不知道你秦四娘過來,人家是出去辦事兒去了。
你不想見我,那我見一見你的太太怎麼樣?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是拒絕了自己,娶了這個人?女人啊,都有攀比的心理,這次出門過來,秦四娘是把自己打扮的是特別的漂亮,穿的也是最好的衣服,聽見裡面說齊三太太有請,就撫了撫髮髻,神色自如的進了過來,進屋就看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正懶懶的靠着一個牀榻,身上穿的是千金難買的玉紗絲做的襦裙,見了她淡淡的一笑,開口說道:“不知道是夫君的朋友過來,還請見諒。”秦四娘從這女子笑的那一刻起,就有些不自在,不過做生意的也不是那麼弱的,也笑着對小橋道:“齊三太太見諒,估計是齊公子還沒有來得及跟太太你說,也難怪,畢竟太太和齊公子才成親沒有多久,沒有說到我,也是很平常的事兒。”小橋在心裡冷笑,這話的意思是,她秦四娘和齊琰是老早就認識了,而自己不過是才和齊琰成親幾個月,齊琰不說給她聽,那就是覺得不信任唄。
蓮蓬聽了就想罵她一句,這女人是什麼意思啊,見三老爺,穿的這麼妖妖嬈嬈的,一個女人還梳着姑娘的頭髮,就這麼見成年男子,真的是不要臉!不過想三太太告誡自己的,就忍着沒有說,只想着,要是這女人還過分,她肯定把這女人給打出去,讓她嚐嚐被打的滋味。
小橋說道:“哦?是這樣啊,那這就是夫君的不是了!在省城的時候,只要是有些關係的親戚朋友,夫君都和我說了,可能是夫君一時疏忽吧,等夫君回來了,我得好好的問問他,怎麼能這樣呢?把四娘子都給忘了跟我說了,連盧掌櫃我都知道呢,都是彭州的,怎麼着也不該這樣吧。”
想和我鬥嘴皮子,那就來着好了,她怕誰啊,以前和郭氏鬥,那麼多年了,和葉惠兒也鬥,還有在省城,和齊二太太也鬥,早就練出來了!就算你是做生意的,但是小橋一點兒也不膽怯!
秦四娘真的是被氣得要**了,這女人說話太毒了,是說她在齊公子心裡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嘛。秦四娘說道:“可能是齊公子覺得有些不方便對太太您說呢,怕說了您生氣呢。”
這話就會讓人往歧義裡面想,小心眼的人會想,這男人不和自己的妻子說另外一個女人,那就是和另外一個女人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小橋心道,這秦四娘剛開始聽**說她自己獨撐一個家,心裡還有些佩服,現在說了這樣的話,就落了下乘了,剛纔的敬佩是一點兒也沒有了!明知道男人有妻子,還過來挑釁的,那是真的被人打的不成樣子都不覺得可惜呢。
小橋是相信齊琰的,這秦四娘一定是一廂情願,如今來自己這邊鑽空子來了。
小橋笑道:“這話就不對了,只有我生齊琰的氣的,他可不會生我的氣!”有些不想和這女人逗樂了,直接叫齊琰的名字,讓她知道知道到底是繼續說下去呢,還是繼續說下去呢,那可不要怪她打擊她了,氣得**就不要怪人。
那秦四娘見這小橋直接稱呼齊公子的名字不由的心裡一涼,這,這算什麼?男人的名字被女人直呼,還說只能是她生氣,還不能讓齊公子生她的氣?這該是怎麼樣的情形啊。
蓮蓬在一邊說道:“就是,我們老爺可是疼我們太太呢,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怎麼會生我們太太的氣?你不知道情況就不要亂說,搞的好像很熟悉我們一樣,我們可從來不認識你!”
秦婆子被擋在門外,只有秦四娘一個人進來,所以秦四娘被蓮蓬說的是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她一進門看見小橋穿的玉紗絲就覺得自己的希望渺茫,但是還是想搏一搏,說不定就能讓這夫妻兩個鬧矛盾呢,到時候自己去安慰煩心的齊琰,那不就水到渠成?一個只會鬧脾氣的女人,和一個善解人意還能在生意上幫着他的女人,是個人都會選後者,但是如今被說的她一點兒自信也沒有了!
可是讓她放棄多年的心願,她又不甘心,她心裡只有齊公子一個人,別人哪裡比得上齊公子一半?而且跟了齊公子,秦家的生意那就是有了保障,弟弟那邊也不用發愁了!
想到了這些,秦四娘咬牙跪下了,對小橋道:“齊太太,剛纔是我的不是!我給您賠不是!大家都是女人,您應該知道我的心情,我這麼幾年一直沒有嫁人,就是爲了齊公子,求齊太太看在我和幼弟艱難的份上,能成全我這一片心意,當然,我也不是白白的讓齊太太成全我的,只要我進了齊家門,我會把秦家一半的家產都帶上,而且這些東西都是齊太太您的,我絕對會聽齊太太的話,伺候好您和齊公子!”
不愧是生意人,就是像進門,還和小橋講起了價錢!
“齊太太不要小瞧秦家一半的家產,那至少是有兩萬兩,到時候全都歸您支配。”依秦四孃的想法,自己只不過是想做個二房,影響不了小橋大房的地位,且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自己這個二房可不是空手來的,還是帶了至少兩萬兩銀子過來的,且都是給小橋這個大房的,這麼划算的買賣,不做的那就是傻子,以後要進門的女人,哪個有她這樣的大手筆?根本就是撿了大便宜嘛,她就不信這齊太太不動心,這彭州好多人家,可不就是看重了自己家的家產,所以都想娶自己嗎?
而自己不是去做正妻,只是做二房,這個要求很低吧,是個人都會答應呢,這麼容易就得了那麼多銀子。
齊琰從外面回來,看見小橋正懶懶的坐在踏上,屋裡不知道跪了什麼人,就上前握着小橋的手,柔聲問道:“這是怎麼了?聽丫頭們說,你今天身體不利索,我已經把大夫請來了!”
小橋笑道:“沒什麼,大概天氣熱了,所以人沒有精神,不過剛纔來了位秦四娘,倒是把我的精神弄出來了。喏,您看,這位四娘子想要我把您賣兩萬兩呢。”
她可不會說什麼好話,而且她剛纔的意思換句話不就是想要自己賣夫君,價格就是兩萬兩銀子?
齊琰聽了說道:“哦?那夫人同意了沒有?”
“怎麼可能,我夫君可是無價的,兩萬兩太少了!”
齊琰聽了哈哈大笑,點了點小橋的鼻子,“說的是!不過以後再有這樣的人,就直接叫人打出去,幹什麼還要把人叫進來?”
小橋說道:“不是我讓人進來的,是到了門口拜訪我了,我總不好說什麼吧,她還說是你朋友呢。”
“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秦四娘一直跪在地上,看到齊琰進屋了,她本來想打聲招呼的,而且如今自己這樣跪着,就能讓齊公子知道自己的夫人是多麼的狠毒,但是這齊公子進門了,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一直跟他的新婚妻子說話,且那些關心的話,如同利劍一樣直插自己的心窩子,等齊公子說了他不認識自己這個朋友的時候,秦四娘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齊公子,我是秦四娘啊,你怎麼能不認識我呢?”秦四娘是傷心欲絕了!——
176、生意人的想法
以前與齊公子合作的時候,他們是談的多麼的好,現在怎麼成這樣了?竟然說自己不是朋友?
齊公子淡淡的看了秦四娘一眼,“我說過,生意上可以談,別的我沒空,如今既然這樣,那這生意也可以不用談了!”意思是以後不合作做生意了。
秦四娘正要求情,不過這個時候大夫過來了,齊琰也沒有顧得上這秦四娘,直接讓大夫進內室給小橋看病去了。小橋覺得自己沒有病,只不過是有些疲勞,但是現在大夫過來了,看看也沒有什麼問題。
秦四娘心裡盼着這齊三太太最好得什麼不能治的病,今天她被打擊的夠狠的,而且有些生意說不定還不成了!心裡是跟滴血一樣。沒有人理會她,她孤零零的,想離開,但是又不甘心,沒一會兒,裡面就有丫頭喜氣洋洋的出來了,接着大夫出來了,是小廝送的大夫,那小廝還一個勁兒的跟大夫說謝謝,什麼事兒,還要謝謝大夫?生病了,難道治好了?還是別的什麼?
小廝**送走了大夫,看秦四娘還在這裡,就對她說道:“您請吧,我們老爺如今沒空,老爺說,以後生意上的事兒找盧掌櫃就可以了!男女有別,今天我們老爺高興,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絕對沒有下次!”反正老爺絕對會和盧掌櫃說的,這以後合不合作做生意,那就不一定了!竟然膽子這麼大,過來找太太來了!真是做生意是有把刷子,可是也太不要臉了!
秦四娘忙問道:“能不能幫我通融一下,我和齊公子見一見面?”說着就暗地裡遞給**一錠銀子,**推開,很生氣的說道:“你這是在侮辱人呢,誰要你的臭錢?你要不要臉啊,還要和我們老爺單獨見面?怎麼着,覺得我們老爺剛纔說的話是演戲?您可真看得起自己!我跟着老爺這麼多年,老爺是什麼樣的性子我還不知道?用得着跟人演戲?您那,那心思從頭到尾都是白搭,你知道不?勸你爲了你秦家着想,趕緊的回去吧,不然到時候,生意出了意外就怪不得誰了!”
太太現在診出有喜脈了,所以纔不便今天生氣,這秦四娘還真不知道好歹呢,不趕緊的走人,還想得寸進尺。
“四娘,你怎麼了?”秦婆子見自己的姑娘氣勢極盛的進去,結果出來就一副落魄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起哦看齊公子也回來了,您沒有和他說上話?”
秦四娘充耳不聞,只是失魂落魄的上了馬車,秦婆子擔心,上了馬車後,就一疊聲的問秦四娘,秦四娘喃喃說道:“沒有機會了,沒有機會了。”
“四娘,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告訴我,四娘,別這樣,咱們有什麼事兒就想辦法。”秦婆子說道。
秦四娘抱着秦婆子一下子就哭了出來,“秦媽,我好難受,心裡疼的不行!齊公子說我是無關緊要的人,只和我有生意關心!他現在的妻子也有了喜脈了!齊公子連一眼都懶得看我!爲什麼會這樣啊,秦媽,爲什麼會這樣?”
秦婆子想到在街上碰到的齊公子夫妻兩個的情形,心裡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忙勸着秦四娘,“在秦媽的心裡,我們四娘是最好的姑娘,齊公子看不上四娘,那是他沒有眼光,以後肯定就後悔的,咱們彭州這麼多人家都看得上四娘你,咱們不去受那委屈!”
如果能那麼容易想開就好了,畢竟是好幾年的念想,但是如今是真的沒有了機會。
“秦媽,你說齊太太有了身孕,是不是就要安排人伺候齊公子?”秦四娘帶着希望問道。
秦婆子心裡嘆了一口氣,四娘別的方面都強,但是這內宅之事卻是隻知道一星半點,一直在外面闖蕩,哪裡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如果能做個良妾,那還可以,但是要是直接當個侍妾,那還不如不去呢,女主子一句話,就可以打殺了,她家的四娘不能受這個委屈,想來想去,自己也有責任,對四孃的態度都是放任的,沒有說上那麼幾句,四娘從小沒有了母親,她這個媽媽,怎麼着也要提醒一二。
“四娘,就算是齊太太要安排人伺候齊公子,那她也會安排她身邊的丫頭,不會隨便找個人,因爲身邊的丫頭,賣身契都在她手裡,萬一不老實,直接給發賣了,沒有人說她半句不好,就是不小心打死了,也沒有人找她算賬。她何必用外面的人呢?”意思就是說,齊太太手裡有人,您剛纔和和齊太太有了矛盾,人家是不會用你的,所以還是早些斷了念想吧。
“四娘,想想咱們秦家,還有少爺。”秦婆子最後說道。
秦四娘哭夠了,然後想了半響,是啊,如果能成,早幾年就成了,現在自己年紀也大了,人家還娶了親,是自己一直在一廂情願吧,總覺得能通過自己的努力打動對方的心,可是,現在看來,還是一切沒有改變!今天受的羞辱還不夠多嗎?爲什麼自己要受這樣的羞辱?她能賺錢能做生意,還有弟弟要養活,就因爲不甘心?對,秦媽說的對,她不能只沉迷與這件事上,既然這個是虧本的買賣,那就要找別的生意把這虧得本給撈回來!
“秦媽,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了!”今天就算是自己爲自己做的最後一次努力!既然不成,那就不用再想這些了,但是爲什麼心裡還是那麼痛呢?想一想都不能想。
秦婆子心道,這事兒哪裡是那麼容易忘的?總得要時間慢慢的沉澱。
“秦媽,回去後就放出消息,說我現在準備嫁人,讓媒婆都上門來!”既然那邊得不到,那就在彭州找一個有勢力的人家,她不能在這邊損失慘重,在彭州還沒有立足之地,齊公子生氣了,對她來說不是好事,萬一真的要給自己使個絆子,那以後秦家真的是很難立足了!這個時候秦四孃的生意人的本色又回來了,一點兒也不像剛纔在小橋面前苦苦哀求的小女人,真的是多變啊。
不說秦四娘這邊商量着好人嫁了,那邊齊琰知道小橋有了身孕後,高興的不得了,打賞了所有的下人,又讓**去重金請大夫到船上去,而且一直看着小橋在笑,小橋道:“那大夫只是說有可能是的,但是還沒有確定呢,畢竟月份還小呢。”一個月不到,還不能做爲準數,到時候要是不是,那不是白忙活一場?
齊琰道:“那大夫是回春堂的名醫,他如果不是有把握是不會說出來的,現在的大夫都這樣,生怕到時候擔責任,所以就說的模擬兩可的,你想吃些什麼?我去準備!”
小氣啊笑道:“剛纔吃飯沒多久呢,哪裡餓着了?我真的很好,你不用擔心。”小橋是理解齊琰的心情,對於一個從小就被下了那種藥的人來說,即使後來大夫說是已經給治好了,但是心裡還是有些害怕,這不見真章是不會放心的,現在被人告知自己的媳婦有了身孕了,這不正好讓他的包袱給去掉了嗎?說明他不是斷子絕孫的,是可以生養孩子的。所以小橋這一胎的意義不同反響,自然是如珍似寶了,生怕出現什麼差錯。
“能不能等回到康縣了,再告訴大**他們?”小橋是怕齊大太太知道消息了,說不定就讓他們原路返回,她真的是想會康縣了。
“這個沒問題,不過到了船上,你要是不舒服不能忍着,咱們就到沿岸停下,寧可你都好了。”
齊琰說道。
小橋點點頭,畢竟還真沒有感覺,應該是沒有問題吧。
齊琰又讓人在這彭州的大戶裡面高價買了許多冰,送到了船上,不過在他和小橋的房間裡,是不會放冰的,寧可在隔壁兩間房裡放冰,讓冷氣那樣傳過來,也不能讓小橋受了涼了,而且請的大夫也說了,這樣做很好,沒有影響,因爲彭州越到後面,這龍舟賽就越熱鬧,到了後面幾天,屯河彭州這一段就要緊閉了,所以齊琰他們當天收拾好東西,做了轎子上了預定好的船上。
屯河沒有大風大浪,所以一路很是平穩,船上請的大夫也是早晚給小橋請脈,齊琰也生怕小橋不舒服,在沿岸都買了許多酸甜之物,以備不時之需。
只不過小橋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早上涼快的時候,還出了房間,在船上的甲板上看看風景,沿途的柳樹倒是挺多,還有時不時過來打漁的漁人,駕着小漁船,撒網捕魚,看着真的是很有趣。
齊琰也招呼了一個漁船,從他手裡買下了最新鮮的魚,然後讓船老闆他們把這魚給殺了,熬了鮮嫩的魚塘,那味道真的是很美味。
“這個是酸湯魚,你嚐嚐好不好吃!“齊琰給小橋夾了幾塊剛剛做好的魚,據說孕婦喜歡吃酸的東西,所以齊琰就去吩咐了,船上的廚娘就說這個好吃,他自己先嚐了,味道真不錯,倒是可以在匯賓樓賣了。
小橋看他眼神很殷切,就忙吃了一口,嗯,果然是很好吃,就連着吃了好幾塊,齊琰對**道:“說廚房做的酸湯魚很好吃,這裡有賞!”**趕緊去了。
小橋還沒有問這秦四孃的事兒呢,不是對齊琰不信任,而是還是有點小小的生氣,被一個女人找上門來,要求當小妾,是個女人都會生氣吧,但是齊琰這一天就緊着自己了,什麼話都說不上了。
如今上了船了,還不好好的問問,就對不起自己了,萬一以後再有什麼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找上門來,要求當小妾,那自己還再生一次氣?
齊琰聽了,有些後悔,早知道會出現這事兒,就應該把事情都說了,他覺得那秦四娘不是什麼人,但是沒想到這秦四娘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還說了那些話,他事後也問過**,聽了也是火大的很,不是心虛,而是因爲這秦四娘太不知道好歹了,而齊琰是不善於替自己解釋——
177、回家的感覺
如今小橋問起來了,齊琰道:“從小知道了娘受的苦,我心裡就有個決定,以後不管如何,我娶的妻子必定是我喜歡的,且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在我的能力範圍內,讓她過上好日子,至於常人說的三妻四妾,見慣了薛姨娘的那個作態,我不想我自己的兒女以後受我同樣的委屈。”齊琰雖然沒有說秦四娘如何如何,但是這幾句話卻是他的內心想法。
小橋聽了這話,也知道了齊琰的意思,心裡不感動那是說謊,因爲他說了,是因爲喜歡自己,所以才娶了自己,而因爲童年的經歷,對這三妻四妾很是反感,且怕自己的兒女再經歷自己的事情,所以是沒有這個想法的。
如果齊琰說,因爲自己這個人,所以纔不想三妻四妾的,那小橋可能還有些不相信,畢竟她也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人物,且和齊琰認識也不過那麼幾年,要真的是因爲這一點兒就只守着自己一個人,那就是太瞎想了,齊琰是大家族裡出來的人,從小受的教育裡,就是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如果就因爲自己,就拋開了以前所收的教育,那真的是太太高小橋自己了,感情也是在以後的日子裡慢慢的培養出來的,過了幾年,若說那個時候,說是因爲自己不納妾,那還靠譜一些。
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說,小橋還得感謝薛姨娘呢,不過這想法一想就覺得那麼彆扭,她葉小橋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當然要維護自己的家庭,若是丈夫有那種納小的想法,早就跟他掰了,相信大哥二哥還有爹孃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的,所以有什麼可擔心的?
現在是皆大歡喜,兩面都好,爲什麼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好好的過日子是正經。
晚上和早晨行船,過來三天,就到了康縣的屯河碼頭上了,而康縣的立夏和立秋都已經接到消息,這幾天都在這邊等着了。
等見到妹妹和妹夫都下了船,立夏和立秋都跑了過去,這幾個月沒有見到小橋,說不想念,那是不可能的,如今見到妹妹了,看她梳着婦人頭,穿的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料子,臉上也紅潤,就知道在齊家過的很不錯,一顆懸着的心也放下來了。
小橋見到兩個哥哥也是心裡激動,“大哥!二哥!”喊着喊着眼圈都紅了。齊琰在一邊道:“大哥,二哥,天氣炎熱,小橋身子弱,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立夏聽了也知道這天氣是熱的不行,妹夫關心妹子,就說道:“行,等回去了,咱們再說話去。”
小橋猶豫了一下,對立夏和立秋說道:“大哥,二哥,我們還是先回榆錢衚衕吧。”榆錢衚衕的宅子是齊琰置辦的,以後就是齊琰和小橋住的地方。小橋這樣說,也是覺得自己現在嫁了人了,爲了自己家和孃家好,也是應該先回自己的宅子去,然後再去孃家見親人。
立夏聽了,有些不高興的看了齊琰一眼,立秋說道:“是該這樣,來,我和大哥送你們回榆錢衚衕去。”
等把齊琰和小橋送到了榆錢衚衕,立夏和立秋就回去和吳氏還有葉柱稟報去了,等聽說小橋他們先回了榆錢衚衕後,吳氏雖然有些失落,但是還是說:“是應該這樣,小橋已經是嫁人的人了,先要回自己的家纔是正理兒,也不知道小橋是胖了還是瘦了,在齊家那邊有沒有受委屈。”
金氏忙道:“娘您別擔心,妹夫對小橋特別好,肯定是沒事兒的。”
立秋也說道:“剛纔見了小橋,還長胖了不少呢。”
葉柱聽了也安心,他不善於表達這感情,如今更是凡事不管的,家裡的一切都交給兩個兒子,只好好的養幾盆花就成,心寬了才能活的自在,就是葉家村的人找上門來了,他也是都交給立夏和立秋了。
小橋和齊琰在自己的宅子裡安置完畢,因爲提前一段時間,齊琰已經安排人把這邊都給整理好了,所以回來後,也用不着多費勁,齊琰更是讓小橋動都不動的,生怕累着了她了,小橋就吃了點飯,洗了一番,就去睡覺了。
齊琰把家裡的事兒安排了一番,這宅子里人口不多,連伺候的除了自己的小廝,就是幾個粗使婆子,而小橋也不想另外添人,她身邊就有兩個丫頭,這宅子裡只有他和小橋兩個主子,也用不了那麼多人,所以也不打算添置了,一切都是以小橋的意思爲主。
齊琰正在看各地送過來的賬本,就有下人過來稟報,說是章府的人知道老爺回來了,特意派人過來問候。
齊琰聽了說道:“知道了,就說現在我們都很忙,沒有空。”這章府倒是會鑽空子,這個時候知道了,趕緊就上來了,“對門房的人說,我和太太這幾天車馬勞頓,需要靜養,來客一律不見。”
讓那些有些心思的人這幾天都消停消停,閉門不見也是一個好法子。
所以縣令太太他們派出去的人也沒有見着正主,很多聽到消息的人家也是同樣這樣,榆錢衚衕倒是清靜了一段時間。
第二天,小橋他們收拾一番,帶着從省城還有彭州買來的東西去了葉家。出嫁的時候,還是這邊的主人,嫁了人回來後,就成了客人了。
好久沒有見到吳氏,感覺真的是隔了好幾輩子一樣,吳氏一見到小橋,都忍不住要掉眼淚,小橋從出生到現在,哪裡有離開自己這麼長時間?
金氏在一邊勸着,這個時候,也沒有人說什麼男女分開了,大家都是一家子,在小橋孃家不講究這個,而等齊琰告訴大家小橋有了身孕後,吳氏是激動又擔心,“怎麼不早點說啊,這要是有個啥事怎麼辦?”
小橋道:“昨天才確定,怕不是,到時候不是讓娘你們白擔心了嗎?”
吳氏道:“得了,我們娘們有話要說,你們帶着女婿去外面說話去吧。“她有好多話問小橋呢。
等屋裡只剩下吳氏和金氏還有小橋的時候,吳氏問道:“剛纔有女婿在,我有些話沒有問,現在娘問你,在省城有沒有受委屈?聽說你那二**子是個難纏的,有沒有給你難看?”
“娘,我哪裡有那麼軟弱啊,別人想欺負就欺負啊,大**,你說是不是?”
金氏笑道:“別的不說,咱妹夫對妹妹是絕對的維護的,這我可是看得出來的。”
小橋就把在省城發生的事兒,告訴了吳氏和金氏,金氏聽了也有些驚駭,自己的孃家金家雖然也是不小的門戶了,但是和齊家這樣的人家一比,那根本就不算什麼了,這發生的事兒,真的是跌宕起伏,一般人真承受不住,這都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真的是太驚險了!
吳氏也是一陣後怕,幸虧小橋回來了,不然還呆在省城,她真的是晚上都睡不好呢,而且現在小橋還懷了身孕了,要是有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到時候暗地裡害自己的小橋那可怎麼辦?還有,“女婿有沒有安排人?”吳氏問道。
小橋着調吳氏的意思,說道:“娘,他說了,不會有別人的,您放心吧,現在在康縣,我可是有孃家的人,他要是說話不算話,大哥和二哥不會打上門去啊。”
吳氏點頭,“這纔像話,這高門大戶真的不是咱們這樣的人家能消受的起的,我現在說啥都有些晚了,只要女婿能只守着你一個過日子,那就比什麼都好,”吳氏是真沒想到,高門大戶的齷蹉事兒竟然這麼多,大家爲了那點家財是掙得兄弟情分都沒有了。不過幸好,那齊二老爺一家子不在了,不然以後說什麼也不讓小橋回省城了。
“娘,我離開這幾個月,咱們這邊有沒有發生啥事兒?還有二哥和王姑娘的婚事,都準備的咋樣了?”
吳氏道:“你二哥娶親的事兒,總得等天氣涼快了,到入秋才成,你姐姐小鳳,和家安在石門鎮開了醬肉鋪子,生意是一天好過一天,如今連來看我的時間都沒有了,大妞妞如今都長大了不少了,路都能走兩步了,就是還不能開口說話,元康剛纔你也看了,這小子又長胖了,他娘都抱不動了,調皮的不成,還老是問你到了哪裡去了,”
吳氏對小橋說的都是好事兒,半句不好的事兒,都沒有告訴小橋,“娘,上房我爺那邊就沒有過來找你們?”不好的事兒都是上房那邊弄出來的。
吳氏拍拍小橋的手,“那些事兒,跟你說了只會讓你煩心,也沒有多大的事兒,你好好養胎,爭取給我生個外孫,那我才高興呢。”
小橋道:“娘,你不說,我這心裡都懸着呢,還不如告訴我呢,不然我從這裡也能打聽得到。到時候那上房的人鑽空子咋辦?”
金氏聽了說道:“娘,我看小橋說的很對,不如就告訴小橋好了。”
吳氏嘆了一口氣,這小閨女有時候脾氣就是倔啊,吳氏道:“你四叔在家裡閒着無事,你爺就親自過來,找了你大哥,想要給你四叔找個事情幹,說是找個事情,你四叔還說要找個輕鬆點的活計,然後這不扯皮來扯皮去,你大哥惱了,然後直接給你四叔找了一個幹力氣活的差事,這幹不了三天,就累的做不了了,後來又回家去了,就因爲這事兒,上房那邊有些不好聽的話傳出來。”
什麼不好聽的話?無非是葉家二房這邊自己發達了,可是卻不顧骨肉親情,連給自己的親叔叔找個事兒幹都不樂意,還故意刁難。
小橋心裡是不爽,就知道肯定有事兒,這老爺子還真是偏心的夠可以的了,葉根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還不知道,可是卻一次次的無原則的非要讓別人屈就他,本來這安排事情,都是個求人的事兒,但是你還非要選賺錢多又輕鬆的活兒,不給還是你的錯,現在自己大哥給找了一個幹活兒的活計,因爲受不得苦,就埋怨起來了。真是沒有無恥,只有更無恥啊。不過相比較齊老太爺那樣的,這老爺子是好一點點,起碼不用那麼可怕,這邊還能明着反抗。
“娘,犯不着爲這樣的人生氣,咱們自己過的好就成,外人都知道呢,到底誰對誰錯。“小橋勸道。
178 送禮!
吳氏道:“我一點兒也不生氣,要生氣,我早不知道生多少回了!這事兒你大哥做的沒錯,要是真的讓了這一次,以後還會更厲害的要我們幹這個幹那個,要不是老爺子是長輩,我早就罵上去了,說來說去,咱們家的老爺子已經從根上都偏了。”
金氏聽了說道:“這倒是和齊老太爺有些想像。”都是偏心,一個偏心小兒子,一個偏心庶子,不過現在齊老太爺中風在牀上,還說不出話來,齊二老爺也已經被逐出族去了,家裡的禍害沒有了,這就是大家族的好處之一,人家都是公是公,卯是卯,要真的像齊家那樣對付葉老葉子,根本就不管用,這葉家族人沒有那麼正規,還有葉家人畢竟從來都是生活在鄉下,真要狠心對付老爺子,是下不去手的,所以讓葉老爺子一次次的仗着長輩和親爹的身份,讓大家不得不聽從他的。
“是啊,是挺像的。”小橋在齊家也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爹他們幾個,不是在高門大戶養大的孩子,真要搞些陰謀詭計對付老爺子,他們真的下不出手,也想不到那裡去,總覺得這孝道大於天,只要是不太過分的要求,他們都會滿足的,淳樸的人有好處也有壞處,相對於齊家的刀光劍影,這村裡的就是因爲雞毛蒜皮的事兒,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總不能讓老爺子老是這樣吧。”小橋也早就煩了,這還沒完沒了了,只要老爺子還在,就覺得到這邊要求自己一家子,那就是理所應當的了?
金氏道:“小橋你不必擔心,如今你大哥已經讓那邊知道了,我們這邊也不是好求的了,以後就會不敢打主意了,雖然這被人說了些不好聽的話的,但是相比較起來,還是自己家過的舒服重要一些,況且那邊做的事兒,大部分人都知道,就算是有一部分人說我們又有啥關係,這人那,哪個不是背後被人說的?”
大嫂金氏倒是想得開,家裡有大嫂,真的是以後好過很多,大哥和二哥也不是一味任人欺負的主兒,上房的人還想這跟以前一樣,到這邊佔便宜那是不可能的。
其實自己的大哥心還是好的,給了葉根一個機會,只要他能吃得了苦,好好幹下去,也是他的造化,可惜,卻三天都沒有幹到,就受不了苦了,這樣以來,看他還有什麼臉過來要事情幹,畢竟這幹活的差事可不是你想要什麼樣的就給什麼樣的,當初幹了那麼多的缺德事兒,還想找什麼都好的事兒?
“我說,不讓說,你看看,說了你心裡又煩了不是?”吳氏說道。
“娘,我就是一時煩心,這不現在都好了,知道了這事兒我都放心了不少呢,咱們現在四時八節的給老爺子那邊送禮,表了咱們的心意就成,這別的事兒,咱不應承就不應承,別人愛說什麼就隨他去,真正和咱家好的人,可不會因爲聽了別人幾句閒話就不和咱家來往了,或者以爲咱家的人狠心。那些有意詆譭咱家的人,你就是幹了多好的事兒,他都會說你的。”
吳氏和金氏都以爲然,這話說的太對了。小橋是在齊家老宅經歷了那些事兒,所以對老爺子這些小把戲都有些看不上眼了。
而那邊立夏和立秋也聽了一些關於齊家二老爺的事兒,立夏說道:“妹夫這些事兒倒是給了我一些啓發,我想着總是讓上房的人找過來,還時不時的詆譭咱們一下,還不如出點錢,咱們把學堂裡給修繕一下,這大家都得了利了,上房那邊再說什麼,也沒有人信他們了,而且最爲要緊的事,給讀書的人方便,這是利於後代的事情,立秋,你也在學堂裡讀了好幾年書,這個事兒我覺得很合適,最好是你出面去商量。”
銀子有了,幹在合適的事情上,那他們出錢都出的舒服,比那些被強迫着要幫襯的人要強多了,立夏記得他們葉家村的學堂,從他記事的時候,就一直是那個樣,現在自己有能力了,爲什麼不好好的修修呢,既給自己家得了好名聲,又讓讀書的娃子們得了好處,好歹他也在學堂裡讀了半年書呢。
立秋聽了也有些激動,他在那學堂裡讀書讀了好幾年,能幫着這學堂辦點事兒,那是再好不過了,齊琰聽了也道:“這是個好主意,你們要是談好了,我也出些錢,”葉家村畢竟是小橋小時候生活的地方,齊琰覺得自己出點錢是應該的,也是支持大舅子的意思。
男人們商量完畢,就這事兒又進行了討論,好歹要做到盡善盡美。
而在葉家村裡,過了好幾天,郭氏知道出嫁到省城的那個孫女小橋已經回到了康縣,但是卻沒有來這邊看望他們,要知道只要過來看望他們,那就是有好東西帶過來,郭氏忍不住對老爺子道:“說起來,還是嫁到高門大戶裡去了呢,怎麼一點兒規矩也不懂,這到了孃家,怎麼就不見我們這些長輩?”
老爺子說道:“瞎嚷嚷什麼?齊家是什麼樣的人家?你還說這些閒話,人家是有大官在京城裡的,民不與官鬥,這個道理你懂不懂?”現在連立夏這個孫子都拿捏不住了,更何況是出嫁的孫女,人家還嫁到那樣的人家了?不說好聲好氣的,你還在這裡埋怨,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他可是想到了以前那孫女婿讓自己的小兒子跪了一個時辰的事兒了,那時候都怕這齊琰,何況現在,就算他成了自己的孫女婿了,也感覺不是一個地方的人,人家是高高在上,他們這些鄉下人,哪裡能去說三道四的?
按說,老爺子只要知足,每年每月都有兒子給他送錢送東西,二房這邊是盡到了贍養的義務了,就算是葉勇和葉田,這四時八節也是少不了會給東西的,日子應該過的過去,但是備不住人偏心,見三個兒子都過的好了,就小兒子這邊一事無成,還被革了功名,不能看着他費下去吧,何況從小都心疼小兒子,這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如果老爺子把心態放正,看葉根讀書不成了,就早早的讓他下地幹活,拘着他幹力氣活兒,那現在說不定也不至於是現在這樣啥啥都不成,就想着投機取巧,從別人那裡佔便宜,他也不想想,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先行離去,現在就算是仗着自己長輩的身份讓葉根做了輕鬆的活計,但是他走了之後呢人家是被逼着讓葉根有活兒乾的,等他不在了,不是隨便找個藉口就能讓他滾蛋?那時候這葉根該如何自處你?沒有了長輩的庇佑,還一事無成,所以老爺子是想法大錯特錯。
郭氏聽了老爺子的話,就低聲說道:“我這不是在你面前說說,別人誰聽得見?反正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孫女和孫女婿,難道不該過來看看我們?就是不看看我,也得看看你吧,你可是小橋的親爺,沒有你哪裡有她,哪裡有她現在的好日子?”
徐氏在另一間屋子聽了,冷哼了一聲,現在倒是想着自己是人家的長輩了,可是當初幹嘛去了,就在佔便宜的時候想着身份了,做那些齷蹉事兒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是長輩?
這幾年下來,徐氏的心境改變了許多,再也不是那種凡事掐尖的人了,因爲抱養了一個兒子,所以生活的重心都在自己的兒子上面,這抱來的兒子名字叫驚蟄,也是節氣名,如今也都快兩歲了,徐氏覺得依靠丈夫,那是很絕望的,所以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驚蟄身上,對於郭氏說要休自己,她也不怕,她是有底氣的人,何況,你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個寶,但是別人誰不知道是堆亂泥啊,幹啥啥不成,以前還有章家幫襯着,當那個冤大頭,現在葉惠兒在章家都沒有地位,誰還搭理他啊,要徐氏說,最開始立夏給葉根安排的事情都挺好的,就是幹活兒也不太累,只要堅持下去了,總比種田好吧,但是人家就是吃不了這個苦頭,還真不幹了,你不幹可怨不得別人了!
有這樣一個丈夫真的是悲哀,徐氏暗地裡都在攢錢了,不然她和驚蟄要怎麼過?
郭氏一貫的發牢騷,而齊琰也自己過來到葉家村給葉田和葉勇這兩家送東西來了,小橋因爲有了身孕,不方便過來,所以齊琰他們爲了表示對和兩家的尊重,他就親自過來了,只是他人過來了,可是葉田和葉勇的家裡人,見到齊琰都有些戰戰噤噤的,崔氏更是連頭都不敢擡起來,還是劉氏最先說話,留齊琰在家裡吃飯,不過齊琰說,還要去三叔家裡去,就是上房那邊也要派人過去,小橋一個人在家裡他不放心。
劉氏知道小橋懷了孕了,心裡也是高興的,對這個侄女婿雖然有些敬怕,但是畢竟是自己的侄女婿,所以把自己提前準備的小衣服遞給了齊琰,“這事我從小橋出嫁了,就開始準備的一些小衣服,還請侄女婿你帶回去,好歹是我當大娘的一片心意。”
齊琰笑着接受了,“多謝大娘,小橋見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小米躲在一邊,聽齊琰這麼說,忙跑過來問道:“姐夫,我可不可以去小橋姐家裡玩去啊,我保證聽話。”劉氏心道,這熊孩子,膽子倒是大了,“您別聽她的,她小娃子家,就是胡說的。”
齊琰道:“大娘不用客氣,小米要想過去,我這邊就派人來接,小橋也很想見一見小米,她一個人在家裡也挺無聊,小米去了可以陪陪她姐姐。”
小米對劉氏使了個臉色,意思是說,看吧,看吧,我就說小橋姐眼光不會差吧,這姐夫讓我過去呢。
等齊琰走了之後,小米歡呼,“我可以去見小橋姐了,我都好多天沒見着她了。”
劉氏說道:“你小橋姐現在不方便,你這娃子,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說啥話呢。”對葉勇說道:“這個侄女婿倒不是跟別人說的一樣,倒是個好相處的。”
立春在一邊笑道:“娘,那是因爲我們是小橋的親人,要是別人,肯定是怕他的,”
劉氏點頭,“這話說的對,你們都記住了,以後別有事沒事兒就去找侄女婿幫忙什麼的,咱們有手有腳的,自己都能養活自己,別學那些眼皮子淺的,就想靠着別人,別人誰也不欠你的,知道了沒有?”
葉立春當然是同意,他自己現在有手藝,也養的活家裡人,知道分寸呢。
179 簡單之家
而郭氏知道這齊琰送給葉勇和葉田家裡就是親自去的,而到了自己家裡,就是讓人送過來的,就不滿意了,說是孫女婿瞧不起人!
老爺子說道:“你真的想讓他過來?沒看見老四早就躲出去了嗎?”見了也是怕,幹啥過來?
郭氏嘟嚷道:“那不一樣,以前是沒有關係,現在不是我們是長輩了嗎?這是人□故。”
老爺子嘆道:“行了,這個時候說這些,還是晚了,既然知道送東西過來,那就不要想太多了,我不是說過嗎,齊家和別人家不一樣,就是他不給咱們送東西,那咱們也不能找他說道,就這樣吧。”
如果小橋嫁的是和小鳳還有小蝶嫁的人一樣的地位,他肯定不會這樣說,也會說他們沒有禮數,但是對方是齊公子這樣的人,骨子裡還是害怕的,所以也只能讓郭氏不要在抱怨了,萬一把人惹毛了,直接又過來抓人那可就遭了!小橋如今是嫁人,是別人家的人了,從禮法上來說,不是一家人,就說不上孝道上去。親戚之間有關係好的,也有關係壞的,總不能因爲人家跟你不親,你就說人家不孝吧,這說不通。
“老二家現在是越來越和我們離心了!”葉老爺子在心裡嘆道,如今可不和以前在葉家村一樣了,隨便叫人就能過來了。
如今老二不僅有了舉人的兒子,還有舉人的女婿,這女婿還是省城的大戶,根本就惹不起啊。小橋這丫頭嫁過去了,就是齊家的人了,要是他們再過去,是不是就不會看長輩的面子了?
老爺子想起這小橋丫頭從小對她姑還有奶都不怎麼尊敬的,真要惹到了她,那肯定是不講情面了,何況還有那齊公子?
因爲這樣想了,老爺子和告誡郭氏不要再怨天怨地的,好好的在家裡呆着。
其實如果他們想的開,這一年到頭,三個兒子媳婦送的東西都夠他們用的了,還有家裡那八畝水田,糧食夠夠的,立夏也讓這邊莊子上的人在農忙的時候,把老爺子的那四畝水田給處理的好好的,當然另外四畝立夏一點兒也不會幫忙,孝敬老人,那是義務,但是對葉根這個四叔,他是一點兒義務也沒有的,他要是不幹,那他也不會管,反正給老爺子的四畝地他們都是弄好了的,誰也說不了他們啥。
這邊立夏和立秋商量着要給葉家村的學堂修繕修繕,正好是趕到放農忙假的時候,和葉五爺等幾個村的里正都已經商議好了,還有學堂裡的夫子,知道葉家兩兄弟要把多年沒有修繕的學堂出錢修葺,都是很贊同,他們教了很多人識字,如今有學子發達了回來回報,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好的事兒,對鄉民們都有好處。
沒過多久,這事兒就傳開了,那些在這所學堂裡認過字的人只要是有點出息的,就都回來,出錢出力,到後來是錢一點兒也也不缺啊。
就是這張地主知道了這事兒,也攙和了一腿,力求名聲也遠播。雖然是農忙的時候,但是還是有好多人地裡的添不夠,有了這個事兒,每天也有工錢,這個期間賺的工錢,到時候也能買糧食啊,所以真的是有許多人對這個事是很贊同!
郝氏從家裡帶了一些新鮮的雞蛋,吳氏他們到了縣城裡,不能養雞,雖然葉家村也會時不時的送些雞蛋過來,但是郝氏覺得這是他親自養的,比那些人養的要好一些,所以就給吳氏還有小橋他們帶過來了。
郝氏道:“小橋這回來,我都還沒有見過呢。”
吳氏道:“女婿那邊不讓她出來,也是他的一片心。”其實這女人懷孕了,還是多動動纔好呢,想當年她生四個娃子的時候,還不是天天干活兒?但是女婿緊張女兒,這是好事兒,按照大夫的說法,總得等三個月過後再出來活動活動,這大戶人家就是講究多啊,看看,這才幾天呢,省城那邊知道了小橋有身孕的消息,小橋的大嫂就派了兩個有經驗的婆子過來伺候小橋了。
別看吳氏覺得沒有什麼,但是閨女被人重視,她心裡也是高興的。
郝氏笑道:“小橋是個有福氣的,唉,我們小蝶,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呢。”本來小蝶比小橋提前幾個月嫁人,且還比小橋大一歲,但是如今卻還沒有動靜呢,相比較小橋這才嫁過去幾個月,就有動靜了,實在是一比較,就不成啊。
吳氏勸郝氏,“小兩口成親還不到一年,沒有動靜也很正常,你不記得咱們村裡的葉四和他媳婦,是成親了三年纔有動靜的,一有動靜,那就是收不住,一年一年的這娃子就朝外面蹦出來了。我看小蝶也是個有福相的,肯定是沒問題!”雖然自己的閨女有福氣,但是吳氏也不想在弟
妹面前表現的太過,畢竟都是有兒有女的人,也要顧着別人的感受。
郝氏也知道自己發牢騷有些不像話,畢竟這不關吳氏和小橋的事兒,只是上次去看小蝶,小蝶的婆婆知道小橋懷孕了,而自己的二兒媳婦還沒有動靜,就有些心裡不舒坦,面上就表現了出來,她是爲自己的閨女不值當呢。
吳氏聽了郝氏說道,就對郝氏道:“這當婆婆的不都是這樣,不過不是說他們要分家了嗎?這小蝶女婿不是要開油坊嗎?咋現在還沒有動靜?不是我說,小蝶有咱們這樣的孃家,她婆婆不敢對她怎麼樣。”
郝氏道:“二嫂你說的對!”想到小蝶的婆婆雖然臉色有那麼一瞬間不好看,但是也不敢在自己面前擺臉色,要說他們這邊大姑姐和二姑姐也都是這康縣的,二哥都全家搬到康縣了,立夏不用說了,多會賺錢啊,立秋就更是好了,直接是舉人,以後還要娶舉人的閨女,這侄女兒更是嫁的好,這全家要是還對她擺臉色,那簡直是太不像話了。
平心而論,如果自己給立冬娶的媳婦,也沒有動靜,她心裡肯定也不會舒服,想到這些,郝氏心情好了一些,對吳氏說道:“是說要分家,但是還不是錢的事兒,說起來,這每家子都是這樣,以前我想着,這才兩個兒子,應該是沒有啥大矛盾吧,但是還是這樣,他們不是開一個雜貨鋪嗎,以前錢都是給爹孃的,但是這一說要分家,小蝶的大嫂就說是婆婆暗地裡補貼小叔,不公平,還是鬧了一陣子,弄得他們都沒有好臉色。哪裡像我們那麼老實啊,看老爺子他們偏心老四,也不敢說個啥,還不是忍下來了?”
也就是說,這全家的大兒媳婦覺得公公婆婆偏心小兒子,因爲分家,覺得不公平,所以要鬧騰起來,這還真是各家有各家的經要念呢。不是每個媳婦都和他們妯娌三個一樣的。
吳氏道:“我倒是覺得還是早點分出來爲好,只要自己有本事,到哪裡賺不到錢?想着爹孃的那一畝三分地,以後也沒有啥出息!”
“可不是這樣說,我也是這樣對女婿說的,只是如今是小蝶的婆婆想跟着她們,但是小蝶的大嫂她不幹啊,這不就僵持着了嗎?還不是覺得婆婆把東西都私底下給小兒子了,把婆婆要過去,到時候東西就是她的了,你說說這都叫啥事啊。”
“那就不能讓兩口子自己過?這樣誰都沒有意見了!”吳氏是以爲小蝶是自己的親侄女,所以才關心她的婆家的生活,要是別人,她也沒有這個閒心說這話出主意。
“親家公不是一家之主,他說話就不管用了?他說分家那大兒媳婦還能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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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難斷家務事,郝氏說道:“唉,我猜那大房不是怕二房佔了小蝶婆婆的便宜,而是看小蝶孃家好了,想跟着沾光,這一分家可不就佔不到光了?二嫂,我跟你說,可千萬別讓小蝶的大嫂他們找上門了,不然到時候我的臉都要丟盡了。”
說心裡話,郝氏現在有些後悔了,當初想着把小蝶嫁到康縣來,覺得人口簡單,但是事實上這過日子真的是自己過自己知道,被人誰都代替不了她,這女婿人是好,但是架不住有個斤斤計較的大嫂,在一邊攙和也不是個事兒。
吳氏道:“這你放心,我們心裡有數的,不是小蝶他們過來,別人我誰都不依呢,小蝶是個懂事的娃子,這點兒我明白着呢。我看,你還三弟也過去說說,最好是把家給分了,不然這還是在一起,到時候鬧得更大了,情分都給鬧沒有了!寧可現在吃點虧,也不能在一起過日子了。”他們當年不是吃那麼大的虧才分家的嗎?可是分家了,大傢伙都努力下來,這些年不是越過越好?所以不能計較一點子得失,要把眼光放長遠一些。
郝氏聽了心裡也有了主意,又另起了一個話題,“立夏和立秋這幫學堂裡修繕,大家夥兒都誇他們呢,都說他們好呢,二嫂你不知道,上房那邊,知道了這個事兒,還說有錢給別人也不知道孝敬他們,這話說了,村裡人可都是把她給說的是不能再說話了呢。”
吳氏聽了笑,是啊,他們有錢,但是也該用到該用的人身上,修了這學堂,人家還能說個好字,給了郭氏等人,說不定還會嫌棄你給的少,說一切都是應該的,你要是不接着給,那肯定就說你啥啥,與其這樣,還不如就給那些自己覺得該給的,幹啥要白白的去受氣?
因爲端午節要到了,所以金氏讓下人們包了許多餡的糉子,準備到時候送給親戚們,見郝氏也過來了,就讓人準備了一籃子糉子,對郝氏道:“三嬸,知道你喜歡吃甜糉子,這裡面綁紅繩的是豆沙的,三叔喜歡吃鹹的,這個最大的是臘肉的,剩下的是鹹鴨蛋的,是給立冬和冬至的!”
郝氏見侄兒媳婦說莪這麼清楚,還知道大家的愛好,那肯定是用了心的,當然是高興了,對吳氏笑道:“二嫂,咱們妯娌幾個,就是你最有福氣了,看看立夏媳婦這爽利勁兒,以後啊,你就啥事不幹都可以了,唉,可惜我們立冬還小呢,這兒媳婦還不知道在哪裡呢,立夏媳婦,你可是當嫂子的,這要給三嬸我瞅瞅兒媳婦了,三嬸相信你的眼光!”
鄉下很多地方,這找兒媳婦都是拖親戚幫忙,要麼是長輩要麼是已經成親的晚輩中的女性,看看他們的親戚朋友中有沒有合適的,這樣性情脾氣也都瞭解。確實是方便又快速的好辦法。
180 父母恩
金氏也笑着答應了下來,這轉眼間端午節就到了,街上賣雄黃酒,菖蒲酒的也多了起來,因爲就小橋和齊琰連個人,所以過節的時候,他們就到了小橋孃家,小橋自然是重點保護對象,啥事兒都不讓她幹,而且這次吃飯也不分男女,就那麼團團圓圓的坐一桌。
小橋想着自己回來了,也就是給親戚們送了端午節的節禮,別的事兒是啥也沒有幹,不過第一次送禮,她弄了送禮冊子,上面寫明瞭,什麼節哪一家送了什麼東西,以後時間慢慢累積,就可以按照這個冊子行事了,當然別人送的禮也是登記在冊,以後也可以當送禮的依據。
自己開府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一切自己當家作主,壞處就是什麼東西都要重頭再來,馬虎不得。
好在小橋覺得如今無聊,做這些事兒,也是興致勃勃,真的要天天躺在牀上,那真心是受不住啊。
齊琰自己也是第一次當爹,什麼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有個什麼意外,最後還是大夫說了,孕婦多活動活動對以後生產有好處,他才讓小橋幹活兒的,還都是省心省力的活兒。那些外頭的人過來拜訪的,女眷他一概拒之門外,男人過來了,他也是挑着見面的,齊琰覺得如今這個生活狀態挺好的,用不着再積極的向上爬,就是以後有了兒女,也是教他們生存的本事,而不是隻想着花老子的錢,一點兒用處也沒有,畢竟有自己的本事,到哪裡都不會活不下去,成天的就想着長輩的東西,早晚有一天會花光的,就像起來二老爺一樣,最後被逐出族去。
所以在教育子女上面,齊琰是很有頭腦的,雖然他還沒有實踐。
中午的飯菜做的很好,本來齊琰說是讓匯賓樓送一桌過來,天氣熱,做飯很麻煩,不過吳氏卻想着自己做了,更是有味道一些,所以倒是親自下廚了,做了小橋他們兄妹愛吃的飯菜,甚至還做了齊琰愛吃的一道菜。
大家都吃的很愉快,不過就差小鳳他們一家三口了。
畢竟小鳳是還有婆婆的人,不方便過節的時候撇下婆婆自己過來。留下她婆婆一個人也不像話,這樣比較起來,小橋是自由的很了。
按照這邊的風俗,一般過節了,這嫁出去的姑娘都可以回孃家的,不過葉大姑和葉二姑如今都是當祖母的人了,這回孃家就沒有再提了,吳氏更是如此,兒女滿堂,都成了家了,現在她這邊纔是兒女團聚的地方,所以給小橋姥娘他們送了過節的禮,人倒是沒有回去。
吳氏是擔心小橋到時候出現孕吐,什麼都吃不下,那就糟了,所以知道小橋現在胃口很好,就放了一半的心,畢竟到兩三個月的時候,那時候不吐纔是真的不吐。
“我想着,你肚子裡的娃應該是明年開春兩三月就出生了,所以這東西啥都要準備,也不要什麼都要穿新的,小娃子的皮嫩着呢,新衣服很硬,還是多穿穿舊衣服,然後細棉布做的衣服也好,以前咱們家裡哪裡有這個條件,都是隻穿舊衣服,現在倒是不愁這個了。你大嫂把元康的小衣服準備了一些,到時候給我外孫穿,也沾沾喜氣。”
畢竟這個時代,男娃比女娃要重要一些,雖然小橋是上頭沒有婆婆,但是齊琰這個娃子,也肯定是喜歡男娃子的吧。
“最好是生個男娃子,以後就不着急了。”小鳳那個時候,她倒是沒有這樣說,畢竟小鳳嫁的是家安,不是大戶人家,沒有那麼多破規矩,就算是生了女娃,他們孃家也能給她做主,但是小橋這邊,她還生怕到時候生的是女娃,省城那邊就會等不及要送人過來呢,別人不說,就是齊大太太,她到時候真的送人,齊琰看着齊大太太的面子上能不收下來?
“娘,這個不用擔心的,大嫂人挺好的,她不會插手我們的事兒的,再說大嫂都說了,她自己就兩個兒子,想要個閨女都要不到呢,我這邊要生了閨女,她肯定高興的很。”
吳氏說道:“那齊大老爺不是還有三個閨女嗎?”
金氏在一邊說道:“娘,那雖然也叫齊大太太娘,但是確實庶出,咱們小橋要是生了閨女,那可是嫡出了!在齊府裡誰都比不上呢,誰不心疼她?就是那齊二太太的閨女,她爹是庶出,也比不上呢。”
吳氏聽了笑道:“我不過這樣一說,算了,我閨女,生男生女我都喜歡,要是齊琰不高興啊,我就把我孫女給抱回來自己養活。”
金氏笑道:“娘啊,現在小橋還沒有生呢,還有大半年呢,咱們都做不得數啊,說不定跟您一樣,一下子生個龍鳳胎呢,到時候不是皆大歡喜了?”
聽了金氏的話,吳氏也眼前一亮,對小橋說道:“你大嫂這話說的好,咱們老葉家是有這個生龍鳳胎的傳統的,看你爹和你二姑,可不就是一對龍鳳胎,但是你二姑她倒是沒有生出來,我這邊生了立秋和小鳳,也是龍鳳胎,搬來以爲小鳳會遺傳過去的,可是沒想到她也只生了一個,到時候說不定你二哥娶親了,也會這樣,而且啊,說不定小橋也會遺傳過來呢。”
祖輩上有這種事兒的,還真有可能,小橋記得以前在現代的時候,他們是好幾代都沒有這個基因,但是二姨卻突然生了個龍鳳胎,最後算了好幾代才發現是二姨夫的上幾背有人有這樣的事兒,哈真是有些科學依據呢。
小橋想着,要是自己真的生了龍鳳胎,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孩子,那該是多好的事兒啊,而且據說生雙胞胎就是懷着的時候辛苦一些,生的時候,因爲雙胞胎個頭都比較小,容易生下來。
這樣人身安全有了一定的保障啊,好吧,以上只是美好的想象,現在肚子裡的還沒有成型呢,一個多月的豆芽,誰知道是男是女還是男女都有啊。
不過齊琰回去後聽了小橋開玩笑的說了說,倒是兩眼放光,興奮的不行,這要真是龍鳳胎,那可是太好了,他還得多賺些錢,到時候給閨女攢嫁妝,給兒子讀書用錢。
小橋覺得自己就不應該說,看看這人得意的樣子,萬一到時候不是呢?
“不是就不是唄,反正是龍鳳胎咱們就賺一個,不是呢,正好,都合咱們的心意!”
在夏天最熱的時候,齊琰是讓人把小橋擡到了他的一個莊子上去避暑去了,在這莊子上,果然是與世隔絕,溫度也比城裡要涼快很多,只是小橋在第二個月的時候就開始吃東西吐了,什麼都吃不進去,有時候聞到油煙子味兒,都難受的不行,恨不得天天都和白開水,但是這樣可不行,沒有營養,肚子裡的孩子就受委屈了,所以基本上是吃了吐吐了吃,好歹也能讓肚子吸收一下,原本愛吃的魚也不想吃了,口味也變得奇奇怪怪的,齊琰看了心急的不行,讓匯賓樓的廚子想辦法,只要做出來小橋愛吃的東西,都有重傷。可是小橋覺得油膩的菜是一點兒也吃不下,反而是那種涼拌的菜,酸酸的,才能吃幾口。
不過吳氏過來看小橋,說道:“這光吃涼拌菜可不行,吃了也沒有力氣,我問了你姥娘,你姥娘說我最開始壞你大哥的時候,也是這樣,後來她給我送了一罈酸筍子,我吃了後胃口就大開了。”
齊琰一聽,忙讓人去找酸筍子去,現在只要有點兒法子,他都想去辦,吳氏忙制止了她,說道:“這個不用擔心,我都已經讓人帶過來了,等吃飯的時候,用這個酸筍做一道湯,別放油,只起鍋的時候滴一兩滴香油,就好多了,廚房在哪裡,帶我過去,我去做去!”
唉,年輕人,還是經歷少了,以前看女婿挺穩重的,怎麼現在就這樣急慌慌的了呢?
齊琰自然是千謝萬謝的,吳氏笑道:“你謝我幹啥,我不是小橋的娘?她不好受,我心裡也不好過呢,只盼着你記着她這個時候受的罪,以後好好的對她就好了!”當孃的可不就是這點兒心願,好多丈母孃對女婿好,還不是希望女婿能夠對自己的女兒好?
齊琰聽了這話倒是沒有說什麼了,他覺得這個時候說什麼保證的,都是廢話,一切都看行動了。
以前自己年幼娘就過世了,對於這女人生孩子一點兒也不知道,如今看着小橋懷孕這麼辛苦,想着自己的娘,是不是以前懷着自己的時候也是這樣,那時候她都三十好幾了,旁邊還有一個受寵的妾室在給她使絆子,處處驚險,這真是養兒方知父母恩。他不對小橋好對誰好呢?
至於他那老父親,可以說只顧着享受,沒有吃過一點兒苦頭,他不算計他都是好的了,也只是維持着面上的情分了。
所以作爲要當父親的人,齊琰是從心裡要當個好父親的,不能像自己的爹一樣傷自己妻子的心。
而齊大太太派來的兩個婆子,也是想了很多辦法讓小橋吃進東西去,但是畢竟和小橋不太熟悉,在照顧起居上還有兩把刷子,但是對小橋這個主母的胃口不甚瞭解,也是急的沒有法子,生怕辦不成差事到時候,被大太太嫌棄,這大太太嫌棄還是小的,聽大太太那意思是說,自己要是伺候好了三太太做完月子,以後就把她們送給三太太了,也會讓三太太給她們養老,三老爺這邊人口少,且富足的很,如果跟着三房那是再好不過了,大房好是好,但是僧多肉少的,哪裡有這邊好?
只是現在卻沒有法子,只盼望着這親家老太太的法子能管用,讓三太太的胃口變好一些。
吳氏親自去廚房裡做了一碗酸筍湯,端到小橋的身邊,對小橋說道:“你也是嬌氣,要是還在葉家村,吃都吃不飽,看你咋樣。”
小橋有氣無力的說道:“娘,你就別說我了,我難受着呢,這懷孕是這麼辛苦的事兒,娘以前生我們太辛苦了!”以前吳氏還要被郭氏磋磨呢,哪裡有自己現在舒服?
181 親戚間的生意
“行了,知道娘我辛苦,就趕緊把這湯喝下去!”要是還不行,她還得回去想法子,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小橋強忍着一聞就要噁心的去喝這湯,只不過這次聞到這酸酸的味道,竟然不覺得反胃了,忙就着這個舒服勁兒喝了一口,味道不錯,那就再接再厲,沒一會兒這一碗酸筍湯就喝完了!把吳氏和身邊的幾個丫頭都給高興壞了,齊琰也聽到了,趕緊跑過來,問道:“真的喝光了?”
小橋嗯了一聲,可不是喝光了!自己是太嬌氣了,大家都圍着自己一個人轉,讓這麼多人操心。
齊琰心裡的喜悅是說不出來的,對吳氏道:“還是岳母大人有辦法!”
吳氏笑道:“這也得多謝你舅母他們,這酸筍可是他們在開春的時候,鮮筍子纔出來就掰了醃着的,你姥娘傳給他們的,別人學都學不來。”
小橋因爲吃了這酸筍湯,覺得胃口好,就說道:“我也吃過酸筍湯,但是吃了就沒有這個味兒。”
“那現在要不要來點別的吃的?”齊琰在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吳氏道:“你問她幹啥?別這麼慣着她,直接上吃的。”
小橋對齊琰點點頭,齊琰也不敢上那些太油膩的東西,先是上了幾道素菜,看小橋也能吃進去了,這心裡踏實多了,想着循序漸進,慢慢的再上肉食。
吳氏留在這裡照顧着小橋,畢竟婆子再好,也比不上親孃貼心。
齊琰也有空去城裡處置事物。
這一天,小鳳帶着閨女妞妞過來了,妞妞已經快一歲了,長得胖乎乎的,小鳳人成熟了不少,大概是做了老闆娘,說話也很有氣勢。
不過見到吳氏後,小鳳故意說道:“娘真是偏心,我那時候,你都不過來!”
吳氏說道:“你還說呢,我要是過去了,把你婆婆放在啥位置上了?不是讓人家指着你婆婆的脊樑骨說她這個婆婆連懷孕的媳婦都照顧不好嗎?”
小橋聽了直笑,小鳳擰了擰小橋的臉,說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回來這麼久都不去看看我!”
小橋笑着說道:“娘,你看我姐,明明是她自己忙的沒有空,現在倒是成了我的錯了!”
娘三個打趣了一會兒,小鳳也問了小橋去省城的情況,小橋撿了一些跟小鳳說了,小鳳聽了,心裡原來還有些妒忌的心思一下子沒有了,這大戶人家雖然好,但是齷蹉事兒真的多啊,要是自己,肯定是要吃虧的,且自己現在嫁給家安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如今日子過的好,還有啥不滿意的?
那種嫉妒的心思也就是一瞬間了,真是要不得,小橋可是自己的親妹子呢,都想什麼呢。
“那以後是不會省城了?”小鳳問道,吳氏已經把妞妞帶出去了,讓這姐倆說說話,小橋道:“平時都住在康縣,在過年或者別的大事兒的時候還是要回去的,畢竟那邊是老宅,還有個爹在那邊。”
“哼,又是這個孝道問題,聽了這個就煩,以前不就是因爲這啥孝心,咱們吃虧的還不夠?”說的是老爺子以前用孝心捆綁他們。
“不過你們這邊還有妹夫呢,妹夫不是那樣耳根子軟的人!你那個公公不是已經中風了嗎,這不好很多?”小鳳說道。
“姐,你和姐夫現在過的咋樣?有啥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小橋說道。看姐姐這手都變得粗了,肯定是勞動過度弄得,想來開醬肉鋪子也不容易,每天忙進忙出的。而自己卻生活的這樣好,如果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着姐姐,那也是可以的。
小鳳道:“現在雖然辛苦一些,但是每天進賬也不錯,我們做的醬肉在石門鎮現在也有些名氣了呢。我和你姐夫都說好了,一定要把日子過好。”能不借助親戚就不借助親戚,可以說吳氏和葉柱給他們帶的好榜樣,啥事都要靠自己,別老想着親戚朋友有好的,到時候能幫着你,那樣是不管用的,大概是葉根的例子太慘烈了,所以他們兄妹四個都牢牢的記着這個事情呢。
“姐,你那醬肉真的好吃,那就讓方掌櫃去看看那,咱們這可是互惠互利的事情,要是真的能在匯賓樓賣醬肉,對匯賓樓來說,也是能賺錢的,對你和姐夫來說,不是賣的更多了?”又不是平白無故的幫忙,這事兒靠譜。
小鳳聽了說道:“真的能行?會不會給妹夫添麻煩?”小鳳以前也想過這個事兒,不過家安說,小橋才嫁過去,咱們不能給她添麻煩,萬一那邊憑着自己是親戚,而勉強接受了自家的醬肉,那給小橋也帶去不少麻煩呢。
“這事兒還是他跟我說的,匯賓樓的醬肉品種不多,也要多換換口味,再說,也不是白得的,方掌櫃那個人咱們也接觸過,真的不好,他也不會砸了匯賓樓的招牌的,到時候姐,你和姐夫可不要怪我啊。”
小鳳聽了笑道:“原來妹夫對你還真的是好啊,這話我現在是信了,嗯,我也不和你扭捏,這事兒這麼辦,成,咱們看看我家的醬肉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進了匯賓樓!”
要是匯賓樓用自己家的醬肉,那麼自家的醬肉這名聲可就傳出去了,對於齊琰她們呢不過是小事而,對他們一家子來說,可真是大事兒了!
“那我就說去了,到時候商量個日子,方掌櫃去石門鎮找你和姐夫,你們談啥我就不管了,我只管安胎!”
“知道,等你胃口好了,我給你送一些醬肉來,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和小鳳談好了事情,小鳳把妞妞留下來了,自己先回到石門鎮去了,他們現在生意好,人手就不夠,這天也是她擠出來的,等回到鋪子裡,和方家安說了這事兒,方家安道:“會不會給小橋添麻煩?”
小鳳道:“我意洽也覺得親戚之間不該這樣沾光,但是現在我想明白了,只要只正大光明的,不是佔便宜的,幹啥不能沾沾光?我爺他們人家是不沾光就不罷休呢,幹啥要便宜這樣的人?何況小橋也說的對,咱們這是互惠互利的事兒,有啥不可以的?我們不是白白的沾光的,咱們的醬肉要是真好,匯賓樓也會賺錢的,在咱們這裡很便宜,進了匯賓樓那價格可就是翻番,反正賺的是富人的錢,咱們不心疼!”
他們租的這個鋪子,前面有個小小的鋪面,後面有兩間房子,她和方家安住一間,家安娘帶着妞妞住一間,幫忙幹活的夥計是鎮上的人,到了晚上回自己家睡覺去。
家裡的田也租給別人種了,因爲種田沒有開鋪子賺錢,小鳳現在的打算就是能買的起一間鋪子,不用再租別人的了,其實小鳳陪嫁的錢是夠買鋪子的,不過方家安不樂意,說嫁妝錢就是小鳳自己的,他不能用這錢,自己肯定也能賺出來,要是小橋聽了這話,就會說道:“迂腐!”既然小鳳已經是你的妻子了,那先用小鳳的錢買了鋪子又咋的了?現在這麼辛辛苦苦的賺錢,還不是讓小鳳比以前更累了?
不夠現在是小鳳自己樂意,說不定還覺得這樣的方家安纔是最好的,所以即使小橋知道了,也只能在心裡說上幾句,各人有各人的精神境界啊,不要妄圖改變。
家安娘見自己的孫女妞妞沒有跟着回來,知道是被留在小鳳孃家了,心裡稍微有些不高興,畢竟是從來沒有離開過妞妞,雖然小鳳的孃家比自己這邊要好,但是妞妞還是姓方呢。
不高興只是一個剎那,對於小鳳她還是滿意的,雖然孃家日子過的好,但是能跟着家安吃苦,這就比一般人好多了。她不是像那種積年的寡婦,把兒子看得是自己一個人的,以後過日子也是跟她媳婦過的,所以對小鳳也比較寬容。
小鳳又說了和小橋說的事,家安娘是高興的臉上都成了一朵花了,和方家安不一樣,家安娘覺得能借着這好親戚,把自己生意做好,那是再好不過了。
“不用說,按照我和法子做的醬肉,那是別人比都比不上的,那方掌櫃來了,肯定是能看得上的。”家安娘忙說道。,這要是小橋女婿的酒樓能看上自己家的醬肉,那這錢可比以前賺的好得多了,而且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不過,這做醬肉的法子,她是不打算賣出去的,畢竟自己家也要賣呢,不可能是一錘子的買賣了。
於是三個人都商量着到時候方掌櫃過來了如何如何。而那邊小橋也把這事兒告訴了齊琰,齊琰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本來就是小事一樁,能幫襯着小橋的姐姐也是好的,讓小橋心裡也安心,他就讓人給方掌櫃帶了話,好好安排這個事兒。
方掌櫃接到了齊琰帶來的信,也是把這事兒看成是第一要緊的事兒,第二天就自己過去了石門鎮,來到了所說的那醬肉鋪子,小鳳自然是認識方掌櫃的,和他打了招呼,方掌櫃給小鳳和方家安行禮,方家安忙道:“方掌櫃太客氣了!”
方掌櫃笑道:“您是我們太太的姐姐和姐夫,也是親家老爺和太太,當然可以受我們的禮!”
小鳳在心裡吐槽,自己妹子嫁的男人這輩分太高,這麼年輕就被人成爲太太,現在自己和丈夫也成了太太和老爺了,生生的給老了好幾十歲。
不過心裡吐槽是吐槽,該辦的正事兒可不能忘了,方掌櫃能管着康縣的匯賓樓,那舌頭不是一般的好,試吃了這裡的醬肉,然後點頭,說道:“果然味道不錯,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咱們做生意的講究的都是規矩,免得以後出了差錯不好說話,這樣吧,我們匯賓樓每天需要這醬肉五十斤,你們每天送過去,咱們半個月一結賬如何?這些都寫在紙上。價格嘛,在你們現在賣的價格的基礎上減兩文錢如何?”
小鳳道:“我們這都是小本生意,要是減兩文太多了!”
方掌櫃說道:“那就減一文吧,畢竟我們要的數量多!”雖然是親戚,但是方掌櫃既然能給人家當掌櫃,這東家的利益高於一切。能給東家省點就省點,這樣雙方都沒有覺得誰佔誰的光了。
最後,當然是生意坦誠,當場就寫下了文書,而方掌櫃當天就把他們鋪子裡的醬肉要了過去,直接付了錢。家安娘心裡都是甜的,這一天都是五十斤,這一斤能賺五文錢呢,五十斤是多少錢?哎呀,算不清楚了,反正是很多錢!
182 尷尬臉紅
“這樣算下來,咱們一個月能賺七兩多銀子呢!”小鳳也是跟過立夏算過賬的,這一下子就算出來了!一個月七兩,那一年就是七八十兩了,如果自家的醬肉賣的好,也可以去分店賣,那時候要的數量就更多了,果然是大酒樓啊。
方家安知道這裡面是承了妹妹和妹夫的情兒了,不然就自己這個小店鋪,匯賓樓那個大酒樓怎麼可能注意到?想着以後一定要把醬肉做的更好一些,才能對得起親戚和自己了!
炎熱的夏季轉眼就過去了,天氣一天天的涼快起來,小橋也從莊子上回到了榆錢衚衕。肚子也有小小的凸起,原來的孕吐,現在已經變成胃口大開了,吃什麼都香。
“這是什麼東西?”看齊琰讓人從外面搬了將近一人高的箱子,不由的好奇了,難道是傢俱?可是看着也不像啊。
不夠等拆開了一看,小橋就樂上了,這不是那種玻璃鏡子嗎,這就是那種穿衣鏡,有大半個人高呢。
“這個是有人出海從海外帶回來的,叫西洋鏡,比咱們這邊的銅鏡要看的清楚一些,喜歡不喜歡!”
小橋忙點頭,能不喜歡嗎?這邊用的鏡子雖然很有歷史沉重感,但是看人都有些模糊,還必須到了一段時間就要去打磨,否則就看不清楚了。
這西洋鏡如今恐怕也沒有幾家有吧,其實如果真的知道玻璃是怎麼來的,那肯定比這銅鏡要便宜不知道多少,但是這個時代沒有那個技術,只能從海外運過來,且玻璃是易碎品,更得小心的保管,這一來二去的,價格就更高了。
齊琰見小橋高興,覺得自己的這片心意沒有白費,這西洋鏡是比普通的鏡子要看得清楚多了,小橋問道:“這個西洋鏡花了不少錢吧。”
齊琰笑道:“沒有花錢,是朋友出海幫着帶回來的。”那肯定也是欠了人家好大的人情了。
好吧,小橋和齊琰之間不必說什麼感謝的話,那樣也太生疏了,他買的東西,自己喜歡那就是對他功勞的肯定啊。
而且齊琰說了,賺了錢,就是要花的開心的,爲自己的家人花錢是最值得的事兒。
是啊,以前他很多時候就是爲了齊二老爺花錢,雖然也從中獲得了不少自身的利益,但是卻並不開心,且被齊老太爺強逼着,那感覺哪裡有給妻子買東西,讓她開心而高興?
“今天有沒有鬧你?”齊琰低下頭貼在小橋的腹部,小橋笑道:“沒有,現在可乖呢,我吃什麼都香,但是這樣吃下去,我是不是要變成一個胖子啊。”女人到了什麼時候都愛美,這也不是以胖爲美的唐朝,唐朝的胖人家那是豐滿,如果自己真的長成了個大胖子,那該是多悲哀啊。
“哪裡是胖了?我看你過去就有些瘦了,現在正好,一點兒也不胖!”齊琰說道。
好吧,好聽的話都愛聽,小橋也不糾結自己長胖的事情了。
“大哥到了京城,就先把二孃的婚事定下來了。”齊琰收到了齊大老爺寫過來的信,就告訴妻子,這些事情妻子也有權利知道。
“那咱們是不是應該給京城送東西?”好歹自己也是二孃的三嬸,這添妝什麼的,是必要的,當初齊大娘嫁人不也是這樣嗎?
齊琰道:“你不要操心,我都辦好了,大哥那邊也說不必麻煩。”
小橋問道:“二孃我倒是覺得她性子溫和,不知道嫁的是什麼人家。”
相比較起來,大房的姑娘應該比二房的姑娘好嫁一些,這個時候可不就是拼爹的時代,大房的大老爺是吏部尚書,位高權重,而二房的二老爺已經白逐出族去,還是個白丁,雖然二房的姑娘們現在依附在大房,但是這伯父和親爹還是不同的,人家打聽也打聽的出來。
“大哥給她說的是工部侍郎的侄孫,已經分家單過了,二孃過去就能當家。”
工部侍郎的侄孫,那也就是沾了工部侍郎的一點兒光,而且工部真的是沒有大工程就沒有油水,平時就是清水衙門了,說不定他那侄孫家裡是什麼官職也沒有,而且早早的分家了,看來這情況是一般般,不過二孃本來就是庶出,能嫁到這樣的人家也是不錯的,大老爺這個爹當的也稱職,沒有說拿自己的女兒鞏固自己的地位,到處去搞關係網。
“這樣也挺好的,早早的分家了,這利益糾紛以後就少一些。去了就當家,別人也不敢小看二孃了。定的日子是什麼時候?”如果是明年,那說不定自己還能到場,但是如果是今年,是去不了了。
“今年十月份,我們送一份禮金就成,不必親自過去。”對齊琰來說,二孃雖然是自己的侄女兒,但是畢竟是庶出,還不用他們親自到場,而且到時候這婚事就是自己的大侄兒媳婦小裴氏去辦理的,大嫂根本就不去的,所以他也沒有去的必要。
小橋吃好喝好了,就能經常去吳氏那邊串門子,這點兒上,齊琰是不反對的,但是進出要帶夠人才成,且榆錢衚衕和葉家隔的也不算遠,都在一個縣城,平時他外出辦事兒,讓小橋一個人在家裡也是無聊,能去葉家她高興就成。
吳氏一下子看到了小橋脖子上有紅色,心道,這兩孩子也太不知道分寸了,趁着屋裡沒人,就責怪小橋,“怎麼這麼不知道輕重?都懷孕了,女婿胡鬧,你也跟着胡鬧啊。”
小橋不解,問道:“娘,你說啥啊。”
吳氏自己拿了一個靶鏡,讓小橋看自己的脖子,小橋一看,連騰的就紅了,覺得真是尷尬啊,怎麼就讓自家的娘看見了?明明她都遮掩的很好的。這下子糗大了!
吳氏看小橋紅着臉低着頭,知道不能說的太過,人都是打年輕過來的,“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呢,還有肚子裡的娃子,怎麼着也該注意注意。”她是當孃的,正是有資格說這個的。
小橋低下頭小聲說道:“娘,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你可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以前還覺得女婿穩重呢,現在看女婿還是個毛頭小子,看看,把脖子都咬的紅了,吳氏想着也覺得不好意思,對小橋說道:“女婿呢是大戶人家出身,能在你有了身子的時候不去碰什麼丫頭之類的,這都是很不錯了,你適當的給他點甜頭吃就行,別弄成你這樣的,到時候出了事兒,你們後悔都晚了。”
小橋道:“娘,問過大夫了,大夫說三個月後就可以,”唉,說這個話題,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啊,可是娘發現了,也是爲自己好。
“我當然知道三個月後可以,但是我說的是要注意分寸,知道不?”吳氏語重心長,又把小橋給教育了好一番,小橋呢,只好乖乖的聽着,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
等晚上齊琰又開始要動作的時候,小橋突然不幹了,對齊琰說道:“今天回娘那邊,被好一頓教訓,你是男的,娘不好說你,都說我了,到現在我都覺得沒臉!”
齊琰忙問是怎麼回事兒,小橋把吳氏說自己的事兒告訴了齊琰,“你不知道我當時都恨不得立刻消失呢,爲什麼是你乾的事兒,我要被娘說?太不公平了。”
齊琰聽了笑道:“娘是說讓咱們注意分寸,可沒有不準,放心,以後我不在脖子上留痕跡了,這樣娘她就看不出來了。”
看不出來?怎麼沒有覺得自己的丈夫這麼無賴呢?可是這個無賴真的是溫柔的動作起來,小橋也是顧不得想東想西了,心裡說道,要注意分寸,注意分寸,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而在省城,齊大太太知道小橋現在一切安好,也吃的香了,這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她是很早就知道齊琰有那個事情的事兒,也是擔心,這萬一到時候真的是沒有子嗣可怎麼辦?都想着忍痛把自己的小兒子過繼給老三了,沒想到後來竟然治好了,治好了也不算數,總得是能傳出個消息吧,可是老三是一直沒有成親的打算,這可把她給急壞了,好不容易成親了,如今又快後孩子了,齊大太太真的是高興啊。先都送了兩個有經驗的婆子送去,等時間差不多了,她還要送產婆過去呢,小地方的產婆她不放心。
“大太太,薛姨娘快不行了。”有下人跟她說。
齊大太太道:“這事兒就按照規矩辦。”不過是一個姨娘,自然有辦姨娘喪事的規矩,她不過是知道一聲就好了,要按照這薛姨娘做的事兒,是祖墳都進不了的,不過如今她現在這樣,活着的時候,也知道自己的親兒子被趕出去了,還有什麼比這樣的折磨更好的?
她自己的親孫子親孫女,哪一個把她當成人看了?就說這養病吧,是到了二房那邊,可是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待她的,都恨不得她立刻死了,不然就是礙着他們的眼了。
就是齊三娘還經常去把她辱罵一頓呢,覺得都是這個薛姨娘,自己一家子才這麼悲慘,她堂堂的齊府嫡女,如果成了沒爹沒孃的孩子,過的是比誰都不如。
183 人不見了
薛姨娘自從被接到二房養病以來,洪氏也只是最開始看過她一次,其他的都是下人在照顧她,這都還是其次的,齊天宏這個孫子竟然一次都沒有看過她,甚至是那庶出的齊天民也沒有來過,這孫女中間倒是有人來過,不過卻是那齊三娘,齊三娘到來,薛姨娘還是很高興的,不過卻被齊三娘冷刀子一樣的言語把她的病給弄得更重了。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女人,把我們家害得這樣慘的,要不是你,我爹和娘也不會離開,我們和大伯還有大伯母都處的好好的,你怎麼不去死?還在這裡礙地方!”一句句如冷刀子一樣,直插薛姨娘的心口,這就是自己努力了一輩子,得來的後果?
薛姨娘聽齊三娘罵完,冷笑道:“三娘,你無非就是因爲我把你的婚事給耽誤了,怕自己得不了好姻緣是不是?何必說的那麼難聽?不是我說,誰讓你姨娘我只是個姨娘,誰讓你爹只是個庶出?這出身是沒辦法的事兒,沒有我就沒有你,你現在罵我,怎麼不想一想,當初我爲你們從老爺子那裡得到好處的時候?你不是還親親熱熱的叫了我祖母?”薛姨娘冷笑的看着齊三娘。
齊三娘
聽了薛姨娘的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罵道:“誰喊你祖母了?你算個什麼?不過是個小老婆,還想讓我喊你祖母,你做夢去吧,我的祖母早就不在人世了!”
薛姨娘呵呵的笑了,指着齊三娘道:“果然和你娘一個德行,說不過人家,只能是謾罵,沒用的東西!活該成這樣!太太啊,太太,不得不承認,還是你贏了,不過我也比你多活了這麼多年,老太爺一直以來心裡的人都是我!我一點兒也不吃虧!”
齊三娘在薛姨娘罵她的時候,已經氣紅了眼,朝前直接掐着薛姨娘的脖子,薛姨娘一直在笑,直到最後沒有了呼吸。
齊三娘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闖了大禍了,她難道把薛姨娘給掐死了?她成了殺人犯了?齊三娘驚叫一聲,洪氏聽到動靜趕了過來,看齊三娘正跌坐在地上,而對面的薛姨娘是等着一雙大眼睛,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了!
“三娘,起來,發生什麼事兒了?”洪氏看這情況,也知道薛姨娘是不好了,但是她並沒有立刻去請大夫,要知道,在洪氏的心裡,這薛姨娘是越早走越好,免得讓自己二房更不好在府裡相處,他們現在吃的喝的可不都是全部都靠大房?她的嫁妝全被自己那無良的公婆給弄沒有了,就是自己孃家,也覺得自己活該,哪裡能給自己出頭?要不是看在自己閨女的份上,她真的是想一拍兩散呢。
“她,她死了!”齊三娘本來想說自己殺人了,但是話到嘴裡就改了口。
洪氏淡淡的道:“多大的事兒,本來姨娘就重病,咱們伺候了這麼長時間,也是該做的就做了,好了,別慌張,不過是死了個人,讓下人們辦就好了,你跟我回去吧。”
齊三娘是無知無覺的跟着洪氏走了,洪氏對這個齊三娘也沒有好感,本來這小姑子就刁鑽,仗着是婆婆的親閨女,從來沒有把自己這個大嫂放在眼裡,且時不時的給自己使絆子,現在好了,這婆婆和公公,都不在了,她也沒有依仗了,以後還不是要靠他們哥嫂過日子?雖然他們也是靠大房才能生活的,但是七大太他說了,這二房幾個姑娘的婚事,以她和二爺的意見爲主。
不是人家大房推卸責任,就是給這幾個小姑子找不好的人家,那外面誰也不會說什麼的,畢竟二房的名聲很臭,有人要都不錯了。誰還會幫着二房說好話?
不過洪氏想的是,這齊三娘既然以前給自己使過絆子,且她娘還把自己一生的依靠嫁妝給騙沒有了,到最後事發的時候,任何暗示都不給自己,自己兩口子偷跑了,讓自己被人堵着要債,那時候受的屈辱,怎麼着也要給找補回來,自己的丈夫是以後要過一輩子的,這個不能報復,那麼最爲二太太最疼愛的女兒,不報復她報復誰?
洪氏親自給齊三娘換了衣服,洗了臉面,對齊三娘說:“現在這薛姨娘也死了,咱們這二房就更沒有人了。”
齊三娘立刻道:“她在又能怎麼樣?要不是她,我們也不會有現在這個下場,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自己沒有本事,得罪了大伯和三叔,不然我們現在處境也不會這麼艱難。”
洪氏道:“說的也是,不過人死如燈滅,苦着的是我們這些活着的人了。我和你哥哥還好,這一輩子就這樣了,等你哥哥到時候能自立門戶了,大伯和大伯母給我們安排好生活,也就把我們放出去自立門戶了,但是你可怎麼辦啊,如花的年紀,家裡出了這事兒,到時候可該如何是好?”
齊三娘性子高傲,覺得自己是嫡女,又是齊府的人,肯定以後嫁的比這些姐妹都好,但是如今這情況,能上門提親的人,真的是二房的姑娘一個都不想,人家寧可給四娘,五娘提親,也不會給三娘,六娘和七娘提親的。六娘七娘還小,過幾年等事情淡了,找一個一般的人家嫁過去,那就是可以的,而三娘呢,年紀也到了,且心性高着呢,一般人家她還看不上,且不認清現實,真的是想要禍害誰家,就把她嫁過去好了。
齊三娘擡頭說道:“我大伯是吏部尚書,我是吏部尚書的親侄女兒,怎麼就找不着好人家了?”
現在也不怕說這嫁人不嫁人的話了,反正如今爹孃不在,她不爲自己打算就太虧了,何況,齊三娘沒有說的是,她長得貌美,別人怎麼可能看不上?
洪氏心裡冷笑,都這個時候了,還是不看清現實,真的以爲自己還是以前那飛揚跋扈的齊三娘?她現在都不想出門呢,就怕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說真的要不是大伯他們庇佑,這省城真的是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這三娘還真是太蠢了,哼,不用自己報復,她下場就很慘了!
洪氏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着吧,這樣的人就是嫁到天家,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們兩口子也不指望這齊三娘能嫁進好人家,到時候提攜提攜他們了,反正沒有這個可能,也不用想了。 Wωω¸TTKΛN¸co
現在要緊的是把薛姨娘死的事兒告訴大伯母,然後好安排下去。
齊琰這邊接到齊大太太的信已經是好幾天了,看了信,他的臉色有些沉重,小橋問道:“省城那邊有什麼事兒?”
齊琰道:“薛姨娘死了,雖然是得病死的,不過大嫂說給她收斂的人發現她脖子上有掐痕。”齊琰和小橋說了,以後事情都不瞞着她,所以把這事兒說了,免得小橋想東想西的反而不好。
小橋道:“難道是有人想要掐死她?”雖然薛姨娘死不足惜,但是這薛姨娘是養在二房那邊的,別人也動手不了,這二房是誰這麼狠心,竟然把他們實際上的親祖母給掐死了?真是夠狠毒的,這人不找出來,那就是留了後患呢。
“大嫂說最後出現在薛姨娘的面前的是三娘!”
小橋簡直是吃驚的不能吃驚了!齊三娘?她一個女人,竟然有這樣的做法?她晚上難道不做噩夢嗎?見到了死人,還有可能這死人是被自己掐死的,眼睛瞪那麼大,想一想都很可怕呢。
“其實也是想象得到,三娘被二太太給寵壞了加上齊府也沒有嫡出的姑娘,她覺得自己是最高貴的,什麼都比別人好,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一下子落到了泥裡,只能遷怒別人,這最好的遷怒對象就是薛姨娘,薛姨娘大概是想不到,自己一心爲這兒子孫子孫女謀劃,最後卻被他們都抱怨吧。”齊琰是沒有什麼感情的說了這些事兒。
小橋道:“是不是還有什麼不好的事兒?”薛姨娘死了,這個事兒還不至於讓他臉色沉重,薛姨娘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死了更好。
“齊三娘自己私自出府,現在不見蹤影了。”齊琰說完,小橋也是吃驚了,這要是這個事情被傳出去,那齊府的姑娘們名聲就會不好了,說不定以後會連累自己的女兒,她第一時間想的都是自己的閨女,別人倒是其次了。
“大嫂因爲辦着薛姨娘的事兒,還有老太爺不小心知道了薛姨娘過世的事兒,病情更重了,這就顧不上二房了,所以讓齊三娘自己找空子跑了。”齊琰給齊大太太解釋。
“那洪氏他們難道不知道嗎?”那可是齊三孃的親嫂子。
“說是從薛姨娘死了後,晚上經常做惡夢,想着要去廟裡上香,結果就不見蹤影了。看來,我得離開家一段時間了,你在家裡?”
“你放心去吧,我自己一個人沒事兒,再說,不是還有大嫂送的人嗎?我娘他們也是經常過來的,不過你要趕在我二哥成親前回來啊。”不然自己一個人都多不好啊,但是如今把齊三娘給找回來,也是至關重要的,這名聲真的不能讓這個齊三娘給敗壞了,就是爲了以後自己的子女,都要把人給找到。
到時候怎麼處置,那就是另一說了,既然敢做出來,那就是需要承擔責任的勇氣了。
不過這齊三娘到底是自己跑的,還是就是被人擄走的?被人擄走,齊府的女眷去廟裡,那都是車馬齊全的,人手也充足,這個被人擄走有些不可能啊,齊二老爺欠的錢都給他還了,還不至於費那個功夫,把齊三娘給抓住要挾大家,分量不夠唄,抓齊天宏也比齊三娘要好一些。
那就是齊三娘自己要私逃了,她難道要去找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這個想法隨即被小橋給否定了,那齊三孃的性子她也瞭解一些,是吃不得苦的,要跟着那兩口子走,早八百年都跟去了,這邊大房和三房也不會阻止。
既然不是去找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那她會去哪裡去呢?難道是過來康縣找他們這一房?還是說去京城找大哥他們?
不過這兩個去處,雖然有點靠譜,但是她爲什麼安穩的日子不去過,非要冒險的跑出去呢?
是因爲不知道外面多危險,還是有不得不跑出去的理由?難道是跑到她外祖家?可是她外祖家也沒有齊家好啊,且是從不管他們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看來,也只有把那齊三娘給逮回來了,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184 丫頭
吳氏聽說齊琰有事兒離開一段時間了,也過來看小橋,“再有多大的錢賺,這個時候也該陪在妻子身邊那。”吳氏有些不滿意。
“娘,不是因爲生意上的事兒,是因爲省城那邊出了點事兒。”本來不想告訴自己的孃的,但是看娘有些埋怨齊琰,小橋就要給齊琰洗刷冤屈,不想他被冤枉了。
吳氏聽了笑道:“不過剛說他一點兒不好,你就抱不平了,看來說的女生外嚮,這話不假。”
小橋也笑道:“娘還不是一樣,要是姥爺和姥娘也說咱爹的不是,你肯定是站在我爹這邊的。”
等吳氏知道了發生了啥事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這是該出去找回來,萬一有個啥事兒,後悔也來不及,不過咱們這尋常的家裡就沒有這些煩惱,大家誰家不知道誰家,你看你小姑那麼不好的一個人,你和你姐還有小蝶她們不都嫁的挺好,你姐還說現在賺錢了,到時候要請我們吃飯呢,小蝶如今也分家了,小蝶的女婿準備開油坊的,這日子啊,是越過越好的。”
小鳳和匯賓樓合作的事兒,小橋是知道的,但是小蝶那邊,她還不太清楚,“不是說,那邊大嫂不樂意分家嗎?”
“不樂意又怎麼樣?家裡還是長輩說了算,只不過你小蝶姐他們吃點虧了,那雜貨鋪子直接給了你姐夫的大哥大嫂,房子倒是平分了,就是養老人,也是一人分派一個。倒也簡單。”
“那小蝶姐和姐夫要是錢不夠,跟我說說。”有些人是可以借錢的,有些人就不能,小蝶姐借錢了,絕對能還,像上房的那些人,借錢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跟親戚借點錢,幫助他們從困窘中脫離出來,這也是人之常情,小橋本來說是想送點禮錢,但是也沒有正當的理由,說借錢纔是好。
吳氏笑道:“這個哪裡還用你這邊借?我們那邊都能成,你就少操心,現在你也是當家作主的,女婿對你也好,但是對外面,也要記住,這升米恩鬥米仇,小小的恩惠,人家覺得你好,但是養大了別人的胃口,稍微不如了人家的意,那就是成了仇人了。”
“娘,我記住了。”自己的娘雖然是農村婦女,但是卻很有見識,說的話,小橋都是聽的。
“你這錢先記着,等他們油坊開張了,到時候會請客,那時候你送禮金不就成了?也別送的太多,不然人家還你們情的時候拿不出來。”
這禮金什麼的,其實也可以先當成是週轉資金,小橋點點頭,這話是有道理的。
小鳳過了幾天,也抽空給小橋送了他們家自制的醬肉,小橋長了,果然是味道好。
“姐,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婆婆有這麼好的手藝?”小橋笑着問道。
“你真是懷孕了變笨了是吧,一起誰家裡吃的起肉啊,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能買點肉解解饞,就是那樣,也很少做醬肉的,我婆婆也是隻記得法子,但是做的不多,這不,現在日子過的好了,又專門做這個的,這不就能吃着了!不過我還是得謝謝你和妹夫,沒有那個機會,我們如今賺不到那麼些錢。”
“姐,你跟我客氣了!”小橋說道。
“這話是真的,我也是最近才明白的,雖然咱們姐倆感情好,但是這嫁了人了,始終是別人家的人了,就說我,如今有丈夫還有女兒,重心也都放在他們身上了,你呢,也將有自己的娃子,以後是要和他們過一輩子的,以後的注意力也會放在他們身上,當然,咱們的感情是不會變的,但是有些事兒該感謝的就得感謝。”
小橋心裡也認爲小鳳說的是,女人嫁人了,是和沒有出嫁前不一樣了,真的是成了別人家的人了,回孃家就是走親戚了。
“姐,你婆婆有沒有催你再生一個?”小橋問道。
小鳳點頭,“咋沒有?畢竟第一個是妞妞這個小丫頭,方家又是你姐夫一個人,這不想要孫子的很,只是我們現在忙着呢,反正吧,這事兒順其自然,說心裡話,你這第一胎還是生個兒子吧,不然以後叫你煩死,生兒子保險一些,雖然我婆婆也喜歡妞妞,但是要是兒子,你說她現在還催不催我們?
肯定不會催的,就是現在做生意好了,還不忘這個事兒呢。說心裡話,我自認爲女娃子有啥比不上男娃子的?但是世情就是這個樣,你沒有兒子,別人就說你是絕戶頭,就是父母雙全也不行,你看看我婆婆,雖然早就沒有了丈夫的,按時人家有兒子,還不是安安穩穩的在婆家過來下來,要是她當初只有閨女,怕是早八百年都被趕出去了,日子不知道過的有多苦呢。”
小橋覺得姐姐嫁人了,這人情世故比以前更懂了,說話辦事也更利索了。
小鳳又說道:“我聽說這大戶人家女主子有了身孕,就要安排通房丫頭,你可不能犯傻,你自己的丈夫怎麼能讓給別人,咱們葉家的姑娘可不能這樣被人欺負,你還那麼辛苦的懷着娃子呢,他在另一邊和別的女人好,這像話嗎?
別聽他們說,這通房丫頭到時候可以打發走,這通房丫頭再不被人看成是人,也實實在在的是人,還是女人,隔了誰,誰心裡不膈應啊。妹夫要是真的那麼做,咱可不管他給了我們生意做了,也要把場子找回來,讓他不得安生。你可千萬別犯傻啊。”
小橋聽了又好笑,又感動,自己的姐姐一直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小橋對小鳳說:“姐,你說的我都記住了,肯定不會讓這樣的事兒發生,我是誰啊我,哪裡能吃虧?只有別人吃我的虧的!想佔我的男人,那是門都沒有,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這纔對嘛,這纔是我的妹子,就該這樣有氣勢。不過,雖然妹夫現在沒有,但是保不住有些丫頭自己有那個想頭,到時候設計個法子成了咋辦?這事兒也要注意到。”
小橋點頭,親姐姐說這樣的話,心裡真是妥當,不過她身邊就蓮蓬和蘆葦這兩個丫頭,倒是真沒有注意他們的想法了,萬一一個不注意,就有了啥不應該的想法呢,蓮蓬這丫頭她倒是不擔心,因爲蓮蓬這丫頭跟自己時間久,什麼性情她是知道的,且齊琰還暗地裡跟自己說過,齊墨這個小子有意與蓮蓬,看蓮蓬那個樣子,似乎也不反對,就是蘆葦,是要嫁人前纔買回來的,跟着自己這麼久,也沒有出現啥問題,但是保不住就有了別樣的心思了。她和蓮蓬住在一起,要找個時間和蓮蓬好好的問問了。
如果沒有想法,那是最好,跟着自己一場,到了要出嫁的年紀,她肯定不會虧待,但是如果真的有了想法,那對不起,她可不是好欺負的哦,早點把苗頭給掐滅了,被人算計的滋味,她一點兒也不想嘗,哪怕自己握着他們的賣身契,到時候想咋處理就咋處理。
但是這處理之前,還不是膈應人?齊琰對自己很好,自己一直覺得很幸福,就沉浸在這幸福中間去了,倒是忽略了身邊的丫頭了,真的是很不應該啊,幸虧姐姐今天給自己提了醒,也幸虧自己對齊琰有信心,不過對齊琰有信心,並不代表,她就放人別的女人對他有心思,尤其是如果這女人還是自己身邊服侍的,真的出了啥事兒,那打擊是更大的。
過了幾天,小橋把蓮蓬和蘆葦叫到身邊,對他們說:“你們兩個年紀都大了,心裡有沒有什麼打算?”
蓮蓬和蘆葦對看了一眼,蓮蓬道:“我都聽太太的。”
蘆葦也道:“我也聽太太的,只要能留在太太身邊就好。”
留在自己身邊?那可真是好啊,小橋覺得自己真的是以前疏忽了,對兩個人笑道:“你們跟着我,也算是我的貼身丫頭,既然都聽我的,我還是要多嘴問一句,你們心裡有什麼打算,趁早說出來,到時候我自己搞不清楚狀況,那可是誤了你們一輩子,那就慘了。放心,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是給你們辦到。”當然,辦不到的,那就別怪我了。
蓮蓬說道:“全憑太太做主!”
蘆葦猶豫了一下,說道:“太太,我就想留在太太身邊一直伺候着太太。”
“行,你們說的話,我都記住了,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那我服侍太太睡覺?”蘆葦忙說道。
“不必,你們去廚房吩咐一聲,飯菜做的清淡一些。剩下的時間,你們也歇一會兒吧。”
蓮蓬和蘆葦下去了,先去廚房吩咐了,然後到了他們兩個人住的後罩房,蓮蓬直接問蘆葦:“剛纔你跟太太說的是啥意思?別以爲太太不明白!怎麼能這樣呢?太太對我們多好?”
蘆葦說道:“我就想跟着太太一輩子,這想法也錯了?”
“說的倒好聽?跟着太太一輩子,你又不是太太的兒女,還跟着太太一輩子呢,我說,你趁早熄了那個想法,雖然太太對我們好,但是也不是這樣糟踐的。老爺和太太感情那麼好,你在裡面攙和像什麼?咱老老實實的,到時候自然有你的前程。”
“我知道老爺和太太感情好,但是我也沒有要求什麼啊,我只是想一輩子不嫁人,跟在太太身邊,這樣也不行嗎?你想嫁小廝,那是你的事兒,犯不着讓我也嫁給小廝吧。”
蓮蓬被蘆葦的話氣得夠嗆,“好好好,我算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你自己想咋樣就咋樣吧,別怪我沒有提前說過你。”看在一起服侍太太的份上,想把她給點醒,可惜她不領情。她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該如何那就是她自己的事兒了,說起來,蓮蓬可是站在太太這邊的,犯不着因爲一個蘆葦而讓太太不高興。
185 你走吧
蘆葦看着蓮蓬離開了,也覺得心裡委屈,她也不是想伺候老爺,她知道老爺和太太感情好,但是她就是想能看見老爺,這個想法都不成嗎?
都說太太是好太太,但是現在太太已經有了身孕了,也不給老爺安排安排,整天的就讓老爺陪着,這樣的女主子,那在外面就會被說善妒,她也是爲太太好啊。
蘆葦也不是一開始就有了那個想法的只是相處的越久,看老爺對太太那麼好,就想着,如果有人對我這麼好就好了,然後這有人就變成了要是老爺對我那麼好就好了,哪怕就一天,她都死不足惜了。
她又不是和太太搶地位,也不是搶老爺,只是給太太分憂啊,爲了避免別人說太太善妒,她又是太太的貼身丫鬟,不正是要給太太分憂嗎?
再說她的賣身契都在太太手上,到時候太太想讓自己幹什麼就幹什麼,爲什麼就不能讓自己幫着伺候老爺呢?
還有這蓮蓬,她有什麼資格說自己?她自己想當一輩子的奴才,非得要別人一個樣兒?不跟她一個樣兒,就是對太太不忠心?
真是眼光太短淺,這忠心就是爲了幫着太太固寵,讓別人分不出去老爺,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太太。
想着今天自己大膽說了那幾句話,太太也沒有生氣,是不是說,自己有戲?她真的沒有太大的想頭,只不過能在老爺和太太身邊,然後吃穿不愁就成。
想一想以前過的日子,整天都是被爹孃謾罵,沒得吃,沒得穿,如今能過上這樣的日子,蘆葦覺得自己一定要一輩子過下去!
小橋知道了這兩丫頭的意思,心裡不好受是一定的,不管怎麼說,自己從小在鄉下長大的,也吃過苦,對於被父母給賣身的兩個丫頭,多多少少都有些同情家憐憫的,但是這同情跟憐憫不包括要聖母的讓出自己的男人吧。
她手上自有兩人的賣身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不過即使這樣,小橋也沒有說,讓有別樣心思的蘆葦給弄死了,好歹是一條人命,但是卻絕對不能留在自己身邊了,畢竟有了這種心思,誰能保證以後不使壞?
她可不想放一個不穩定因素在自己身邊了!
既然發現了,就在還沒有發芽的時候給掐了,所以等吳氏過來的時候,小橋當着蘆葦的面,請吳氏託人給蘆葦找一個人家嫁出去了。
一來,讓她殺人她真的是辦不出來,二來,吳氏年紀大一些,外面知道的人和事兒也多一些,找個差不多的人家給遠遠的嫁過去,那就也算對得起這蘆葦服侍自己一段時間了,畢竟在省城的時候,也是相處起來感情了。
蘆葦滿以爲自己能留在這老爺身邊呢,可是爲什麼現在成了這樣了?
“太太,我不走,我只想留在您身邊!”蘆葦跪着求道。
小橋道:“留在我身邊,不是耽誤了你的一輩子?姑娘家年紀大了,留來留去留成仇。出去找個還可以的人家,嫁了過去,也不會缺衣少食的,至少這點兒我和我娘都能保證,這賣身契我也不需要你用錢贖,到時候你嫁人了,直接給你了。”
她覺得自己仁至義盡了,如果這蘆葦還不滿足,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太太!我真的是不會和你搶什麼的,您就留我在身邊吧。”
“這話說的,我都說了,姑娘家年紀大了,是該出嫁了,我不能耽誤你們,就是蓮蓬,我也給她許了人家,好歹你們跟着我一場,不要和我說,你要和我搶什麼,一來,我是主,你是僕,你沒有那個資格,也沒有那個本事和我搶的,我手頭上有你的賣身契,也就是說我掌握着你的生死,人啊,有時候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或許你在自己心裡覺得你和我差不了什麼,憑什麼我現在是錦衣玉食當主子,而你卻要伺候人當下人,所以纔有了不該有的想法,但是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別老想着一山還比一山高,我知道在省城的時候,你和二房的丫頭走的挺近的,他們的丫頭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話,我也不想追究,就這樣吧。”
蘆葦聽了小橋的話,心裡是哇涼哇涼的,她在省城是和二房的丫頭說過話,那二房的丫頭都想着能成爲主子的姨娘,然後以後子孫就不是奴才了呢,說的多了,加上三老爺也確實是有錢又長得好看,她一個十幾歲的丫頭,見到的男人也有限,最好的肯定就是三老爺了,她根本就沒有想着和三太太爭什麼,只是想替她分擔,免得被人塞進去別的女人了,這是你好我也好的事而,爲什麼三太太就不允許呢。
“太太,您這樣,外面傳出去的名聲就對您不利了啊。”蘆葦還想做一番掙扎。
小橋搖搖頭,“外面的名聲好不好的,這就不要你操心了,如果你們老爺一輩子對我好,即使別人說我是善妒又怎麼樣?我自己過的自在就成了,再說,我這一輩子的時間,可是在自己府裡呆的時間最多,在外面也就那麼一會兒,我爲什麼爲了一小會兒的自在,讓自己一大部分時間不自在?是個人都會算清這筆帳的。你下去吧,菱角,幫她收拾收拾東西,一會兒跟着老太太回去。”小橋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和這丫頭說這麼多了,純粹是浪費自己的口水。
她也不怕這蘆葦報復,如果真的是因爲主子對自己不公,那就要報復,這世上也太多被下人報復死的主子了,且以後帶走了,就沒有了交集了,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會說她那些話的,既然沒有能力,那就好好的呆着才能活的長久。
吳氏一直在邊上沒有說話,等蘆葦和菱角下去了,就對小橋說道:“這丫頭真的有那個心思?”
小橋道:“是真的有,人心都是會變的,娘,您幫着找個人家嫁出去吧,留在這邊也是心煩。”
吳氏點點頭,她知道要嫁到什麼樣的人家,且她也沒有動不動就打殺人的習慣,不過對這蘆葦竟然變成這樣有些想不通了,開始這小丫頭不是挺好的,她買人的時候,這丫頭還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呢,哪裡像現在,還可以跟小橋質問了!
不過既然已經變成了這樣了,那她也不客氣了,直接給帶回去了。
小橋也把蘆葦的賣身契給了吳氏,“娘,你看着辦好了,到時候若是她接受現實了,就給了她。”
“那她以後使壞可咋辦?”吳氏擔心的問道。
小橋笑道:“娘,咱們過了這麼長的日子,還不是時不時的有人使壞?爲了她一個人,天天擔心,多划不來?放心,這蘆葦雖然有了這個心思,但是膽子卻是小的,真的讓她做點什麼,她也不敢,既然想過好日子,那就是惜命的很,”既然能當着自己的面和自己頂撞,那就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心計了。有心思,但是還沒有蛻變成壞人。所以要在這之前,把她的心思給打破了,這也算是爲了大家好啊。
蘆葦邊收拾東西邊哭,菱角說道:“你哭啥哭啊,又不是把你賣到別處去,太太還說了,到時候把賣身契給了你了,你就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吧,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真以爲給人當小老婆好啊,我知道你想和薛姨娘一樣,那能一樣嗎?沒看見薛姨娘的下場?如今二老爺和二太太都不知道在哪裡討生活呢,薛姨娘本人也死了,什麼都沒有落下,你說她這一輩子過的值不值?還有,咱們老爺因爲薛姨娘,對薛姨娘那不恨的很?你還覺得薛姨娘好,一點兒老爺的心思都不知道,到時候怎麼死的都猜不到,還是趕緊出去吧,起碼能好好的活命!”
蘆葦說道:“我難道錯了嗎?”
菱角道:“那我問你,要是你成親了,有別的女人惦記着你的男人,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不說你了,就說你娘,如果有別的女人惦記着你爹,你心裡會好受?”
“可是我是太太的人那,不算別的女人!”
“正因爲我們是太太的人,跟太太有感情,這更是傷人,我再打個比方,比如說你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人惦記這你男人,你會不會比陌生人更難受?雖然怎麼不能和太太從小玩到大的人一起比,但是咱們這大半年的感情了,處都處出來了,太太對我們不好?有了好東西,都會賞我們一份兒,月錢也是拿頭一份兒,你說太太沒有對不起我們吧,那要是還讓太太傷心,那就是做人的本分都沒有了。算了,我就和你說這麼多,好歹是同事一場了,以後你就是出去了,也要記住,將心比心,那樣才能過的好呢。”
蘆葦半響不語,然後問菱角,“你真的樂意嫁給一個下人?”
菱角說道:“我自己也不過是個下人,憑什麼瞧不起下人?這樣我覺得挺好的。”她的要求不高,這府裡主子們都很好,也沒有無緣無故就打人的習慣,只要忠心,只要做得好,那就什麼事兒都沒有,聽說還多人家,都是那些下人平白無故的受牽連呢,她是在葉家村就跟着太太的,是打算一輩子都給太太乾活兒的,至於什麼贖出去的,她贖出去了,能幹什麼呢?說啥自由好,她一點兒也沒有這個想法,起碼在府裡是不必擔心別人隨意的欺負自己,每個月還有月錢,吃穿都是府上的,這有什麼不好的?大志向她一點兒也沒有,人活着可不就是爲了吃飽喝好?像蘆葦,偏偏志向高,結果呢?還不是不如意?既然當了太太的貼身丫頭,那就不要想東想西的,不然再深厚的感情,也會沒有的。
試想,哪個主子會樂意把貼身丫頭升爲和自己低一點的姨娘?這貼身丫頭是瞭解女主子的,一個瞭解自己的人,成了明裡暗裡的對手,除非這主子是傻子,太太不傻,反而很聰明,絕對不會幹這種事兒,所以蘆葦就是沒看明白,且最重要的一點兒,老爺是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思,蘆葦是自己一廂情願,現在被趕出去,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186 分擔責任
蘆葦被吳氏帶走了,吳氏給她找了離這邊有一百來裡的一個村子裡嫁出去了,聽吳氏說,蘆葦最後要出門子的時候,還向着榆錢衚衕的方向給小橋磕了三個頭,小橋聽了,心情倒是平靜,如果她真的想開了,那也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過了幾天,齊琰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了,小橋服侍他洗了個澡,問道:“三娘找到了?”
“找到了,她自己想去京城,怕大嫂不同意,所以就帶了銀子跑了,我在半道上找到的。”齊琰說道。
真是膽子大啊,這省城離京城還有好長的路程呢,一個姑娘家,竟然敢這樣,也不怕被人騙了,到時候賣到那種不好的地方去!
“她還好吧。”小橋橋問道。
“差點就被那些柺子給拐賣了!”齊琰提到這個也很生氣,大嫂本來就很忙了,這齊三娘還不消停。
小橋也很無語,這齊三娘腦子是有問題是不是?竟然敢這樣,不過幸虧齊琰給她找到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小橋想了想說道:“她現在咱哪裡?要不,先不要送到省城老宅去了,現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我看大嫂管着那一攤子事兒,要是二房的這幾個還不消停,那真是太鬧心了,好歹我也是三嬸,我看咱們先給省城帶封信,那邊答應的話,咱們就把三孃的婚事給辦了就成了。”
小橋也反省過自己,雖然人都嫁到齊府了,但是身爲齊家人,爲齊家做過什麼事兒?上面沒有婆婆,大嫂是長嫂,但是也不該什麼事兒都落到她頭上,她還要伺候中風的齊老太爺,還有要照應如今沒有了根基的二房那麼一大家子子女,另外,還有顧着齊家的祖產,打點各種事項,京城那邊也少不了要她操心,她自己還有兒子孫子要照顧就是大嫂還有個親兒子沒有成親呢,他們大房也還有兩個庶女也要嫁人,這一項一項的,都落在她頭上,而自己只享受着別人的關懷,這呀太不像話了,如果不是大嫂事情多,這齊三娘也不會找到機會逃跑了。
所以小橋覺得自己應該做什麼,替大嫂她分擔分擔,別的做不到這齊三娘給她早早的嫁出去,不就好了?免得她再弄什麼幺蛾子,讓大家都不省心。
齊琰這次接了齊三娘過來,也是有這個打算的,不想自己的大嫂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操勞,所以聽小橋說了,很是高興,不過,想到小橋的身體,就有些猶豫了。
小橋道:“這不都穩定了嗎,再說給人說親,也用不着我幹什麼,只要看好了,就成了,我就聽聽意見。”這個時候的父母之命也是有好處的,那就是甭管這齊三娘樂意不樂意,都得按照定下
來的親事嫁人。
不過一想到齊三娘那種人,給她找什麼樣的人家呢?她倒是不怕多出一份嫁妝,而是這樣的姑娘嫁給誰家,誰家就倒黴啊,這不是坑人嗎?以後這過的不好了,自己也是罪人啊。
“那也行,我看給三娘要找就找個厲害的,有厲害的婆婆,厲害的大姑子小姑子,還有厲害的妯娌,就是她想發脾氣,也沒有人讓着她,讓她也知道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磋磨個幾年,自然就老實了。”
小橋心道,沒想到你還懂這麼多呢。她也說道:“那就找一個家裡規矩重的,不能輕易出來的,免得以後過的不如意了,就跑過來告狀。”反正看在齊家的面子上,人家也不會故意刁難她,除非她自己不安分,那些重規矩的人家,可是管的很嚴的,就齊三娘這個性子的,真的是這樣的人家能管着她。
兩夫妻商量了好一陣,大體方向是搞定了,齊琰也沒有把齊三娘送到省城,而是在城郊讓人看着,如今小橋是答應了給她找婆家,那就不用送到省城了。
且齊三娘這次出門去京城,理由竟然是想找到齊大老爺,然後讓齊大老爺給她到京城裡找婆家,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這樣的法子也能私自做主。
而過了幾天,齊大太太那邊也回信了,說是齊三孃的事兒一切都他們兩口子做主,那邊齊天宏兩口子是一點兒意見也沒有,齊大太太也已經決定了,給齊三爺找了個一般的人家,就要成親了,而且成親後,她和大老爺商量,給這兩個侄子一人兩間鋪子,讓他們到外面去住去。她精力有限,能做的也就是那些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難道說三娘這事兒,和二房也有關係?”要不然大嫂怎麼讓他們搬出去呢?
齊琰點頭,“是洪氏對三娘說了些話,三娘自己也有心思,所以纔要到京城裡去的。大嫂這想法也是好的兩個鋪子,養活他們也養得起,只要不是亂花。且每人給了一個四合院,都他們夫妻住的了。”也不能個i額大宅子,一是已經夠可以的,不可能給他們大院子,二來是小院子住的人口就少,免得他們還想多納妾,生那麼多的孩子,到時候沒地方住。
營生也給了,住的地方也給了,是仁至義盡了,按照齊二老爺他們做的事兒,完全可以不用管他們幾個的,所以齊大太太也算是厚道了,這其中有齊琰出的份子,小橋也不計較了,什麼事兒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是齊二老爺討人厭,但是齊二老爺的幾個兒子還真是齊琰他們的晚輩,也沒有做太大的壞事,作爲叔叔,真的能看着他們要飯?那是不可能的。這樣一來,齊家二房真的成了旁支了。
而自己這一房,也是實際上的旁支了,到時候旁支能不能發揚光大,就完全看自己個的了。
小橋把齊三孃的事兒,跟自己的嫂子金氏說了,金氏聽了這要求,不由的笑了,“這還真是管治的,這樣的人家,你那侄女兒就是再使性子,也使不上啊。”
“那嫂子你在康縣這麼多年,有沒有這樣的人家?”小橋忙問道,這齊三孃的事兒,是快點兒越快越好。
她一點兒也不想和她長期相處,自己還懷着身孕呢,每天看她那張臉,對胎兒不好啊。
“這個你就放心吧,我回一趟孃家,我孃家的人肯定能打聽的到。”金氏孃家人衆多,這點子消息還打聽不到,那就白混了。
又過了幾天,金氏自己從葉家來到了榆錢衚衕,見到小橋說道:“已經打聽出來了,說起來,還是和咱們有關係呢。”
“哦?是誰?”小橋感興趣了,要是真有關心,那豈不是害了人家了?
“是朱大戶的妹子家裡,你說有關係沒有關係?”金氏笑道。
朱大戶?那不是最開始人家來買自己家的魚的那家嗎?以前一直合作的,就是現在也是買自己家莊子上的魚呢。
“他妹子?那家住哪裡?”小橋說道:“嫂子,你有沒有和他們說了三孃的性子?”
別把人給坑了!金氏忙道:“這個當然說清楚了,大家都是一個縣上的,我要是騙人家,那可不就是不好待了?你就放心吧,朱大戶的妹子黃家,在保平縣,呢,也是一家大戶人家,是個朱姑太太的小兒子說的親,他們黃家的規矩那叫一個嚴呢,完全能管得住齊三娘,就是朱姑太太,要不是她上頭的婆婆點頭,那也是不敢回孃家的,朱姑太太有三個兒子呢,前頭兩個兒子都成了親,兩個兒子媳婦也都是大戶的姑娘,爲人都精明着呢,我看三娘嫁過去完全不是對手。”
“那個,嫁過去不會沒命吧。”小橋是想讓人把齊三娘給管住,但是也不想讓人算計的給丟了性命那,那樣豈不是罪過,還有讓別人說齊家無能?
“只要不天怒人怨,應該沒有這個問題,這過日子都是自己個兒過的,你不能替她擔心一輩子,那邊管得嚴,問題不大。且我說了這個事兒,人家聽了是齊家的姑娘,就有些動心了,倒不是想沾齊家的光,那黃家也不缺錢,只是想着給自己的小兒子找個好底子的人家,因爲不是長子長媳,所以要求不是很高,只要長得還可以就行,入得了人家的眼。”
也就是說只要齊三娘是齊家的人,那就是可以的了!這要求還真是,不看人品,看家世,難道是覺得自己家的規矩大,那就是再不規矩的人,進了她黃家的門,那就是一定得乖乖的聽他們的?
“我也說了些齊三娘爹孃的事兒,不過人家說了,只要是齊三娘是齊家的姑娘就成,”齊三娘是齊大老爺和齊琰的侄女兒,這種身份,還是很吃香的。
齊三娘又是生活在省城的,黃家那邊是看得上的,畢竟保平縣再好,也只是一個小縣。
“那我等你妹夫回來了,問問他,我就怕那邊黃家是不是有事兒要求大老爺他們,怕壞了他們的事兒。”小橋對金氏說道。
金氏聽了也點頭,“是該這樣,外面的事兒,他們男人更清楚一些。”
晚上小橋把大嫂金氏說的黃家告訴了齊琰,齊琰說道:“保平黃家?他們家可是老古板,倒是做不出什麼作奸犯科的事兒,就是規矩大於天,等我明天派人去打聽打聽,然後再答覆吧。”
如果是小小的提攜,那也未嘗不可,這世上,從來沒有一個人是不靠關係的,只要在許可的範圍內,幫幫親戚的忙,這也是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就怕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人。
不過齊家也不是沒有分寸的哦,齊三娘這個籌碼還不足以讓齊家的人費盡心思的幫黃家,小橋是謹慎,齊琰倒是覺得沒有什麼擔心的,不過爲了妻子安心,他明天就去打探打探。
齊三娘現在還在城郊,沒有住在這邊,齊琰是覺得不能讓齊三娘把小橋的好心情給弄沒了,等他打聽清楚回來,就對小橋說道:“那黃家的婚事可以答應下來。”其實也沒有什麼,黃家的人想和齊家搭上關係,提高自己的地位,這也沒有什麼可計較的,世人都這樣。
至於要娶的這姑娘怎麼樣,那不是人家考慮的範圍內,人家娶的就是你這個人脈。何必還替對方擔心呢。
小橋聽了,就點頭,“那就讓三娘過來,我好好跟她說,讓那朱姑太太看一看,合適了,這婚事就定下來吧。”
齊琰道:“何必跟她好好說?不同意,以後就隨她自生自滅了,現在不是她耍脾氣的時候了!”
齊琰對齊三娘是很不屑的,可以說是漠視的,且中間去攔着齊三娘,還看到了她最狼狽的樣子,所以齊琰敢肯定,如今這齊三娘是絕對不會反抗的。因爲所有的把柄都在他手裡呢。
187 定下來
小橋見到齊三娘,發現齊三娘沒有了以前的傲氣,小橋是知道她差點被人拐賣了,難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兒?不然以她是嫡女的自我標榜,見到自己也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勢啊,爲什麼現在看着畏畏縮縮的?
小橋這猜測還真是猜對了,不問世事的小姑娘,覺得自己是齊府的小姐,只要有銀子,到個京城,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沒想到人心不古,她和丫頭僱了車,做了一輛馬車,總覺得光明就在眼前,誰知道這馬車伕看只有自己和丫頭兩個人,就起了壞心,把自己的錢都搶走了,她們身上一點兒錢也沒有了,在半道上又被人騙了,直接落到人販子手裡,開始的時候,齊三娘還耍小姐脾氣,和人販子硬嗆,可是幾頓鞭子打下來,她就不敢說什麼了,要不是齊琰最後找到她,說不定她被人給賣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而最爲可怕的是,三叔竟然直接讓人把那人販子給殺死了,還是當着自己的面,那血就在自己身邊流,流的齊三娘現在見到齊琰就覺得骨頭冷,而跟着自己的丫頭如今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齊三娘知道,自己一輩子都見不到那個丫頭了。
多年的小姐生活,誰經歷過這個啊,不下破膽纔怪,所以現在要是還讓這齊三娘給這三房嗆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她就怕齊琰一怒之下,把自己也給解決了,那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見到小橋這個三嬸,齊三娘覺得比三叔要好的多了,等聽到這個三嬸給自己說了親事的時候,她哪裡還敢說什麼不同意?她都沒有底氣了。
小橋看她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判若兩人,不過該說請的還是要說清了,“你年紀也在這裡了,如今你父母也不在身邊,你三叔也給京裡和省城都去了信,這是京裡和省城回的信,是同意把你的婚事交給我們的,還有這一封是你二哥和二嫂寫來的,也是願意我們做主的,你要是有什麼意見就說出來,若是我能辦到的,就給你辦了。”
齊三娘抖着手把這幾封信看了,最後低下頭說道:“我不想吃苦,三嬸把我嫁到富足的人家吧,人不能太醜。要過一輩子的。”如今她嚇的要求只有這一點兒了,看齊大老爺的信,上面對自己私自進京,很是痛罵了一頓,如今自己被拐子拐過的事兒,他們幾個都知道,所以她也根本不能反抗了,也別想嫁到什麼高官裡去了,已經沒有了那個資格,就是哥嫂,也不會管她的,現在她算是認清了自己的處境,所以提了這兩個要求。
“這個你放心,不用你說,我也會找這樣的人家的。”富足,人不能醜,如果是在葉家村,當個一般的鄉下丫頭,這兩條都有些困難吧,畢竟人家富足的人家,怎麼可能是找給家境不怎麼好的種田人的妞兒?
所以說,這齊三娘應該知足了,生下來就是在齊家因爲齊家,佔了光了。這麼個要求對她真不是問題。
然後小橋就把黃家的那個小兒子的情況說給了她聽,齊三娘一聽是大戶人家,雖然是在小小的保平縣,但是比起被人拐賣了,說不定被賣到髒地方,她寧可到這保平縣,而且自己是省城來的,到時候自己地位肯定比別人高,那被拐帶了的自卑感就能消失了,她急切的需要把自己身上的那種自卑感給去掉,如果還回到省城,那大伯母他們都知道自己的這點子事兒,心裡肯定瞧不起自己,京城裡更不用說了,黃家,好歹能讓自己自信起來。
要是小橋知道這齊三娘是爲了自信而答應這婚事的,估計是又好笑,又可氣了,還真是,不過這黃家人也不是吃素的,你想要覺得高人一等,那就等着吧,有的是規矩交給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婆家人教訓媳婦,這孃家人是沒有什麼要問的。
好吧,本來還以爲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說動這齊三孃的,沒想到齊三娘是好說的很,聯想到齊琰和自己說的一些事兒,她也算是明白了大半。
就等着把齊三娘帶給朱姑太太看了,就成了,看看這齊三娘,雖然比以前瘦了些,但是從小也錦衣玉食的養着,弟子也不差,倒是很能入眼,估計那朱姑太太很是能看得上眼。
越好的是去廟裡進香,這次齊琰都安排好了人了,也不怕這齊三娘還想趁機溜走,有這個機會,也沒有這個膽兒了,主要是爲了小橋的身體着想。
朱姑太太那邊也是過來以進香爲藉口,趁機見一見自己未來的小兒子媳婦。
所以她們兩個人在大殿那邊見面了,金氏是中間人,也跟着呢,兩方人見面,相互客氣了一番,小橋就笑着那齊三娘介紹給了大家,這齊三娘這個時候也羞羞答答的,小橋見對面的朱姑太太看了很滿意,覺得這事兒是成了。
這可是自己第一次給別人找婆家,就爲了這個彩頭,也不能給搞得亂七八糟了。
“看齊太太這肚子,有五個月了吧。”朱姑太太笑道,因爲兒媳婦相中了,她很是高興。
小橋道:“還沒有,才四個多月呢。”
“喲,那這肚子挺大的啊,不會是雙胞胎吧,我聽說你們家每一代都有雙胞胎過呢,還是那種最好的龍鳳胎呢,真讓人羨慕!”對大家來說,能一舉子女雙全,那真是有福氣的事兒。
以前自家爹和二姑的時候,以爲家裡苦哈哈的,只覺得一下子多了兩個娃子,那真是苦啊,一點兒也沒有覺得是福氣,等到了二哥和姐姐小鳳的時候,又是郭氏當家,覺得自己家的人口添的太厲害了,更沒有好臉色,所以這兩對龍鳳胎都沒有受到大家的特殊對待。
現在家裡條件好了,如果真的是龍鳳胎,那自己孃家和婆家肯定會高興的。
“謝謝黃太太吉言了!”小橋也笑着說道。
到了中午的時候,一起吃了這廟裡的素齋,倒是味道不錯,而朱姑太太也把信物給了齊三娘,這婚事算是口頭上定下來了。
齊琰知道了,也點點頭,對跟在後面的齊三娘道:“既然這婚事定下來了,那這以後就在這府裡好好待着,不用出去了!”
齊三娘對齊琰這個三叔是怕的不得了一看見他就想起那手起刀落的啥人,恨不得立刻都躲得遠遠的,所以齊琰的話,她能不聽從?趕緊點頭。
等齊三娘回去了,小橋道:“我怎麼發覺三娘見你了,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齊琰笑道:“有個怕纔好,不然不知道怕,又不知道做出什麼蠢事來了。今天出去累了沒有?”
小橋道:“腿有些酸。”
“那你坐好,我給你揉揉!”
“這個不用了吧,讓菱角過來就成了。對了,還有事,跟你說,我把菱角和齊墨的婚事定下來了,蘆葦年紀也差不多了,就送到外面去嫁人了。”
“她們都是你的丫頭,怎麼處置都成,不用和我說了,倒是你現在手頭上的丫頭不夠,再給你買幾個吧。”齊琰邊說邊蹲下去給小橋揉腿。
小橋道:“我準備先買兩個十來歲的丫頭,這年紀大了,用不了幾年就要嫁人了,等菱角和齊墨成親了,讓她幫我帶丫頭。”小橋是想等菱角成親了,也在自己身邊當個管事的媳婦子,好歹月錢比以前要高,然後把丫頭調、教好了,到時候菱角有了身孕需要休息,也不用擔心身邊沒有人了。
齊琰對這些事情,當然是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而過了幾天,黃太太那邊選了黃道吉日,把齊三娘和她小兒子的生辰八字給合了,是爲大吉,就開始下定了,齊三娘倒是真的乖乖的在屋子裡呆着繡嫁妝,小橋索性重新給她買了兩個丫頭,跟着自己的丫頭一起教規矩,這丫頭好不好的,相貌和別的都是次要的,最要緊的是懂規矩,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以前齊三孃的那個丫頭就是因爲做了些不該做的事兒,而不知道去了哪裡了,雖然黃家那邊規矩重,但是如果身邊伺候的人知道分寸,那出錯的機會就少很多。
而省城那邊知道齊三孃的婚事定了,齊大太太還派來了一個嚴厲的嬤嬤,直接說是給齊三孃的,讓她以後帶到婆家去,看這嬤嬤那不言苟笑的表情,估計是大太太也被氣壞了,找個這麼嚴肅的嬤嬤來好好的管束管束這齊三娘。
當然跟過來的,還有大房給齊三孃的一份嫁妝,在這些上面,大房那邊從來不會摳摳索索的,反正小橋也覺得,這隻要是錢能解決的事兒,都是小事。
不過又想,爲嘛這葉家村上房的事兒,按照這一句話,就那麼不合情理呢?因爲上房的事兒,都是用錢能解決的事兒。
你說這是小事兒嗎?完全的是膈應人啊。所以這用錢能解決的事兒,好要包括心情這方面也要算上,人畢竟是有感情的動物,被自己的親人一直算計,換了是誰,也不會覺得好過的。
而等菊花盛開的時候,葉家的葉立秋葉舉人,就要迎娶王舉人的姑娘了,這在康縣也是個大事兒呢,凡事有點兒頭臉的人都過去喝喜酒去了,這次連縣太爺也親自去了,那個熱鬧勁兒。真是難得啊。
爲了這事兒,葉家還專門請了一個戲班子,等人來了,這酒席還沒有上,就在花園子裡聽戲了,金氏和小鳳都在招待這些女客點戲,而小橋因爲有了身孕,就偷懶在邊上聽着。戲臺上的人唱着悲歡離合,可惜小橋聽不清楚到底唱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是哪個腔調,反正是聽不懂,只能是聽聽那音律。
188 荷花的遭遇
不過,小橋看了一圈,怎麼沒有見到荷花表姐?荷花表姐也嫁人了,按說今天二哥立秋成親,這麼個大事兒,她作爲親戚該過來啊,不會是也和自己一樣,是有了身孕吧,小橋看見了梅花表姐,就問了問荷花表姐的事情。
梅花表姐道:“我這也是好久沒有回孃家了,今天看荷花不在,問了問小嬸,看小嬸臉色的神色不怎麼好。等立秋的婚事過了後在說吧,你自己身子也不方便,不要操心這個事兒。”
王家的嫁妝昨天已經送到了新房,沒一會兒就有小孩子歡呼着看新娘子去了。
這個場合不是小橋他們這些人去看的,人又多,吳氏等人也怕把小橋給絆着了,且她有了身孕,不適合去新房,於是最清閒的反而是小橋了。
她帶着菱角去了自己出嫁前的院子,好好的休息了一會兒,就是吃飯也是有人專門送過來的。
而到了快晚上的時候,齊琰親自過來把小橋給接了回去,因爲家裡離這邊近,且孃家這邊肯定還要安排別人住宿所以還是回家的好,而第二天齊琰又帶着小橋過來,因爲新鮮出爐的二嫂今天要認親呢,時間過的真快啊,相當年還在葉家村的時候,大哥立夏娶親,那時候還去了上房那邊去認親呢。
不過這次立秋成親,大伯和三叔他們全家都過來了,都安排在客房休息,第二天認親的時候就方便了許多,不過等小橋他們見了王氏後,因爲上房的老爺子這次沒有過來,所以按照規矩他們還得坐馬車去上房那邊去見老爺子和郭氏。
當然了,也要去給祖宗上上墳,小橋現在不擔心二哥和二嫂去了上房要被刁難,畢竟現實不同以往,二哥如今是舉人,而二嫂還是舉人家的小姐了,他們家如今在康縣連縣太爺都給面子的,郭氏是不敢鬧騰的,這還隔了一層呢,郭氏如果拿捏繼子,那還說的過去,現在跟繼子的兒子兒媳再鬧騰,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且如今是遠的香近的臭,開始都在葉家村,看不慣他們家越過越好,找機會就要挑刺呢。
所以,現在郭氏即使再不高興,也得表現高興。
小橋昨天從孃家回去的路上,也碰到了張孟的馬車,只是如今也只能是點點頭,姑娘家嫁人了,若是還和小時候一樣,跟一個年輕的男子講朋友,那是在現代,在這個時候,是太不現實了,何況,小橋是真心希望張孟能把日子過好的,如果表現的關切一些,說不定就會有誤會,這樣的誤會哪怕是小誤會也不成的。
“娘,現在二哥也成家了,你高興了吧。”四個兒女,如今都成家了,吳氏也算是一輩子的大事
兒辦的差不多了。
吳氏笑着點點頭,是啊,四個娃子如今都是成家了,她能不高興嗎?如今兩個兒子有出息,賺下了家業,孫子也有了,外孫女也有了,真的是越想越甜呢。
不過,等小橋問起昨天荷花表姐爲啥沒有來的時候,吳氏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
“娘,是不是我荷花表姐出了什麼事兒?”小橋忙問道,小時候和荷花表姐感情好着呢,而且荷花表姐是他們那一方的老大,平時就想辦法賺錢呢,養蠶採桑葉,如今這嫁人了,難道是過的不好?
吳氏想起昨天二弟妹強忍的笑臉,就知道事情不好,最後等晚上了問了大嫂後才知道是咋回事兒,不過昨天是自己兒子的好日子,她都是沒有說的,現在小橋也問起來了,畢竟昨天荷花沒有來。
這要是不說,小橋自己也會弄清楚的,他們表姐妹感情好着呢,吳氏說道:“你荷花表姐小產了!”
“啊?”小橋忙問道:“那荷花表姐身體怎麼樣?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小產呢?”難怪昨天荷花表姐沒有過來,原來是根本來不了,難怪小舅母臉色不好看,而梅花表姐也是有心思。
吳氏道:“這事兒,到時候肯定得鬧一場,你放心好了,不會讓你荷花表姐吃虧的!”原來荷花表姐嫁的是他們隔壁村的一個秀才,是小舅母覺得自己家已經出了吳山這個縣太爺了,那女兒就不能再嫁到鄉下種田人,所以纔給荷花找了個秀才,其實按照大舅母的看法,那秀才年紀也比荷花大好幾歲,而且一直是秀才,不事生產,家裡又有個厲害的娘,幹什麼要委屈荷花嫁過去,不過那時候小舅母是誰的都不聽呢,覺得只有嫁了讀書人才能配得上荷花的身份,而小舅舅是不管這兒女的婚事的,覺得差不多就成,反正就是嫁給了秀才,他給荷花多陪一些東西,那就不會吃虧。
且那秀才的娘,也就是荷花現在的婆婆,當初表現的很好,對荷花也極其滿意,對小舅母也是保證了,肯定把荷花當親閨女看,爲人看着也利索的很,小舅母想着自己家好歹也是官宦之家,荷花嫁過去了,肯定不會受欺負的,還一過去就是秀才娘子,這比什麼都好啊。所以就答應了這婚事,還陪了許多東西嫁過去。
誰知道這面上好,內裡亂的很,荷花的婆婆總覺得自己的兒子是秀才,那就應該只讀書,別的什麼事兒也不幹,不然怎麼更進一步?其實這荷花的女婿王秀才都不知道考了多少次了,家裡弄得都快什麼都沒有了,還是個秀才,真正的成了窮秀才了,荷花嫁過來了,好歹改善了一些,但是這王秀才的娘卻覺得這一切是該的,你既然已經嫁到了我們王家,那就該供着我兒子繼續讀下去,到時候她兒子成了舉人,那叫舉人娘子的就是荷花了,好處以後還不是荷花的?
荷花對這個倒是沒有怎麼計較,既然嫁過去了,那就好好的過日子唄,做點小生意,只是這王家的人真的不像話,“看荷花好幾個月都沒有動靜,就說荷花有問題,說話間也沒有什麼好話,我看主要是因爲你小山表哥沒有把荷花女婿給提攜提攜,所以對荷花就不好了!不過也不能怪你小山表哥,他又不是在這邊當縣令,怎麼能提攜,如果他成了舉人,那過去也成,現在是秀才,就想着投機取巧,唉,你小舅母現在是後悔,可是有什麼辦法?”
小橋問道:“是不是那王秀才根本就沒有什麼才幹?不然小山表哥不會不幫什麼忙的。”
吳氏說道:“一寫信就是說大話,然後就是想過去當那錢糧師爺,你小山表哥的錢糧師爺,那都是做了好久的,唉!”
小橋也直搖頭,真的是太沒品了,“那怎麼會小產了呢?”難道中間還有什麼別的事兒?
“說到這個就更氣人了,你小舅母后悔的要死,那王秀才不僅是沒啥本事,還在成親前有個相好的姑娘,和荷花成親後,還有來往,後來被荷花發現了,這不就動了胎氣,荷花自己也不知道,才一個月呢,真是造孽啊。”
“那還等什麼啊,這樣的人渣早就應該給打的起不來了,咱們還能讓人欺負了?我看荷花表姐不如直接跟他和離算了,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想一想都過不下去!”
吳氏道:“你說的那麼容易,這女人一旦和離或者被休,那以後還能找到好人家了,不管是不是女方的錯,到時候女方的名聲就不好聽。”
“那怎麼着,還要繼續過下去,然後繼續受苦?娘,什麼名聲比得上這自己過的好好?爲了那麼點子名聲,讓自己受苦一輩子,這名聲不要也罷。”
是啊,這個時候,女人的名聲大如天,稍微有點兒不好,那就恨不得活不下去,但是小橋想着以前彪悍的荷花表姐,如今竟然成了只能讓人欺負的女人了!
“這幾天又是你二哥的婚事,也不好說這個事兒,等你二嫂他們回門後,這事兒肯定有個交代,咱們吳家也不是好欺負的!”自己的侄女兒被人欺負成這樣,絕對不會讓人好過的!
別以爲你王家出了個秀才就是不得了了!唉,說起來,弟妹這辦的差了。太差了!怎麼就塗着這秀才的名分就要把姑娘嫁出去呢,連這秀才是啥樣的人都不管了?當初他們勸了勸,還被這武氏說了些話,就不好勸了,畢竟荷花是她的親閨女,她難道不是爲了她好?
女人那,這嫁人就好比第二次投胎,荷花這第二次投胎是投錯了啊。
這邊吳氏和小橋也越說越氣憤,那邊小橋大舅母和小舅母回去後,看見在牀上沒有表情的荷花,都忍不住嘆了口氣,
因爲荷花出了這事兒,那王家竟然想瞞着,還是有人知道了,給他們報了個信,他們一家子帶上家丁才把人給帶回來的,可是人是帶回來了,這天天不言不語的,武氏是後悔的要死。
“荷花啊,想哭就哭出來吧,你這樣,我心裡難受啊,都是娘害了你啊,要是我當初不頭腦發熱,聽一聽你大伯母和你姑他們的意見,那就沒有現在這個事兒了啊,我是瞎了眼啊,娘害了你啊。”
吳小舅聽了,吼道:“好了!別說這些,讓荷花更難受了,現在我們商量這事兒該怎麼辦!荷花,只要你說啥,爹一定給你做主!大哥,我們拖累你們了!”
吳大舅說道:“說的什麼話,咱們是一家人,你這話就太見外了,不過這事兒咱們還瞞着咱爹和咱娘呢,到時候知道了,那可不得了了!”
“是我和娃子他娘做錯了,到時候爹和娘要打要罵,我都承着。”
“你承的起嗎?”聽到這個聲音,吳大舅和吳小舅都心裡怕的慌,原來是自己的娘過來了,後面還跟着自己的爹。
“一個二個沒出息,就這麼點事兒,就把你們嚇着了!咱們這樣的人家,連一個窮秀才都能欺負上頭了,我說,我怎麼養了你們這兩個沒用的兒子!一點兒都不像我和你爹了!”
小橋姥爺也在後面說道:“咱們自己的閨女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們不想着去找對方的晦氣,反而在這邊唧唧歪歪的,你們想咋樣?難怪人家一個家裡什麼都沒有的秀才,也敢這樣對我的孫女!你們說說,你們和那王家比,缺了啥?是缺錢還是缺人呢,怎麼就不敢找上門來?”
吳氏說道:“娘,要是和王家撕破了臉皮,到時候荷花就不好在那邊呆了啊。”
“混賬!咋滴,你還想讓荷花給他們王家做牛做馬啊,你就是這麼當孃的?我跟你說,我從小疼到大的孫女,被人這樣糟踐,你們不替她出頭,我拼着我這把老骨頭找人算賬去!這種難過人家,你還想我的荷花再呆下去,你是看着這次荷花沒有受夠苦吧,這樣的人家就不能呆下去了!”
189 就仗勢欺人了!
“娘,你的意思是,要荷花和離?”武氏問道。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既然過不下去就不過了,我的孫女值得有人疼着,以前你就是發瘋,非要弄什麼秀才當女婿,這秀才女婿就是那麼好找的?不管人品好不好,你就覺得是了,一點兒都
不去查一查,我們這些當長輩的話,你都不聽了,現在好了吧,我可憐的荷花!”
“娘,要是和離了,那荷花以後咋辦?”畢竟和離的女人以後二嫁肯定是嫁不好的。
“我知道你有啥想法,不就是覺得荷花和離後,說不到好人家嗎?啥是好人家?難道外面光線,裡面是爛泥的就是好人家,怎麼還不吃教訓?咱們荷花這麼能幹的人,只要找一個真心疼她的人,還愁下半輩子過的不好?總比這差點沒命好吧。荷花是我孫女,我難道還不爲她好,就是她一輩子不嫁人,我把自己的東西都給了荷花,她兄弟難道不會養活她?人哪,爲了點子虛名,弄得自i過的不好,真是找罪受!”
武氏聽了,有些猶豫,“娘說的對,但是荷花怎麼想呢?”
小橋姥娘就問一言不發的荷花,“荷花,你告訴奶,你到底是咋樣的?你放心,奶給你做主,咱們吳家的閨女就是要有一股子氣!”
荷花沒有表情的臉如今已經淚流滿面了,撲到小橋姥孃的懷裡,“奶,我要和離,我不過了!”
武氏忙道:“荷花,你要想好啊,這和離說起來容易,以後被人說三道四!”
吳小舅在一邊說道:“好了,別說了,既然荷花都說要和離了,那咱們就和離!我自己的閨女,我都捨不得動一個手指頭,這王家也太他媽的不是東西了,合着不把我們王家放在眼裡啊,那咱們就等着瞧,閨女,你別哭,爹肯定給你出這一口惡氣!”
和離不比被休,和離是男方也有錯,而被休,那完全是女方的錯了,而且,嫁妝也拿不回來,所以必須是和離,爲了荷花以後好,也必須和離!
大舅母張氏道:“那咱們先上門去說去,如果他們不同意,那咱們再做別的打算!“這就是先禮後兵了。
小橋姥爺和姥娘都點頭,小橋姥娘對打擊說道:“既然是荷花的大事兒,我跟她兩個姑姑也交代了,讓他們也過來,都是我們吳家的姑奶奶,這個時候,要讓大家知道我們吳家的姑奶奶是不好欺負的!”
小橋的大姨那可是個厲害的,而小橋的娘吳氏,在康縣如今也是沒人敢得罪的,何況吳氏兩個兒子有出息,女婿也是有能耐的,他們過來幫忙,那肯定讓那王家不敢說啥。
吳山是當了縣令,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也是能寫了他的帖子,讓官差來處置,但是不到那個地步,請官差是最不好的,能和平解決那就和平解決。
小橋聽了後,說道:“想平平穩穩的解決?那怎麼可能?王家那樣的人,真的平平穩穩同意和離了,那纔是笑話呢。”
齊琰說道:“這事兒,你甭擔心,我跟過去看看,一定能解決的。”這個時候就要看家人親戚朋友的凝聚力了,這個事兒啊,小橋覺得真的很好解決,本來理虧的就是那王家,這邊有個小山哥是當縣太爺的,就是不在本地,這附近的官員也會給他面子的,這從底子上都比那王家要高。
而且吳家自己也有家丁和僕人,真的是要打起來,那也是不怕的,就算是那王家是滾刀肉,死不要臉,那也可以想辦法直接讓他們放手的,對,他們就是仗勢欺人了怎麼滴?這以前沒有仗勢欺人的時候,他們王家就不把荷花當人看,那王秀才更無恥的和別的女人想要糾纏,既然這樣,爲什麼不仗勢欺人一把?
怕這王家以後得意了報復?那是笑話,與其想着以後很不可能發生的事兒,還不如把眼前的事兒,給利索的解決掉呢,憑什麼去便宜了這王家!只要有點兒腦子的人就會知道,到底該得罪誰家了!
小橋知道齊琰要跟着去,就很放心,想着荷花表姐這嫁人了,過的日子,心裡也很唏噓,果然這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頭胎,如果小橋的這第二次投胎不好了,她會怎麼辦?那絕對的是要鬧得天翻地覆的,就算和離又如何?碰上王秀才那樣的人和娘,那真是一秒鐘都受不了的,她寧可一輩子都不嫁人了,也不想和王秀才類似的人過一輩子,那就是一輩子的噩夢。
這邊小橋姥孃家裡,等吳氏和小橋大姨帶着人過來了,小橋大姨這幾年和這邊關係也走進了,就對大家說道:“這還有什麼話可說的?同意了那自然是好,不同意,咱們把他家弄得天翻地覆,讓他們不同意!咱們還怕了他們?都是什麼東西!二弟妹啊,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的眼光!”
吳氏拽了拽小橋大姨的袖子,說道:“大姐,你少說兩句,二弟妹現在也後悔的不行呢。”
武氏也道:“是,大姐,二姐,我後悔的要死,我要那個虛名幹啥?荷花都快去半條命了!”
“就是,你看看咱們這一屋子的人,哪一個那王家的敢得罪?要是真不肯,那讓他們在村子裡呆不下去!就是這幾個縣,也沒有他們的容身的地兒!你說說,你,家裡的條件這麼好,怕個啥?那王家看咱們的家底是這樣,還敢欺負荷花,今天就讓他們常常厲害!我可是帶了這麼多人過去的,他們要是敢說個不字,那我就把他們家砸個稀巴爛!”
身爲吳家的姑奶奶,她是絕對要爲荷花抱不平的,就是梅花也一家子過來了,這事兒對她也是好事兒,讓自己的婆家也明白,他們孃家不好惹!
大舅母張氏說道:“二弟妹也是怕荷花的事兒連累了咱們的子孫。“畢竟有個和離的吳家姑娘,聽起來就不好聽。
吳氏說道:“這有啥關係,還是那句話,知根知底的,是不在乎這種事兒的哦,就是那種喜歡拿這種事兒找茬的,纔會較真,那樣的人家,我們也不放心,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大嫂,弟妹,咱們幾天一定要把荷花的事兒給辦妥了,想要欺負我們吳家的姑娘,那是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王家,那王家的人自從荷花被吳家接回去了,王秀才的娘開始有些害怕的,按時隨後見沒有動靜,也覺得沒有啥,畢竟你吳家再厲害,這荷花還不是自己的兒媳婦,哪裡有兒媳婦還敢對付婆婆的?況且這荷花沒有用,竟然小產了,要自己伺候小產的兒媳婦,那她肯定不樂意,讓荷花回孃家,到時候這養身子還不是花的吳家的錢,也能給他們省好多錢呢。
吳家既然有錢,那就這樣做唄,反正你閨女早晚還得回來的,到時候可別指望着我們過去接你去,你自己乖乖的回來,那樣還得看我們的臉色。
對於兒子還和村裡的春草攪合在一起,她是覺得沒有什麼的,自己的兒子是秀才,以後還是舉人老爺呢,多一兩個女人又咋滴?你荷花看見了就直接小產了,那就是妒忌,是女人要不得的,還有,你吳家竟然不給我兒子面子,那我們給你一點兒小小的教訓是應該的。
倒是絲毫沒有覺得那小產的也是自己未來的孫子。
不過等看到吳家帶了這麼多人過來的時候,王秀才的娘立刻就叉着腰指着武氏說道:“怎麼的,親家母,你們這是什麼陣勢呢,想打架啊,別以爲你們有出息,我可告訴你,我不怕,你閨女以後還得叫我一聲婆婆呢,今天你大了我,往後你閨女落到我手裡,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武氏一聽,怒火沖天,現在這麼多人都過來了,這女人還敢說這麼囂張的話,可見平時是怎麼對待荷花的。
武氏把這女熱的手一扔,說道:“既然不客氣了,那也不用客氣了,告訴你,你還想當我荷花的婆婆呢,做夢了吧,今天我們就是來說事兒的,我荷花要和你家兒子和離,你要是同意了,那我們也不追究了,你要是不同意,好啊,咱們就把姦夫□給抓起來浸豬籠!”
王秀才的娘一聽要和離,立刻一蹦三尺高,和離?門都沒有!他們家因爲荷花過來,這日子過的比以前好多了!
“和離?啥和離?想都不要想!你閨女對我這婆婆不恭敬,我說出去,人家只會說你閨女的不是,看她以後還有人要沒有?既然是我們王家的人,那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別以爲你人多,我們王家的人也多!”
吳大舅母張氏道:“什麼人鬼的,我們只知道,你們王家把我侄女兒弄得沒命都快沒有了!你兒子去哪裡去了,趕緊找回來,這事兒我們和他談!”
“喲,老頭子啊,你還不趕緊的去叫人去,這些人都欺負我們王家上門了,打上門來了,這王家的人要是不出面,就是個怕人的啊,快點叫人去!”直接撒潑上了。
那邊吳家帶的人虎視眈眈,齊琰對立夏他們低聲說了一句,立夏去告訴他娘和大姨,大姨聽了,立刻說道:“好你個王家,把自己的親兒媳婦放着不管,竟然讓自己的兒子和淫、婦天天呆在一起,我倒是要看看這王家的族人是怎麼處置的,別因爲偏袒就這樣,我告訴你,我可不怕!”
王秀才的娘躲躲閃閃的,而一會兒這邊王家的一些長輩也來了,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就有長輩問王秀才的娘:“慶鬆現在不在家?人那,這事兒他不在算咋回事?”
又對吳家衆人說道:“這老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小兩口年紀輕,到時候日子長了,這就慢慢的好了,和離這就說不上吧,畢竟對大家都不好,您看,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事兒咱們就讓慶鬆給岳父岳母賠不是,然後把他媳婦接回來好好對她,成不?”
190 頭腦很重要
小橋大姨道:“我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沒有直接開打的,不然就憑那爲什麼狗屁秀才做的事兒,我們早就把這裡砸爛了,你們這王家族裡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這男女通、奸,你們就當沒看見?我可算是服了!”
那人被說的臉紅脖子粗,就有人道:“你們說是通、奸那就是通、奸,這總得講究個證據吧。”
吳氏和小橋大姨都點頭,說道:“成,講究證據是吧,看看這兩人是誰!”從衆人的背後,拖過來一對男女,兩人都衣衫不整,那女人只穿着一個肚兜,披頭散髮的,一直把頭低着,不過有相熟的人看見了,都認識這是本村的春草,而旁邊也是光着膀子,只穿着褲衩的男人,可不是那王秀才,這兩人這個情況,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是咋回事兒。
齊琰的小廝齊墨給大家拱了手,對大家說道:“小的跟我們爺來這邊,也是爲了好好的把事情給解決的,只是我們在半道上,有人給我們遞了信,說是看見咱們的表姨老爺賊頭賊腦的和一個女人到了那麥場的小屋子裡去,讓我們趕緊去看去,我們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好心給我們報了信,想着今天的事兒,那可是這表姨老爺不在場,那就是不成啊,於是我們就想着把人給找回來,誰知道我們是啥心思也沒有,就單純的想把人給找回去好說話,但是這小屋子裡的人卻不是這樣,你們看看,當時他們一點兒衣服都沒有穿,我齊墨還是童子雞呢,只好給了他們一點兒臉面,讓他們各自穿了一件衣服,不然你們看到的更不得了,各位說說看,有這樣的道理沒有,這我們的表姨太太還在坐月子呢,這表姨老爺就在和別的女人鬼混呢,我還以爲這女人是妓、院的婊、子呢,不然怎麼這麼不要臉?”
這村裡人一聽那麥場的小屋,就知道這事兒肯定是真的了,因爲那麥場不是村裡的人還真不知道是用做啥的,那是村裡到了農忙季節晚上輪着看麥場的糧食專門給人休息的。外村的人還以爲那是村裡的牛棚呢。
這下子這王秀才被人逮着了個正着,這邊吳家的人都問道:“怎麼,你們村裡,逮着這樣的人就不懲罰?要是我們村裡的人犯了這樣的事兒,那就打死算了事兒了!”
“你們不打死,我來打死!”突然間從人羣后面來了個很壯實的青年,手裡拿着個粗棒子,直接惡狠狠的朝這王秀才和春草走來,那春草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渾身一抖,原來這男人是這春草才定親的對象,如今發現未婚妻這麼衣衫不整的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是個男人都丟盡了臉面,何況還在這麼多人面前,他真是把他們打死都不爲過了!
而王秀才也知道對方的來頭,看他那個表情,嚇得到處躲,但是有人還偏偏的圍着了他,讓他多不出去,於是這兩人就被春草的未婚夫給打了好幾棍子,那王秀才的娘立刻趕過去維護自己的兒子,也捱了好幾棍子,一時之間,這場面真是熱鬧的很,那幾個王家的族人看越鬧越不像話,都有些氣得不行,這真是太丟人了,丟到天邊去了,偷人被人抓住,還在這邊被大家看。
本來看在王秀才是秀才的份上,所以過來給他們撐腰,但是這王秀才太不爭氣,竟然弄出這種事兒,就是吳家的人不追究,這春草的未婚夫也要打死他了。
王秀才的娘被打了幾下,看還躲不過去,就對那人說道:“別打了,別打了,我們賠錢還不成嗎?”
結果說了這話,更是多捱了幾棍子,後來立夏和立秋過去,對那人說道:“既然這女人已經不知廉恥,你何苦爲了這個女人再生是非,好男兒在哪裡娶不到媳婦,這樣的人不要也罷,打了他們出了氣就好了,萬一打死了,把自己賠進去,那就不划算了!”
那男人聽了兩人的話,也不動手了,對大家說道:“今天我在這裡說清楚,這個女人就是個破爛,算我倒黴,現在我和她的婚事全部作廢,把我家的東西全部還回來,少一點兒,我讓你們家不得安生!”
爲了這樣一個女人果然是不值得。
這春草未婚妻的事兒解決了,吳家的事兒也該解決了,這下子王家的族人也不站在王秀才這邊了,因爲看這情況,王秀才以後肯定沒有啥前途了,於是對吳家的人說:“這個和離,我們這邊族裡已經同意了!都是我們這邊沒有教好人,讓你們吳家的姑娘受委屈了!”
這纔是識時務者爲俊傑呢,不過顯然有人不是這樣的人,那王秀才的娘那邊危機才解開,聽族人說同意和離,立刻不幹了:“我不同意!多大點的事兒!我們慶鬆是秀才,這多一個女人算什麼?現在春草也沒有了婚約了,我們直接納進來不就成了,以後讓春草服侍荷花不就得了,還和離!”
“放屁!”武氏終於忍不住爆粗口了,“讓這個賤女人跟我荷花一起,你瞎了你的狗眼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今天就得和離,不然咱們就衙門裡見,我倒是看看這通、奸罪到底是個什麼判法!”
“對,直接去報官得了!”張氏也說道,這都是什麼東西啊,果然讓荷花離開是對的。
金氏在旁邊說道:“這個判法我知道,男的有功名的直接革掉功名,女的上枷遊街,然後到礦上幹苦力去,男的就是煤窯裡,做個三五年,還沒有人能活着回來過的!”
金氏說一句,那王秀才和春草是臉白一陣,這要是真的這樣,那豈不是全完了?王秀才唯一值得驕傲的就是秀才的功名了,這要是沒有了,那可不是後悔死了?還有到煤窯做工,他絕對不會去的。
王秀才的娘是心思不定,嘴上犟着說:“就是,就是那樣,我們也不和離,那荷花就還得跟着我們一起給慶鬆收着。”
王氏聽了在一邊道:“這大娘可真不懂律法,這男人出了這樣的事兒,人家官府直接就判和離了,還用的着你們?”她是新媳婦,最開始沒有她說話的份兒,現在終於能說上一句了,她從小生活的很好,還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武氏聽了王氏的話,直接說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去衙門裡去,和他們講這些廢話幹啥?把這兩個人也帶上去,我荷花受的苦,讓他們也嚐嚐!”
“最後呢?”小橋問菱角,這菱角得到的消息是從齊墨那邊得來的,齊墨和菱角也定下來了,準備等小橋做完月子就成親,好歹也能把新買的丫頭給調、教好了。
“最後是王秀才的娘又是哭又是跪着磕頭,終於親家太太那邊同意了和離,當場就寫下了和離文書,東西也給搬走了,還有不夠的,也用別的東西抵押了,但是還是不夠!”那王家的人真的是很可惡,用着表姨太太的錢,竟然那樣對待表姨太太,還那麼理直氣壯的。
“只要人出來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那王秀才以後也是名聲掃地了,就看着他有什麼報應吧。”小橋說道。
爲了錢財和這王秀才家還有糾結,那就是太划不來了,今天這事兒一鬧,他們村裡人肯定對王秀才一家子敬而遠之,這以後啊,名聲會越來越臭的,何況還和通、奸的女人的前未婚夫結下了樑子,人家可不是好惹的。
不過真的是有人給齊墨他們報信?小橋倒是不信這事兒有這麼巧了,等問道齊琰後才知道是這麼回事兒。
原來那春草的未婚夫也是不樂意這麼婚事的,但是那春草平時裝的挺好的,大家對她印象好,這就把春草未婚夫的娘給糊弄住了,看着他年紀也不小了,就給他定下來了,春草的前未婚夫是有些知道這春草和王秀才的首尾的,所以等齊琰派人找到他的時候,就專門在那一天把人帶到了那小屋子裡去,這才一居讓王秀才家臉都丟盡了。
所以這弄什麼事兒,都講究策略,能一招斃命,那是最好不過的。
齊琰和春草的前未婚夫那是互惠互利,一個擺脫了春草,一個是把荷花給撈出來了。
“你是什麼時候辦的這個事兒?”小橋問齊琰。
齊琰道:“二哥和二嫂回門後,我就讓人去了,畢竟這兩人的事兒,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剛巧就知道了這女人有未婚夫,我想任何男人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有首尾,都不會吞下這口氣的。”
綠帽子是誰都不樂意戴的,結果事情都成了。而且效果還不錯。
那人雖然也被人看見自己的未婚妻那個樣子,但是總好過一輩子被戴綠帽子,說不定還要幫人養孩子。這樣是被人會取笑一段時間,但是男人嘛,要是這點兒都承受不住,那也沒有什麼用。
何況他也拜託了自己不樂意的一門婚事,有得就有失,這是應該的。
荷花的事情告一段落,荷花養了一個月,身體漸漸恢復,可是這心情卻沒有怎麼好,吳氏就派人把她給接了過來,換一個環境對心情也好一些。
小橋知道了,就派人把荷花給接了過來,荷花果然瘦了很多,不過她對小橋說道:“我知道你們是爲我好,我現在只不過是需要一段時間慢慢的緩過勁兒來,其實能從王家出來,我心裡也是高興的,只是一想到我那娃子,我心裡就覺得很痛,但是這人不是朝前看嘛?最開始沒有娃子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死了,還有就是那那對男女給砍了,可惜我那時候沒有了力氣。要不是爹孃得到消息,說不定我現在都不在了。
想一想,我比好多人都好的多了,至少我爹孃還有這麼多親戚都能爲我做主,我以前也聽過,那嫁出去的姑娘,在婆家受了委屈,可是孃家卻認爲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完全都不管的,到時候被虐待死了,也不過是哭一場。我知足!你們都是爲我好,我哪裡不懂呢?所以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的過日子,不能讓別人笑話了!”
這纔是小橋認識的荷花表姐嘛,很彪悍,能重新振作起來,比什麼都強呢 。
小橋道:“荷花姐,叫你過來,是因爲我很無聊,你過來陪陪我,還有我記得你以前養蠶特別厲害,我陪嫁的莊子上也養蠶,可是都沒有你養的好,你到時候去指點指點他們一下。”
能被人需要,這也是走出悲傷的一個法子,獲得認同感,才能找回自信。
191 齊三娘嫁了
荷花聽了有些意動,不過還是對小橋說道:“我能成嗎?”畢竟小橋手裡肯定也有這方面的好手。
小橋點頭,“表姐,你就幫幫我唄,放心好了,要是真的有了利潤,我給你發紅包。”這個時候還可以養秋蠶,晚一點兒就不成了。
“你看看我,肚子都這麼大了,還要操心這些事兒,實在是精力不夠啊。”
荷花最後被小小橋說動了,然後小橋安排人把她送到了自己的莊子上,那邊空氣好,且環境也好,荷花表姐又有事兒做,肯定能很快走出陰影的。
小舅母武氏也是一個勁兒的和吳氏感謝,“我就怕荷花想不開,沒想到小橋一下子就找對方法了,還是他們小姐妹知道小姐妹的心思,我這段時間都後悔死了,要不是我當初那樣在意那個身份,荷花也不會現在這樣,說起來我這娘當的不稱職啊。”
“以前的事兒過去了就過去了,誰都別提了,過個一年半載的,給荷花再找個好女婿,那還不是過的和和美美的?”武氏說道。
“對,二姐你說的對,我現在啊,只想找個對荷花真正好的,是不是秀才,有沒有錢都無所謂了,只是我怕荷花被這事兒給嚇住了,不想再嫁人了。”
“荷花這娃子堅強着呢,會想過彎來的,你就放心好了!”吳氏對荷花那丫頭也是心疼的,以前多懂事的娃啊,竟然嫁給了那麼個人家。
荷花在小橋的莊子上養蠶,幹勁兒是十足。武氏看過幾次後,也是放了心,而齊三孃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那邊黃家把日子都已經定了,齊大太太過了幾天也過來了,幫着小橋操辦齊三孃的婚事,小橋雖然說要幫着把齊三娘嫁出去,但是小橋的身子越來越沉了,她這個當大嫂的不過來,就太不像話了。
小橋見到齊大太太也很高興,大嫂過來了,她就能輕鬆一大半呢,而吳氏也知道齊大太太過來了,就趕過來見一面,不過一看齊大太太,她就驚訝了,這個人不是上次在縣太爺那邊見到的那個嗎?
齊大太太也知道小橋的娘爲什麼驚訝,忙給吳氏見了禮,雖然齊大太太比吳氏要大,但是吳氏是小橋的娘,她笑着對吳氏說道:“親家嬸子,上次來沒有和您說我的身份,您不要見怪,實在是我那小叔特意讓我過來的,還生怕我不樂意,求了我又求,我想着三弟好不容易定下心來要成親了,絕對要看看是哪家的姑娘入了我三弟的眼,沒想到啊,這一見三弟妹的面,我就喜歡上了,說起來,這都是緣分,我們在老宅裡也是比人家的妯娌都要相處的好呢。”
吳氏也笑道:“小橋年紀小,不懂事,您以後多多包涵。”
“呵呵,親家嬸子太客氣了,我三弟的眼光一向是很高,如果三弟妹不是好的,他絕對不會這麼費盡心思的,呵呵,現在他們孩子也要有了,我呢,對三弟和三弟妹都要放心了,他們年紀小離我那裡又遠,多虧親家嬸子照應他們。”
看大嫂和娘相互謙虛,小橋道:“娘,大嫂,都是一家子,幹什麼說話這麼客氣啊。“
“對對,都是一家子,不用那麼客氣!”
齊三娘也過來見了齊大太太,齊大太太對齊三娘道:“以前的事兒,我也不計較了,以後嫁人了,你好自爲之!”
齊三娘本來以爲齊大太太過來肯定饒不了她,還怕着呢,沒想到這齊大太太竟然一句話就交代了,她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喪氣,看來這大伯母是真的不在意自己了。
不過,自己的婚事她能過來主持,那以後進入了黃家也都是自己的面子了,這些先最要緊了,本來還想問問自己的哥嫂怎麼沒有過來,但是也不敢問了。
在榆錢衚衕,因爲有齊琰,齊三娘根本是啥事兒都不敢做,而小橋是隻要她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都是按份例給她的,真的要待如親女,那可真心辦不到。
“三弟妹啊,不錯,我看這三娘老實多了!“齊大太太笑道。
小橋答道:“是三郎的功勞,在路上被嚇怕了,也老實了。”現在小橋也改口叫齊琰三郎了,這也是齊琰要去的,以前和別人說齊琰,就是我丈夫,我夫君,感覺隔了一層似地,齊琰說三郎以前就是他娘叫的,小時候齊大太太和齊大老爺也這樣叫的,只是長大了,就叫老三了,所以現在三郎倒成了小橋的專利。
齊大太太也知道小橋說的是齊三娘偷跑去京城發生的事兒,她還提前問了這齊三娘是不是還是清白之身了,如果不是清白之身,到時候嫁了過去,那就是讓兩家的關係搞成仇敵了,結親不是結仇。
不過小橋也早就告訴齊大太太,已經讓婆子檢查了,沒有發生什麼事兒。
“好,到時候這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的安胎,到時候給老三生一個大胖小子,那就是我們敬愛的大功臣了,不過我怎麼感覺你肚子比別人的大呢?“齊大太太問道,真的是比平常人的大啊。
小橋笑道:“大嫂,大夫說了,我肚子裡是懷了雙胞胎了,所以才比平常的要大。”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哦,我記得了,你孃家哥哥和姐姐就是雙胞胎呢,肯定沒錯的,啊呀,這東西衣服什麼的,我得要趕快多準備一份呢,咱們齊家祖祖輩輩還沒有這麼好的事兒呢。”齊大太太高興的不得了,三弟是這麼大了還沒有孩子,這一有就是有兩個,真的是太好了。
“你該提前告訴我的,這樣我這次來就帶上了,如今什麼都只有一份。委屈了我侄兒了!”
“大嫂,是這幾天才確診的,以前是還小,大夫還診不出來呢,大嫂,不用擔心,日子還早着呢,到時候肯定能穿上您送的東西!”
“好,那你更不用操勞了,要不是你現在不能動彈,我真的想把你帶到省城去生產了,省城那邊好歹條件好一些,我也能在身邊照顧着,老宅裡也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人了,也不用擔心有人害咱們了。”齊大太太有些可惜,要是在老三和老三媳婦晚走幾天,這不就在省城就確診了,那時候就能在省城安胎了,唉!
“大嫂,我在這裡也挺好的,真沒有事兒。大嫂,天宏他們都搬出去了?”小橋問道。
“是,搬出去也好,早晚的事兒,我現在是長輩,也好開口說這個話,不然等到我們不在了,就給天賜他們帶來了麻煩了。”天賜他們是平輩,到時候真把天宏他們趕出去,那就會被別人說閒話,她呢,就不一樣,她是長輩,且二房早就分家了,她還給了天宏兩個鋪子,本來他們二房是什麼都沒有了,那些都是他們好心補貼他們的,就是別人知道了,也只會說,自己這個當伯父和伯母的是關心體貼侄子,連出去了,都拿出自己的產業補貼侄子。
所以從哪裡來說,自己這邊都佔理,小橋聽了也覺得是這個理,讓他們出去了,也少很多事非,而最開始沒有讓他們出去,也是個緩衝的階段,等事情差不多了,又不是淨身出戶,生活也有了保證,而二房的人名聲在外面很不好,也沒有人幫着他們說話,大房和三房保證他們能好好的過下去,就是很不錯了。
“那這次三娘要嫁人,也不過來?”好歹是同胞的兄妹,這當哥哥嫂子的不過來,說不過去啊。
齊大太太道:“天宏媳婦忙着那兩個鋪子呢,如今是要賺錢,這一過來,可不是就少幾天賺錢的,就讓我帶了點東西給三娘就成了!”越是曾經有過錢的人,一下子沒有錢了,那就特別想再有錢,所以洪氏自從得了那兩個鋪子,是整天都在搗鼓,反正隨便她怎麼弄,看她也沒有什麼本事,能弄出什麼大事來,膽子早就被嚇破了,天宏如今是想好好讀書呢,倒是比他爹強一點,以後真能中個秀才,那也是好的,起碼自己能自保了,只要不和他爹一個德行,那就不會太慘。
而天民呢,如今還沒有出府,也是等成親了,然後在出去的,天宏的媳婦人選也給他選好了,一般,不惹事的那種,不然真找個惹事的,那到時候又是個麻煩,且天民只是個庶子,就是找媳婦,也不會太好,可以說,齊大太太覺得自己仁至義盡了,按照他們爹孃的做法,齊大太太完全可以不管他們幾個的,但是出於仁道和長輩的責任,她就保證他們以後基本生活不會有問題吧,總不能在一個城裡,這邊他們過的很好,那邊還要要飯吧,甚至爲了一日三餐而到處求人,那樣也是對齊家不利。
當然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她也是懂得,所以給的東西就夠他們過日子的,其他的真的不能。
六娘和七娘,就是齊大太太養着了,反正是女孩子,且是庶女,不過是費一副嫁妝了,連齊三娘這樣的,都能幫着她嫁出去,這六娘和七娘也沒有什麼了。
跟着四娘和五娘住在一起,學學大家閨秀要學的東西,也是好的。
因爲齊大太太的到來,所以這齊三孃的婚事辦的很順利,嫁妝也是按照規格,小橋也不會爲了顯擺特意給齊三娘很多嫁妝,因爲她覺得不值得,本來這就是因爲責任纔給她找婆家的,做到該做的就成,其他的,她不想浪費自己的哦感情,因爲和對方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你就是給她多了,她也不會從心裡感激你的,所以她何必爲了那個面子讓自己破費呢,反正也不虧她的。
齊三娘嫁到了黃家,那以後是福是禍,就是她自己個的事兒了,黃家規矩重,小橋還真希望這規矩能把她約的死死的呢。
而齊大太太回去後不久,就把齊天民的婚事給辦了,齊天民成親後,主動提出搬出去住,小橋倒是覺得這個齊天民是識相多了,這樣以來,還容易得到他們的好感呢。
不過齊琰說了,從小在別人的眼色下過日子,都比別人敏感一些,既然齊天宏都搬出去了,他再不搬,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自己主動搬,還能加一些印象分呢。
192 緣由
“這是老太爺送給姑奶奶的兩盆臘梅花!”葉府的人過來,給小橋請安了後,笑着說道。
小橋笑道:“爹現在種的花是越來越好了!”連這盆栽的臘梅都弄得這麼好。
“是啊,老太太都說好呢,老太爺怕姑奶奶這個時候無趣,所以特意送過來的。”冬天本來就沒有什麼花草,葉柱怕自己的女兒無聊,所以就讓人送來了他自己種的臘梅,現在已經有花苞了,正要開放,還有淡淡的幽香。
小橋想着,如果當初在葉家村的時候,知道老爹有這個種花的天賦,是不是可以當初就用種花發家呢?
不過這也就是想想了,大哥和二哥如今只想讓老爹能享清福,絕對不會以賺錢爲目的來種花的,現在讓老爹種花,只是怕他無聊,給他找的一個事兒。
人有了寄託,這心情纔會好,才能長命百歲。想以前,自己的爹可是把種田當成自己的終身事業的,到了康縣,沒有了擡腿就能到的田,只能是把花園當成自己的事業了,好歹家裡人都能理解,且來往的親戚們也覺得這是件沒什麼了不得的事兒,人家以前的皇帝老兒還學別人種田呢,這在自己家裡種種花又怎麼了?
齊琰一回來,也看見這臘梅花了,笑道:“肯定是岳父大人送過來的!我得請岳父大人喝頓酒了。”
小橋道:“你可別,上次,你和爹去喝酒,弄得爹是睡了一天。”葉柱本身不會怎麼喝酒,但是自己的小女婿請自己喝酒,他高興唄,於是就喝多了,睡了一天,把小橋的娘給氣得不行,當然沒有說齊琰的不是,畢竟齊琰比葉柱喝的還多,而且她不是那種遷怒與人的人。
齊琰心裡感慨,雖然妻子的生活沒有他從小的好,但是卻有父母的疼愛,想到在省城的父親,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小橋扶了他的額頭,問道:“有什麼事情不高興?”
齊琰道:“省城那邊傳來消息,老太爺的病情更嚴重了。”
小橋知道,儘管那齊老太爺不像話,但是畢竟是自己丈夫的親爹,這親爹病加重了,有些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齊琰是不希望齊老太爺這麼快的就過世了,儘管他很討厭這個爹,但是畢竟是生養了他,而且最爲要緊的是,如果老太爺過世了,那麼大哥他們就要丁憂,三年的丁憂啊,也不知道大哥都準備好了沒有,如果準備好了,那麼三年後起復就很簡單,如果沒有準備好,那就有些難了。
齊大老爺在京城是吏部尚書,這本來就是個肥差,到時候只要他一丁憂,那肯定是別人都要搶着上的,齊大老爺做了那麼多年的高官,這門生和朋友那肯定不少,只是齊大老爺也說了,等齊天賜做出來了,他就回老家了,可是齊天賜要考上進士了才能當官呢,那樣才升的快。
而齊琰自己是不打算再去考進士了,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日子過的挺好,真要讓他當官了,那就是把他給束縛住了。
不過隨後齊大老爺隨着年禮送來的信,讓齊琰鬆了一口氣,也就是自己擔心,那邊大哥都已經安排好了,就是齊老太爺過世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且如今朝堂上局勢不明,如果能在這個時候,退下去,對他們齊家都有好處呢,過幾年齊天賜更成熟了,反而那時候局勢已明,就是考上了進士,也沒有風險了。
這些大事兒,小橋是不懂的,齊琰也不會說這些讓她操心,眼看着年快要到了,而小橋的身子是越來越沉,他還打聽清楚了,雙胞胎是很容易早出生的,於是早早的就準備了產婆,就是大夫也請了一個住在家裡,而齊大太太那邊也送來了一個產婆,雖然這邊也有了,但是兩個都留下了,畢竟是齊大太太的一片心意。
至於年禮,這個時候齊琰就不準小橋忙活了,他自己親自動手,這事兒雖然說大男人不適合幹,但是規矩都是死的,他也不怕別人說什麼,何況自己家的人也不會到處亂說話。
因爲怕別人說自己管內宅的事兒,是丟了面子,而讓妻子受累,那他寧願自己被別人說。
從冬月的時候,榆錢衚衕這邊就開始受到各家的年禮,然後又回禮,等到了臘月初八前纔算是能輕鬆一些,因爲這個時候送年禮都會提前,到了臘月中旬基本上都是送好了的,那個時候各家都要準備年貨,還要做年菜,各種忙碌,如果那個時候送年禮,那不是給別人添亂嗎?甚至有的親戚隔得很遠,那是進入秋天就開始給大家送年禮了,路上過個一兩個月,到時候也到了冬季了。
就像齊府的一個旁支,他們一家子在南方任職,所以東西都是很早就開始送了,到了小橋這邊都十月份了,而小橋他們也要把準備的年禮趕緊送過去,爭取在年前到達。
這進入了臘月,天氣更冷了,幸好這宅子裡有地龍,冷不到小橋,話說這地龍可是個好東西,不像燒炭那樣的讓人怕一氧化碳中毒,直接是把熱氣通到地下面的,且小橋和齊琰住的這幾間屋子,那都是下面全通了的,只要是燒了火,這屋裡就溫暖如春,小橋也研究過這地龍,像是下面是通了,然後在外面也接的有通風處,具體的還真不明白。
現在也沒有精力弄明白了,這個時候的人,智慧真的是驚人的,別以爲你比別人懂得多,就瞧不起人了。
而吃過了臘八粥後的第二天,葉大姑那邊卻讓人帶來了信,小橋的姑奶奶在臘八的晚上病逝了。
這位姑奶奶就是葉老爺子葉大虎和葉大龍的親妹子,就是幾十年前,郭氏要拿了葉大姑賣錢,然後救了葉大姑的那個姑奶奶,
還給葉大姑找了現在這個好婚事,所以葉大姑對她的感情很深,那麼多年孃家不回去,就把這姑奶奶家當孃家。
這些年小橋家裡好了,也跟着這姑奶奶走動的很勤,小橋還記得幾個月前還看見這位姑奶奶笑的很慈祥的樣子,怎麼突然間就過世了呢?
“老人家年紀大了,說過去就過去了。”吳氏嘆道。
看葉大姑和葉二姑那傷心的樣子,吳氏也心裡難受,這姑奶奶可以說是她們兩個姑子的再生父母呢,如果沒有這爲姑姑,恐怕葉大姑和葉二姑不知道被賣到哪裡去了。
相比較而言,老爺子真的是不配當爹了。
“你懷着身子呢,不能去靈堂,免得衝撞了,讓女婿跟過去祭拜就行。”吳氏對小橋說道。
大家都準備去姑奶奶那邊送她最後一程,而老爺子和大爺爺,他們是姑奶奶的哥哥,比姑奶奶年紀大,並不用去送姑奶奶,想來老爺子也不想過去吧,因爲他和這個妹子關係因爲葉大姑,已經變得很不好了。
等齊琰祭拜回來,給了小橋一個木盒子,“這是姑奶奶臨走之前交代的,是給你的那一份。”
小橋看着這木盒子,雖然不怎麼華貴,但是姑奶奶這個心意,卻是難得的,姑奶奶家裡是中等人家,說起來還沒有葉大姑他們富裕,但是臨了臨了卻給了小橋他們每個娃子一樣東西,當然,這是給老爺子前面兩個老婆的子孫有的,也是到孫子孫女輩,其他的都重孫子輩了,姑奶奶也記不清楚。
而郭氏生的那幾個娃子,竟然是一個也沒有。
葉大姑在姑奶奶的喪禮辦完以後,很是傷心了一段時間,自從自己的親孃去世,就這姑姑對自己最好了,現在卻不在了,唉。
葉二姑也很傷心,不過她問道:“大姐,爲啥姑姑要給我們東西?姑姑的娃子一點兒都不生氣?”按說,這孃的東西應該給自己親生的兒女的,但是這姑姑還給了他們了,葉二姑和這位姑姑的感情沒有大姐和她的深,所以就問葉大姑。
葉大姑道:“你知道我們娘是怎麼過世的吧。”
葉二姑點點頭,“當然知道,我到現在都覺得娘一點兒也不值,拼死拼活的,到了最後,咱們那個爹連說給她討個公道都不給,就因爲對方給了他錢,就不追究了!”
當初放樹的時候,葉大姑和葉二姑的親孃是被旁邊另外放樹的人不小心給砸死的,雖然不是故意的,按時起碼也得有個說法,但是葉老頭卻因爲對方給了他銀子,就把這事兒給弄過去了,估計在葉老頭的心裡,把事情嚷出去,自己的老婆也不能活過來,況且本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現在賠錢了,多少能挽回點損失。可是卻忘了,這死的人不是別人,是葉大姑他們的親孃,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他們有權利知道自己親孃死去的真相,但是前幾年,他們知道的是自己的親孃放樹的時候不小心被砸着了,直到後來她們知道了真相,那所謂的父女之情也就沒有了七七八八了,何況最後娶了個郭氏,想把他們給賣了!
“但是這和姑姑有啥關係啊。”葉二姑問道。
“當初娘那麼拼命,一來是想讓家裡過的好一些,二來當初姑姑生表弟的時候,身子弱,想着能接濟她一點兒錢把身子給養好了,結果後來出了那事兒,姑姑一直以爲是自己害了咱娘,所以一直都心裡很受不住,所以想着法兒的讓我們過的好一些,後來,那郭氏想把我賣個好價錢,姑姑那時候家裡也過的好了,就幫着我給解決了,這次臨終前給我們這一房東西,也是因爲娘。”葉大姑說道。
“原來是這樣!”葉二姑說道,“比起那些沒有良心的,姑姑真的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只是爲啥這好人不長命?”葉二姑的意思是說,姑姑比自己的老爹和郭氏都年輕,但是卻比他們早去世,這就是不公平的。
而這位姑奶奶給了大哥他們東西,那也是因爲覺得大哥那邊的人也挺不錯,就一起給了,而對於葉根和葉惠兒,直接就什麼都沒有給,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氣得跳腳,葉二姑倒是真的想看看他們那氣得不行的樣子了!
193 初二回孃家
臘月的老人過世,本身就是一個很讓人難受的事兒,小橋也斷斷續續的知道了這位姑奶奶的一個事兒。姑奶奶的幾個兒子本事一般,不過也算過的下去,說起來種什麼因結什麼果,如果葉家這邊條件好了,如果姑奶奶那邊有什麼事兒需要幫忙的,相信他們一定會幫的。
當然立夏和立秋他們是懂得分寸的。
而郭氏見到葉惠兒回來,跟她說了自己的小姑子事後給了前面兩個死婆娘的子孫東西的事,郭氏一聽就氣得直跳腳,“這個臭娘們,都是同樣的侄兒侄女,爲啥子不給你和老四?看我們現在落魄了,想踩着我們是吧,老頭子現在你沒話可說了吧,你這妹子對我們真的好啊,好的不能再好了!死了都要偏心呢,狗眼看人低,就是看我們現在不行了,作踐我們呢,直接打我們的臉呢。”郭氏是越說越有勁,現在老二那邊又不能罵,她一直憋着火呢,現在找了個發泄口,還不死命的罵?
老爺子說道:“亂說什麼?死者爲大,你再這樣胡說,到時候有你罪受的!”
跟着自己的孫子一起過來的葉大龍也沉聲說道:“老二說的好!你這婆娘就要這麼管!甭管啥原因,妹子都已經不在了,她還在這裡罵成那樣,簡直該給兩巴掌!”
郭氏罵道:“你少管閒事,你也是個偏心的,一直看我不順眼,看我的娃子也不順眼,你有啥資格說我,分家也是老早句分了的,你管的也太寬了!”
葉大龍給氣得,“老二,管住你媳婦的那張臭嘴!就是因爲她這張臭嘴,你幾個兒子,都不和你親近了,你還想咋的?我老早就跟你說了,只要你不過分,你幾個兒子心好,能不管你?但是也備不住這婆娘一個勁兒的亂說,我跟你們說,妹子爲啥一直不跟你來往,還不是這個婆娘給鬧騰的?現在妹子不在了,她張口就罵,還有沒有點人性?”
葉惠兒聽葉大龍罵自己的娘,不高興的也說道:“你有個啥資格罵我娘,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是我家,你給我滾出去!”
葉大龍氣得青筋暴出,他本來過來是和二弟商量給妹子燒靈骨子,可是卻聽到了這個弟妹在罵自己的妹子,這哪裡還忍得住?現在這個侄女兒竟然讓自己滾!
他一個當長輩的不好和這小輩計較,不過葉大龍的孫子卻不幹了,有人當着他的面罵自己的爺爺,那肯定是了不得了哦,立刻就要上前揍這葉惠兒,葉老爺子也生氣這惠兒說話不長腦子,看見這侄孫子過來呀打人,忙就擋着道:“惠兒,你說啥呢,給我滾回你自己的家去,嫁了人的姑娘,誰成天的回孃家?趕緊給我走!”要是不走,別人就要打你了!
葉惠兒從來沒有被自己的爹這樣說過,一下子就氣的跑了,老爺子對葉大龍道:“大哥,這女娃子不懂事,您別和她一般計較!”
“算了,”葉大龍擺擺手,早知道自己的兄弟是這個樣子,他還費了那麼多口水,對葉大虎道:“我過來,是過幾天就是給妹子拱墳,咱們商量着是不是做一套靈骨子給妹子燒過去?”
靈骨子就是用紙做的那些童男童女,馬車房子等等,據說燒了過去,在陰間就能變成真的,葉大龍覺得好歹是個心意,所以過來跟老爺子商量呢。
旁邊的郭氏正想說話,老爺子道:“大哥,這個事兒,各人是各人的心意,我們心裡有數就成。”
聽這話的意思是不樂意了,葉大龍有些失望,但是也不勉強,就告辭和自己的孫子離開了。
這老爺子聽了葉惠兒的話,心裡還是有疙瘩的,而他覺得自己是哥哥,給妹子燒東西總有些低頭的意思,當初大丫頭和二丫頭的婚事,他們可是有過齷蹉了的,這麼多年關係都冷淡,且老爺子想的是,他們不去弄,自然有他的三個兒子去弄,何必他親自去弄,也丟了面子。
老爺子猜的沒錯,他那三個兒子還真是給了這位姑姑燒了好多東西,就是葉大姑和葉二姑也是一起弄了許多東西,那陣勢真的是很難得,大家都說這葉姑奶奶有福氣,到了地底下也是能過着使奴使僕的日子。
一般鄉下人,人死了,擡到山上埋了,燒些紙錢,清明的時候上墳上清明吊子就成了,沒有人還專門花錢燒這麼多東西過去,那樣在鄉下人的心裡是有錢人才這樣的,沒錢人做這個事兒,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所以很多人都羨慕。
郭氏這人偏偏是見不得和自己做對的小姑子死後還這麼風光呢,只是她就是不高興,也沒有法子總不能她現在拿出大家長的威風,讓這幾個兒子不給準備吧,她如今也沒有這個底氣了。
轉眼間,就到了臘月二十八,俗話說,臘月二十八,大人小孩都往街上怕,臘月二十九,大人小孩都往街上走,所以這兩天康縣是尤其的熱鬧,街上擺攤的,也趁這個時候,好好的做生意,能賺到錢,也好過年,當然大部分還是從各個地方趕到康縣來置辦年貨的。
而立夏他的鋪子是早就關了,因爲他賣的那些綢緞什麼的,大戶人家早早的就買了過去,要麼自己做衣服,要麼送人,反而是那種小生意的人,到了臘月二十八和臘月二十九還在擺攤。
這個冬季,小橋家裡收到了大哥他們送的魚,留了好幾條養着,到時候吃新鮮的,其實匯賓樓也有各色魚,但是齊琰覺得大舅子已經送了,那就吃這葉家村原滋原味的。
而小橋是成了重點保護對象,因爲她本來就是二三月要生的,如今都快要到正月了,這雙胞胎也是容易早產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發作了。
所以這過年,齊琰也是小心翼翼的,但是小橋自己沒心沒肺的,整天都是吃了喝喝了吃,過年的時候,榆錢衚衕這邊也沒有怎麼放鞭炮和煙花,齊琰是怕驚着了小橋和肚子裡的孩子。
就是守歲的時候,小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着了,第二天年初一的時候,聽見了外面連續不斷的放鞭炮的聲音才醒過來。
兩個人互相說了新年好,都有些好笑,新年的第一天,都要說吉祥話,不然一年到頭都沒有好兆頭,所以齊琰即使很想問小橋身體有沒有不舒服,也強忍着,且大過年的看大夫也是不吉利的,這一天也沒有讓大夫過來問診。
好在小橋一切都正常,齊琰吩咐了,不讓外人來打擾小橋,他自己去應付來拜年的人,第一天一般都是街坊鄰居還有平時靠着齊琰的那些人過來,都知道齊琰的妻子有身孕,不方便招待女眷,所以都很識趣的沒有帶着妻子和兒女過來,單獨上門來拜年,在齊琰這邊掛上號就成了,真要厚着臉皮留下來反而不好。
而小橋樂得輕鬆,讓菱角弄了個炭爐子,自行在上面烤了些肉給他們吃,她知道自己現在要少吃這些燒烤內的東西,不過因爲丫頭們喜歡吃,加上自己也無趣,所以就動手做起來,大家都高興纔是真的高興。
年前自己的這三個丫頭都給了雙份的月錢,菱角這邊,小橋另外還有賞,衣服也給自給做了兩套,因爲家裡的丫鬟少,所以一人兩套也是夠的。
菱角把新買來的丫頭調、教的很好,這裡說的調、教,不光是行爲上的調、教,連思想上都是調、教過的,總得來說,菱角吸取了蘆葦的教訓,讓他們充分意識到,這做人小老婆是多麼悲慘的事情,就是再過不下去也不能給人當小老婆,那樣是自甘墮落,是沒有節操,是讓人瞧不起,是一輩子擡不起頭來,並且,讓過來伺候小橋的兩個婆子,也親自跟他們說了,以前在老宅裡,那些妄想當姨娘的丫頭的下場如何如何,而那些忠心耿耿的丫頭,在主人的手底下過的多好,等到了年紀了,又是怎樣怎麼樣,一輩子吃穿不愁,要是想出去,只要是做得好,那主人家心善,肯定會一文不要的給他們放出去的,總之是一邊鮮血淋淋,一邊是鮮花滿地,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擇,這兩丫頭年紀又小,當然是很聽菱角說的,況且,他們也知道菱角過一段時間就要嫁給老爺身邊的小廝齊墨了,齊墨雖然是小廝,但是外面的事兒,好多都是老爺讓他去辦的,以後前途無量呢,他們也想以後能有那麼好的造化,現成的例子就在眼前,她們真的是很容易接受的。
小橋也知道菱角這丫頭的教育方式,覺得真的是很有一套,不過這以後過日子,還是得各人靠個人,她也不指望就這樣就能防止丫鬟們思想開小差,但是總比什麼都不準備要強吧。
初二的時候,吳氏看到小橋也過來了,就說道:“不是說不讓你過來了嗎?看看,你這樣,我多擔心啊。”
小橋笑道:“娘,這年初二回孃家,都是這個規矩,這可是我第一次從婆家年初二回孃家,我可不想錯過了,再說,不是還有一兩個月嗎?多走動走動對以後有好處,娘,大夫都這麼說的,您可不能趕我回去。”
吳氏笑道:“我這才說一句話,你就這麼多話等着我了,得了,我還能把你趕走不成?”
金氏笑道:“娘,您真的要把小妹給趕走,那咱們妹夫可就不幹了。”
說的大家都笑了,一起進了裡面的屋子,屋子裡同樣是很暖和,小橋見小鳳還沒有到,就問道:“姐還沒有過來?”
“嗯,他們過年的時候,回葉家村了,你姐姐要先把她婆婆安排好了,才能過來。”
說的也是,姐姐家裡就是一個婆婆,這兒子和兒媳婦回孃家,可不就剩她一個了,但是這也是沒辦法,要是那邊不讓回去,這當婆婆的就有些不應該了。
說着話,吃着東西,一會兒小鳳就帶着妞妞過來了,方家安也給岳母大人請了安,就去男人們那裡說話去了,吳氏抱起了妞妞,妞妞脆生生的給吳氏拜了年,得了一個紅包,然後又想着要去給大舅母金氏去拜年。二舅母王氏因爲是第一年,所以今天也跟着立秋回孃家了,而金氏是長子媳婦了,前幾年都回孃家了,今年特別留在家裡,招待兩個小姑子。
194 孩子的問題
吳氏笑道:“這可真是見錢眼開啊,和你娘一個樣!”
金氏也笑眯眯的給了妞妞一個大紅包,妞妞忙說:“謝謝大舅母!”
然後又看向小橋,小橋笑道:“妞妞,今天可不是在小姨家裡,等到了小姨家裡纔能有紅包啊。”
妞妞的一雙大眼睛轉啊轉,就嘆口氣說道:“小姨好小氣啊。”
小孩子偏偏要學大人的語氣,讓幾個大人忍俊不禁,小鳳也笑着說道:“就是,你小姨可小氣了,連個紅包都捨不得,咱們也不給小姨紅包了。”
吳氏道:“說你小姨小氣,那你這身上穿的,難道不是你小姨給你的?小沒良心的,你小姨說的意思是,等你去她家裡做客的時候,給她拜年,她會給你一個大大的紅包的,還有你小姨夫,也會給你的。”
妞妞聽了就忙說道:“那是妞妞錯了,小姨,你別生妞妞的氣啊,以後再給妞妞漂亮的衣服穿,妞妞就更喜歡你了。”
大人們又是一陣樂和,元康見妞妞得了大人們的歡心,也不幹了,爬上炕去,就和妞妞比起了誰的紅包多起來,兩小孩子在一邊自己玩兒呢,吳氏讓人看着他們兩個,金氏去廚房吩咐做菜,吳氏對小鳳說道:“你這生意忙是忙,也得趕緊的給方家生一個孫子啊,他們方家只有家安一個,到時候你婆婆不高興了,你就好過了?再者,給妞妞生個弟弟也是好的,女娃子一個人,沒個伴也不好。別儘想着賺錢了,錢是什麼時候都賺不完的。”
小鳳道:“娘,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沒有動靜我也沒有辦法啊,又不是我不想生!”
吳氏道:“你生妞妞的時候,大夫也沒有說傷了身體啊,怎麼就沒有動靜呢?妞妞都三歲了啊。是不是該看看大夫?”
小橋也想起了以前在現代的時候,他們那邊老一輩的有人就是隻生了一個,然後一輩子就一個,也沒有什麼原因,那時候也不弄計劃生育的,難道姐姐也是這種情況?不過,小橋把這想法給拋開,自己的姐姐肯定不是這種情況,一定是時機沒有到。
她可是知道這個時候沒有兒子的女人下場是多麼的慘,到時候要是丈夫後去還好一些,要是先去了,說不定家裡的家產都被族人給佔了,因爲你沒有生兒子,你家裡的東西都是男方家的,你就是有閨女,那也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更有那沒有良心的,想要兒子,就休妻的,或者是納妾的,這樣是更慘。
如果想讓閨女招婿,那上門女婿一般人都不樂意做,除非是那種家裡條件實在不行,又兄弟衆多的那種人,或者是人品不怎麼好的,纔會倒插門,這種人往往很記仇,覺得當上門女婿是委屈了,等到有朝一日翻了身,就恨不得把你踩到腳下,好出出自己的惡氣。
“姐,等去了我那邊,讓我府上的大夫給你和姐夫看看唄,咱們自家人,也不要不好意思,如果沒有問題那你們都放心了,如果有問題,咱們早點解決,總好比以後才發現問題好吧。”
吳氏也點頭,“小橋說的對,你也別不好意思,就當是看看身體,讓自己安心。”
小鳳道:“好,我就去看看,我自己覺得我身體挺好的,看一看我也安心,不過,讓妞妞她爹看,這個是不是?”在這個時候,要是沒有生孩子,大部分人都會覺得是女人的問題,幾乎是沒有人覺得男人有問題,小鳳自然也是這樣認爲的。
小橋道:“都看看,也好一些,反正就是爲了安心嘛。”小橋忙說道。
於是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中間妞妞和元康還因爲一些小事兒打了起來,兩個小的都哭的跟淚人一樣,大家都覺得小娃子打架沒有啥,一會兒就好了,金氏還狠狠的批了元康一頓,覺得他是表哥,還是男娃子,竟然和自己的小表妹打架,那是沒有男娃子的氣度,把元康說的蔫頭八腦的,還是吳氏說了,不過是小娃子鬧一下,不用說啥的,一會兒就好了。
除了正月初二回孃家,小橋是哪裡也沒有去,等小鳳他們上門拜年的時候,小橋句讓住在府裡的大夫給小鳳和方家安都看了看,結果說是問題不大,就是操勞過度。以後適當的注意休息就成了。
小橋就說道:“姐,你到底是多拼命啊,看看,大夫都說你是操勞過度了,還不趕緊的以後別那麼拼命了!”
小鳳道:“我哪裡知道這幹活兒幹多了,還有這個害處?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本來開了那醬肉鋪子,我想着一定要幹出個名堂來,就是累我也覺得高興哪裡想到還會影響這個,你放心,現在我知道了這事兒,肯定會好好歇着的,正好,你姐夫還說年後要再僱個人呢,我當時還不答應呢,因爲僱一個人,就要多出一份工錢,現在爲了兒子,這工錢也出的值得。”
小橋聽着有些好笑,自家的姐姐,現在做生意了,也真是摳門起來了,“姐,你們上次和匯賓樓定下來,能賺多少錢啊,”看姐姐連多僱個人都不樂意,小橋就問道。
小鳳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每個月能賺七八兩呢,你別笑話我,我就想多省點錢,也不是因爲沒有錢,就是那樣想了。”要說她陪嫁的東西在葉家村也是頭一份的,那十畝地如今收成也很好,還有爹孃和哥哥妹妹給的私房,絕對的是能過好日子,後來大哥還要給自己補一些嫁妝,說是家裡條件比以前好了,但是小鳳知道,嫁出去了,要是還靠着孃家,那這一輩子也就是沒有出息,所以堅決不要。
她一點兒也不妒忌小橋的嫁妝,他們是親姊妹,又一起過過苦日子,小橋嫁的人家是那省城的齊家,如果不是有嫁妝撐腰,那過去過的都是苦日子了,被人瞧不起,況且妹夫人家自己還給小橋拿了好多東西。
聽了小橋說的在省城的經歷,她想自己是絕對不想在那種人家裡過日子的,那是人過的日子嗎?那簡直是和打仗一樣。
“呵呵,這下子我就是想幹活兒,恐怕我婆婆也不樂意了,她比我還想要孫子呢,你姐姐我的好日子就快要到了。”
姐姐想的開,真的是好事兒啊。希望她很快就有消息。
正月就這樣很快的過去了,大家走親訪友都有些倦怠了。
張地主家裡,孟月如一臉喜色的到了張孟的書房外面,正準備要進去,結果被書書房的小廝給攔住了,“對不起,少奶奶,少爺說了,誰都不能這個時候進去!”
孟月如倒是沒有和往常一樣怒氣沖天就要開罵,甚至要打人,對這小廝笑道:“你告訴你們少爺,我今天過來是有喜事來告訴他的。”
那人還是攔住,“對不起,少奶奶,沒有少爺的命令,我們不能讓你進去。”
“那你不會去通報你們少爺一聲啊!”孟月如到底被激起了一些火氣。
“少爺說了,誰都不能打擾他!”
孟月如這個時候強忍住的火氣一下子被激發了,對着屋子裡面就喊道:“張孟,你給我聽好了,我現在有了身孕了,你就要當爹了,你不見我好啊,那我看你見不見你的兒子!”她嫁過來也這麼長時間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想着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的男人,結果竟然受到了這種待遇,她的脾氣又不是忍的下去的,所以直接就開始大聲嚷嚷了!
書房的門開了,張孟也板着臉對外面說道:“不是要進來嗎?”有些事兒他不想讓下人知道。
孟月如臉上得意,怎麼着,還不是乖乖的讓我進門來了?這些個死奴才,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們整的要死不活的,竟然敢攔我的道兒!
“你也進來了,有話就快說!”張孟現在是見到這孟月如就覺得噁心。
孟月如還以爲張孟要服軟,畢竟他叫自己進來了,結果竟然是這個態度,一下子又不幹了,“我說我懷孕了,你難道耳朵沒有聽見?”自己都懷孕了,壞的是他的兒子,他竟然還對自己這個樣?是誰說的只要自己有了兒子,那就會好好的過下去了?
“聽見了又怎麼樣?讓我端茶還是倒水?跟你說,我做不到!你自己做的事兒,是不是讓大家都知道?”
這個噁心的女人竟然給自己下那種藥,想起來張孟就覺得要吐,因爲下藥來的孩子,他怎麼會覺得欣喜?
孟月如道:“好啊,我就知道你還是忘不了那個賤、人,當初去吃酒席的時候,你是不是又見着了那個女人?果然是狐狸精,都挺着大肚子了,還那麼不要臉,早晚我讓她不得好死!”
“夠了,我告訴你,就是沒有她,我也不會喜歡你,你這個潑婦,還自詡爲大家千金,張口就是粗話,簡直讓我覺得噁心!你要再鬧,再鬧,咱們就去老太爺那邊說清楚去,看看他的好外孫女做的什麼好事兒!”
沒想到張地主也聽到動靜趕過來了,當然也知道了孟月如懷孕的事兒,他是很高興的,有了重孫子能不高興嗎?就怕自己的孫子跟着不好好說話,結果就聽到了這麼些話,張孟的爹孃也過來了,張孟娘知道兒媳婦懷孕了,也是高興的,儘管她不喜歡孟月如,但是看在孫子的面子上。
而孟月如見到張地主,沒有以前那麼像看到救星一樣高興,而是有些緊張,“沒,沒什麼事兒!”
孟月如緊張了,而張孟娘看自己兒子的青筋都氣得突出來了,自然站在兒子這一邊,就問張孟,“兒子,你跟娘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沒有啥事兒發生,娘,就是我懷孕了,這張孟還想着那葉小橋,我心裡氣不過!”
張孟本來還不想說出事實來,但是看這孟月如還想污衊別人,就對張地主道:“爺爺,爹,娘,如果有人對我下藥,那這人是不是該死!”
張孟娘立刻說道:“對,該立刻打死!”而張地主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就說道:“誰對你下藥了?”
張孟指着孟月如道:“就是您給孫子找打好媳婦,她瞞着大家給我下藥,我在想,如果這給我下
得是毒藥,恐怕我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
195 你要給我出惡氣!
“什麼?”張孟娘立刻不幹了,她就這一個兒子,還指望着他養老呢,竟然給他下藥,要死了啊,這真的可以把她給休了,自己的兒子還可以娶別的女人,幹啥要這麼個狠毒的女人?
張地主也有些不可思議,問道:“月如,你真的給自己的相公下藥?”
孟月如看大家都不爲自己懷孕高興,反而追究自己給張孟下藥的事兒,就冷笑着說道:“是啊,我就是下藥了,誰讓他不和我同房,不同房,我怎麼會有身孕?你們不是都想要孫子嗎?難道我做的不對嗎?”
張地主沉默了,然後想要對張孟說些話,張孟娘說道:“你說的倒是輕巧,你真是不要臉,果然是親姊妹,一個給自己的男人下絕育藥,一個給自己的丈夫下那種下流的藥,這就是你們孟家的家教,爹,你可別向着她,萬一她和她那個姐姐一樣,讓我們張孟那樣了可咋辦?
正因爲大家誰都想不到她會給自己的男人下藥,所以才最不好防備,爹,我看得趕緊找給大夫給孟瞧一瞧,拿藥據說很傷身體,萬一把咱們孟的身體搞垮了,到時候可咋辦啊,咱們就只有孟一個啊,要是她這個肚子裡是個丫頭片子,那咱們一家子可不就完了?”這個兒媳婦,真的是越來越討厭了,就因爲以前自己的兒子喜歡過葉家的丫頭,就一直咬着不放,天天拿出來說是,丟不丟人,她要是個男人,也肯定躲得遠遠的,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嫁了人還不知道收斂,哼,看以後自己怎麼整治她!
要是自己的兒子有任何問題,那絕對不擾了她!
張地主一聽,也有道理,不過這畢竟是家醜,他對大家說道:“以後月如就在自己屋裡好好養胎,不準出來!”這就是要禁足了,張地主也是討厭有人下藥的,真的如所說的,要是別人給的是毒藥,那下過去了,到時候把自己唯一的孫子給毒殺了,那時候就是死一千遍都不能抵!
於是孟月如就被禁足了,而如果不是因爲她懷着身孕,張孟娘恨不得直接把這個兒媳婦給休了回去,而孟月如在沒有被禁足之前,也提前給家裡帶了信,那孟太太知道小女兒懷孕了,心裡高興的不得了,本以爲自己的孃家很快就來報喜信,但是左等右等都沒有過來,後來還是有人給她報信,說是自己的小女兒給禁足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有了身孕竟然被禁足了?這也太過分了吧,孟太太是立刻就要去孃家給自己女兒撐腰,本來想着讓大女兒跟着一起去的,不過大女兒是被休回家的,每次去那邊都沒有好臉色,還是不要讓她去了吧。
但是如果真的有啥事兒,大女兒是有主意一些,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要大女兒跟着去了。
而孟大小姐自從被休回家,縣尉大人就覺得太丟人了,一直不讓她出門,這次孟太太讓她跟着出門,她肯定是樂意的,不過在路上聽孟太太說了孟月如的事情後,孟大小姐又有些後悔,要是真的是那件事,那真積極去了,豈不是很糟糕?
自己的妹子一點兒腦子也沒有,所以她給她出了主意,如今難道是被發現了?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兒啊。
而孟大小姐自己給丈夫下那種絕育藥,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會被發現的,她只能說是自己點兒背,但是自家妹子這個蠢貨,不會就那麼被發現了吧。
這纔多久啊,她給自己的丈夫下絕育藥,可是過了那麼多年才被發現的,孟大小姐到現在也不會後悔,就是自己被休了又如何?自己的兒子還不是丈夫唯一的兒子?還不是所有的家產都是她兒子的?反正事實就是如此。
而孟大小姐給孟月如出主意,那也是很早之前的事兒了,那時候她都沒有成功,難道是現在成功了?
且不說孟大小姐一路上東想西想的,等到了張地主門口,竟然攔着不讓孟大小姐進入,那門房直接說了,老太爺吩咐,心腸歹毒,被休回家的人,張家是不歡迎的!
把孟大小姐氣得夠嗆,而孟太太又要撒潑,那人道:“如果姑太太也是同意讓您大女兒一起進來,那老太爺也不會讓您進來的,請回!”
孟太太想着自己要見小女兒一面,那邊又是自己的親爹,撒潑不管用了,只能是忍着一肚子氣進去。
等見到了張地主後,看張地主和自己的哥哥嫂子都在,就是不見女兒和女婿,她更着急了,就忙問道:“爹,月如呢,不是說懷孕了嗎?怎麼也不給我報個信?”
張孟娘冷笑道:“喲,我這當婆婆的也就是剛剛纔知道,你這是早都知道了啊,爹,你看,不是我說,人家根本就沒有把咱家放在第一位呢,您對她再好,人家也是親自己的孃家呢。”
“嫂子,你說啥呢?月如懷孕了也不是喜事嗎?”孟太太不滿意了,自己的女兒都要給張家生孫子了,怎麼嫂子還是這個態度?
張地主說道:“別說了!你過來,咋麼連你嫂子和哥哥都不叫一聲?這是你的態度?”
孟太太心道,以前自己回孃家不也是這樣,爹也沒有說啥啊,爲什麼今天還偏偏的要說這個?
“爹,到底是啥事兒啊,月如呢?”孟太太有些不耐煩,張地主見自己的閨女還是這個態度,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讓你跟你嫂子,哥哥打招呼,你沒有聽見啊。難怪把自己的女兒教成那樣,一點兒婦德也沒有,一個敢給自己的丈夫下絕育藥,一個竟然不顧羞恥做出那種事兒,我跟你說,要不是看在月如有了身子的份上,我絕對不會容忍她還在我們張家的!”
孟太太聽了張地主的話,直接是驚呆了,然後再三追問,張孟娘就不陰不陽的把她好女兒做的事情說了出來,孟太太臉上也青一陣白一陣,這事兒怎麼說?她真不知道說啥好了,她對別人是潑辣,但是現在自己的爹在這裡,萬一真的把自己的小女兒也休了,那她們孟家姑娘的名聲就完全給毀了,大閨女被休,這都是好不容易纔平息下來,要是二女兒也被休回家,還是被自己的外祖家給休回去,那該是做了多麼可惡的事兒才能這樣啊。
所以儘管很不樂意,孟太太還是低了頭,給屋裡的幾個人賠了禮,道了歉,並且說,自己去跟孟月如好好的說說,保證以後再也不發生這樣的事兒了。
張地主看在孟太太是自己閨女的份上,而孟月如是自己的外孫女,女婿還是縣尉,所以最後同意了孟太太去見禁足的孟月如。
張孟娘很不滿意,對張地主道:“爹,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咋還這麼偏心啊,真的等那丫頭把咱孟給弄得斷子絕孫就好了?”
張地主道:“好歹人前留一線,日後好見面,你們別忘了,月如的爹是縣尉,管着那麼多事兒呢,咱們真的把月如給送回去,以後在這邊還呆得下去嗎?”張地主爲了安撫張孟的爹和娘,就說道:“你們放心,月如那丫頭,是有些不妥了,我不會反對你們給孟送人了,不過我想着最好是等月如把孩子生下來後,我想女婿知道了這事兒後,也不會怪罪我們的。”
張孟娘聽了這個,倒是好了些,而張孟爹呢,平時就不管事,這件事,他就是在中間打醬油,他爹和媳婦說什麼他都是同意的,也是他自己命中只有一個兒子,這納了好多女人,娃子是生了,但是卻都是丫頭片子,對於唯一的兒子,他也希望他多子多孫呢,況且他本來就認爲男人應該女人越多越好,所以對張地主的提議是舉雙手贊成的。
而孟太太見到了被禁足的孟月如,孟月如一見到自己的娘,就覺得委屈的不行,“娘,你可算是來了,您在不來,這家人還不知道怎麼折磨我呢,爺還說疼我,就是這樣疼我的?我還懷着他們張家的孫子呢。”
孟太太道:“先別說這個話,你爺是疼你,但是比起張孟來,他當然更疼張孟了!你說說,你做事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就讓人發現了?”她倒是不怪罪孟月如下藥,而是覺得讓人發現了,不好。
孟月如嘟着嘴說道:“我咋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不過就算髮現了又咋樣?我肚子裡的可是他兒子,他還能把我給打了?我就不信,我到時候把兒子生下來,他們不喜歡?不好好的供着我!”
“這樣想就對了,你啊,現在禁足就禁足,咱把身體養的好好的,到時候生個大胖小子,看他們怎麼說。”
見自己的娘也支持自己,孟月如道:“娘,還是你對我最好,別人都是面上說的好,一到了真章,都跑到不知道哪裡去了!姐還說會幫我的,這次竟然沒有來。”
孟太太道:“你姐來了,但是這邊不讓她進來,唉,這丫頭也是沒用,被婆家給休了,我現在想找人給她再嫁出去,只是到現在都沒有動靜!”當然了,誰樂意娶一個給丈夫下絕育藥的女人啊,那樣豈不是擔心自己斷子絕孫?
孟月如道:“咱們這附近都知道了姐姐的事兒,那不會找遠一點兒的地方,別處不知道不就好了?娘,別說姐的事兒,娘,你要給我出口惡氣!”
孟太太忙問道:“咋了?難道你想讓這邊的人給你賠禮道歉?那也得等你生了兒子以後啊。”
孟月如搖頭,“纔不是,娘,我這次受這麼多苦,都是因爲那個葉小橋,要不是她,我也不會想着給張孟下藥,一切都是她的錯,娘,你要給我出氣!不然我就過不下去!”
196 什麼樣的交代
“可是,現在那葉小橋已經嫁給了齊家的那個三爺,你爹都不敢惹,我哪裡敢過去?”孟太太雖然也很想給閨女出氣,但是確實是操作起來有實際問題。
“娘,這個我都想好了,我聽說她懷孕了,也快要生了,那咱們就多花點錢,給她家裡的下人,到時候讓他們做點手腳不就行了?小意外不是哪裡都有?”到時候最好一屍兩命纔好呢。
哪個府上不是有一個兩個貪財的人,只要給的錢夠,那就不怕她不動心,而快要生了的女人,這意外是最容易發生的,只要娘肯幫她,那就一定能讓那女人不得好過的。
孟太太被孟月如說的動了心,是啊,讓他們府裡的人去做事兒,她又不用出面,到時候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反正她因爲以前的事兒,也對這葉小橋是懷恨在心,如果真的能讓這葉小橋吃苦,那是最好不過了!
眼看着小橋都快要臨盆了,榆錢衚衕上上下下都緊張起來,生怕有個什麼不好。
而齊墨則帶了一個人去見了齊琰,齊墨對齊琰說道:“老爺,這個是馬房的陳六,他昨天出門的時候,有人找到他,給了他一包銀子,讓他幫忙辦事兒,還說,只要事情成了,保證幫他脫了籍,讓他從此以後都過上好日子。”
只是陳六他們這些榆錢衚衕的人,不說是別的,都被齊琰給弄得是忠心是第一的,曾經有人做了背叛主子的事兒,那下場可是很慘的,陳六自己也沒有父母的,就獨身一個人,在這齊府裡過的自由自在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出去過啥好日子,所以一聽到這又給銀子,又許諾好處的事兒,就覺得不對勁兒,尤其是那人說了,不讓自己做事兒,只是讓內院的粗使丫頭在他們主子經常走過的地方,抹上他們準備的東西的時候,他本能的覺得這事情很嚴重,於是先假裝是接受了銀子,然後回來了,立刻找到齊墨說了這個事兒,而齊墨畢竟是跟在齊琰身邊的,一聽這事兒,就覺得是有陰謀,所以立刻就帶着陳六過來見齊琰。
齊琰看到了這包銀子,又看到了那個所謂的東西,竟然是一塊豬油,抹在地上,那目的是不言而喻的了!
齊墨只覺得自己的主子渾身都變得很冷,讓他心裡也覺得抖得慌!齊墨也看到了那塊豬油,這是要對付太太呢!誰這麼狠的心?是想讓太太經過的時候,腳上打滑摔一跤嗎?然後即使身邊有人摻扶着,但是經過這麼一個驚嚇,直接動了胎氣?女人本來生產都是在鬼門關裡晃悠,那要是驚嚇提前發作了,那肯定更兇險!
這到底是誰這麼惡毒?竟然打這個主意?不過打也是白打,這榆錢衚衕的人,可以說個個都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主子的事兒的,那背後的人也是瞎忙活了,但是這用心這麼險惡,實在是該死!
到底是誰呢?難道是二老爺他們?但是二老爺和二太太在那麼遠的地方,且能出這個銀子,絕對不是二老爺他們,那麼難道是那秦四娘,因爲愛而生恨?可是這也不像,要是生恨,也不會這個時候辦這個事兒了,且還離彭州遠的康縣,聽說那秦四娘都已經定了親要嫁人了,犯不着這個時候得罪自己的老爺。
到底是誰呢,要是讓齊墨知道了,肯定扒了他的皮!竟然、要害太太和未來的小主子!真是太惡毒了!
齊琰也是強忍住心裡的寒氣,對陳六說道:“直接給了你銀子?那他就不怕你拿了銀子不辦事?”
陳六有些迷糊,這個老爺怎麼一點兒也沒有生氣?難道這真的不是什麼壞事兒?但是不像啊,他雖然腦袋不聰明,但是卻知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兒,這麼多銀子呢。
不過對於主子的話,他是有問必答,忙道:“那人說,等事成後再給我兩倍的銀子。”也就是說既然陳六收了這三分之一的銀子了,那還有三分之二的銀子不會不要的,況且還許諾了幫他脫了籍呢。
齊琰笑道:“很好!”不過齊墨卻知道老爺不是真的想笑,而是怒極而笑了。
“那麼你再去見他一次,就說錢太少了,你不滿意,知道怎麼說吧,如果不清楚,讓齊墨教你!”
孟縣尉覺得自己運氣真好,以前老是想要和齊家的三爺交往,但是卻沒有機會,但是現在竟然收到了齊三爺的帖子,請他到匯賓樓去,這難道不是運氣好嗎?那縣太爺想見一見齊三爺,都得想方設法呢。
要知道齊三爺的親哥哥可是吏部尚書,掌管着當官的前途呢,如果能入了齊三爺的眼,那就是真的是好的不能好了,就算拋開齊大老爺的身份,人家齊家那可是大家,一般想攀上去的都攀不上呢。
所以縣尉大人是很恭敬的到了匯賓樓,一到這裡就被領到了樓上的雅間,不過縣尉大人沒有見到齊琰,而是見到了自己府裡的一個奴才,這個人不是自己妻子奶孃的兒子嗎?他怎麼在這裡?不過縣尉大人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縣尉,對於突然事件也是沉穩的很,就問道:“張彪,你怎麼在這裡?”那叫張彪的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對縣尉大人求道:“老爺,老爺,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是太太讓我娘這樣吩咐我的,我也不想的啊,可是我要是不聽太太的,我們全家都沒有好果子吃啊。”
縣尉大人一聽這話,就心裡一咯噔,自己那個蠢婆娘又幹了啥事兒了?難道這事兒哈和齊三爺有關係?不然爲啥自i在這裡見到張彪?還這個樣子?
那張彪一股腦的把事情說了出來,“太太想給二小姐出氣,就讓我拿了銀子,找齊府裡的人,到時候弄一個意外,把齊家太太給教訓一下!最好,最好是一屍兩命!”
哐當!縣尉大人只覺得自己掉入了冰窖裡,自己的蠢婆娘竟然幹出了這樣的事兒?那這,這,“混賬東西!太太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齊家太太和你有什麼怨仇,竟然這麼惡毒,想要治人與死地!”他算是知道了齊三爺把自己叫過來的目的了!可是爲什麼只這種事兒啊。他心裡的火氣也上升着,自己的妻子怎麼就這麼毒和蠢,算計誰不好,算計上齊三爺了!要知道齊三爺的老婆可是懷着孩子呢,這要是孩子出了事兒,那他們全家都沒有好下場了!
齊琰臉色陰沉的從後面進了來,縣尉大人一看到齊琰,都恨不得給他跪下,他倒是不懷疑張彪說話的真實性,畢竟齊三爺要對付自己,那就不用特意還找個人過來說這些話,直接就對付上來了,現如今把自己找過來,聽了這些話,那肯定是給了自己一點兒面子。
“齊三爺!你放心!這事兒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蠢婆娘,害了自己的前程了!自己怎麼就有這樣的一個女人呢!連齊家都敢惹,還以爲別人不知道呢,這做的是到處是破綻,人家齊三爺還找不到幕後主使?不過縣尉大人唯一感到慶幸的是,現在還沒有發生什麼事兒,齊太太也是安穩無恙的,如果真的把齊太太怎麼樣了,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hi啊能不能活着呢,據說齊大老爺和齊三爺都是對害自己的人從不手軟的人。
不行,不能讓那婆娘再那樣了,一定要想個法子!
齊琰淡淡的說道:“好,我就等着你的交代,不過我這人不喜歡等太久,如果讓我等急了,那我也可以髒了我自己的手!”
縣尉大人忙躬身道:“三爺能把我叫到這裡,告訴我這件事,就是給了我莫大的面子了,這個情誼我銘記在心,三爺若是不信我,隨時都可以過來找我,那時候我要是還說什麼,就讓我立馬丟了差事,永世不得超生!”縣尉大人是極其愛做官的,能拿這個做詛咒,那就是最厲害的了,不過縣尉大人還對齊琰道:“麻煩三爺請人在廚房裡拿把刀過來!”他是縣尉本身可以佩刀,但是因爲是過來見齊三爺,所以身上沒有戴佩刀。
齊琰說道:“不必了,我不需要你身上的東西,我只希望你們家以後不要盯着我的夫人,不然我就取你身上最要緊的東西!”
最要緊的東西,當然是腦袋,縣尉大人對齊三爺洞察他的心思,覺得更恐怖了,他請人拿菜刀,就是想現在先給齊琰一個交代,剁自己一個手指頭的,只是齊琰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意圖,人家說不要他身上的東西,是啊,自己就是剁了手指頭,那也是無濟於事,還是趕緊回去把事情給辦好了再說吧。
且不說縣尉大人怎麼回家去處理家務事而,小橋到了二月,就開始有些陣痛,最開始的時候,是時間很短,但是後來是越來越頻繁,大夫和產婆都說生產就在這幾天了,本來雙胞胎就是有些早生,小橋這日子也算是正常,□個月,提前個十來天,不過平時不緊張的小橋,這個時候卻突然緊張了,一想到自己才十六歲就要生孩子,這個時候醫療條件又這麼差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該怎麼辦?她真的不想死啊,所以就很有些患得患失的,家裡的人也跟着一起緊張,尤其是齊琰,是日夜都陪在小橋身邊,有時候小橋想到自己之所以這樣,都是因爲這個男人,所以就把氣撒在了他身上,不過齊琰卻覺得能把氣撒出來,那正好,自己倒是一點兒也不覺得難堪什麼的,弄得小橋倒是很理虧,不過齊琰還安慰她,他是小橋的丈夫,這個時候能對他生氣,那就是把他看成了自己最親的人,所以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氣?
好吧,小橋是徹底被他打敗了,齊琰又道:“請來的產婆和大夫都是最好的,從來都沒有失過手,你放心,你和咱們的孩子都定然是平平安安的。有我在呢,不怕!”
而吳氏陪着小橋說話,因爲她快生產了,所以吳氏趕了過來,有親孃在一邊,小橋的心理壓力小一些,對小橋道:“你行了啊,以後別隨意跟女婿發火,女婿對你多好!還有你想東想西幹啥?我身體好,我閨女的身體自然沒有問題,我生你們四個的時候,那是一個比一個順利,就是生你,在那石橋上發作,擡回家裡,不到半個時辰就把你生下來了,還有你姐姐,不都是很順利嗎?你擔心個啥,該吃吃,該喝喝,把身體養好了,等生產的時候纔有力氣呢。我看都是女婿慣的你,不知道男人就是自己的天啊。”
小橋道:“娘,你別說我了,我好像肚子疼的更厲害了!”
“啊?是不是快要生了?快點,請產婆進來!都準備起來啊。”吳氏趕緊一連串的吩咐。
197 兩個小寶貝
“啊呀,我這外孫和外孫女長得真俊!”吳氏高興的合不攏嘴,小橋經過三個時辰的生產,先生下了一個小子,後又生下了一個姑娘,實實在在的龍鳳胎啊。
雖然一個才三斤多一點兒,但是大夫說了,除了小一點兒,沒有什麼問題。想當初,她生立秋和小鳳的時候,也是小的很,那時候哪裡還請得了大夫啊,生怕這麼小活不下來,還不是長了那麼大了?
這外孫和外孫女家裡條件好,絕對是能長大成人的。
齊琰也急着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過當時他不能進產房,所以等吳氏和另一個婆子把兩個小孩子抱出來的時候,他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看看,這就是你們的寶貝呢,多好看那。”吳氏小心的讓齊琰抱住外孫,又把外孫女也遞了過去,齊琰就兩手抱着兩個孩子,激動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就要進去看小橋,順便也讓小橋看看孩子們。吳氏忙攔住說道:“裡面正在清理,你等會兒再進去,小橋累了半天了,好歹讓她歇息一會兒。”
產房裡血氣重,讓男人家進去實在是不好啊。齊琰忙問道:“娘,小橋好嗎?”
“好!”吳氏笑道:“就是生這兩個小寶貝累着了,你不用擔心,睡一覺就可以了,好好看看你兒子和閨女,看長得多像,以後肯定是兩個漂亮的小人,看看,這鼻子都像你啊,眼睛過幾天睜開了,就知道像誰了!”
齊琰沉浸在得了子女的喜悅中,也沒有忘了給家裡的下人發賞賜,榆錢衚衕的人都特別高興,家裡有了小主子了,而且還多得了銀錢,真是好事啊,全府上下都喜氣洋洋。
小橋睡了一覺後,覺得有了力氣,而齊琰也在旁邊守着,見小橋睡醒了,忙問道:“有沒有不舒服?餓不餓?”
小橋被他一問,真的有些餓了,齊琰立刻讓人上了雞湯,親自喂她,小橋還沒有見到孩子們呢,就有些着急,齊琰知道她的心思,就說道:“讓奶孃餵了奶,已經睡了,岳母大人在旁邊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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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橋聽見吳氏在一邊,就放了心,喝了幾口雞湯,覺得胃暖暖的,“咱們的孩子都好吧。”真的理解了那些當父母的,沒生之前,都想着是男是女,生了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全須全尾的就成。
“好,長得很像你,絕對是好看!”
小橋笑了,“我怎麼聽說是像你啊。”剛接生出來,就聽見有人說了這個話。
齊琰笑道:“那就是像我又像你,肯定好看!小橋,辛苦你了!”千言萬語不知道說什麼好,唯有辛苦二字了。
他最開始知道自己被下毒的事兒的時候,雖然還小,但是還是懼怕的,人家說的斷子絕孫,那就是最悽慘的下場,現在他不僅有孩子了,好兒女雙全,這一切都是因爲小橋,可以說,小橋不僅是自己的妻子,也是自己的救贖。
“嗯,知道我辛苦,以後就對我更好吧。”小橋笑道。
齊琰聽了笑了,這就是自己的妻子,多好!
接下來的幾天,吳氏一直在這邊幫忙,金氏也跟了過來,兩個孩子的洗三好多人都到了,聽說在那盆裡放的金銀物事多的都快要滿了,大家見到兩個小寶貝都想抱一抱,本來都是長得一模一樣的,而且還長的白白嫩嫩的,好看又可愛,那些婦女們哪裡不喜歡?
小鳳和兩個嫂子都在屋裡陪着小橋說話呢,小橋因爲要坐月子,所以出不得門去。
幸虧現在是天氣還冷,就是不洗澡只擦一擦,還沒有什麼味道,要是夏天的時候這個樣子,那渾身不臭死了?
小橋是好多天不知道外面的信息,小鳳和兩個嫂子也給小橋普濟一下康縣的新聞。
“聽說那縣尉太太得了病了,還挺嚴重的!”小鳳說道,小鳳對縣尉太太沒有好感,這位孟太太還上門挑釁他們家了,的,雖然當初她已經嫁人了,但是事後知道了,也是把這縣尉太太恨的不成了。
之所以對這縣尉太挑的消息這麼靈通,那是因爲縣尉的大閨女因爲某些原因被休回家,雖然縣尉府裡極力的隱瞞原因,但是還是傳出來不少。所以對縣尉太太教出來這麼個閨女,那肯定是不屑的。
人哪,聽別人的八卦絕對比聽別人說自己的八卦要好呢。
小橋對這縣尉太太也沒有好印象,當初她鬧上門來,可是自己親眼見到的,不過她如今生不生病,都不管自己什麼事兒,完全就當是聽八卦了。
小鳳繼續說道:“這下子那孟月如就不會那麼囂張了!”
孟月如嫁到了張地主家裡,張地主又是葉家村那邊的,好多葉家村的人都是租他的田過日子。張地主雖然是有些摳門吧,但是卻還是有些平易近人的,那孟月如卻不是,嫁到了張家,對葉家村以及附近的村民,那都是鼻孔朝天呢,覺得那些人都是她家的下人呢,要不然怎麼種他家的地?
所以基本上好多人都被孟月如給責罵過,出門的時候,大家見了孟月如都是能躲開就躲開,如今這縣尉太太生了重病了,這給孟月如撐腰的人估計就沒有了。
聽了一會兒縣尉太太的八卦,幾個人又說起了育兒經,小鳳和金氏都是有孩子的人,自然說起來頭頭是道,而小橋呢,剛生產,也對這事兒很有興趣,雖然有奶孃和丫頭夢帶着孩子,但是小橋還是絕對要一天中抽出至少半天的時間和兩個小寶貝相處,增進母子感情呢,且不能讓自己的娃子覺得奶孃比親孃親呢。
要是奶孃以後仗着奶過小主子,到時候就覺得高人一等,那就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小橋決定,等兩個小寶貝兩歲後,就辭了奶孃,然後換上丫鬟和婆子伺候他們。
不是小橋心眼小,而是通過聽到的,和看到的,知道這奶孃要是跟久了小主子,對小孩子的以後沒有什麼好處。奶孃的見識畢竟少,又因爲是這份工作才能賺到錢,所以難免不是對小主子百依百順的,一點兒都不敢反駁小主子,長久下去,就會讓孩子們成了說一不二,只要不和他們的心意,那就不行的脾氣,這可是要不得的。
如果等他們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本事,想要說一不二,那也可以,但是小時候,就因爲家裡的人的疼愛,就說一不二,那可是絕對不行的。
果然是養兒方知父母恩,這有了孩子,時時刻刻都要操心着,就怕一個不好,孩子們長歪了,勞心勞力啊。
爹孃當初是不是也有這樣的顧慮呢?不過當初的時候,物質條件都不能滿足,大家都想着如何才能多吃一點兒呢,甚至是覺得前途無望,一輩子都要這麼飢寒交迫的,哪裡有功夫去變成一個不好的娃子?
而相對物質條件很好的葉根和葉惠兒,可不就是說一不二的,讓郭氏給寵的,小時候覺得是佔便宜了,但是長大了呢?長大了,面臨的可不就是郭氏一個人了,大家誰也不會像郭氏那樣對他們有求必應,所以到後來就是不斷的吃虧,和讓人討厭,這一點兒上葉惠兒是最嚴重的,女子本來就不比男子,是要嫁出去的,那時候婆家的人可不管你是在孃家受苦還是受寵,進了我家的門,就得服我家的管,想要還說一不二,你別說門沒有,窗戶也會沒有的。
吳氏和劉氏還有郝氏也過來了,外面洗三已經辦完,兩個小寶寶被奶孃們抱回去睡了,畢竟折騰了一長段時間,也是累了,這個時候的小孩子,總要的工作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郝氏看小橋氣色很好,而自己的閨女小蝶也是有了身孕,還分了家,女婿的油坊也蓋起來了,就對大家說道:“咱們小橋是有福氣的,真希望我家小蝶也能沾點。”
吳氏忙道:“小蝶難道不是有福氣的?現如今和女婿是越過越好的,這過個幾個月,也是上了孩子,可不是和和美美的?”
說的郝氏笑了起來,而劉氏這個時候,則拿出來一個帕子,裡面包着的是一對小銀鐲子,見大家都看着呢,劉氏有些尷尬的說道:“小橋,這個是你爺爺和奶奶讓我給娃子們帶的。”
小鳳忙說道:“這可真是奇了怪了!老爺子他們怎麼一下子這麼大方了。”還能給了一對銀鐲子了,別人家的娃子可是從來沒有過了,難道是想和妹妹妹夫這邊交好?
郝氏也道:“是奇怪的很,不會有啥事兒要求到侄女婿身上吧。”
劉氏道:“倒是沒有說啥十二,就是我過去的時候,娘交給我的,不過我看咱們娘那表情,有些不樂意,我看是老爺子讓娘給打的這鐲子了。”
這樣說,大家才放心了,郭氏不樂意,是老爺子強行要弄得,畢竟老爺子的眼光比郭氏要好一些,現在這個外重孫子和重孫女出生了,又是齊家的人,怎麼着他們這當太爺爺和太奶奶的要表示表示,所以送了銀鐲子了。
吳氏對小橋說道:“既然給了,是長輩的心意,你就收下來吧。”至於要不要戴,那就是另說了,小橋這邊也不缺這個東西,好多都比這一對要好的多,當然她也不怕上房的人到時候來給這邊找麻煩,因爲女婿不是那種別人能拿捏的住的人,恐怕是老爺子就是想示好了。
難道是突然見想明白了?還是別的什麼?不過連小橋都覺得,這就是示好了,看來郭氏也拗不過老爺子了,老爺子是不是後悔自己以前做的事兒?但是後悔也沒有用啊,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如果以前的傷害都可以用後悔二字解決了,那大家都趁年輕的時候幹許多壞事了,反正到後面只要說後悔就成了。
小橋聽吳氏的話,讓菱角把那對銀鐲子收了起來,人家是長輩,送東西,不要那說不過去了,就是劉氏,她被委託把東西帶過來,明知道這邊會不喜歡的,但是還不是不得不帶過來?好吧,反正這事兒,不是什麼壞心事,收起來就收起來唄,他們家現在完全佔據主動呢,也不怕別人過來鬧騰。
198 被退婚
小孩子都是一天一個樣,開始好皺巴巴的,長了幾天就開始變的水嫩起來,小橋每天的樂趣就是看兩個小寶貝,有時候吃了奶,還在嘴邊上吐泡泡,真的是太有趣了。
因爲坐月子,她是哪裡都不能去,而現在條件好了,這坐月子必須要做一個月,少一天都不行,真的是快把她給憋壞了,如果不是有兩個小寶貝,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而兩個小寶貝的名字,一個按照齊家這一輩的起名叫齊天旭,因爲是在早晨生出來的,所以就叫了這個名字,閨女按照齊家的規矩,應該叫八娘,不過小橋很不樂意自己的閨女這名字,所以就起了小名叫明玉,好歹比八娘好聽一些,畢竟女孩子出嫁了,這閨女也就是孃家人叫一叫的。真讓她叫自己的閨女八娘,她有些叫不出來。
而齊大太太來信給兩個侄子和侄女兒送衣服帽子等物,也知道了孩子們的名字,對於明玉能有名字也是高興的,說了以前是因爲都是庶女,且老太爺也不管這些庶孫女的事兒,所以就按照排行一路叫了下來,等到到了齊三娘,也是按照以前的拍了下來,根本就沒有說什麼嫡庶之分,現在明玉可是齊家正正經經的嫡女,是得有個好名字,齊大太太覺得明玉兩個字剛剛好,他們家的姑娘,肯定是玉一樣的人兒。
不過齊大太太也帶來了齊老太爺的消息,從去年過冬的時候,老太爺的病情就不好,現在也是勉強拖着,後事她都開始準備了。
小橋想着,要是老太爺過世了,那他們得回到省城去辦喪事了,至於是不是要在省城住着,這個齊琰也給小橋透了底,到底是分家了,這省城的老宅子是屬於大房的,他們都屬於旁支了,所以不用在省城住着,到康縣守着也是好的。
齊大太太也說了,她讓人給老太爺說了,老三有了一雙兒女的事兒,老太爺還是有點兒激動的,只不過說不出話來。
齊琰聽了冷笑,“他不過是想讓我們少怨恨薛姨娘,畢竟他也知道薛姨娘給我下了那樣的毒,現在我好了,還有了兒女,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可惜,人都已經死了,讓他們原諒齊二老爺,那是不可能的,且薛姨娘人已經死了,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他齊琰還沒有那麼好心,別人對你動刀子了,你事後覺得問題不大,就覺得動刀子的人是無辜的?
也多虧齊老太爺中風了,不能說出話來,所以問題也不是太大。
等出了月子,小橋把自己渾身洗了不下五遍,總覺得身上不乾淨,把肉都給洗紅了,後來還是齊琰等不過去直接過去幫着小橋洗了,當然洗着洗着,兩個人雞洗到了一塊兒,齊琰也是憋得狠了,最開始三個月,和後面的三個月,加上這坐月子一個月,總過有講究四個月都沒有這夫妻之事兒,他都憋着一肚子火呢,所以現在見洗的乾乾淨淨的妻子等着自己,哪裡有不吃的道理?
很是折騰了小橋一番。小橋是覺得腿軟,不過齊琰這人還說道,總算是比手舒服多了。小橋心裡呸了一聲,這男人臉皮越老越厚,這事兒還說出來,她都不好意思聽了,在她懷孕的時候,小橋也用手幫着他解決了幾次,第一次當然是很不好意思,不要說她是穿過來的,這事兒不是因爲你是不是穿的就可以很豪放了,畢竟是這事兒,不過想到這男人爲自己做過的事兒,她就忍着羞用手幫他解決了,後來次數多了,也就漸漸的不臉紅了,但是現在聽聽他說的,什麼叫比手舒服多了?她用手的時候,也累的不行好不好?
夫妻閨房之樂,暫且不提,榆錢衚衕的兩個小主子的滿月酒,這可是大事兒,那些和齊家交好的人,都過來參見了,小橋也能出了房,過來和各家的女人見面,大家見到小橋都覺得她氣色好多了,而且還胖了些,小橋也笑着打趣自己,是胖了,還好現在不被嫌棄。
這次是天旭和明玉的滿月酒,也是小橋第一次單獨辦這麼個大事兒,所以很是用心,好在沒有出什麼亂子,齊大太太也說了,等兩個孩子長得能出遠門了,就讓他們回省城,到時候好上族譜。
齊琰想的是,等今天過年的時候,回去一趟,到時候孩子們也快一歲了,那時候在路上也不容易生病,還可以和大嫂他們過年。
小橋也覺得這個事兒這樣很不錯,齊大太太本來是可以過來參加兩個侄子侄女的滿月酒的,不過齊老太爺的病情時好時壞的,她也不能放下不管。
而最爲要緊的是,她想把自己小兒子天宇的婚事給辦了,不然老太爺萬一真的不行了,那還得守孝呢,雖然老四天宇只守一年,但是他們這當兒子和媳婦的要守三年呢,到時候辦起喜事兒來,也不好多鋪張,那樣不就是委屈了自己的小兒子了?所以就想趕着把婚事給成了。
而四爺齊天宇的婚事是早年就定下來的,所以倒是不着急現成的找,一應事宜都是好好的,直接把婚事提上日程就成。
不過齊大太太想象是好的,但是和那邊定親的周家說了之後,那邊也是含含糊糊的,齊大太太就知道事情肯定有變故了。
而事後的發展果然是和齊大太太料到的一樣,周家回去後沒幾天,那邊就派人過去說是要退親,原因自然說是周家的姑娘配不上齊家的少爺,至於實際情況到底是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這事兒一出,齊大太太自然大怒,就是小橋也覺得這周家欺人太甚,小橋對齊琰說道:“這都定了親的,過來退親,說起來是女方家名聲受損,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這背信棄義的,就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我看大嫂還不如退了親,咱們天宇那麼好的人才,就不愁找不到個好姑娘!”
齊琰看小橋義憤填膺的樣子,覺得心裡一暖,對小橋說道:“不過是那周家又攀上了京裡的貴人,想着把姑娘送過去呢,既然他們這麼找死,那就如了他們的願好了!”京城裡的渾水是那麼好淌的?
齊大老爺都想着趕緊抽身回來呢。這周家真的是太沒有遠見了!退就退吧,要是有了這門姻親,以後受到牽連的危險就大很多。反正天宇是男子,就是晚幾年成親,也沒有問題。
小橋道:“周家是不是換了人當家啊,不然怎麼現在這樣?”先是退親,然後是巴結京裡的貴人,這以前既然和齊家結了親,那這當初的當家人,肯定還是有些明智的,畢竟齊家這齊大老爺和齊琰都不是那麼認不清局勢的人。
齊琰點頭道:“以前是周家大房當家,不過那大房的人不小心騎馬摔死了,就輪到二房當家,而和天宇定親的偏偏是周家二房的姑娘,所以能做出這樣的事兒,我倒是不覺得奇怪,就是大嫂肯定要難受了。”畢竟是自己的小兒子被退了親了。
小橋道:“我看大嫂是怕天宇想不開,不如讓天宇過來康縣住一段時間,你這個當叔叔的也開解開解他。大嫂那邊也放心。”
齊琰聽了覺得妻子真的是善解人意,笑着道:“這法子不錯,男人就該到處走走,說起來天宇那小子也就是在省城呆着,別處連京城都沒有去過呢,到康縣過來也好。”
“那我就提前安排好院子了,你和大嫂那邊說一聲。”
榆錢衚衕的院子很大,靠近外院的東邊有好幾套院子,小橋準備收拾一套,讓天宇過來住,那邊離前門也近,也不存在和內院不方便的事兒,況且在他們家,這親人之間防備的那麼嚴,也不是他們的作風,小橋從小和家裡的哥哥姐姐都是同桌吃飯的,這什麼男女七歲不同席,那都是從來沒有過的,就是回孃家,有時候人少了,也是大家人滿滿的圍着一桌子吃飯,就是齊琰也沒有覺得彆扭的。
齊天宇本來就是自己的侄子,到時候還有齊琰在呢,就是一起吃飯,也沒有覺得什麼不應該的,在自己的家裡,還弄得那麼麻煩,那還是自己的家嗎?
親人之間就應該熱熱鬧鬧的,只是想着那周家,連吏部尚書的嫡親兒子都看不上,那京裡的貴人該是什麼人呢?不會是什麼貴勳吧,難道還是皇室人員?這些和小橋都是好遙遠的事情,如果不是這次牽扯到天宇,她根本就接觸不到這些事兒。
但是和天宇定親了,天宇是老小,到時候也不掌家的,那周家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麼貴勳的,既然是要和京裡的貴人結親,那就肯定不是當正室了,爲了更大的榮華富貴,而去給別人當小老婆,這真的不知道是賺了還是虧了。
也許這周家的姑娘是不樂意的,但是這個時候的婚姻向來是父母之命,就是不樂意,那也沒有辦法,小橋可不會說好想着法子去打聽這周家姑娘的意思,就是她樂意嫁到齊家又如何?總不能讓她拋棄自己的孃家,就這樣過來了吧,那養不是結親是結仇呢,何況這婚事是兩家人的事兒,不是兩個人的事兒,這周家姑娘要是私自嫁給天宇,那就是和私奔差不多了,聘爲妻奔爲妾,這可不是說着玩的,所以想要當正義的使者,那還是哪邊涼快到那邊去吧。
男女定親,男方女方也不可能都見過面的,那樣就情根深種的,是不可能的,不過也有烈性的女子,講究好女不侍二夫,到時候要死要活的,那也不是不可能的,這個時代這種女子也多。
但是從那邊說起退親,到現在親事已經作罷,周家那邊也沒有傳出什麼不好的消息,說明那姑娘也不是想着要死要活的,既然是這樣,天宇更不用覺得可惜了!打擊是有的,但是男子漢大丈夫,受點挫折,那是會快速成長的。
於是等到快五月的時候,齊天宇就過來了,當初天旭和明玉的滿月酒,他代表大房的人也到場的,所以小橋對他也算是熟悉的,只是這次過來見面了,到底是有些精神不濟。
199 好事兒壞事兒
到底是少年人,以前是家裡的老小,父母疼愛,在省城也是被人捧着,現在被人退了親,這打擊是有些大了,齊琰看天宇和小橋見了禮,就把齊天宇帶到了自己的書房,要親自跟他說道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哪裡能因爲一點兒事就這樣萎靡不振?那也太不配做他的侄子了!
小橋自去安排飯菜不提。
齊天宇跟着自己的叔叔到了外書房,齊琰到了書房,也沒有讓他坐,就讓齊天宇站着,齊琰道:“聽說你還在省城裡和別人打過架?”
齊天宇忙道:“三叔,是那些人罵我,我忍不住所以才那樣的!”那些人看自己被人退了親,就說了很難聽的話,他不揍人那纔怪!
齊琰道:“你知道如果是普通老百姓,要是當街鬥毆,那會被怎麼樣嗎?輕則被人再暴打一頓,重者被關進大牢,一輩子出不去,你之所以能這麼快的脫身,不過是因爲你是齊家的子弟,你的父親是京城裡當官的,我說的對不對?也只有本事不大的人,纔會隨意辱罵別人,當然,也只有被人瞧不起的人,纔會被人隨意辱罵,試想,如果你是能獨立門戶的,不靠着祖宗和長輩的支撐,就能獨擋一面的,那些人何以敢隨意辱罵與你?”
齊天宇聽着低下了頭,三叔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確實是這個道理,被女方退了親,原來和自己有些不對付的人就在酒樓裡說風涼話了,然後越說越起勁兒,他氣不過,所以和人打了一頓,然後被領回去,娘那邊也狠狠的說了自己一頓,他當時還不服氣,但是現在三叔說的,他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個無用的人,在仗着祖宗和長輩們的權勢在爲非作歹呢。
“三叔,是我錯了!三叔,對不起,我丟臉了!”齊天宇說道。
“既然還知道丟臉,那就給我振作起來,別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盡了自己的努力了,以後出人頭地的時候,別人只會說是周家的那些人沒有眼光!”
何況他怎麼會眼看着自己的侄子被人那樣退親,而無動於衷,只不過,周家是自己找死路,他也且等着,真以爲攀上了京裡的貴人就能一步沖天了?那可真是笑話!就是大哥那邊也不會放任着自己的兒子被人這樣侮辱的!
“三叔,我知道了!”齊天宇猶豫了一下,齊琰說道:“男子漢大丈夫,猶猶豫豫的像什麼樣子?有話就說出來!”
齊天宇道:“三叔,我只想知道,那周家到底是要結哪家?我想知道,我到底以後能不能比過他?讓他們後悔去?”
齊琰笑道:“就因爲這個原因?這有一股氣是好的,但是你要記住了,你是爲了自己過的更好次努力的,不是因爲比別人強纔去奮鬥。不過,既然你問了,三叔也不妨告訴你,你聽了後,怎麼想的我也不會管,路是自己走的,你要懂得分寸。”齊琰就把京裡那貴人給說了出來,齊天宇聽了有些頹廢,不過他想着,三叔說的對,他應該爲自己活的更好而努力而,不是糾結一個事兒,讓自己賭氣而活着。
小橋親自請他們叔侄兩個過來吃飯,這兩人,說了半天的話呢。
“三嬸,過來打擾您了!“齊天宇說道。
小橋笑道:“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幹什麼?好好在康縣玩,咱們這邊雖然比不得省城,但是還有好地方的,有空了,讓你三叔帶你去玩。”
一家子坐下來吃飯,小橋也讓天旭和明玉見了自己的堂哥,齊天宇見到這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小人,也是好奇的很,畢竟也才十幾歲的少年,小橋就笑着讓他抱了抱這兩個小寶貝。
齊天宇的身體都是僵着的,他可是連自己的侄兒都沒有抱過呢,如今抱這個又新奇又有些激動。
小橋心道,這封建社會啊,可真是坑人啊,像她十六歲都有孩子了,這十幾歲的少年就差點要成親了。
齊琰在旁邊看侄子抱着自己的兒子,就笑道:“好了,好了,把少爺和小姐抱下去吧,天宇,嚐嚐你三嬸做的菜。要不是你過來了,我也吃不到呢。”
齊天宇有些吃驚,他從小到到,吃的飯菜都是家裡的廚子做的,他娘齊大太太從來都沒有下廚做過飯菜,要他說,這做飯的不是廚子才能做的嗎?三嬸竟然親自下廚了?
小橋笑道:“別聽你三叔瞎說,我難道沒有給你做過飯菜?可不要冤枉我啊,要是我說錯了,那我可不能白白的受這個冤枉,以後別指望我再下廚了。”
“好好,是我說錯話了,夫人原諒我。”齊琰忙笑着給小橋賠罪,把齊天宇更是吃驚的嘴長的要吞下一個雞蛋了,這三叔啥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在書房裡和自己說話那麼嚴肅的,平時見了自己的面,也是一板正經的三叔,什麼時候也會當面開玩笑呢?
還有三嬸,怎麼可以和自己的丈夫這樣沒大沒小的呢?就說他娘和爹吧,他娘可是主持中饋的,但是在他爹面前也是小心翼翼的,他爹說什麼,他娘肯定是照辦的,哪裡還能埋怨?可是三叔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還甘之如飴,這這真是讓齊天宇的認知給裂開了一樣,不過吃驚歸吃驚,他怎麼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呢?難道是自己腦子出問題了?
齊三爺的侄兒到康縣來了,得到消息的人都想着過來給齊天宇接風,畢竟不管事看在齊琰的面子上,還是齊天宇是吏部尚書之子的身份上,大家都想想和齊天宇交好,那些家裡有適齡的少年郎的人,也想着法的讓自己的孩子和齊天宇交上朋友,畢竟只要有了關係,以後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比如說到時候直接報上我是齊家四公子的朋友,肯定有很多人賣他的面子,就是到了省城,那更是好處多多。
只是這齊天宇像是不喜歡應酬還是什麼的,只跟着自己的三叔出去幾趟,其他的都是在榆錢衚衕,把那些想和齊天宇做狐朋狗友的人給急的。
不過男人們的打算是那樣,女人們的側重點就不同了,特別是上了年紀的女人,看着這麼個少年郎過來小小的縣城,那第一時間都是打聽這人有沒有定親什麼的,最後打聽了原本是訂過親的,後來又因爲別的原因退親了。
男人在這上面真是沒有什麼損失,即使知道了齊天宇被人退了親,大部分康縣的人也是覺得那是誰家的人這麼沒有眼光,竟然退了齊家公子的親,有那些有些法子的,當然就打聽清楚那家人是爲了攀更高的枝兒,所以給人做小老婆了,就有人拍大腿,“這還真是腦袋裡進水了,那麼好的正房太太不做,偏偏要給被人當小老婆,真是個傻蛋!”
“可別說,要不是這些傻蛋,別人也沒有機會不是?”早就有人盯着齊天宇了,既然現在沒有婚約在身,那麼是不是自己家的姑娘就有了這個機會?看看人家齊家三老爺,可不就是娶了個一般人家的姑娘,現在還不是過的好好的?人家恩愛的很呢,還生了龍鳳胎。
這說明什麼?說明齊家的人不太重視這門第觀念,只要人好,不差的太多,那就是可以的,齊三太太也不過是個舉人的妹子嘛。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很多人都蠢蠢欲動,所以藉機過來看望小橋,把自己的閨女侄女孫女表侄女等等帶過來的人不在少數。
小橋一開始還沒有覺得,後來就漸漸的知道了他們的意圖,這想着是從自己這邊打開突破口呢,真是想的很好。
不過,這事兒是大嫂能做主的,她這方面就不摻合了,別人有想法她不會禁止,這也是她禁止不了的,只對齊琰說了,讓他跟天宇說一說,免得不知道注意,到時候着了人的道了,且把院子裡的門禁弄得跟嚴了,防止哪個過來做客的女眷‘不小心’走到了齊天宇的院子,來個巧遇,想一見鍾情,或者更齷蹉的事兒,賴上了齊天宇,那可就是自己的失職了。
齊琰聽了笑道:“你當天宇在老宅子裡是白呆的啊,這些東西,大嫂老早就告訴了天宇和天賜,防備的很呢。”
小橋道:“大嫂說的是大嫂的,我說的是我的,反正你告訴他,讓他更警醒一些,也是好的。”
唉,看來自己到時候也得給天旭說說呢,免得他也被人算計,這當孃的就是操心多啊,看看纔是嬸子,就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別人上門了,總不能還跟以前懷孕的時候,說身體不濟,不見客,如今再不見,到時候對齊琰也不好。人都是和外界有聯繫的,上門的客人把人家給趕走,那樣就是太沒有禮貌了。
“我想着,既然這麼多人想要見一見天宇,天宇也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乾脆就擺幾桌酒席,把親戚朋友們請來,大家見一見,也好過天天有人上門。”小橋說道。
齊琰點頭,“這樣也好。”
於是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小橋也開始忙碌起來,那些想過來的人也想着有帖子,不過這帖子都是齊琰和齊天宇寫的,齊琰讓齊天宇寫,也是讓他熟悉熟悉這邊的人,別的不說,小橋的孃家人總該知道個大概吧,到時候失禮就不像話了。
而小橋把這邊的事兒和齊大太太說過後,齊大太太也回了信,小橋一看這信,就有些哭笑不得,大嫂,這還真是信任他們兩口子,竟然說如果在這邊看到合適的人選,也可以幫着把天宇的婚事定下來,只要人品好就成。
她是相信他們兩口子,但是這個事兒吧,小橋還真不敢做主,只能是看見有合適的人幫着留意一下,到時候大嫂問了,自己也好回答。
200 有啥了不起的
不過到了那天,小橋還真見到不少婦人帶着自己的閨女過來,一個個都鮮嫩的跟朵花一樣,小橋突然就覺得自己老了一樣,可是自己明明才十六歲啊,真是可怕。
縣令太太是齊琰的族姐,小橋也要叫一聲姐,不過她的閨女也都和小橋差不了幾歲了,還好人家的婚事都定下來了不然也是打着天宇的主意的,那還真是有些麻煩。
這酒席也是分人的,一般是老太太一個級別的,在一起說說孩子孫子們,小孩子還小的就一起說自己的家長裡短,當然也有兒子閨女快要嫁人的,也是在一起說說這未來女婿兒媳如何如何,還有本身就是親家的,就聯絡聯絡感情。
小橋作爲主人是忙個不停,今天還請了戲班子過來,年紀大一點兒的人喜歡聽戲,那邊也得照應着,戲臺就搭在水榭那邊,隔着水聲傳過來,真是很好聽。
縣令太太也帶着兒媳婦過來了,她兒媳婦很乖巧的站在她後面,真的是個小媳婦兒呢,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縣令太太要什麼,她就得給伺候的好好的。
小橋心道,幸虧自己沒有婆婆,否則這一套下來還真吃不消啊,不過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厚道,竟然覺得自己的婆婆不在了,是很好的事兒,有些對不起齊琰。
好吧,這就是個想法,事實上是婆婆早早的去世了,這個事兒本來是不好的事兒,但是對自己這方面來說,也是好一些的。婆媳之間總歸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一個不好,就會弄成矛盾,要是婆婆還在,她肯定不會這麼逍遙,現在還在省城裡面呆着呢。
小橋把大家都安排好,也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沒一會兒就有好多姑娘自己上來,想要和小橋見見禮,小橋笑着對旁邊的一干人等笑着說道:“這麼多漂亮的姑娘過來,我準備的見面禮都不夠了。”
大家都笑了,當然知道這齊三太太不是因爲給不出見面禮了,而是打趣呢。
縣令太太上次因爲縣太爺的族妹想要嫁給齊三太太的二哥,那事兒沒成,現在也不摻合這個齊天宇的事兒了,要說齊天宇也算是她的侄子,但是那都是隔了好幾代的了,和這齊三太太這邊不一樣,且她現在也不想費力不討好,這縣裡的人看見人家齊家的公子長得好,就想着把閨女嫁進去,哪裡有那麼好的事兒?
覺得這齊三老爺都能娶個小門戶的姑娘,這齊四爺也肯定能娶一個是不是?要不然怎麼突然到這邊來了?可惜啊,齊四爺人家有爹有娘,都是實權人物,你們可別打錯了主意。
正在想着呢,就看家自己的兒媳婦帶着她那個表妹過去給齊三太太見禮去了,縣令太太一陣窩火,不是說不要主動搭上去嗎?怎麼這自己去了一趟淨房,這兒媳婦都上趕着去了?太不像話了,縣令太太想起了那個族妹,果然是一個輪迴嗎?
這兒媳婦娶回來自己都不滿意,一股小家子氣,在自己面前連氣都不幹喘一下,跟在自己後面,頭都沒有擡起過,別人看了還以爲自己這個當婆婆的怎麼樣她了呢。
真是越想越晦氣!現在好了,膽子竟然大起來了,這就把她表妹推上來了,不知道丟人是怎麼寫的,沒看到人家齊三太太臉色都是淡淡的嗎?
雖然你那表妹長得不錯,但是也得看看人是什麼樣的人,配不配呢。
那縣令太太的兒媳婦鄒氏感覺有人盯着自己,朝那方向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婆婆,她不知覺的渾身一哆嗦,怎麼婆婆去淨房這麼快就回來了?這下子她完了!
本來想趁着婆婆不在的時候,把表妹介紹給齊三太太認識的,沒想到這麼快婆婆就回來了。
小橋看這縣令太太的兒媳婦擇呢麼突然臉色發白,還以爲是生病了,忙說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這府裡有大夫,讓他過來給你看看?”
那鄒氏忙道:“不用,多謝齊太太,我沒事兒,沒事兒。”
鄒氏表妹在旁邊說道:“齊太太家裡還有大夫啊,真是比別人家不知道好多少倍了。”
小橋聽了這話眉頭輕皺,這叫什麼話啊,不是把別人家都給得罪了嗎?這小姑娘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就是爲了奉承自己,也不必把別人說的不好吧。
那鄒氏一聽,更臉色蒼白了,忙告了罪,拉着不想走的表妹過去了,還是乖乖的去了她婆婆後面,縣令太太心道,這裡是齊家,她不會發作,好歹給主人家面子,等回去再收拾你!
鄒氏也知道自己這樣做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但是她是鄒家的人,孃家讓自己把表妹介紹到齊太太身邊,她也不能不答應吧,她也是很爲難呢,就算是被婆婆給責罵了,她也會忍着的。
這表妹家雖然沒有當官的,但是家裡有錢,自己孃家雖然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可是錢財方面卻沒有什麼,都是靠着表妹他們才能多賺些錢,知恩圖報,如果她連見識齊太太給表妹的機會都不給,那還算什麼呢,以後孃家不好了,那她在婆家也過不好。所以回去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縣令太太回去後,就讓下人退去,然後婆媳倆個就說開了,縣令太太冷笑着看着自己的兒媳婦,“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本事吶,平時當着我的面裝委屈,是想讓我兒子多心疼你是不是?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跟你說過,別去想有的沒有的,你倒是當面聽了,揹着我就另搞一套,你有本事了啊,我們家都盛不住你了!”
鄒氏忙嚇得跪下,說道:“娘,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啊,表妹家對我孃家多有幫助,他們又說只是讓齊太太見一見表妹,就這回事兒,我別的真的沒有說。娘,看在我平時盡心盡力伺候您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吧。”
“怎麼着,你難道不應該盡心盡力的伺候我這個婆婆?還把這個當條件了!真是很好啊。”縣令太太覺得自己這兒媳婦真的是娶錯了,當初自己就不樂意,不過自己的相公卻說做人不能言而無信,那還是他們沒有發達的時候,自己的相公和同窗定下來的,如今娶了這麼個兒媳婦進來,說話這樣,還膽子蔫的很,又敢做出這事兒。
婆婆對待媳婦總是有法子的,既然這媳婦不合心意,那給她添堵有的是法子,她也不想和這媳婦到處爭辯,就對鄒氏道:“既然你這麼有閒心,那肯定是對你自己的相公照顧不周,正好,我這裡有兩個丫頭,一會兒你帶回去,幫你好好的把我兒子給伺候好了!”
既然你給我添堵,那我就給你再添堵,縣令太太也是看這兒媳婦無能,現在還不聽自己的話,就這樣決定了,當孃的給自己兒子房裡添丫頭,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鄒氏一聽,心裡很酸,但是能有什麼辦法,那邊是婆婆,長者賜不敢辭,只能是委委屈屈的收下了那兩個丫頭,然後領着去了自己的房裡。
到了自己房裡,自己的表妹還在院子外面等着,見到表姐多出了兩個丫頭,就有些好奇,問道:“表姐,這兩丫頭是咋回事兒?”
鄒氏很想把表妹給罵一頓,要不是她,自己能多收了兩個丫頭嗎?可是一想到孃家還要靠表妹家裡,就忍住了,說道:“沒什麼,是娘擔心我事情太忙,伺候不好相公,所以找了他們過倆幫我伺候相公。”
“你傻了啊你!”鄒氏表妹一下子叫起來,“說啥伺候不伺候的,那不就是陪着睡覺嗎?你還要了幹啥啊,你這婆婆也太欺負人了,走,我們找她去算賬去!”說着就要拉起鄒氏的手出去。
鄒氏忙阻止,“表妹,你幹什麼啊,我一個當人兒媳婦的,找婆婆算賬?我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好了啊。”
“那就這麼算了?那也太憋屈了!都是什麼東西啊。”鄒氏表妹在家裡受寵,覺得誰都該聽她的,就是到了這縣令太太家裡也沒有改變這想法。
鄒氏說道:“算了,慢慢熬吧,你今天見了齊三太太,感覺怎麼樣?”還是轉移話題吧,那兩丫頭收着就收着吧,以後這樣的事兒還少?
鄒氏表妹說道:“也就那樣唄,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鄒氏有些吃驚的看着自家的表妹,這是怎麼說話的?她就這樣看齊三太太,那以後還想和齊四爺那樣啊,雖然孃家的人說了,最好是能成爲正室,但是如果不成,也可以成爲二房,正是因爲他們降低了要求,她覺得二房還算是不錯呢,於是就答應了下來,成爲正室的可能性很低。
鄒氏表妹看自己表姐那吃驚的樣,說道:“表姐,你這個樣兒真是奇怪啊,我難道說錯了嗎?我開始聽你們叫什麼齊太太,還以爲是多大的歲數了呢,現在看了,不過是一個和我們差不多大的人,有什麼了不起的?長得也不咋樣,也就是運氣好了,她有個哥哥是舉人,表姐你爹還是進士呢。”是同進士不是進士,鄒氏在心裡說道,正是因爲是同進士,家裡人脈也不光,又沒有錢打理,所以纔在表妹家裡的幫助下,在家裡那邊當了個教諭的職位,實權什麼的沒有。
可是這和表妹有什麼關係啊,怎麼鄒氏覺得自己越來越聽不懂表妹是說的什麼了啊,她一個勁兒的詆譭齊太太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想嫁到齊家去了?到時候她不管是正房還是二房,都得叫齊太太三嬸呢,說不定還得讓齊三太太幫着她呢,可是她現在是在詆譭齊三太太呢。
“表妹,是不是這齊三太太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啊,不然你爲什麼這樣說?”鄒氏問道。
201 招蜂引蝶
鄒氏表妹說道:“反正我就是看不上齊三太太,小家子氣,聽說她還善妒呢,家裡一個侍妾也沒有給齊三老爺,真的是太嫉妒了!”
可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啊,人家兩口子之間的事兒,你真管不着啊,人家齊三老爺都沒有說什麼話呢,你這是操的哪門子心啊,齊三老爺又不是你什麼,你真是太關心了吧。
等等,不對啊,齊三老爺,操心?難道表妹打的是那個主意?
鄒氏一想到這個表妹有這個想法,就有些嚇的慌,人家都說齊三老爺兩口子感情好呢,她這樣攙和算是咋回事兒啊,本來是齊四爺,現在倒是齊三老爺了,這可是輩分完全不同啊,再說人家齊三老爺都有老婆了,還和恩愛,是個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啊。
“表妹,那個,你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齊三老爺啊。”鄒氏很委婉的問道。
沒想到鄒氏表妹聽到這個話,竟然臉色一紅,說道:“是啊,我從家裡過來,在進城的時候看見過,後來打聽了才知道是齊三老爺。還以爲叫老爺的應該很老呢,沒想到現在竟然這麼年輕。”而且長得很好看,讓她的心現在想起來都跳個不停。
完了完了!鄒氏一看錶妹這個樣,就是春心萌動了。這可怎麼辦啊,到時候可千萬別出亂子了。
人家都說齊三老爺心狠手辣的,除了家人和妻子外,誰都不認的,這要是表妹這麼不上道的去貼齊三老爺,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說不定還會連累到自己家裡呢,鄒氏覺得問題嚴重了,就先勸道:“表妹,你這次來,別忘了家裡是怎麼說的啊。”
鄒氏表妹立刻道:“誰忘了啊,這不是時時記在心裡才這樣嗎,家裡想和齊三老爺聯繫上,到時候生意也好做,我這不是正好,跟正主兒總比拐彎抹角的要好一些吧,這不是好的很?就是家裡人知道了也不會反對的,還會說我做的好呢。”
鄒氏聽得真是很丟臉,一個姑娘家竟然直接就說出來了,果然是被寵壞了,這姑娘家的矜持是一點兒也沒有,直接說要跟着齊三老爺,而鄒氏表妹心道,我要是還拐彎抹角的,到時候你真的把我說給齊四爺怎麼辦?她可不想遺憾終身,就覺得自己和齊三老爺很相配,那齊三太太連自己的一個指甲都比不上。
鄒氏道:“你是想跟着齊三老爺?”鄒氏想進一步確認。
鄒氏表妹臉紅,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咋樣?我覺得齊三老爺挺好的,以後我們家的生意就更好了。”
“可是齊三老爺有妻子啊,人家還生了一對龍鳳胎呢,感情也好呢。”你就不要攙和了吧。和齊四爺還說的過去一些。這齊三老爺是不成的啊。
“那又怎麼樣?齊三老爺本來就是大家子的老爺,哪裡能一輩子就只有一個人?我難道還不好?家裡最初不是也打算讓我給那什麼齊四爺做二房嗎?打量我不知道呢,既然都是要做小,我幹嘛不給大的做?何況,這齊家的生意都是齊三老爺做主的,跟着齊三老爺更對我家的生意有利。”
鄒氏表妹家裡是做生意的,她也是經常在外面,說話一點兒也不含蓄的,何況現在是在表姐面前,好多事兒還要靠表姐來幫忙呢,和表姐說清楚了,以後也不會幫倒忙。
鄒氏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了,這幸虧只是自己的表妹,要是自己的親妹子,她不把她給趕出去啊,什麼話都敢說,簡直是太,太不要臉了,這是一個沒有嫁人的姑娘能說的話嗎?
“表姐,你一定會幫我的是不是?只要你幫了我了,那我以後肯定對你好,以後你在婆家也有地位了,你婆婆也不敢隨便給你塞丫頭了,只要我的事兒成了,那就好說多了,你公公和婆婆還不是都怕齊三老爺嗎?只要到時候握緊了齊家的門,那不好說的很?”到時候得了齊三老爺的寵愛,慢慢的把齊三太太給弄下臺,自己就是名正言順的齊三太太了,今天去齊家,那宅子可是比自己家好多了,那麼大,還有水榭,真的是自己做夢都想有的地方,而現在這一切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所以她怎麼着也要抓住,那齊三太太沒有自己長得好,早就該讓路了,她家裡不過是有個舉人的哥哥,有什麼了不起的,聽說還是從鄉下才搬過來的,這就更是比不上自己了!好歹自己也是從小就在城裡長大的。還有個進士舅舅,她齊三太太有什麼啊。
要是鄒氏知道了她表妹是如何想的,肯定會吐血的,因爲她知道人家齊三太太也有個當進士的表哥呢,還是一方縣令呢,聽說做得好,很有可能升上去,人家還是明媒正娶的齊府三太太呢,你這算什麼啊。
鄒氏是越想越覺得害怕,她也聽說了那齊三老爺的手段的,要是自己表妹真的不知道分寸,到時候惹着了齊三老爺,那自己的婆家都沒有辦法了,這不是害了自己一大家子嗎?聽相公說過以前小時候齊三老爺過來,他們都害怕呢,這個表妹要是腦子一熱,做出什麼不得體的事情,那可怎麼辦?
她是引見自己的表妹給齊三太太見到了但是那時候目的是不一樣的啊,那是奔着齊四爺的,如果表妹能入了齊三太太的眼,以後也是一個機會啊,她答應孃家就是這麼做的,其他的她根本沒有說,要用非常手段,來達到目的,因爲鄒氏沒有那個膽子,且知道後果嚴重,用非常手段進了齊家,那以後表妹的日子也不好過,何況,就算是用了非常手段,人家齊家不承認,你也沒有辦法啊,所以一切都是要兩方面都情願才行。
其他的她真的是沒有膽子做啊,與其以後事發,被孃家和婆家埋怨,鄒氏決定還是把自己表妹的心思告訴自己的相公和婆婆畢竟比起讓表妹見一見齊三太太,這個受到的懲罰比有事故發生要輕的多,她不想自己以後被休棄回家啊,那樣自己一輩子就完蛋了。
就是孃家也受到牽連,就算是以後表妹家裡不幫助自己家了,她也得說給婆婆他們聽,不然真的發生什麼,那結果不敢想象。
所以鄒氏就趁着一個機會,把這事兒單獨告訴了縣令太太,雖然說的很丟人,但是也豁出去了!
縣令太太聽了,這覺得這兒媳婦的表妹是找死呢,一點兒腦子也沒有,還嫌棄人家齊三太太不好,就她好,真是醜人多作怪,說什麼齊三太太的孃家不好,只是個舉人?人間愛已經嫁到齊府了,是名正言順的齊三太太,你瞧不起舉人,齊三老爺還是舉人呢,真是給白癡蠢蛋!人家的哥哥雖然是舉人,但是年紀輕,以後有了齊府的這層關係,還不是前程似錦?
一想到自己家裡要被這個白癡蠢貨給連累了,縣令太太都覺得火大,不過這次兒媳婦能夠明白的跟過來和自己說,不讓自己到時候手足無措,還是值得誇獎的,於是對鄒氏說道:“這事兒,你第一時間告訴我,是對的,你表妹年輕不知道厲害,那是她的事兒,你不能不知道。知道縣尉家裡的事兒嗎?”縣令太太問道。
鄒氏點點頭,縣尉太太病的不輕,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而縣尉的大閨女被休回家,這事兒他們縣衙的人都清楚。
“知道就好,我跟你說,這縣尉的大閨女爲什麼會被休回家?那是因爲她給自己的丈夫下了絕育藥,多狠的女人?但是這事情都過來多少年了,爲什麼會在縣尉太太找上齊三太太孃家的麻煩後就被暴露出來了?你不覺得這中間有什麼關係嗎?齊三太太的孃家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你說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難道是齊三老爺?”鄒氏真的是很驚恐啊。
“還不算笨,不過,這事兒咱們只是猜測,實際情況是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就算大家知道了,那縣尉的大閨女是確實給自己的前夫下了絕育藥,知道的也是他前夫的家人,不管人家齊三老爺什麼事兒,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的把事情給捅出來,只因爲縣尉太太上門罵人了,你的表妹還想出點子進入齊家的大門,你覺得她的下場會是什麼樣的?”
既然是自己的兒媳婦,以後這個家就要交給她,縣令太太覺得有些隱秘也要告訴她,讓她知道個怕,知道什麼人惹得,什麼人惹不得,別被外人一個攛掇,就辦起來蠢事了。
“總之告訴你,齊三老爺惹不得,齊三太太更惹不得!你那表妹的事兒,你決定怎麼辦?”縣令太太說道。
“要不,讓她回家吧。”鄒氏說道。
“還不錯,知道把人送回家,還以爲你捨不得呢,這樣的禍害在咱們這裡出事,連累的就是咱們家了,你要是還留她在這裡,真的有什麼什麼事兒,到時候落埋怨的就是你自己了,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看在你大事上還算是明白的份上,那兩個丫頭就送給你了,幹什麼你自己決定。”這就是說,那兩丫頭不是伺候相公了,鄒氏一陣欣喜。
“好了,你表妹送回家的事兒,我和你公公商量着辦,你給你孃家寫一封信,把事情的嚴重說狠一點兒,免得你回到孃家也不好做人,現在是你表妹自己做主張,怪不得你,送回去了,讓他們自己的家人教訓她,我們可沒有這個責任呢。還有,以後多和齊三太太他們親近親近,對咱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只要咱們不打着歪心思,那齊三太太也是很好相處的,畢竟我也是他們的族姐呢,你這當晚輩的也要好好孝順舅舅舅母呢。”
鄒氏表妹在第二天就被縣令一家子給打包送回去了,連原因都不給她說一個,那表妹還想留在這裡施展十八般手藝,來俘獲齊琰的心呢,結果還沒有一星半點的動作,就被人送回家去了,然後不久就被強行定了親事,直接嫁出去了,至於她想的能把齊三太太給剔除去,自己成爲真正的齊三太太的雄心壯志,還真是一點兒也沒有發芽。就被滅了生機了。
更爲好笑的是,她覺得自己見了齊三老爺一面,憑着她的樣貌,那齊三老爺肯定是記憶深刻的,只是要是她知道了齊三老爺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她一眼的事實,不知道她會不會鬱悶的吐血呢。
而如果是小橋知道了這事兒,肯定會笑話自己的丈夫是個招蜂引蝶的主兒,倒是不必擔心被招引過去了,夫妻之間就該相互信任唄,他們過了也有一年多了,這信任也是越來越強的,這麼點兒事都不相信,那這一年多真是白過了,更何況他們在老宅裡經歷的那些事兒,真的是別人怎麼也體會不到的。
202 治病治命
“老爺子晚上吹了些風,第二天就有些感冒了,你大哥帶着大夫過去葉家村看去了。”吳氏對小橋說道。
小橋過來孃家,吳氏見她沒有把天旭和明玉帶過來,就有些失落,就是元康這小子也看不到表弟表妹,就一個勁兒的問小姑姑怎麼沒有把表弟和表妹帶過來。
小橋說道:“天氣熱了,他們兩個又小,怕一路過來中了暑了,娘和元康要看他們,一會兒直接跟我回去唄,纔多遠的路。”
元康見自己能去小姑姑家裡,很高興,不過金氏忙說道:“小姑姑家裡事情多,你就在家裡呆着吧。”
元康雖然很想去,但是自己的娘不準去,他也沒有辦法啊,只能看着小橋。
小橋笑道:“大嫂,讓元康跟我去也沒有事兒啊,一天都能來回。”
金氏道:“你現在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家裡的事兒你也要操心,元康這小子,等我有空了,帶過去就成了,別慣着他,不然越來越不像話了。”
“那就沒辦法了,元康,等你娘有空了,你去我家玩,好不好?”自己的嫂子教育娃子,她是不會站在反對面的。
元康只好這樣認同了。小橋對吳氏說道:“大哥去了,難道上房那邊的人都不在?”四叔和四嬸,還有郭氏不都在嗎?幹什麼非要大哥親自帶着大夫去?
對上房那邊,小橋是能不去就不去的,自己是出嫁女,還能撇過去,但是爹這邊和哥哥他們都是避不開呢,從家裡有錢了,這年年養老的錢也是給的足,就是生病什麼的,也都是有大夫看得,難道真的是這邊請大夫,比他們請大夫還要好一些?
倒是不是在乎這些錢,而是覺得心裡不舒服。好吧,小橋覺得自己要淡定,好歹是生病,不是弄什麼幺蛾子,總比無事生事要強的多了,就是帶着大夫去看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立夏是帶着城裡的大夫坐着馬車過去的,這天氣越來越熱,他們趕過去的時候,老爺子正在炕上躺着呢,郭氏在一邊伺候,見到立夏來了,郭氏難得給了個好臉色,說道:“立夏來了啊,你爺爺他從昨天就不舒服,要不是這樣,我們也不會讓你莊子上的人帶信過來。”
今天帶信的是這邊送新鮮瓜果的人,畢竟是東家的爺爺,這事兒報個信他們可不敢不報。
這個時代的孝道可是大於天的,立夏點點頭說道:“從城裡請來的大夫,給爺爺看看去。”
立夏在一邊看大夫給老爺子診脈,一邊問道:“孫大夫,我爺的病怎麼樣了?”
孫大夫診脈完畢,對立夏說道:“老爺子只是受了寒,我開幾幅藥一會兒喝下去就沒事了。”
立夏點點頭,跟着大夫去寫方子,然後讓人去藥店裡抓藥去,當然這一切的費用都是立夏他們出的,這一點兒上他是不介意的哦,老人生病,他們請人治病,這也是應該的,只要這老爺子不趁機提什麼古怪的要求。說實在話,這心早就寒了,也只剩這面上的情了。
老爺子對立夏說道:“老了,不中用了,這才吹了點風,就生病了。讓你們過來麻煩一趟了。”
立夏道:“爺說這話幹啥?大夫說了沒事兒,你好好養病吧,別想別的。”
郭氏在一邊說道:“現在是你們爺生病了有大夫治,不知道我生病了,有沒有人給我瞧病!”
立夏聽了說道:“奶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難道我四叔竟然不給你看病?那也是太不孝了,怎麼能這樣呢,好歹四叔是奶你的親兒子,這當孃的生病了,他這個當兒子的還不給你治病?那我們可要說道說道了。”
立夏知道郭氏的意思,是想把自己說的慘一點兒,然後自己作爲晚輩就保證肯定能到時候管她。
可是他爲什麼要順着她的意思?讓她得逞呢,對於老爺子,那是血緣關係,自己不得不承擔這個責任,對於郭氏他們雖然也有義務,但是第一個有責任的也應該是葉根,這個親兒子呢。既然你疼了他那麼多年,這到時候生病了他是應該管的,不管就是不孝,既然你們拿孝順的名聲壓着自己,那自己就不能反過來?偏偏不順着你的話說下去。
是,他是能給郭氏治病,但是卻不是在你說了這種話,好像還懷疑大家不管你的情況下,要撇開禮法,他們和郭氏是一點兒血緣關係也沒有的,何況她還做了那麼多的對自己家裡不利的事兒,能管着她都算不錯了。憑啥還要自己保證她以後的生活?簡直是不知所謂了。
郭氏被立夏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老爺子這個時候適當的咳嗽,“你奶就是想的太多,你是他們的奶奶,他們能不管你?老四呢,怎麼不見他?我這個爹生病着,也不見他過來看看我啊,立夏,你看你四叔就是這麼不着掉,成天的不着家,唉,也是不能全怪他,他一個男人,有了那個病,在別人面前都擡不起頭來,到了哪裡,大家都會說他,唉,要是他有自己的親娃子就好了!”
老爺子嘆氣了半天,看立夏一直在聽他的,就說道:“立夏啊,爺求你個事兒唄。”
立夏笑道:“爺,您說,要是我能辦到的,會想法的辦的。要是辦不到,您呢,也別生我的氣。”
老爺子說道:“我聽說小橋女婿家裡有個醫術很高的大夫,你能不能幫你四叔請過來,給他看看他那個病?好歹看一看,如果能治那就最好,不能治呢,也算是死心了以後跟着他過繼的孩子好好的處,你不知道,現在你四叔那個樣兒,看着也不是個事兒,他要是能好些了,咱們這邊也能少鬧騰一些,你說是不是?”
老爺子的意思是,葉根之所以現在這樣,就是因爲無能不能有娃子,所以性格越來越不好,如果治好了,那就可以重新做人了,好像以前不知道這個事兒的時候,葉根就是很好一樣。
立夏道:“爺,這個不是我家裡的,我還做不了主,那是妹夫家裡的,我得問問他才成。”
老爺子點點頭,“你說的也是,那你幫我問問好不?要是真的能把你四叔的病給治好了,那你四叔一輩子都感激你!”
立夏心道,別說感激我一輩子,只要以後不給我們找麻煩就成了。
立夏從來到走,都沒有見到四叔葉根,不知道又去了哪裡去了,四嬸徐氏好歹是抱着她那兒子和立夏見了面,讓這弟弟見見哥哥。
吳氏見立夏回來了,問了情況,當聽說老爺子的請求時,吳氏對着葉柱說道:“看看你爹那偏心的樣兒,自己生病了,還不忘自己的小兒子,我說,他這次生病不會是故意的吧,平時找不着我們,不生病我們也不過去的,這要真是這樣,那心真的不知道偏心到哪裡去了!一輩子就爲了自己的小兒子,你們另外三個都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裡呢。”
吳氏也就是抱怨抱怨,老爺子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是幾十年如一日啊。
“算了,你去找找女婿,讓他府上的大夫去看看,不然那邊還是要弄出啥事兒來的。”吳氏想,既然你們想安心,那就讓你們安心,當初找了那麼多大夫,都說不成的,難道現在看醫術高明的大夫過來了,這就成了?別的消息不靈通,這消息倒是靈通的很,怪不得當初自己外孫和外孫女滿月,那邊送了銀鐲子呢,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呢,就知道不能那他們的一點兒好,給你一點兒好,那是要你好幾倍的回報的,簡直是。
小橋和齊琰自然也是知道了,這個事兒,想着老爺子還真是鍥而不捨啊,這都好幾年了,還沒有放棄,原來自己嫁到齊家,對四叔的好處還有這個啊。
小橋問齊琰,“這種事兒能治好嗎?”齊琰是被人下毒,那是人爲的,四叔這種是天然的,治的好嗎?
“治得好治不好都沒有問題,既然都已經求上門來了,那就讓去一趟吧。”他也不是小氣的人,這麼點事兒,他還不放在心裡。
“如果治的好,是不是要很多藥材?”小橋問道。
“這個要看是什麼病了。別擔心,我們是不會吃虧的。”如果真的能治好,那這主動權可就是在他們這邊手裡了,想要只好,肯定得要名貴的藥材,那邊是不可能出錢買得起的,那麼唯一的一條路,就是求到自己這邊,自己這邊可不是白白的讓他們佔便宜的,絕對會趁機讓他們有苦說不出的,想佔自己的便宜,那也看你這人值不值得。當初自己可是連親生父親都能讓他寫下字據的,何況這些人不過是自己不關心的人。
他們可以用親情來綁架岳父他們,自己可是一點兒也不怕那葉根等人的,如果也仗着是自己的長輩,想要讓自己辦什麼事兒,那他一定會讓他們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這個葉根,雖然說是小橋的四叔,不過當初自己還是把他給投到縣大牢裡去了的,那時候就知道這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小年紀,就在酒樓裡叫花娘,這樣的人,生不出孩子也是正常範圍內。壞了身體那麼早,恐怕很不成了。
而如果大夫診出來了,是確實治不好,那豈不是更好?以後就不會用這個事兒煩大家了,認清現實,那邊的人也是完全沒有了希望,主動權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
所以齊琰很痛快的把大夫借了出去,立夏又帶着妹夫府裡的大夫過去葉家村給四叔看病,這次葉根倒是老老實實的在屋裡呆着,不過立夏感覺這葉根又老了好幾歲了,見到立夏還討好的笑,真是讓人感覺很不舒服,那大夫給葉根診了脈,半響搖了搖頭,“老夫醫術淺薄,這病我沒得
治。”意思就是治不好了,大夫本來想說,這病要是早幾年治應該能治好的,但是想到三老爺說的不要多管這邊的閒事,他何必把那句話說出來呢,說出來說不定還埋怨爲什麼不早幾年把人請過來呢,到時候都是別人的錯,現在的事實是這病是不能治了。就是這個結論。
郭氏還以爲有希望,閒雜完全沒有了望了,一下子就哭了,希望再破滅啊,而徐氏聽了是有些失望,但是還不至於是哭出來,反正她對現在的兒子也有感情,何必呢,雖然也想有自己的親兒子,不過如果自己生的是閨女,那是不是又要納小了?所以治不好也好,到時候就要看自己的臉色了。老爺子也有些頹廢,還是跟大夫說了聲謝。立夏和這大夫也沒有多留,就坐着馬車回去了。
203 修墳
“老頭子啊,會不會是那大夫騙我們的啊,不想給我們老四治病?”郭氏哭着問道。
老頭子道:“既然請了人家來,不相信人家,你還想咋的?算了,沒有這個命就沒有這個命了!認了吧。”
老爺子也有過這個想法,但是就算有這個想法又能咋的?你再去別處請別的大夫,那還不是沒有這大夫醫術高?就算人家是騙你的,你有證據嗎?就是你有證據,人家不承認,你咋辦?何況這事兒,想來那孫女婿也不會和自己這樣的計較,對他也沒有好處,既然人家都讓大夫過來了,何必多此一舉呢?雖然不承認,但是那個孫女婿一直是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的。
郝氏等人知道了,說道:“這還折騰個啥啊,早幾年不都說不成了嗎?現在看着侄女婿有本事,就找大夫,也好意思找過來,沒看到以前那老四和侄女婿還有那回事兒嗎?”唉,真是臉皮厚,把他們都給瞞着了,老爺子生病,竟然把他們兩個都給跳過去了,連通知都沒有通知,還是後來才知道的,不是說他們巴望着這個事兒,而是繞過他們,他們是會被人說閒話的,一點兒都沒有爲他們兩家考慮的意思。
想一想,有三個在一個村的兒子,都不讓他們知道,而是讓遠在縣城的二兒子知道,還帶大夫過來,這該是多不好啊。郝氏一點兒也沒有怪二哥和二嫂他們,只是覺得老爺子和郭氏做的太過了。
雖然他們兩家比不上二哥他們家,但是逢年過節,該給的都給了,也沒有少什麼呢,憑什麼要這麼糟踐他們啊。
葉田說道:“煩心個啥?被人說的還少?不叫咱們,正好,我還不耐煩去那上房呢,看着就不舒服!”
上房的五間房是自己的娘那麼辛苦的賺回來的,如今一看到就不舒服啊。葉田也想着啥時候和二哥還有大姐二姐商量,能不能把自己親孃的墳給修一修,娘在生前沒有享福到,到了地下怎麼着也該好好的過日子了。
自己雖然沒有什麼錢,但是好歹也是一片心意呢。郝氏聽了這想法,說道:“我看你得和大哥商量着,最好把大哥的親孃的墳也給修修,不然到時候很難看!”
葉田一想,也是啊,如果只給自己的親孃修墳,而忽視了大哥親孃的墳,是有些說不過去啊,按照道理,大哥的親孃也是自己的娘,何況他們和大哥從小就關係好的很,不像老四那個不成器的,要是真的到時候給郭氏修墳,他都覺得心裡不甘呢。
“反正咱們盡力就成了啊,要是你真的把家裡的錢都拿出去修,那我可不依,你還有兩個兒子呢,到時候要娶媳婦呢,還要重新蓋房子。”同意是同意,郝氏還是有所保留的。
葉田說道:“知道知道,你這話說的,要是我娘知道了,肯定會心裡不舒服的。”
“那你可說錯了,娘心疼孫子,自然不會怪我的。”
於是葉田就和葉勇說了,葉勇有些猶豫不決,按說,他是想給自己的親孃修墳,但是自己錢肯定不多,而要是和二弟說了,二弟肯定會拿出錢來修的,但是那不是自己佔便宜了?爲了自己的親孃佔兄弟的便宜,他這做不出來啊。
“三弟,這,我這到時候拿不出那麼多錢啊,二弟他們現在有搞了,到時候又是他們多拿了!”葉勇不想佔這個便宜。
葉田道:“咱們兄弟幾個商量商量,到時候平分好了,能做到啥樣就啥樣,不能勉強,好歹把咱們孃的墳給修了,也不能把我們自己給搞窮了,你說咋樣?”
葉勇聽了點點頭,就要拉着馬車去康縣找葉柱他們去,劉氏見葉勇他們要去康縣,句說道:“等一會兒,我這裡有醃的菜,你給二弟和二弟妹送過去,他們在城裡,吃不到咱們這種味道了。”
葉田笑道:“大嫂,你怎麼和我家的那位一樣啊,也讓我給二哥他們帶東西去,二哥跟二嫂哪裡還缺這點兒東西?”
劉氏道:“你們大老爺們知道個啥?送不送的是我們的心意,他們不缺,我們就不送了,趕緊送過去,天天去城裡就要麻煩老二他們,這送點東西還不是應該的?”
他們這邊一到去康縣趕集的時候,哪個不是到老二家裡去的,人家管飯又管睡的,那不需要錢了,雖然老二他們現在日子過的好了,但是也不是欠着他們的,所以送點東西又咋了?
葉柱知道兩個兄弟過來了,忙停下來手頭上的活計,洗了手,見到了葉勇和葉田,等葉勇和葉田說了,給自己的娘修墳的事兒,葉柱也是同意的,不過現在不是他當家,他得讓立夏拿主意,畢竟立夏比自己有本事一些,好多事兒,他想不到的,立夏都能想得到。
所以沒一會兒立夏和立秋都過來了,葉勇看着這兩個侄子,不由的感慨,老二雖然人面了些,但是人家有兩個好兒子,雖然立春也不錯,但是要想更進一步,那就是有些難了。
而葉田呢,也是想着,自己的兩個兒子到時候有這立夏和立秋一半好就成了,他就心滿意足了。
立夏聽了大伯和三叔說的那話,忙笑道:“這是好事兒啊,以前我也想那樣,就是怕您二位不同意。”
葉田忙笑罵道:“你這小子,現在還和你叔開起玩笑來了,我們有啥不同意的?是不是瞧不起你叔我們啊。”
葉勇道:“立夏的意思是怕我們怪他。”立夏是想着自己一手包辦了,但是那畢竟也是葉勇和葉田的長輩,要是立夏自己一個人不顧他們,直接把這事兒給包辦了,那肯定會覺得他瞧不起人了。所以這話他這個當侄子的不能先說,只能是他們長輩過來說。
立夏道:“這事兒我們沒意見,那我們就商量商量,到底弄成啥樣的,大家都盡一份心,有能力的出些錢,沒有錢的出力氣就成,就是咱奶他們,也肯定不會怪罪我們的,大姑和二姑那邊也說一聲,好歹是個心意,立春哥是砌匠,這活兒就讓他包了,大伯,您和立春哥說,雖然是他包了,但是該給的錢我們也必須給,別不好意思,因爲我們都要盡一份心的,要是立春哥覺得自己是孫子,不好意思要錢,那我們的心意就白瞎了,請他就是因爲他是咱奶的孫子,肯定是能做的最好的,而且他還要請別人呢,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吃虧。”
葉勇聽了很高興,這立夏是給自己兒子一個機會呢,這包了這次的活兒,以後別人都知道立春能單獨包活兒了,那以後的活計就更多了,可不要小瞧這包活兒的事兒,沒有一定的工齡和人脈是不可能的,畢竟人家不放心,包活兒當然比單獨給人間當砌匠要拿的錢多一些,就相當於一個小老闆一樣,到時候除去給別人的工錢,剩下的都是包活兒的人自己的,往往能剩下許多。
“好,好,大伯我別的不說,保證讓你立春哥把活計做的最好,要不是最好的,我都不饒他!”
立秋道:“大姑和二姑她們盡心就可以了,我看小一輩的嫁出去的姑娘們就可以不用了。”畢竟隔了一代了,又嫁出去了,如果還讓他們出錢,那有些說不過去了,而大姑和二姑是給自己的親孃修墳,且現在都是自己當家,那別人也說不到什麼,而像小鳳和小蝶他們,還有婆家的人,真的要出錢,也不好說,小橋倒是沒有問題,但是小橋出錢了,剩下的沒有出錢,那也不好,三叔那邊的小蝶婆家人也多呢,到時候弄不好,把婆媳關係搞僵了,本來是個好事兒的,弄成不好的事兒了,得不償失。
立夏點頭,“立秋說的是那個理,我看小一輩的姑娘們,就不用出了。”
大家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就這麼商定了,又讓人去叫葉大姑和葉二姑過來商量,葉大姑和葉二姑還以爲是除了啥事兒呢,都急衝衝的過來,來了一聽,是這麼個事兒,都鬆了一口氣,葉二姑還說道:“我以爲那邊又弄啥幺蛾子呢,真的準備打上門去的。”上次上房那邊讓小橋家裡的大夫給老四瞧病,這事兒他們都知道了,說是瞎折騰,看小橋嫁得好了,就想方設法的爲自己弄好處呢,最後呢,還不是治不好?
要真的能治好,那治病的錢算誰的啊,要是還要人蔘鹿茸天上的龍肉,難道也是讓小橋他們出?
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呢,人家又不欠你們的!
葉大姑道:“給娘他們修墳我自然是同意的,不過咱們既然給娘他們修墳了,那給爺和奶他們不修也不好,到時候還說咱們不管祖宗呢,這事兒還有大伯那邊,不和他們說不成吧。還有啊,那邊就不通知一下,不然又說啥事兒不和他們說了,我倒是不想通知他們的,但是以後麻煩的可是你們。”
葉田說道:“我和大哥過來的時候,已經和大伯他們說了,大伯他們說了,也會出一些錢給爺和奶盡點孝心,反正好歹是個心意,大伯那人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咱們爲先人們修墳,這本來就是好事兒,誰也不會爭個啥。至於老爺子那邊,等我們商量好了,回去就跟他說。”他就不信,老爺子還不樂意了!一個是他的父母,他自己不修,要是還不讓他們修,那就是太不孝了,他不敢不同意,一個是他的媳婦,怎麼着,難道你還不樂意?你要是不樂意,那就別怪他說話難聽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這事兒就是要辦下來的。兒孫們過好了,給地下的長輩們修墳,這本來就是這邊的習慣,如今不過是時機到了罷了。
所以這事兒很快的定下來,立夏負責這事兒,跟着去葉家村和立春商量去了,需要什麼怎麼弄,這個都要和包活兒的人商量。
而葉勇也葉田到了上房把這事兒告訴了老爺子,老爺子心情很複雜,不過最後還是同意了。對郭氏道:“去屋裡拿三兩銀子過來,交給立夏,算是我們這邊的心意。”
郭氏還不樂意,不過被老爺子給堅決的要求了,只能是心情不爽的進屋拿去了,立夏也不客氣,拿了錢,記了帳就去找立春去了。
204 快不行了
等人一走,郭氏立刻就發作了,“你是嫌家裡錢太多了還是咋滴?一下子拿出三兩銀子,你真是打腫臉充胖子!”竟然是給他那兩個死鬼老婆,還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現在自己還沒有死呢!這麼讓大家全都知道要給那以前的兩個死鬼修墳,明顯的是在打自己的臉嘛。
“我這活了還有啥意思?都被人欺負到頭上去了!兒子兒子沒有了前途,現在連死人都欺負我了!”郭氏越說越傷心了。
老爺子說道:“好了,哭個啥?娃子們給娘修墳,你能說個啥,還有給他們爺爺奶奶修墳呢,本來好好的一個事兒,偏偏的你要鬧騰,你能鬧成個啥樣,說出去,別人都會說你的不是!好了,他們既然能給他們的親孃修,到時候咱們兩個的墳也肯定不會差,不也是好事嗎?”
“說的倒是好聽,到時候我們都不在了,誰知道會咋樣?”郭氏說道,她自己都有些心虛,覺得那三個繼子肯定不會給自己修那麼好的墳。
“那你想咋樣?去那邊鬧去?你只要敢去,你就去,我不攔着你!”老爺子也惱火了。
郭氏一聽,也不敢去鬧,現在可不和分家的時候一樣了,她都沒有那麼足的底氣,只能在老爺子面前哭自己命苦,老爺子給弄得很煩,直接拿了個鋤頭去地裡去了,雖然有兒子們逢年過節給東西,但是老爺子平時也是幹活兒的,幹了一輩子的活計,要是讓他不幹,他還是渾身不舒服,只是這個家裡,也就是他能幹活兒了。
家裡屬於他們的四畝水田,立夏他們也是讓人給弄好了的,而葉根的那四畝水田,就沒有人管了,老爺子看不過去,還不是去伺候這四畝水田,只是碰到村裡的人,就會和他說,子孫們孝順,幹啥不去享享清福,雖然喜歡小兒子,但是也不能讓他什麼都不幹吧,那時候老爺子都只能訕訕的笑,然後還是下地幹活兒了。
老爺子從來也沒有想過,強制的押着葉根去地裡幹活兒,只想着自己幹了就算了,但是卻沒有想過,等他以後不在了,這葉根難道還有人替他幹活兒?
也不是沒有人給他說過這話,但是他一想到讓老四幹活兒,郭氏就會鬧騰,還有自己心裡也捨不得,就又丟開了手,狠不下那個心來。
且不說這邊在給葉家村的已去的長輩們修墳,齊琰這邊已經收到省城的信,告訴齊琰,齊老太爺眼看着不行了,意思就是要趕回去奔喪了。
齊琰把這事兒給小橋交代了,然後安排齊墨帶着人在後面護送小橋和兩個孩子慢慢回去,他自己和齊天宇已經快馬加鞭的朝省城趕了。
小橋這邊要給孃家人報信,還要給天旭和明玉準備,這去奔喪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的,一般的大戶人家,估計得七七四十九天停靈才能下葬呢。
作爲兒媳婦的小橋,可想而知,到時候必須得累的夠嗆,這一撥撥的人到了都得行跪拜禮,幸虧她不是那嬌滴滴的千金小姐,這體力也比別人強啊。想到到時候大嫂年紀大了,也要那樣,真心吃不消。
而立夏這邊聽說了這事兒後,就決定護送自己的妹子和外甥先過去,因爲如果真的是齊老太爺過世了,那他們作爲姻親,也是要去奔喪的。
有他跟過去,好歹也安全些,兩個外甥還那麼小呢,不過去他不放心。
於是和大家商定,都覺得這樣安排很好。
打點了行裝,小橋就帶着孩子們和大哥立夏一行人在後面去往省城了。因爲天旭和明玉還小,天氣越來越熱,坐馬車肯定是又悶又不舒服,這個時候的官道可不是那種水泥馬路,就是慢行也是顛簸的,所以立夏和小橋他們是僱了一條船,從屯河出發的,到彭州再做一天的旱路就到了。
這一路上也沒有那個心情看風景了,小橋只擔心兩個小寶貝年紀小,要是折騰出病來可怎麼辦,吩咐他們的奶孃一定要用心看着,好在天旭和明玉雖然生下來很小,但是身體都很強壯,一路上都平平安安的,這樣總算是到了彭州,彭州那邊的掌櫃早就把馬車準備好了,三老爺的爹有事情,他們也要趕過去呢。
過去一年多,又回到了這省城的老宅,感覺和心情又是不一樣,這次齊大太太也專門給立夏準備了客房,說起來都是親戚,這次不是送嫁,家裡也有那麼多的房子,所以住在客房也是最爲妥當的。
齊大太太早就看到了天旭和明玉,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傢伙,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齊大太太的心一下子就畫了,忙抱起一個,哄了這個又要哄那個,齊大太太對小橋說道:“這兩孩子和三弟小時候真像!”當伯母的當然要給見面禮,這可是第一次,所以一人準備了一個匣子,小橋讓他們的奶孃都給收下了。
“大嫂,老太爺怎麼樣?”小橋問道。到現在也沒有看見齊琰,雖然一會兒回了自己的院子可以問清楚,但是問問大嫂也是沒錯的。
齊大太太說道:“大夫說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了,用老參吊着命呢,給京城你大哥和天賜他們帶信去了,好歹能趕着見最後一面,老三和天宇他們在那邊伺疾呢。你別擔心,有下人看着,不會太累的。”
長輩們生病了,晚輩們要在跟前盡孝伺疾,這也是規矩,儘管齊琰對齊老太爺心裡很不感冒,但是畢竟是他的親爹,這禮法上他也得在跟前伺候着,這倒是沒有什麼爲難的。
這老太爺一過去,那麼大哥他們就要丁憂了,大哥能丁憂,對大嫂來說,也是個好事兒,至少丈夫是在身邊的,前程什麼的,比不上親人在一起。想一想大嫂也是不容易,雖然有個丈夫,但是常年不在身邊,還要代替丈夫伺候一家老小,養自己的孩子不說,還要給丈夫養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另外還要安排別的女人伺候丈夫,這長嫂真是夠難做的,要是小橋處在這個位置上,絕對要憋屈死的。
也幸好齊琰不是老大啊,人比較自由。不過要是齊琰是老大,那麼她和齊琰還走不到一塊兒來呢,再怎麼說,這長媳是個重要的位置,自己家裡是有些門戶低了。
現在說老太爺死了就有些不好,不過齊大太太已經吩咐人把那些後事都準備妥當了,以前他們的婆婆過世的時候,齊大太太那時候就開始當家了,所以辦喪事的經歷是有的,一點兒也不覺得忙亂。
姻親們要過來弔唁,這客房得準備的妥妥的,有的在省城有自己的院子,但是也得問清楚是否在自己院子裡住,還有這廚房茶水出,總之,就是天賜媳婦回來了,小橋也得安排事情要做。
當然重要的位置小橋是不會插手的,畢竟已經分家了,還是知道分寸好,能幫着大嫂他們就幫着,絕對不能管的太寬了。
所以小橋的心態是好的,想着有些人家因爲辦喜事喪事這些大事的時候,爲了管這裡那裡,而鬧得不可開交,恨不得人腦子打成狗腦子,齊家這邊就相對要和睦很多。
當然,族裡也肯定有人過來幫忙,到時候也會佔些小便宜,不過齊大太太說了,那些都是小事,大方面不錯就成。
一個喪事,那麼多天,不可能是一點兒錯都沒有,但是在待客方面,是絕對不能出錯的,那是關於齊家的面子問題。內部矛盾,倒是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允許。
“本來想着能在老太爺過世之前給天宇把婚事給辦了,可是卻成了這樣。”齊大太太有些惆悵,對那悔婚的周家,齊大太太心裡肯定是有怨恨的。
小橋忙勸道:“大嫂,咱們天宇這麼好的人才,那周家看不上,那是他們眼瞎了,這樣爲了榮華富貴就把自己閨女送去做小的人,咱們不和他們結親也是好的,免得以後出了大事兒把咱們給牽連到了。我看那,以後肯定有好的等着天宇呢,再說天宇是男丁,和姑娘不一樣,就是二十了成親,也沒有人說晚了,咱們怕什麼?”
齊大太太聽了小橋這樣一說,心裡高興了,當父母的都喜歡聽別人誇自己的兒女,齊大太太也不例外,何況小橋說的也在理。
“請你幫天宇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姑娘,你一個都沒有看上?”齊大太太笑着問小橋。
小橋道:“大嫂,我是看了這個,還有那個,都覺得沒有人和天宇配得上,雖然天宇在我們那住的時間不長,但是卻一點兒架子也沒有,還聽得進勸,我都說了,咱們天宇一定值得更好的,康縣的姑娘雖然好,但是還是有些配不上天宇。”
齊天宇再說,也是吏部尚書的兒子,且齊大太太也是有誥命的,還是受齊大太太寵愛的小兒子,小橋是不能自己做主的,而且齊天宇還有外祖家呢,自己一個當嬸子的,是不會隨便就給他說親的,人那,要有自知之明,別覺得自己有多能耐,和大嫂齊大太太一比,她完全不是宅鬥高手,而以後說不定齊天宇的媳婦要經過宅斗的洗禮,還是讓齊大太太自己找兒媳婦吧,那樣也靠譜一些。
話說齊大太太的孃家裴家這次應該也要來吧。
205 齊老太爺過世
小橋是在吃晚飯的時候,才見到齊琰的,看齊琰眼圈下面都是黑的,就有些心疼,兩口子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齊琰又哄了會兒天旭和明玉,小橋道:“你先躺一會兒吧,看你都累成這樣了。”
這個時候的伺疾,那就是要在齊老太爺的牀榻下面搭鋪蓋,以免晚上有什麼突發情況,病情越嚴重,越需要貼身伺候,且齊琰又是唯一在身邊的兒子,他又不屑與在這個時候,還弄虛作假,所以就有些精神不濟了。
“沒事兒,今天晚上是天宏去陪着,我剛好可以睡一個好覺了,一會兒去大舅哥那邊看看去。”
“大哥那邊大嫂都安排的很好,不用擔心。”小橋說道。
“嗯,就是真的有事兒了,把天旭和明玉照顧好,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我已經叫了人過來,到時候別讓他們出咱們的院子就成。”
天旭和明玉雖然也是孫子孫女,但是卻還很小,就是不去前面守靈,也是沒有人說什麼的,最要緊的是不要被外面鬧哄哄的給驚着了。
“知道了,老爺子那邊有沒有別的事兒?”小橋問道。
“沒有,別擔心。”不過齊琰倒是知道老爺子的心思,他是想讓二哥趕回來的,只是說不出話來,而且他們也不會允許齊二老爺回來的,畢竟是已經逐出族了的人,是不能在出現在這邊的,犯了大錯的人,已經沒有資格回來了。
齊老太爺再想讓齊二老爺回來,想利用自己父親的身份,爲自己的二兒子爭取一把,那也是有心無力了,首先他自己說不出來話,再次,這族裡可不是他能說了算了的,三來,他和大哥也不會允許的,既然已經趕出去了,那就沒有再接他們回來的道理,不然這以前的努力,是白白的浪費了。
雖然是把老太爺的私房給弄出來了,但是錢嘛,對他們兄弟來說,都不是主要的,他們是爲了給死去的母親討個公道呢。即使是現在老父親已經快要過世,也不會因此心軟。
在小橋到達後的三天,齊大老爺和齊大爺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了,當然女眷是在後面的,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了,急衝衝的到了齊老太爺的房子,齊大老爺在牀榻邊坐下了,對牀上的齊老太爺說道:“父親,我回來了。”
齊老太爺睜了眼,見是大兒子,未免有些失望。齊大老爺說道:“父親,你看見我失望,是因爲我不是你的二兒子吧,可惜,他已經被逐出族去了,你接受也罷,不接受也行,這都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不過,您放心好了,兒子會給您盡孝的。”
齊老太爺的眼淚都出來了,可是也沒有辦法,齊大老爺和齊琰出去外間,“丁憂的摺子已經上去了,這也算是急流勇退了。你手底下的生意有些也該收了,畢竟如果我不在那個位置上了,會有些損失。”
齊琰道:“大哥,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大哥,你呢?”
齊大老爺很欣慰的點頭,“你大哥也準備好了,好了,雖然心裡對父親大人失望,但是該做的事兒也不能少了,至少讓外面的人看着我們是孝順的好兒子,打起精神來,以後還有的熬。”
齊大老爺是完全對齊老太爺沒有什麼父子之情的,他經歷的也多,感情什麼的,都所剩無幾了,除了對親弟弟和兒子的感情,其他的都是可有可無。
在齊大老爺和齊大爺他們回來後的當天晚上,齊老太爺就帶着沒有見到二兒子的遺憾離開了人世。
齊府上下都掛起了白,大門口的紅燈籠變成了白的,下人們也穿起了喪衣,連府裡的貓狗也是要戴起了白,小橋把頭上顏色有些豔的首飾都拿了下來,換成了銀飾,麻衣上身,一會兒就要到前面去守靈了,第一個晚上大家都要到齊。
小橋吩咐菱角在屋裡只做好一件事,那就是看好天旭和明玉,別的什麼都不要管,包括他們的奶孃,一切都是以他們爲主,小橋看這府裡,去了齊二老爺和薛姨奶奶他們,問題應該不大,大嫂又是治家嚴的,倒是不用太擔心,但是當孃的心態都是那樣,明明知道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還是不放心,非要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才成。
天旭和明玉雖然小,但是也得穿裁好的麻衣,畢竟是齊老太爺的親孫子。好在不用去那邊守靈,小橋就帶着一個丫頭過去了前面,齊老太爺的棺材已經在前廳裡放好了,齊大老爺和齊琰帶着府裡的男丁在一邊守靈,而小橋就去了齊大太太那邊,跪下來燒紙,整個屋子除了棺材是黑色的,其他的都是白色。
這一晚上的守靈,真的是很要命,雖然晚上也有夜宵,但是熬夜的人傷不起啊。
而第二天得到消息的人就派了管事過來送喪儀,齊府上下忙忙碌碌的,沒有一個閒人,又過了不久,那請來的和尚和道士也到了,圍着棺材念着往生咒,還有其他的聽不懂的東西。
小橋他們那邊接待女客,都有些麻木了,心裡想着,老太爺這事後的榮光可不是一般的大,幾乎是省城有關係的都來了,還有些想攀關係的也借這個機會來祭拜,禮單上都寫了好幾本了。
齊大太太的身邊的婆子過來,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齊大太太道:“什麼親戚?讓人打出去!”
“大嫂,是誰過來了?要不要我去看看?”看大嫂這操勞的,小橋雖然也能幫着辦些事兒,但是還是有好多事兒都需要她親自處理,小裴氏還在廚房那邊照應,每天都有祭拜的人過來,都需要留客吃飯。也是忙不過來。
齊大太太道:“不用過去看,是薛姨奶奶的孃家親戚,倒是這個時候過來了!”
薛姨奶奶是良妾,有些個親戚倒是正常。不過這個時候過來,難道是覺得齊老太爺和薛姨奶奶不在了,還想跟着齊府有關係?真的是太會想了啊。
“大嫂,他們會不會惱羞成怒,到時候在外面胡說?”小橋有些擔心,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到時候要是真的鬧開了,那在這麼多人面前也不好看。
“不用擔心,我已經讓天宏他去處理了。”齊大太太笑道。
小橋聽了,還是覺得大嫂高明啊,這纔是長子媳婦呢,燙手山芋就給有關係的人去處理,小橋雖然也能想到,但是話不好說出口,而且威力也大打折扣,齊天宏是要依附這邊過日子的,而且那薛姨奶奶的親戚過來,給他的就是麻煩,如果不想這麻煩一直下去,那就是現在給打發走。
齊天宏這個侄子的性格小橋是大概瞭解一些的,不像齊二老爺一樣是什麼本事也沒有,只是知道亂花錢,還覺得自己是別人都比不上的,也不像齊二太太那樣只想着佔別人的便宜,比較起父母來,是比他們有良心的,且比他們兩個實誠。當然,這是和齊二老爺兩口子比較得出來的結論。
在齊府的角門,那薛姨奶奶的兄弟和他老婆帶着兒子和兒媳婦在這邊想要進去祭拜自己的姐夫
呢,結果被這齊府的下人給攔着,不讓他們進去,這薛姨奶奶的兄弟覺得這些人是狗眼看人低,看着自己的姐姐不在了,就這麼糟踐人呢,當初他們過來的時候,可是低頭哈腰的,現在倒好,竟然不讓進了!
正在罵呢,角門裡過來人了,都喊着二爺,齊天宏穿着粗布麻衣過來了,“好外甥孫,你終於過來接我們進去了!看看這些沒眼力勁兒的,竟然不讓我們進來!”薛姨奶奶的兄弟薛亮忙說道。
薛亮媳婦也是趕緊過來,“這些狗奴才,外甥孫,你可要好好的治一治他們,我們是一片好心,給姐夫送最後一程,他們竟然不讓我們進去,都是狗奴才!”
齊天宏說道:“你們別喊錯了人,我可不是你們外甥孫,我們家裡現在正忙着祖父的喪事,一般人都不讓進去的,你們回去吧。”
薛亮媳婦立刻道:“你這怎麼說話的?是不是裡面的人教你的?做人可不能忘了根了,你祖母可是我們姐姐呢。這是你祖母的弟弟,是你的長輩,你這麼沒有大小的,這就是齊府的教養?“
薛亮見媳婦說話不像話,趕緊道:“外甥孫,好,不叫外甥孫,那叫二爺行不?我們過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好歹是親戚,讓我們進去祭拜祭拜,這總沒有錯吧,你就領着我們進去唄,我們祭拜完了就走了。”
薛亮的兒子和兒媳婦也跟着說,齊天宏道:“今天我說不讓進就不讓進,要是看在親戚的面子上,你們也不糊這個時候過來,我和你們說實話吧,真的要認親戚,也是我和你們有點兒香火情,我已經早就搬出去了,你們更不和這邊有什麼關係。還有我祖父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姐夫了?我們齊家可是有規矩的人家,一個姨奶奶,你們也敢叫我祖父姐夫?叫我祖父姐夫的人正在裡面坐着呢,我讀書也明事理,這點兒規矩還是懂得,你們走不走?不走,那我可就叫衙門的人過來了。”就因爲薛姨奶奶,家裡才弄出了那麼多事兒,而齊天宏自己也從來不承認薛姨奶奶是自己的祖母,只覺得那麼大的年紀了,還和老爺子撒嬌爭寵的,真是噁心至極,他受正統教育,對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的有些所作所爲都看不過眼,何況這薛姨奶奶,現在來的人都是薛姨奶奶的親戚,更是很見不得。
現在說什麼祭拜自己的祖父,還不是想以後好打秋風?真是丟人!“告訴你們,你們的心思我都知道,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直說了,我爹孃已經被逐出族了,我身上也沒有錢,你們要是還要打秋風,那我還真沒有秋風給你們打,你們要是再糾纏不休,那我也不秉着君子動口不動手了,你們走不走?”
看着一點兒也不顧親戚情分的齊天宏,薛亮等人想要撒潑,但是這府裡的人看見齊二爺都這樣對待他們了,立刻就上前把這些人給捆了,直接給扔了不知道有多遠,並且發話了:“下次再來齊府搗亂,那就不是扔出去這麼簡單了,不信,你們就過來試試看!”他們齊府也不怕這薛家的人,這次只是給個教訓。
而齊二爺都發話,不准他們進去,那別人以後不讓他們進去,也肯定是沒有話說的,畢竟齊二爺可是和薛家有關係的,這薛家的人也夠不要臉的,還姐夫姐夫的叫,不知道薛姨奶奶都已經不在了,現在連叫姐夫的人都不在了。還敢沒輕沒重的上來。他們要是敢在外面說齊家的人不認親戚,不讓他們進門,他們薛家算哪一門自的親洽,再是良妾,也是小老婆呢。
206 娃娃親?
好不容易把齊老太爺的喪事給辦好了,齊府的人都瘦了一圈,大戶人家辦這種事兒,真是累人。
立夏和金氏已經祭拜過,早前已經走了,小橋他們是兒子媳婦,當然是不到最後走不了。
而且喪事辦完了,齊大老爺也要留齊琰在這邊住幾天,所以小橋還在這邊省城,只是齊府已經閉門深居簡出了,畢竟是齊老太爺過世。
齊大老爺已經丁憂,要守二十七個月的孝,府裡三個月不能吃葷菜,喝酒是不準的。好在天旭和明玉是吃奶的,倒是沒有影響。齊大老爺也特別同意兩個人的奶孃能吃那催奶的肉菜,畢竟這奶孃不是府裡的下人,而是僱傭來的,不守這規矩也是可行的。
小橋倒是見到了齊大老爺在京城的姨娘,長相嘛,挺好的,但是不是那種妖妖嬈嬈的,且年紀都不小了,大房剩下的兩個姑娘齊四娘和齊五娘都是隔了幾年見到自己的姨娘,私底下也來往的頻繁,齊大太太倒是不管這些事兒,因爲現在大家都守孝,就是想弄什麼幺蛾子,也沒有機會,齊大老爺也守孝呢,不可能和姨娘們膩歪,哪個不長眼的敢去大老爺房裡,那就是壞了規矩,直接陷大老爺以不孝了。
齊大太太的嫂子也是小裴氏的母親餘氏倒是在齊府住了一段時間,小橋也帶着孩子們見了很多次,餘氏身邊也有兒媳婦,不過是庶子媳婦跟過來的,她的嫡子媳婦要在家主持中饋呢。
餘氏對小橋的龍鳳胎很是喜歡,第一次見面就送了很多東西,天旭和明玉雖然才五個月,但是得到的東西都很多了,小橋只能讓他們身邊的人給登基造冊,這可是他們自己的私房了。
唉,想起自己小時候,還在葉家村天天打豬草呢,就是像天旭他們這麼大的時候,估計也是除了娘他們,沒有人看着呢。怎麼就活了這麼大了?在郭氏的高壓政策下,想一想都可怕啊。
餘氏與自己的閨女小裴氏談心,小裴氏因爲嫁的是自己的姑姑家,所以這婆媳關係很融洽,“如今還是隻有大郎一個孩子,是不是要看些大夫,咱們這樣的人家,是兒子越多越好的,不然到時候讓庶子們分了自己的家產,那可就是吃虧吃大發了。雖然你婆婆是你的姑姑,但是那孫子不管嫡庶,還是她的親孫子了。”她也是當母親的,自然知道這個心態了。
閨女是自己的心頭寶,要不然也不會嫁到齊家了,還不是因爲不想以後受婆婆的氣?正好這天賜要守孝一年,趁這個時候,把身體好好的養養,到時候除孝了直接懷上。
幸虧這閨女第一胎就是男丁,齊家的長孫,不然要是個姑娘,她還不急死啊。
小裴氏笑道:“娘,您不用擔心,我們大郎啊,還是多學些本事,以後要什麼不會自己去賺去?
眼睛只看着家裡的一畝三分地,以後也沒有什麼出息。”
餘氏聽了有些好笑:“是不是你公爹還有天賜說的?”
小裴氏點頭:“還有三叔,他不就是自己賺下了那麼多產業嗎,我覺得挺好的,再說大郎是長孫,這家裡的東西即使不爭,也大半是他的,要是自己再有本事了,以後就絕對不愁,所以娘,您就不用擔心了。”齊大老爺教育兒孫,這方面還是很好的,可以靠着家裡,但是你得自己也要努力,不然就是有再多的金山銀山,到時候也是一場空,像齊二老爺,是得了齊老太爺的偏心,分的東西也不少,可是最後呢,還不是淨身出戶,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他是有本事的,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靠別人是肯定不成的。她的大郎可不能個成了那樣。
說到齊琰,餘氏就道:“你這三叔現在倒是過的很好,以前說什麼都不肯成親,現在娶了個小戶人家的姑娘,我以前還覺得虧了,現在見到你三嬸,還有那兩個孩子,覺得你三叔還是眼光不錯的。”她是很喜歡那兩個一模一樣的長得特別可愛的小娃娃,就是和小橋接觸的這一段時間,也感覺小橋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呢,反而落落大方,說話也很得體。
“我三叔那人精明着呢,哪裡會找錯?娘,以前的事兒就放了唄,幹什麼要一直想着?”餘氏以前給齊琰說過親,還是她的族妹,但是齊琰沒有答應,這次過來餘氏是帶着挑剔的眼光看小橋的,不過先是被那兩個小傢伙,給打敗了,然後和小橋相處也覺得很好,早就把那隔閡給弄沒了。
餘氏笑道:“娘這把年紀了,難道還不知道?以前那齊老三是不給我面子,但是我也就是生一會兒氣,哪裡能一直記在心裡?你放心好了,我經歷的事兒多了,早就看開了,難道做媒不成,還成了冤家了?”就是爲了自己的閨女,也不會那樣的,這點兒氣度她還是有的。
不過餘氏最關心的是自己閨女的利益,說道:“二房的幾個姑娘還在你們大房住着?”
小裴氏道:“也沒有什麼,二爺和三爺都成親了,在外面住了,就剩下兩個姑娘,年齡還小着,父母也不在身邊,我們養着也花不了多少錢,到時候找個差不多的人家嫁過去就成了,不過是一副嫁妝,嫁的好了,是他們的造化,對我們也有幫助,雖然不指望這個。而我們這房還有兩個姑娘呢,都在一起,也是一個伴兒。”
餘氏點點頭,“你婆婆想的明白,這事兒做的敞亮。”那齊老太爺對大房和三房的子女不好,這都是大家知道的,現在大房幫着養沒有依靠的二房的兒女,這說出去,誰不說這邊的好?反正也不缺那幾個錢的。
大戶人家要名聲,這名聲說好掙也好掙,說不好掙也不好掙。現在這妹夫已經丁憂了,有了這麼好的名聲,以後也是起復的機會大一些。
而且現在齊老太爺已經過世了,如果妹夫要起復,那麼齊大太太他們就能跟着一起去了,畢竟沒有長輩要伺候了。說不得以後齊家就是在京城住下去了,自己的女婿讀書也成,到時候有了妹夫的提攜,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所以餘氏又給自己的閨女說了許多對通房和姨娘之類防備的話,反正總體的要求是,那些女人不過是玩意兒,但是也要防止玩意兒自己有了野心,想把主子給押下去。防範於未然也是好的,這一年之類,因爲守孝,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是一年後就有很多人蠢蠢欲動了。
其實餘氏也知道自己的閨女從小到大耳聞目染這些事兒,心裡肯定有一把刷子的,但是當孃的心,那就是時時刻刻覺得自己的孩子還小呢,還需要他們扶持着,所以小裴氏也認真的聽清楚了,沒有一點兒不耐煩。
“對了,我怎麼聽說你三嬸的孃家說是不準兒孫納妾呢?這話是真是假?”餘氏說道。
小裴氏道:“娘,您這消息可真靈通,是有這個說法,還是三嬸的孃親自跟家裡人說的,我倒是有些羨慕了。”
“呵呵,羨慕是羨慕,不過他們那邊畢竟是才起步的人家,這不納妾也說的過去,你看我們這樣的人家,哪裡能說不納妾的說法?就是你婆婆,那麼好的人,你公公還不是有好幾個小妾?他自己當官的人,同僚上峰送了人,難道直接給拒絕了?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兒,聽說你三嬸的二哥是個舉人?那以後考了進士,授了官,這方面肯定也有,那時候看這納妾不納妾了。總不能不讓自己的兒子前程好吧。“
小裴氏心道:“這前程好,就是需要納妾?人家給你送人了,你用不用,別人還追着問?那上峰和同僚沒有那麼無聊吧,人是收下了,但是當丫鬟當姨娘還不是人家說了算?真正有心不納妾的人家就是有辦法,何況,三嬸的二哥還是他娘說的不準納妾的呢,這孝道二字可不是說着玩的,有了這個擋箭牌,別人也不會說什麼吧,因爲當今都是以孝道治天下的,難道你還要違背上頭的意思?”
不過當着母親的面,她不會這麼說,反正吧,娘也不是壞心,只是跟自己說說話,也是給自己提前說了,以後自己的丈夫有了小妾了,那也不要怨恨,也要好好的過下去,對這個,她是沒有什麼意見的,畢竟從小見得多了,只要齊天賜不像齊老太爺一樣,把一個姨娘給寵得無法無天一樣,到時候忘了嫡庶之分就成。
不然那可是亂家的根子了,而且納妾可以,良妾絕對不行的,薛姨奶奶不就是因爲是良妾,所以不能隨意處置嗎,纔會越來越厲害,最後害人害己。
而那些有賣身契的小妾,到時候一個不好,還不是能隨意處置?提腳就可以發賣了。
餘氏最後說道:“我實在是喜歡你三嬸的那兩個雙胞胎,你說他們家族裡有這個遺傳?”
小裴氏笑道:“是啊,三嬸的爹就有個雙胞胎姐姐,而三嬸的二哥和姐姐也是龍鳳雙胞胎,現在三嬸自己也是生了天旭和明玉。”
“那他們這一家子還有沒有沒有嫁人的姑娘?”餘氏問道。
小裴氏不由的好笑:“娘,你有什麼打算?不會是也想有雙胞胎孫子吧,但是那輩分對不上啊,三叔輩分大呢,和我們都隔一輩呢,到時候真要有了親戚關係,可不就亂套了?”餘氏的兒子可是捱了三嬸一輩了,這三嬸的平輩嫁給自己的弟弟之類的,那可不就是輩分上不對?到時候該怎麼叫呢?
餘氏嘆道:“我也就是這一想法,算了,你說的也對,唉?要不要讓你小兄弟和明玉定了親了?”
“娘,你這想什麼呢?明玉才半歲不到呢,我那小兄弟都十一歲了,這也相差太遠了,不成不成。”
207 姻親之間
“你三叔和三嬸還不是相差那麼多?怎麼就不成了?”餘氏倒是覺得自己突然的想法很好呢。
“娘,咱們這邊一廂情願呢,三叔那邊可不成,他們捨不得把這麼小的姑娘都定親了,你想一想,要是您,您捨得嗎?好歹也等大個幾歲了再說吧。”哪裡有這麼小的就定親的,這娃娃親弄不好,以後兩家人的關係就會亂了的。
“娘,您要是真定了,那可得至少十五年才能給小兄弟娶親吧,這萬一中間小兄弟有了庶子什麼的,您說怎麼和三叔他們交代,三嬸和三叔可是對自己的孩子疼的不行的,您啊,就別想這個了,小兄弟好是好,但是這年齡對不上,娘您要是再給我生個小弟,那就有可能。”
“瞎說,我這一把年紀了,生什麼生啊,你這打趣娘呢。”餘氏笑罵道。
“有什麼不可以的?不是那布政使的張夫人都年過五十了,還生了一個小姑娘嗎?人家張大人高興着呢。”小裴氏說道。
“你只看到人家高興,不知道背後別人都怎麼說他們的,算了,不和你這丫頭瞎嘀咕了,我這也要準備走了,你自己在府裡好好的保重,記住娘說的話,這男人啊,都跟小孩子一樣,需要哄的,有時候把他們當小孩子哄哄,就逃不出你的手心。”
餘氏這邊還有給明玉定娃娃親的說法,那邊齊大老爺說了,好歹大家一起過個年,就不讓齊琰他們回康縣了。
現在又守孝,就是回去了,也沒有什麼事兒。
齊琰和小橋商量了,倒是答應了下來,一來是天旭和明玉年紀小,這來回折騰,有些吃不住,二來,府裡現在就是大房和三房的人,沒有二房的人有別樣的心思,倒是不用怕什麼,不過齊琰和小橋也和大房的人說清楚了分家了就是分家了,一應開銷什麼的,都是他們自己拿錢出來應付,親兄弟明算帳,不然以後有了齷蹉,那就不好了,這點兒他們必須堅持。
齊大老爺最後也同意了,所以小橋他們只是住着這裡的房子,其他的都是用自己的錢。
這樣纔好相處下去。這已經過了八月了,還有幾個月就要過年,所以小橋覺得就在這裡過個年,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哦,如果堅持讓齊琰回去康縣,齊大老爺那邊也不會覺得好,好像還覺得齊琰是上門女婿一樣。
既然這樣,那就在這裡過年唄,等明年春暖花開了,帶着已經一歲的天旭和明玉回去,正好。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康縣現在已經成了齊琰的家,他們就是趕回去,也沒有什麼禮法上的錯誤,但是齊大老爺堅持如果小橋自己還非要對着幹,那就有些不好了,雖然小橋很是想念康縣。
不過對小橋來說,也有個好消息,齊大老爺知道小橋的二哥是舉人,過幾年也是要去京城趕考了,就跟齊琰提了讓立秋到省城來讀書的意思。畢竟省城的先生比一個小縣城要好一些。
“你是說,大哥想讓二哥過來,和天賜天宇一起讀書?”小橋問道。
齊琰點頭,“大哥丁憂在家,也肯定會指點天賜的,二哥跟着一起,能學不少東西,大哥給天賜他們請的先生也是很好的先生,立意破題方面,絕對別別人強。”而且就是中了進士,這以後當官,也有爲人處世的道理,大哥當了那麼多年的官,這方面比別人強。
小橋知道這是很好的事兒,有吏部尚書這個高官指點自己的二哥,那真是受益匪淺,且天賜也是舉人,到時候學的東西也是相同的,齊大老爺看在姻親的份上幫自己二哥一把,這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多一個官場上的朋友總是好一些,而且二哥和天賜到時候有了同僚之宜,以後也能相互幫襯着。
所以小橋點頭,“不過二哥和二嫂這成親也沒有一年呢,突然分開也不是個事兒,我想着能不能讓二嫂跟過來,照顧二哥的起居。且二哥住在這裡總歸是不方便,想給他租個地方住下來。”一應物事起居什麼的,讓他們自己做主,也是好的,不然總有寄人籬下的感覺,這也不太好了。小橋也不想自己的二哥在這方面受委屈。
幫襯是好的,但是卻不能太過了,讓二哥覺得低人一等,那種感覺很不好。
齊琰說道:“何必租房,離我們這老宅不遠,就有一套院子,是當初分家分給我的,到時候讓二哥他們住進去,你放心,在這裡是大哥他們的房子,住進來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們是二哥的妹妹和妹夫,他這是住進親戚家裡,絕對合情合理,別人就是想說也說不出個什麼來。如果不是在康縣安了家,說不定我以後就會住到那個院子裡去的,我這就派人去打掃一停房子,讓二哥和二嫂住進去。”
這樣倒是挺好,大房這邊畢竟是分了家的,都住在這裡有些不妥當,不過既然二哥和二嫂要過來了,那麼自i是不是也應該住過去呢?不然這當主人的在別人家裡住着,讓客人在自己屋裡住着,這也太不像話。
齊琰知道小橋所想,對小橋笑道:“我已經和大哥說了,過幾天我們就搬過去住,好歹是分家了的,咱們還沒有住進自己的房子裡,是有些不像話。”
二房的人都已經搬出去住了,他想着自己也是出去住的,好歹只有一點兒路程,到時候過年也能回老宅,齊大老爺那邊聽了齊琰的話,過了一會兒就同意了,齊大老爺是屬於理智型的人,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所以也不阻攔,就像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一樣,也沒有永遠住在一起的兄弟。
既然是在這裡住幾個月了,且齊琰自己也有宅子,他要是還非要讓他們住在一起,那就是有些強硬的意思了,而且他們住自己的宅子,也是說話做事自由一些,在這邊住着,家裡的下人等,都是自己這一房的,用着也不順手。
齊琰那邊給自己岳父家去信去了,同時也安排人主動去打掃房子。
齊大太太知道了這事兒,笑着對齊大老爺說道:“還以爲老爺是不想放人呢。”
齊大老爺也笑道:“老三都是孩子的爹了,還像小時候看着不放手,那不成了笑話了?只是這老三怎麼跟個上門女婿一樣?不像話!”
“瞧老爺說的,什麼叫上門女婿?那兩個侄兒和侄女是不是姓齊?三弟妹可是什麼都聽三弟的,不過是把家安在了康縣,你就說這上門女婿的話,我看那,三弟過的好就成,這根本他是不會忘了的,你看,你說讓他在這裡過年,他還不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齊大太太覺得齊大老爺是在鬧些彆扭,覺得從小看到大的弟弟,現在有了自己的家庭,這還沒有轉過彎來呢。
“老爺趁這幾年也好好的休養休養,把身體弄好了,對我們都是福氣呢。”
齊大老爺嘆道:“這些年苦了你了,操心這個家,以後,就一起跟我去京城吧。”齊大老爺握着自己老妻的手,唉,這些年真的是虧待老妻了,讓她自己一個人在老宅裡面對那些人。
齊大太太派派齊大老爺的手背,“我都聽老爺的,老爺都有白頭髮了,我給你拔了吧。”
“越拔越多,算了,就長着吧,年紀也不小了,歲月不饒人啊。”齊大老爺四十多歲,雖然看起來跟三十幾歲一樣,但是官場上想的多,可不就是白頭髮起來了嗎?
人到了他這個年紀了,這鮮花一樣的小姑娘都不是他的菜了,還是自己的老妻,和自己相濡以沫,以後也是死同穴了。
所以他的小妾都沒有年紀小的姑娘,留下的都是生了孩子的人,年輕的時候風流,如今想一想,那些人都沒有什麼印象了,而陪在自己身邊的,唯有自己的妻子。
立夏和立秋收到妹夫的來信,立夏對立秋說道:“到省城裡去讀書,這個是好事兒,難得的機會,你就餓和弟妹一起去吧,妹夫也說了,不是住在齊大老爺家裡,是他們在附近的宅子,這樣也不會太拘束。”
立秋也知道這是個好機會,如果不是妹妹嫁到了齊家,他一輩子也沒有這個機會,他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現在齊大老爺指點他,以後他有出息了,也會知恩圖報的,所以倒不至於感激涕零。
兩兄弟和吳氏還有葉柱說了,葉柱是沒有意見,吳氏更是覺得沒問題。
吳氏道:“那跟你媳婦說一聲,你們也回你岳父家說說,我看你們肯定要在那裡常住了,這銀子也得拿夠了,齊家那邊規矩多,你要去讀書,這打賞都少不了,讓你媳婦都給你準備好了。”
雖然小橋也肯定想得到,但是閨女嫁人了,要是老補貼孃家,這婆家的人會不互說她?自己家還承擔的起,能做的就做了。
王氏聽說立秋要去省城,還有些怕自己跟不過去,畢竟她還沒有懷孕,到時候又分隔兩地,說不定就有什麼變故了。所以知道她也跟着去,心裡高興,又知道婆婆讓自己和丈夫回孃家一趟,那心裡的感激之情是不言而喻的。
等兩人到了王舉人家裡,王太太也知道了這個誰讓,立秋呢,和自己的岳父王舉人在書房裡說着男人之間的話,而王太太則是對王氏說道:“到了省城,住在你小姑子家裡,和你小姑子好好相處,我看你婆家的人都挺好的,也不枉你爹同意了這門親事,這個你拿好了,是我在觀音大士那裡求來的求子符,你帶在身上,有了動靜,給我寫信。”女婿是舉人,現在又有這麼得力的姻親,眼看着就要發達了,自己閨女要做的就是趕緊生兒子。到時候才能站得住腳跟。
王氏是臉紅的接下了求子符,她確實是需要有孩子。
“到了那邊,好好的學學怎麼管家,我看你婆婆這樣,到時候立秋真的有了功名,也不會拘着你在家伺候她的,你跟着女婿,那就是自己當家了,我平時教你的,也還不夠,到了省城學着的多着呢。”
208 男人對女人的強勢
王氏和立秋從王舉人家裡回來,然後就開始打包行禮,吳氏和金氏都有東西帶給小橋,就是小鳳那裡知道二哥和二嫂要去省城,也帶了東西,讓他們給小橋帶過去,這樣七七八八的算下來,給小橋的東西都帶了一車了,兩口子做了旱路,趕了七八天的路程,終於到了省城,被齊琰給接了回來。
小橋和孩子們都早在門口等了,見到二哥和二嫂,都有些激動。
立秋見到兩個外甥,不由的說道:“一下子都這麼大了,最開始離開的時候,還那麼小呢。”
小橋笑道:“小孩子就是長得快,二哥,你和三郎去說說話,我帶二嫂去看看你們住的房子。”
給二哥和二嫂是單獨的一個院子的,二嫂帶了自己的一個貼身丫鬟,那小橋就是安排了幾個粗使的丫頭,平時打打水,掃掃地什麼的。
“二嫂,你看這個院子行不?要是缺什麼,只管和我說,在這裡和在家一樣。”小橋說道。
王氏道:“這地方很不錯,妹妹有心了。”這個宅子比他們家的宅子大多了,而且單獨給他們兩口子一個院子,也是怕他們不自在,所以才這樣的,小姑子安排的挺好的。
王氏自己在院子裡安排帶過來的東西,小橋也不便打擾,廚房裡也已經做上了飯菜,小橋敲了下書房門,在外面說道:“三郎,二哥他們纔過來呢,都很累了,有什麼話以後說不成嗎?讓二哥他們先洗漱休息一下。”
齊琰和立秋一起從書房走出來,齊琰有些委屈的對自己的大舅哥說道:“舅兄,看見沒有?你一來,小橋的眼裡就只有你這個哥哥了。”
立秋好笑的說道:“我這還眼紅呢,我妹子以後大部分時間都是陪着你,以前小時候還說自己不嫁出去,陪着我們大家呢,現在被妹夫你給騙了過去了。”
兩人說話不着調啊,小橋就說道:“二哥,你怎麼把我以前的事兒都說出來了呢?”
“看見沒,這就是女生外嚮,我這才說了她一句,她就不幹了,你說了她,怎麼不見她對你生氣呢?”立秋更是笑的不行。
幾個人就這樣打趣着,立秋去自己的院子裡梳洗去了,小橋跟着齊琰去看了會兒天旭和明玉,中午他們是呀午睡的,齊琰道:“明天再去大哥那邊拜訪,今天讓二哥和二嫂好好休息一下。”
小橋點頭,精神飽滿的去見人,是對人的一種尊重,且還要跟二嫂說說大房的情況呢。
中午是一頓豐盛的飯菜,大部分都是大家愛吃的,齊琰和小橋因爲守孝,所以葷菜都沒有動,要三個月過後才能吃呢。
和二哥他們吃飯也不用分男女,四個人吃的挺開心,而午飯後,小橋又跟二嫂說了些大房那邊的情況,大家就準備了東西,第二天去老宅那邊去了。
當然二哥立秋是跟着齊琰去齊大老爺的書房去的,他們要說學業方面的事情,說不定齊大老爺還要考察考察二哥,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而小橋把二嫂領到了齊大太太這邊,都是同輩,倒是說的開來,齊大太太因爲小橋的緣故,對王氏很是客氣,讓王氏只管好好的住下來,男人們有男人們的事兒,他們女人家就可以多在一起聊聊天。
不過現在他們是守孝,要不然就請了外面的戲班子過來聽戲了。大家都是親戚,相互之間多來往,纔不能生疏了。
王氏也和齊大太太聊得很開心,小橋想着,娘給二哥找的這個媳婦還挺不錯的,到時候在外面應酬也不怕了,如今和大嫂說話都很穩妥,也不露怯,那麼以後和別人也不會太差。
沒一會兒小裴氏和洪氏也過來了,小裴氏過來倒是不奇怪,因爲就是這個家裡的,洪氏這個時候過來,難道是有什麼事兒?
兩個小媳婦給大家見了禮,而王氏第一次見他們,又是長輩,自然要給見面禮,好在昨天小橋已經跟她說了情況,所以準備的很充分。
小裴氏見了禮,就要去前面處理日常事物了,齊大太太現在也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給了小裴氏,而洪氏則是留了下來,對齊大太太和小橋說道:“大伯母,三嬸,二爺現在讀書也用功着,能不能讓他跟着大爺一起讀書呢?”
這是看小橋的二哥過來了,也想佔佔便宜吧。洪氏這人還真是。
齊大太太道:“給天賜請的先生都是隻交舉人的,連天宇都不會教的,等天宏成了舉人後再說吧。”這般不軟不硬的話,讓洪氏也無話可說了,她現在底氣不足,只是想着有這樣一個機會,說出來到時候說不定同意了呢?反正她是女人,說這話也不怕丟臉,只是這大伯母直接說了自己的丈夫還不是舉人呢,真是有些打臉,齊天宏讀書一般,比齊二老爺強,但是還沒有中秀才,更不用說舉人了,如今是在書院裡讀書,洪氏想的是能得到名師的指點,那不是能進步很多?既然三嬸的孃家哥哥都能過來,二爺還是侄子呢,爲什麼不能?
但是結果卻是這個樣子,心裡到底是氣悶,但是卻不敢說什麼,畢竟他們一家子都還看着大房過日子呢。
等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就有些氣不順。齊天宏道:“說了不讓你過去,你偏去,我說了不行了,你非要說試一試。現在好了吧。”
洪氏道:“我難道是爲了我自己?還不是爲了你,爲了我們這個家?公公和婆婆弄出了那麼丟人的事兒,你要是不努力,到時候誰還看得起你?”她有些後悔以前跟着自己的婆婆給三嬸難堪了,如今真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了。
“行了,別老是這樣說,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人的命天註定,你不要看着別人有個什麼事兒都眼紅,那也是眼紅不來的,我在書院裡讀書挺好的,就是跟着大哥一起,到時候講的內容不同,我也沒有學到什麼東西,反而不好,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別瞎摻和。”
人家那是專門針對會試的教學,自己一個秀才都不是的人,聽了也沒有用,所以說洪氏是佔便宜佔慣了,只要覺得是有好處的東西,都想插一腳,問題是根本就沒有用。
“你倒是會說,要是我自己的嫁妝還在,我用得着這樣嗎?”說起自己的嫁妝,她就想到了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要不是他們,自己現在用得着還要巴結着大房那邊嗎?活的小心翼翼的,因爲什麼東西都是那邊給他們的。
“行了吧,別老是是說這個話,你自己心裡明白,當初你還不是想賺錢,別人又沒有逼你把自己的嫁妝拿出來,自己貪心不足,反而怪了別人了,以後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話,那你就回你孃家得了。”
自己的父母再有不是,你這個當兒媳婦的也不能當着自己這個兒子的面說,那樣真的很讓人不爽。
回孃家?洪氏可是不敢回孃家的,正因爲她把嫁妝都給敗光了,所以孃家對她很是不滿意,嫁妝都是孃家人出的,雖然出嫁了,都是姑娘家自己的東西,但是誰樂意看着你把東西給敗了啊,更何況當初洪氏還想着讓自己孃家人也入夥,到時候一起賺錢,幸虧當初還沒有來得及入夥,他們還想看看,等下一次再說,結果不就出事了?
你說,要是當初真的拿出錢來投進去了,那可不是血本無歸,人家那齊大老爺和齊三老爺能幫着還族裡人的錢,可不會還這侄媳婦孃家人的錢,畢竟人家沒有那個義務,族裡人都是姓齊的,你們這都是姓洪的,還是你洪家的姑娘讓你們投的,怪得了誰呢?要找你找你們自己家的姑娘要去。
所以萬幸之下的洪家人把洪氏當成了拒絕往來戶,就是後來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被逐出族去,他們也沒有過來幫着親家的忙,所以現在讓洪氏回孃家,那不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嗎?
洪氏立馬不敢抱怨了,所以齊天宏在一定程度上是能管住洪氏的,女人能不能壞事,很大程度上男人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尤其是現在男尊女卑的時代,像齊二太太,如果齊二老爺是個心中有丘壑的,能管的住齊二太太,那麼他們的下場也不會那麼慘了。
小橋和王氏在大房這邊吃了飯纔回來,王氏在車上對小橋說道:“你二哥到這邊讀書,會不會給你添麻煩啊。”剛纔小橋的侄兒媳婦就眼紅了,到時候還不得鬧騰啊,本來他們讀書都是沾了親戚的光了。
小橋忙道:“二嫂,不要多想,剛纔天宏媳婦,她人就是那樣,喜歡佔便宜,不管這便宜對她有沒有好處,你就不要擔心了,大嫂都和她說的明明白白的,咱們行得正坐的直,不用顧忌她什麼。”
對洪氏小橋還真是沒有怎麼多放在心裡,無非是看見自己這邊把二哥送過來了,她心裡不舒服了,但是哪有怎樣?提這個話的是府裡的大老闆齊大老爺,有本事她也讓齊大老爺幫着他們那,而且本身就不是佔便宜的事兒。
她好歹也是長輩呢,還怕一個侄兒媳婦不成?薛姨娘和齊老太爺不在了,他們連紙老虎都不算了,現在是各個房裡怎麼過,都不管他們的事兒了,人家關係好,當然是多提攜,你要是不服氣,你儘管是鬧去,看有沒有搭理你們。
王氏聽小橋說了,才放了心,小橋道:“二嫂,在這裡不用怕這個怕那個的,咱們本來就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兒,你要是低下去了,她肯定就要踩到你頭上去。”以後和這洪氏接觸的機會多着呢,所以小橋要和王氏講明白,不能因爲是親戚,就要讓着這洪氏,說起來王氏還是洪氏的長輩呢,幹啥要怕她?
王氏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雖然他們是沾光的,但是也不能低聲下氣的,不然好事就變成壞事了。她自己丟臉不行,難道還要讓相公丟臉?這可堅決不行的。
餘氏立秋就在這裡和齊天賜一起讀書了,先生是好先生,齊大老爺也時不時的指點一下,很寬這日子就到了秋天了,秋高氣爽的,菊花,桂花都相繼開放。只是齊家的人守孝呢,這些活動都參與不了了。
209 有大事兒
齊大老爺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發覺這葉立秋是個可造之才,且能弄鄉下那個地方慢慢的考出來,有些品質是自己的長子所不具備的,所以對於這次的安排很滿意。
而王氏白天和小橋相處一段時間後,都是在自己的院子裡的,除了去齊大太太那邊,有些聚會也會選擇性的去的,畢竟她以後還要當家作主,多與別的夫人接觸,對自己也有好處。
小橋這邊主要是照顧天旭和明玉,齊琰的產業各處都有管事的,他自己只是有重大事件處理不了的,纔去參與。畢竟真正的老闆,如果都親力親爲,那還不得累死啊。
“今年的桂花酒不錯,到時候給娘他們送一車回去。”小橋和王氏商量着送回家的東西,這桂花酒可是省城這邊的好東西,雖然銀魚送不過去,但是這個酒是可以送的。三個月的熱孝已經過去,能吃葷菜,能喝酒了,不過他們卻不是很喜歡喝酒,至於齊琰,也是在外面應酬的時候,喝一點兒。
王氏也採購了一些東西要送回去的,除了給婆家,孃家的也要送一些。不過她最要緊的是想要去這省城的廟裡拜拜,因爲她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這都成親快一年了,急都急死了。
和小姑子相處了這幾個月,也知道對小姑子說這個話,她不會笑話,於是就在某一天跟小橋說了。
小橋聽了道:“嫂子說的是,那我就提前安排安排。”
廟裡,也得提前跟廟裡的主持說了,人家那邊好安排,而這城裡有個南海觀音廟,送子最是靈。
齊府按季也有香油錢送出,如果是齊府的女眷過去,就可以有單獨的院落休息。
於是小橋就讓人去安排去了,齊大太太是不去的,因爲齊大奶奶還在守孝,沒有子可以送的,所以小橋就和王氏一起去了。
天旭和明玉放在家裡,就怕廟裡的煙火把他們給薰着了,這兩小傢伙,現在已經能在榻上爬了,但是不能時間太長了,時間一長,保證就要翻身,沒人看着,就要掉下來。
嘴裡也在哦哦的叫,奶孃們說是要開始學說話了,再幾個月也就一週歲了,也是時候了。
不過小孩子就是口水多啊,在他們下巴下面墊了兜,卻一天都要溼好幾塊,全是流下來的口水。
南海觀音廟在城西,小橋和王氏到的時候,那主持親自在山門迎接,兩個人到正殿上了香,又聽了這方丈講了半個時辰的佛經,王氏又送了香油錢,纔到廂房去休息。
好歹是求個心裡安慰,小橋對王氏的做法也是沒有什麼意見的。這個時候的女人對於能不能生孩子,那可是看的很重的,就是自己的娘吳氏,多好的人那,如果王氏最後生不出孩子來,那說不定就有矛盾發生了,所以小橋是很希望王氏能趕緊有動靜的。
在這觀音廟裡,竟然還遇到了知府大人的夫人,不過小橋對這些官夫人都是面上的情分,深交算不上,不過二嫂王氏倒是和知府夫人談的開,小橋看到這個樣子,也是爲二哥和二嫂放心,二嫂以後出去應酬,那絕對是不成問題的。
而等他們從觀音廟回去的時候,知府夫人約他們去知府府上賞花去,小橋以要守孝爲藉口拒絕了,王氏倒是答應了下來。
而在觀音廟門口,小橋看見齊琰正在外面等着呢,心裡高興那是一定的,出門上香,自己的丈夫還過來接自己,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好。
小橋趕緊上前一步,走到齊琰身邊,笑着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齊琰道:“剛好今天去城西邊辦事,想着你在這邊,就過來了。”
等王氏和小橋他們走了後,知府夫人對身邊的人說道:“本來聽說齊家的三老爺娶了個小門戶的姑娘,還以爲就只有一身美貌呢,沒想到這齊三老爺和這齊三太太這麼恩愛。”她這麼些年去寺廟裡上香,什麼時候自己的丈夫過來接過啊,真是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那旁邊的媳婦笑着說道:“這位齊三太太還生了一對龍鳳胎呢,聽說特別好看,還一模一樣,見到的人都喜歡的不行,好多人都想當他們的乾孃,只是都不成。”
知府夫人聽了笑了,“他們這些人啊,看見人家龍鳳胎是稀罕,不過也有好多人可不是看重了齊家這個招牌?”
“夫人說的是,不過世情如此,原因一半一半吧。”本來大多數人都是這樣,齊家有權勢,人家的孩子也長得好,不喜歡纔怪呢。
本來這個年因爲要守孝,就得一切從簡,而到了臘月的時候,京城裡傳來噩耗,這當今天子竟然駕崩了,變天了,等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平民百姓一個月之內不能喝酒,不能婚宴,不能嫁娶,也不能嬉戲,總之一切娛樂活動都給取消了,省城那納稅最多的青樓也要關一個月,這過年的時候,連個鞭炮聲都沒有。
真是這皇帝死的太不是時候了,剛好在臘月,好多店鋪都提前關了門,因爲就是開了,這一個月也賣不了什麼東西,全國都要守孝呢。
像齊大老爺這樣的高品級官員,更是要三個月都要忌諱,年也就祭拜了祖宗牌位,真的是過的最慘淡的一個年呢。
不過齊大老爺和齊琰卻是有些慶幸的,早點丁憂,避免了這個暴風雨,現在聽說京城落馬的官員很多,都是佔位不準的人,新上臺的皇帝如今也是在清算呢。要是齊大老爺還在吏部尚書這個位置上,那肯定是多少有些牽連。
這些事兒,小橋是一概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什麼想法的,畢竟她對這些朝堂上的事兒不懂,齊大老爺子啊官場這麼多年,本事是肯定有的,齊琰也不當官,唯一的就是擔心自己的哥哥和侄兒,現在都躲過去了,那是皆大歡喜。
而齊大老爺也和立秋說了,既然新皇登基,那麼明年開春肯定要開恩客,可以讓他去試試。
“二哥,這是真的嗎?”小橋聽到這個事兒也很高興,本來還以爲也要等幾年的,但是現在有這個機會,也是好的。
立秋笑道:“是,大老爺說我的文章還行,進一甲是不行的,但是二甲中等可以有保障,如果不是齊大爺的孝期還沒有過,他肯定也去了。”不過後年是正常的科舉時間,那時候齊大爺就除了孝了。
而開恩科,且是皇帝登基第一年開的,那意義就不同了,這是天子的第一批門生呢,到時候天子肯定要物盡所用。所以對立秋來說是個好機會。
而齊大老爺雖然丁憂了,在京城的人脈還在,對立秋也是個幫助。
本來立秋和王氏準備回康縣的,不過因爲這個事兒,就寫信回去,還是呆在省城裡,多讀幾個月的書,也是有好處的,且直接從省城出發去京城,那也方便很多,趕考能提前到京城,一來是可以把身體養好,二來找點找狀態,不然水土不服,也是個問題,考試不僅僅是腦力勞動,也是體力勞動呢,到時候去考場得好幾天呢,很多人出來,都不成個人樣子了。
所以康縣那邊都不反對,今年過年又是那麼冷清,不回去就不回去好了。
“唉,今年一個冬天都沒有下雪,這到了春天肯定要乾旱哪。”葉柱有些不放心的說道。雖然是在城裡了,但是對村裡的地也是很關心的。他們家除了給莊子上的人種外,也租給了村裡人許多地。
立夏這幾年也陸陸續續的買了許多田,畢竟商人當了地位低下,又累田,那就是地主,也不用被人瞧不起,而且立秋是舉人,可以有一定數量的地免稅。
立夏道:“爹,甭擔心,咱們這邊春天雨水還是多的,且看着吧,要是真不成,咱們把租子再減免一些,好歹也是讓大家夥兒過的過去。”
葉柱一聽,點點頭,大兒子雖然有錢了,但是卻還是心底善良,不是那爲富不仁的,一方面又擔心在省城的二兒子和小閨女,也不知道他們在省城過年能過個啥樣。
而這個年就那麼清清淡淡的過去了,翻過年了,立秋就準備出發到京城裡去,春帷是三月份,路上還要走一段時間,到了京城那邊也得適應,齊大老爺已經讓自己的一個管事跟着立秋去了京城,那邊京城還有齊家的產業,讓這管事的跟過去,一切都好辦,起碼這住的地方是不用愁的,一到了春帷,京城的房租那一個勁兒的往上漲,而且你有錢還租不到地方,所以對於葉立秋這個姻親,既然幫着了,那就幫到底。
到時候也可以拿着拜帖去會友了,好歹都是個人情,所以小橋倒是不擔心二哥一個人去了京城是沒有人照顧的,王氏這次是不能跟着去的哦,畢竟是去京城趕考,還沒有人帶着夫人一起去趕考的,再說齊家的人都安排的好好的,一點兒也不用擔心。
小橋是等着過了天旭和明玉的週歲就走的,那時候天氣也暖和了,不怕凍着了。
而天旭和明玉是二月初五的生日,因爲兩個小娃娃也要替齊老太爺守孝,所以這週歲就那麼簡單的辦了,就請了親戚朋友過來看看,連酒席也沒有辦,齊琰還覺得委屈了自己的兩個孩子了。
不過小橋說了:“平時多疼一些,就找回來了,不必一定要在週歲這天。以後還有那麼多的生日呢。”畢竟兩個人還是齊老太爺的孫子和孫女,孝道是要做好滴。
當然抓週是少不了的,也就是大家意思意思,真要是抓到了什麼,以後就成爲什麼,那大家都把好東西朝桌子上放好了,一點兒不好的東西都不會放的。說到這個,小橋就想起了紅樓夢裡面賈寶玉的抓週,那是有多腦殘的,纔會在男孩子的抓週上放胭脂啊,那麼多的丫鬟婆子,還有主子,人家都是放許多有意義的玩意兒,絕對不會在男孩子的抓週禮上放胭脂的。
210 妯娌之間
就是他們天旭和明玉,都是男孩女孩分開抓週的,畢竟女孩子要抓的東西和男孩子的不一樣。
算了,不想這個問題了,那不是小橋關心的問題。小橋現在關心的是,這就要出發回康縣了,本來王氏是準備二哥去京城趕考,自己就回去的哦,不過小橋這邊不放心,就勸說等天旭和明玉過完週歲後一起走的,好歹有個照應,不是很近的路程,到時候出了事兒,那就糟了。
王氏最後就等到了二月。而齊大太太再是不捨,也得放行啊,畢竟現在齊琰的家是在康縣了。所以又是帶了很多東西回去。天旭和明玉已經能簡簡單單的喊爹和娘了,多的字是一個也叫不出來,不過這都讓小橋和齊琰很激動了,尤其是天旭第一個叫的是爹,更是讓齊琰覺得驕傲的不行。
其實吧,小橋心裡是有些小小的嫉妒的,自己陪着兩個孩子的時間可比齊琰的要長的多,但是卻開口叫的是爹,讓她有些失落,不過又想到,這爹比孃的發音要簡單一些,所以先叫爹也是正常,如果不是叫自己娘,而是叫媽,那先叫誰還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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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時候叫媽的不是婆子就是奶孃,真要讓天旭他們叫自己媽媽,那可是要捱打的,小橋在則方面可不敢特立獨行的。
回去的時候,春暖花開,柳樹已經抽了條,就是那櫻桃和桃花也已經先開花了,路上也可以讓天旭和明玉到窗戶外面看看了,真是花紅柳綠的春天。
到了康縣歇息了一天,小橋和齊琰就帶着天旭和明玉去見孃家人了,吳氏見到兩個小的,那是一個激動,說道:“有半年沒有見到姥姥的小寶貝了,都長這麼大了,都快抱不動了,天旭啊,我是你姥娘呢。”
小橋問道:“娘,怎麼沒有見到大嫂?”
吳氏笑道:“你大嫂有了身子了,這次懷像有些不好,我就讓她躺着,一會兒你去看看她。”
小橋聽了也很高興,大哥只有元康一個,也是有些少了,如今元康也三歲了,再要一個也很不錯呢,老人家都喜歡多子多福的哦,吳氏也不例外啊。
而自己呢,和齊琰要守三年的孝,這三年期間是不能有孩子的,到時候有第二胎的時候,天旭和明玉也大了,就能少操心了。
王氏聽了金氏又有了,想着自己的肚子還沒有動靜,就很失落,雖然婆婆沒有問,但是卻覺得有些無地自容,找了個藉口,先回自己院子裡去了。
而齊琰也過來見岳母大人,吳氏見到小女婿是高興的,因爲小女婿,自己的小閨女過的很舒心,還有這麼可愛的兩個外孫,平時也不少幫了自己家的忙,真的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心。
“今天就在這裡留下吃飯,我給你們做你們愛吃的。”吳氏笑着說道。
齊琰道:“娘,這下我有口福了,我喜歡吃娘做的紅燜雞。”
“好,娘中午做紅燜雞。”吳氏高高興興的去廚房去做飯了,雖然現在有廚娘做飯,但是吳氏還是京城自己下廚做飯,總覺得自己做飯給家裡人,那感覺不一樣,而葉柱也喜歡吃吳氏做的飯菜,畢竟吃了大半輩子了,現在兒女都成家了,他就愛好這一口。
葉柱看到女婿也是笑,還樂呵呵的把明玉給抱出去看他的花草去了。
這個家裡呢,吳氏喜歡抱天旭,而葉柱喜歡抱明玉,小橋的爹覺得明玉和小橋小時候一模一樣,但是大家都看不出來,說起來,這兩個小寶貝是比較像齊琰一些的,但是當姥爺的心,就不說那麼認真了。
小橋把天旭交給齊琰,讓他哄着,自己去找大嫂金氏,金氏正在牀上躺着呢,見到小橋,就說道:“我和娘說我沒事兒,娘偏偏讓我躺着,哪裡有那麼嬌貴的,我這身子骨都是癢的。”
小橋笑道:“娘還不是心疼你,你們也不給我報個信,回來才知道。”
金氏道:“也是才發現的,而且你知道,你二嫂那邊沒有動靜,要是告訴你們了,她知道了,心裡該着急了,路上也過的不舒服,還是回來了再說吧。”
是啊,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剛纔王氏就有些失落的,他們幾個都是嫁人了,幾個月都有了動靜,現在王氏卻沒有動靜,比較起來是很着急,但是這個事兒,真是沒有辦法的,如今二哥還在趕考呢,更是不可能有動靜的。
“也只好讓她寬寬心了。”這事情是越着急越沒有,放寬心了,反而就很快懷上了。
小橋倒是不想這麼早就懷上,但是卻有了,十六歲就生孩子,在現代還是小孩子呢。
小橋和金氏說了半天話,等飯好了,才一起去吃飯,不過吳氏讓人把飯菜端到了金氏的房裡,金氏有些無奈啊,雖然婆婆關心,但是這出不了門也是難受啊。
而小橋他們走的時候,元康這小子非要跟着一起去小姑姑和姑父家裡。立夏很是惱火,不過小橋攔住了,就讓元康跟着去了,小孩子都喜歡走親戚,元康還小呢,喜歡來自己家裡,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不過這元康來到小橋家裡,真是越住越不想走,在小姑姑家裡吃的比自己家裡的好,而且還有表妹表妹玩,他是真心不想走啊,但是等他爹過來的時候,他又乖乖的跟着走了,因爲他害怕他爹要打他,只能悄悄的跟自己的小姑姑說,讓她有空就去接他過來。
王氏也回去了一趟孃家,很是苦惱了一番,王舉人娘子也是擔心,她也知道了自己閨女的大嫂又有了,而閨女嫁過去這麼多天了,還沒有動靜,在婆家不好找大夫看病,就早早的找了大夫給自己閨女看看了,這眼看着女婿就要出頭了,這閨女還沒有動靜,可不把她這個當年的急死了。
結果看了大夫,大夫說王氏宮寒,得慢慢養着,一聽這個,王舉人娘子就有些吃不住,讓那大夫好歹不要往外面說。
等大夫走了,王舉人娘子就對王氏說道:“那大夫說能把藥做成丸子吃,以後你過段時間就回家,吃完了就來拿,這事兒咱們得瞞着你婆婆他們,等你治好了也就沒事了。”現在女婿是前程似錦的哦,萬一知道自己的媳婦是有宮寒的毛病,還得治,那一個不滿意,給自己的女婿納妾怎麼辦?反正閨女的病又不是治不好的,先瞞着,等治好了也就沒問題了。
王氏聽了王舉人娘子的話,說道:“娘,這個事兒,不能瞞着我婆婆他們,那樣也太不堪了,是啥樣就是啥樣,我婆婆不是那種人,她說了不準家裡人納妾,再說我這又不是不能生,跟婆婆說了以後我吃藥什麼的,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哦,要是真的瞞着,我這人品都成了啥樣了,萬一誒婆婆他們知道了,我在那個家裡怎麼立足?”做人就是要磊落才成,她不想把自己的這個病瞞着。
王舉人娘子說道:“我也是當孃的,我的兒媳婦要是老是生不出來孩子我肯定會有別的想法,你還是聽我的,不能說,瞞着也是好的,等你治好了,那別人也不會說你什麼的,生了大胖小子了,比什麼都強。我這也是爲你好啊。”
王氏搖頭,“娘,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這事兒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婆婆他們也有權利知道,我雖然也擔心,但是說出來,我纔是葉家的媳婦呢。”
“我看閨女說的在理,是得說,不僅要說,你一會兒也陪着閨女去,咱們有什麼事兒說不出口的?說出來了,閨女治病那就更方便一些,葉家的人我也曉得,不會因爲這個事兒就休妻或者看不起閨女的哦,你那都是小家子氣,還沒有閨女眼光長遠呢。一個事兒瞞着,到時候讓閨女婆家的人覺得閨女是個不可靠的,那就好了?”說話的是王舉人,他倒是聽大夫說了閨女的情況了,自己也是關心閨女,如今在外面聽到這母女的話,覺得自己沒有白養了閨女一場。果然是個有擔當的。
“閨女,說了又可能你婆婆不待見你,你還要說嗎?”王舉人再次確認。
王氏點點頭,“是,爹,我是要說出來,我相信我婆婆他們。”
王舉人娘子看着這父女二人,真是覺得頭疼,怎麼這樣啊,一點兒都不體諒自己這個當孃的心,又不是多好的事兒,說了幹什麼?等治好了不就啥事兒都沒有了嗎?
“算了,你們要說就說,要是親家那邊不滿意,那我也兜不住了。”王舉人娘子覺得很無力,唉。
而王氏回去後,就把自己在孃家請大夫看病,自己有宮寒的毛病說給了吳氏聽了,而且自己要一段時間才能治好。
吳氏聽了是有些震驚的,不過想到又不是治不好,左右不過是需要時間了,且對王氏這個行爲很滿意,不愧是自己看重的兒媳婦,於是對吳氏說道:“既然能治咱們就好好的治,需要什麼儘管跟娘說,娘也不興那烏七八糟的,你就放心好了,做父母的呢,就希望看到兒女過的好就成,我也不會攙和你們的事兒,你好好的治病吧,彆着急,慢慢來,這事兒啊,是越着急越來不了,大夫以後就上咱們這邊來吧,別覺得不好意思,有病就治。你們都還年輕呢。”
王氏的眼圈紅了,雖然知道婆婆是深明大義的,但是還是有些害怕,現在聽了婆婆的話,她是把一顆心放在了肚子裡了,想着一定要好好治病,纔不辜負自己嫁到了這個家裡了,如果是刻薄的婆婆,早就把自己罵的狗血淋頭了,哪裡有現在這樣還安慰自己的?
211 撐腰
小橋也聽說了二嫂的事兒,就送了許多藥材過來,吳氏對小橋說道:“開始還怕你二嫂想不開,現在她這麼跟我一說,我倒是覺得自己這個兒媳婦挑的真不錯,有些擔當。”
小橋笑道:“娘,你的眼光一向都很好的,兩個兒媳婦都是一等一的,就是給我們挑的女婿,也都好啊,姐夫就不用說了,對姐姐多好啊,又是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現在葉家村的人誰不說娘你是疼閨女的?”
吳氏也笑道:“你這是拐着彎的誇你自己的丈夫吧,不過你說的對,我這兩個女婿那真是好,人家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我這兩個女婿,可不是又多了一個兒子了?”
今年春天倒是下了幾場雨,但是都不大,眼看着就幹得不行,田裡的麥子在春天如果得不到足夠的雨水,到時候抽穗,就會減少很多,產量自然就會減少。
小橋也有陪嫁的田,所以也聽了管事的說了這個情況,她的田倒是沒有租給別人,讓人管着,到要需要人幹活的時候,僱人過來幹活兒,到時候給工錢。
所以這糧食減產,損失的是小橋自己,對於她來說,一年減產也不是問題,不過小橋想着,以前聽說有挖蓄水池的做法,就是在有雨水的時候,把水給積攢起來,到了沒水的季節,就可以拿出來用了,也不知道這個法子好用不好用,具體怎麼實行她是一點兒也不清楚啊,只知道這蓄水池要蓄水,那就肯定要做些東西防止這水慢慢的揮發了,所以上面是不是要有蓋子?
立夏倒是聽明白了小橋的意思,找人商量去了。而後來這蓄水池倒是真的能幫着解決不少乾旱的問題,但那也是以後了,因爲今年做了也沒有下雨。
倒是後來立夏回葉家村讓人做了水車,從河水裡抽水纔是勉強能解決乾旱問題,就是那樣,這田裡的莊稼也是減產了,立夏又給佃戶減了一部分租子。倒是得到了別人的稱讚,覺得這葉家的立夏雖然有出息了,有錢了,但是卻不是那爲富不仁的,逼着讓人要足夠的租子。
張地主那邊沒法,只能跟着減租子,不過背地裡把葉立夏給罵了個痛快,張地主本來就是小氣的人,如今因爲葉立夏平白的少了許多租子,他能高興的起來嗎?
而且他那當縣尉太太的女兒也在去年底病死了,雖然他閨女很多,但是還是有些傷心的,畢竟那樣就和女婿縣尉孟大人的關係遠了些了,到時候這縣尉又要續絃,真是有了後老婆,自己這個原先的岳父大人就得靠站了,所以張地主還想找個和自己家裡有關係的人給縣尉孟大人續絃呢,只是這女婿好像不中意自己這邊的。
不過好歹有個喜事,自己的孫媳婦給自己生了個重孫子,雖然是早產的,但是也是個男丁呢。
當時張地主可是把大家夥兒都請過來了,就是吃他的重孫子的滿月酒的。
不過就因爲這才生出來的重孫子媳婦,家裡又是一個鬧騰,兒子媳婦想要把孫子抱過去她養,理由是,這親孃都敢給親爹下藥,到時候還有什麼不敢的,跟着這樣的親孃,萬一學的壞怎麼辦?所以非要把孩子抱到自己身邊養。
而孩子的親孃卻說這孩子是自己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哪裡能一生下來就被抱走,這是沒人性的做法,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張地主最後還是下了決定,把孩子交給了孩子的奶奶,畢竟他也是怕了自己的孫媳婦的,下藥是個太嚴重的事兒,他都還沒有懲罰呢,現在不讓孩子養在身邊,也是對她的懲罰。
那孫媳婦出了月子,倒是去縣城裡找親爹要求做主的,但是縣尉女婿竟然把她給罵了一頓,讓她以後本本分分的哦,不然就不認了她,倒是把孫媳婦給制住了,不過現在張地主看孫媳婦也不怎麼喜歡了,畢竟誰喜歡不聽自己的話的小輩?還回孃家告狀,這幸虧是女婿沒有給她作主撐腰,要是真的給她作主撐腰,那是不是要讓自己低頭,讓重孫子重新交給她?那樣自己的威信何在?這裡可是張家,不是孟家!
現在還白白損失了那麼多糧食,真的是心疼死張地主了。
而張孟卻勸張地主,“爺爺就不要生氣了,現在這個情況,對咱們也是好的哦,咱們好幾代都是在這裡,說起來和鄉親們能相處這麼長時間,也是因爲大家相互體諒,咱們家是損失了一些糧食,但是咱們的口碑上來了,這是多少錢都買不回來的。”錢他們不缺,糧食更是不缺,口碑現在也有了。
張地主見張孟現在比以前懂事多了,不再做事衝動了,好歹也是當爹的人了,就很欣慰,說道:“你啊,總算是長大明白事了,我能放心的把手裡的事情交給你了。唉,這男人啊,還是手頭上的事兒是最穩妥的,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把咱老張家發揚光大是最要緊的事兒。你現在兒子也有了,就好好想想爺爺的話。”
知道孫子一直心裡有心結,但是事情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還想那些有的沒的,只能是自己過的不好。
張孟道:“爺爺說的我都明白了,你放心,以後我不會那樣了。”就專心張家的這些產業唄,至於孟月如那個女人,他是一眼都不想見!雖然現在兩人都有了兒子,但是一想到兒子是那麼得來的,他就覺得噁心。
不過他也知道小孩子是無辜的,對於自己的兒子,他不會遷怒,但是對於當事人,要他和她好好相處,那絕對辦不到。
“我們家裡的地也多虧大哥的水車,不然真是要減產不少。”小鳳過來看小橋,把自己家裡的情況說了一遍,缺水的時候,立夏讓人做的水車,可是福利了大家了,當然除了他們自己家,這親戚朋友都能沾光,就是上房那邊,也是給澆灌了一遍,更不用說小鳳和方家安的田了。
“姐,你現在有動靜沒有了?”她婆婆可是盯着她的肚子呢,小橋也爲她着急。
小鳳微笑着點點頭,“我估摸着是有了,不過還不敢確定。”
“那真是太好了,一會兒就找個大夫過來看看。”以前在小橋府裡的大夫已經不在府裡了,如今孩子們也大了,要是有病了,直接去街上請去,畢竟人家大夫也想多多的救死扶傷呢,在一個人的府裡,那就是隻爲一個府裡的人服務,當初是齊琰爲了防止小橋和孩子們有意外,所以讓大夫留下來的,如今孩子們都大了,抵抗力強了,這個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小鳳道:“等我回去讓你姐夫去請,讓他也高興高興。”
倒是這個理兒,小橋想着,這當父親的肯定是希望自己第一個聽到好消息,所以也不再堅持。
“你跟大嫂倒是有緣分啊,趕都要趕到一塊兒。”當初大嫂有了元康,而過不多久,小鳳也有了妞妞,現在呢的,大嫂有消息了,小鳳也有消息了,可不是有緣分。
小鳳也笑道:“是有緣分,不顧今天找你,是和你商量個事兒。”
“啥事兒?”小橋問道。
“咱們去小蝶那邊一趟吧,給她撐撐腰!”小鳳說道。
原來小蝶他們分家了,可是小蝶的大嫂,卻總是過來說三道四的,還時不時的佔便宜,他們是老小,每次都忍着了,小蝶本來生了個閨女,她婆婆有些不高興,於是對小蝶大嫂的行爲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爲小蝶的大嫂生的是兒子,雖然小蝶的婆婆心疼小兒子,但是這範圍不在兒媳婦之中。
小橋回省城那麼多長的時間,也還沒有一次去小蝶那邊看看,所以那邊就以爲這邊和小蝶不親近呢,若是小橋他們去一趟,那肯定就效果就來了。
小橋道:“看我,是該去一趟。”纔回來沒有多久,倒是給小蝶他們送東西了,但是一般沒有事兒,是不去這出嫁的姐妹家裡走親戚的,就是自己的親姐姐小鳳這邊,也沒有去過。
“成,那我讓人收拾收拾,咱們好去。”既然是撐腰的,這架子就要擺大一些,要震懾的住,東西也要帶足了,閃瞎他們的狗眼。
對小蝶的婆婆,小橋還真心看不上,就因爲生的是孫女,那就把兒媳婦貶到泥裡去了,這樣的人難道忘了自己也是個女的嗎?
小姐嫁到全家,和丈夫也是過的很好,唯一的問題就是自己的大嫂老是針對自己,以前是覺得爹孃偏心,把什麼好東西都給哦丈夫了,後來分家了,自己和丈夫開了油坊,她也時不時的過來佔些便宜,等自己生了個閨女,婆婆的臉色就不好看了,而大嫂就更加的變本加厲了。
這天,大嫂汪氏又過來了,看着那邊放着一罐油,就想着拿回去用,說道:“婆婆說了,她孫子天天都沒有油吃,你這裡剛好有油,我就不客氣了。”
小蝶有些生氣,她爲了丈夫每次都忍着,現在這油可是人家別人的,如果真的要讓她拿過去,怎麼跟人交代,做生意的就怕這樣,到時候還有人來這裡磨油嗎?
“大嫂,這是別人的油,不是我家的,你放下吧。”
“什麼別人的,你的,放在這裡就是你家的,我給孃的孫子吃的,又不是我吃的,你這麼小氣幹什麼?娘知道了也不會說我的!”說完就要拿着走。
“喲,這是幹什麼呢,還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那別人的東西還理直氣壯的。”那大嫂正要出門,就見到一個穿着杏黃色褙子的女子進來了。而自己那弟妹喊道:“小鳳姐!”緊跟着又進來一個穿着百花纏枝的看不出什麼名貴料子的褙子的十六七歲的婦人也跟過來了,笑着對自己的弟妹道:“小蝶姐,我們過來看你了!”
212 咱有本錢
小橋帶了丫鬟和婆子過來,外面馬車旁邊還有家丁,所以一出現,這附近就有人在探看了。
小鳳和小橋是來找自己的堂姐的,自然是和小蝶說話,而小橋的丫鬟則是恭恭敬敬的給小蝶這個太太哦堂姐跪下行禮,倒是把小蝶的大嫂汪氏給嚇着了!不過很快她反應過來,就一臉獻媚的要和小鳳小橋說話,但是被旁邊的婆子給攔住了。“我們太太和姨太太說話呢,你插什麼嘴?沒規矩!”
“我是她,我是你們姨太太的大嫂呢,”這汪氏本來還想嗆聲,不過看這婆子一臉的橫樣,人家身上穿的衣服都比自己好呢,又看着這麼多好東西到了自己這個弟妹手裡,想着以前說弟妹孃家人有出息,還不以爲然,但是現在卻真的信了,既然信了,那就要好好的把住啊,以後也能跟着沾光。
小鳳心裡想的是,怎麼到了哪裡都有這種人,三嬸說是給小蝶找了個好人家,可是看看這個女人,和郭氏不是一樣?
喜歡佔便宜,剛纔還問都不問的,就來拿小蝶家的東西。
小鳳沒有理會這汪氏,而小巧帶來的丫頭已經在凳子上鋪好了坐墊,請小蝶,小鳳和小橋坐下來了,小鳳道:“小蝶,不是我說你,怎麼人現在隨便進來拿你的東西,你不拿掃帚給打出去呢?難道還怕沒有人給你做主?就算是你婆婆不給你做主,我們這些姐妹,還有哥哥他們,都會過來的!”
小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本來婆婆對自己很好的,但是自從她生了女兒後,就有些看自己不順眼,她也覺得自己生了女兒有些對不起全家,所以就能忍則忍了,以前在孃家的時候,她是大姐,什麼事兒都是緊着兩個小兄弟的,就是想法子賺點錢也是爲了家裡能好過一些,婚姻的事兒聽從長輩們的意見,到了這裡也是有好有壞,如今大嫂欺負上門了,她也能說上幾句,但是隻要婆婆來了,她就只能聽話了。
小橋道:“小蝶姐,我侄女兒呢?”小鳳雖然是好心,但是這畢竟是小蝶的婆家,她倒是不介意對這個汪氏好好的削她一頓,但是問題是不能這麼粗暴。
得讓這汪氏和小蝶的婆婆知道他們家裡不好惹,惹了小蝶,那就有什麼樣嚴重的後果纔是。
小蝶忙道:“我放在家裡,這邊需要人忙。”
小鳳問道:“那妹夫呢,怎麼不在?就你一個人忙?就看着外人欺負你?”男人如果不能給自己的女人遮風擋雨的,算什麼男人啊。
“他給人送油去了,他對我挺好的。”雖然生了閨女,但是丈夫也很喜歡,就是在婆婆面前,也會維護自己的,但是一維護,婆婆就覺得兒子爲了媳婦不孝順他了,其實丈夫也挺爲難的。
沒過一會兒,小蝶就把她閨女抱過來了,纔不到半歲,小鳳和小橋都給了見面禮,汪氏看着那金黃黃的鎖片,不由的就眼紅起來。
小橋自然是看到了,對小蝶說道:“小蝶姐,這是我給芳兒的見面禮,上面有刻着芳兒的名字,別人想拿走都不容易,保佑我們芳兒能長命百歲的。”
小蝶忙道:“這太貴重了,小橋,你拿回去吧,她一個小人家的。”
小橋道:“芳兒是我侄女兒,這點子東西不算什麼。”
小橋也道:“小蝶,你就別替她省了,她家這東西多了,在省城,她的大伯哥在京裡做大官,給了天旭和明玉帶了好多東西呢,有的還說是皇宮裡賞給他的,還有啊,咱們這康縣,縣令太太也是小橋的族姐呢,也給了小橋的兩個娃娃很多東西,不過跟這京城裡的東西一比,那就看不上了,所以呢,你根本不用和她客氣!”小鳳故意這樣說,就是讓那汪氏知道,他們都有些什麼背景,別以爲他們是好惹的,京城裡的大官你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咱們縣裡的縣太爺你總該知道吧,到時候再敢惹自己的姐妹,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看你到底害怕不害怕。
小橋忙笑道:“姐,你說這個幹啥?就是尋常事兒。”
“說這個就是讓那些想要欺負我們的人知道,咱們可不是好惹的,以前那個惹了荷花姐的人現在咋樣了?都被捉到牢裡去了,那板子打的,他倒是想要告我們,可是又被勒索錢,所以誰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和我們說,咱二哥去京城裡趕考去了,到時候中了,也是要當官的,就不信他這當哥哥的,看着妹子被人欺負,就不過來幫忙,拿下他們全家都是輕的,最好是弄到煤礦裡去挖煤去,一年半載的哦,聽說都很少有人活着回來!”
小橋看着汪氏漸漸變得蒼白的臉,在心裡笑了,姐姐小鳳還真是能忽悠人,什麼抓人坐牢,什麼到煤礦裡,看看把人給嚇的,這效果是起來了。
小橋問道:“小蝶姐,雖然姐姐說話有些誇張,但是實情也差不多,你告訴我,有誰欺負你了,儘管說,我這次過來就是給你出氣的,你一句話,我立馬讓人給縣衙裡遞帖子去,人都已經準備好了,立馬給拉出去打板子去。”
小橋的話讓汪氏更是緊張的盯着小蝶,生怕她把自己給說出去,這京城裡的官,還有縣太爺,哪一個是自己能惹的?以前治聽說這弟妹孃家厲害,沒想到這麼厲害?坐牢打板子?她一個婦道人家,要是真的這樣了,那還怎麼活啊,一想到這個,手裡的油罐就覺得特別的燙手,不由的放了下來,訕訕的對小蝶道:“弟妹,剛纔我是看這罐子很好看,所以就抱起來多看了會兒,現在我放回去了,哦,我忘了,一會兒你大哥就要回來吃飯,我得趕緊回去做飯去了,就不在這裡了,你們忙啊。”說完,就飛快的朝外面跑去,不過她耳朵裡還聽見有人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更是嚇的撒腿就跑。
等汪氏跑得沒影了,小鳳忍不住沒有形象的大笑起來,“你們看她那個樣兒,還以爲怎麼着呢,一嚇就成那個德行了,紙老虎還不如呢,紙老虎還能燒一會兒,她我看真的再待一會兒,就要昏過去了。哈哈,小蝶啊,看見沒,對付這樣的人就得這樣,你強她就弱了,別覺得自己對不起任何人,咱們比誰差啊。”
小蝶知道小鳳和小橋是好心,剛纔汪氏急衝衝的跑出去,她也是心裡爽快的,小橋也道:“小蝶姐,雖然咱們生的是閨女,但是又不是不能生了,被覺得低人一等,你想一想,你要是低頭了,那芳兒是不是也被人看不起?三嬸這方面就很好,雖然也是第一個生的你,但是你看咱奶那時候可不敢明目張膽的說你和三嬸什麼,你想一想是不是這個理?”
爲母則強,如果小蝶姐連這個也做不到,那他們即使幫了她,也幫不長久。
而且能生第一個就能生第二個,心態要放好了,這個最重要。
小蝶想了一想,然後對小鳳和小橋說道:“多謝你們,我有些明白了。”現在芳兒還小,感覺不到,但是以後大了呢,總不能老是讓別人說她是賠錢貨吧,她這個當孃的不維護她,還讓她怎麼過下去?
“想明白就好了,你看看我,還不是頭一胎是閨女,但是我就是覺得我爲方家生兒育女了,受了那麼多苦,到時候還嫌棄我生的是閨女,那咱也不幹了,咱有手有腳的,在婆家也不是白吃乾飯的,憑什麼嫌棄我,真要惹惱了咱,咱就二話不說,回孃家吧,我就不信我還能餓死了自己。你想一想,就是三嬸知道了,也肯定支持你這樣做的,咱們葉家的姑娘哪裡能讓人隨便欺負?剛纔那人是你大嫂啊,她又沒有養你又沒有對你有恩,你怕她個啥?就是她生的是兒子,那和你有什麼關係,她生兒子也不是以後養活你的,你幹啥要爲了她的兒子讓自己的閨女吃虧?以後她還要這樣,你就拿話堵她,就是你婆婆,你也可以問她,你生的芳兒難道不是她孫女?都什麼人啊,自己是個女的,還嫌棄女人。”
不得不說,小鳳說的這一番話很在理,小橋也說道:“小蝶姐,我現在也在縣城,你有事兒就去找我,咱們有後路的人還怕什麼,只要咱們佔理,我是絕對站在你這邊的。”
這兩姐妹是在給小蝶找後路呢,這要是小蝶婆家的人聽見了,肯定會說,人家都是把人勸好的,你們這可倒好,讓人變厲害,還說什麼一個不好,就一拍兩散,這都是什麼人那。
不過既然是撐腰的,那就得說開,什麼寧願自己吃苦,也不讓自己的婆家人吃苦,那就是扯淡,自己都不好好對待自己,還有誰會好好對待自己呢?
他們又不是那種惡人,相反還是很有良心的,人,這有良心的人被那些人齊府,幹啥不反抗?
不反抗就對不起自己了!何況還有孩子!以前小橋就有些生氣自己的爹因爲長輩而讓他們這些小輩忍讓,憑什麼啊,要是長輩們做的是對的,她自然會孝敬,但是這長輩的不像個長輩的樣子,她幹啥還要無條件的對他好?
小蝶姐差別人什麼了?孃家,三叔和三嬸,日子是越過越好,孃家也有兩個親兄弟,堂兄弟一大把的,就是立春大哥也是有出息的,她相信,只要是小蝶這邊說一聲,他們肯定都會過來給小蝶撐腰的,這可不是瞎說,這出嫁的姑娘要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很多都是孃家的人全部打上門來的,有時候大家多生兒子,有一部分就是兒子多,這打架的時候,數量上就佔優勢呢。
相比較起來,這全家除了是縣城裡的人外,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親戚朋友拿到還有他們葉家多?小蝶姐是手裡有優勢資源,卻沒有想到用呢,這很不好啊,吃虧雖然是福,但是老吃虧,那福氣就變成了黴氣了。
如今還是已經分家了,做誒分家另過的嫂子,你有什麼權利到自己的弟妹家裡拿東西,就是告官,也是判這邊贏呢,這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就不信會治不住她了。小鳳和小橋是給小蝶分析了半天,目的就是讓她明白,咱是有本錢的,千萬比惹我!
213 承情
那汪氏是嚇得立刻滾回了家,見到婆婆在院子裡,他們分家了,小蝶和他男人是在外面住的,當時補給了他們一些錢,因爲這個,汪氏很是嘀咕了一段時間,覺得婆婆偏心。
如今這婆婆在院子裡看見大兒媳婦跟後面有鬼一樣的回來就,就說道:“你這慌里慌張的是幹啥呢,有鬼追你?”
汪氏拍了一下胸脯,啥也不敢說,而這個時候,有知道消息的左鄰右舍就過來報信了:你們家老二那邊來親戚了,好大的馬車,穿的都跟畫上的人一樣,送了好多東西過來,還有家丁在外面守着,那東西一趟趟的都朝你們老二家裡搬呢。
對於東西朝老二家裡搬,小蝶的婆婆是沒有意見的,只是這來的人是啥人?而且剛纔大兒媳婦鬼鬼祟祟的回來了,小蝶婆婆立刻問汪氏,“剛纔你是不是去你二弟妹家裡去了?”
汪氏生怕那些人過來找自己的麻煩,見婆婆問自己,就忙說道:“娘,你可得幫我說說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看您孫子連油都沒得吃的,所以去二弟妹那裡借了一罐子,哪裡想到二弟妹的姐妹上門了,說要把我送到牢裡去,還要打板子,娘,您可得給我求求情,不然您孫子就沒有娘了!”汪氏知道婆婆雖然心疼二兒子,但是對自己的孫子也是疼的,特別是老二家的生了個丫頭片子。
小蝶婆婆一聽,就知道這大兒媳婦是去那邊佔便宜了,平時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現在竟然被二兒媳的親戚發現了,這可都丟人的!
她也知道二兒媳的親戚是有本事的,以前不過來,還以爲人家不在意這門親事呢,現在竟然過來了那就說明二兒媳在孃家還是有地位的,對汪氏的德行就很看不上眼,說道:“什麼叫我孫子連油都沒得吃?你是說我虐待我孫子了嗎?拔了舌頭的婆娘,到處敗壞我家的名聲!你給我好好的呆着,看我回來收拾你!”
以前就是這婆娘鬧的,分家分的也不痛快,現在還這樣。
小蝶婆婆堅決不承認,自己也有縱容的嫌疑。如今看二兒媳那邊有親戚上門了,她這個當親家婆婆的,怎麼着也得去看看,又想着,自己是長輩,他們按說要過來先看自己纔是,爲啥子現在沒有過來?難道是剛纔大兒媳婦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把人給得罪了?還把她也給繞進去了?
小蝶婆婆是心疼小兒子的,所以覺得自己要過去描補描補,於是回屋裡找了件平時不怎麼穿的衣服,整理了一番纔到了這邊,見到二兒媳婦這邊門口果然聽着幾輛華麗的馬車,那幾個家丁都是一個個眼睛眨都不眨的,心裡也有點害怕,等進去後,她看到小鳳和小橋的時候,更是有些不敢擡頭,小蝶看到了婆婆,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娘,你過來了!”
“唉,你這裡來客人了?這都是誰啊。”小蝶婆婆忙問道,還微笑着看着小鳳和小橋。
小鳳和小橋都沒有說話,小蝶道:“這是我堂姐,這是我堂妹。”
既然小蝶已經介紹了,小鳳和小橋也給這人施了禮,喊了伯母。
那小蝶婆婆看這兩人手上的鐲子,還有衣服都是一等一的好,小橋因爲守孝,所以頭上的首飾並不多,但是手腕上的鐲子確實碧綠碧綠的,就是小蝶婆婆這個不識貨的,也知道肯定是好東西。
而小鳳呢,頭上的首飾也不簡單,那個是金子做的吧,果然是有錢人啊。見他們施了禮,小蝶婆婆忙道:“別客氣,別客氣,你們是小蝶的姐妹,那就留在這裡吃飯吧,小蝶的手藝挺好的,我們好歹也進一些地主之誼。”
小鳳心道,喲,這還咬文嚼字來了,其實小蝶婆婆這話也是聽別人說的,見小橋們的穿着打扮,就想着說話別那麼土氣。
又見到自己的孫女芳兒脖子上有一塊金光閃閃的鎖片,心裡更是高興,雖然孫女是丫頭片子,但是看這兩人給了這麼重的禮物,想來是喜歡芳兒的,那她以後對芳兒這丫頭好一些就好了。
聽說小蝶的一個妹妹就嫁的很好呢,說不定芳兒也有這個造化。
小橋笑道:“伯母,剛纔從我小蝶姐這裡過來一個人,咱我小蝶姐這裡明搶東西呢,她說是您大兒媳婦,我覺得她是撒謊,伯母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兒媳婦呢,定然是那小偷被發現了,怕被抓進去受苦,所以才冒充您兒媳婦的,伯母,您說我說的對不對啊,要真是您大兒媳婦,那我們可要給我小蝶姐討個公道了,這世上還沒有這樣的誰讓,分了家的大嫂跑到妯娌家裡,想拿什麼就拿什麼的,這要是在公堂上,是可以告她一個盜竊罪的。”
小鳳覺得自己的妹子說話就是高明啊,這下你承認還是不承認?承認了,那你得給我們一個交代,你是人家婆婆,自己的兒媳婦辦了這麼丟人的事兒,如今小兒媳婦的孃家人親眼看到了,你是不是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您要是不承認,那就是說明剛纔那個人就是賊了,既然和你家沒有關係了,那他們也不會客氣,直接當賊一會兒給抓起來了。
小蝶婆婆是臉青一陣白一陣的,看這個小媳婦長得好,還一臉笑眯眯的樣子,沒想到說話這麼狠呢,這到底是承認不承認啊,小蝶婆婆不由得給小蝶使眼色,小鳳給擋住了,對小蝶婆婆道:“伯母啊,今天我們來,可不是故意找茬,您老也別等我們走了後,就想着發作什麼啊,畢竟兩家鬧翻了也不好,您說是不是?我們葉家的姑娘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呢。不過伯母我相信你,聽小蝶說,你平時對他們兩口子比誰都好,您肯定是個好婆婆,好娘,我娘都說讓你以後多去我們府上逛逛呢。”
只要你不偏心,那一切就好說,小蝶婆婆問道:“你是幾親家的姑娘?”
小鳳道:“我和我妹子都是小蝶二伯的姑娘,伯母應該知道我們吧。”
小蝶婆婆一下子就有些呆了,這小蝶二伯,那就是家裡出了個舉人的那家,還有個小閨女嫁到了省城大官家裡,她說和她妹妹,記得葉家老二就兩個閨女,那這個年紀小一點兒的,難道就是那個嫁到省城的那個?不是說去了省城還沒有回來嗎?但是看這穿衣打扮,雖然簡單了一些,但是也是很貴的。
看着小橋還是笑着看着她,小蝶婆婆腳有些軟了,這二位都是得罪不起的,她也不是傻子,知道這二位這樣來,是給自己這個二兒媳婦撐腰的,想了一圈,覺得給二兒媳婦說話,那以後對自己的小兒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了。
大兒媳婦剛纔做的確實是丟人,讓人家以爲自己偏心這樣的大兒媳婦,到時候說不定這親戚就走不下去了,於是就對兩人說道:“唉,讓你們笑話了,是我管教不嚴,剛纔那個確實是我大兒媳婦,有些小家子氣,心裡估計對分家不滿意,覺得還沒有分家呢,這東西都是大家的,我都不知道說了她多少遍了,她就是不聽,也是我這小兒媳婦心眼好,不和她計較,你們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她這一回,我保證以後絕對沒有這樣的事兒。小蝶,你就原諒你嫂子唄。以後她不會了。”
小橋笑道:“成,看在伯母的面子上,我就不計較這事兒了。”要是真計較了,這小蝶以後在婆家反而不好立足了,他們過來只是讓這幾個人知道小蝶是有孃家人撐腰的,你們要是對不起小蝶,那麼有的是‘好事兒’等着你們。
然後又給了這小蝶婆婆送了幾匹好料子,和幾盒好點心,但是把小蝶婆婆高興的,只要喜歡就好啊,讓她知道對小蝶好是正確的決定,又在臨走的時候,對芳兒這丫頭依依不捨的,想來這小蝶婆婆見他們喜歡芳兒這丫頭,以後會對這芳兒好的。
“以後有空了,帶着芳兒過來我府上玩,天旭和明玉還沒有見過他們表妹呢。”走的時候小橋對小蝶說道,自然這話也被她婆婆聽見了。
好了,能做的就做了,剩下的也要靠小蝶姐自己了,他們能幫的有限,日子畢竟是自己過的,就是他們全程給她當靠山,但是她自己立不起來那也不是辦法。
“小蝶啊,你知道你那個堂妹她有京城當官的親戚,到底是什麼官啊。”小蝶婆婆在人走後問小蝶。
小蝶道:“應該是啥吏部尚書吧。”
“尚書,那得是多大的官啊。”小蝶婆婆嘀咕,後來也問了那給人寫信的秀才,秀才給她解釋了,把這小蝶婆婆更是鎮住了,倒是對小蝶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瞧不起她只生了個閨女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而郝氏過後也過來找吳氏,對吳氏表達了感激之情,“你說我這個人不蔫吧,就是以前在上房一起住的時候,我也沒有怕過,這小蝶丫頭怎麼就因爲生了閨女,就被人拿捏住了呢?幸虧小鳳和小橋過去看她了,現在她日子過的好了,自己也想明白了,我這當孃的心裡高興啊。”
吳氏也知道了小鳳和小橋去給小蝶撐腰的事兒,當然,回來的時候,知道他們嚇唬人,還說了他們一頓,但是覺得他們做的也是對的。
“三弟妹,他們是姐妹,就該相互照應着,還感謝個啥,別說這見外的話,我相信,要是他們也受了委屈,你們肯定也會站出來的。咱們拉野家的姑娘,不能讓人給欺負着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郝氏郝氏很感激的,雖然都是老葉家的姑娘,但是葉惠兒也是老葉家的姑娘,咋就沒有給她去做主?還不是情分不一樣,這個情啊她在心裡承着,雖然在物質上不能報答他們,但是以後就多燒香保佑他們都平平安安的。
而小橋再一次慶幸自己是沒有婆婆,妯娌呢,還是大的可以當自己孃的,對自己也好,要是真的天天和小蝶他們一樣,被這些事兒給煩着,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大爆發,到時候成爲別人嚴重的厲害人呢。
214 好事來了!
齊琰聽了,倒是很笑話了小橋一番,還說終於知道自己是嫁了金龜婿了。小橋覺得他臉皮越來越厚了。
二哥進京趕考,這一晃就一個月過去了,三月三,清明節前後,是種瓜種豆的時候,農民們都開始了春耕,小橋的莊子上也開始忙碌,就是荷花表姐,也過來去她的莊子上負責養蠶了。
小舅母武氏雖然見荷花現在有事兒做不會想東想西了,但是隻知道埋頭做事兒,這也不像話啊,當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兒女有個好的歸宿,當初荷花的事兒鬧成這樣,固然是當父母的疼自己的閨女,但是如果不是實在不成了,誰也不願意成這樣。
荷花的年紀一年大過一年的,難道真的一輩子不嫁人了?
吳氏對小橋說這些的時候,意思是小橋和荷花關係近,問問她心裡有個啥想法,他們當長輩的不好問,問的多了,反而會讓她更心裡不舒坦。
要是真的有再婚的打算,那他們這次可要看清楚人了,只要人好小舅舅他們沒有意見。
但是如果荷花還是不樂意嫁人呢,那說了也是白說啊。
小橋聽了說道:“娘,我看荷花表姐現在沒有這個意思吧,一切順其自然,免得荷花表姐又心思重了。”
荷花表姐的前夫被革了秀才的功名,她老孃倒是想重新給他娶個老婆,但是有誰樂意呢,最後還不是跟和他有一腿的那個女人成了兩口子,以前沒成親,這偷着是刺激,覺得好,但是一旦成親了,各種矛盾就爆發了,聽說是天天不是吵架就是打架,一個覺得對方毀了自己的前途,一個覺得自己瞎了眼,跟着這樣的一個人,反正是各種抱怨。
大家說給荷花聽,無非就是讓荷花覺得,那種渣男得了報應了,不是她的錯,讓她以後好好的過日子。
只是荷花什麼表示也沒有,難怪小舅母他們着急呢,但是也沒有辦法啊,就是小橋,也不能說,荷花表姐,你嫁人吧,這一個人過的多沒意思?那樣的話她可不說,要是自己也是荷花這樣的,那肯定也不想嫁人了,自己一個人多自在啊,沒有人管束。
等到春耕都完了的時候,京城那邊來了消息,這還是齊大老爺那邊安排的,說葉二爺考上了進士,雖然是二甲靠後,但是也是考上了!
這消息一出來,真的是比立秋中了舉人還要轟動,康縣的人只要是有關係的都過來了,而這次康縣的縣太爺沒過多久,就親自帶着賀禮過來了,這葉立秋如果不考庶吉士,那麼以後就會外放,成了自己的同僚了,又有齊大老爺的人脈,說不定以後比自己更有出息呢,不是說不定,是一定!
他在這康縣當了這麼多年的縣太爺,還是縣太爺,這葉立秋年紀輕輕的都是進士了,而且還有這麼好的姻親,以後說不定還成爲自己的上司呢。
所以他早早的過來了,且帶上了很重的禮,而一會兒葉立秋的老丈人王舉人也全家過來了,和他親家在相互恭喜呢。
王舉人今天是特別高興的,想當年他考了多少次啊,都沒有考上,現在一大把年紀了,還是一個舉人的名頭,這真的是讓他內心有些不舒服,現在自己的女婿竟然一次就過來,雖然名次靠後,但是好歹不是同進士,真的是老天覺得他看人的眼光,那是準準的,以前也有人跟王舉人說過,這葉家不過是從小村裡過來的人,沒有什麼出息,就是有出息也是大兒子賺來的,二兒子雖然也考上了舉人,但是要供出一個進士,那不得好幾年甚至幾十年,你把女兒嫁過去了,又不是老大媳婦,以後分家都分不到什麼。
反正說什麼話的都有,可是他還是同意了把閨女嫁過來,現在好了吧,自己的眼光果然是沒錯的,女兒這都成官太太了!王舉人笑呵呵的對王舉人娘子道:“太太,我眼光不錯吧。”
王舉人娘子心裡也高興的不行,忙點頭:“老爺的眼光自然是沒說的。”更是讓王舉人得意。
小橋和齊琰收到消息也過來了,看見人這麼多,真是一舉成名天下聞那。
“這送東西也成了,怎麼還送人啊。”吳氏看着這七八個送來的丫鬟,覺得頭疼。說什麼怕人手不夠,就送了丫頭過來,連賣身契也送來了。
小橋看這幾個丫頭,倒是相貌平常,知道那些人肯定聽說了娘吳氏說的不納妾的事情,“娘,既然是送給二哥的,那這幾個人就交給二嫂來處理吧。”是走是留,都讓二嫂做決定了。
以後這樣的事兒不會少,既然禁止不了,那就好好的用不就成了?
吳氏點點頭,“說的也是。”於是叫人把王氏叫了過來,吩咐她安置這幾個人。
王氏從上次坦白自己身體有病的那件事兒後,就沒有再那麼患得患失,對於這送來的丫頭,她選了兩個給大嫂金氏,然後又選了兩個給婆婆吳氏,剩下的四個先留在自己身邊,調、教一番了,如果相公要去外地任職,這人手也得用熟悉的,不然到了別處,又有人送了。
吳氏對二兒媳的安排還是滿意的,而齊琰也收到了齊大老爺帶過來的信,信上說了,他的大舅哥已經決定了,到外地任職了,也就是說不是考庶吉士,直接在翰林院了。畢竟翰林院如果名次不是靠前,是很難進去的,且一直在翰林院呆着,至少得好多年才能出頭,與其這樣,還不如到外地當地方官,積攢當官的經驗,以後慢慢朝上升。
葉立秋的表哥吳山都是這樣的,所以葉立秋也打算當地方官,這樣以來,葉立秋回到家裡說不定沒有多少時間就要去外地任職了。
所以齊大老爺提前給齊琰帶了信,讓這邊都有個準備,齊大老爺雖然是官場上雷厲風行,但是對弟弟還是特別關心的,連這樣的事兒,都是提醒到了。
吳氏和葉柱也知道吳山以前的情況,不過兒子的前途不能耽誤,本來吳氏想的是,把他們兩個兒子的家跟分了,免得以後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是現在立秋成了進士了,這個時候分家,人家會說他們家裡是不和睦的,對立秋的名聲不好聽,且立夏手頭上的鋪子,有了個當官的弟弟,到哪裡都好說話,免得被人隨便的欺負了,加上兩個兄弟的關係也好,這分家的事兒還是等他們老兩口要不行的時候在分了吧。
因爲相信這兩兄弟不會因爲一點兒家產就爭的死去活來的,這點兒把握他們還是有的,以前上房那邊,是因爲不公平,所以大家都想着分家,現在吳氏和葉柱自信對兩個兒子都不偏不倚的,一個在家裡,一個在外面,不分家也沒有關係。
當然,他們也得和兩個兒子把這話說開了,那就什麼都好說。
上房老爺子那邊知道自己的孫子考中了進士了,村裡的人不管是處於什麼目的,都或多或少的過來給他祝賀,老爺子心裡這次是高興的,祖墳上冒煙了,有了個文曲星了。
不得不承認,老二家的娃子是好的。“一會兒跟着老大和老三他們,一起去縣城裡老二那邊去吧,好歹是個天大的好事兒。”
郭氏說道:“老二媳婦不是說不準我進他家的門嗎?我還去了幹啥?”
老爺子道:“我生病了去縣城的時候,你沒有去他們家裡啊,現在說這個幹啥?趕緊的,收拾點菜地裡的菜,我記得老二喜歡吃菜花。”
過世心道,現在還記得老二喜歡吃什麼了,真是奇了怪了。對老爺子說道:“讓老四也一起去吧,好歹都是好事兒,讓他沾沾喜氣!”
老爺子想了想,說道:“還是算了吧,就讓他在家裡呆着。”老四是被革了童生的,去了到時候他自己也難受。
而郭氏是想着讓老四出去,多見見人,說不定就能有好際遇了,結果老頭子竟然這樣說。
徐氏這個時候過來了,對老兩口說道:“爹孃,讓我和驚蟄一起也跟着去吧,驚蟄多見一見他立秋哥也是好的。”
既然大的不行了,那就小的搞好關係,徐氏也只覺得以後只能靠驚蟄了。
老爺子想了想,對徐氏說道:“成,一起去吧,給驚蟄穿好一些,讓他到了縣城,嘴巴放甜一些。”對驚蟄這個孫子,他的感情是複雜的,這娃子跟他沒有一點兒血緣關係,他本來是不喜歡的,但是老四不能生娃子,別的人都和他沒有血緣關係,這驚蟄好歹從小養到大的,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以後也是老四的希望呢。
只是老四這個人一點兒都不關心驚蟄這孩子,天天的不着調,他頭疼啊。
劉氏和郝氏知道老爺子和郭氏也要跟着去縣城老二那裡去,這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他們不去還好,去了就有事兒,尤其是郭氏,這大喜的日子,別把人給弄鬱悶了。
劉氏對郝氏說道:“算了去就去吧,現在和以前不一樣,她要是鬧,也得有那個膽量,現在二弟妹是進士的娘了,她肯定不敢!”別看郭氏以前對他們厲害,但是對真正有搞的人,她是橫不起來的,以前小橋女婿過來讓老四跪着的時候,她還不是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老二那邊,兒子是進士了,還有女婿在那裡,這郭氏敢弄個什麼幺蛾子?所以一點兒也不用擔心,到了那裡說不定連話都不敢說呢。
而徐氏也帶着驚蟄坐在了馬車上,和兩個嫂子說起了話了,劉氏和郝氏,以前在徐氏最開始嫁過來的時候,對她印象很不好,但是後來見到她連個自己的骨肉都沒有,一心養着這抱過來的驚蟄,也是同情的有之,加上徐氏這幾年也沒有弄出什麼幺蛾子,這妯娌之間倒是關係正常,對她帶着驚蟄去縣城,也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而葉大龍在石橋上也過來了,立秋成了進士,這也是他們的好事,所以也跟着去縣城去了。
215 走馬上任
當看到章老太太也親自過來的時候,小橋和小鳳都在心裡道,這老太太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啊,他們兩家也就是面上的情了,現在這章老太太過來跟沒事人一樣,還笑呵呵的恭喜呢。
不知道這次她又沒有送漂亮的丫鬟呢?記得當初她可是也想給自己家裡送的。
小姑姑葉惠兒在這章家也是地位不怎麼高的,最開始因爲章大公子對她還有興趣,所以很是囂張了一段時間,但是後來卻被章老太太找了個錯事給打壓下去了,甚至威脅要休妻了。
“這是二姑娘的兩個孩子吧,人老了,就是喜歡抱抱孩子,能讓我抱一下嗎?”章老太太見到小橋後面兩個奶孃抱着的天旭和明玉,就笑着說道。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在,章老太太都開口了,如果小橋還不樂意讓她抱一抱,那不得理的就是小橋這邊。且這麼多人都在,章老太太除非腦抽了,才做什麼手段呢,於是小橋就讓人把天旭報給章老太太。
誰知道天旭本來在奶孃手裡都好好的,這章老太太一抱,就哇哇大哭起來,吳氏在一旁忙把外孫給抱過來,哄了一會兒終於不哭了,小橋也在一邊是鬆了一口氣。
但是這章老太太弄得好沒意思。本來想抱着這齊三老爺的孩子能親近親近,但是這孩子自己一抱就哭。小橋心想,自己的兒子真的是好樣的,自家娘不喜歡的他也不喜歡。還幸虧沒有把尿撒到章老太太身上呢,那樣更尷尬了。
一會兒老爺子和郭氏也過來了,葉柱和吳氏去安排,那郭氏見到章老太太也沒有好臉色,覺得自己閨女現在過的不好,都是這老婆子弄得,現在還有臉來自己葉家這邊。
要是章老太太知道郭氏這樣想,肯定會說,你以爲這是你家啊,沒看到大家對你這個人一點兒都不熱情嗎?
因爲客人實在是多,小橋不想天旭和明玉被吵着了,所以一會兒就告了罪,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這邊一直留着小橋出嫁前的院子,不過小鳳回孃家,也是來這裡的,小橋紅了天旭和明玉一會兒,小鳳就過來了,她自己也是有身孕的,外面吵吵鬧鬧的,很是不耐煩。
“唉,還是你這裡舒服!”小鳳直接在牀上躺下。小橋道:“姐,要不你把丫鬟帶回去吧。”二嫂王氏也準備了給小姑子的丫鬟,只不過小橋本人丫鬟夠多,所以就沒有要,而小鳳也沒有要。
小鳳道:“我要了丫鬟幹啥?婆婆那邊都沒有呢,到時候說我嬌氣,算了,我們就是小門戶的,也養不起丫鬟。”雖然現在賺的錢也多了,但是婆婆卻覺得家裡就是一家子就成了,用丫鬟幹啥?
既然婆婆不用丫鬟,她一個當兒媳婦的,還用一個丫鬟,真的是不像話,好在小鳳也不覺得委屈,過日子唄,就是相互體諒過下來的。真希望這一胎是個兒子,不然,唉,小鳳也有小鳳的苦惱啊。
“你們兩個倒是清閒,躲在這裡了。”荷花也笑着從外面走進來。
兩個人都站起來,笑道:“還以爲你在莊子上不下來了,怎麼會過來?”
荷花笑道:“這不是二表哥的好事嗎?我也該下來看看,小橋,我跟你說,莊子上的春蠶已經褪了三次皮了,長得特別好,那莊子上的桑樹這幾年都成了大樹了,啥時候你去看看,保證是很好。”
小鳳笑道:“看你,一說就是這些東西,難不成你吃飯的時候也想着這個?”
荷花說道:“我也就能幹這些事兒了。”
小橋忙道:“荷花姐,別這麼說,一個人一輩子還長着呢,能做的事多了去了。”
“就是,你也別自己看不起自己,咱們現在是吃的飽穿的暖,想一想以前,吃飯都想着法的能填飽肚子,那時候纔不會想東想西的呢,日子且好過着呢。你啊,咱們自己姐妹,說真心話,誰這一輩子不碰見幾個渣人?難道因爲這渣人,咱就不好好過日子了?”
小橋聽了真的覺得好笑,而荷花聽了也笑了,說道:“你們還以爲我想着那人呢,怎麼可能,不說爹孃因爲這個事兒,爲我操心,就是你們都幫着我呢,我再不識好歹,也不會老抓着這個事兒不放的。我娘跟我說的那話意思,我也明白,就是怕以後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雖然吃穿不愁的,但是到底沒有一個伴。想要我再嫁人,說心裡話,我是不樂意的,但是這也是早晚的事兒,最後肯定也要嫁人,我只是有點沒有信心了,怕要是再遇到一個人跟那渣人一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再給休了不是?要不然就打的他狗血淋頭的,咱們怕個啥?不過你運氣也不會這麼差的,這次咱們好好的看。就不信了,人家說,人這一輩子厄運是一定的,你這個黴運已經過去了,以後就是好運了。”小鳳說道。
小橋道:“荷花姐,你到底是擔心什麼呢?”這勸解的話大家說了,很多次了,但是小橋覺得不是那回事兒,荷花表姐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要是不說,這藏在心裡也不是個事兒,有啥話說出來,我們給你看看能不能解決。”
小鳳看荷花那個表情,本來以爲小橋是胡說,但是現在卻覺得真的如小橋說的那樣,荷花有難言之隱了,也說道:“對啊,咱們姐妹之間,還有啥話不能說的?你一個人憋在心裡,也不是個事兒啊。”
荷花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是我,我怕我身體有問題。”
“啥問題啊。”小鳳急道。
小橋也看着荷花,荷花低聲說道:“上次我小產了,以後這來月事也不準,我怕我身體垮了,以後也不能生了,你們說,我要是再嫁人了,到時候生不出孩子來,還不是一樣沒有好下場?所以,我都不想這嫁人的事兒了!”
“你傻啊,這身體有了問題,爲啥不早說呢,看大夫說不定都早好了!”小鳳忙說道。
生孩子是大事兒,但是這一直瞞着不說,也是很傻啊。小橋道:“荷花姐肯定是不好說這個事兒。”畢竟是月事不準,這事兒不好說出口,女人的毛病,荷花又是和離了,想着要看婦女病,肯定是怕人說三道四。
小鳳想了想,也是啊,不由的就嘆了一口氣,小橋道:“荷花姐,這事兒你和我們說了,那就好辦了,這事兒我幫你找個大夫好好看看,咱們就我們三個人知道,一定把你這毛病給調養好了。”
對於荷花現在的處境,真的是沒嫁人就看婦女病,是挺那個的,所以真的是不好說出口,小鳳也道:“是啊,你就放心吧,我當時也是急着還沒有動靜,就是小橋幫着我找大夫看得,你看我現在不是有了嗎?你那問題不大,肯定是沒事兒的。”
小橋覺得問題可大可小的,很多人都是第一胎沒有了,然後就不能生了,或者形成習慣性流產,在現代都有很多人都是這個情況,不由得把那王秀才給又恨了一頓,都是什麼渣人啊,怎麼不去死呢?
這事兒就這麼商定了,而立秋從京城那邊也急趕了回來,他這次是到吏部把官職給任下來了,才朝回趕的,當然也在瓊林宴見了天子,只是他隔得遠,見得不太清楚。
而吏部那邊多虧了齊大老爺的人脈還在,所以授官也是相對不叫容易的,因爲去任上有時間限制,所以趕回來也沒有時間多留了,好在吳氏和王氏已經把該帶去的東西都帶的差不多了。
而小橋也知道了二哥要去到任的地方,“是寧州飛仙縣?”這個縣的名字可真是有意思。
齊琰點頭,說道:“寧州在中原地帶,倒是不冷不熱的,二哥去的飛仙縣民風樸實,先到那邊三年對他也是好的。”如果想着一去就大刀闊斧的幹出什麼政績來,那就是出頭鳥了,才當官的,就是慢慢的熬資歷,熬經驗,當然飛仙縣也不是沒有事兒可幹,這都要看各人的能力呢,不能是誰都能幫着他的。
一般才當官的,當了三年的就能升官的,那是很少的,畢竟年輕,只要不出大事兒就成。
小橋道:“二哥心裡也應該有數吧。”
齊琰笑道:“你啊,瞎操心,二哥肯定是有數的,我們不要亂出主意,讓他自己辦。”這要走馬上任了,除了那飛仙縣的縣丞縣尉是已經定好的,這錢糧師爺什麼的,都要縣太爺自己聘請了,齊琰是可以給葉立秋找好的人,但是如果處處插手就不好了,所以這次他沒有幫忙,那邊齊大老爺已經幫了葉立秋很多了,要是自己再插手,說不定就會有些過度了,而齊大老爺也說了,從今以後,凡事就要立秋自己去安排了,這也是一種經驗。
吳氏知道立秋也就在家裡呆兩天就要走,心裡還是很傷心的,這去了外面當官,起碼三年不能回來,以後也是不着家了,自己的二兒子以後肯能就見不到幾面了,真是兒子養大了,有出息了,也是難過,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以前讓立秋讀書,走了這條路了,就知道會出現這個情況,總不能盼着兒子老是不中考不上吧,所以吳氏還是忍住心裡的悲傷,給立秋準備東西。
因爲立秋在家裡的時間很短,所以只去回拜了一些必須要拜見的人,大家也知道他急着要上任,就也沒有多留。
小橋從二哥回來,也就只見了一面,等兩天過後,一大家子就在城外送二哥和二嫂去飛仙縣上任去了,吳氏讓二嫂也跟着去了,畢竟到時候這外面的交際也需要縣令太太,何況吳氏也不是那種把兒媳婦留下來,讓丫鬟還有別的什麼人伺候兒子的人,小夫妻過的好就成,如今王氏的病已經治了一段時間了,到時候她還盼着抱孫子呢。
立秋在離開前,給吳氏和葉柱磕了三個頭,吳氏和葉柱都忍住了哭,看着立秋的馬車走遠了,直到看不見。
兒行千里母擔憂啊,小橋想,以後自己的天旭也長大成人,要離開自己,自己捨得嗎?肯定也是心裡難受的不行,但是還是會放行的。
都說父母和兒女關係最親近的也就是兒女小的時候了,那時候才能無拘無束的表達這母子,父子情,長大了,就有了各種各樣的束縛,這話還真是不錯。以後小橋一定多抽時間和天旭和明玉在一起。
216 佔便宜的事兒?
立秋去了飛仙縣上任去了,吳氏很是難受了一段時間,小橋也帶着天旭和明玉過來陪了吳氏好幾天,總算是慢慢的好了。
書房裡,齊琰聽了齊墨帶過來的話對齊墨說道:“別把這事兒告訴太太。”
齊墨心道,您就是不說,我也不會告訴太太的。老爺不會覺得自己會把這事兒搞死菱角,然後菱角又告訴太太吧。
齊墨忙道:“老爺放心,小的是打死也不會說的。”
“那就是不打死就說了?”齊琰說道。
啊?老爺這是,這是開玩笑呢,真是不得了了。“那老爺,這事兒小的去處理?”齊墨問道。
“嗯,去處理吧。”不過是小事一樁,何必讓小橋自己操心呢?
齊墨在心裡直搖頭,這些人都是什麼人啊,老是想沾着老爺和太太的光,自己要是本身做的是正經事也就好了,但是偏偏是那種不好的事兒,這親戚多了,也都是不好的好的都有。
齊墨出來後,對等着在那邊的人說道:“就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做錯了事兒,哪裡能因爲有好親戚句可以不處罰的?那樣誰都可以做錯事事兒了。”
那人聽了齊墨的話,就趕緊回去了。
他過來是因爲他們那邊有個強買強賣的雜貨鋪,被人告上去了,還叫囂着自己是葉府和齊府的親戚,抓他就是得罪了他們,本來那縣尉大人還覺得就一個雜貨鋪,該咋樣就咋樣的,結果說出了葉家和齊家,縣尉大人就不敢輕易的動了,又怕這人是胡說八道,到時候把人家齊家和葉家的名聲給弄壞了,所以就派了個人過來給齊府送信,現在既然已經說不管了,那就公事公辦。
說了半天,這事兒到底是怎麼樣的呢?說自己是葉家和齊家的親戚的,到底是誰呢,原來是小蝶的大嫂他們,自從知道小蝶親戚那麼好,而且還有了個進士堂哥後,小蝶大嫂就更是覺得自己身後有後臺了,他們有個雜貨鋪,這每次進貨,也拿這個事情,倒是得了不少便宜,賣人東西的時候,也不買都不行,這樣一來,大家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卻有個刺兒頭,在被強行買了東西后,直接一下子就告上了衙門,這不衙門就過來拿人了,小蝶的大哥和大嫂到了堂上,還不自覺,小蝶的大嫂還一直叫囂着自己是葉家和齊家的親戚,他們不能動。
剛好這縣太爺因爲去下面看春播的情況,這幾天不在,於是就是縣尉大人在主持,縣尉大人孟大人是知道齊琰的厲害的,所以根本就不相信這兩個人是齊府葉府的親戚,但是也怕到時候萬一誤會了,豈不是又得罪人了?
然後呢,然後就是這汪氏和全大被打了十板子,並且讓他們賠了人家買東西的錢,這才被放回家。
而全家這邊,小蝶婆婆和公公都急的不行,知道大兒子和兒媳婦被抓進去了,他們都急的沒有辦法,但是那大兒媳婦卻說不用擔心,他們不敢對他們兩口子怎麼樣,肯定一會兒就把他們放出去的。
這汪氏也是太自信了,結果卻被打了板子了。
所以汪氏婆婆見到這大兒子和大兒媳相互攙着回來了,看這走路的姿態都不對,就忙過來說道:“這都是咋的了?”
汪氏看見婆婆就哭喊道:“婆婆啊,我們這次可受了天大的冤枉了,弟妹這親戚一點兒也不管用,我們一說是他們的親戚,但是一說人家就打板子,這都什麼親戚啊。弟妹,你不是有那麼好的親戚嗎?爲啥一點兒也不管用?要不是你那親戚,我們也不會這樣!”
小蝶聽得很生氣,這都是說的什麼話,以前是婆婆說自己,那自己還能忍着,現在大嫂說自己,還說自己的孃家人,真是忍不下去了,“大嫂,你這話說的是什麼話?和我親戚有什麼關係?要不是你非要別人買你的東西,會是這樣嗎?”
汪氏聽了,對大家說道:“喲,你們看到沒有,平時都說二弟妹性子好,這一來了親戚給她撐腰了,就這麼變了個樣了,真是,現在看清她的面目了沒?這就是叫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次沒有從二弟妹親戚那裡佔到便宜,所以汪氏也對小蝶不客氣了。
小蝶丈夫全家老二聽不下去了,說道:“大嫂,你怎麼說話呢,明明是你自己不對,外面好多鄰居都找上門來了,本來一文錢的東西,你非要賣兩文錢,不買還不行,遇到了那陌生人,你更是變本加厲,你說你做的對不對?現在憑啥說小蝶?爹孃,你說說大嫂這樣做的對嗎?咱們把人都給得罪了!”
小蝶婆婆是心疼二兒子的,聽二兒子這樣說,就對汪氏道:“這話說的在理,就是不能這樣做,咱們的老臉都丟盡了,以後你們別這樣了,不然出門都被人吐吐沫!我這年紀一大把了,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的事兒!”
汪氏對自己的男人使眼色,意思是說,看見了吧,你娘就是個偏心眼,現在咱們都被打板子了,她不想着替我們出氣,反而過來說我們的不是,真是過分,你還孝順去?
全老大覺得很丟人,對爹孃說道:“爹孃,我們先回去了,你放心以後這樣的事兒不會發生了!”說完就拉着汪氏就進自己的屋裡了。
小蝶婆婆對老頭子說道:“看看,看看,一個二個都這樣對我這個老婆子,我不管了我,隨便你們鬧上天去!”
現在二兒媳婦的孃家越來越出息了,還時不時的送些東西過來,她是不會說二兒媳婦怎麼樣了,現在大兒媳婦又在鬧騰,還鬧騰到衙門裡去了,真是的,其實小蝶婆婆也有些埋怨小蝶,自己孃家那麼有本事,怎麼還讓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打板子呢,這個時候小蝶這個當弟妹的不是說要回孃家一趟,給自己的大哥和大嫂撐腰嗎?但是她完全沒有。
所以對二兒媳婦只是在心裡不滿意,也沒有說出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
“你們兩個也回去吧,別到這裡了,不是還有活兒嗎?”小蝶的公公說道。
看這人都走了,小蝶公公道:“你也別操心他們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看看你,現在連老二都有些抱怨你了。”
“我怎麼了我?老二還抱怨我,我對他可是最好的,現在倒好了,一心向着他媳婦了,看看他今天,恨不得吃了老大兩口子呢,不就是說了些話嗎?至於嗎?”
“你啊,你,明明是心疼老二的,偏偏說出來的話就這麼不好聽,老大媳婦做的對不對?你不是也被好幾個街坊逮着說了嗎?明明是不對的,你從來也不說,現在好了吧,出事兒了吧,就是老二媳婦的孃家有本事,人家幹啥爲了這樣的事兒來給老大他們撐腰?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老大也是,自己倒是沒有做什麼,但是從來也不管着自己的媳婦,弄出了今天的事兒。還有啊,這都分家了,你管那麼多幹啥?咱們自己過自己的,多自在!娃子們孝敬,給你東西你都要着,不給咱們也別抱怨,娃子們過好了不就得了,現在老二有媳婦的孃家幫襯着,你就少操心得了。”
“我還少操心呢,現在就一個丫頭,我能不急嗎?我可是生的都是兒子,哪裡像她,就一個丫頭片子!”沒有生兒子的媳婦都不是好媳婦,小蝶婆婆是把這個當真理的,當初她不就是因爲連生兩個兒子,她的婆婆纔對她有好臉色了嗎?
“能生一個就能生第二個,你要是還抓着不放,到時候人家孃家人找過來了,說你虐待他們家的姑娘,我看你怎麼說。”
“咋了?我這當婆婆的還不能說了?要是受不住,就別再我家裡呆着了!”小蝶婆婆說道。
“你啊你,你以爲說這個話,人家就怕了啊,我實話告訴你吧,這小蝶二伯母孃家不就是有個姑娘,因爲在婆家受氣,人家愣是讓人給和離了,嫁妝也一文不少的給要回來了,還把那家子的名聲搞的很臭了,聽說那人家還是秀才呢,現在呢,秀才也沒有了,你想一想,要是到了咱們這個家,真要鬧出來,你覺得咱們家會咋樣?人家就是不怕鬧事兒,現在那,二兒媳婦還是孝順的,你別把人逼急了。”
小蝶婆婆不知道這事兒,現在聽老頭子一說,也有些害怕,“你剛纔說的事是真的?”
“那還有假?不信你去問問看,所以啥事兒你也別管了,讓他們兩口子自己過吧,這閨女都有了,兒子也肯定會有的。還有老大媳婦那邊,這次吃了虧也好,讓他們長長教訓,別想着投機取巧的,咱們雜貨鋪這麼多年的口碑了,現在被糟蹋了!”
小蝶今天看丈夫幫着自己,很是高興,對丈夫解釋道:“我不是不想去孃家找人幫忙,只是大嫂她做的有些過了,你不會生氣吧。”
全老二說道:“我生你氣幹啥?只是見大哥和大嫂這樣,把雜貨鋪子給弄得沒有人敢上門了,心裡難受得慌!這雜貨鋪子從我小時候都有,我和大哥從小就在那裡幫忙,後來分家了,爹孃把雜貨鋪子分給大哥他們了,我心裡也沒有什麼,畢竟大哥是長子,該他得的,只是現在這樣弄下去,這鋪子遲早會給弄沒的。”對全老二來說,這雜貨鋪子裡面都有他的感情。
小蝶道:“這次的事兒過了,我看大哥和大嫂肯定不會這樣了,以後也會好的吧。”男人能在公婆面前給自己成臉,這是多好的事兒,小蝶覺得小鳳和小橋說的對,有時候就該強硬一些,因爲你弱了,別人就覺得齊府你是最容易的,以後她可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該說的也得說!
其實骨子裡小蝶還是有郝氏的那種強硬的,尤其是今天丈夫站在自己這一邊了。
全老二呢,上次去自己妻子的孃家二伯那裡,和幾個連襟還有舅兄吃酒的時候,感觸頗深,覺得就自己做的不像個丈夫,而且自己還有閨女呢,那大姨夫也是個閨女,但是卻很是心疼,自己因爲娘老說閨女死賠錢貨,就有時候不張嘴,所以這兩項一對比,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能維護的男人也不是個男人,所以今天就站在妻子這邊了。
217 孟縣尉提親?
全老二說道:“以後我們兩個好好過日子,到時候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芳兒呢,你也好好教,咱們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小蝶都有些詫異了,今天丈夫真的是改變良多啊,以前也不是對自己不好,就是隻要是婆婆說的,他要麼是不吭聲,要麼就是點頭了,這真是改變太大了。難道真的是因爲自己孃家越來越好了?要真是這個理由,那也夠鬱悶的,不過想着,就算是這個理由又咋滴?只要自己和閨女能過的好就成。
小蝶還抽空去小橋那邊把這事兒說了,小橋有些奇怪,這縣尉大人可是一直對齊琰很害怕的,要是說了齊家的關係,他肯定會派人過來問問的,但是小橋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呢,隨即又想到了,肯定是齊琰不想自己爲這些事操心,所以自己就給解決了,還瞞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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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找他算賬了,也是爲了自己好。
小橋道:“小蝶姐,你這不是做到了,你大嫂現在不就是不敢惹你了?你婆婆那邊不也沒有說你了?”
小蝶笑道:“是啊,以前是我想岔了,總覺得生了閨女就低人一等,現在好了,我以後肯定要好好的過日子。”
小蝶還給天旭和明玉送了她自己做的衣服,雖然兩孩子不稀罕,但是也是小蝶的一片心意。
小橋很高興的收下來了,這日子就這麼慢慢的過着,這天吳氏帶着小舅母過來找小橋了。小橋笑道:“娘,和小舅母來的可真齊全。”
吳氏笑道:“別耍貧,你小舅母過來找你有事兒。”
小橋讓人上茶上點心,把兩位讓到了上面,然後坐下說道:“小舅母有啥事兒?”
“唉!還是荷花的事兒,這荷花有人上門提親了,我這不知道該不該應下來,找你討討主意。”
一般的提親,小舅母是不會專門過來找小橋的,難道這提親的人和自己或者是齊琰有什麼關係?小橋問道:“是哪家啊。”
小舅母猶豫了片刻,說道:“是孟縣尉!”
啥?孟縣尉!那不是孟月如的爹嗎?孟月如的娘去年去世了,這熱孝也過來,孟縣尉是要續絃了,按說這一個縣尉續絃,就是找黃花大閨女也能找到,現在竟然求娶荷花,這不能不說,和自己家裡沒有關係。
小橋有些頭疼,說道:“這孟縣尉閨女的年紀都比荷花表姐要大呢,還有兒子,都要娶媳婦了,怎麼想着娶荷花姐呢?”
吳氏也在心裡點頭,小橋說道:“要是因爲想要和我們這邊弄上關係,那這門親不結也罷,當然,也得看看荷花姐的意見。”
誰樂意去當後孃啊,做的好是應該的,做的不好,那就要被別人罵,狠心的後孃,吃力不討好的角色。
何況縣尉大人年紀也大了。這婚事看着就不怎麼靠譜。
武氏說道:“我也是覺得這相差的大了,只是荷花畢竟是和離的人,說出去也不好聽,那些沒有成親的小夥子,也不樂意,就是樂意了,還不是看着荷花能帶過去一筆嫁妝?那樣的人是看着錢財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到時候一旦發達了,說不定就翻臉不認人,孟縣尉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絕對不會因爲錢財看上荷花的,頂多就是看上了你們這邊的關係,或者還有小山,這也不是什麼大的不能接受的,至於他有兒女這個事兒,他的一個閨女被休了,這樣也不敢對荷花怎麼樣,一個閨女都出嫁,在孃家能來幾次?就是他兒子,也快要成親了,到時候孟縣尉說了,讓他們分出去單過就好了。”意思是說,她還是滿意這門親事的,“畢竟拋開這些,我們家也就是個鄉下人,說起來也是沾你們和大嫂的光了。而且我聽說孟縣尉以前對他的妻子很好,既然能對妻子好,那這人品也不會壞到什麼地方去了。”
小橋說道:“小舅母,你說的也有道理,這麼着吧,這嫁人是荷花的事兒,要是她同意了,這一切都好說。”要是不同意,那這婚事就作罷了吧,孟縣尉肯定也不會死纏爛打的。畢竟只是想通過結親讓兩家的關係更進一步。
武氏也只好這樣,而小橋等齊琰回來了,把這事兒告訴了他,問他有什麼意見,齊琰說道:“孟縣尉這個人功利性太強了,我覺得不適合。”能把自己的妻子暗地裡弄死的人,不是什麼能對妻子真正好的人,一切不過是爲了自己的前途,現在能這樣對待前頭的妻子,那麼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必須得舍下自己現在的妻子,他肯定也做的過來。
小橋不知道其中還有孟太太的那事兒,所以點點頭說道:“我覺得也不適合,年紀太大了,而且既然以前的孟太太能那樣,他作爲丈夫也不可能沒有責任!”還有孟月如,一個閨女能教成這個樣。
齊琰說道:“你說得對,齊家修身,連家都管不好,也不算是有什麼本事了。”
沒過多久,小橋看荷花和武氏都過來了,武氏是很生氣的表情,對小橋說道:“小橋啊,你勸勸你表姐吧,她竟然說自己想嫁給一個種田的!”
荷花說道:“種田的又怎麼了?我們家以前可不就是種田的?不偷不搶,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挺好。“
吳氏氣的說道:“你堂哥是縣太爺,你表哥也是縣太爺,我們家在張家灣,那是頭一家,你竟然要嫁給一個啥都沒有的窮光蛋?就是家裡田也就只有兩畝的,你是存心要氣死我是不是?”
“娘以前倒是給我找了個秀才,但是結果又咋樣呢,還不是成了現在這樣?”
小橋忙道:“表姐,有話好好說!”這小舅母一直因爲第一個給荷花找的女婿不好,自責的不行,現在荷花還說出來了,那不是戳小舅母的心嗎?
果然小舅母聽了荷花的話,就氣得直掉眼淚,“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是你娘害了你,娘沒有用成不成?”
荷花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是還是倔強的擡着頭,小橋道:“小舅母,荷花姐,你麼過來我這邊,肯定是想好好的把事情給解決的,這以前的事兒,咱們能不能放在一邊?”
荷花和小舅母這纔跟着小橋進屋了,小橋道:“小舅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您能和我說說嗎?”
當然要先聽長輩的,這個是起碼的規矩,小舅母武氏道:“還不是這丫頭的婚事,我說了,孟縣尉要提親,她直接說她已經有看上的人了,我心裡還高興呢,覺得她終於想開了,就問她是啥人,結果她跟我說,是田家村的一個啥啥都沒有的人,連爹孃都沒有,自己還在給別人做短工呢,拿什麼養老婆孩子?就這死丫頭,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荷花道:“他雖然窮,但是對我好,我自己有手有腳的,能養活的了我自己!娘,人家都說初嫁從父母,再嫁從自己,爲啥我就不行?”
小橋道:“荷花姐,小舅母也是一片苦心,只要真的是好的,小舅母肯定會讓你如願的,小舅母,你也聽聽荷花姐是怎麼說的,那孟縣尉這邊我看真的是不行,我讓您外甥女婿去打聽了,那孟縣尉還有小妾呢,荷花姐真要嫁過去,還得應付這麼些人,真的是不適合。”
“還有小妾?”小舅母真沒有想到這個茬,不過小舅母說道:“就算不是孟縣尉,那也不能是那個人!”
“娘,您當初不是說了嗎?只要人好,您不在乎窮不窮的,難道我自己還養活不了自己?”荷花說道。
倒是把小舅母給堵住了話,以前她是說過這個話,但是,“那人也太窮了,連個房子都沒有呢,我怎麼能讓你去吃苦?我自己的閨女,我捨不得!”
荷花眼眶紅了,“娘,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剛纔我急了,說話就不知道輕重,傷了你的心了,但是這次我真的是看好了,秦二郎真的不錯,我在莊子上的時候,好幾次都是他幫着我的,我自己這麼大個人了,也吃過大虧,難道還不知道好好想,讓自己再吃一次虧?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去看看秦二郎究竟是不是我說的那樣,除了窮點,其他的真的很好,他不嫌棄我是和離的人,我覺得我嫁給他,肯定能過的好的。
娘,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他無父無母又咋樣?我算是受夠了被婆婆刁難的苦了,再也不想吃了。以後這親戚朋友就咱們這邊的,我肯定能過好。”二婚,要是單獨的只考慮感情問題,那是不可能的,荷花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想嫁給秦二郎不是一時感情衝動。如果不是娘這次找自己,說那孟縣尉提親的事兒,她也不會這麼早把她和秦二郎的事兒,說出來。
小舅母也有些被說動了,但是還是說:“你就不怕他以後發達了,嫌棄你是個二婚頭?”
荷花見武氏口氣鬆動了,就說道:“我怕什麼?以後的事兒誰說的準?要真是這樣,我就讓他一文錢也得不到!讓他再變成窮光蛋,我說到做到!”
小橋道:“小舅母,孟縣尉那邊您不用擔心,這邊讓你外甥女婿去說,肯定不會怨到你這邊的。”
荷花感激的看了小橋一眼,武氏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兒女真的是債!算了,你們想咋樣就咋樣吧,我不說啥了,不過這秦二郎我和你爹還有你大伯真的要好好打聽一下,要是讓我們知道了有啥不妥當的事兒,那這事兒絕對是不成的!”
荷花高興的點點頭,這肯定是對秦二郎很相信,纔會這樣的,小橋看着這母女二人怒氣過來,又和氣的回去,唉,這孟縣尉那邊真的得好好的去說說呢。
沒過多久,荷花就和那秦二郎定了親,日子也定下來了,也沒有拖多少時間,而孟縣尉那邊,也是知道婚事被拒了,但是沒有生氣,本來就是抱着試一試的意思去提親的,能答應正好,不答應他也不怎麼失落,畢竟他只是想和齊家這邊表明態度罷了,是想和齊家更進一步,雖然目的並沒有達到,但是這向着齊家的心是讓人知道了的。
218 小兒難養
而荷花沒過多久就和秦二郎成了親,倒是隻請了小橋姥孃的幾個子女的一大家子,至於武氏的孃家,以前就沒有怎麼來往了,當初給荷花撐腰的時候,他們嫌丟人,就沒有跟過去,武氏對他們更是不打算往來了。所以這次荷花嫁人就沒有請他們。
轉眼間,天旭和明玉這一年的孝期就到了,律法上規定,祖父過世,孫輩需守一年的孝期,這一年是按照九個月算的,所以一晃眼就過去了,兩個小寶貝也可以穿顏色鮮豔的衣服了,以前給他們準備的衣服,現在都長大了不能穿了。
不過他們兩個一點兒不缺衣服,從出生到現在,衣服那是穿不完。唉,幸福的娃啊。不提自己小時候了,提了就心酸!
兩個小傢伙已經一歲多了,從最初一個字到現在兩三個字,小橋和齊琰每看到他們的成長,都是很高興。
“大嫂來信說,要給天宇找姑娘定下來呢。”小橋看了省城的來信,對齊琰說道。
“應該不急,天宇歲數還不大。”齊琰說道,“大哥也在老宅,應該有安排。”
小橋道:“我倒是覺得天宇自己有想法。”雖然和齊天宇相處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是小橋覺得這個侄兒從退婚事件後,人成熟了不少,也有自己的主見。
“呵呵,有自己的想法也好,只要不太出格,大哥和大嫂大半會如了他的意。”
齊天宇是幼子,肩上的擔子沒有那麼重,所以倒是比大爺齊天賜要自由很多。加上第一次的婚事黃了,齊大太太和齊大老爺心裡肯定覺得愧疚的慌,所以如果真是不出格的事兒,齊大老爺和齊大太太應該能滿足他。
至於以前齊天宇定親的周家,是嫁到了京城裡的貴人當了小妾,但是從原來的皇帝駕崩,新皇上位後,據說那個貴人也跟着倒黴了,被清算了,如今周家也跟着敗落了。
既然能稱得上貴人,且齊大老爺也都惹不起的,現在還被新的天子給清算了,難道真的是皇子一類的人物?或許不是,但是總歸是位高權重的。
有時候這攀高枝也不是那麼容易攀的,自己攀上去了,這高枝倒是斷了。
如果這周家安安分分的把閨女嫁過去了,沒有那麼大的野心,現在也不至於落敗,難怪齊大老爺不找那周家算賬,是不是早就算準了,這周家以後的下場?所以不用他動手,這樣就報應上去了?
齊琰說道:“周家如今是二房做主,眼高手低的,這樣的下場也是正常,大哥那邊,既然已經和我們齊家撕破臉了,那也不用提醒他們了!”
小橋就知道,齊大老爺不可能是那種有仇不報的人,說不定周家的落敗,還有他背後推了一把呢,就薛姨娘和二老爺的事情上來看,他們這兄弟兩人,都是有仇不報非君子,隱忍了那麼多年,還不是把齊二老爺他們給逐出族去了,所以小橋心裡道,這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大老爺了,實在是惹不起啊。
而爲什麼不說齊琰呢,因爲齊琰是自己的丈夫,這點兒自信她還是有的,況且她也不會得罪他的,都是一家人了,連孩子都有兩個了。
沒過幾天,齊天宇竟然來到了小橋他們這裡,齊天宇對齊琰和小橋說道:“三叔,我想跟着到處去看看,不想在家裡呆着,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多出去走走也長長見識。”
不會是家裡給他說親,他不耐煩,所以過來了吧。“三嬸放心,我娘也已經答應了我過來的。”
像是知道小橋心裡想什麼,齊天宇忙說道。
小橋可不是正在想,這小子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結果就得到了答案,有些無語,不過也放心了不少,至少不用讓父母擔心,這一點兒做的還是不錯的。
齊琰也點點頭,他倒是覺得這小子不敢在這個事兒上撒謊,畢竟很容易就查出來了。
“你要出去,都安排好了?”齊琰問齊天宇。
齊天宇道:“三叔,我一個人出去就成了,沒有什麼好安排的。”
齊琰樂了,說道:“沒有什麼安排的?那你想去哪裡,到了那個地方,住在哪裡,有什麼需要主意的,出門在外,一切都不方便,換洗的衣服,還有一般的藥丸,到了地方如何給家裡人寫信報平安,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你都安排好了?兒行千里母擔憂,說一句出去容易,但是這些都想過沒有?你也說你不小了,如果這些都安排不妥當,你出去幹什麼?”他們這樣的人家,出去長見識,沒有必要把自己弄的苦哈哈的,有便利的條件,爲什麼不用,放在那裡浪費?何況天宇要出去,這用錢也是家裡拿出來的,真的讓他自己賺錢養活自己一路走下去,恐怕用四五年都走不完吧。
齊天宇聽了三叔的話,有些目瞪口呆,不過隨即也想明白了,三叔的話有道理,在傢什麼都有人安排,出去了,那可是都靠自己了。
想到這裡,又想起了三叔可是很早就出去闖蕩的,那受的苦可比自己多多了,“三叔,你說的對,是我自己沒有想全,這下去了,我肯定好好的想。”
齊琰道:“這樣,你第一次出去,就替我把這幾個地方的帳查一查,剩下的時間,你在即安排。”
“三叔,這都是你的產業,我去查?”知道三叔是一片好心,但是這樣會不會太那個了?
“難道你還會誆我不成?既然要出去遊歷,那我這邊的便利條件你不用也就浪費了,不用拘泥於形勢,直接去就成,我也不會給你刻意安排什麼,到時候還是你要做主,就當替我去看看,現在你堂弟他們還小,我得多出時間來陪陪他們。”
最後齊天宇倒是答應了,小橋等齊天宇走後,笑道:“你這還是不放心天宇啊。”不然不會這麼安排。
齊琰也笑道:“第一次出門,不能有太多的挫折,我第一次出門的時候,也是大哥給安排好了的,以後次數多了,他就不管我了。起碼這人身安全得保障了,才能說其他的。”
小橋深以爲然,不能因爲歷練而刻意去歷練,那樣就是沒有苦頭去找苦頭了。
齊天宇從小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這出去到別的地方,本來都是一種進步啊。
天旭和明玉被奶孃抱了進來,小橋笑着抱起了明玉,說道:“怎麼,你們兩個不是想走路嗎?現在又不耐煩了?”
這兩個小傢伙,這段時間倒是能走一段路了,前些時候,還不讓奶孃抱呢,現在倒好,不想走了。
天旭見自家孃親把妹妹抱了起來,就有些着急,把身子朝小橋這邊扭,“娘,抱我!”
沒想到明玉聽了哥哥的話,把小橋的脖子抱得牢牢的,生怕自己的娘被哥哥給搶走。
齊琰笑着把天旭給抱了起來,這麼小的孩子,就知道佔有慾,真的是厲害啊。“天旭,你是哥哥,知道讓着點妹妹,妹妹有娘抱,爹抱着你,好不好!”
天旭有些可憐的看着小橋,然後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小橋對懷裡的明玉道:“看你哥哥多疼你。”
“哥哥,吃!”大概是小明玉覺得不好意思了,遞給天旭一個糖,原來剛纔一直握着的手裡是這東西,握的緊了,都有些化了。
齊琰冷冷的看了一眼明玉的奶孃,那奶孃心裡一害怕,跪着說道:“老爺太太,我真沒看到姑娘是什麼時候把糖給握在手裡的。”小主子手裡握着快要融化的糖,而當奶孃的竟然不知道,這就是失職,奶孃怕自己的事兒給弄丟了,所以趕緊跪下解釋。
明玉的奶孃真覺得自己好冤啊,明明是過來的時候都看了一遍,手上也乾乾淨淨的,這顆糖是什麼時候到了小主子的手裡啊,她要是沒有了這個事兒,那一個月五兩銀子都沒有了!放眼整個康縣,有誰當奶孃能有這麼高的月錢啊,更不用說太太時不時的打點,只要把姑娘給伺候好了,那就是一點兒也不小氣的。
吃的也好,穿的也好,要不是太太說了,等姑娘兩歲後,就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出去,她真的想幹一輩子呢。
可是,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啊。她嚇死了都!
小橋對齊琰說道:“小丫頭自己調皮呢,把糖藏在了兜裡,你也別生氣,明玉,以後別把糖捂在手裡了,你看看這都化了,你和哥哥都吃不了了,多可惜啊。”
對明玉和天旭的丫頭說道:“以後給他們準備一個匣子,要吃東西,都匣子裡拿出來,這糖不新鮮了,就不能吃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丫鬟們都答是,小橋也讓奶孃起來了,這兩個小傢伙倒是沒有覺察出大人的事兒來,小橋想着今天這事兒,倒是那明玉的奶孃給嚇着了,不過不是原則上的事兒,她也不打算深追究了,看在她這一年多伺候明玉很盡心的份上,就饒了她這一次了,大家都不容易,但是超過了小橋的底線,別說什麼讓自己心軟的話。照樣是趕走不誤。
而且還有半年多,這奶孃的差事就到了時間了,再冷不丁的換一個,對自家姑娘很不好,因爲適應一個陌生人需要很長時間,尤其是小孩子。
明玉的奶孃和天旭的奶孃都下去了,知道這邊的規矩,小主子和爹孃相處的時候,他們是不用在身邊伺候的。
其實從他們兩個一歲的時候,小橋已經給他們斷奶了,吃糊糊現在都不成問題了,爲此齊琰還有些不理解,因爲他們都是吃了至少到兩歲的,小橋就解釋了一番,小孩子不是一味的吃奶就是好的,年紀大了,多吃點粗一點的東西,對身體好。
齊琰倒是沒有再多問什麼,畢竟小橋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們的孩子好,沒有把握的事情,她是不可能用在自己孩子身上的。
219 回葉家村
“等明年天旭和明玉滿了兩週歲,就讓他們的奶孃出去吧。”齊琰等兩孩子都睡着了,對小橋說道。
小橋笑道:“怎麼突然同意了?”以前齊琰是有些不同意這麼早就把奶孃給送走的。
齊琰道:“你說的對,即使是奶孃,也因爲照顧的是主子,難免是都順着他們的意思,不敢多說什麼,他們做錯了,也不敢勸諫,與其這樣下去,還不如我們當爹孃的多抽出時間來照顧他們,小孩子小時候沒有定性還好教,等大了,再掰過來就有些晚了。”
二十幾歲纔有孩子,難免對孩子溺愛了些,但是齊琰不是接受不了意見的人,想通了就立刻接受。
不過你想通了就想通了,幹什麼動手動腳的?沒看到兩個孩子在牀上嗎?小橋有些羞惱的說道:“天旭和米明玉都在呢。”這還在守孝呢,雖然他們之前也有過這種事兒,可是那是沒有孩子在一邊呢。
齊琰道:“你想什麼呢,我怎麼會在孩子面前做這事兒,我是抱你到廂房去的。”說話倒是一本正經。
小橋道:“還在守孝呢。”
“沒事兒,你月事剛過。”
這人連這事兒都記得清楚,真是讓小橋很無語,結果自然是被他得逞了,不過第二天早上,天旭和明玉醒來很不高興,因爲他們好不容易能和爹孃睡在一起,但是早上醒來卻不見爹孃,昨天說好的一起睡的,現在卻這樣,他們感覺受欺騙了,小孩子被大人騙,這感覺很不好。
所以見到爹孃從外面進來,他們都很不高興,連爹孃哄他們,他們都不高興。
齊琰說道:“本來今天還想帶你們去外面玩的,看來你們不想去啊,那就算了!”
“去!去!“天旭和明玉趕緊說道。
小橋笑道:“那你們兩個不生氣了?”
天旭和明玉想了想,點了點頭。反正這幾天都纏着爹孃,到時候睡覺把爹和孃的胳膊都拉着,就不信了。出去的機會不多,機會難得。
於是這一家四口就出發去小橋小時候生活的葉家村了。
夏天的時候,葉家村比康縣要涼快一些,小橋也想讓自己的兩個孩子知道自己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這兩孩子到現在連活雞都沒有見過呢,也要出去長長見識。別長大了什麼都不知道。
至於去葉家村,是早就和大哥他們打了招呼的,那邊已經提前知道了。
小橋看兩個孩子很是坐不住,就也朝窗戶外面跟天旭和明玉說:“咯,那邊的那個樹叫柳樹,枝條長長的。”他們榆錢衚衕的家裡沒有種柳樹,小橋怕他們不知道,就覺得第一個能告訴自己的孩子,真的是一種很幸福的感覺。
“還有那邊的,頭上有兩隻角的,那是水牛。”天旭和明玉越看越興奮,都忍不住想出去看了。
齊琰把兩孩子給拖過來,說道:“好好坐着,到了葉家村,看得時候多了,讓你娘也歇會兒。”
雖然馬車上有冰,但是小橋被兩孩子一鬧,還是有些出了汗,加上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要不是要教孩子們,她也不會有這個精神頭。
齊琰對小橋說道:“你靠着睡一會兒,這兩個小傢伙我看着。”
小橋點了點頭,實在是有些困了,就不知不覺的睡了。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越來葉家村自己的屋子了,這一覺真是睡的夠沉的啊,連下馬車都不知道。丫頭青兒看小橋醒了,忙說道:“太太,是要起來嗎?”
小橋點點頭,讓青兒伺候自己洗了臉梳了頭,看看太陽都快落山了,而齊琰和天旭還有明玉都不見蹤影啊。難道是出去了?
齊墨見太太起來了,就笑着對她說道:“太太,老爺帶着大爺和大小姐去河邊去了。說讓太太不用着急,他們趕在晚飯前肯定回來。”
這爺三個,還真是興致高啊。小橋對這邊的人說道:“去魚塘裡撈現成的魚去,青兒,你跟着我去菜園子裡摘菜去。”好久沒有做這個事兒了,小橋很懷念,這個葉家村的屋子,菜園子還和以前一樣,記得小橋沒有出嫁前,對這菜園子可是給予了厚望,像夏天天氣乾旱,傍晚的時候,就自己用木桶裝水給菜澆水,那時候,菜園子裡的黃瓜那叫一個嫩,就是不用洗,吃起來也乾淨。
青兒雖然有些吃驚,但是還是跟着小橋過去了,等小橋他們從菜園子裡摘了滿滿一籃子的菜後,
齊琰與天旭和明玉也回來了,兩個小傢伙的頭上還有柳條編的帽子,見到小橋,都給小橋顯擺呢。
小橋道:“是不是看到了水牛了?”
天旭點頭,“娘,水牛叫。”
“嗯,還喝水!”明玉跟着說道。
“成啊,出去一趟果然長見識了,那娘今天給你們做好吃的,犒勞犒勞你們!”
兩小孩子歡呼起來,齊琰也在旁邊笑得很開心。這種感覺真好啊。
按說他們到了,應該第一時間去見一見葉家村的長輩,但是小橋連自己什麼時候到的都不知道,一睡都睡到了傍晚了,而齊琰要是單獨帶着孩子們去,也是不好的,所以兩人就決定明天一大早就去見一見大伯還有三叔他們。
聽青兒說,大伯和三叔那邊已經有人過來了,知道小橋在睡覺,就沒有讓人把他們喊醒,小橋覺得自己有些失禮了,不過這大晚上的過去,也不像話,還是等明天一大早,正正式式的帶着孩子們去,也是尊重人的意思。
他們這次過來,也給大家帶了東西了,晚上吃完飯,小橋又重新整理了一番。
雖然不想過去上房那邊,但是上房的是自己的爺爺,不去就說不過去,好在她身邊有齊琰陪着,倒是不怕出什麼事兒,那邊的人都有些怕自己的丈夫呢。
不過晚上兩小傢伙洗完澡,就擠到了他們的牀上,說什麼都不離開,這邊還是以前小橋想的那種浴室呢,天旭和明玉都覺得很神奇,不過想到能多在這裡住幾天,那就更是高興了。
兩小的覺得這葉家村的一切都是很新鮮的,雖然他們才一歲半,見識的也不多,但是這一歲半的時間都是在自己家裡,從來沒有來過鄉下,見到什麼都覺得好玩。
兩個大人,兩個小孩誰一張牀,是有些擠了,尤其這裡的牀不像是在榆錢衚衕那邊的牀,所以小橋是擠出了一身的汗,好在後半夜天氣漸漸的變涼了,倒是安然入睡。
第二天吃過早飯,齊琰和小橋就帶着天旭和明玉去了上房,看看自己的爺爺。說實話,小橋的心態是很複雜的,按照世人的說法,沒有老爺子,那肯定就沒有小橋這個人的存在,就算是老爺子做了再大的錯事,自己也不能埋怨他的,但是小橋覺得自己也是人,是人就是有情緒的,面對別人對自己的不公,還要一點兒埋怨也沒有,那她真的做不到。
可是現在老爺子是做了不公平的事兒,她每次過來,也得第一個先看她,這是無法更改的,血緣關係是一輩子都糾纏不休的。齊琰已經握住了小橋的手,小橋心情放鬆了很多,沒事兒,現在身邊有齊琰呢,怕個啥?就是見一面,送點東西,維持面上的情就成了。
於是帶着這個心態,小橋很是輕鬆的來到了上房這邊,老爺子和郭氏倒是知道了,徐氏帶着驚蟄在門口迎接,徐氏
對驚蟄說道:“驚蟄,這是你姐姐和姐夫,快叫啊。”
驚蟄有個四五歲的樣子,被徐氏這麼一說,忙滿臉通紅的小聲叫了姐姐姐夫,徐氏把小橋和齊琰迎進了上房,老爺子和郭氏正在裡面等着,小橋叫了他們一聲,齊琰也跟着叫了,聲音和神色都淡淡的,郭氏的臉有些不尷不尬的,老爺子倒是一直笑着,“小橋和你女婿回來了,好啊,中午就在這裡吃飯了再走吧。這兩個是天旭和明玉吧,長得真好啊。”老爺子估計也是緊張,說話就多起來,而且有些顛三倒四的,倒是郭氏在一邊一句話也沒有說。
徐氏跟小橋他們解釋,“你四叔有事兒不在家裡。”恐怕是害怕躲出去了吧,這四叔葉根見到齊琰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絲毫不敢露面,這不露面也好,免得到時候尷尬。
小橋讓下人們把東西送過來,對老爺子說道:“爺,我們還沒有去大伯和三叔那邊呢,一會兒還要去大爺爺和五爺爺家裡見一見,所以就不在這裡吃飯了。”
老爺子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說道:“這樣也成,那你們去吧,以後有機會了再過來,我們都老了,時間也不多了。既然回來了,就給你奶他們上上墳吧。”
小橋點頭答應,帶着孩子和齊琰離開了,到這個時候,郭氏才喘了一口氣,她實在是怕了那齊琰了,雖然現在是自己名義上的孫女婿,但是還是怕她,她對老爺子說道:“你幹啥還要留他們吃飯啊,咱們什麼家底,人傢什麼家底,這能吃到一個碗裡去嗎?”真實的,獻殷勤獻到這裡來了。
還有,“你當着我的面說啥給她奶上墳,把我當成死的啊。”太損她的面子了,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220 太丟人
“你咋每次都要說些啥,不說你心裡不舒服?我說的有啥不對的?雖然小橋嫁出去了,但是給她奶上墳,這難道有錯?”老爺子覺得自己說的都是對的,尤其是現在經常做夢夢見自己以前的婆娘,更覺得自己說的沒錯,這老婆子咋一點兒也不體諒自己呢?
“還有老四,幹啥躲出去?這麼好的機會,那既然是小橋的女婿了,肯定不會對他咋樣的,這躲出去有個啥意思?”老爺子繼續說道。
郭氏說道:“你也知道那人是老四的侄女婿了,但是每次看到我們都繃着個臉,活像個閻王一樣,誰敢去看?”
小橋他們離開了上房,就去了大伯和大娘家裡,劉氏和葉勇高興的不成,劉氏還抱起了明玉和天旭,一個胳膊一個,真是有勁兒啊,“看看,長得多俊啊,大奶奶可想你們了!”
天旭和明玉也呵呵笑,崔氏在一邊看着,小橋問道:“嫂子,元寶呢?”元寶是大哥立春的兒子。
崔氏道:“出去野去了,要是知道你過來,肯定就不出去了。”
“小娃子嘛,多出去玩對身體好,大哥出去做活兒去了?”
現在這個天氣白天長,做砌匠活兒正是時候,所以小橋才這樣問。
崔氏點頭,“嗯,隔壁村有人蓋房子,你大哥就去了。”
崔氏從和立春成親,這麼多年也就元寶一個兒子,後面就沒有動靜了,不過好在劉氏也葉勇倒是沒有覺得不好,崔氏的日子過的還成,加上立春在外面包活兒,小橋看他們家的擺設,也很是可以的了。
“中午就在我家裡吃飯!”劉氏握着小橋的手說道。
小橋點頭,不過對劉氏說道:“大娘,我先去三嬸家裡一趟。”送東西都要先送到了,這是基本的禮貌問題,劉氏說道:“那是,你先去,一會兒我讓元寶去接你去。”
齊琰和小橋帶着孩子去了三叔家裡,自然也受到了三叔和三嬸的熱情招待,而立冬和冬至兩個小傢伙兒,現在也在學堂裡讀書了,三叔倒是不盼着他們能中舉啥的,至少能認字,不至於是個睜眼瞎。
三叔說了,咱們葉家現在已經出了立秋了,不能讓立秋的兄弟給他拖後腿,好歹是能讀懂信什麼的。
葉家村很多人也知道葉老二的閨女和女婿回村來了,想起了以前那葉桂花的姑媽,只是給人做小老婆,那回去的架勢,就是讓人眼紅,這葉老二的女婿聽說不僅僅是個舉人,還是省城大官的兄弟,那得多氣派啊,不過知道第二天,人家來見伯父和叔叔的時候,他們才知道,村裡進了人了,但是昨天的車馬很低調,他們都沒有覺得什麼呢。
就有人覺得,人家真正的富貴人家,那纔不是像暴發戶那樣到處炫耀呢。又有些人想起了葉老二家裡以前多窮啊,真的是連飯都吃不飽,現在好了,兒子兒子有出息,還有一個當官了,這女兒女兒也嫁的好,讓人羨慕的不行。
送完了東西,小橋和齊琰帶着孩子就在大伯家裡吃午飯,都是家常菜,大娘劉氏還專門殺了一隻公雞,肉鮮嫩的不行,連天旭和明玉都多喝了一碗雞湯。
在葉家村的日子,開始一兩天還是很平靜的,不過看到這一家四口都很平易近人,倒是有和很多人上門來說話了。而那遠在譚家村的趙氏竟然也上門來了,小橋看着跟在她後面的一個女子,真的是不知道是誰。
趙氏討好的把這女子給拉到了前面,對小橋說道:“小橋,你還認識小麥吧,看看你們的名字都是差不多的,以前你們小時候還在一起玩呢。”
小橋有些小吃驚,這真的是小麥?看着一點兒也不像了,身體有些發福,小時候的小麥那可是挺瘦的,而且也有些小算計,和葉惠兒關係弄得挺好,自己也佔了不少便宜,哪裡像現在,身上感覺有股油膩膩的感覺,還像老了不少了,真的是變化太大了。
而小麥也是看着對面的女子,十六七歲的樣子,看起來跟朵花一樣,嬌嫩鮮豔,穿着素色的褙子,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精神頭,而自己一身棉布衣服,還這個德行,小麥覺得有些擡不起頭來。
想當年在這邊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以後也會比小橋過的好,以前自己還能從葉惠兒那裡得到她不穿了的衣服,而小橋呢,只能是穿那些撿着補丁的衣服,且頭髮都是黃的,跟個豆芽菜一樣。
沒想到這次見面,不僅人變漂亮了,頭髮也是烏黑的,和自己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人家現在是舉人娘子,她就是一個屠夫的婆娘,一個有個有錢的哥哥,還有個當縣太爺的哥哥,而自己的哥哥就是個遊手好閒的。
如果不是這次娘非要拖着自己過來這邊,她是打死也不想來的,真是太丟人了!
小橋忙點頭,“原來是小麥姐,你們請坐。”
趙氏一聽高興了,說道:“以前啊,我就知道小橋你是個有福氣的,現在可不是應驗了,真的是福氣最多的,唉,說起來,以前那時候,我那婆婆真的是有眼不識金鑲玉,竟然那樣對你。”這就開始轉移仇恨值了,把自己對她的怒氣,轉移到郭氏身上了。
小橋微微皺了下眉頭,讀趙氏說道:“嬸子,您有什麼事兒,請直說,我聽不太懂。”
這人過來了,肯定是有事兒的,小橋不想當着人的面把她給趕走,但是如果她說了什麼不好的話,那就對不起了。
小麥神色複雜的看着小橋,什麼時候,她在自己面前說話就高人一等了?“娘咱們走吧,真沒有什麼事兒。”小麥搶先一步說道。
趙氏甩開了小麥的手,對小橋道:“小橋啊,你看你嬸現在過的,真的是越來越不成了,雖然你雨水哥幹活兒也賣力,但是家裡人口多啊,真的是供不上,眼看着就要過不下去了,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聽所,你這裡缺丫鬟,我們小草你也知道,能不能讓她進你這邊來,伺候伺候你?”
小橋簡直是有些無語了,這女人,真的是不把閨女當人看啊,聽說另一個閨女小花被賣去當童養媳了,這剩下的一個閨女,竟然能想着要賣去做丫鬟,就連小麥,據說也是那屠夫給了好幾兩銀子,才嫁過去的,這閨女你生下來了,這樣對待,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而且你把你閨女賣到自己這邊,算是個啥意思?
小橋道:“你聽誰說的,我需要丫鬟?我即使需要丫鬟,也是從我們府上直接弄過來的,外面的丫鬟我一般都不要,就是要,也是讓人牙子帶過來的。”
趙氏忙討好的笑道:“這不是,咱們是親戚嘛,你就看在親戚的面子上,把我們小草弄進去,你放心好了,小草做事很好的,絕對不會給你丟人。”
小橋道:“親戚?我怎麼不知道有你這樣的一個親戚?你要是過來看看我,那我還是能招待招待你的,要是別的事兒,那你請吧。”
趙氏沒想到這小橋說話這麼不客氣,什麼叫沒有她這樣的親戚?那就是翻臉不認人了?趙氏有些惱羞成怒,說道:“我這又不是跟你打秋風,只是讓你買下我的閨女,又有什麼不行的?你家裡金子銀子那麼多,就這麼一點兒錢都捨不得?”
小橋懶得跟這種人說話,就到:“青兒,替我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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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送客兩個字咬的可緊了,青兒自然也是看不慣這女人,就說動啊:“請吧。”
趙氏扭頭說道:“你就不怕我把今天的事兒說出去,說你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她知道越是有搞的人越是要面子,要不然這今天怎麼會讓自己進門呢,還不是爲了面子問題?
小橋冷笑道:“你儘管說去,只要有人相信。”
你趙氏在這幾個村裡的名聲也不怎麼好了你說了,也就是和你同樣的人才會相信,那又有什麼,什麼時候她倒是因爲別人說三道四,而害怕了?相威脅她,真是威脅錯了,這個社會不都是一樣,欺軟怕硬的,真的是沒有什麼可怕的。
趙氏恨得牙癢癢的,這小橋,果然是不把她放在眼裡,她又不是打秋風的,收個人怎麼呢?
至於爲什麼要把小草賣進去,這是因爲小草是他們三姐妹中間長得最好的,長大了肯定也不錯,而又因爲是小橋的親戚的原因,要是進府了那肯定是能過的好,如果到時候能入了那齊公子的眼了,那自己不就成了齊公子的丈母孃了,到時候,什麼惡氣都出來了!
她倒是想的美,可是事情卻不如她想象的那樣進行,而趙氏出門卻看到齊公子,就忙跑到齊琰身邊,對齊琰說道:“齊公子,我是小橋的嬸子,我有個閨女,長得可好了,想要進你們府上當丫鬟,您請收下吧。”
齊琰對旁邊的人說道:“這是哪裡來的瘋子?還不給打出去?”
齊墨趕緊讓人把趙氏給趕了出去,想着,這女人真的是瘋了吧,竟然說這樣的話,還什麼長得可好了,既然當丫鬟,那就是能辦事纔是正經的,這好看?難道是選花魁?那也是到青樓裡去纔是啊,到自己府上幹什麼?
小麥是丟人丟的恨不得把腦袋埋到土裡去。趙氏被趕出去了,看那家丁凶神惡煞的,也不敢說說,只是走的離開了葉家村了,才一邊走一邊抱怨,“我就說今天把小草帶過來纔好,你們偏偏不讓,現在好了吧,被趕出去了吧。”她覺得自己那小草帶過來往那邊一擺,那齊公子肯定會看上眼的,其實也就是她自己覺得好罷了,人家根本連看都不會看的。
小麥道:“娘,別說了,丟死人了!以後這樣的誰讓,千萬別讓我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她夠受打擊的了,沒想到自己的娘又鬧出那麼一出,簡直是太丟人了!
221、大嘴巴
“丟人?嫌我丟人!那你當初怎麼不找個有錢的男人嫁了?像那葉小橋一樣,我現在至於這麼低三下四的嗎?”趙氏吼道。
小麥說道:“當初也是你爲了幾兩銀子就把我給賣了的,還有小花,也是爲了幾兩銀子,把她賣給了別人當童養媳,如今,你又要賣小草了,娘,我們可是你親閨女,你啥時候把我們當親閨女看了?我們還沒有幾兩銀子和你親呢。你倒是心疼大哥,但是大哥都討厭你呢,覺得你粗俗的很,你憑啥說我?我現在每天還能供着你們吃肉,你還嫌棄我?”
小麥也不幹了,本來嫁給一個屠夫,這就是在小橋面前丟人了,現在自己的娘也這樣說,她有現在,還不是自己的娘一手弄出來的?
趙氏氣的恨不得跳起來,指着小麥說道:“你以爲你是個什麼好東西,以前在葉家村的時候,爲了你自己過的好一些,你看着那老太婆和葉惠兒對我說難聽的話,你也是跟着一起笑了的,那老太婆讓我低聲下氣,你倒是好,跟着那葉惠兒屁股後頭,真的是對親孃還要親呢,不對,你對你親孃我是從來都沒有親過,你這個只想攀高枝,見不到親孃受的苦的,我爲啥要讓你過的好?
說起來,要是你以前能真的找個好人家,像葉惠兒那樣,攀上章家也好啊,但是你卻沒有那個本事,那麼我只好給你嫁出去了,啥幾兩銀子,我養你這麼大,幾兩銀子還拿不下來呢,你還說我的不是?
你有啥資格說?我生了你養了你,咋對你都不爲過!吃你一點子肉咋了,你身上的肉要是沒有老孃,我,你啥都不是!你要是能像那葉小橋一樣,釣個金龜婿,那我也是供着你,把你當神仙一樣的供着,可是你自己沒本事,怨得了誰?說我把閨女不當人,那閨女不都是嫁出去的?我幹啥要心疼他們?你這個丫頭片子更是不得了,從小都沒有我這個娘,我沒有把你賣出去就是好的了!”
這一番話,讓小麥更是把對她娘僅有的一點兒親情給弄沒了,小麥說道:“好啊,既然這樣,那以後咱們就斷絕母女關係,說我見不到你受的苦,還不是你說的,讓我好好的討好奶和姑,你們纔有好日子過,現在到說我的不是了!人家當孃的,即使再看不上閨女,也不會像你這樣,以後別再我們攤子上拿肉了,我家那口子也不會給你的!”
“放屁!你說斷絕就斷絕,除非你死了,就是你死了,你還是我生的,吃了你點子肉又咋了?”趙氏氣炸了,這要是不送給他們肉,那這天天吃素的可真受不住。
小麥聽了這話,也沒有說啥,直接自己跑回去了,今天本來就覺得受打擊了,現在還被自己的娘說了那種話,哼,不走就不走了,以後別想從自己家裡弄肉了,想想自己真的是夠蠢的,爲了給孃家人吃肉,自己捱了男人好多頓打,現在捱打的下場竟然是這樣,簡直是沒見過自己這麼蠢的,以後他們想過來拿肉,那是門都沒有!
小麥的丈夫看小麥直衝衝的就進門了,就吼道:“幹啥呢,沒長眼睛啊,讓你別跟着去,你不相信想,現在是不是吃了虧了?你是不是一天不捱打,心裡就過意不去啊。”這個婆娘每天都會偷偷的給娘見藏點肉,他要是發現了,肯定要給她削一頓。
小麥站住,扭頭對自己的丈夫說:“以後我再也不給他們送肉了!我要是再做一次,你就打死我好了!”
小麥丈夫覺得自己的老婆怎麼出了一趟門,就變了個樣子,還懂事了?說實話,他也不想天天打她,只是這女人不打就上房揭瓦了,現在能說出這樣的話,他是高興的,對小麥說道:“這可是你說的,以後讓我發現了,我打不死你!”
“放心,我把話就放在那裡,以後攤子上只要他們出現了,你就去招呼,我再也不說一句話了!”
看來是下定了決心了,小麥丈夫覺得這樣以後家裡能省不少肉了,這也是錢啊,丈母孃那邊就是給了肉,也是覺得是應該的,既然這樣,他爲啥要出力不討好?
且不是這趙氏和小麥的相互指責,小橋對齊琰說道:“本來想着自己回來一趟,大家見見面就成了,沒想到竟然說這樣的事兒。看來有些人就是不能給她臉,一給就得瑟起來,覺得是把自己以前做的事兒都給抹了,順竿子往上爬了。”
她就不信這趙氏不知道那雨水和自己哥哥還鬧過矛盾,在自己哥哥的店裡隨便拿東西了,那時候可是給弄進牢裡去了的,這臉皮倒是真厚,見面了,就提要求,難道真的是不打不行?
齊琰道:“葉家村大部分人都挺好的,不過是一兩個,就當看笑話了。”他不會指責小橋,畢竟是對方臉皮太厚,自己的妻子一點兒錯都沒有。“你不是無聊嗎?今天這人過來了,是不是不無聊了?”
小橋倒是樂了,這人真是會勸解,要是趙氏知道,他們把她看成了笑話,不知道怎麼的火氣沖天呢,不過那又怎樣?他們就是那樣想了。好吧,今天出了一會兒氣,倒是覺得神清氣爽啊。日子平淡了,來點刺激的,真是提神吶。
等小橋和齊琰要離開葉家村的時候,天旭和明玉倒是有些捨不得了,小橋就答應他們,等以後還會過來的,他們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而劉氏和郝氏又給小橋他們準備了許多自己曬乾的乾菜,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也是嚐個鮮。
郝氏旁邊的鄰居栓子娘對郝氏說道:“你那侄女婿可真是長得好看那,比咱們村裡的人都好看。”
郝氏說道:“栓子娘,這話你說的,難道我們小橋長得不好?”
栓子娘忙道:“小橋也長得好看,我們村裡的姑娘誰都比不上她呢,是個有福氣的,生的那兩個小娃子,那真是觀音菩薩旁邊的金童玉女呢,我要是以後有這樣的孫子和孫女,我就是少活十年我都成呢。”
這小橋和他女婿過來葉家村,對村裡的人都很和氣,一點兒也不像傳說中的不好接近,雖然他們很有錢,但是卻讓人覺得可親,那個啥還帶着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在河邊看水牛呢,真的是當爹的都一樣啊。
聽說還請教這村裡的人,看他們怎麼種莊稼呢,真的是一點兒架子也沒有。
葉老二兩口子真的是有福氣啊,能有個這麼好的女婿,不過這小橋丫頭也是個好的,能一下子生下兩個娃子,還一男一女,兒女雙全。
聽說上頭還沒有公公婆婆呢。栓子娘說道:“小蝶娘,不是說那趙氏被趕出來了嗎?是個啥事兒?”
說道這個,郝氏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大家夥兒解釋一下,雖然小橋和侄女婿覺得沒有必要,但是她這個當嬸子的卻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的哦,尤其是小橋還幫了自己家的小蝶那麼多忙,現在在婆家越過越好,就對栓子娘說道:“那趙氏你還不知道?那人那,以前和我們在一起沒有分出去的時候,多會裝啊,覺得就她最受氣,最苦了,天天都低着個頭,這一分出去,整個人都變了,越來越囂張,好多事兒我二嫂都不讓我說,說起來就氣人,你知道不,前一年還是兩年,我立夏侄兒在康縣開了鋪子,這趙氏的兒子雨水就摸上去了,進去就拿東西,說是立夏的親戚,你說就算是親戚也沒有這麼幹事的是吧。”
栓子娘點點頭,心道,還有這事兒啊,郝氏就是想把這事兒給宣傳宣傳,“可是人家還就幹了,就像是他們家裡一樣,我們家立冬和冬至都不會做這些事兒,他倒是敢了,後來出了事兒,還埋怨說我二哥和二嫂不幫忙,你說還讓人怎麼幫?難道看着他把我二哥家裡給搬空?憑啥啊,不過就是看在上房的面子上沒有告官還想咋滴?”
栓子娘聽了點頭,“這話說的對,根本沒有一點兒血緣關係,不過是名頭上的,真的很不應該,你二哥和二嫂也是個實誠人,這事兒倒是瞞得死死的,我們都不知道呢。”
郝氏說道:“我二哥二嫂他們,你還不知道啊,就是自己吃虧也不想讓別人吃虧的,這事兒說出來也不是啥好事兒,不說給他們留點面子唄,沒想到這趙氏就覺得我二嫂他們好欺負了,竟然上門來了,我小橋侄女兒也是看在老爺子和我婆婆的面子上見了她,誰想到她竟然說讓我小橋侄女把她的小閨女給買了當丫鬟,你說她說的是不是人話?
要是我小橋侄女真的把人給買下來了,這以後知道我小橋侄女兒用親戚的娃子當丫鬟,那還不被人說三道四?雖然不是啥正經的親戚,但是也是在一起生活過的,你說這叫啥事兒?我小橋侄女兒不願意,她趙氏還不高興呢,真是,讓我都不知道說她啥好了,她原來把自己的一個閨女賣出去當童養媳了,現在又要賣閨女,再是丫頭片子,那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她怎麼就捨得?”郝氏繼續說道。
栓子娘說道:“還不是一心鑽到錢眼裡去了?真是太不像話了!我看你侄女兒做的對,真的要把趙氏的閨女買了下來,到時候她三天兩頭的藉着親戚的名頭找自己的閨女,那還有安生日子?說出去真的很難聽。我自己也有閨女,我心疼都不行呢,她倒是好,一個一個的賣,以後閨女肯定得埋怨她的。”
“唉,你是明白人啊,可惜好多人不明白。”郝氏說道。
“這有啥?不明白的是不知道事情是啥樣的,有我在呢,我肯定能把這事兒給說清楚。”栓子娘別的都挺好,就是是個大嘴巴,只要她知道的事兒,保證過不了多久,就會傳得全村的人都知道。
郝氏就是想借着她的嘴巴,讓大家都知道知道些事兒,讓這趙氏再出來噁心人,別以爲就你能,咱也不是吃素的,不信,就走着瞧。
於是真的沒過多久,葉家村的人就知道了趙氏一家子的豐功偉績,而且從葉家村直接傳到了譚家村,譚家村的人看這趙氏一家子的眼光就有些不對勁兒,那趙氏他們倒是沒有覺得啥,只是再去大女婿家的攤子裡要肉就要不到了,每次都是那凶神惡煞的女婿在那邊守着,小麥簡直是不露面了,趙氏忍不住問了一聲,她那女婿道:“我婆娘和我說了,咱們兩家就斷了往來了,以後也別女婿女婿的叫我了,你要是買肉,那和別人一樣,拿錢來!”
那趙氏給氣得半死,讓她拿錢買本來可以免費拿的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只是小麥不露面,而這女婿又拿着個割肉刀,她又不敢上前理論理論,最後只能是灰溜溜的走了,過後好幾次都不成,知道這小麥是說真的了,心裡又咒罵了小麥許多次,想着啥時候能給小麥說說軟話,在重新拿肉。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葉家村和譚家村的人對他們一家子的印象是落到了谷底了。
222、暴風雨
“這天可真熱!”金氏搖着扇子,但是還是熱得不行。
立夏想着這要是下雨了,那葉家村的魚塘那邊不知道能不能弄好了,這幾年雨都沒有像今年這麼勤的,“你在家裡好好看着,我出去一趟。”
金氏忙道:“這看着就要下暴雨的,你出去幹啥?”
立夏說道:“正因爲是要下暴雨了,所以要去葉家村看看咱們的魚塘,雖然說現在不指望這個賺錢,但是和城裡的幾個大戶都有送魚的事兒,這要是萬一魚被水衝跑了,那這上哪裡找魚去?做人都要講信用的。”
金氏一般不阻攔立夏去做這外頭的事兒,不過也不能看着立夏下暴雨出去,就對他說道:“你要出去也行,得給爹和娘說一說,人手也要帶夠。不然我們不放心。”
立夏道:“不用擔心,這不過是小事兒。”以前去南邊販貨,這樣暴風雨的天氣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了。
吳氏聽說立夏要出去,知道這大兒子是說一不二的,也勸不了,就讓多帶幾個家丁。立夏也聽了吳氏的話,不過葉柱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而到了下半晌,天色突變,原來還萬里無雲的天氣突然就狂風大作,沒一會兒這豆大的雨就砸了下來。
吳氏和金氏看着這天都有些心神不寧,立夏和葉柱去葉家村了,也不知道咋樣了。
就這樣,雨一直下了一個下午還沒有停,吳氏和金氏也擔心了一個下午,等天快黑的時候,雨變小了,還沒有消息傳過來,兩個人都有些慌了。吳氏怕金氏懷着身孕會出什麼事兒,就安慰她,讓她進屋去躺着,對金氏道:“我讓人給小橋他們送信去,讓女婿想想辦法。”
在內心深處,吳氏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女婿是很有本事的,有事兒找他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金氏也點點頭,這個時候也只能是找妹夫他們了,心裡擔心的不行,這萬一,不能想,不能朝那個地方想啊。
小橋和齊琰聽到吳氏帶來的信,小橋也急的不行,說道:“大哥和爹去了幹啥啊,魚跑了就跑了,那些魚哪裡有他們重要?”雖然是埋怨的話,但是小橋心裡擔心的不行,齊琰道:“你別慌,我這就帶人過去看去,應該沒有問題。齊墨,家裡就交給你看好了,不能出任何事!”
齊墨忙道:“老爺放心!絕對不會出事!”
小橋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即使也想跟着去,但是條件不允許,去了也只是增加麻煩,給天旭和明玉洗了澡,哄了他們睡覺後,小橋就一直在等待,心裡也焦急的不行。又怕齊琰出什麼事兒。
什麼時候自己把齊琰放在了第一位呢,首先想到的是齊琰的安全,果然是在內心裡把他當成了最親近的人了。
當然,也很擔心大哥和爹,他們可千萬別出什麼事,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到了後半夜,齊墨讓菱角給小橋帶信,說是齊琰一切都好,讓她不用擔心,而大舅爺和老太爺都好着,只是天晚了,明天才能回來呢。
小橋聽了這話倒是有些放心了,胡思亂想對自己和親人都沒有用,先睡好覺養好精神,纔是最有利的。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大多少時候,天色已經亮了,小橋是再也睡不着了,這等待的滋味實在是難受,要是有可能,她寧願去做點兒事而不是在這裡等。
等天大亮的時候,齊琰也是一身疲憊的回來了,小橋忙說道:“都還好吧。”
齊琰道:“沒事,都好,就是魚塘的魚跑出來一些。”
“人沒事兒就好,我準備了熱水,你洗一洗然後休息一下。”看他這疲憊的樣子,肯定是忙碌了一個晚上了。
小橋覺得有些事兒,要去問問跟着的人,齊琰怕自己擔心,好多事兒都不告訴她,只是自己私底下解決。
齊琰道:“你也一起休息一下,看眼圈都黑了。”
小橋笑道:“只要你們沒事兒就成。”她真的怕他們三個出事情。
齊琰一頓,說道:“現在一切都好了,你不用擔心,昨天我趕過去的時候,葉家村的那條河已經漲水了,水漫到了魚塘裡,有些魚就出來了,後來,爹就出了點事兒。”本來是想着現在爹已經被找到了,就不用告訴她了,只是看她這個樣子,一會兒肯定還要問別人,與其讓他從別人那聽說了,還不如自己告訴她。
“爹出了什麼事兒,嚴不嚴重?”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爹在攔網的時候,不小心被水沖走了。”見小橋着急,忙說道:“不過爹現在沒事兒,已經請大夫看了,正在養病,大夫說問題不大。昨天我們找到爹的時候,他抓着岸旁邊的樹根,沒有被沖走多遠。”
所以一說,昨天晚上,他們就是一直在找被水沖走的爹了?那時候他和大哥也心急的很吧。怕爹出事兒,而還要瞞着自己,怕自己擔心。
小橋道:“我知道了,你先去洗一洗,睡一覺,我去看看爹去!”
“我不睡了,一會兒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累了一晚上了,必須要好好休息,天旭和明玉還要靠着你呢,你放心,我看着爹好了,就回來了。”小橋說道。
最後齊琰被小橋說服,而小橋心裡着急,就自己去了孃家。小橋見娘吳氏都紅了眼眶了,“娘,我爹和大哥都怎麼樣?”
吳氏忙道:“已經請了大夫了,你哥沒事兒,我讓他去歇着去了,你爹被水沖走了一段時間,現在看了大夫吃了藥,也睡着了。”
“那爹不嚴重吧。”小橋很擔心。
“大夫說不嚴重,休息幾天就好了,你爹也說就是最開始喝了幾口河水,還好他抓住了一個樹根,就等着你哥和女婿找到他呢,也幸虧衝的不遠,不然黑燈瞎火的,出什麼事兒還不知道呢,唉,你說說你爹,爲了這些魚,幹啥那麼拼命?要是他出了啥事兒,我可怎麼辦啊。”吳氏雖然覺得自己的男人心軟,但是也是相濡以沫了一輩子的,以前沒有什麼大風大浪的,這臨了臨了,日子過的好了,竟然出了這個事兒。
“娘,大夫說沒事了,那就是沒事兒,您不用擔心。”小橋勸道。
吳氏點點頭,也沒有再糾結什麼,小橋去看了爹一會兒,吃了藥,已經睡下了,倒是真的不嚴重。她又去看了大嫂金氏,金氏說道:“你大哥沒事兒,就是有些累,已經睡下了。”幸虧沒事兒啊,不然他們娘幾個可咋辦。
小橋知道都沒事兒,就從孃家回去了,天旭和明玉也感覺到了家裡的氣氛和以前不同,沒有平時那麼鬧騰了,都乖乖的。
而齊琰睡了不過一個時辰,就醒了,小橋把早飯給他端了過去。齊琰問道:“去看爹和大哥了?
怎麼樣?”
小橋道:“都挺好的。”
“請的是縣裡最好的大夫,你不用擔心。爹的身體以前都挺好,休息幾天吃幾天藥就沒事兒了。”
小橋點點頭,這個時候問道:“爹爲什麼要去攔網啊,我覺得大哥不會讓他做這個事兒的。”畢竟還有那麼多下人呢,用不着爹動手,就是大哥也是不用的。
齊琰道:“當時魚塘裡的魚跑得很多,大概爹也着急了,所以就親自去幫忙去了,又是晚上了,大家也在忙,沒有注意到。”
小橋心道,爹是覺得那魚塘是大哥的一片心血吧,加上他又閒不住,看到跑了這麼多魚,肯定是不會袖手旁觀的,誰知道就掉到了水裡去呢?
好在最後的結果是比較好的,不然因爲這個事兒,而失去了爹,恐怕大哥是一輩子也不會釋懷的。
“那魚塘以前都挺好的,爲什麼這次就這麼不經用呢?”小橋想不明白了。
齊琰道:“這個事兒,我和大哥會商量的,你不用擔心,什麼事情都比不上人是好的重要,我看這河水暴漲,說不定別處也有水災了,屯河的水漲的也厲害!”
那是肯定的,小橋記得自己原來葉家村的河也是屯河的一個支流,既然這支流都暴漲,那麼屯河沒有道理不漲水。
小橋猜的沒有錯,沒過幾天,康縣縣衙就發了公告,是關於這次屯河漲水,多處地方被水淹了的事情,雖然上面有撥了款項來賑災,但是也是杯水車薪,且一層層的盤剝下來,到了這康縣,就不知道剩多少了,所以就有縣城的富戶捐錢,這個時候做好事,那名聲是很快就能傳出來,有些人真的不用那官差催着,就能拿錢出來。
而小橋和齊琰商量了,也跟着大部分人捐了差不多的錢,他們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大出風頭,也不用擋着別人的道。
齊琰和封一凡,立夏三人聚在一起,封一凡道:“這次水災過後,我看這糧食的價格就要長起來了。幸虧我以前屯了不少,倒是不怕。”做米糧生意的,最怕這天災,但是也最喜歡這天災,因爲如果時機好,那就能很賺一筆,但是如果沒有準備好,那就是要虧本。多年的經驗下來,封一凡也知道,這啥時候都要多準備些米糧。
他也不會故意擡高米價,也不會刻意把米價降得很低這兩樣都是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只是跟着大家,多賺點錢就成。
223偷竊
“我的生意倒是沒有什麼影響。”立夏道,他的綢緞都是賣給富戶的,這次暴雨對他們影響不大。
齊琰道:“你魚塘的事兒查清楚了沒有?”
上次他們出了那事兒,感覺沒有那麼嚴重的,早些時候,立夏已經吩咐他們把魚塘外圍給加高一些,按說應該不至於出現那個事情的。
當時那些魚都直接跑出去了,說明那外圍肯定是被人爲的破壞了,這到底是誰弄得,需要立夏去搞清楚了。
立夏道:“已經有了譜了,說不得這次要讓人難受了。”當初魚塘是讓墩子叔給看着的,這次出了事兒,墩子叔也覺得是自己錯了,但是立夏卻覺得這中間有蹊蹺,餘氏讓人查了,這一查,還真是讓他大開眼界呢。
封一凡說道:“不會又是你四叔那邊弄的吧。”他一直記得只要這邊有事兒,那就是和他四叔有關係的。
立夏點頭說道:“不僅有他,還有譚雨水也有關係。”
原來這葉根不知道啥時候和譚雨水這個侄兒混到了一起,譚雨水又和他們附近的混混在一起混,不知道怎麼的就說到了葉根的二哥家裡是現在越過越好,而他們這幾家是越過越不像話,說起來就心裡有氣,而譚雨水倒是聽說以前他娘給他求情到這葉立夏的魚塘幹活兒,但是沒有被允許,後來竟然讓那什麼傻子一樣的墩子給拿下了,心裡一口惡氣就出不出來,聽到四叔葉根說這邊在給魚塘加高加固,就想着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這魚塘給弄壞了,一來,報了以前的惡氣,讓葉立夏這邊損失一部分,二來,出了這麼大的一個事兒,這墩子就肯定要負起責任來了,到時候把人給趕走了,說不定就有了他們的事兒了。
“我是查了好幾天,有人看見有譚家村的一個混混在魚塘附近晃悠,還以爲是要偷魚,不過我那魚塘防小偷防的很嚴,魚倒是沒有透過,但是結果過了幾天就出了這事兒,最後把人給抓過來,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在那邊晃悠,是在魚塘外圍掏了口子,然後又用一層泥給堵住了,墩子叔他們就沒有注意,這也是我疏忽大意了,本來說要用磚給切起來的,結果卻想着應該沒事兒,就給他們鑽了空子了。還有就是沒想到這雨下的這麼大,如果是一般的雨,那幾個洞倒是不至於把那外圍給沖垮了。”
封一凡道:“是啊,這十幾年都沒有這麼大的雨過,一直是風調雨順的,看咱們康縣四處都是災荒,也不光是你那魚塘有事兒了。不過,我想不明白了,那個譚雨水到底是怎麼想的,就是讓墩子叔給辭退了,你也不可能用他啊,他爲啥就這樣做了?“
立夏道:“就是不想讓我好過,墩子叔這次過後也病了,我知道事情的原委後,更不會退了墩子叔的,就讓他好好的養着了。”
齊琰道:“如果需要什麼幫忙的儘管說。”
封一凡也是如此,立夏道:“就是跟城裡的幾家說好的,要給他們送魚,現在我看也送不成了,只能上門道歉了。就是妹夫你那匯賓樓那裡也是有些耽誤。”
齊琰道:“你先緊着別人家,我這裡想辦法就是。”原來用立夏家的魚,一是他們這邊離得近,二來也是親戚,現在既然這樣,他也能從別處弄來魚,倒是可以讓大舅哥把別處的給填補上了。
封一凡也道:“現在這個情況,大家都知道,肯定能夠理解的,你就放心好了。對了,那你四叔和譚雨水那邊,你怎麼辦?”
立夏道:“總不能讓他們每次都得逞,這次是破壞魚塘,下次就是做更大的事兒了,我已經請了衙門裡的人,讓他們上門去了。”當然,不可能是因爲自己這魚塘的事兒,而告他們,畢竟沒有證據,就是查到的也是聽自己人說的,不過既然能跟混混混到一起,肯定有別的事情,到時候讓那些苦主自己去告就成了,這次不坐牢纔怪。
沒過多久,葉根和譚雨水就因爲偷竊罪被抓到了牢裡去了,郭氏自然是心慌意亂,她覺得自己的兒子不可能幹那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事實上這葉根還真沒有幹過這個事兒,他讀過書,覺得自己是那種清高的人了,不屑於幹小偷幹得活兒,只是要命的是,他跟着譚雨水一起吃吃喝喝,那些吃吃喝喝的東西,可都是譚雨水夥同別人偷人家的東西來弄來的,不是主犯也是從犯,而那報案的苦主,是因爲家裡要買豬仔的錢被這些人給偷了,這可是一年的營生,一怒之下,也不覺得衙門口路朝南了,直接就告了上去了,那些人對這些混混本來就是恨得牙癢癢的,一個報案了,其他的被偷了一隻雞,一隻鴨的都給跟着去了,一番檢舉下來,這譚雨水跑不掉,而葉根這個跟譚雨水最近走的很近的人也被抓了進去,說起來,這是葉根第幾次進縣衙大牢了?起碼也是兩次了吧。
郭氏自從葉根被抓進去就鬧騰個不停,非要老爺子去找老二家裡想辦法,而徐氏卻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對於徐氏來說,這葉根被抓進去,自己還好過一些,現在有丈夫和沒有丈夫還不是一個樣,有這個丈夫,回來了就找自己要錢,自己好不容易做針線攢的錢,就被他拿走了,如今坐牢也好,免得讓自己白白的給他錢了,不然就是爭吵。
郭氏見徐氏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就罵道:“狠心的婆娘,你男人出事了,你一點兒辦法也不想,是不是巴着他不回來,你好找另外的人嫁出去啊。”
徐氏也冷笑:“娘,這別人還沒有給自己的兒子戴綠帽子呢,你自己個倒是急着給他戴了,我就是着急又有什麼辦法,說起來,還不都是你慣的,我說不給他錢,你就說我是小氣鬼,現在好了吧,和那些混混混在一起了,我不是說了早晚要出事,你不聽,現在出事了吧。”
郭氏一聽,更生氣,覺得自己沒法活了,連兒媳婦都和自己頂嘴了。徐氏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撒潑,你不就是在幾個嫂子面前撒潑沒有用了,才覺得我好欺負,才這樣的吧,我自認爲從嫁到你們家,沒有一點兒對不起你們葉家的,男人不能有娃子,我說啥了沒有?我啥都沒有說,自己養了驚蟄,現在你氣不順找我,我也不是好惹的。”
郭氏一聽,直接被氣得冒煙,老爺子喊道:“都幹啥呢,現在這個時候了,你們還顧着自己吵起來,老四媳婦,好歹她是你婆婆,說話注意點。”
徐氏暗地裡翻了翻白眼,就是你老慣着,她才成了這個樣子呢,郭氏又道:“都是那個雨水不學好,牽連了,我們根兒。“
譚雨水好歹是她的親孫子,現在又這樣說,那葉根又不是沒有腦袋的人,還比譚雨水大,自己又長了腳的,難道他自己不樂意,別人還要強迫他?
現在出事了,就怪這個怪那個。真是臉皮子厚啊。
一會兒的功夫,那趙氏也哭哭啼啼的過來了,一見郭氏的面,就哭着要郭氏救救她兒子,她也就譚雨水一個兒子,雖然有孫子了,但是孫子還小,又和他孃親近,所以譚雨水就是她下半輩子的依靠,“娘,您不能不管雨水啊,他可是你親孫子,唯一的親孫子呢,現在到了牢裡去,你得把他給弄回來。”
郭氏見到趙氏想到了自己的葉根,沒有好氣,“要不是你兒子,我兒子也不會被抓進去!”
趙氏哭道:“娘,這個時候說這個有啥意思,咱們得趕緊找人,把他們叔侄兩個給弄出來啊,不然這以後受的罪更多了。娘,咱們去找立夏他們,還有小橋的女婿,他們肯定有辦法。”
又對老爺子說道:“爹啊,雖然我們不是您生的,但是也叫了你那麼多年的爹,你看在我孃的份上,就救救我們雨水吧,我娘這麼多年都不容易啊,也就是爹你對她好了。”
這上房外面也有看熱鬧的,見趙氏說話臉皮厚,都有些唾棄,當初你家雨水還那樣對待人家立夏他們呢,現在竟然直接就要人家幫忙了,說起來,這葉老二對四兒子也太偏心了,要早管了他,讓他下地幹活兒,也不至於這個樣子了,成天的不着家,早晚出事兒,看看,這不就出事兒了?
你別的事兒出了也就算了,這偷盜,聽起來就難聽啊。他們村裡出了個小偷,這傳出去,人家對葉家村的印象也不好了。
所以老爺子讓徐氏把葉勇和葉田找過來,而里正葉五爺也過來了,事關自己村裡的名聲,他不過來就不像話了。
這個葉根,咋老是出這麼難堪的事兒呢,以前是因爲找女人,現在竟然偷竊了。
老爺子看到兩兒子過來是有些放心,但是看到葉五爺過來,就覺得心裡一沉,但是還是招呼他進了屋,葉五爺道:“二哥啊,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我這聽得糊里糊塗的,咋你家老四竟然偷起東西來了呢?”
一聽這偷東西,老爺子的臉就發紅,實在是太丟人了,“老五啊,我家老四雖然有些不成器,但是這偷東西,他絕對不會幹的,我可以給你下保證,他是被人牽連了!”
“你說的話我信別人不信啊,您看看大家都知道了,你家老二的幾個娃子給咱們修學堂,這幾個村裡的人誰不誇他們啊,現在你家老四出了這個事兒,你說說這都叫啥事兒啊,幸虧你們早就分家了,不然這連累大家都沒有好名聲了,我這個當里正的,現在心裡也火着呢,你說說讓我出去怎麼見人啊,村裡有個小偷,這說出去,我這老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擱了。”
老爺子更是羞愧難當,“老五,唉,這孩子,出來了我肯定是把他拘着,你放心好了,絕對不讓他再出什麼錯了,都是我以前心軟,才讓他成了這個樣子了。”
而葉勇和葉田聽了老爺子的話,真的是很無語,到現在也不說是老四的錯啊,果然是偏心偏到嗓子眼裡去了。
224、演戲
葉五爺把看熱鬧的人都給趕走了,老爺子和葉田和葉勇想辦法,葉田冷冷的說道:“有啥辦法,人家衙門裡還能抓錯?咱們不能一出事兒,就找二哥他們想辦法吧,我都不好意思,自己有手有腳的,幹啥不好好幹活兒?”
郭氏立刻怒道:“老三你說的是啥話,你和老四有仇還是別的,就這麼盼着他去坐牢啊。”
葉田不爽的說奧:“你說我和他有仇沒有仇?你們是找我來商量事情的哦,還是逼着我做事情的哦,要是逼着我,那對不起了,我現在忙着呢,沒空聽逼着我做事情的人說話!”
郭氏氣得指着葉田說道:“你!你忤逆不孝!”
“得了吧,每次都拿這個對付我,有沒有新鮮點的說法,忤逆不孝?你是我啥人?不是我娘,我娘還在山上呆着呢,你在我們小時候是咋樣對我的,我都一清二楚的,你還以爲是你那個時候,讓我們幹啥就幹啥?我也是當姥爺的人了,你說話也注意一些,不是你想讓我幹啥就幹啥的,要是真逼急了我,被人說成不孝順,我也認了,你出去在咱們村裡轉轉去,看看人家是都咋說你的,看是你的話人家信,還是我的話人家信?”葉田一口氣說完,覺得心裡暢快了許多。
郭氏氣得一口血堵在心口,可憐的看着老爺子,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這老婆子,現在是求他們辦事兒,能不能不要這麼贏脾氣,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你還這麼強硬,真的是沒有人吃你那一套了。好歹也說話軟和一些啦。
“好了你們娘倆都不吵了,老三啊,你娘是因爲老四的事兒,心裡不舒坦,你多體諒體諒她一些,老婆子,好好說話,咱們是在說老四的事兒呢,你這幹啥又要吵吵起來,能頂個啥用?”
郭氏道:“本來就沒有指望你這幾個兒子能做啥事兒,到時候還不是求老二他們?”葉田笑道:“說的好,那你去求我二哥去,幹啥非要把我和大哥叫過來,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爹,既然沒有我們的事兒了,我和大哥就走了。”
老爺子忙道:“別聽你娘瞎咧咧,她是婦道人家,不懂規矩,老大,老三啊,爹求你們,幫着把老四給弄出來吧,這老四坐牢,對咱們老葉家真的是不好啊,你們送我們去康縣,我們找你二哥說說話去。”
葉田冷笑道:“二哥的魚塘出事的時候,老四人在哪裡呢,沒有幫到一點兒忙,說不定心裡還幸災樂禍,說二哥他們活該吧,二哥被水沖走了,病着了,你們這邊誰去看過他?哪怕說上一句話也是好的,仙子啊好嘛,有了事情了,雞過去找二哥了,你們可真行啊。”
葉勇一直沒有說話,老爺子也很尷尬,對兩個兒子說道:“老二生病了,唉,都是我疏忽了,老婆子,把咱家的雞蛋帶上去,一起去縣城裡。”
葉田又要說什麼,葉勇給他攔着了,對兩個人說道:“爹,我們去準備馬車。”
在回去的路上,葉田對葉勇說道:“大哥,你攔着我幹啥,我就是要說明白了,臉皮子厚成這樣,別以爲我們是爺們就不會說了!”
葉勇道:“說來說去,最後爹要去康縣,你能攔得住?到時候他們自己去了,說不定事兒更嚴重了,我們跟着去,好歹給老二幫幫忙,你說你剛纔大聲的和那邊對罵,到時候甭管你有理沒有理,那邊是長輩,你就是變成了沒有理的。你放心,現在老二不當家,立夏精着呢,吃不了虧。說起來,老二病了,他們不去看老二,我覺得老二的心裡好好受一些。”
“這不是話趕話嗎?就是見不得他們這樣,有事兒的時候,把人想起來了,沒事兒的時候,就不記得人了,太他媽的讓人憋屈了!”葉田說道。
“成了,剛纔你也出了不少氣了,我看人被你氣得不行,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葉勇說道。
葉田也有些小得意,果然是出了些氣的,真是爽快。
葉勇和葉田趕着馬車帶着老爺子和郭氏去康縣了,那趙氏也死乞白賴的爬上了馬車,非要跟着一起去,葉田又想把這女人給撇下,不過想到以後她萬一自己不知道輕重私自跑過去就不好了,既然想去,那就一起去,去了也沒有用,就你兒子那德行,那是一逮一個準。
等這幾個人到了葉柱家裡的時候,立夏不在家,吳氏對大家說道:“聽說他四叔被抓起來了,就去找了人問去了,這幾天都在幹這個事兒呢。”
郭氏忙問道:“那爲啥還沒有給放出去?”
葉田說道:“你以爲衙門是你開的啊,說說就能放出來啊。“
老爺子也對郭氏說道:“你給我閉嘴!”現在是求人,你不要擺着婆婆的款好不好?
吳氏倒是沒有生氣,說道:“立夏爹還在養病,立夏去衙門問了,不過人家說,現在上面查的嚴,這次水災,上面的人很重視,好多趁着這機會偷雞摸狗的,都得嚴懲,雖然立夏說了好多好話也使了不少銀子,只是上頭不發話,那就不能放人,縣太爺也怕自己的烏紗帽對了,哪裡能放人?”
郭氏忙道:“那不是還有小橋的女婿嗎?他可是個大官,讓他想想辦法啊。”
葉田又要說話,吳氏道:“女婿如今正在守孝,有些事兒不能做,而且女婿的大哥現在在丁憂,好多事兒都不能摻合,不然就是殺頭的罪了。”
郭氏還要說啥,老爺子給攔住了,對吳氏說道:“那我們等一會兒,看立夏啥時候回來。”
吳氏沒有意見,讓人上茶上點心,並且開始讓人準備飯菜了,這事兒她早就知道上房的人會過來的,也早就等着了。
立夏趕到午飯前回來,見到衆人,忙說道:“又去了一趟縣衙,好說歹說,只能是不讓四叔頂着偷盜的名聲了,但是不準放人,上面正想逮幾個人殺殺這股子歪風呢。”
趙氏忙道:“那我家雨水呢?他咋樣了?”
沒有人回答他,給葉根奔走那是因爲葉根確實是立夏的四叔,而譚雨水,這魚塘的事兒,是這譚雨水出的主意,他怎麼可能幫着他?
“啊,我家雨水到底咋樣了?”趙氏一聲聲的問。
立夏說道:“譚雨水涉險多起偷盜案,證據確鑿,就是誰來了也沒有辦法。”
“怎麼會這樣?那能不能用錢給贖出來?立夏,雨水和你是兄弟啊,你幫幫他吧,把他給弄出來!”
吳氏在一邊怒道:“你說的啥話?讓我們立夏得罪官員,到時候我立夏要是坐牢怎麼辦?沒聽說現在是嚴懲嗎?誰有那個本事頂風作案?還用銀子贖?你知不知道,要是拿了銀子,那就是心虛,那罪名就更重了!別給我家惹禍!我家裡每個人的命都比你家雨水值錢!”
還拿銀子贖人?也不看看你兒子是啥人,配不配!自己的男人還沒有好利索呢,不讓你兒子多吃苦,那就不是人了!
大家都知道事情很嚴重,而趙氏聽了,也是傻眼了,這可咋辦啊,雨水不會被砍頭吧。那她還不如死了算了。只是眼下就是撒潑也沒有辦法,吳氏說了,她要是敢在自己家裡撒潑,那就把她的嘴給堵上了,直接給扔出去,這個時候,她也不在乎什麼好聽的名聲了,自己的兒子從早忙到晚,你們沒有說一句感謝的話,反而覺得他沒有盡力,要是你們不滿意,那好,他們就不管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去!她還樂得清閒!
、老爺子忙說道:“老二媳婦,知道你們都辛苦了,這事兒吧,你們也盡力了,我們不會說啥的,立夏啊,能幫着把你四叔偷竊的罪名給弄沒了,就好很多了,你們不知道,要是咱家頂着小偷的名聲,那就太難聽了,對大家誰都不好。要是有辦法的話,能不能讓小橋的女婿想想法子,給你四叔減一減罪名?”
立夏有些爲難,最後對大家說道:“你們先吃飯,我去小橋家裡找找妹夫,看看能不能再想想辦法。”
這下大家都沒有話可說了,在這邊吃飯,等消息,而立夏則是快速的去了小橋家裡。
小橋也早就把飯菜準備好了,笑着對哥哥說道:“哥,都弄好了?”
立夏也笑道:“是啊,他們真的來了,我那樣說了,他們也不接着說啥了,只要求讓咱們四叔減一減罪名。”
呵呵,小橋笑了,這減不減的,還不是他們嘴上說的,本來不重的罪名,朝重裡說去,然後就說減成了一個相對比較輕的,比如說,要坐牢半年,然後他們努力了,只坐牢三個月,這也叫減了罪了,其實呢,本來就只做三個月的牢。
先說出一個比較難以接受的罪名,然後想辦法把這個罪名給抹了,這樣心裡也平衡了不少了,老爺子那邊肯定對偷盜的罪名耿耿於懷,所以自己的大哥,那麼‘辛苦’的,給自己的四叔跑關係,把這個罪名給弄掉了,換了個相對比較輕的罪名,他們肯定是接受程度很高。
這樣以來,四叔該受的懲罰還是要受的,誰也不能說他們沒有想辦法,既出了錢又出了力,你們還想咋樣?別怪他們弄虛作假,對有些人就是這樣,接着上頭來賑災的東風,不好好利用一把,都對不起自己了。
“哥,你就在我們這裡好好吃,回去了,你再爲難一些,他們肯定就不會找你麻煩了。”小橋說道。
立夏笑着坐了下來,對妹夫說道:“以前覺得小橋精,現在發現跟了妹夫你了,更精了!”
齊琰也笑道:“我倒是覺得她這樣挺好的,不吃虧。”
立夏更是笑了,這妹夫啊,把自己的妹子是寵上天了,早晚有他好受的。不過立夏的心裡是高興的,做人那,首先要自己不吃虧,才能保護自己的家人呢。就演一會兒戲,那該受懲罰的還是要受懲罰,還一點兒也不少,而自己也不被人指責,多好的事兒!且麻煩也少了。
225、磋磨你的筋骨
立夏一直等到快晚上的時候才從小橋家裡回來,回來後對衆人說道:“還是沒有弄好,得等到明天才成。”
而趙氏這個人則是被吳氏‘請’到外面去了,實在是太鼓譟了,且吳氏也不樂意見到她。
安排了客房,把郭氏還有老爺子安排好了,就是葉勇和葉田也留了下來,本來如果是老爺子這種身份,他們怎麼着也得把主正房讓出來的,只是到底是有了隔閡,且郭氏那個性子,於是就安排了客房。
第二天立夏又早早的出去了,老爺子和郭氏等人等的辛苦,但是這次郭氏卻不敢說什麼了,昨天晚上老爺子跟她說了好多話,尤其是說了小橋的女婿到現在都不樂意見他們兩口子,要是她還折騰,說不定就不幫這個忙了。
立夏回來後多郭氏等人說道:“我和妹夫找了很多人,好不容易纔鬆了口,四叔的偷竊罪算是抹了,但是還是要被留下來坐勞役。本來是要送到府衙去的,我們打點了銀子,讓四叔就留在縣城,縣衙裡要修屯河的堤壩,四叔就去那裡服勞役!”
郭氏一聽就傻了,“你四叔那個身板,怎麼能去幹那個活兒呢,立夏你多給銀子,讓他們免了你四叔的勞役吧。”
立夏正色道:“奶,我是給了銀子,但是縣衙裡說,他們也沒有辦法,要是放走了這段時間鬧事的人,那他的官職也保不了了,寧可把銀子都給了我了,我要是再求情,他也不會看誰的面了,直接把四叔送到府衙去了,到了府衙,那裡我們就說不上話來了!”
老爺子雖然也心疼自己的兒子,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沒有冠上偷竊罪,沒有送到府衙,要是真的到了府衙,那肯定是啥都說不上話了,於是老爺子對立夏說道:“立夏,爺知道你盡力了,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能不能安排我們見一見你四叔?”
立夏有些爲難,不過還是對兩人說道:“四叔這就要安排去修堤壩了,我們只能是在送出來的時候見一見,不過你們也不能近身,不然就是給四叔添麻煩了。”
“唉,唉,我們知道,就是看一眼就成!”老爺子也沒有辦法。
立夏答應幫忙,而郭氏是心裡哇涼哇涼的,這就真沒有辦法了?老頭子還不讓自己說什麼,那麼老四就得去幹苦力活兒了?
她倒是覺得自己的老四是千金萬金的人物了,是一點兒累活都幹不了的,但是在別人的眼裡,郭氏的兒子那就是啥都不是,或者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的人一樣。
“那,那雨水呢?”這個時候郭氏倒是想起了自己這個孫子了。
立夏道:“他也是要去堤壩上幹活兒,但是時間比四叔要長,畢竟他有偷竊,這罪名是定了的,可能還要罰錢。”
也就是說雨水就是服完了勞役也是要揹着偷竊的罪名了,這可是很糟糕的事情。
不過想那趙氏覺得蝨子多了不怕癢了,這罰錢的事兒,是衙門裡和他們家的事兒,葉家沒有管的必要。
郭氏和老爺子是在葉根去堤壩上幹活的時候,見了一面,那時候郭氏想要跑過去,但是誰能讓她過去,那可是衙門裡的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兒子去幹活兒去了。
小橋聽了倒是覺得這樣挺好,既然四叔這人老是遊手好閒的,老爺子還慣着,那麼就讓這官家的人治治他好了,不想幹活兒,說不定就有鞭子等着你,你以爲還在自己家裡啊,這樣下去,脫層皮都是簡單的,要是這次能讓他改好了,那也正好,以後也少給自己家裡找麻煩,要是還是那樣,那這次就是他的懲罰,讓他經歷了這種勞役,地裡的活兒也就是小事了,反正怎麼說,對小橋他們家都是好事。
修堤壩,那得挑土,搬石頭,可都是重體力活兒,把他的一身懶肉給去掉,別人誰也幫不了他,讓他再出幺蛾子!
“哥,我莊子上也有魚塘,你那邊不夠了,我那邊可以出的。”小橋對立夏說道。
立夏笑道:“沒事兒,我都已經和別人說好了,都沒有問題,你那莊子是你的嫁妝,好好的留着,手頭上有錢,我們才放心。”
而立秋也過來給大家來信了,先說了在飛仙縣的情況,一切都安定下來了,而王氏也有了好消息,懷孕了,把吳氏給高興的,覺得自己讓王氏跟過去,是很正確的,這麼一來,不就是有了消息了,連忙是準備東西和藥材,讓送信的人帶過去,而小橋也從自己家裡的庫房裡拿了許多珍貴的藥材,還有別的東西一起帶了過去。
今年是小橋姥娘七十大壽的一年,早早的姥孃的幾個子女就商量好了,要給姥娘過壽,畢竟老人家年紀大了,說不定就沒有幾年活頭呢,而人生七十古來稀,姥娘能活到七十歲,那也是有福氣的象徵,而姥爺小橋現在才知道,竟然比姥娘小三歲,不可思議啊,女大三抱金磚,這在姥爺和姥娘身上充分的體現了。
姥爺和姥娘兩口子,一輩子就兩個兒子兩個閨女,大閨女也就是小橋的大姨,也都是孫子都快要娶媳婦的人了,真的是說姥娘她五代同堂都不爲過了。而姥孃的孫子是縣太爺,外孫子也是縣太爺,真真是有福氣的人,張家灣的人現在誰不羨慕她啊,覺得姥娘這一輩子也算是過的值了!
這不聽說小橋姥娘要過七十大壽,很多人都提前準備了壽禮,就等着送上門呢,那邊大舅母和小舅母也是從半個月以前就開始忙碌了畢竟這次要過來的人太多了,就是姥孃的直系親屬就那麼多了,更何況旁支的?
就是吳氏也提前去幫忙去了,小橋也是時不時的過來看有沒有需要的,不過姥娘對天旭和明玉很喜歡,每次都要把他們留下來,這兩個小寶貝如今已經能夠自己走路了,倒是撒歡的快,不過小橋還是派人跟着他們。
而過不了多久,小山表哥的媳婦佟氏也帶着孩子回來了。
小山表哥的媳婦小橋還真是沒見過幾次,這次爲了給姥娘過七十大壽,就趕着回來了,小山表哥因爲有公務在身,所以不能離開,於是就讓自己的媳婦帶着一雙兒女回來了,大舅母自然是高興的不行,小山表哥的一雙兒女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見過爺爺和奶奶呢,這爺爺奶奶見到孫子孫女,能不高興嗎?
佟氏是小山表哥的在京城的恩師的閨女,人長得中上等,見小橋也在這裡,就笑着和小橋說話。
小橋這才知道表嫂佟氏的父親如今是賦閒在家,不過她倒是知道小橋的大伯子齊大老爺在京城的宅子,聽說以前沒有嫁人的時候,還去府裡玩過。
那時候佟氏還是小姑娘吧,小橋想着,小橋給了佟氏的一雙兒女見面禮,那佟氏也給了天旭和明玉見面禮。
佟氏笑道:“聽你表哥說起小橋你,我一直想見一見,現在見到了,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
小橋和佟氏見面,也就是他們成親的那個時候,估計小橋知道佟氏是啥樣,而佟氏不知道小橋是啥樣,小橋笑道:“表嫂都留一段時間,就更知道我是啥樣了。”
佟氏笑了,這次回來,她本來是有些不樂意的,畢竟那邊丈夫還需要自己招呼着,但是丈夫說祖母過壽,他不回來都已經是不孝了,這當孫媳婦的再不回來,就太不像話,而且兩個孩子也得見一見長輩,不然長這麼大了,連太爺爺和太奶奶,還有爺爺奶奶都不認識,像什麼話?
而佟氏知道自己的丈夫說的有理,外面再好,這裡也是他們的根,她既然嫁到這吳家了,以後百年了,也是要埋到吳家的祖墳裡面去的,所以回來也是好的。
到了這裡,見大家都對自己挺好的哦,也沒有畏畏縮縮的,如今見到了這個表妹,說也說得到一起來,她更是覺得回來對了。
而且她覺得這個表妹真的是挺有福氣的,一下子就兒女雙全,不像自己,還得生兩胎,而生第二個的時候,還傷了身子,以後說不定就沒有了。
因爲這個,她還想着給自己的丈夫納妾,但是丈夫說了,他們家就他一個,也不是挺好的,他出生鄉里,沒有這麼多花花腸子,有兒子就成了,幹啥非要多出一個人來?還開玩笑說,多了一個人,這一年四季,吃喝穿用,得花多少錢啊,就是他爹孃知道了,也會罵他的。
說實在話,以前對於爹把自己嫁給這樣從鄉下出來的男子,佟氏是有些不喜歡的,但是現在覺得自己的爹真是英明,從鄉下出來的人,沒有那麼多彎彎腸子,只要人品好,那真的是過的很舒心,如今這公公婆婆也明事理,從來不說讓自己這個唯一的媳婦離開丈夫服侍他們,要是換了以前在京城的人家試試看,肯定是把媳婦給拘在婆婆身邊伺候,然後給丈夫安排小妾,到時候庶子庶女一大堆,膈應人膈應的慌。
說起來,當初自己的爹還是首先想的是把自己的堂姐說給丈夫的,只是自己的那個堂姐瞧不起從鄉下出來的丈夫,覺得以後要喊一個鄉下人當婆婆,那就是侮辱了她,所以死活不同意,最後還是自己爹說服了自己,然後自己最後聽從了爹的話,於是有了現在的好日子過。
自己的堂姐倒是最後嫁到京城裡一個官宦之家去了,卻是被婆婆給磋磨的,又有丈夫通房小妾越來越多,庶子庶女都好幾個,聽自己娘說,堂姐現在都看起來老了十來歲了,哪裡像自己,臉色紅潤,在外面自己當家作主,還沒有小老婆給自己添堵,佟氏心道,還是聽爹孃的話沒有錯。
他們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兒女,所以佟氏到了這張家灣,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和大家一起幹活兒,從來也不嫌髒,倒是讓張家灣的人覺得小橋的大舅母是個好福氣的,雖然娶了京城的千金小姐當媳婦,但是人家一點兒也不嬌氣,看看這活兒幹得多利索,大舅母自然是從心裡高興着呢。
226、過大壽
兒媳婦能放下、身段給自己長臉,大舅母是臉上有光啊。
吳山的兩個兒女,兒子名字叫吳展鵬,女兒叫吳心怡,見到天旭和明玉一模一樣,早就看不到別人了,四個孩子在一個屋子裡玩,小心怡就對雙胞胎說道:“你們誰大誰小啊。”天旭和明玉經常問到這個問題,明玉就忙說道:“我大,他小!”
天旭也不吭聲,最大的展鵬就道:“你說謊,我娘說了,你是女孩子,就是小一些,應該是他大!”四個人因爲這個事兒還是爭論了好幾次呢,不過小孩子自然有小孩子的玩法,只要不出什麼大事兒,別人也不管。
而過了幾天,小橋的大姨也過來了,這次真的是帶的人多,包括大姨的小孫子都過來了,自然也給了展鵬和心怡見面禮。
說起來,小橋大姨和小橋的姥爺姥娘和好也有好幾年了,姥娘一直覺得虧欠她的,不過小橋大姨是隻要能想明白了,那以前的事兒就是不記在心上了,但是如果她還沒有想開,那對不起,那就死死的記住,不和你來往。
吳氏過去跟自己的大姐說話,兩人一說就說道了,自己的兒女,小橋和荷花在一邊陪着,小橋大姨現在家裡也有煩心事兒,以前家裡沒有錢就沒有那麼多現在家裡有錢了,這兒女一多,事情就多起來了,暗地裡抱怨不公平的,想着要分家的,真的是事事兒多。
小橋大姨有三個兒子和一個閨女,閨女是早就嫁人了,現在三個兒子住在一起,“我都跟你大姐夫說了,直接分了得了,你大姐夫說啥他還沒有死呢,死活不分家,我看這樣下去以後越來越事情多,還不如分了呢。”小橋大姨是知道以前自己的妹子在婆家那麼多人住在一起的那個亂,現在雖然三個兒子都是自己生的,但是娶了媳婦了,還有孩子了,如今孫子也大了,這人越來越多,不分家人多住在一起,真的是事兒多。
小橋大姨的大兒子,是繼承了大姨夫的事業,幹得風生水起的,二兒子呢,也讀過書,但是沒有學成啥樣,如今也跟着一起做生意呢,小兒子從小有些嬌慣,如今前面兩個兒子都有些看不慣。
小橋大姨說:“當父母的,真的不是一碗水端平,我倒是儘量那樣了,可是在別人眼裡,還是你偏心了,我就想着,算了,既然大家過不到一個鍋裡去,那就分家得了,我和你大姐夫單過,或者跟着老大過,幹啥非要天天可能他們雞飛狗跳的啊,我都是快要有孫子媳婦的人,也想着能過幾天安生日子呢。可是你大姐夫就是頭倔驢,死活不同意。不過你大姐夫倒是挺聽立夏的話的,你讓立夏跟你姐夫說說?”
吳氏忙道:“姐,這事兒要是幾個外甥知道立夏摻和了,那還不說死他啊,我看你還是和大姐夫好好說說,大姐夫肯定能明白的。”開玩笑立夏不過是個晚輩,怎麼能摻和這個事兒呢?
“實在不行,你可以讓咱爹說說大姐夫嘛,咱爹是長輩,別人就是知道了,也不會說啥的,不是我不讓立夏幫你忙,實在是立夏就是個晚輩的,這說不上啊。”
小橋大姨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也是,我是糊塗了,以前立夏跟着他姨夫在南邊跑,好多主意都是立夏拿的,我就想着,沒有想到這些,得了,我就讓咱爹說說他那女婿,別倔頭倔腦的,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又看到小橋,對小橋說道:“你女婿還沒有過來?”
小橋忙道:“他明天就過來的。”
小橋大姨說道:“你這個女婿很不錯啊,你大姨夫還說啥時候去見見他呢。”
小橋道:“大姨夫不是明天也過來,到時候就能見見了。”
大姨又看到在一邊的荷花,有些嘆氣,這些姑娘,就這個荷花命不好,先是嫁給了一個渣滓,現在又嫁給了一個一窮二白的男人,對荷花道:“荷花,你女婿要是想過來,就過來找大姨這邊。”也就是要幫襯秦二郎了,
荷花忙道:“大姨的心意我們領了,不過我和二郎都說好了,以後我們就專門養蠶了,他也有這方面的技術,我自己也覺得行,到時候日子肯定能過的好的。”
能靠自己的本事吃飯,這是被人認同的,大姨也沒有說啥。
晚上小橋聽吳氏說,雖然大姨現在看起來兒孫滿堂的,但是也有很多煩心事兒,家裡有錢了,三表哥就有些花花腸子,竟然也弄了小老婆,這樣以來,大表哥和二表哥他們的妻子就有些不樂意,覺得自己男人倖幸苦苦的賺錢,倒是給你這小兒子花天酒地了,所以這不想要分家嗎?
“這還是你大姨和姨夫這樣的人,都有這樣的矛盾,別人家,更是比這亂幾倍了,所以爲啥好多真正疼閨女的人家,都喜歡把閨女嫁到相對人口簡單的家裡嗎,還不是這個原因?你姐姐小鳳就是相對嫁的好的,人口簡單,就只有一個婆婆,就是再亂,也亂不到哪裡去,你說小蝶,婆家就兩個兒子的,還不是弄得好多矛盾?
這女人那,嫁人真的和第二次投胎一樣,一個不好,那就是苦一輩子了。”
小橋倒是覺得孃的話一半對,這過日子除了這先天的條件,還有自己本身的原因,如果自己也能努力一把,壞日子也能過上好日子,而如果自己本身就是個攪家精,那麼好日子也很快就能變成壞日子了。
小橋不由的想起了張孟和孟月如,孟月如倒是嫁到了自己的外公家,也是隻有一個兒子的,但是還不是因爲自身的原因過的不好?所以說,這話得一半一半的聽。
轉眼就到了小橋姥娘過壽的正日子,因爲人多,所以準備擺三天,那些送來的賀禮,都被擺在正中間的屋子裡,看得人是眼花繚亂,小橋和齊琰是送給姥娘一根桃木雕刻的壽星翁,小橋的姥娘很是喜歡,已經給珍藏起來了。
正日子的那天,小橋姥娘坐在正中間,兒子孫子,外孫子外孫女一個個的挨着給她磕頭祝壽,姥娘歡喜的合不攏嘴,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活的也值了。
人哪,誰不希望能兒孫滿堂,子女出息?且健康長壽?
齊琰看小橋有些眼圈紅了,就悄聲對小橋說道:“我們也會有那麼一天的。”
小橋笑道:“那肯定是你先過壽,我還得等好幾年。”
“怎麼着,你這話的意思是嫌棄我老了嗎?”齊琰說道。
“哪裡,我說的是事實。你本來就比我大好幾歲嘛,對了,比我哥都還大呢。”現在天天喊大舅哥,自己的大哥倒是答應的很心安理得。
齊琰道:“行,晚上讓你見識見識我到底老不老!”
小橋瞪了齊琰一眼,這個時候還想那些不正經的,真是!
從張家灣回來,佟氏也應約來到康縣小橋家裡,見小橋這邊的院子不比別處差,想到京城裡齊家的府邸,這裡這樣,也是沒有什麼奇怪的。
“齊大老爺在京城裡的宅子是在內城,不大不小,裡面倒是有一片荷花池,夏天的時候很是一個風景,我爹都在夏天去過幾次。”佟氏對小橋說道。
小橋笑道:“說的我都想去京城看看了!”
“那就去唄,等你孝期滿了,就和表妹夫去京城逛逛,人哪,這一輩子有機會去京城,那就去看看,不然這一輩子會後悔,那時候,天旭和明玉都長大了一些,也懂事了,也可以跟着一起去了,到時候你幫我去我孃家看看,我也是好幾年都沒有回去了。”
這個時候的女人,嫁了人,夫婿又外任的,這天南海北的到處住着,能會自己的孃家,那就是很難得了,這佟氏嫁給了吳山,一直都在外面,一次都沒有回去過,就是吳山回京述職,那也是他一個人過去的,佟氏還要照顧孩子,就沒有跟過去。所以孃家對她來說,那就是知道在哪,但是回不去。
小橋道:“那是一定的,我要是到了京城,就一定會去看伯父伯母的。”這是姻親,必須去的。
如今展鵬和天旭還能玩到一起去,佟氏道:“過幾天我也得走了,本來相公說是讓展鵬他們留在張家灣,陪着公公和婆婆的,不過公公婆婆說了,讓他們跟着我們,也能多學點什麼,我現在真幸運,能嫁到這麼好的人家來。”
她是當孃的的,當然捨不得和自己的孩子分開,但是自己和丈夫都不在公公婆婆身邊,這留下孫子陪着公公婆婆,那是理所當然的,只是公公婆婆明事理,讓自己把孩子都帶回去,讓她心裡感激不盡。
小橋道:“表嫂,我大舅和大舅母從我小時候都對我很好呢,所以肯定不忍心見你們母子分開,他們知道你們的孝心,你和表哥也不用擔心,這邊還有我們呢,保證能把他們照顧的好好的。等有機會了,讓大舅和大舅母他們去你們那邊玩一玩也成。”
“我這個也說了,不過公公和婆婆說還是在這邊住着舒坦,就不去了。”
小橋知道,大舅和大舅母一輩子在鄉下住着,這要是去了小山表哥那邊,肯定得應酬,他們是怕給小山表哥丟臉吧,可憐天下父母心,不過說到底,最後大舅母和大舅是要小山表哥養活的,畢竟只有小山表哥這一個兒子,所以不拘泥與表面形式。
小橋又帶着佟氏去街上逛一逛,回去也也得給別人送禮,這康縣的特產什麼的,也得多買一些,好歹回來了一趟。
227、你說的證據呢
“停!就在這裡,表嫂,這個店裡的菌子特別好,你可以多買一些,帶過去送人。”這個店賣的是乾貨,很多過路的人都喜歡買一些,帶回去送人,小橋就推薦佟氏買這個,要是以前,這些東西大舅他們是不缺的,但是如今好幾年大舅他麼都不販山貨了,所以家裡沒有了這個了,佟氏自然是停下來買這個東西。
而小橋和佟氏正挑着東西呢,就感覺有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她朝那目光一看,怎麼是這個人?
那人也看到小橋注意到了她了,就笑着過來,對小橋說道:“齊三太太也出來買這東西啊。”
小橋點點頭,對這孟大小姐沒有什麼好感,畢竟這人能給自己的丈夫下絕育藥,雖然對有些女性那是好事兒,但是小橋想起累她的娘和妹子,感覺自己和她不是一路人。
“齊三太太不給我介紹介紹,這位是?”孟大小姐缺沒有感覺小橋的冷淡,見到佟氏問道。
佟氏也淡淡的看了一眼孟大小姐,沒有說話,她能感覺到小橋對這個女人很有些冷淡,這女人也二十幾歲了吧,頭上梳的是婦人頭,但是爲什麼她旁邊的丫頭叫她小姐呢?
情況不明,她還是不要開口說話好了。
小橋其實並不知道,她背地裡對自己搞的鬼,比如挑唆孟月如給自己使絆子,暗地裡給齊琰遞信,這都是齊琰瞞着小橋的,私底下給解決了,就是齊琰讓人揭穿了孟大小姐對自己的前夫用藥的事情而被休,小橋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小橋雖然心裡不喜歡這孟大小姐,還是給她介紹了自己的表嫂。孟大小姐笑道:“原來是我們這邊出名的少年縣太爺的夫人啊,失敬失敬!既然咱們在這裡見面了,那就是有緣分,不如我請客,大家吃一頓飯?”
小橋淡淡的說道:“不必了,我家裡的廚子已經做好了,一會兒就回去的。”
佟氏也道:“家裡還有孩子等着,我們是必要回家裡的。”
孟大小姐只能是點點頭,又看了一會兒山貨,讓夥計打包送回去,孟大小姐對小橋道:“齊三太太,我的馬車壞了,能不能送我一程,我想這點兒事兒,齊三太太能辦的到吧。”又小聲對小橋說道:“齊三太太是個大度的人,不想跟着我這樣的人在這邊拉拉扯扯吧。而且,我還有重要的事兒要和齊三太太說呢,是關於齊三老爺的。”
小橋笑了,說道:“成,那就請上車吧。”她倒是想看看這孟大小姐弄什麼幺蛾子了。“表嫂,您上那輛馬車,我跟孟大小姐有話要說。”
這光天化日的,身邊都是自己的人,除非這孟大小姐手裡揣了刀子了,不過看她這個樣子,也沒有那個膽子,弄這莽撞的事兒,如果是孟月如說不定呢,這孟大小姐還不至於這麼掉份,何況,小橋自認爲自己比她這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要有力氣的多,真的要打架起來,她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小橋的兩個孩子也不在身邊,所以根本就不怕這孟大小姐弄什麼幺蛾子,事實上在馬車上,小橋還專門放了兩根不短的鐵棒子,只藏在自己和齊琰知道的地方,所以要是這女人真的有什麼歪心思,那正好,她就試試那鐵棒子的威力。
況且實在是不想和這孟大小姐在街上拉拉扯扯的,實在是難看。孟大小姐的爹還是縣尉,爲了送人和這縣尉結仇,有些不必要,況且既然這次能賴着小橋,那麼下次這孟大小姐肯定也能找到機會,和小橋說這個話的,既然這樣,如今還有表嫂在呢,她就趁着這個機會看看她能說個啥。
孟大小姐和小橋上了馬車,小橋道:“孟大小姐,你有話就說吧,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孟大小姐看了一圈這個馬車,對小橋到:“看來齊三老爺對齊三太太能真的是很寵愛,外人都這樣說連我還不信,現在看這馬車,就囊知道冰山一角了。這樣的馬車,放眼整個康縣,也沒有第二家了,我是沾了光了。”
小橋道:“你如果是真的只說這些話,那我也沒有必要聽了,你請下車吧。”
孟大小姐忙道:“齊三太太這麼沒有耐心啊,我說的可是關乎到齊三老爺性命的事兒,你也沒有興趣聽?”
“哦?這麼嚴重,那你說說看,我都不知道的事兒,你這樣的人也能知道?那可是奇了怪了!我這個當太太的,都沒有這麼關心自己的丈夫你這個外人倒是處處替我丈夫打算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我丈夫什麼人呢。幸虧我對我丈夫的人品瞭解,你不是他喜歡的那一類!”
孟大小姐心中暗惱,她本來就是因爲這齊三老爺不喜歡她這個縣尉的千金,而娶了這樣一個鄉下人,呢惱火的不成,現在這個女人還還不掩飾的給說出來了,真是讓她不好受得很,不過既然你讓我不好受,那我也不會讓你好受的。
孟大小姐笑道:“看齊三太太你的樣子,肯定是覺得自己的丈夫是千好萬好呢,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的丈夫可不像你自己想的那樣好呢,他真的是心夠黑的!找人算計別人被休,然後又使毒計毒害了別人的親孃,你說我要是告了上去,你丈夫會如何?即使他有個當大官的哥哥,但是這既然當官了,那就是有了對手,這對手可不會給你們面子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小橋笑道:“說的好聽,那你直接告去唄,我也不怕,說什麼算計別人被休,那說的可不就是你?你難道沒有給你的前夫下絕育藥?這樣的事兒,你要是沒有做,人家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就絕對不會休了你的,可是人家還是休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你確實是對你的前夫下了那種藥了,試問,誰家敢要這樣的媳婦?
你說是我丈夫設計的,那把證據拿出來!還有你說你娘被人毒殺,試問一個堂堂的縣尉太太,如果不是有你那好父親,別人怎麼會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你要告你就告去,最好把你的父親也拖下水,那樣你就成了忤逆告自己親父的第一人,我記得忤逆罪也是要判刑的,你就去試試吧,看看到底能判幾年!”
威脅自己,門都沒有!說什麼都是齊琰乾的,但是小橋相信,即使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幹得,也絕對不會給這個孟大小姐留到證據的,一切都是這孟大小姐的猜測!她可不上這個當!
孟大小姐確實是猜測,從自己的娘病死了,到父親想要求娶和齊琰家裡有關的女人當續絃,這讓孟大小姐突然就有了聯繫,自己的母親一向是身體很好的,怎麼就突然病重了呢?而且父親爲什麼要和齊家搭上關係?
一切的一切都是讓孟大小姐疑心,且自己給前夫下絕育藥,這麼隱秘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一定的本事的,是不可能查出來的,但是現在不僅捅出來了,還讓自己被休了!
她是疑心生暗鬼,想來想去,自己得罪的人就那麼幾個,有這本事的,也就是齊三老爺了。這樣一想,就覺得心裡很痛,自己以前可是愛慕這齊琰的哦,沒想到他這麼對自己。
現在在乾貨店碰到了小橋,這孟大小姐就想着詐一詐這齊三太太,在孟大小姐的心裡,覺得這齊三太太也就是長得好看一點兒,能哄男人一些,根本就是沒有腦殼的人,是笨的要命的,人,只要自己以嚇唬,這女人肯定是會把自己想知道的都說出來的,但是結果卻是,她自己被問的啞口無言,是啊,她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她自己猜測的,她拿什麼給人家齊大老爺的政敵啊。這一步棋算是走錯了!
“孟大小姐和我說的事,說完了吧,那就請下去,我想該和縣尉大人說說了,他的大閨女因爲被休回家,精神很成問題啊,整天的胡思亂想,胡亂猜測,別是腦袋出了問題吧。”小橋對孟大小姐說道。
孟大小姐一驚,“你敢!”要是自己真的被人診斷出精神有問題,那麼自己說的什麼都是胡說八道,沒有人相信,到時候說不定把自己看起來,她能猜測自己的爹敢毒殺自己的妻子,那麼對自己這個閨女,能有什麼手段?
“你太惡毒了!”孟大小姐有些膽戰心驚,沒想到這看起來無害的女人,竟然能想出這麼個法子來折磨自己,她害怕的不行!
“惡毒?別人都欺上門了,還局的原諒人家一次吧,那就是太對不起自己了!既然你得罪了我,我爲了防止自己受到傷害,可不就得準備準備?難道等你到時候反咬我一口,我那纔不叫惡毒?說起來,這惡毒兩個字,應該是大家對你的評價吧,你出去說上一說,看看那到底是覺得我惡毒呢,還是你惡毒?”小橋冷笑道:“我可是從來沒有主動招惹你過,是你主動要找我說話的,放心好了,你爹好歹是你親爹,不會對你如何的,至少你能活的好好的呢,你要記住,就是以後有什麼,也是你自己的家裡人對你做的,和我沒有半文錢的關係。齊墨,我剛纔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沒?”
齊墨在旁邊答道:“太太放心,保證把事情辦妥!”這齊墨可是不放心,一直在馬車外面等着呢,孟大小姐臉色蒼白,小橋道:“不用求我,一切都看你爹對你如何了!不過我想,如果真的是你爹那樣對你孃的,你這個知道情況的女兒,他會怎麼對你呢?”
不不不,她不要這樣,孟大小姐想着要是爹知道了自己懷疑他的事情,那麼現在的安穩日子肯定過不了了,對於一個心裡有隔閡的閨女,那是再也疼不起來了,說不定真的是按照自己精神有問題,給自己給關起來了!她不要這樣過後半輩子,就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難道這後半身就要毀了?她不要這樣,她寧願從來沒有來找這齊三太太的麻煩!她後悔死了!
只是再不要如何,也被齊墨和手底下的人給‘請’回了縣尉府,至於後來發生的事兒,小橋就不想知道了。
佟氏在回府後,問道:“剛纔那人是誰啊,怎麼那個打扮?”她還不知道那孟大小姐被半路里給‘請’回去了。小橋道:“哦,是孟縣尉的大女兒。我怕別人說我們在一起,所以半路上就讓人給她送回去了。”
“原來是她啊。”佟氏也聽說過這孟縣尉的大女兒因爲給前夫下絕育藥而被休了,這事情因爲很勁爆,所以人盡皆知的,不過看那孟大小姐現在還能拋頭露面的,這還真是不看不知道啊。
其實這孟大小姐的事兒,也就是康縣那些富戶之間知道的,小老百姓不太清楚,孟縣尉是不可能讓這小老百姓還說自己閨女的閒話的,那樣他還當個屁縣尉啊。大戶之間,有關係網,很容易就知道了。
228、添盆
佟氏倒是沒有多問別的什麼話,憑感覺,佟氏覺得那孟大小姐和自己的這個表妹之間關係不怎麼好。有些事兒呢,能不開口,那就不要開口。
而佟氏在把東西整理好後,就要告辭了,她來這康縣也好幾天了,是得回去了,畢竟在公公婆婆面前盡孝的機會不多。
小橋也知道這個原因,就把準備給她的東西也弄好了,讓佟氏帶了回去。
齊琰回來的時候,就聽齊墨說了今天的事兒。進了內室,看小橋和兩個孩子正在玩兒呢,見到他進來,笑了笑,又轉頭去和兒子和閨女玩那撥浪鼓了。
齊琰心道,難道生氣了?自己是瞞着她了,是不想讓這些事兒煩着她,且當時她懷着身孕,要是知道有人打她的那些主意,肯定會氣着的,後來生了孩子了,這事兒已經過去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就沒有說。
“爹!”兩個孩子看見齊琰,都開心的叫了起來。
齊琰也笑着把兩孩子給拋高高,小橋道:“你小心一點兒!”每次看他拋高,都有些心驚膽戰的,偏偏天旭和明玉都喜歡這個遊戲,每次見到齊琰都要拋高高。
“沒事兒,他們纔多重啊。”齊琰笑道,自己的孩子要是沒有安全保證他是不可能做的。
齊琰和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小橋把飯菜安排好了,一家四口吃了飯,齊琰問道:“表嫂回去了?”
“嗯,回去了。”
天旭和明玉已經開始自己吃飯了,小橋覺得小孩子不能嬌慣,那些大戶人家的孩子四五歲了,還要下人餵飯,實在是有些不好,所以天旭和明玉都是拿着木碗木勺自己在吃,雖然弄得滿桌子都是飯,臉上也有,但是總是自己動手,就是齊琰也不反對的。
吃完了飯,給兩孩子洗了臉和手,讓丫鬟們把他們抱下去。
齊琰就從後面抱住了小橋,小橋道:“幹什麼呢,這才吃飯呢。”
齊琰道:“別多想,就是抱抱你。”
誰多想了?小橋知道這人回來了齊墨那小子肯定是要把今天的事兒說給他聽,但是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說什麼呢。現在又這樣,是不是覺得心虛?不過這事兒真的沒有什麼心虛的啊,小橋雖然有些怪他不和自己說,但是想一想,也都是爲自己好,自己要是糾結這些事兒,就有些無理取鬧了。
“我不知道那孟縣尉的女兒會找你說那些話,你放心,以後絕對沒有這樣的事兒了。”齊琰心道,你膽子也挺大的,讓這人上了馬車,不過又想,開始小橋不知道那孟大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又怕她在外面亂說,所以才讓她上馬車的,畢竟是爲了自己着想。
“開始覺得和你不說,也是好的,現在發現不和你說,你早晚就得知道,還沒有防備,看來啊,我是在夫人面前瞞不得一件事兒了。”齊琰笑着說道。
小橋轉過身來,看着齊琰說道:“知道這個就好!我也沒有什麼生氣的,只不過不生氣是不是太划不來了?看你現在的表現,算了,我也不計較了!”說起來,他都是爲自己好,她還是很懂事滴。要是爲了這事兒,就鬧得不可開交,還要時時刻刻的說,你竟然瞞着我這事兒,那可是很不好的。
齊琰一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又覺得自己的妻子果然是善解人意,他一向不怎麼和人服軟,正想着要是小橋不依不饒的,他該想什麼轍呢,沒想到妻子這麼快就不計較了。
“原諒爲夫了?那咱們去午休吧。”齊琰說道。
“這都秋天了,還午休呢?”小橋從齊琰的懷裡鑽出來,說道:“要不,你自己去?”
“一個人有什麼意思?還是夫人陪着我吧。”齊琰說着就要拉着小橋進去睡去。
小橋想着自己現在可是危險期,雖然兩個人有安全措施,但是誰也不敢保證就完全安全了,要是真的在孝期懷孕了,那可是被人戳脊梁骨的,而且擡不起頭來,所以說道:“不行,你自己去睡吧。”
孝期說起來是三年,但是一年只算九個月,三年說起來就是二十七個月,也就是到明年秋冬的時候,他們就除孝了,這中間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
“夫人別亂想,我們就是睡覺。”只要是要逗小橋的時候,齊琰都會叫小橋夫人,小橋聽這齊琰說這話,真的是憋着一口氣呢,這叫什麼話,什麼叫亂想?好像自己迫不及待的要那樣一樣,真是的!明明是你說話的表情讓人不得不朝那邊想歪了,現在竟然說是小橋非要朝那邊想,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儘管小橋有些氣惱,但是最後兩個人還真是純睡覺的去午休了,小橋覺得自己現在沒有原則了。這麼快就氣消了,好吧,生氣生多了,容易衰老,小橋這樣安慰自己。
姐姐小鳳那邊有好消息,她終於生下了一個兒子,小橋和齊琰說了,這就要和吳氏等人跟過去參加洗三了。
小孩子的洗三,往往是孃家人來的人越多,朝水盆裡扔的東西越貴重越是給孩子的母親長臉。
所以小橋和吳氏等人都帶的是金子,到時候吳氏第一個,金氏是第二個,小橋就是第三個了。
齊琰是男人,這孩子洗三沒有男人什麼事兒,所以就沒有跟過去,小橋交給他的任務是看好兩個孩子,眼看這就要兩歲了,齊琰說是要給他們兩小的啓蒙了。可憐的孩子啊,這麼小,就要開始學習了。
“嫂子,你怎麼也去了?”金氏也懷着身孕呢。
金氏笑道:“我這胎早就穩了,現在去哪裡也是坐馬車,小鳳生了兒子,我這當嫂子的不去,那就不像話。”
兒媳婦給閨女撐面子,吳氏當然高興,當然,金氏懷着身孕,如果還是胎像不穩,她肯定是不能讓人去的。
那邊葉大姑和葉二姑也是讓自己的兒媳婦跟着吳氏他們一起去了,浩浩蕩蕩的,都跑到葉家村了。因爲葉家村是方家的根兒,所以他們還是在這邊舉行洗三,那葉家村的人一看方家來了這麼多人,都是坐着馬車的,都不由的在心裡羨慕,這老方家果然娶了個好兒媳,看看這陣勢,讓人羨慕眼紅啊。
而到了方家,大娘劉氏和三嬸郝氏還有大爺爺家的人都過來了,就是徐氏也帶着驚蟄過來了,真真是賓客滿堂,
小鳳婆婆把孫子抱出來,那是笑得合不攏嘴,雖然已經有孫女了,但是畢竟不是傳宗接代的,這個孫子來的多不容易啊,他們方家只有家安一個男丁,這盼孫子肯定是比別人更強烈一些瞭如今是得償所願,自然是從心底笑了出來,而且自己的孫子長得多好啊,越看越喜歡,等吳氏過來看外孫子的時候,小鳳婆婆很是顯擺的給吳氏看。小橋也看了眼這外甥,想着自己這個時候肯定抱不上手,還不如等過後再抱呢,就去了房裡找姐姐小鳳,小鳳頭上繫着頭巾,看見小橋進來了,就說道:“可算是來了,我都快悶死了!”
小橋道:“妞妞呢?”剛纔一直沒看見呢。
“她爹看着呢,這丫頭覺得有了弟弟了,我們都不疼她了,在鬧小脾氣呢。”小鳳笑着說道,
“你姐夫只好哄着她了。”
小橋聽了也笑了,這小孩子也是有危機感的。
“我看妞妞的奶奶很高興。”
“不高興纔怪呢,有了孫子了。”小鳳說道:“現在我兒子也生了,總算是沒事兒了。”這生兒子和任務一樣,讓人感到壓力特別的大啊,想一想,人家那些一連四五胎都是生閨女的,可怎麼活下去喲。
“姐,你可別這麼想,兒子閨女都得好好的養,你可是他們的娘。”怎麼能生了就沒事兒了呢?
“知道,知道,囉嗦,我就是在你面前抱怨一下,你不知道,我要生的時候,我婆婆一個勁兒的說孫子孫子,我當時疼的不行了,就想着起來說幾句,感覺自己這個生娃子的都沒有人當回事兒一樣,這不心裡覺得委屈嘛。”
“那姐夫肯定是擔心你來着。”小橋道。
說到這個,小鳳才笑了,“那是當然,要不是因爲他這樣,我現在可不就不幹了!對了,前次說的那邊上房又找過來了,是又有啥事兒?”小鳳一直在鎮上養胎,也就是快要生了,纔回到葉家村的,大家沒有把以前發生的事兒,告訴她,畢竟她懷着身孕,還是出嫁女,這孃家的不好的事兒,幹什麼甘肅她,讓她心裡着急啊,所以一直不知道,現在才明白了,但是也不太清楚。
小橋道:“四叔和譚家那邊的雨水混在一起了,被官差抓起來了,後來我們想辦法減了點刑,現在在休堤壩呢。”
“怪不得呢,怪不得我聽我婆婆說,那邊愁眉苦臉的,原來是這個事兒啊,呵呵,真的是好笑啊,以前咱爺是死活不讓四叔幹活兒,覺得他就是讀書的料子,幹活兒就委屈了他了,現在好了,有公家的人替咱爺管着四叔了,這不幹活兒也得幹活兒了,哈哈,越想越想笑。四叔這次肯定是要出力幹活兒了!”
小橋道:“你小心一點兒,聲音太大了,今天四嬸也過來了呢。”
“怕個啥,我覺得咱四嬸,恨不得四叔多做活兒呢,回家了,她還得伺候四叔呢,這到了外面幹活兒,她還輕鬆了。”小鳳在葉家村的時間多一些,所以比較明白這中間的事情,對於徐氏對自家四叔的態度也是很明白的。就不怕她聽到。
“不說四嬸,這還有咱村裡那麼多人呢,你不怕別人聽見了,到時候說你,還是收斂一些。”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麼越來越囉嗦?我看妹夫也不是囉嗦的人啊,你跟誰學的啊。”小鳳嘀咕道。
“得了,我不和你說了,洗三要開始了我得給我外甥洗三添盆去了。”小橋說完就往外走。
229、火災
那給小娃子洗三的穩婆,看着水盆裡那金黃黃的金子,心裡樂開了花,這下子可是發財了,按照規矩,這洗三添盆的東西到時候都歸給孩子洗三的穩婆所有,這麼多的錢,真是運氣太好了!
穩婆是高高興興的收起了盆裡的東西,小橋他們也在這邊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只不過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同樣回孃家的葉桂花,那葉桂花有些怨毒的看着這些人,如果當初是自己嫁給了方家安,那麼現在自己也不會這樣了!
都是這葉家人的錯,如果當初不是他們,自己怎麼能落到這個地步?天天下地幹活兒,稍微不注意,就要被婆婆和丈夫打罵,如今自己二十來歲的人,看着跟三十歲的人一樣。
呵呵,今天是那葉小鳳的兒子洗三的日子吧,這麼多人過來恭喜,真是太讓人覺得厭惡了!
小橋他們是下午趕到家裡的,對於碰上葉桂花,小橋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感覺是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一樣,還專門派人給姐姐小鳳那邊說了的,結果小鳳帶來的信說,不用擔心,這葉桂花只要一回孃家就那個德行。她都不在意了,就是她婆婆,也是很不待見葉桂花的,以前還不是因爲這個葉桂花,差點把兩家人的婚事給毀了?
小鳳是不在意,但是小橋一想起那葉桂花的眼神就不對勁兒,晚上睡覺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齊琰摟着正在翻動的小橋,道:“怎麼了?睡不着?”
小橋道:“今天去姐姐那裡,看到以前一個和姐姐有仇的女人,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我睡不着!可是姐姐卻說沒事兒。”
齊琰道:“要不我們派人過去看看?”
“姐姐都不想讓我太過麻煩,真的要派人了,那姐姐不高興的。”畢竟是兩家人,插手過多對兩家的關係不好。
兩人正說着話,就有丫鬟在門外面敲門,小橋的心一下子就跳起來,齊琰沉聲說道:“什麼事兒?”
“啓稟老爺太太,舅爺家裡來人了,說是有要緊的事兒!”
小橋和齊琰趕緊穿好衣服,來到了客廳,只見葉家的管事親自過來了,見到齊琰和小橋就說道:“姑爺姑奶奶,大姑奶奶那邊出事了!”
小橋腳一軟,齊琰忙在一邊給他扶住,對那管事說道:“你說清楚!”
那管事說道:“大姑奶奶家的房子着火了!”
“那有沒有傷着人?”齊琰立刻問道。
小橋也看着這管事,那管事道:“大姑奶奶和表小姐表少爺都給搶救出來了,大姑爺因爲救親家太太受了點傷。”
只要人沒事兒就好,齊琰對小橋說道:“我去看看,你在家裡等着。”
小橋點點頭,知道齊琰過去肯定是沒有事兒的,想着今天自己的預感,難道真的是那葉桂花做的事兒?農村人家都有那稻草放在家門口,一般也沒有人說放火什麼的,除非是那種有深仇大恨的,不過這樣的事兒要是被人發現了,那整個村裡都容不下了,所以肯定是沒有人做這樣的事兒!
要說是姐姐他們自己不小心把東西給燃着了,這小橋不相信,大姐夫他們一直都是很小心的人,因爲方家安的娘是寡婦,所以處處都小心,生怕被別人說三道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不小心把家裡給點着了呢?
齊琰帶着人去了岳父家,岳父家裡也一片燈火通明,大家都沒有睡好,吳氏正急的不行,見到女婿,就忙說道:“你大哥已經去葉家村了。”
“娘,姐姐和姐夫他們呢?現在要緊的是趕緊把他們弄過來看一看,小孩子小,早點看,免得有什麼問題。”
“對對!發生了火災,你三叔和大伯他們都幫着滅火,人都救出來了,現在在你大伯家裡呆着呢,是應該送到縣城看看。”
“那娘,我過去了,您不要着急,一切都有我們呢。”
“好,我不着急!”吳氏雖然這樣說,但是心裡還是着急的,這早上纔是小外孫的洗三,晚上就發生了這個事兒,真的是讓人很擔心呢。
齊琰快馬加鞭的趕到葉家村去了,不過他還臨時帶了一個大夫去,葉家村雖然也有大夫的,按時醫術沒有縣城的高。
等齊琰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那房子已經被燒的沒有了。而大伯葉勇那邊,也見到了大姨子小鳳還有其他的人,立夏見妹夫過來了,就說道:“萬幸,治燒了房子,人沒有事兒。”
齊琰說道:“我也帶了大夫過來,讓大夫給大家看一看吧。”
立夏點頭,“大妹夫還受了點傷,是該看看,親家嬸孃也受了驚嚇了!”
小鳳一直呆呆的,看見齊琰過來了,突然對大家說道:“這火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的,肯定是葉桂花放的!”
大家一聽這話都愣了,劉氏忙問道:“小鳳,你確定嗎,這話可不能亂說,咱們這鄉里相親的,到時候冤枉了人也不好!”
小鳳道:“我敢肯定,下午的時候小橋還提醒我要注意,我當時也覺得沒有啥事兒,畢竟每次葉桂花回來,都是那個樣子,哪裡想到這次能這樣?要不是我們警醒着,這大晚上的,都睡着了,還不是活活的把我們都燒死啊,你們說說,這有多大的怨仇啊,竟然這麼恨我們!大哥,還有妹夫,我求你們好好的查一查,把這事兒給弄清楚!我可受不住這口氣!”
自己家的房子被燒了,還連累了旁邊鄰居家的房子也燒了半間,到時候都要賠錢。要是讓小鳳知道了,真的是葉桂花幹得,那肯定要揭了他的皮!
小鳳婆婆這個時候也清醒過來,說道:“肯定是她,我們和別人誰也沒有仇,這個葉桂花,咋那麼狠心,竟然想燒死我們!”
齊琰說道:“你們放心,這事兒,我們一定要差清楚!”
齊琰自去安排人查這個事兒了,因爲方家安的房子被燒,很多人都夜裡起來救火了,這也是習慣,不然真的等人家燒完了,說不定就輪着燒到自己家了。
立夏和立春等人給幫忙的人都倒了茶,又承諾到時候肯定請大家夥兒吃一頓表示感謝,又說天已經黑了,明天起來都要幹農活,就先回去睡覺去吧。
終於把大家都弄走了,而大夫也給大家看了,只是受了驚嚇,沒有多大的事兒,就是方家安,受了點傷,包紮了也沒有問題了。
這一鬧騰,大家都睡不着了,而齊琰和立夏的人過了半個時辰,也把人給‘請’回來了。不過正因爲這事兒蹊蹺,所以葉勇他們把里正葉五爺和葉家的幾個長輩也請來了,一起來查查這個事兒。
“稟告老爺,我們按照老爺的吩咐,就是在村口守着呢,果然看有人鬼鬼祟祟的過來了,就把人給弄回來了!”
下人把一個人給提溜到大家的面前,屋裡的人一看,這果然是那葉桂花了,葉桂花渾身一抖,對着大家說道:“你們幹啥?憑什麼要把我給抓起來,我犯了什麼事兒了?你們又不是衙門,幹啥抓人啊。”
葉五爺已經看出這葉桂花不妥了,對葉桂花道:“你這三更半夜的,手裡拿着包裹,說你沒鬼,那是不可能!說,到底想幹啥?”
小鳳也是惡狠狠的看着葉桂花,葉桂花說道:“我和家裡人吵架了,然後賭氣就回婆家唄,不信你們去問問!”
葉五爺說道:“這個不勞你說,我們早已經去請你大伯和你爹去了,一會兒就到。”
有葉五爺這個里正說話,倒是方便了不少,起碼不用齊琰他們問話,那樣就是私設公堂了。
一會兒,有人就把葉桂花的大伯和親爹還有大牛二牛都請過來了,二牛看見他姐立刻吃驚的說道:“姐,你大半夜的拿着個包裹是想幹啥?不會是拿了我們的東西補貼你婆家吧。”
這話一出口,葉桂花先前說的話就是假話了,能說假話,那就是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二牛的爹則是把自己的兒子給堵住了嘴,笑着對大家說道:“我們家二牛和他姐桂花吵嘴了,讓你們見笑了,桂花其實是和我們吵架了,才生氣半夜回婆家的。”看這個陣勢,二牛爹知道肯定有啥事兒和桂花有關係,而這個葉家發生的事兒,不就是這方家安家被火燒了嗎?現在把桂花抓到這邊,這麼多人看着,只能說明,大家懷疑這起火的事兒,和自己的女兒有關聯,這可是個坐牢的事情,他可不想讓自己家有這個名聲,何況說不定還要賠錢呢,這更是不可能的!
所以本能的,他說了謊。不過在座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傻子,看他們這做派,肯定是知道中間有貓膩,葉五爺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都弄的清楚,現在你們都在這裡呆到天明吧,咱們葉家村這麼多年都沒有出過火災,偏偏今天晚上有了,肯定是有什麼事兒!”
葉桂花道:“明明是這方家自己不小心把火給點着了,現在想找替死鬼,就把我抓起來了,我要到衙門裡去告你們去!”
小鳳唾道:“呸!你要是不心虛,也不會半夜三更的拿着包裹跑了,這裡這麼多人都在呢,你說大家都是看不明白?反正我告訴你,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做壞事,肯定有人看見,到時候我要你賠命!”
竟然想燒死自己一家子,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
230、詐出來
爲了防止有人給葉桂花家裡通信,齊琰派人看得牢牢的,等第二天天亮,縣衙的張捕快也過來了,見到齊琰自然是問了好,齊琰把事情簡短的說了一遍,那張捕快說道:“齊公子您放心,這事兒我們一定好好查,給您一個交代!”
到底是有過這方面經驗的人,去了被燒的房子的現場,這是人爲的還是自然災害,那是能通過現場看出來的,到了晌午,大家都聚在一起,張捕快對里正等人說道:“看了那燒的房子,門口的稻草是全部都沒有了,比別處都燒的乾淨,且旁邊的磚牆也是燒塌了,基本上確定了,這火不是從屋裡往屋外燒的。”
大家都點點頭,這要是從屋裡燒的,那肯定是先把屋子都燒光了,然後才能到這院門口的稻草這邊,而那樣的話,在屋子裡的人,要逃出來是很困難的哦,而現在這方家的人都是一個沒少。
說明這火不是人家方家自己疏忽給弄着的。
那麼是天氣太熱,稻草自燃的?拜託,現在都要進入冬天了,還自燃個鬼啊,要是夏天也說不定,但是這麼多年了大家的稻草都是那樣擺着的,還沒有一家說是稻草自燃了的。
所以說,“肯定是有人點燃了稻草,然後才引起這場火的。”張捕快下了結論。
葉桂花聽了說道:“就算是那樣,也不能說是我點燃的,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可能會幹這樣的事兒?”
張捕快瞪了葉桂花一眼,道:“誰讓你插嘴的?不是你,那你大半夜的,大家都要去睡了,你拿着個包裹出哦村是幹啥?你就是不是這個事兒,也是別的事,都夠我給你抓進去了!你不說實話,那好,一會兒跟着我去衙門裡,衙門裡十八般的酷刑等着你呢,你是想吃木板炒肉,還是手上給你上夾子啊。”
這個時候可不跟現代,找到了嫌犯,不說實話,是可以動刑的,誰還跟你唧唧歪歪的?沒有那個時間!
村裡人也在看這個事兒,沒過一會兒就有人來指正了,“我看到她了,她在天快黑的時候,跑到方家那邊晃悠的,對了就是穿着這一身衣服,還撞了我一下,我罵了她一句,她都沒有回頭,急急忙忙的走了,然後我跟着回去了,結果這方家就着火了!”說話的是經常在村子裡溜達的一個小娃子,人家叫他鐵蛋。
葉桂花忙道:“你放屁!你和我有仇,所以故意污衊我!”
葉五爺說道:“你一會兒說這個跟你有仇,一會兒說那個和你有怨,鐵蛋一個十來歲的娃子,怎麼就和你結下仇了?事實已經很清楚了,我看你還是老實說清楚,不然一會兒帶到衙門裡,你可得受苦了!”
葉桂花道:“我是因爲心裡還想着家安哥,所以才跑到那邊,想看看這家安哥一眼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和因爲放火被抓,與自己不守婦道,想看別的男人一眼,那肯定是後者輕一些,所以葉桂花是把這個理由給說了出來。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大牛的爹,葉桂花的大伯聽着覺得丟人,就對大家說道:“這事兒,和我們沒有啥關係,我相信里正和張捕頭都是秉公辦事的人,我們和二房早就分家了,要是她真的做了啥事兒,我們沒有意見!我想着田裡還有活兒沒有幹,我們不去就耽誤了。”說着就帶着兒子回家去了,竟然是不管這個事兒了,有個這麼丟臉的侄女兒,他要是還在這邊看着,那就是太丟人了,所以趕緊說早已經分家了,要丟臉也是丟二房人的臉。
而葉桂花的爹聽了葉桂花這樣一說了,也是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他閨女葉桂花都已經嫁人了,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想看別的男人一眼,這不是丟人是個啥?
“我就當沒有你這個閨女,你們愛咋辦就咋辦,從此以後,我家裡沒有這個人,她是有婆家的人了,二牛,我們走!”
葉桂花雖然見大伯和爹都走了,但是好歹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縱火犯的位置上,忍着就忍着吧。
而小鳳聽着女人不要臉的說了這話,是氣得牙癢癢的,這個時候,自己的婆婆卻開口說話了,
“呸,你個不要臉的,以爲這樣說,你給我們家放火,就算是算了嗎?門都沒有,想要污衊我們家安的名聲,我跟你沒完!”
小鳳婆婆自然是見不得兒子被這女人潑污水,上前就給了這葉桂花一個耳光,以前還覺得這葉桂花只是因爲喜歡自己的兒子所以才做了那些事兒的,但是現在這女人是太惡毒了啊,由不得她這個沒有脾氣的,也扇了她耳光了!
葉桂花被這一耳光扇的是火星子只冒,但是她能承受的起,反正把這方家安也抹黑,那不是挺好?自己以後可是和這方家安的名字是說到一起來了,村裡人還不是愛八卦?說這樣的事兒就是覺得興奮。
張捕頭見這女人嘴巴這麼硬,恨不得立刻動刑,不過齊公子身邊的人低頭跟他說了些什麼,張捕頭笑了,就對大家說道:“現在我手下的人又發現了一個線索,這老天爺也是長眼睛的,縱火犯還以爲自己什麼都沒有留下,其實不是那個樣子的,我們在那門口發現了一個腳印,因爲昨天是方家的孩子洗三,所以這水盆裡的水到最後是要倒到門口的,這縱火犯剛好把腳踩到了那倒的水的地方,因爲有火燒了,這下面的泥印子反而更清楚了,現在只要對比一下腳印就可以確定是誰了!畢竟那個地方可是門旁邊,誰沒有事兒會呆在那個地方呢,葉桂花,你就是想偷偷的看別人一眼,那地方也不是偷看人的地方!既然你是第一個嫌犯,那就要先從你來覈對了!來人,把葉桂花給我帶過去核對一下!”
大家聽了張捕頭的話都覺得這老天還是有眼睛的,竟然留下了線索,那地方大家也都知道,挨着稻草,就是看人也不是個好位置,何況這葉桂花是有心想看方家安的,那更不可能是在隔着稻草看了,所以要是覈對了那個腳印,這縱火犯就是她了。
葉桂花掙扎道:“不可能,你胡說八道!那個地方是乾的,絕對不會有水!”
這話一出,那些聰明的立馬明白了,這個葉桂花死定了!這不是直接承認了,她是在稻草那邊呆過嗎?這真是自投羅網呢。
葉桂花說完話後,就明白過來了,可惜已經完了,張捕快已經讓人把她給抓了起來,葉桂花忙道:“不是,我沒有放火,我是在那個地方偷看方家安。真的!“
張捕快說道:“太鼓譟了,把她嘴巴給堵住了!”立刻就沒有了聲音了,不過鄉民們卻有人說道:“那稻草剛好把人家的窗戶給遮住了,這女人還說在那個地方偷看方家安,打量大家都是傻子啊。”
“就是!要我說也是這張捕快心太善了,直接幾板子下去,看她招不招?”
“這葉桂花也夠噁心的啊,說啥看一眼方家安,這不是讓方家安以後頭擡不起來嗎?”
“你還不知道嗎?以前這葉桂花就想嫁給方家安,只不過人際方家安和葉家老二的姑娘定親了,她那時候就想着破壞呢,現在嫁人了也不安分,我娘看這次,她孃家婆家,都不會容着她了!”
“這樣惡毒的婆娘,是應該吃吃苦頭,你說她怎麼能那樣呢,這要是真的把人給燒死了,那得多慘啊,人家葉家也不是好惹的,葉立夏是方家安的大舅子,有錢有本事,到時候知道**了,這跑得了?人家二舅哥也是個縣太爺呢,還有一個妹夫是齊家的人,你說說這要得罪多少人啊,到時候葉桂花的孃家和婆家不死也要脫層皮,幹壞事之前咋就一點兒也不想到自己的親人呢,就不怕給親人帶來麻煩?”
“你看她連自己都豁得出去,還說別人?葉桂花這個人,你們還不知道,從小就那樣,現在能幹出這樣的事兒,也不稀奇!唉,幸虧我家當初沒有娶她啊,不然現在倒黴的是我家了,這還不知道要賠多少錢呢。”
“我看那,這以後和誰家有仇,就把這樣的女的嫁到他家去,保證禍害一個準!”
“你的意思是這二牛爹的親家和他有仇了?”說話和聽話的人都笑了,他們完全是過來看熱鬧的,現在事情已經明確了,這熱鬧也散了,發表了一些自己的意見,就跟着回家去了。
方家安對齊琰說道:“妹夫,今天的事兒多謝了!”
他知道這事兒是這個妹夫想的辦法,把那葉桂花給詐了出來,不然還要一番功夫。齊琰道:“姐夫客氣了,小橋讓我一定要盡心,我不盡心回去就要挨排頭吃呢。現在事情雖然已經好了,但是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我先回去給小橋和娘他們報個信去。”
“那就拜託妹夫了!”雖然把放火的人給抓住了,但是關於賠償這個事兒,還得扯皮,想着葉桂花已經嫁人了,剛纔葉桂花大伯和親爹的態度,肯定是不會出一文錢了,而葉桂花的婆家,葉桂花說了那個事兒,肯定是不會給她出一點兒錢了,就是衙門盼了讓葉桂花賠損失,她也拿不出來了,坐牢做到底,也拿不出來。
自己家的這一份,是可以先欠着,但是因爲自己家的關心,而受到牽連的鄰居家,他們可是受了無妄之災。
所以方家安和娘還有小鳳商量,這損失自己先出了。
小鳳和家安娘都點頭同意,這是沒話可說的,鄰居都是無辜的,受了自己家牽連,自己還耍賴說不是他們自己放的火,那就別在這裡混了。
小鳳道:“幸虧我們的大部分家當都在鎮上,我看我們以後搬到鎮上住好了,這房子都燒成這樣了!娘,你說好不好?”
家安娘雖然捨不得這個地方,但是這個災也是因爲家安引起的,她還怕兒媳婦想起來了,就生自己兒子的氣呢,剛纔人家孃家人又那麼幫忙,就忙說道:“小鳳說的對,咱們以後就住到鎮上去Ⅷ”本來好好的洗三,結果出了火災了,真是太讓人不舒坦了。這葉桂花,真的是該死!怎麼能那麼狠毒呢?竟然要燒死他們呢!
幸虧當初沒有讓她成爲自己的兒媳婦,不然說不定還把自己給弄死呢,小鳳婆婆是心有餘悸的想道。
而齊琰也回到了康縣,把事情和小橋還有吳氏等人說了,吳氏直接唸了一聲佛,這事兒真是險啊——
231、爲母則強
“天老爺啊,這都是多大的仇啊,竟然想放火燒死人!”吳氏嘆道,這葉桂花小時候雖然也是很潑的,但是心腸也不至於這麼壞吧,怎麼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了?
小橋也陪在吳氏身邊,勸吳氏道:“好在姐姐和姐夫他們沒有事兒,只要人是好好的,房子沒有了可以再蓋。”
那葉桂花也被緝拿歸案了,看這情況,就是讓她賠損失也賠不了了,估計是把牢底坐穿,也出不了那個錢。
有時候發生的事兒就是挺無奈的,明明自己本人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是壞事兒就是臨到你頭上來了。
不過對於小橋他們來說,只要姐姐小鳳一家子沒有事兒就好。
“說了讓小鳳到我們這邊來,她也不來啊。”吳氏說道。
“娘,那邊還有姐姐的婆婆呢,他們在鎮上也有房子,這一出事兒就跑到孃家,以後對姐姐不好!”小橋說道,嫁人了,你要是啥事兒都想着孃家,那婆家的人肯定有意見,不像小橋,是自己當家作主,也沒有公公婆婆,姐姐可是還有一個婆婆的,如今受了驚嚇,可是要把婆婆安頓好了,如果她把人都帶到自己的孃家,而不會自己的家,那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
吳氏道:“我這是太擔心了,想事情就不全乎了,唉,等過會兒,我去看看她去。”這外孫纔出生三四天,就發生了這個事兒,真的是太驚險了。
葉桂花縱火事件在葉家村是很傳了一段時間,說啥子的都有,不過總體上是說,這葉桂花喪心病狂,做出這樣的事兒,那葉桂花的大伯和爹已經明確的說了,不認這個侄女兒和閨女了,而葉桂花的婆家知道後,也是第一時間就給了休書,但是撇的乾乾淨淨。都不想付這個責任啊。
不過衙門裡也不是吃素的,出這個事兒之前,葉桂花還沒有和她們脫離關係,所以讓這被燒的家主的損失讓葉桂花的婆家和孃家分攤,哪裡能說沒有關係就沒有關係?這樣以來,只要有人犯了案,就脫離關係,那誰都敢犯案了,反正最後就是把牢給坐穿就成了!
所以這葉桂花的婆家和孃家是被勒令賠償小鳳和旁邊鄰居的損失,你要是不賠,那好,縣衙的大牢等着你呢,還有就是堤壩上還需要人呢,直接給你抓去,讓你一直做苦工,看你交還是不交!
所以葉桂花的孃家和婆家最後不得已又破費了錢財,和公家的人別苗頭,那是找死!而葉五爺對這個縱火事件也召開了全村大會,主題是對葉家村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表示痛恨,還有警告全村的人,要是還有人有這樣的心思,那就不光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兒了,到時候全家都會被趕出這個村子。
這可是很嚴厲的懲罰,到時候成了沒有去處的人,真的是無依無靠了。
小鳳他們也收拾了東西去了鎮上的房子裡,村裡的田也是租給別人了,對葉家村,小鳳婆婆還有些眷戀的,但是在聽到有些人暗地裡說自己孫子命硬,所以纔出生幾天就發生火災的傳言的時候,小鳳婆婆就立馬同意了這個搬到鎮上去!
自己的孫子有什麼錯?那錯也是放火人的錯,怎麼就說到孫子身上去了?
小鳳聽了,氣得不得了,“這到底是哪個婆娘亂傳的?我一定要把人給揪出來!”
然後就抓到了一個正在說閒話的人,小鳳也顧不上什麼面子問題,爲了兒子,那是形象也不顧了,直接要和這人拼命,那人被小鳳給抓了幾手,臉上都有血印子了,最後才說是聽別人說的,然後又找到這個所謂的別人,一級一級的,終於找到了這說謠言的源頭,竟然是聽了回來葉家村的葉惠兒說的!
把小橋給氣的,這個臭女人自己生不出娃子來,竟然抹黑自己的兒子!小鳳憑着一股氣也要去找這個葉惠兒算賬去!
小鳳婆婆道:“你這還在坐月子呢,不能出去了!”
“娘,咱家發生這麼多事兒,我身子骨也好着呢,還在乎坐月子不坐月子,以前您和我娘還不是生了娃子過一天就起來幹活的?偏我就這麼嬌貴了?要是別的事兒,還好說,現在說的是我兒子,您的孫子,她這是要害我兒子啊,我這當孃的不給他撐腰,那就白白的讓人欺負了!”
“可那也是,你姑姑啊,是你長輩,你這要是鬧起來,到時候可咋辦啊。”
“娘,這村裡看熱鬧的可不都知道了?她說是我姑,但是做的是當姑的事兒嗎?別人還沒有說出來呢,她倒是嚼舌頭了!既然她沒有當姑的樣子,我幹啥還要尊重她?娘,你在家裡把兩孩子看好,我這就去找她算賬去!”
小鳳婆婆勸不住,讓方家安去勸,方家安對這事兒也挺惱火,對他娘說道:“娘,這事兒就讓小鳳去做,咱們能讓自己的娃子受委屈,那也不配當爹孃了!”
方家安也是要跟小鳳去的,也是給小鳳撐腰壯膽,這種人,真的是不用給她面子的。
小鳳是先去了上房那邊,徐氏見小鳳過來了,還很客氣的請她進院子,小鳳對徐氏道:“四嬸,一會兒沒有你的事兒,你躲得遠遠的!我那小姑現在還在不?”
徐氏聽了心裡一跳,說道:“還在呢,回來沒幾天!”
“哼,回來沒幾天就造謠,這要是回來住一輩子了,咱們葉家村還不給她禍害了!”
“葉惠兒,你給我出來!有本事造謠,現在當啥子縮頭烏龜?”小鳳在院子裡大喊!她真是氣炸了,別人都沒有說啥,她竟然在背後傳閒話,什麼長輩,她要是把她當長輩,絕對不可能!
小鳳這一喊,這左鄰右舍的人都過來了,有知道內情的都在嘀咕,這郭氏生的兩個兒女怎麼都這樣啊,別人不禍害,專門禍害自己家裡人,還有的也說這小鳳沒大沒小的,怎麼能對長輩這樣說話?
不過想着葉惠兒從小到大的做派,葉家村的很多人對她都沒有好感,如今還成了長舌婦,那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小鳳這彪悍的樣子大家都見識了,也知道爲了這謠言還和人拼過命呢。
郭氏聽了小鳳的話,忍不住從裡面出來,“你喊個啥?你這當孫女的,就是這樣對我這當奶的?趕緊給我回去,不然我就告你忤逆不孝了!”
小鳳冷笑道:“我忤逆不孝?我可是嫁出去的人了,我現在是方家的人了,你去告可沒有這個說法,看在你是我奶的份上,我不找你,現在讓那縮頭烏龜出來,我倒是要聽聽,她這狗嘴吐出什麼來!”
郭氏氣得指着小鳳道:“你不敬長輩,你要天打雷劈!”
“呸!天打雷劈!我平生沒有做壞事,也不怕天打雷劈,老天爺是長眼睛的,誰要天打雷劈,誰自己個心裡清楚,葉惠兒,你給我出來,你不出來,我就直接打上門來了,你不是能說嗎?你咒別人倒是痛快了!鄉親們,你們給我評評理,我家的房子被別人給燒了,人家那不相干的人還安慰我們,給我們送水送飯的,這當姑姑的,給自己的侄孫子竟然說閒話,說我兒子是命硬,你們說說,有這樣當長輩的嗎?我今天要是不要個說法,我就對不起我兒子,也對不起我婆婆和丈夫了!我兒子纔多大啊,她說這樣的話,那就是心思惡毒!我這個當孃的不爲我兒子討個公道,那我就不配當人的娘!”
小鳳這話說完,大家都是有兒女的人,要是自己的兒女被別人說這樣的話,那真是砍死人的心情都有了,所以對小鳳這找長輩算賬的事兒,倒是很能體諒了,是啊,一般人都還關心這這一家子呢,作爲姑姑的葉惠兒竟然背地裡造謠,你說這得有多惡毒的心思,纔會這樣啊,人家是殺了你全家,還是搶了你女婿了?
**就一邊倒了!
這個時候,原來緊閉的葉惠兒住的房門一下子就打開了,葉惠兒怒氣衝衝的出來了,大聲說道:“你胡說個啥,i說是我說的,有證據嗎?”
小鳳冷笑道:“以前是覺得你蠻橫,但是好歹還是有點兒擔當,現在自己做的事兒都不敢承認,我真是太看不起你了!”
葉惠兒被小鳳那冷笑的眼神給刺激到了,不由的臉紅脖子粗,就想着過來要抓小鳳,本來她今天是要出來的,只是娘郭氏讓她躲一會兒,她會出面把小鳳給打發走的。
沒想到她在裡面聽那小鳳說的話,是氣的肺都要炸了,本來她就是個急脾氣,如何忍得住?所以在小鳳又說了那一番話後,她再也忍不住了,就出來面對面了。
現在小鳳又用那個表情說這種話,她是看着就要撕破這小鳳的臉,小鳳哪裡肯忍讓,以前這葉惠兒可是天天什麼都不幹的,跟千金大小姐一樣,哪裡能比得上小鳳有力氣?小鳳雖然是才生產,但是三四天的時間,也是覺得挺好,要不是發生了火災,她肯定更好。
所以一下子躲過了葉惠兒的撕扯,反而把葉惠兒給弄得一踉蹌,郭氏看自己的閨女要吃虧,哪裡還顧得上別的,也要上來幫葉惠兒的忙,大家都有些震驚了,這是當奶的嗎?幫着閨女一起打自己的孫女,真是長見識了!而方家安看着自己的妻子要吃虧,就要上來拉開,不過這個時候徐氏卻又加入了戰爭,她倒是拉偏架的,把葉惠兒給拉扯的不能動彈,嘴裡說着,不能這樣啊,不能這樣啊。
而知道消息的劉氏和郝氏等人,也過來了,一看到這個情況,真的是有些頭疼啊,這他們要是也幫着小鳳,那這葉家的人真的成了大家的笑話了。
好不容易把雙方的人給拉開,劉氏道:“這都是咋回事兒啊,怎麼就成了這樣了啊。”
小鳳不說話,看見那邊有個掃帚,直接拿起了掃帚,衝進了葉惠兒的房間,一陣噼裡啪啦,把葉惠兒屋子裡的東西給打了個稀巴爛!敢欺負我兒子,我不讓你心裡疼,我就不叫小鳳!什麼名聲,她可不在乎,就是要讓你這葉惠兒以後不敢惹我!——
232、痛快砸一場
讓別人都說去唄!她怕個啥?自己的親人肯定是不會說自己的!打碎了這些東西,小鳳的心裡是無比的痛快啊!既然不能把你葉惠兒狠狠的揍一頓,那把你的東西給打的沒了,那也是出了一口惡氣!
小鳳可是知道,這房間裡的東西那葉惠兒可是寶貝着呢,這下子全沒了,還不心疼死她!
“東西是我砸的,我是絕對不會賠的,你要是覺得不服氣,那直接告官,我就等着了!”小鳳無比暢快的說了這句話,要是這話是個惡人說的,那就是惡霸對良民了,但是現在一個不是惡霸,一個不是良民!
老爺子這個時候倒是回來了,對大家說道:“他們姑侄有點誤會,這都是我們家裡的事兒,你們還請回吧,算是我請求大家了!”
而葉勇和葉田也到了,給大家賠了罪,他們兩個人的面子還是管用的,所以勸說了一會兒都慢慢的散去了。
老爺子一看這情景,真的是欲哭無淚啊,事實他已經知道了,他都不知道說啥好了。本來指望着老大和老三能說小鳳幾句,畢竟小鳳是晚輩,這對長輩不恭,那是必須說的,只是老大和老三都站在那裡不說話,他倒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劉氏和郝氏也是隻勸解小鳳,徐氏倒是站在郭氏這邊,但是卻沒有說啥話,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自己上房這邊現在是沒有人幫着說話了,他自己想說幾句的,也不想說了,對大家說道:“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都各回各屋吧。”
郭氏一聽,不幹了,大喊道:“老頭子啊,你咋這樣啊!”
老爺子狠瞪了郭氏一眼,說道:“這事兒我都弄清楚了,惠兒是背地裡說閒話了,你看看村裡人看我們的眼神,大家都等着看我們的笑話呢,惠兒都是嫁出去了的人了,這還動不動就回孃家,有你這麼當人家兒媳婦的嗎?趕緊收拾東西回去,以後沒事兒別回來了!”
葉惠兒一聽自己的爹不幫自己,脾氣更上來了,直接從地上爬起來,恨恨的拿着東西就走了,跟着她的那個丫鬟都趕不上了。
小鳳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也是被衆人簇擁着回去了,倒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了。
郭氏等人都**了,直接流了眼淚,“我這一輩子算是白過了,臨老臨老,被一個小輩欺負上頭了,本來還指望着你能幫着我,沒想到你也是這樣!我這樣活下去還有個啥意思?”
老爺子聽了說道:“算了,別再說這樣的話了,惠兒這丫頭,唉,真是,不知道她是咋想的,那樣的話能亂說?小鳳也是人家的娘,知道了,能不拼命?以後別辦這樣的蠢事,她以後少來這邊來,讓章家知道了,她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
郭氏道:“就是因爲她現在在章家的日子不好過,所以纔想回孃家散散心啊,難道以後就不能回來了?我的惠兒怎麼就這麼可憐啊。”
自己沒有親生的娃子,還在婆家不受待見,回孃家散心都不能了,這都叫啥事兒,還有今天,竟然被一個侄女兒給欺負成這樣!
“可憐?知道自己可憐,就不要啥事兒都亂出頭,說的那話叫啥話?就是我聽到了這心裡頭都氣!”老爺子惱道。
“那惠兒說的也是真的啊,就是命硬,要不然爲啥子出生三天,就發生了火災?不是命硬是啥?”郭氏不服氣的說道。
“你還說!是不是你說出來的,所以惠兒才那樣說的?”老爺子問道。
郭氏道:“你問這個幹啥?反正已經這樣了,反正我們**在你眼裡比不上你其他的兒子了!”
老爺子一陣心煩,說道:“好了,說這個幹啥?你想一想,老四的事兒還要依仗老二他們,還有小橋女婿那裡,現在惠兒把小鳳給得罪了,到時候小鳳一去告狀,那老四那邊還能有好日子過?不如這次讓小鳳出了口氣,這事兒就這麼了了。惠兒在章家,不管好壞,也是吃的好,穿的好,老四可是還在做苦力呢,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郭氏儘管不服氣,但是還是覺得老爺子說的是那個理,相比較女兒起來,兒子還是比女兒重要,所以嘴裡嘀咕了一會兒,也不敢說啥了。
劉氏把小鳳給拉了回去,劉氏道:“你這個丫頭,唉!”
郝氏道:“我倒是覺得小鳳做的好,那邊的人就是欠教訓,反正大家都知道是惠兒那丫頭做的不對!”
劉氏道:“我沒有說小鳳做的不對,只是這樣一來,小鳳你的名聲。”畢竟是大鬧了一場,女子都是以賢惠爲好的,現在小鳳這樣鬧,那大家只會說小鳳很潑辣了!
小鳳道:“大伯,三嬸,這點兒我倒是不在乎!爲了我兒子和閨女,我不把這些人給教訓一頓,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我就不叫小鳳了!什麼名聲,那知道道理的自然不會說三道四的,那些根裡壞的,想說就說了,我也不怕!”大家都被這名聲給拖後腿了,她還就要自己痛快一次,誰要是惹了自己的兒女,那他就掂量掂量着辦,相信這次這樣一鬧,也沒有人敢惹他們一家子了,雖然自己的名聲受了些損失,但是哪有咋滴了?
從小自己的爹還不是就是因爲孝順的名聲,讓自己的娃子跟着受苦?她可不是這樣的人,她一定讓自己的兒女和別人過的不一樣!
郝氏笑道:“我就是喜歡小鳳這個樣子,她做了咱們都沒敢做的事兒呢,告訴你們,我也是老早就想把惠兒的那個房間給砸了呢,從前就得瑟,別人誰都不能進她那房間,我家小蝶有一次掃地不小心一隻腳進了她房間,就被她罵成那樣呢,現在都嫁出去那麼多年了,還以爲是在沒有嫁人的時候?也都是慣成那樣的!現在砸了好啊!”
劉氏道:“你看看你,別教壞了娃子們!”
“怕個啥,這裡都不是外人,咱們自己人說心裡話,不必顧忌着。”
而吳氏和小橋也從別人嘴裡知道了小鳳大鬧上房的事兒,吳氏急的直說,“小鳳這丫頭,以後被別人說可咋辦啊”
金氏勸道:“娘,你別擔心,這公道自在人心,肯定還是心眼好的人佔多數,要是我,元康被自己的親姑姑說那樣的話,我肯定也氣不過,也是要鬧上一場的,咱們當爹孃的,還不是一切都是爲了兒女?”
“我知道啊,只是小鳳的名聲到底是損失了,以後對妞妞的婚事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影響。”畢竟有這麼潑的娘,人家會懷疑這當閨女的是不是也和當孃的一樣啊,想娶兒媳婦的肯定得思量思量。
金氏忙笑道:“娘,你想的也太遠了,這有啥難辦的?咱們這麼多親戚,難道還找不到一個給妞妞當女婿的?咱們那可都是知根知底的,知道小鳳是個啥樣的人,還怕這女婿不好找?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我還想着要是以後長大了,妞妞和元康能看對眼,我都想讓他們結親呢,娘應該放心我這個人吧。”金氏笑着說道。
吳氏知道這是兒媳婦安慰自己呢,心裡好歹是放心了不少,“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小鳳現在是方家的人,她婆婆都沒有說啥,她就更不能說個啥了。
小橋也到鎮上去看了小鳳,和小鳳說了她這個事兒,小鳳道:“要是可以的話,我還是會那樣做,爲了我自己的兒女,我做啥都不爲過了!名聲不好聽就不好聽吧,我又不是指望着這名聲過日子的。”
小橋道:“早就知道姐你很霸氣,現在才充分體現了。”
小鳳說道:“去你的!要不是實在是氣急了,我也不會那樣了,他們那些人,不給點狠招,是不會消停的,覺得我們好欺負,只要一說是長輩,咱們就該屁顛屁顛的給他們擦屁股,不想想我們也是人,也會厭惡給討厭的人辦事兒,現在惹到我頭上來了,我不讓他們難過,我就不叫小鳳了!別人都還沒有給我們潑髒水呢,她倒是好,我是上輩子跟她有仇還是咋的?我兒子纔出生幾天啊,她是不是恨不得他死啊,既然這樣,我幹啥要給她長輩面子,沒把她打成豬頭都是輕的。”
小橋道:“好了,好了,彆氣,我看這次他們是再也不敢了,上房那邊到現在也沒有說找爹孃說話,看來是想把這是給按下去了,你就放心好了,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他們自己先無理的,說上天去,咱們也站得住腳,你啊,還是好好的把身體給養好了,別爲這些事兒煩惱了,不值當!老天爺是長眼睛的,你想一想,她到現在也沒有娃子,可不是就是因爲壞事做多了?”
“說的也是!好了,我聽你的話,好好的把身體養好了,我還得把我兒子和閨女給養大呢,看着他們嫁人成親,到時候過的好好的,氣死那些人!”小鳳說道。
“成,所以你要把身體養好,這幾天事情也多,要多修養,不然娘該擔心了,還有,要是有啥困難,直接給我說,我是你親妹妹,你不要和我見外才是。”小橋笑着說道。
小鳳聽了小橋的話,說道:“我還真的有點兒事要求你呢。你知道,葉家村的房子被燒了,還連累了別人家,你姐夫就想着先把旁人的賠償我們先給了,人家也是受我們牽連,衙門裡雖然判了讓那兩家賠償,但是還是不多,我們本來是有銀錢把這鎮上的宅子給買了的的,但是這樣一來,就有些短缺了,所以現在跟妹子你借點錢,你放心,到時候我肯定還的。葉家村的房子已經沒有了,現在這房子要全部買下來才安心。”
小橋道:“這事兒沒問題,我讓人把錢拿過來。”——
233、出一趟門
借錢的事兒就這麼定了,轉眼間又進入了冬季,齊琰從外地弄了些海魚過來,都是用冰凍着的,還有那海蔘,是乾的,據說是這海蔘給打撈起來了,如果在半個時辰裡不給處理好了,那就會直接變成水了,所以要想吃新鮮的海蔘,必須是在海邊才成,到了內陸,只能吃這幹海蔘了。
小橋給各家都送了些去,大家都覺得這個是新鮮的玩意兒,不過聽說很補。
小橋記得在現代,這海蔘是那些做完化療的人的補品,很是貴的慌。
現在倒是成了資產階級了,有錢的感覺就是好啊。
“城北的梅花開了,想不想去看看?”齊琰說道,這到了冬天沒有什麼活動,是挺無聊的,齊琰也怕把小橋給悶壞了,就提議道。
“還是不去了,怪冷的,咱們還在守孝呢。”小橋說道。
齊琰笑道:“守孝就不能看梅花了?這道理說不通了。要不,你陪着我看賬本?”到年底了,齊琰的賬本就多了起來了,每天在書房的時間就相對的長了起來。
小橋忙道:“不成,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這傢伙沒安好心,記得上次他也是這樣說的,然後自己就覺得有興趣,跟着他去了書房,開始倒是都還正常,只不過最後這傢伙就有些動手動腳的,然後兩人就在書房裡糾纏到了一起,這賬本自然是沒有看完,還把書房弄得是一團糟,最後小橋是不準讓別人收拾,自己一個人給收拾乾淨了。開玩笑,要是還跟着這傢伙去書房,那肯定又是不敢保證會不會又看着看着出了事兒了。
話說這越是守孝禁忌這房事,這兩人做起來的時候,就越覺得有些刺激,難道就是所謂的越危險越刺激?更不用說是在那書房裡去了。
齊琰看小橋有些紅的臉,不由的笑了,對小橋說道:“這次真的是隻看賬本,絕對不會有別的事兒?你要是不信讓天旭和明玉也跟着一起。咱們一家四口,看完了賬冊,然後吃火鍋。”
冬天裡吃火鍋,那就是一大享受,特別是全家一起吃的時候。
小橋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於是讓廚房裡開始準備,又夫妻兩個帶着天旭和明玉去了書房。
齊琰到了書房,自去看賬冊,其實這賬冊他早就看得七七八八了,不過是爲了哄着小橋來書房,但是小橋上次被騙了,這次就不好騙了,好吧,其實他也挺喜歡現在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感覺,特別溫馨,他是男人,是一家之主,不要當着孩子的面,想那些事兒了。
小橋帶着天旭和明玉一邊認字,小孩子記性好,但是也忘性快,這才讓他們認的幾個字,這過了幾天就又忘了。
不過畢竟還小,小橋不着急,今天讓天旭和明玉放鬆放鬆,她想起了以前自己玩得小遊戲,就和兩個孩子玩了起來,那邊齊琰聽到妻子和孩子們的歡聲笑語,這嘴角就不知不覺得翹了起來。
他拿起了放在書桌上的一封信,看了一會兒,神情就有些凝重了。
“小橋,天宇在外面不見了蹤影,我得出一趟門看看去。”齊琰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的妻子,但是這事兒也迫在眉睫,大哥的兒子出事了,他這個當弟弟的,怎麼着也要負責把人給找回來,去外面遊歷雖然那邊也同意了,但是自己也安排過,現在卻不見了人了,他一定要把人給找回來,免得大哥和大**擔心。
小橋聽了也着急起來,不過還是說道:“你放心去吧,屋裡我會照顧好的。”
“嗯,要是有什麼事兒,找齊成!我趕到過年前一定回來!”
“現在外面到處都在下雪,你自己也要擔心,我和孩子們都等着你呢。”小橋說道。
齊琰出去了,而廚房裡也準備好了涮火鍋的東西,下人們問是不是可以擺了,小橋心裡有些鬱悶,但是看天旭和明玉,覺得就是再有事兒,也不能讓孩子們跟着受影響,就點了點頭,不過對下人說道:“不必擺在書房了,擺在正房那邊。”
齊琰走的很快,天旭和明玉吃飯的時候,見爹不在,天旭就問道:“娘,爹去哪裡去了?”
小橋笑着對他們說道:“你們爹爹是去接你們天宇堂哥去了,到時候給你們帶好玩的,高興不高興?”
天旭和明玉都點頭,“爲什麼天宇堂哥要比我們大這麼多啊,都是大人了。”明玉問道。
這個問題嘛,還真是不好說,這天宇都和小橋差不多大了,難道要解釋說,你們爹是老來子,且因爲成親晚,所以你們才很小嗎?
“那是因爲啊,堂哥們都是大人了,所以以後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大家都不會和天旭明玉搶,都讓着你們呢,你們說好不好?”
天旭道:“好是好,但是別人都讓着,那就沒意思了。”
這小孩子,還覺得沒意思了,小橋突然覺得有孩子們陪着,這心裡多少好受了,讓丫鬟們給三個人調了調料,然後**三人吃起了火鍋。
“看你這滿頭大汗的,慢點吃!”天旭這火焰高,吃飯沒過一會兒就出了汗,就是平時也是穿多了就出汗,現在吃火鍋,更是熱得滿頭大汗。
“娘,我脫衣服了!”天旭只覺得熱,不過娘說不能脫衣服,所以他要問了才成。
小橋就過來給天旭脫了外套,這屋裡有地龍,但是不怕脫了衣服凍着了,明玉一看也要脫衣服,小橋道:“你不能脫,你沒有出汗,聽話啊。”
明玉只好委屈的點點頭,不過很快被火鍋裡好吃的東西給吸引了。
晚上自然是**三個睡在一起,天旭和明玉覺得,爹出去了也好啊,那樣就沒有人和他們搶娘了,要是爹還在家裡,那他們就不得不去廂房裡睡去了,爹那麼大個人了,還和自己小孩子搶娘,真是太不好了!
現在他們把娘搶到了,真是太好了!
天旭和明玉一左一右的睡在小橋的旁邊,本來小橋是想讓這兩孩子都睡到牀裡面的,只不過他們誰都想挨着娘睡,所以最後沒辦法,只能是讓男丁天旭睡在外面,說自己是男子漢,當然要在外面睡。
孩子們粘自己,小橋是高興的,給兩個孩子講了幾個故事,他們慢慢的睡着了,而小橋卻怎麼也睡不着了,想着這個時候,齊琰到了哪裡,這麼冷得天,會不會凍着呢,而天宇呢,他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是被人綁架了,還是找不到路迷路了?
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難道是以前大哥那邊得罪了什麼人,所以想要報復大哥,所以把天宇給抓住了?
越想越覺得心裡慌,唉,還是不要想了,事情都還不知道,現在自己嚇唬自己,別把身體給搞垮了,她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呢。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小橋的眼圈都是黑的,把兩孩子給穿好衣服,又給大哥那邊送了信了,大哥現在也很忙,除了店鋪的生意,大**金氏也是快要生了,小橋只知會了一聲,不過大哥立夏卻立刻就過來了,對小橋說道:“你還是去家裡去吧,妹夫不在家裡,我不放心。”
小橋道:“大哥,這家裡家丁這麼多,沒有事兒,倒是你,趕緊回去看看吧,這幾天是**子要生產的日子,你陪着他好一些,我就是怕你說我不告訴你,所以才讓人知會了你,你看你,就啥事不管了,直接過來了。”
立夏道:“說的是啥話?你是我妹子,現在妹夫出門了,我不過來看,像話嗎?既然你不想回去,那也好,我每天過來看一遍,萬事小心,這年關了,小偷小摸的也多了起來了。”
小橋笑道:“大哥,你還以爲這是村裡啊,這榆錢衚衕還真沒有人敢偷過來,你就放心好了。”
以前住在葉家村,有段時間,一到年關,這小偷小摸就行動起來了,人家小偷小摸也要過年啊,那時候村裡還組織巡邏隊了的,才避免了大家不少損失。
立夏道:“反正不管怎麼樣,一切都要小心。”
正說着呢,葉家那邊來人了,說是大奶奶發作了,小橋忙道:“大哥,你趕緊回去,大**這是要生了!”
女人生產,一般都是女性長輩在場,小橋去了不管用,只能是等生了之後去看望,而女人這個時候肯定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在家裡等着的。
立夏說道:“成,我回去看看,不過,你這邊要小心了,不能隨便外出,把門戶看緊了。”一個
女人,兩個小孩子,他真的不放心。
“大哥,你說的我都聽着呢,不用擔心。”齊琰走的時候,留下了這麼多家丁,完全是沒有問題。
這個時候,就是不出門,好好的在家裡呆着,那就是沒有什麼事兒發生。
而金氏經過了一番折騰,又是生下了一個兒子,金氏本來是想着這一胎是閨女的,也好兒女雙全,結果又是一個兒子,兒子雖然好啊,但是她想要個閨女啊,只能等下次了。
吳氏倒是高興,這立夏是老大,兒子是越多越好,當然生了閨女,她也是喜歡的,都是自己的血脈,沒有什麼不同的。想着翻過年了,老二媳婦也要生了,也不知道到時候是男是女了。
234、首先要自己好
齊琰出去了好幾天,都沒有消息帶回來,小橋心裡着急,面上不顯,這次齊琰是把**帶走了,外面留得是年歲大一些的齊成。
菱角也跟着小橋,**是她的男人,雖然都是下人,但是也是擔心的。
家裡下人的年禮也是要發的,因爲還是在守孝,所以過年準備的不多,吳氏那邊也知道女婿有事兒出門去了,對於快過年了,還出去,這丈母孃還是有些意見的,但是也只是說上幾句,心裡是擔心的,只盼望着女婿能早點回家來。
進入了臘月,小橋終於收到了齊琰讓人帶回來的消息,說是過幾天就回來了,那邊天宇也已經找到了。這離齊琰出門都已經大半個月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竟然這麼長時間。
齊琰給天宇安排的地方都離康縣最多六天的路程,這快馬加鞭的半個月才把事情搞定,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兒。按說天宇這小子也是有些分寸的,爲什麼會不見人了呢?
另一方面,齊琰是帶着腿受傷的齊天宇從外地趕回來,齊天宇求自己的三叔,“三叔,我過年就在你那邊過吧。”要是自己這個樣子回省城了,那不說娘會嘮叨,就是爹也會,他可是很怕他爹的。
齊琰道:“這個時候知道怕了?當初怎麼不想一想?”
齊天宇忙討好道:“三叔,好三叔,你就幫幫侄兒吧,我這次雖然受了傷,不過也做了好事不是?”
“你是做了好事,但是卻讓父母親人擔心,按照你這個說法,是外人比你的親人更重要咯?”齊琰說道。
“哪能啊,三叔,我知道自己這次莽撞了,以後一定會小心的!”
“還有以後呢,自己做事之前,多想想家裡人,這纔是正經,一個人,連這點兒也想不到,就不要去做什麼好事兒了。”
“是,三叔,我明白了!”
這次齊天宇失蹤,原來是在去那外地雪地狩獵,他自己一個人興起了,就越走越遠,然後看見有人掉到了陷阱裡,就想法子把人救出來,結果人沒有救出來,自己倒是也跌進去了,幸虧那陷阱下面沒有放什麼尖的棍子什麼的,不然還不給戳個對穿啊。那時候命都沒有了,但是齊天宇摔下去腿就摔壞了,兩個人是想盡了辦法才爬了上來,只是上來後,馬也不見了,那地方光是樹,於是就走不出來了,真是受盡了苦頭,那邊的人見這齊天宇不見了蹤影,可不是趕緊給齊琰報信去了,等齊琰過來,帶着人在這樹林子裡找到他們的時候,兩個人都不成樣子了,也幸虧這兩個大男人沒有被餓死,但是卻很吃了一番苦頭,齊天宇直接瘦了一圈了。
據說他們還想法子弄到野兔子吃了的,只是天氣又冷,燒柴火倒是可以取暖,哪裡有在家裡舒服?且齊天宇腿又受傷了,人家大夫看了,說是再晚個幾天,這腿就廢了,完全不用浪費藥了。
出了這個事兒,你說齊琰能不氣的慌?雖然對於齊天宇救人的行爲不說他錯了,但是你自己沒有本事,就不要先魯莽,可以先去找人,或者想想辦法在去,直接伸手去拉,這人還跟着掉進去了,讓人想想就覺得憋屈的慌!
他這個侄兒真的是缺少鍛鍊啊,不過還好,這在野外生存的本事倒是掌握了一些,不至於被餓死,凍死,這次是吃客大虧了,以後也是一種經歷了。
齊天宇求了半天,齊琰才同意不把這個事兒告訴他爹孃,就先給省城那邊寫了信,說是找到齊天宇了,只是看這也快過年了,回去也來不及了,而且大家都守着孝,所以過年的時候,就讓他到這邊康縣過了。
齊大太太收到齊琰的信,但是鬆了一口氣,對齊大老爺道:“這小四,倒是喜歡他三叔那裡。”
齊大老爺哼道:“莫不是闖了什麼禍,不好意思回來,所以纔到他三叔那邊去。”所謂知子莫若父,齊大老爺是一猜一個準。
齊大太太忙道:“能闖什麼禍?小四還是個聽話的呢,老三也能管着他,算了,咱們家他是老幺,只要不出格,就可以了,婚事上他已經受委屈了,現在讓他自在一些。”
說道齊天宇的婚事,齊大老爺也有些愧疚,開始和那周家結親,也是權衡了的,那周家大房沒有嫡女了,所以只能從二房找,看那姑娘還不錯,就定下來了,誰知道世事無常,這周家大房突然就倒了,剩下的二房是眼光短淺的,直接覺得自己是選對了主子,結果呢,那攀的高枝塌了,他們也隨着完蛋了。
他是可以提前提醒他們不要跟着那位,但是他爲什麼要提醒?既然悔婚了,那就是仇人,齊大老爺對仇人那是一點兒也不含糊的,最後這依附那位的周家,還不是全家完蛋?
官場上就是這樣,風險大,但是回報也大,想着明年他就要起復了,這到時候再給小兒子找一門好的婚事吧,也算是彌補小兒子了。
小橋見齊琰回來了,還帶着齊天宇這個病號,不由的問道:“這是出了啥事兒?”齊天宇瘦了一大圈呢。
不過先把這個侄子給安排好了,然後又請了大夫,等大家都安定下來了,齊琰才把事情告訴了小橋,小橋聽了也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按說這齊天宇救人,是一片好心,但是作爲齊天宇的親人,還是揪心的,這萬一要是找不到人,他死在了外面,這傷心的可都是他麼這些人了。
雖然小橋對那些大公無私的人也很佩服,但是卻想着,這些大公無私的人也該多想想自己的親人,畢竟親人也是這個世上的人,還和你關係親密,你要是出事了,最傷心的死他們,而不是那些不相干的人,雖然小橋覺得自己這想法有些不夠君子,但是還是要這樣想,記得以前看那些好人,自己吃不飽,爲了給別人一口吃的,不僅自己餓着,還讓自己的兒女也餓着,但是小橋就覺得怎麼這樣啊,自己的孩子都不能保證,還去幫助別人,這就是犧牲自己的孩子,來讓別人好過,他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孩子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是不是也想吃一口飽飯?你慷自己孩子得慨,問過孩子的意見了嗎?
還有,你的身體不是你一個人的,還是你的親人的,你傷害自己的身體,那就是在傷害自己親人的心。
小橋搖了搖頭,算了不想這麼多了,快過年了,齊天宇也被教訓了這麼多天,她相信自己的丈夫肯定也說了他的,所以自己就不再多話了,好好的讓他把身體養好是正經。
“讓廚房裡準備豬蹄湯,燉好了給四爺送過去。”小橋把自己身邊的丫頭撥了一個照顧齊天宇。
齊琰道:“吃豬蹄湯?會不會太油膩了?”他記得天宇這小子不喜歡吃這個豬蹄的,嫌它不乾淨。
小橋道:“缺啥補啥,他腿斷了,正好吃這個。”
齊琰聽了笑了,這要是讓天宇那小子聽見了可真是鬱悶壞了的。
小橋道:“你別笑,你以後記住了,你不是你一個人的,還是我和孩子們的,你做什麼事兒的時候,要首先想到你自己,寧可你好好的,我不想你因爲別人而把自己弄傷弄殘了!”
小橋是真的有些怕了,眼圈都紅了,齊琰一看妻子這樣,也有些急了,忙說道:“我肯定會愛惜自己的,你不要擔心,我知道自己還有老婆和孩子呢,要是我出了事兒,那最傷心的就是你和孩子們了!我還得跟你一輩子呢。”
小橋賭氣說道:“你要是真因爲這樣的原因而出事了,那我可告訴你,我就帶着你的孩子改嫁去,讓孩子們叫別人做爹!”
“你敢!”齊琰說道。
“你看我敢不敢,反正那個時候你也不在了!”小橋說道。
齊琰覺得自己和妻子有些小孩子心性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不過他發誓,自己一定要活的長長久久的,不能讓自己的老婆改嫁,只要一想着自己的妻子屬於別人,自己的孩子喊別人當爹,那他都恨不得殺人。
所以他肯定要長命百歲。
而小橋呢,也下定決心,一定要要好好的活着,絕對不給齊琰續絃的機會,人家都說有了後孃都有了後爹,這事兒,她又不是沒有經歷過,自己的爺爺可不就是那樣?
雖然齊琰是個好的,但是如果以後自己真的不在了,他還有那麼多年的活頭,肯定是要續絃的哦,就是不續絃,省城那邊齊大老爺還有族裡人也逼着他續絃了,他就是爲了孩子們也要有個內院的當家人,到時候自己和他的情分,隨着時間的流逝,還能有多少呢?
шшш. тTk an. ¢ ○ 這根本就是不敢確定的事兒,所以她得好好的活着,避免別的女人住自己的房,用自己的錢,睡自己的男人,打自己的娃。
兩夫妻經過這次談話,但是心更接近了,雖然過程有些好笑,但是結果是美好的。
而齊天宇呢,雖然是在這邊養傷,但是看着三嬸每天都讓人送各種蹄子湯,他真的是很鬱悶啊,他最不喜歡喝的就是這些動物的腳啊,蹄子之類的,覺得他們在地上走的,絕對是不乾淨的,就是洗了,也是感覺很髒的,只是三嬸卻每天都讓人給自己端過來喝,還不喝不行,那伺候自己的丫頭也是不見自己喝完就不離開的,他本來想趁着沒人給偷偷倒了,可是卻沒有機會,這就更鬱悶了。
忍着鬱悶把湯喝完了,他覺得還不如回家去養傷呢,至少不用喝這些東西了,唉,可是一切都晚了,三叔都已經把一切安排好了,他只能是這樣喝下去了——
235、稍微報恩
可別說,這喝了那些湯後,齊天宇感覺自己的腿好的快的多了,難道這真的有效果?
除夕到了,齊琰領着齊天宇他們給祖宗們上了香,然後就開始守歲。
最開始的時候,天旭和明玉還很精神,但是時間越晚,這兩小孩就昏昏欲睡了。
小橋就把他們抱到了炕上,蓋上了被子,雖然是可以讓他們睡,但是一會兒到了子時,就有鞭炮響起,那是怎麼着也會醒的。
果然過了一段時間,這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就開始響起來了,這是迎接新年了。
康縣也有人這個時候放煙花,畢竟有錢的人還是很多的,天旭和明玉被吵醒了,這個時候也精神了,想去外面看煙火。
他們家因爲守孝,所以治放了迎接新年的鞭炮,這煙花是放不了的,雖然天旭和明玉都想自己家放,但是也是懂事,知道今年是放不了的,所以就看看別人的過過癮,齊琰已經答應他們了,等明年除夕的時候,肯定讓他們放個夠。
小橋還說孩子們小呢,自己放,可別把手給炸了。
齊琰卻道,到時候有小廝在旁邊呢,那時候天旭都三歲了,正可以調皮搗蛋了。
新的一年,孩子們又長了一歲了,不過今年他們二月份過生的時候,還是不可以大辦,因爲還在孝期呢,所以只好先委屈了他們了。
“爹,娘,新年好,恭喜發財!”天旭和明玉笑眯眯的給齊琰,小橋他們拜了年,當然是各得了兩個紅包,那心情是特別好,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孩子,穿着紅色的衣服,跟年畫上的童子一樣,就是子啊旁邊的天宇也是喜歡的把兩個堂弟堂妹給抱了起來。齊天宇對齊琰和小橋說道:“三叔三嬸,過年好!我就不要紅包了。”
小橋笑道:“怎麼成?好歹是晚輩,既然給長輩拜年了,這紅包必須得要,我們這裡的說法,這沒有成親的,都還是小孩子呢,給,把紅包那好了,別說三嬸不給你啊。”
齊天宇笑呵呵的接過了,然後說道:“成,既然三叔三嬸給我的,我就收下了,五弟,八妹,你們多叫我一聲哥,我就把紅包分給你們!”
天旭和明玉如何不幹,趕緊甜甜的喊了四哥,把齊天宇給樂的,自己抱着兩個孩子去外面玩去了,他的腿也是好了,雖然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是他的腿還沒有到那個地步,不然這大冬天的,也不會在外面那麼長時間,還沒有凍壞的。
一會兒,就有外人上門來拜年了,這榆錢衚衕的住戶不多,鄰居們拜了年,小橋也帶着天旭和明玉去串門拜年,自然收到了很多紅包,這個時候,天旭和明玉是最吃香的,長的一模一樣,還小也分不出男女,且穿的也差不多,而且還好看,真的是人見人愛啊。
天旭到了晚上明確的表示,不想出去了,因爲大家見了他,都要捏他的臉,他都覺得臉被捏疼了。
小橋問道:“那你爲啥不說出來呢?”
天旭道:“那樣得不到紅包了!“
這個小財迷,紅包就那麼重要?其實也知道小孩子嘛,哪個不喜歡紅包?而明玉覺得自己的臉再被捏,就要變不好看了,小女孩也是愛美的。
可是有了紅包,可以買很多東西了,所以她很糾結。
不過再糾結,這兩小的還是要去給別人拜年,被捏臉的同時,也能得到紅包,還有別的東西呢,真是痛並快樂着。
兩小的,還看了比自己小的幾個表弟表妹,和大一些的比誰得的紅包多,總之過年是小孩子最快樂的時候,大人們,如果要是還在葉家村,那就是女人們最忙碌了,因爲要準備飯菜,不過現在在康縣,那就沒有這個煩惱,直接讓下人準備飯菜了,大家要麼聊天,要麼是吃東西,熱熱鬧鬧過大年。
小鳳是和上房的**幹了一場,從來沒有覺得後悔過,如今是根本不和上房的人說話。就是初三的時候,葉柱要帶着全家人回葉家村的時候,她也是隻到大伯和三叔家裡呆着,就是不去上房,葉柱倒是想勸一勸,但是吳氏說算了,去了,到時候說不定又吵起來,大過年的,弄得臉上難看。葉柱這才作罷。
最開始幾年,這過年回來給老爺子他們拜年,小橋還聽到郭氏罵罵咧咧的要不就是說那些算話,從立秋中了舉,小橋嫁給了齊琰,這回來後,郭氏也不敢說啥了,估計就是說也是在他們走後背地裡說。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要是還在大過年的弄得大家不痛快,那就是不識眼色了。
如今這上房的吃喝,可是有一大部分是靠着這邊的幾個兒子的。老四葉根呢,從在堤壩修堤,這過年是回來了,不過很是吃了一個苦頭,本來像他這樣有罪的,就是不修堤了,也是要關在牢裡的,等開春了繼續去修,但是呢,立夏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老四給弄回來過年的,當然這是對郭氏等人的官方說法,實際上呢,是人家縣衙那邊也賣立夏和齊琰的面子,讓這葉根回來了,只是過年後還得繼續去修,也不怕你跑了,畢竟你能跑到哪裡去?
只要你的根兒還在這裡,那就是說上天去,你也跑不了!何況這葉根身上一點兒錢也沒有,跑到外面只有餓死的份,在這邊幹苦力活而,後代有吃飯的地兒,也有熬頭。
小橋是發覺這下子四叔葉根是老實了,也不敢擺那讀書人的架子了,這裡過來的人中,齊琰是舉人,還是他害怕的人,根本不敢和他嗆聲,立夏雖然只讀了半年數,但是長期和別人打交道,爲人處世根本不是葉根這樣的人能比的,他還敢瞧不起立夏?那就甭想着以後幹活兒的時候,給他開後門。、徐氏也帶着驚蟄過來,讓驚蟄和天旭他們玩。
不過今天大家是不在上房吃飯的,這麼多人,從去年開始,回到葉家村都是在大伯和三嬸家裡吃飯的,畢竟說的是老爺子他們都是長輩,哪裡能讓大過年的長輩們做飯?
所以就免了這一項,他們去上房給老爺子們拜年了,吃飯的時候,把他們叫過去就好了。徐氏倒是很喜歡這樣,畢竟這樣以來,她就輕鬆多了,不然真的到了上房做飯,那郭氏又捨不得出東西,還把自己吆喝的團團轉,簡直是讓人不舒服。
吳氏也帶着小橋還有小鳳他們去村裡相熟的人家去拜年,這是每年都必須做的事情,雖然到了康縣,但是也不要忘了葉家村的根。
大家從心底裡覺得現在吳氏他們發達了,但是卻沒有像那些暴發戶一樣瞧不起人,有的人呢,富貴了那就是一輩子不想回到原來過苦日子的地方,人家這葉家二房的,真的是不忘本啊。
就是郭氏他們那樣對人家,人家逢年過節的,該給的都少不了,教養真是好!
因爲這平時的作爲,在鄉親們的心裡留下的是那個印象,所以小鳳和上房的人鬧翻了,這影響倒是不很大,大部分人只是說,小鳳是個厲害的,但是不說她這行爲有啥不對,是忤逆長輩。
幸虧是鄉下地方,如果是那些高門大戶的,像小鳳這種行爲,是要開全族大會的,結果也嚴重的很。
小橋看到了小鳳家裡被燒的黑成一片的地方,“姐,真的不打算在這裡把房子重新蓋起來了?“
小鳳道:“蓋起來幹啥?以後就不在葉家村過了,說不定過幾年我也到康縣去住了呢,那時候咱們都住在一起,可不是很好?”
她是一點兒也不後悔把葉惠兒的屋子給砸了,儘管也知道有人背後說了自己難聽的話,但是哪有咋樣?自己過的痛快就成。
至於這被燒的房子,還修了幹啥?浪費錢也不是浪費在這上頭的。
吳氏在一邊和以前說的到一塊的說了話,見兩姐妹在看那燒黑的地方,就喊道:“都過來了,在那邊看個啥?”
小鳳和小橋都笑着到了吳氏的身邊,那吳氏旁邊的嬸子笑道:“你這兩閨女,嫁人了,長得更好看了,看一個個水靈的,你也是有福氣的,四個兒女都有出息。”
說話的是狗剩的娘,記得小橋以前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老是碰到她。
吳氏也笑道:“大家都有福,你也挺好的。”
“那不能和你比啊,唉,我們是一輩子在這鄉下地方呆下去了,這城裡是不用想了,沒有那個命啊。”
小橋只是笑着聽她嘮叨,狗剩娘道:“看看,你閨女也不嫌棄我說話嗦,小橋啊,你是大戶人家的奶奶了,還能聽我說話,我這心裡高興啊,以前想你小時候,那長得面黃肌瘦的,風一吹都擔心你會不會倒了,現在可好了,穿的衣服是我們一輩子都穿不上的,還長得這麼水靈,都是有福氣的啊。”
小橋笑道:“嬸子,剛好我那邊有些料子用不着了,到時候託人給您帶回來,您做幾件衣服?”
狗剩娘忙擺手,“那可使不得,那東西,我穿着就要折壽啊,像我們這幹活兒的,別糟蹋東西了,不能成。”
吳氏道:“既然這樣,我們看看有沒有不穿的舊衣服,到時候給你送幾件過來,別推遲,早些年,我們幾個孩子吃不飽,你還暗地裡給我們東西了的了,這份情我一直記着呢。”
狗剩娘這才答應下來,小鳳問道:“娘,她真的給我們吃的了?我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啊。”
吳氏道:“給過幾次,你們那時候還小呢,人家是順手的人情,也不指望我們到時候報恩啥的,她不是那樣的人,就平常對待就成,你們也別可以給什麼料子,有不穿的舊衣服給他們他們也高興的。”
小橋道:“我剛纔說的也是真的,確實是還剩半批料子,我也穿不着,放着也是放着,不過娘既然這麼說,那我就看看有沒有什麼不穿的舊衣服。”吳氏是擔心升米恩鬥米仇,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既然這樣,那就聽孃的,稍微報報恩就可以了——
236夫人外交
過年過的快從正月十五元宵節過後,那這年算是就已經慢慢的沒有了年味了,二月的時候,天旭和明玉的兩週歲生日,如果按照虛歲,那就是三歲了。早上小橋起的很早,親自給兩個小寶貝做了長壽麪,上面的臊子可都是天旭和明玉愛吃的。
所以等兩小的收拾好了,要吃飯的時候,見了這好吃的面,都很高興,今天是他們的生日,他們當然知道。
齊天宇已經回省城去了,因爲秋天的時候就要除孝了,所以齊大太太想着讓齊天宇回去,好相親去,畢竟能看得上眼,那以後過日子也舒暢一些。
齊琰等兩孩子坐下後,對天旭和明玉說道:“今天你們過生,最要感謝的是誰啊。”
天旭和明玉都撲到了小橋的身上,一起說道:“娘,謝謝你!”
小橋有些小激動啊,自己的孩子這麼懂事,當孃的特別高興。
天旭和明玉已經從爹那邊知道娘爲了生自己,多不容易,當時還什麼都吃不下呢。爹說了,沒有娘就沒有他們兩個,以後誰敢對娘不好,那就不是他的兒子和女兒。
小橋笑道:“好了,也要感謝你們的爹,如果不是爹爹在外面辛苦,那咱們也過不上現在的好日子,你們天天想吃糖,也吃不了了。”
小橋給兩個小的也將過那些沒有錢的小孩過的是什麼日子,還親眼見過,好多人都是穿着補丁的衣服呢,不像他們從來不穿補丁的衣服,還有人伺候。
齊琰笑道:“好了好了,爹這邊就以後再說,今天你們生日,這是爹和娘給你們準備的東西,都好好收着。”
兩小的忙點頭,眼睛裡說着,能不能開吃了?
“好,大家都吃長壽麪,活的長長久久的!”齊琰大手一揮,兩個小的就開始吃麪了。
而早飯後,最爲姥爺家和舅舅家就送來了壽桃和壽麪,吳氏還親自給天旭和明玉做了衣服鞋子帽子,針線功夫可細緻了,去年吳氏也都做了,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而早前齊大太太那邊也都送來了這兩個小傢伙的禮物,齊大太太還說,讓他們兩個回省城玩去,她都有些想他們了。
“你們大伯母想讓你們去省城陪着她,你們樂意嗎?”小橋問道。
明玉忙道:“娘和爹去不去?你們不去,我也不去!”
天旭也很堅定的點點頭,他纔不想離開爹孃呢。好吧,小橋知道這事兒不成,就給齊大太太回話了,等除孝的時候再去吧,那時候她也能跟着一起去了。
對了,說起除孝,這麼說大老爺那邊就要起復了?那是不是該要打點什麼了?畢竟二十七個月都不在官場上,現在還換了皇帝了,官場上是個什麼樣都不清楚,一切都要重新摸索啊,所以說,大家都不喜歡丁憂,這有時候孝道也是給逼出來的,誰家要是死了父母,這當官的立馬沒有官做了,這得多嚴重。
不過,齊琰卻覺得不必擔心,大哥那邊以前是吏部尚書,在新皇帝那邊也掛的上號,就是丁憂了,但是新皇帝這幾年用人肯定有不順手的,到時候要換人也是很有機會的,且齊大老爺那邊也不是沒有人脈,官復原職是不可能了,但是品級不會變的。
“那大**到時候跟不跟過去啊。”小橋覺得挺替大**不值的,這男人在外面當官,把自己的妻子留下來伺候老人,男人們身邊還有別的女人伺候呢,這要是小橋,肯定是立馬不幹了的,憑什麼啊。
累死累活的,抵不上人家小老婆在身邊小意伺候。雖然說遠的香近的臭,但是還有種說法,叫過日久生情,這在身邊的,她有的是機會和男人發生感情呢,到時候要東要西的,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也幸虧這大老爺不是那種耳根子軟的人,也幸虧這大房沒有庶出的兒子,不然大房能有這麼安靜還說不定呢。
齊琰道:“我想,這次大哥應該是讓大**跟過去的,畢竟在京城,很多地方,都是需要大**來出面的。”小妾什麼的,上不得檯面,也就是照顧大哥的飲食起居,這出外應酬,那是不可能的,你要是真讓一個小妾招呼同僚的大老婆,那就是打臉,就是侮辱人家,所以大哥在京城的時候,那些同僚的正妻是不上門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當時還有個齊老太爺,身爲宗婦,必須得在家裡替男人盡孝。
而現在呢,大哥要起復,這夫人外交也很重要,如今已經沒有齊老太爺這個阻礙了,齊大太太是可以跟着一起去的。
小橋道:“難道就因爲這個原因,大**才能去的啊。”因爲需要大**應酬,所以大**才能去,小橋怎麼覺得爲大**不值當啊。
齊琰笑道:“你在爲大**打抱不平?”
“怎麼,不可以嗎?大**在老宅子裡那麼辛苦的,大哥那邊可是不缺女人的,憑什麼大**弄好了家業,那些女人直接享受?她們能幹個什麼啊。”
齊家大房的產業大部分是在省城,京城裡靠大老爺的俸祿,哪裡夠用?說不定每年大**都要給京城送銀子呢,那些可都是給大老爺和那些女人花的。
齊琰也知道小橋對那些小妾之類的很討厭,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大哥,他不能說大哥的不是,對小橋說道:“大**知道你這麼心疼她,肯定很高興,不過你放心,在咱們家,是不可能有這個事兒的。”
小橋道:“我當然放心啊,你要是真的有了別的女人,那咱們就一拍兩散。”她可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主兒,齊琰真的要納妾,她絕對不會說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只要你是大老婆就成了,而且你還有兒子呢,怕個啥?她絕對是會立馬走人的,到哪裡不是活,她又不是離開了齊琰就活不下去的。
“又胡說了!”齊琰道:“不過你說這話,也是心裡有我才這樣說的,我就不計較了。”要不是在乎自己,哪裡能討厭自己有別的女人?
小橋心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真的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你怎麼就理解成我很在乎你呢?真是個自大的男人!
三月份的時候,二哥立秋那邊傳來了消息,二**王氏生了個閨女,吳氏很高興,見小橋過來,說道:“你二哥終於當爹了。你二**的娘還過來了的,我看她那個樣子,是想看看我有沒有不高興,覺得你二**生了個閨女我會不喜歡,其實幹啥那樣想啊,這閨女和兒子還不都是立秋的骨肉,我都同樣喜歡。”
這話要是別人說,小橋還有些不信,但是自己的娘說,她肯定是信的,她對自己的兒女都是一樣喜歡的,何況是兒女的兒女?要是真的只想着抱孫子的,那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二**的娘真的是不用擔心的,不過可憐天下父母心,當初姐姐小鳳生了妞妞,娘是不是也這樣擔心過呢?
但是那邊姐夫是和姐姐青梅竹馬,且自己家比姐夫家好,娘倒是不擔心這親家母會給小鳳臉子,而現在二哥是一縣的縣令,比他們家有本事,心裡有些擔心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裡,小橋也理解了王舉人娘子的舉動,“娘,二**那邊多送些藥材,還有補品,給您孫女那邊也送些衣服去,這樣二**的娘就能放心了。”說的再好不如做的好,用行動表示對孫女的歡迎,這比啥都有說服力。
吳氏聽了點頭,小橋說的對啊,這倒是個好方法。
王舉人娘子知道這親家母給閨女那邊送了好多好東西,還有給外孫女的衣服鞋子帽子都是上上等的,這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她就是怕人家嫌棄自己的閨女生的是丫頭片子,以前是好久沒有動靜,現在生了,還是個閨女,人家大兒媳婦生了兩胎都是兒子,相比較起來,這二兒媳婦實在是有些。
王舉人說自己的妻子,“都讓你不要瞎操心了,這不是好好的,咱外孫女,是親家的第一個外孫女,能不喜歡,你就是會想東想西的。”
“知道了,我這不是怕嗎?要是你,你喜歡孫子還是孫女?”王舉人娘子問道。
王舉人被問住了,他當然是喜歡孫子啊,孫女遲早是別人家的人了,到時候還要給嫁妝,想到這裡,對親家能這樣做,真的是心裡感激啊,越發覺得自己當初結了這麼親是最正確的,以後對親家更是要客客氣氣的。
“你以後也別老是想着親家和親家母是鄉下出來的,要從心裡和人家好好相處。”王舉人對王舉人娘子說道。
“知道了,經過了這些事兒,我還瞧不起親家他們,那我就是個渾人了!”王舉人娘子最開始不同意這門親的一個理由,就是覺得葉家是從鄉下過來的,骨子裡還是鄉下人,不過這麼多事情下來,她早就不那麼想了,現在丈夫還說這個,是想羞死她嗎?真是的!
“我想着,秋天除孝,咱們趁着剛入夏過去,也不會太熱。在省城呆個兩個月,也讓天旭和明玉和大**那邊多待一段時間。”齊琰和小橋商量。
小橋點點頭,齊老太爺的除服禮,他們是必須到場的,到時候還要請道士和尚來念經,然後就正式出孝,表明齊大老爺可以起復了,他們也可以進行正常的生活了,婚姻嫁娶生孩子,都是不被**了。想着大**那邊肯定也需要自己幫襯一段時間,小裴氏是懷孕了,早點過去也好。不能只等着大**給弄好了,自己去沾光——
237、即將到來的除孝
收拾完東西,小橋和齊琰帶着孩子們就慢悠悠的朝省城出發了,這次時間很充分,倒是一點兒也不着急。
他們兩個都認爲,讓孩子們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對他們的成長很有好處,不然只拘泥與院子裡,是會目光短淺的。
“娘,我們是不是有個很大的侄子?”明玉問小橋。
明玉說的是小裴氏的兒子大郎,小橋看了齊琰一眼,說道:“是啊,不過你們是他長輩,到時候要有長輩的樣子。”
明玉點點頭,說道:“我會給他見面禮的。”
看這小大人的樣子,小橋覺得好笑。明玉又問道:“爲什麼我們這麼小啊。”
天旭在旁邊說道:“因爲爹和娘成親晚唄,我以後一定要早早成親!”
明玉就道:“哥哥不知羞!”
對於他們來說,這成親就是很羞人的事情,哥哥還說的這麼大聲。
天旭的臉蛋紅了,“我纔不是!”
小橋道:“好了,好了,別吵起來了,看你們,一點兒事都能鬥起嘴來。”小孩子真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多大點的事兒,就能吵起來,唉,同一天出生的孩子傷不起啊。
看看,開始還繃着臉呢,這見到外面的好看的,這不,又手拉手的笑起來了?
“哎喲我的小乖乖!”齊大太太看到天旭和明玉都忍不住把兩個都給摟起來,天旭和明玉給咯咯直笑,倒是旁邊已經六七歲的大郎在旁邊很穩重的站着,小孩子都能感受到大人們的善意,齊大太太是真心喜歡他們,所以見了面,對齊大太太的親近,他們都很是喜歡。
齊大太太道:“這小孩子還是活泛點好,看看大郎,都成了他祖父一樣了。”
齊大老爺在一旁說道:“這麼大了,還天天嘻嘻哈哈的成何體統?大郎是長子長孫,該當如此!”
不過齊大老爺也對天旭和明玉很是喜歡,雖然面上很嚴肅,但是齊大太太卻知道他也是想抱抱自己的侄兒和侄女的。
七大太太也不戳穿自己丈夫的這種彆扭的小心思,對天旭悄悄的說了會話,天旭就跑去纏着他大伯父去了。
旁邊的大郎看着很羨慕啊,只不過還是要繃着呢。身爲長子,就該這樣啊,不然就不像話啊。
接風宴大家都吃的很開心,小裴氏因爲有了身孕,所以齊大太太免了她在身邊伺候,只要好好的安胎就成了,吃完飯,男人們自然去書房商量男人們的事兒了,小橋陪着齊大太太聊天。
“我是喜歡天旭他們不成,這次你們別住在你們自己的院子了,就跟着我們住,也沒有幾個月,到時候除服了,我和你大哥他們就要去京城了,說不定就見不到幾面了呢。”
小橋道:“都聽大**的。”這次二哥他們沒在,不搬出去也成。
“大**,這次你去京城?”真的和齊琰說的一樣啊。
齊大太太看着小橋高興的表情,笑道:“是啊,你大哥讓我去的,說是現在這邊老宅也沒有長輩了,讓我和他去京裡享享福去。”
看着齊大太太高興的樣子,小橋想,大**雖然宅鬥厲害,但是對大哥還真是很有感情呢。
小裴氏看三嬸給自己帶了很多補品,也親自過來小橋的院子道謝,小橋忙道:“不用這麼多禮,你還有着身孕呢,好好養胎是正經。”孫子輩的孝期就是一年,所以這個時候懷孕也不是不成的,小裴氏和天賜就只有一個兒子大郎,所以有這麼一胎,也是大家喜歡的。
不過小橋也知道這小裴氏在自己懷孕期間,給了天賜兩個丫頭伺候,大家都覺得很正常,大戶人家的女人真的是太賢惠了,小橋也不想問問這小裴氏到底是怎麼想的,心情有沒有不好之類的哦,畢竟說那些話,是沒事兒找事兒,不過要是讓小橋自己這麼幹,她絕對辦不了,憑什麼自己辛辛苦苦的懷孕,說不定生產的時候,還可能沒有了性命,在這期間,還讓別人搶自己的男人?
隱忍什麼的,都一邊去,她要自己心裡舒坦纔是。幸虧自己嫁的是齊琰啊,不然這肯定雞犬不寧的。
夏天在省城裡倒是還好過,因爲去年冬天,這邊就取了足夠的冰,在地窖裡藏着呢,如今真好用上,從進入了九月份的時候,齊府裡就開始忙碌這除服的事情了。
齊老太爺的靈柩還在家廟裡停了這二十七個月,現在孝期滿了,就要擡到山上入土爲安了,這邊大家族都是這個風俗,如果是那特別孝順的,還要在靈柩旁邊搭草棚,然後住上三年纔算是**
呢。
這邊齊大老爺也是搭了草棚,不過是過一段時間纔過來住,畢竟家裡一大攤子事兒,不可能真的天天住在這裡。
所以這除孝了,首先就是要給齊老太爺念往生咒,還有做水陸道場,請了族裡的人,都一起過來,各種規矩,一一的都要用上,除服可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小橋這邊就和齊大太太忙個不停,因爲小裴氏是懷孕,根本用不上她,而齊天宏和齊天民的妻子,這個時候,也被叫了過來,那些不太重要的事兒,也可以讓他們安排。
畢竟齊老太爺也是他們的祖父,就是齊天民和齊天宏,也是跟着齊大老爺在外面忙活,這給老太爺選那墳地的位置,請陰陽先生,都是重中之重,雖然齊家有那麼一大塊祖墳,但是這到底埋到哪裡,也是個問題,說起來,齊老太爺的墳埋得好,到時候子孫後代的風水就好了。這個時候的人很重視這個。
而族裡人呢,齊大老爺是族長,且爲族裡做了那麼多貢獻,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跑腿的人也多。
另外齊大老爺還要辦理起復的事情,總之是忙得不可開交,小橋看齊琰都能天天白天不着家的。
一個大家族的除服竟然這麼的折騰人啊。
外書房裡,齊大老爺,齊琰,齊天賜,和齊天宇都在,齊大老爺對大家說道:“老太爺的除服禮,看來是有人不想安生啊。”他現在要起復,但是有些人就不樂意他起來了,肯定會在這個事兒上做文章。
提前準備是必要的,對弟弟和兒子們,他也已經交代了。
齊天宇忍不住,說道:“是不是周家那邊又弄什麼幺蛾子了?”周家以前是他的未來岳家,但是現在卻是仇家了。
齊天賜道:“周家又搞什麼鬼了?難道上次沒有把人給全部弄完嗎?”那京城裡的貴人不倒臺了嗎?這周家不是跟着一起倒黴了?難道還有漏網之魚?
齊琰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見機行事吧。”
齊大老爺點點頭,對兩個兒子說道:“一會兒跟着你們三叔,他會給你們說清楚的。天賜媳婦有了身孕,那就不必去山上了,天旭和明玉還小,也用不着跟去,大郎是長子長孫,必須跟着去!
你們娘和三嬸都是老太爺的兒媳婦,不去就說不過去!”
齊大老爺看齊琰神色一變,就對齊琰說道:“要是不去,就會讓人注意到,既然擔心,就把事情安排好了,不出紕漏,就什麼事兒也沒有!”
齊琰沉默不語,大哥把自己的妻子,兒子和長孫都帶上了,自己的兒子和閨女,也都留下了,那麼要是還拒絕,就很說不過去了。
齊大老爺覺得自己的三弟在別的方面還行,就是一旦涉及到自己妻子的事兒,就有些不正常,失了分寸了。
“老三,你記着,這次的事兒,是我們齊家的大事兒,你可得想清楚了!別因爲你的一己之私,而害了大家!我已經說過了,都安排的很妥當,絕對不會有事兒的!”他把妻子,還有兩個兒子包括他自己都押上了,怎麼能讓他們出事兒?就是自己的弟弟,擔心太過,真的是兒女情長了。
齊琰道:“我聽大哥的!”
齊天賜和齊天宇都沒敢說話,知道這事兒肯定不是一般的事兒,後來聽了三叔說了,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兒,齊天宇道:“三叔,這消息可不可靠啊,不會是假的吧。”
齊天賜道:“父親和三叔怎麼可能拿這個事兒開玩笑!”他們得到消息的途徑那絕對是沒有問題。
“三叔,天宏和天宇都跟過去?”齊天賜問道。
齊琰點點頭,“老太爺送上山,他們不去怎麼可能?”
“那萬一要是?”齊天宇問道。
齊天賜道:“萬一什麼?大家都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讓他們去,我們也保險一些,如果那些事情和那邊有關係的話。”四弟這個時候還關心那二房的人幹什麼?自己這邊都要提起精神來了!
雖然說有安排,但是事情發生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這周家還真是可惡啊,別人不找,就找他們這邊來了!當初怎麼就跑了那麼個人呢,現在倒是找着機會來了!
也幸虧三叔和父親他們消息靈通,不然真的趁了他們的心,自己這一房和三房,都要不存在了。
所以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狠心,他寧可自己過的好,也不想讓敵人好過!
不信就走着瞧!齊天賜骨子裡也有齊大老爺心狠的一面!
238、被包圍
小橋見齊琰從外書房回來,就臉色很不好,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齊琰看着小橋,想着這幾年走下來,夫妻和睦,自己還瞞着她幹什麼?
“嗯,是有事兒!”齊琰沉聲把事情說了一邊,小橋是驚呆了,“你是說那天?”
齊琰點點頭,“你自己知道就成,別告訴別人了!”本來還想瞞着她的,但是覺得小橋是自己的妻子,瞞着她,萬一到時候不確定的因素來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出了事兒怎麼辦?
他是做不到和大哥一樣,爲了事情能成,就不告訴大**,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出一點兒事兒。
“是,你別擔心,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相信自己的丈夫,肯定能安排好的,且他能提前告訴自己,就是對自己的信任,恐怕大**那邊都不知道吧,按照大哥的性子,也許還會告誡齊琰,不能讓他告訴自己了,而齊琰卻沒有聽他大哥的話,還是告訴了小橋。
在齊琰的心裡,他大哥是跟父親一樣,從來都沒有說不聽他的話的,現在卻違背了他大哥的話。
“那個時候,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小橋說道,既然天旭和明玉是安全的,對於別的,她倒是不在乎了,這個時候,跟着自己的丈夫,纔是最好的選擇。
齊琰嘆道:“我也希望能和你在一起,不過是我們都沒有事兒。”
小橋笑道:“我當然相信你啊,既然你說安排好了,那就安排好了,絕對沒有問題的。”只不過老太爺連上山都不得安生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做錯事太多了!
“好,那我們就一起!”
接下來還是忙碌,小橋跟沒事人一樣,既然說了相信自己的丈夫,那就不只是嘴上說說看了,而是要用實際行動。
那邊齊大太太也聽了齊大老爺的話,對小橋說道:“除服禮在家裡辦了,天旭和明玉也已經磕頭了,這送上山去的事兒,他們兩個還小,就留在府裡,和你侄兒媳婦在一起,讓她看着,你看成不成?”
“大**說的極妥當,就這麼辦!”小橋說道。
這齊府是在省城的繁華地帶,還沒有人敢大白天的來這裡做什麼大事兒,不然那城門的士兵,還有知府,都督是幹什麼吃的?
反而是那祖墳那邊,荒郊野外,還有大山,最容易出事情了!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那肯定就能讓人得逞了!
所以這信息是多麼的重要!早點得到消息那佔據的優勢就是最大的。
到了送老太爺上山的那天,小橋穿着**,跟着齊大太太恭恭敬敬的送齊老太爺上山,這最開始的路上都很平靜,小橋聽到前面和尚唸經的聲音,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就進入了有山的地方了,小橋的心忽然就緊張了起來,但是還是忍住了,其實這麼多人,都很正常,就她一個人慌張,也露不出什麼馬腳來。
嗩吶的聲音也很憂傷,孝子賢孫們一路磕着送老太爺到山上去!
小橋正想着,會不會今天不來了,消息弄錯了的時候,就聽見前面一陣慌亂,然後整個送靈隊伍就亂起來了。還有人喊叫的聲音,真的是來了嗎?
齊大太太大聲呵斥道:“出了什麼事兒?慌里慌張的!”這給老公公送上山,中間出了什麼岔子,那就是她這個宗婦的不是了!
“哈哈,這裡面就沒有爺們嗎?讓一個女人出頭!”一個很粗狂的聲音傳來,說話間帶着輕蔑。
小橋這一擡頭,就看見這送靈的隊伍被人給包圍了,因爲是給老太爺送上山,不是當初才過世的時候,所以親朋好友不用跟着,直接在府裡祭拜就成了,族裡人也是選了代表過來。人不算多,其他的和尚道士,都是請來的。
齊大老爺站了出來,說道:“今天是家父上山的日子,這位壯士不知道和我們齊家有什麼怨仇,要在這一天和我們過不去?如果是要財,那一切好商量,如果我齊某人不小心得罪了你們,也請選另外一天再找我算賬,還請讓我把父親送上山安息!”
那哈哈大笑的人對旁邊的人說道:“瞧見了沒,這就是讀書人啊,還和我講大道理!告訴他們,我們是什麼人!”
他旁邊那些拿刀的就大笑道:“我們是土匪啊,這土匪可是沒有人性的,跟他們講什麼道理?”
齊家族人好多都嚇得慌,這怎麼還惹上了土匪了?也太衰了吧,聽說這些土匪是殺人不眨眼的,今天難道就交代到這邊了,不是送老太爺上山,是送自己上山來了?
齊大老爺說道:“壯士既然說自己是土匪那肯定是有所求,要麼是金錢,要麼是人命,如果是金錢,那你說個數,我們讓人給你湊過來,如果是要人命,還壯士手下留情,這給父親送上山的,除了我們自己家裡人,還有族人,族人是無辜的,請你們放了他們!”
那些族人聽齊大老爺說話,都很感動啊,這纔是族長呢,要是能逃得了命,以後肯定會給齊大老爺上香的!
看着這人被齊大老爺說的有些心動,旁邊的一個人忙道:“不行!一個不準走!都不能給我活着!”
“老二!”“二哥!”“二叔!”“爹!”“二老爺?”
這人一開口,好多人都認出來了!原來說話的是齊二老爺。齊二老爺看自己暴露了,也沒有藏着,反正現在這些人是在自己手裡頭了,到時候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可不就是等着這一天來揚眉吐氣的?
“怎麼着,是我!父親大人上山,竟然不告訴我一聲,那不好意思了!我自己親自過來了!父親大人生平最喜歡的是我!你們這些人把我父親給害死了!”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自己不爭氣,把我們族人的錢都給騙光了,害得老太爺給氣病了,最後就沒有治好了!你還有臉說這樣的話!”有個族人忍不住,就開口罵道。
那齊二老爺手上有刀,聽了這話,就要過來砍人,把那族人嚇的立刻就朝人堆裡跑,弄得場面很混亂!
齊琰忙對那領頭的說道:“壯士,我不知道你是聽別人怎麼說的,既然圍住了我們,肯定是有所求的,你們不要錢,那就是要我們的命了,但是這些族人是無辜的,還請放了他們先行離去,我相信,我們在你們手裡,他們就是通風報信也來不及了,我也保證他們不會去通風報信,要不然你們派人先把他們在一個地方關幾天,到時候就是告狀也晚了,你覺得如何?畢竟人少了,你們也好控制一些,不是嗎?我看你們手頭上的人也不算多。”
那領頭的人聽見齊琰這樣說,就看了看那邊的一個帶着帽子的一個人,見他點頭了,就要把這不相干的人給押下去,齊二老爺不幹了,齊琰對齊二老爺說道:“二哥,你弄了這麼大個陣勢,無非是想重新回到齊府,然後掌權不是?既然這樣,你手下留情,放了這些族人,到時候受的阻礙就少很多,我說的是不是?”
齊二老爺聽齊琰這樣一說,也是覺得確實如此!“那就把他們打暈了,帶下去,關着!”
他想的是,把自己的幾個兄弟解決了,然後帶人把這些人給弄出來,裝成是被自己解救的,到時候還有誰不聽自己的話?而且有些事兒,這些族人也不能知道的太多了,大不了解決了,這些人,到時候再把他們也給處理了,人還少一些,都是一回事兒!
齊天宏和齊天民都有些懵了,自己的父親不是被關在那南邊的莊子上嗎?怎麼出現在這邊了,還和這些土匪在一起?現在還擾了祖父上山?
“爹,你不能再錯了趕緊給大伯和三叔認個錯,他們會原諒你的!”齊天宏喊道。
齊二老爺踢了自己的兒子一腳,“混賬東西,沒人倫的,跟自己的老子說這個話,你知道你老子現在這樣,都是誰害得?都是你這大伯和三叔害的,我好不容易有了現在這個機會,我會放手?
再給我這樣沒有骨氣,我連你這個兒子都不認了!給我一邊去!等我把這些人都給殺了,那這齊家嫡支就剩我一個人了,到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們要是還認我這個爹,就給我一邊去!別妨礙我!”
齊大老爺道:“二弟倒是好魄力,不知道和這些人有什麼交換條件?我相信如果不不給足夠的好處,這些人是不會聽你的!”齊大老爺早就注意到那個戴着黑色帽子的人了,雖然遮着臉的,按時這裡的人肯定都是聽他的。
齊二老爺聽了自己大哥的話,哈哈大笑,指着齊大老爺道:“大哥這個時候還是聰明,可惜了沒有用了!要不是你比我聰明,我這一輩子也不會悲慘,也不會被人說成是沒用的人,不過是差了幾個月,不過是你是嫡出,我是庶出,所以我處處都要低着你!呵呵,我從來都沒有服氣過!還有你,老三!你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你早就該死了!
你們兄弟兩個害得我這麼慘!我恨不得你們立刻就死!呵呵,你說我用什麼條件讓他們給我辦事,那我不妨告訴你們,我會得到你們的家產,然後我送一半給他們,你們說說,他們會聽你們的話,給點銀子就撤了?簡直是笑話!相比較這一半的家產,你們給他們的銀子那就是不夠添牙縫的,更不用說老三的鋪子這每年都有那麼多進項了,到時候都是我的!你說你們給的起嗎?所以我今天不僅讓你們死,還讓你們死了所有的財產就是我的了!”
齊大老爺道:“你別忘了,你已經被逐出族了,不是我們的兄弟了!”
齊二老爺笑道:“這個有什麼難的?你們的兒女都死了,我的兒子還在,到時候不就是他們的了?我找我兒子要錢,這天經地義的,再說了,那些族人還不是見風倒,到時候給他們點錢,那我還不是可以重新入族?剛說你聰明,你怎麼又傻了?”
239、驚險不得,平淡是福!
“說的好!你要是早這麼聰明,就好了,不至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過不是我小瞧了你,你沒有這個本事和腦袋想到這麼多!怎麼着,周崇山,還不現身嗎?”齊大老爺對着那戴着黑色帽子,把臉都給遮住的人喊道。
那人聽了齊大老爺的話,也跟着笑了,把帽子一扯,就過來了這齊大老爺的身邊,說道:“果然不愧是齊大老爺,這麼快就認出我來了!不過,認出來,也沒有關係,因爲你很快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齊天宇說道:“你們周家人自己不講信用,幹什麼要對我們齊家趕盡殺絕?”
那周崇山笑着看着齊天宇,“呵呵,問的好!侄女婿,是我二哥目光短淺,放走了你這個金龜婿,我也勸過他,只是他不聽我的,我也沒有辦法啊,畢竟不是我自己的女兒。但是齊珞,我周家雖然在這個事情上對不起你,可是你卻讓我周家要滅族,這個深仇大恨,我是一定要報的!你們要怪,就怪你們的大老爺吧,誰讓他不給人留點餘地?到了陰曹地府,就盼望着下輩子投個好胎,別有個心狠手辣的親人了!”
周崇山對那領頭之人點點頭,那領頭之人就笑道:“這可不怪我啊,週三爺對我們有恩,現在還有這麼多錢可以拿,你們要報仇儘管來找,我可是不怕的!”
正要下命令讓人把這些人給砍了,齊二老爺忙道:“我兒子還在裡面呢,把他們弄出來!”
那領頭之人看着周崇山,周崇山,道:“你兒子也是齊家的人,滅了我周家的族,讓他們賠命也是好的,你想要兒子,得了這麼多錢財,要多少兒子要不了?都給我殺了,你要是再嗦,我連你一塊兒殺了,要清楚,你也是齊家的人!”
齊二老爺被嚇傻了,這,這怎麼會這樣?他就是再混,也不想讓自己的兒子跟着一起死啊,可是要是救兒子,他自己就要沒命了!所以看着兩個兒子憤恨的看着自己的眼光,他低下了頭,人都是自私的,當自己的性命和兒子的性命擺在眼前讓齊二老爺選的時候,他第一個會選的是自己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以後他還會有兒子的!
正當齊家衆人絕望的時候,事情發生了轉機,山上突然出現了,比這劫匪多出不知道幾倍的人,把這些土匪給反包圍了!
周崇山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他伸手就奪過一把刀,上前就要劫持那齊大老爺,這個時候找準目標是很重要的,現在最要緊的人就是齊大老爺了,而那領頭之人也跟着要找人劫持,只不過那周崇山還沒有接近齊大老爺,就被山上射來的一個箭給射倒下了!所謂的擒賊先擒王,這些烏合之衆之所以能來到這裡,完全是周崇山計劃的,現在這計劃之人被射殺了,他們該怎麼辦?
領頭之人還想要劫持齊大老爺,齊大老爺道:“壯士,這事兒是我和周家的矛盾,你們不過是報恩,何必要和我麼同歸於盡,只要你放下武器,我可以報你不死,畢竟,你現在沒有傷到任何一個人,但是如果你和你的手下傷了或殺了一個人,到時候都逃不了,何必這樣呢?”
那領頭之人說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誆我的?到時候我放下了武器,你讓人把我們殺了,我也沒有辦法了!”
齊大老爺說道:“那我可以以我的父親發誓,如果我食言,讓我父親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這個時候的人都很重視這種發誓,看這齊大老爺對自己父親上山的重視,這領頭之人覺得孝子是不會違背誓言的,而且現在的情況對他們極其不利,山上能一箭射殺了週三爺,那肯定是有神箭手,要是自己這一夥人還要頑強抵抗,那麼說不定不是同歸於盡,而是全部被射殺了,而放下武器,說不定就只是做幾年牢,這念頭,好死不如賴活着,想通了這一點,那領頭之人,就對大家說道:“兄弟們,既然齊大老爺都這樣說了,爲了我們的老婆孩子,那就放下武器吧,相信齊大老爺是一諾千金的人!”
領頭之人放下了武器,那些人本來就是被周崇山帶過來的,現在見周崇山已經倒下來了,再加上剛纔聽齊大老爺和自己的大哥說的,放下就放下吧,誰願意因爲什麼都沒有得到,就拼的你死我活?他們是土匪,但是對着這羣婦孺逞能,也是太不是東西了!何況人家都發誓能保得住命了。
那山上之人也衝了下來,把這些土匪都給抓住了,知府大人來到齊大老爺面前,笑道:“還是大人棋高一着,這麼快就把周崇山這個漏網之魚給抓住了!”
齊大老爺說道:“剩下的事兒,就交給你了!王都督那邊替我謝謝了!”
“是是是!”知府大人忙點頭,這下子,齊大老爺回竟成了,肯定是受重用的了!
“小心!”小橋自己撲了上去,用簪子把那還沒有死透的周崇山給紮了一簪子,因爲小橋看見這周崇山還想起來給旁邊不注意的齊琰一刀,而小橋本身因爲提前知道了事情,所以高度集中,這纔在這周崇山起來的時候給了他一簪子,那周崇山是很遺憾的倒下了,小橋有些呆了,她是不是殺人了?看着手上的鮮血,小橋心裡直跳。
“沒事了,沒事了!他本來就該死!”齊琰見妻子有些失魂落魄的,忙跑過來保住了她,剛纔可是妻子救了自己一命!
看到這個情況的齊大老爺瞪着知府,“不是說百發百中嗎?怎麼還會出現這樣的紕漏?”幸虧三弟妹機靈,不然三弟豈不是要挨一刀?
知府大人臉上直冒汗,“我這就去把他找來算賬!辦不到還說大話!”
“算了!畢竟是立了大功的,說起來也是我們都疏忽了,不用去找他算賬了!”齊大老爺也知道要不是這一箭,事情也不會這麼快的解決!
那射箭之人見到這個情況,覺得很丟人,自己可是百發百中的,都督都誇了自己呢,怎麼可能這樣?
旁邊他一個兄弟道:“別喪氣了,說起來也不怪你,我剛纔看了屍體,你剛剛射到人家的玉牌上去了,可不是還留了一口氣?不過那個是齊三太太吧,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下手夠狠的,一下子就沒有氣了!”
射箭之人雖然被安慰了,但是還是心裡不舒服,看了看四周,見那邊又一個人偷偷的想逃跑,就大喝一聲,拿起了弓箭就射了起來,他倒不是會認錯人,因爲今天送齊老太爺上山,大家都穿着白色的**,這偷跑之人穿的顏色很鮮,還是在山上看得時候說話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要將功補過呢。
齊大老爺看着那倒下的身影,眼神暗了暗,齊天宏和齊天民喊道:“爹!”
不過也無濟於事了,看着父親死在自己面前,說不觸動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是他自己要偷跑,被官兵給射殺,那是自己找的,齊大老爺來到這兩個侄兒身邊,對齊天宏說道:“我們剛得到消息,你母親的死和你父親有關!”
“大伯,爲什麼會這樣啊。”齊二太太知道了齊二老爺跟這周崇山來往的事情,然後就威脅要帶着她一起來,結果齊二老爺覺得他礙事,就很是推了她一把,齊二太太撞到了額頭,直接就撞死了!
而齊二老爺是一個回頭都沒有,他要完成他的大業,哪裡會在乎這齊二太太的死活,覺得齊二太太只會給他拖後腿,等那莊子上的人發現的時候,齊二太太都已經死透了。要不是因爲這個消息傳到了齊大老爺這邊,他們也不會警醒,所以這周崇山選擇和齊二老爺合作,那就是註定要失敗的,這就是豬一樣的隊友。
不過這周崇山大概覺得這齊二老爺好控制一些,所以才選擇跟他合作的,兩個人都對齊大老爺這邊有仇,到時候還能有錢可拿,真是一拍即和啊,可惜,一切都成了空。
“起來吧,立身不正,大伯不希望你們也那樣。”他倒是不怕這兩個侄兒因爲齊二老爺而報復他,畢竟剛纔那齊二老爺可是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要捨棄的,這天宏和天民肯定是心裡對自己的父親怨恨的不行,剛纔齊二老爺被射死,也不過是本能反應,他們很快就能想通的。
打掃了戰場,齊大老爺就把齊老太爺送到山上去了,這一場禍事,來的快也去得快。
齊琰一直陪着小橋,就怕她被嚇着了。
小橋是直到回到自己的院子,纔回過神來,對她來說,這殺雞都是很害怕的事兒,更不用說殺人了,可是剛纔她卻真正的殺了一個人。
“我殺人了!”小橋緊緊抱着齊琰,她有些發抖。
齊琰拍着小橋的背,說道:“你是爲了我!不用害怕,他要是陰魂不散,那就直接找我!我倒是要看看,他生前都鬥不過我,死後還能如何了!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妻子爲了自己,嚇成這樣,他寧可自己被砍上一刀!
又安排人煮了安神湯,小橋的精神終於好了,她也不是嬌嬌女,只是第一次殺人,她很受刺激罷了!現在想想,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會衝上去的。
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了,小橋突然問道:“大哥這次是不是立了大功?”
齊琰道:“是,把周崇山落網了,聖上那邊肯定有獎賞的。”
“也就是說,大哥以前支持的是現在的聖上?”小橋問道。
齊琰點點頭,“大哥說是丁憂,但是暗地裡也是在幫着聖上的,我以前也出過銀錢,都交給了大哥,想來也是大哥在幫着聖上做事兒,丁憂不過是正好讓大哥休息休息。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想要什麼獎賞的,咱們過自己的日子。”他已經和大哥明確的說明了,他不需要什麼加官進爵的,這些事兒,還不如老百姓說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呢,如果不是爲了幫大哥,他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這次周家掏出了個周崇山週三爺,他們也是找了好久,最後纔有消息的,也是他自己找死,竟然和二哥弄到了一起,給了他們機會了,自己的二哥是個蠢貨,誰跟他合作,那只有失敗的份兒。
周崇山倒是比周二爺聰明,查到了周家遭災和大哥有關係,不過那又怎麼樣,成王敗寇,他只能是和土匪合作,名不正言不順,還想利用這次機會,報了仇,可惜他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那二哥那邊是不是故意的?”那麼多人看着,齊二老爺還能偷偷的逃跑,這絕對是故意的,故意讓他逃跑,然後給射殺了!齊大老爺這心思,真的是又狠又準啊,幸虧和齊琰的關係好,不然成了對頭,那簡直是慘烈!
齊琰點點頭,讓別人射殺了齊二老爺,總比他們自己動手要強,到時候說起來,也是沒有他們這邊的關係了,事實上機會給了他了,只要他乖乖的被抓,那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但是他卻要逃跑,把自己的後路生生的給斷了,失去了性命,沒有了性命,就不會在興風作浪了,雖然他不成氣候,但是卻膈應人。
省城的人都知道齊家在送老太爺上山的時候遇到了土匪,然後又被官兵給救了,聽說是齊大老爺鬥智鬥勇,才一下子都給化解了,對於齊大老爺,很多人都崇拜了,至於小橋用簪子扎人的事兒,倒是沒有傳出去,這也是對小橋好的。
齊大老爺辦完了齊老太爺的事情,就要去京城復職了,他走前對齊琰說道:“本來覺得你那媳婦有些配不上你,現在進過了那事兒,我也放心了,一個女人能不顧自己的安全,給你擋災,給你殺人,這就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女人了,你以後好好和她過日子,她年紀小,你讓着她點,我想娘在地下也能安心了。”有這樣的弟妹照顧着弟弟,他這個當哥的真的放心了。
“大哥,你在京城,也好好保重,如果覺得累了,就到康縣找我!”齊琰說道。
“罷了,你知道我這個性子,是不甘寂寞的,要讓我閒下來,我肯定是會得病的,我知道富貴險中求,現在我也不擔心了,你和我分了家,咱們孃的血脈會延續下去,你也放心你大哥,我是不會輕易倒下去的!有空了,帶着你媳婦和天旭明玉到京城裡看你哥,最好是趕緊再多生幾個。”
齊大老爺這次是全家出動,都要去京城了,以後說不定好幾年都見不了了。
而小橋呢,也把東西都打包了,這次的事兒這麼驚險,她不想告訴娘他們,以後肯定是不會輕易回到省城了。
齊大太太也齊大老爺朝京城出發了,而小橋和齊琰帶着天旭和明玉,坐上了馬車,朝康縣出發。
“娘,大伯他們去哪裡了?”明玉問道。
“是去京城!”小橋說道。
“那我們也可以去嗎?”天旭問道。
齊琰道:“等你們讀書了,我和你娘就帶着你們去一趟京城,不過現在呢,咱們要回自己的家了!”
前途漫漫啊,不過相比較驚險的事情,小橋還是喜歡康縣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
兩年後,天旭和明玉都四歲半了,看見爹在孃的房間轉來轉去,明玉道:“娘給我們生小弟弟了,看爹都高興成這樣了!”
“不是,是小妹妹,我喜歡小妹妹!”天旭說道。
“是,小弟弟,我喜歡小弟弟!”明玉也不幹了!
兩個小傢伙吵得厲害,這個時候,產房裡傳出了嬰兒的哭啼聲,天旭和明玉趕緊邁着小短腿朝那邊跑,倒是把急着進去的齊琰給擠到了一邊,齊琰說道:“你們這急着幹什麼呢?”
“看小弟弟!”
“看小妹妹!”兩個人一同回答,齊琰一下子把兩個人給抓了起來,推到了產房外面,“去去去,這裡沒有你們的事兒,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搗什麼亂啊。”說完就把門給關上了!
天旭和明玉這下子一致對外了,“爹最討厭了,每次都和我們爭娘!”
“就是,下次我不理爹了!”
童言童語,在榆錢衚衕的院子裡,顯得格外的好聽,歲月靜好啊!小橋的生活平淡而幸福的進行着。
正文完——
240、番外
葉大虎的第一個老婆難產死了,留下一個半大的娃子,生活很是艱難,後來,葉大虎賺了點錢,有能力了,葉大龍見弟弟還是單身一人,就託媒人給他介紹了第二個老婆徐氏,徐氏也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孃家離得葉家村又遠,嫁了過來,和葉大虎也好好的過起了日子,徐氏幹活兒很是賣力,簡直是和一個男人一樣,而且對前面的兒子葉勇也特別好,葉勇從小沒有了娘,對自己的親孃也沒有印象,所以很快就接受了脾氣好,又勤勞的徐氏。
就是葉勇的親孃舅那邊,因爲覺得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最開始對徐氏不怎麼友好,但是日子長了,也發覺徐氏這個女人是個好的,沒有啥壞心眼,也就接受了下來,等徐氏第一個娃子是女娃子的時候,就更是好了,因爲女娃子好啊,女娃子長大也得需要幾年,到時候葉勇也又長大了幾歲了。
而徐氏在生了第二胎是龍鳳雙胞胎的時候,葉大虎很高興,因爲他們祖祖輩輩都沒有生過龍鳳胎呢。
可以說,他們這一家五口也過過很長一段時間好日子,也是大家羨慕的對象,兩口子肯幹,兒女也聽話懂事,葉大虎的大哥葉大龍也放心了不少。
但是美好的日子總是不會長久,等徐氏又生了葉田的時候,家裡因爲一些事兒,且娃子們漸漸大了,越來越多,房子就不夠住了,兩口子就要想辦法,決定把房子給蓋起來,但是他們除了種田也沒有什麼好的法子,真的是想的頭都疼那。
最後還是葉大虎從別處看到有人上山砍樹,然後拉到那做傢俱的地方賣了,可以賺不少錢,於是兩口子就商定了去那無主的山上砍木材,徐氏也覺得自己有一身力氣,幹這事兒又是無本的生意挺好的,多砍一些,到時候也多賣些錢。
家裡老大葉勇已經能幹活兒了,平時他們兩口子上山,葉勇就在家裡照顧弟弟妹妹,兩口子幹勁兒很足,看着木頭越來越多,還賣了不少錢,就更起早貪黑了,總以爲只要再幹一段時間,就能把錢賺足了,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那一天,兩口子正在砍樹呢,不過突然聽到有樹木朝他們這邊倒塌,而兩個人站的又近,等葉大虎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在倒在血泊裡的徐氏了,那一刻葉大虎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醒悟過來後,就拿着斧頭要找那邊放樹的麻煩,如果能啥人他肯定就把人殺了,不過等那邊的人過來,跟他道歉,還威脅說,這山上的樹也不是無主的是,城裡一個大戶人家的,只不過離得遠,他們不過來,如果真的是鬧出來了,大家都沒有好處。
“我們不是故意的,你看看,要不我們多出點錢,你拿回去,要是能治好,那就最好,治不好呢,這點兒銀子也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你不是家裡還有四個兒女嗎?這長大了,也需要錢那,你說你鬧開了,我進了牢裡,你還不是啥子都沒有得到?”
看葉大虎還是拿着斧頭惡狠狠的盯着他們,那人說道:“你別這樣啊,我看你這老婆傷成這樣了,估計是活不成了,還是拿上些錢好一些,我跟你說,我家裡也有人在縣衙裡,就是你打官司,也不一定打得過我,都說衙門口面朝南,有理無錢莫進來,你真的要去打官司,你自己現在的日子肯定就過不下去了,還說不定要脫你一層皮,怎樣?
你要是想好了,我就是砸鍋賣鐵也給你十兩銀子,絕對不會反悔,你說,我要是故意的,那我無話可說,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誰知道你們在這邊呢,這人的命啊。”
另一邊有人哆嗦着去摸徐氏的鼻子,已經沒有呼吸了!人已經死了!這麼大一棵樹砸下來,本來就沒有生還的可能,這個時候可是古代,醫療條件落後,就是現代,被這麼一大棵樹咋了,百分之九十也是救不活的。何況是這個時代?
大家都知道是活不了了,所以也沒有說去搶救,一是搶救不了了,弄出去還被人知道了,是他們把人給打死的,二來,就是去搶救,那用的錢也是多得多,到時候成了殘廢了,那不是一輩子都要纏着他們了?
所以趁着現在這個葉大虎還是神志不清的時候,拖點時間,人也就沒有氣了。
最後的最後,是葉大虎被說動了,因爲他聽見說徐氏已經沒有氣了,他還有四個兒女呢,以後還要過日子呢,真的要鬧起來,說不定這個時候被這幾個人給滅口了,他被滅口了,他幾個娃子不都成了孤兒了,到時候被人欺負,所以他堅決的不能這樣,他還要好好的活着,把娃子們養活大。
而且,這是他死的第二個老婆了,以後村裡人還不知道怎麼說他呢。
看着已經過去的徐氏,葉大虎狠狠的流了一場淚。
“娃子他娘,你命苦啊,我都不能給你說個冤屈,你跟着我沒有享到福啊,這真是人的命啊,我們這樣的老百姓,真的要去告官,那一家子傾家蕩產啊,我們還有幾個娃子那,要是傾家蕩產了,他們咋辦啊,沒有爹孃的娃子那就是連根草都不如啊。”
那幾人聽葉大虎這樣說,也知道事情是談妥了,於是幫着葉大虎把徐氏給擡下了山,然後對外面說,是在山上看到徐氏成了這樣,幫忙給擡下來的,送到醫館裡早就已經沒氣了。
而過後,又暗地裡給了葉大虎十兩銀子,那可是那幾個人湊起來的,這幾個人誰也沒有告訴過,而且回去後都各自出去了幾年,他們怕這葉大虎想起來了,又要告他們怎麼辦?
要說最開始葉大虎下山了,也有想替自己的老婆討個公道的意思,但是後來老婆埋了,他心裡空蕩蕩的,還有四個兒女跟着自己,那鬧一場告官的意思是一點點的沒有了。因爲現在就是告,那幾個人也不會承認了。
等拿到那十兩銀子後,葉大虎算是徹底熄了那告官的心思了,因爲那只是個意外,他們不是故意的,且還給了他補償,讓他以後和娃子們能過的好一些了,而且,就算自己去告官,除了被壓榨的什麼都沒有外,到時候也是賠償,說不定還沒有十兩銀子,所以說,沒有錢和權的老百姓很無奈,葉大虎只能接受現實了。
而幾個娃子都小,他也聽到了別人說自己克妻的說法,在被人鄙視的時候,他就發誓,一定要讓別人看看,自己不是克妻的,既然不想被人說成這樣,再娶那就是勢在必行,還同事也爲了找個人照顧自己的幾個娃子。
只是自己有了這幾個娃子,別人誰樂意嫁給自己一個克妻的男人?
葉大虎最後就拿了以前賺的錢,還厚那十兩銀子,給自己家蓋了五間正房,都是青磚大瓦房,他就不信這樣的好房子沒有人想嫁給他,就算他有克妻的那個傳聞,但是有錢也肯定是有人過來的。
後來,他娶了同樣被人說剋夫的郭氏,這還真是絕了,娶了郭氏後,他不僅沒有把人剋死,還連着生了一個兒子一個閨女,兒子生下來就白胖可愛,且抓週的時候抓了一本書,那可是不得了了,大家都說這娃子是讀書的料,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葉大虎一下子就心動了,想着自己一輩子連個字都不認識,這麼多的兒子,怎麼着也要讓其中一個讀書呢,現在小兒子既然和書這麼有緣分,那就是要好好的供着他了!
他的這一個決定是決定的輕鬆,但是因爲他的這個決定,直接讓葉家過後十幾年都過的苦哈哈的,孫子出來了,更是跟着吃苦,而郭氏因爲生了一個能讀書的兒子,葉大虎就在小事上都讓她拿主意,反正大事上他把握住就好了,但是一個農村人家,哪裡有啥大事兒?基本上是小事兒,於是郭氏就掌握了家裡的經濟大權,直接把自己的兒子和閨女養的白白胖胖的,剩下的奴才都不如了。
且因爲郭氏嫁給自己,一直都好好的,那些說葉大虎克妻的也不再說了,反而因爲自己有個讀書的兒子,而羨慕的不得了,葉大虎就把郭氏當成了是自己的福星,覺得以前的兩個老婆都是福氣不夠,所以才早早的去了,現在遇上了對的人,所以能長長久久的。
可是後來,如果知道小兒子會變成這樣,葉大虎意洽還會慣着他嗎?答案是不知道,誰能在當下看到十幾二十年後的事情啊。
不過就小橋心裡想的是,就是老爺子知道現在四叔葉根這個德行,他當初還是會那樣讓四叔去讀書的,畢竟那是他的寶貝心肝兒子呢。只是小橋比較想知道的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老爺子有沒有想起來自己的親奶奶徐氏,當她倒在血泊裡的時候,爲什麼不想着第一時間去就她,反而聽了那幾個人的說法,就改變了主意,然後還讓別人以爲那幾個人是幫着他把自己的親奶奶擡回來的,還有後來,用着自己親奶奶用命換來的錢蓋的房子,結果親奶奶的兒女們一點兒也沒有住過,還讓後妻**自己前妻的娃子,他難道不怕自己的親奶奶晚上過來找他算賬?
唉,人哪人,還是不要多做虧心事的好,因爲到時候總會報應到自己頭上去的。
241番外2
明玉得了弟弟,自然是高興,覺得自己是當姐姐的了,不是家裡最小的了,話說,她和哥哥天旭也是隻相差不到幾刻鐘,可是卻因爲天旭是先生出來的,就只能叫他哥哥。
這讓長大以後的明玉很是鬱悶,爲什麼不是自己當初先生下來的呢?
現在好了,有弟弟了,她也是當大姐的人了。爹說以後還會有小妹妹的,那她就不着急,慢慢等唄。
不過看到哥哥天旭最開始鬱悶,不是小妹妹,明玉雖然有些幸災樂禍的,但是時間一長,也覺得對自己有些過分了,怎麼能取笑哥哥呢,他可是自己的親哥哥。
不過哥哥天旭倒是也喜歡上了弟弟天辰,很有當大哥的樣子。娘說,這樣纔是好呢。
不過明玉到姥孃家裡,也是見到了各種各樣的人,明玉不喜歡那個太姥姥,每次都好像別人都欠她錢一樣,繃着個臉,好在這個太姥姥不經常過來,她就不說什麼了。
聽說這個太姥姥不是孃的親姥娘,明玉就知道爲什麼她會繃着個臉了,沒有血緣關係,是差一點兒。
明玉都快五歲了,家裡也請了夫子,叫她學字,不過爹說了,不要求她成爲什麼才女,只要能認字就可以,對於明玉來說,爹孃對她管教的一點兒也不嚴,完全不逼迫她做什麼不喜歡做的事兒,而哥哥那邊也一樣,不過他們兩個都很自覺,覺得多學點東西對自己以後有好處。
爹和娘都說了,什麼都有,比不上自己有,自己有了,別人怎麼也躲不過去。
聽府裡的下人說,明玉的二伯就是一個只靠着家裡過活的人,最後出了大錯,被族裡人給逐出去,後來還做了很壞的事兒,連命都沒有了。她和哥哥可不想成爲什麼都靠父母的人。一定要有自己的本事才行。
明玉的姥娘吳氏經常和明玉說,明玉娘小時候的事兒,說她娘是差點生在了葉家村的石橋上,明玉知道自己的娘小名就叫小橋,她覺得很好聽,不是說古時候有個美人也叫小橋嗎?
明玉覺得自己的娘最漂亮了,肯定比古時候的那個小橋漂亮,要不然爹怎麼那麼喜歡娘呢?
她去過康縣的幾個人家裡,家裡都是有不同的兄弟姐妹,這裡的不同,就是都是一個爹,但是娘卻不同,聽說他們都鬥得很厲害呢,爲了爭寵,爲了家產,一點兒都不含糊,就像姥娘說的,鬥得跟烏雞眼一樣。
而他們都羨慕自己家呢,因爲明玉的家裡就是隻有爹和娘,別人都沒有,更不用說那些不同母的兄弟姐妹了!
就是自己姥孃家,大舅和二舅都是隻有一個舅母的,姥娘說,這樣的人家,過日子纔是正經呢,弄那麼多人,到時候天天打架啊。
所以明玉的想法是,自己有自己的本事,以後也找一個像爹對娘那麼好的人,雖然現在想這些有些早,但是目標先確定,她可不想以後跟別的人鬥來鬥去的。
京城裡的大伯母來信,讓明玉和天旭去京城玩去,只是一直沒有時間,明玉知道大伯就是有除了大伯母以外的別的人,這個對明玉來說,感情還是很複雜的,聽爹孃說,明年大伯和大伯母逢年過節的,都會給他們帶好多好東西,明玉自己的小庫房裡好多東西,都是大伯和大伯母給她的,別人過來的時候,都羨慕明玉呢,讓她在小夥伴裡出盡了風頭,這說明大伯是很心疼她的,可是大伯爲什麼不和爹一樣是隻有大伯母一個呢?
明玉很糾結,不過哥哥天旭說了,這是大伯家的事兒,咱們只要知道大伯是疼他們的就成了。反正就是想不明白,這個事實也不能改,那爲什麼要讓自己苦惱呢?
明玉想了想,也覺得對,她是小孩子,幹什麼要想這麼複雜的問題?她要好吃好喝好玩,然後好好的學本事呢。
不過她又羨慕起哥哥來了,哥哥天旭還能學騎馬,學射箭,而自己就不能,弄得她是羨慕嫉妒恨啊,爲什麼自己不是個男孩子呢?
哥哥天旭卻說:“我多學點東西,到時候你出嫁了,我也能給你撐腰呢,你看看咱們大舅和二舅,不是給娘和大姨撐腰?就是小蝶堂姨也是因爲有了哥哥的撐腰,現在過的很好?所以你就是好好的玩就成,我保證以後沒有人敢欺負你!”
說的明玉是感動不已,不過就是不想在哥哥天旭那邊表現出來,只說,他是說大話。
這天,明玉把自己的賬本給整理好了,然後看見爹和娘正在說什麼,聽這內容,是好像誰要成親還是嫁人什麼的。
明玉偷偷的在心裡算了算,難道是小米小姨要嫁人?還是立冬舅舅要成親?這可是大好事啊,他們有喜事,自己就可以和哥哥當那壓牀的童男童女,到時候什麼好東西都會給他們兩個。
這幾年明玉和天旭不知道做過多少回了,也是因爲他們長得好,又是龍鳳胎,大家看着就喜慶,所以都很喜歡他們去。
明玉聽娘對自己說道:“咱們明玉也可以去京城了!”
明玉聽了好高興,對爹和娘說道:“娘說的是大伯母在的那個京城嗎?”
“是啊,你大伯母可想你們了,這次你四哥要成親了,讓你們都過去呢。”
明玉忙說道:“四哥真的要成親了?”
老是聽爹孃說,四堂哥歲數也到了,可是就是不成親,大伯和大伯母也拿他沒有辦法,現在好了,終於要成親了。
小橋也是爲這個天宇能成親而高興呢,這幾年,大**那邊是急的不行,那前幾年,因爲齊大老爺立了大功,估計以前支持天子的事兒也讓當今天子記在心裡,只是齊大老爺丁憂了,所以不好獎賞,那次把那周崇山給抓住了,還抓到了一批土匪,所以齊大老爺進京後,皇上就下了旨,給了他一個安定伯的爵位,雖然只承爵三代,但是也是從書香門第到了有爵位的人家了,所以就在京城裡紮根了。
比不上那些世襲的爵位的,但是齊大老爺本身還是有官職的,以前是吏部尚書,後來起復了,成了刑部尚書了,雖然沒有吏部尚書吃香,但是也是很不錯的一個位置了。
身上有爵位,還有官職,這真的是很好的一戶人家,齊大爺齊天賜已經成親,兒子都有了兩個了,齊二爺和齊三爺是那二房的,這就不說了,唯一的嫡子齊天宇一下子就成了炙手可熱的金龜婿了。
那一段時間,齊大太太是天天應付着這些來打探消息的夫人們,也想着能給自己的幼子說上一門好親,但是選來選去,還是沒有成,最後齊天宇還自己跑出去了好幾年,回來後定下了心思,倒是讓他把秀才考上了。
雖然他們這樣的人家,不在乎這個功名,出點錢也能捐個官,但是齊大老爺卻覺得他們一大家子都是讀書起家的,小兒子能通過科舉成爲秀才,他心裡感到安慰啊。
這京城裡紈絝子弟多,真正有本事的,那真是沒有幾個了,這齊天宇能自己考上秀才,說明什麼?說明這齊家真的是有本事的,人家父子三人都是正經科舉出身了,以後前途是少不了的,所以這提親的人更多了,齊大太太這次是下了狠心了,一定要讓齊天宇說上媳婦了,這都一晃好幾年過去了,再不成親,難道要單一輩子?
明玉不知道這裡面的故事,反正她是想着能去京城逛一圈也是不錯的,爹不是老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路嗎?去京城也是長見識了,對哥哥天旭也好呢。
“娘,那弟弟也去嗎?”天辰才一歲多一點兒,要是不讓去,那就只能留在姥孃家裡了,可憐的弟弟喲。
明玉聽見娘和她說道:“咱們一家五口都去,你大伯母還想見見你弟弟呢。明玉還記得大伯母長什麼樣子嗎?”
明玉搖搖頭,不過說道:“那時候我還小,自然是記不得的,現在我長大了,一定會記得清楚的。”
於是他們一家五口,就打點好行禮,告別了依依不捨的姥娘一家,朝京城出發了。
聽娘說,二舅和二舅母也要去京城呢,正好可以見見面。二舅母那邊也有個表妹,比明玉他們小兩歲,不知道長什麼樣子呢,明玉比較期待。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明玉覺得很長很長,然後聽爹和娘說,京城要到了,她心道,這來一趟京城,要這麼長時間啊,會不會有人從小走到大呢?呵呵,想到這個明玉就覺得好笑。
“明玉,趕緊的,一會兒要見大伯和大伯母了!”天旭看自己的妹妹傻笑,就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馬車進了城,不過明玉是沒有興趣去看外面的風景的,娘說以後有的是時間,她也不着急。
終於到了大伯母府裡的門口,明玉被爹抱下馬車,就看到有人在給爹孃行禮,還有個比娘稍微大一些的人喊爹孃三叔三嬸,明玉想着,這個不會是自己的大堂**吧。
明玉猜的沒有錯,這人就是她大堂**小裴氏,不過現在小裴氏已經是安定伯世子夫人了,穿的是京城裡流行的衣服款式,笑着把他們迎進了門,明玉覺得這裡的院子倒是比他們在康縣的大了許多了,這還要做轎子進去呢。
不過她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娘說了,要處亂不驚,而且明玉覺得不能讓這裡的下人小瞧了他們了,不然讓他們看自己笑話,那就很不好了,所以她儘量的少說話。
小裴氏看了就對明玉的娘說道:“三嬸,明玉真成了大姑娘了,很穩重呢。”明玉看她娘笑了笑,小裴氏道:“不過啊,明玉,和堂**這邊就不用這樣了,咱們都是一家子呢,我們都喜歡你,這些下人不敢怠慢我們明玉,誰要是敢怠慢,大**給你出氣!”
明玉就笑了,小裴氏道:“笑了,這樣纔好看呢,一會兒你大伯母看了,肯定喜歡的不行!”
見到了大伯母,大伯母是把他們抱了又抱,對小橋說道:“讓你過來,你不過來,一轉眼的功夫,孩子們都大了!我來看看我們天辰,真是個漂亮的小夥子啊,很老三長得好像啊,這小傢伙啊,又比你侄兒小了!”
說的是小裴氏的二兒子二郎,比天辰大一歲呢,大郎比明玉和天旭又大六歲多呢,可不是真是一個比一個大?
小橋道:“咱們天辰肯定比他四哥的兒子要大!”說的齊大太太和小裴氏都笑了,可不是這樣?
小裴氏笑道:“四弟就是想着不能超過了三叔,所以就晚着成親呢。”
齊大太太也笑道:“他就是個不着調的,這次要不是我拘着他,說不定又不成親了!”
小橋問道:“天宇這娶得媳婦是哪一家的?”
齊大太太道:“是京兆尹的女兒,今年十六了,我看着人也好,就讓媒婆上門了,以後這天宇也有人照顧了,我也不管了。”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齊大太太只是讓齊天宇成親,別的可不管什麼。不過這齊天宇也是沒有別的想法的,在外面遊歷了幾年,也是難得的了,現在父母讓自己成親,他就成親唄。
大人們在這邊說些話題,小孩子們就自己去外面玩了,當然還有下人們在旁邊看着。
大郎是最大的一個,雖然是侄兒,但是也要負責把人給帶好了,他就帶着天旭和明玉去外面的花園子玩去。
以前這府裡就大郎一個小孩子,二郎比他小七八歲呢,現在也才三歲多一點兒,和他玩不到一起去,而天旭和明玉,也是小不點,他本來是不想和他們玩的,不過這二位是自己的叔叔和姑姑,第一次來京城,他這個當主人的,肯定要好好招待。
大郎聽他們一口一個侄兒的,只覺得自己很悲催,爲什麼自己的輩分要這麼低啊,讓這麼小的孩子,當自己的長輩!
“大少爺,文家的小公子過來拜訪了!”跟着大郎的小廝稟報道。
大郎一聽,想着,這文三爲什麼這個時候來了?不是說這幾天他們家裡三叔和三嬸要過來嗎?
天旭和明玉也聽到了,天旭道:“大郎,你有客人,就先去見客人吧。”天旭見大郎不喜歡他們叫他侄兒,那不叫侄兒,就叫大郎好了,反正就是不叫,自己輩分也比他大,就讓他聽着稍微舒服一點兒好了。
明玉也點點頭,“大郎,你不用管我們,我們在這邊玩就成了!”跟着哥哥說話,沒有錯的。
“那,好吧,你們不要去別處了,小心迷路了!”又讓身邊的人看好這兩個小孩子自己去前門見這個文三了。
這文三是京城文家的嫡出公子,是個老幺,文家在京城可是正牌的世家,人家世襲的是安國公的爵位,因爲安國公和齊大老爺交好,所以兩家的孩子們也經常往來,這文三和大郎相差不大,所以就玩到一起來了。
到了二門,見到了文三,大郎對文三說道:“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文三笑道:“哪裡有對客人這麼說話的?我可是找着機會過來的?怎麼樣?你那對雙胞胎叔叔和姑姑過來了沒有?是不是長得一模一樣?”
感情這傢伙是來看新鮮的,這京城裡還沒有什麼龍鳳雙胞胎,齊大太太對自己的這對侄兒侄女很是喜歡,所以出去做客的時候,就經常說到他們,就是這文三也知道了。
還真會打聽呢,大郎說道:“他們長得怎麼樣和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三叔和三嬸纔過來呢,今天沒有機會見你!”
“別啊,我可是讓我家的小廝在這邊等着給我報信的,看在咱們好的面子上,讓我去見一見唄。還是說,你怕他們叫你侄子,到時候你下不了臺了?所以不讓我見面了?”文三說道。
大郎真是敗給這個傢伙了,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是小屁孩?不過兩個人確實是長的很可愛啊。
大郎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我還怕呢,本來我就是侄兒,我怕個什麼?”又想着剛纔叔叔和姑姑是叫自己大郎的,應該問題不大,這文三幾天不讓他進去看,以後肯定還會找藉口過來的,還不如今天就讓他們見面了,以後還要在這裡呆一段時間,和文三說不定能玩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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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是可以,不過你不能把人給嚇着了,還有以後別盯着我們這邊,小心我跟祖父說了,然後告訴你祖父!”
哼哼,我是叫叔叔和姑姑,你平時和我稱兄道弟的,一會兒你該怎麼叫呢?大郎有些期待了!
明玉和天旭在這亭子裡看那園子裡的風景,大郎就帶着一個比他小不了多少的一個小男孩進來了,還沒有等大郎介紹呢,這男孩子就跳到他們跟前,說道:“你們好啊,我是文謹,和大郎一起讀書的。”果然是長得一模一樣呢,真是好有趣啊,要不是他們穿着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衣服,真的認不出誰是男孩,誰是女孩。
大郎咳嗽了一聲,對天旭和明玉道:“五叔,八姑姑,這個是安國公家的三公子,你們叫他文三就成了。”
文三?呵呵,倒是很簡單的名字。文三不幹了,說道:“我年紀比你們大,你們叫我三哥吧。”
大郎忙道:“這怎麼可以?他們是長輩,叫你文三就可以了。”開玩笑,叫他三哥,叫自己大郎,這輩分難道還是自己最低?
文三笑呵呵的說道:“我知道你覺得要是這樣叫了,你就是小輩了,不過咱們不論這一套,我和你還是按以前的叫法嘛,不影響他們叫我三哥。”
天旭看這突然冒出來的文三,又看見侄兒一臉的爲難,就說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們就直接叫你的名字好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叫三哥什麼的,大家還沒有熟悉到那個地步,而且還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呢。
“那好吧,你們叫什麼名字?”文三隻好說道。
問清了這兩個雙胞胎的名字,幾個人就在一起玩開了,而齊大太太那邊得了消息,也是有些奇怪,這文家的老三怎麼會這麼快就過來了?
“大**,是不是有什麼事兒不妥?”小橋問道。
齊大太太笑道:“沒事兒,是家裡來了文家的三公子,和大郎玩得好的,現在聽下人說,和天旭和明玉玩到一邊去了,呵呵,還是我們天旭和明玉好呢,這文家的三公子一般不和別人玩的,記得最開始來我們家的時候,還不情不願的,最後才和大郎好的,這才第一次見我們天旭和明玉,就說到一起了,真是想不到啊。”
小橋倒是覺得沒有什麼不妥的,自己的兩個孩子長得一模一樣,而且還很好看,作爲小孩子的文三公子覺得好奇,這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小橋對自己的兩個孩子也放心,不會做什麼不好的事兒,都是才五六歲年紀的小孩子,也說不到什麼男女大防的,多和小夥伴們接觸,對他們也是有好處的。
接下來天旭和明玉就和這文三是玩到一起了,這文三是玩得不亦樂乎,一開始只是覺得這兩個小孩長得一模一樣,還是好玩,但是時間長了,真的和這天旭明玉有了深厚的友誼了。還邀請他們到自己家裡玩,不過因爲現在家裡是忙着齊天宇的婚事,所以沒有大人陪着他們,最後只能是去不成了。
好在這文謹也要跟着大郎和先生讀書,倒是能天天到齊府裡來,等齊天宇的婚事辦好了,小橋他們又停留了一段時間,最後實在是要回去了,天旭和明玉和文三告別,文三是突然懵了,對他們說道:“你們不能留在京城裡嗎?京城裡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我可以帶你們去的,你們還沒有去我家裡玩呢。別走好不好?”
天旭道:“我們家是在康縣,家裡還等着我們回去。要不,你有空了,去我們那邊玩,我們陪着你好好玩,別看我們那是小地方,但是也好看的很,還有水牛,也有船,保證你去了不後悔。”
明玉也點頭,“嗯,還可以看插秧呢,我家莊子上還養蠶,就是那種會吐絲的,咱們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它們吐得絲做成的,我們也可以去山上摘野果子吃,可好吃呢。”雖然這個文三很好,但是那邊還有自己的姥娘和舅舅呢。家裡還有她的小庫房呢。還有她的小牀,很多很多呢。
唉,少年的友誼啊,真的是很純真,文三儘管是依依不捨的,但是天旭和明玉還是要離開了,而小橋這邊也在之前就見了二哥和二**了,他們如今要去任職的地方離這京城也只有幾百裡的地方,還多虧了齊大老爺他周旋,不過立秋自己本身也是做的好,不然不能在離任了能掉到那個地方去了。
文三眼圈紅着看着自己的小夥伴離開了京城,大郎說道:“不行了,過幾個月我帶你去我五叔家裡去唄,別垂頭喪氣了!”
“真的?你別騙我!”文三來了精神!
“我這裡沒有問題,就是你家裡,你只要能讓他們答應,那就沒事兒!”
文家對文三可寶貝着呢,肯定不會同意的,大郎就是知道這個才這樣說的。
文三咬牙說道:“好,我非讓家裡人答應不可,比到時候可一定要帶我去!”
大郎看着這樣的文三,覺得自己是不是失策了啊,萬一真的讓他說成了,那自己該怎麼辦啊,真是要命了!五叔,八姑姑,你們好樣的!留下這個禍害禍害起我來了!大郎表示自己很鬱悶,很憂心!
242番外三
“老爺子病了!”得到這個消息,葉柱和吳氏現在一點兒也不吃驚,這幾年老爺子是經常病着,無非就是想讓他們照顧一下葉根,葉根自從修堤壩吃了苦頭,估計也是沒有了別的奔頭,不敢在外面惹是生非了,只是地裡的莊稼活兒還是邁不開面子做,後來只好是僱出去,一年夠個口糧就成了。老爺子的那四畝地是葉柱他們三兄弟負責的。
本來是可以讓立夏他們全部負責,畢竟有人有佃戶,但是那樣以來,葉勇和葉田就不好做了,畢竟都是他們的爹,這孝道讓二房一家做了,對另外兩家也不好,就算是他們搭把手也是好的。
這四畝水田一年的收入基本上是勉強夠吃,但是葉根現在還要悲春傷秋一番,這筆紙什麼的,都少不了啊,所以要不是二房一年四季送的年禮,根本就不知道怎麼過了。
老爺子從幾年前,經常鬧生病,這大夫也請了,看了看了,吳氏對小橋說道:“你們爺不過是想讓我們多那些東西過去,都到了現在了,還不知道靠別人不可能靠一輩子,這生病弄得次數多了,把那點感情都給弄沒有了。”
後來立夏是讓那個大夫每隔五天就去看一趟老爺子,這樣就是裝病我也給你治好了。
立夏從大夫那邊問了情況,對大家說道:“這次爺是真的病了,大夫說年紀到了。”
葉柱和吳氏就趕到葉家村去看人去了,小橋作爲外嫁女,這個時候還是不上去的好,何況家裡的孩子也多,京城裡大郎和文三公子竟然跑過來了,把她和齊琰都嚇了一跳,後來問清楚情況,才知道這兩人是留了書信,然後帶人過來的。真是膽子大啊,這才十幾歲的年紀,也不怕中間遇到壞人把他們兩個給拐了。
結果文三說道:“這個不用怕的,我從小就學習武藝,對付一兩個人都不成問題,何況我身邊的小廝也是有功夫的,嘿嘿,我父親老是說我整天只會玩,現在我能從京城來這裡,看他還說不說。”
好吧,雖然你說的是理由,但是這讓父母擔心,也不是好孩子吧,齊琰趕緊給京城修書,告訴京城裡大郎和文三來到他們這邊來了,後來才知道,文家和齊大老爺人家早就知道這兩個小子出遠門了,中間也派人暗中保護呢,不然憑這兩個小子怎麼可能這麼平安的就到了?
結果文三聽到這個事情,就覺得有些失落,本來還以爲自己有點本事呢,沒想到還是在家人的保護下,什麼時候,自己才能被家裡人信任,讓自己隨便出去呢?
齊琰打:“等你做出讓大家都信服的事情來,家人自然就放心你了。”
文三笑道:“是,齊三叔,我聽你的!”
大郎在一邊聽得很不爽快,爲什麼你叫三叔,我要叫三祖父,太不公平了。
小橋對齊琰說道:“那邊老爺子這次真的不行了。我看我們要過去一趟了。”
齊琰道:“一會兒我們就過去。”要齊琰說,他對葉老爺子沒有一點兒感情,反而這些年過來,那老爺子做事兒沒有讓人尊敬的地方,雖然不敢過來麻煩他這邊,但是看岳父那邊時不時的就要去解決問題,真的是覺得這葉老爺子還不如不在了好。
因爲他不在了,那剩下的人就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郭氏不是岳父的親生母親,且有自己的親兒子,要是讓不是自己親生的養活而放着親生兒子不讓他養,那樣別人也說不過去。
要是在大宅門裡,直接就能給解決了,可是這裡的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規矩,真要想辦法把葉老葉子給暗地裡弄沒了,也覺得有些勝之不武,何況他過於插手岳父家的事兒,也不是女婿所爲了。
岳父不是他們從小在陰謀里長大的人,骨子裡有些軟弱,還重親情,雖然葉老葉子做了那麼多偏心的事兒,但是始終記着那個人是他的爹。
而他和大哥呢,這種父子親情早就已經冷漠的不存在了,所以下手的時候,是一點兒也不含糊。說起來,到底是心狠好呢,還是心軟好?
葉大姑和葉二姑過來了,問小橋道:“你一會兒是不是和你女婿去葉家村?”
小橋道:“是啊,說是爺病重了。”
葉二姑道:“也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又是裝的,我說他有完沒有完啊,這一趟趟的,現在誰還對他有感情啊,偏自己還擺着當爹的架勢,說起來不過是可憐他,真當自己是一回事兒!”
葉大姑道:“好在立夏是個有把握的,該給的給,不該給的不給,我看現在他還有什麼鬧騰的。”
小橋道:“這次生病是真的,大夫都找過來和我大哥說了,說是人老了,身體不行了。還讓大哥他們準備後事。”
葉大姑和葉二姑聽了沉默了一會兒,葉二姑道:“死了也好,免得糟蹋好人!”
葉大姑對小橋說道:“小橋,你別聽着大姑和二姑說話狠,我們這都是心涼了,好多事兒真的不是他當爹的能做的出來的。”
“大姐,這個時候了,你就跟小橋說唄,這事兒我們都記在心裡一輩子了,沒說出來是給他留臉面,現在說不定他趁着這個機會,讓老二他們答應啥事兒呢,咱們可不能再吃這個虧。”這邊的習慣,人死如燈滅,臨死之前,長輩們的要求不答應那就是大不孝了,她們就怕葉老頭到時候又提什麼離譜的事情,比如要照顧葉根一輩子,或者是把郭氏養老。
該給的給,不該給的不給,這纔是做人的道兒,怎麼能因爲自己要死了,就提這些讓人沒法接受的要求?
小橋問道:“姑,有啥事兒不能說的?我聽着呢。”
葉大姑嘆了一口氣,“本來我們都想把這個事兒埋進土裡去的,不過,算了,我就說吧,我們的親孃,你奶奶,不是上山砍樹,然後被樹打着了,給砸了嗎?你們都知道那是因爲不小心自己給自己砸着了,其實不是那樣的,是旁邊也有放樹的,然後沒有注意把你奶奶給砸了。這意外是意外,如果能好好的,那我們也沒有話可說,問題是你們的爺爺,就因爲別人說給他十兩銀子,然後就不追究這人了,還對外說是那些人救了你奶奶,你說說,就因爲十兩銀子,不把人命當人命,這樣的爹我們還怎麼敬重的起來?
你說我是咋知道的?那人事後偷偷給你爺爺銀子的時候,我正好聽見了,當時我都恨不得衝過去把人給抓起來,只是我那時候想着要是把這事兒給鬧開了,你大伯還有其他的幾個兄弟,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那時候家裡大人都去了一個,難道真的就把你爺也給抓起來,何況我這個當閨女的要告自己的爹,肯定是告不了,人家還以爲我是發瘋呢,我下面還有幾個弟弟妹妹要照顧,然後我就是告了,你爺那邊也沒有什麼可說的,畢竟你奶奶不是他給砸的,我到底怎麼告他?說他因爲十兩銀子就放過了兇手?
而且我聽的時候,那人說也不是故意的,是意外,我當時年紀小,都嚇傻了。外婆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只是從那以後,我對老爺子就從心裡恨了起來,估計也是因爲這個原因,當初郭氏要把我給賣了的時候,他是一句話不說吧。”
小橋震驚於聽到的,自己親奶奶的死中間還有這回事兒,對於大姑知道實情卻沒有告訴別人,她倒是挺理解的,那時候她纔多大,且一個農村的小姑娘,要去告自己的親爹,還有別人,這怎麼說怎麼不能成的,她那時候估計除了葉家村,別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吧,何況她就是偷聽到的,手頭上有什麼證據,真要告了,老爺子說這丫頭腦袋有問題,就沒有戲了。何況,這子女告父親,那就是忤逆,那時候大姑對老爺子還是有感情的,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娘剛沒有了,然後爹也跟着進大牢了。
最爲要緊的是,老爺子做的這個事兒,在律法上一點兒都沒有問題,主要是道德上,是要受譴責的,畢竟一般人都是要找人算賬的,他這裡不僅不找人算賬,反而把兇手當成是幫手,真的很讓人膈應。關鍵還是他還拿了封口費。
難怪大姑和二姑從來都不去爺他們上房那裡去呢,原來還有這個原因。
葉大姑和葉二姑道:“這次我們也跟着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臉皮究竟有多厚了!”
其實大姑和二姑根本不用擔心的,自己的爹孃和大哥他們,哪裡會讓自己答應那些無理的條件?根本不可能吧。
葉大姑和葉二姑說道:“說不定你爺在要死的時候,讓你爹他們答應呢。”老人家的遺願,這當子女的要是不答應,以後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小橋想着,這時候的人和自己觀念還是不一樣啊,對於無理的要求,爲什麼要答應,如果是讓你去死呢,你也要答應?真心理解不了啊,那種說法,爲了讓死者能死的瞑目,就答應才成。
那麼爲什麼不可以奸猾一些,事後不按照辦就成了,難道還怕到時候被地下的老人找你算賬?笑話,如果真的有鬼魂的話,那些做了錯事壞事的人,纔不會出來呢人家閻王爺也是正義的好不好。
小橋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啊,孃家那邊是大哥在當家呢,如果老爺子真的要求爹他照顧四叔,那大哥那邊就肯定有法子的,畢竟爹是萬事不管的,就是照顧,也是給那邊乾點兒活什麼的。多的,爹肯定也拿不出來。讓爹現在找大哥要錢養活四叔一家子,這真的無法想像啊,爹是個重臉皮的人,他真的做不到,他寧可自己來幫幫忙,也不可能讓大哥他們爲難的,這也是這幾年爹的進步。
這些年大哥養家那麼辛苦的,爹心裡清清楚楚呢,如果不是看在爹的面子上,誰會去照顧上房那邊啊,作爲父親,現在都已經給兒子增加負擔了,要是到後來,還讓這負擔一直陪着兒子,那葉柱是肯定不會這樣做的。
葉家村上房裡,郭氏一直在哭,哭自己命苦,哭這老頭子要是去了,他們怎麼辦。
“老頭子啊,你可得好好的啊,你要是走了,留下我們怎麼活呢?”
郝氏聽了就說道:“娘,你這哭啥哭?咱爹還好好的呢,不知道的聽了還以爲你咒咱爹早死呢,真是的!”
郭氏立刻哭不出聲了,不過還是一抽一抽的,老爺子慢慢的轉醒了,看着大兒子三兒子和小兒子都在,就問道:“老二那邊還沒有到呢?”
葉勇忙說道:“爹,已經讓人給二弟消息了,一會兒就趕到,爹,您有什麼話跟我們說的嗎?”
葉田也說道:“對啊,爹,有話跟我們說說唄,我們也是你兒子呢。”
不就是因爲二哥不在,他看不上他們幾個,嫌他們沒本事,達不到他的要求嗎?
“爹啊,你可不能偏心啊,這平時二哥和二嫂他們送的東西是又多又好,但是我們也能做點兒事呢。雖然我們比不上二哥,但是比老四他不強多了,是不是啊爹!”葉田故意這樣說道。
葉根這些年是一個子兒也不沒有賺回來,從小就是花錢的主,還老闖禍,讀書讀的四體不勤,自己一個人生活都成問題,他們可比老四要孝順多了。
老爺子聽了葉田的話,覺得胸悶,就不說話了,葉田道:“爹啊,真的和我們沒話可說?那我們這幾個當兒子的可不是不孝順啊,是您不和我們說的。”
老爺子張嘴說道:“你四弟,唉,是從小讀書,我們給耽誤了。要是讀出去就好了,我以前想的就是讓他讀出去後,幫襯幫襯你們,沒想到成了這樣,都是我還樂他啊。”
葉田道:“爹這話說的,他不讀書那麼多年了,也不見你讓他下地幹活兒,這早下地幹活兒,也不至於現在這樣,我可是沒有說錯,誰是一生下來就會幹活兒的,還不是自己幹出來的?現在又說這樣的話,爹啊,你該不是想,讓我們兄弟幾個以後把老四給養起來吧,你是我們爹,我們養活你,那是該的,但是老四可不是我們爹,我們可沒有養活他的必要,說起來,我還是他哥呢,他該四節八禮的給我們當哥的才成呢。可是我這些年是一次沒有收到呢。是不是啊,老四?”
葉根是在老爺子的牀邊上,聽葉田這樣說,就道:“三哥,爹都這樣了,你非要氣他不成?”
葉田說道:“我氣爹?也不知道是誰一次次的闖禍,把爹給氣得夠嗆,還是誰都進大牢裡好幾次了,把咱們老葉家的臉都丟盡了,也不知道是誰明明心裡瞧不起我們這些泥腿子,但是還不是要靠我們這些泥腿子?自己都養活不了自己,還要老爹操心,這樣的人走到哪裡都是大不孝呢,你要是不信,那好,咱們出去問問去,看看是你不孝順還是我不孝順呢?
你要是有骨氣,以後就自己養活自己好了,想靠着我們,門都沒有!我告訴你啊,我們有老婆,有娃子,還有孫子孫女,我們都是當爺的人了,你可別厚臉皮,還要我們養活,你要是個哥,那還還說,我敬着你是大的,我心裡也舒坦,現在誰讓你是個弟呢,沒有哪一家說讓已經當爺爺的哥哥養活弟弟的,自己有手有腳的,別讓人笑話死你!”
一番話說的葉根氣得不行,老爺子也是不得了,葉勇說道:“老三,少說兩句。”到時候真把老爺子給氣死了,這老三以後還咋做人啊。
葉田說這些話,就是要堵老爺子的嘴,讓他以後別等二哥來了,提這些沒臉皮的要求,反正不管效果如何,二哥是自己的親哥,他能做些就做些。
郭氏心裡把這葉田給恨死了,這老三從小就不服管教,以後去了媳婦郝氏,也跟着和自己做對,小時候,自己可以欺負欺負他,長大了,也仗着老爺子讓他不敢對自己咋樣,自從分了家,這一個二個的都不服管教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就算你是當爺爺了,還不是得叫我一聲娘,就算不是親生的,那你還必須得喊!
小橋要是知道郭氏怎麼想的,就會說道:“和規矩果然是給好人設定的哦,那些厚臉皮無賴的,肯定就不在乎這些好不好,所以有時候當個無賴也挺幸福的。”
要是爹他們真的能厚臉皮些,肯定以前的時候,就不會被郭氏他們拿捏了!
等吳氏和葉柱,還有立夏金氏都過來後,老爺子放佛是見到了春天一樣,整個人都容光煥發啊。
“老二,你可算是來了,爹還以爲看不到你了呢。
老爺子說着就有些想哭了,其他的人出了葉根和郭氏都覺得打冷戰,這情煽的也太過了吧,要是多心的人,就會想,這其他的人不是你的子女了?
葉柱看自己的爹這個樣子,心裡也是有些難過的,對老爺子道:“爹,你好好養病,肯定能好的。”吳氏已經把葉柱給拽住了,這老爺子明顯的是想讓葉柱到他面前,表演父慈子孝。她可不準自己的男人過去。
“爹,你看這牀頭有四弟在了,平時你又是最心疼老四的,就讓他好好孝順孝順你,我們家這位啊,年紀也大了,眼神不好使,沒有四弟眼睛好。”說着就站在葉田和葉勇中間了,這纔是他們的位置呢。
老爺子被吳氏的話給噎住了,郭氏又開始哭起來,好像是在提醒老爺子,有些話你該講了,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老爺子想着自己這一去,老四還不得餓死,還有郭氏,跟了自己這麼多年,以後可怎麼辦,這肯定要交代好了,不然自己在地下也不安生呢。
老爺子對大家說道:“我想單獨和老二說幾句話,你們都先出去吧。”老二心最軟,但是得單獨和他說,不然別人一幫腔,這就不成了。
立夏忙道:“爺,有啥話都和我說唄,我們家裡早就是我當家了,您有啥事和我說說,我要是能辦到自然就辦到了。”
葉田也說道:“爹,你這就不對了,同樣是兒子,爲啥要單獨留二哥在你跟前,莫不是有什麼寶貝留給我二哥,你可不能偏心,要是有寶貝,也該給我們兄弟分了。”知道這老爺子沒有寶貝,但是葉田就是要這樣說,就是讓你辦不成事兒。
“這麼多兒子,孫子的,大家都看着呢。”
大家都不走呢,看你能說什麼話。
老爺子又被氣着了,他哪裡有什麼寶貝,不過是想有些話單獨和老二說了。
“老三,你是要氣死我啊,我都快要死了,和你二哥單獨說點兒話咋了?你們一個二個的,都不拿我當爹看是不是?我這臨死之前的一點兒子要求,你們都不答應,你們這是不孝啊,老二,你給我說說,我這要求過不過分?”
葉柱有些爲難,老爺子看這樣,心裡更氣了,對立夏說道:“立夏,你家裡你做主,那你給你爹做個主,能不能讓他單獨和我說說話?我這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
立夏道:“爺你說的也成,那我們都出去吧。”
既然立夏都答應了,那麼別人也不好說什麼了,葉田知道自己這個侄兒肯定是心裡有成算的,既然能讓他爹留下,那肯定就不會吃虧。
立夏心裡想的是,老爺子怎麼到現在還是老樣子,真的以爲拿捏住了他爹,就能拿捏住他了?也太是笑話了。該給的給,不該給的絕對不能給!奉養老人是應該的,按照規矩就成,如果超出了這個規矩,那就對不起了,管你是臨終遺言不是。
跟小橋說的一樣,真正的親人是不會那親情綁架家人的,既然你現在不把我們當親人,那我們也不必把你當親人,這些年他們做的也夠了,就是外人說的也是自己家的好話呢,真正丟人的是這邊上房。
“咋你們都在這裡,老二呢?”葉大姑和葉二姑趕了過來,看人都在外面,就老二不在,忙問道。不會真的是被老頭子給叫住了吧,她趕緊朝裡面趕,郭氏立刻給攔住,說道:“不是有氣性說一輩子不來這邊來了嗎?爲什麼又過來了,我要是你們,都沒的臉了,這屋子是我家的,你不準進去!”
葉大姑一把推開郭氏,直接就進去了,葉二姑在後面拉扯郭氏,冷笑道:“這屋子是我娘辛辛苦苦的賺來的,你也有臉說是你家的?要不要我跟你細細的算算賬?”
以前沒說,是不想跟着女人說話,現在這個時候了,還不說,真的不是葉二姑了。
郭氏要嚎喪,小橋道:“奶,大家都在,你哭的這樣厲害,屋子裡我爺和我爹怎麼說話?”一句話讓郭氏停住了哭泣,然後就要朝裡面進去,不過被葉二姑等人給拉住了,都說老爺子要單獨和
葉柱說話,你平時不是聽老爺子的話嗎,怎麼還要進去?
絲毫不說葉大姑也進去了。
葉大姑進去的時候,老爺子正要說到主題,說葉柱多孝順,這些年他都知道,他現在已經活不長了,就剩下唯一的事情放不下了。
“爹,你有啥事情放不下的,跟我說說看好了,好歹我是你閨女,我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呢,二哥是個軟性子,你找他幹啥啊,在家裡都當不了家,說話開沒有他媳婦頂用呢,你說你找他幹啥?”
“你怎麼進來了?”老爺子怒目而視。
“門開着我就進來了唄,好歹你是我爹,聽說你快不行了,我來見最後一面了,咋滴,有啥話,我不能知道的?現在二弟的兒子和女婿都在外面呢,你就說說唄,要是一個好心,說不定就能達成你老的願望了呢。不過,現在讓我這大閨女給你猜猜,你是不是想讓二弟幫你照顧老四啊,嘖嘖,爹啊,你這心也太偏了吧,偏到嗓子眼裡去了,這個老四有啥本事讓人家老二照顧呢,老二現在用錢可都是找他兒子要的,你說你老同樣是兒子,也不體諒體諒你二兒子,他自己都沒有錢你還要他照顧你小兒子,這不知道的還以爲二弟不是你親生的呢,爹啊,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
老爺子被葉大姑說的惱羞成怒,想着自己每每要說這個話,就被人給打岔了,開始還想着慢慢的說,和風細雨的,老二心腸軟,肯定能答應的,現在看這個情況,真的要慢慢說,那是不行的了,難道真的讓老四以後啥都活不下去?不行,不能這樣,老二家裡有錢,手縫裡隨便漏一點兒,就夠老四一家子過活的,他一定要讓老二答應這個條件,不然他死不瞑目!
“你這個不孝女!老二,我就問你,讓你等我不在了,照顧你四弟,你答應不答應吧,你要是不答應,我死不瞑目,在地下也不得安生!”這就是撕破臉了,什麼親情感化都不要了,就直接提條件了,而且還威脅,不答應他就死不瞑目,這年頭,以死亡威脅自己親兒子的還不常見呢,你不答應,那就是不孝順,以後你一輩子不得安生!
“爹,爹,我,”不答應就是不孝順,可是答應這事兒,葉柱自問做不到。
“你,你什麼你!你爹就這個要求,你又不是辦不到,你給句痛快話,別做那不孝順的人!”
“呵呵,爹啊,這話你說出來,我可真是笑死了,對爹是孝順,那麼對娘呢,老二,你答應幹啥,不答應了,他也不敢說你啥話,在地下不得安生,爹啊,你是不是平時都不得安生呢?”葉大姑冷笑道。
“你說的是啥話,我坐的正行得穩,我怕有什麼不安生的呢?”
“是嗎?爹啊,我本來是想一輩子不說出來的,也好讓你維持個當爹的樣,但是現在你這當爹的都不是個爹了,我爲啥還要費心巴力的給你把事情兜着?我再問你,你非要老二答應你這個事情?”
老爺子說道:“我當老子的還不能讓他答應這個事情?他要是孝順那就必須給我答應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老二,對爹是孝順,那麼對娘呢,要是有人害了娘,你是不是要替她報仇?”葉大姑問葉柱。
葉柱道:“大姐,你說的是啥話?咱娘不是早就過世了嗎?”
“是啊,是早就過世了,不過我可是有話要說的。”說完還看了一眼老爺子。
老爺子被葉大姑那一眼看的有些心驚膽戰,難道這丫頭知道了什麼事兒,不行,絕對不能讓她說出來,不然自己就毀了!“
“爹,你還要不要和老二說那事兒,還會不會死不瞑目?其實我娘當初在山上,是被,”
“行了!老二,剛纔我是病糊塗了,說了些不知道什麼話,老四好好的一個人,自然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他還有兒子呢,哪裡能讓你們養活,我是跟你說笑呢,絕對沒有這回事兒。老二,你別放在心上,這人老了,又病了,難免是想的不周全,你看你大姐這好不容易來了一趟,我想和她單獨說說話,你出去待會兒吧。”
葉柱覺得這爹也改變主意太快了,不過不讓他答應那個事情,比啥都好,所以他趕緊出去了。
等屋子裡只剩下老爺子和葉大姑了,老爺子喘了口氣,問道:“你剛纔說那話是啥意思?”
“爹難道還不知道這意思?那可是十兩銀子呢。”葉大姑冷笑道。
果然這丫頭是知道的,以前他只是懷疑,所以郭氏把她給那樣嫁出去,他沒有阻止,反而想着讓這丫頭儘快的離開,就是有些心虛。
看老爺子臉一陣白一陣青的,葉大姑說道:“不過您老放心,我這幾十年都沒有說出去,要不是因爲你老自己太偏心,我還不會說出來呢,畢竟讓自己的兄弟知道自己的爹是個啥樣的人,這難受我自己一個人承受就行了,但是要是讓我兄弟一輩子都有個負擔,那我也不介意把事情說出來了。”
葉大姑的意思很明確,你不提離譜的要求,那我這個秘密就永遠是秘密,你要是提了,那對不起,我也不介意把你的形象給毀了,雖然你的形象也不怎麼好,但是呢,讓兒子恨他,說不定身後事都辦不好,以後沒有人燒紙,甚至更嚴重,那最好的就是不提要求,讓這個事兒埋在肚子裡。
“好,我不會再說啥事兒了,不過你也必須保證不能讓這個事兒給你兩個兄弟知道,不然我就是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到底是心虛呢,這一提就成。
葉大姑笑道:“放心,這事兒你記得,我都不好咋開口呢,畢竟是家醜嘛。”
“唉,當初那個情況我能有什麼辦法,人死不能復生,多得點錢,你們兄妹幾個不是能過的好一些?”老爺子還試圖給自己辯解,不過葉大姑沒有理會他,過的好一些?他可是轉眼就蓋了房子,然後娶了郭氏了,這麼個自私的人,怎麼還好意思說這個話?
“大姐,咋樣?爹還有話跟你說?”郝氏問道。
葉大姑悄悄的對小橋點了點頭,對大家說道:“爹說以前自己沒有盡好爹的責任,這是和我賠罪呢,不過我一個當閨女的,哪裡能讓爹給我賠罪,現在一切都好了,沒有事兒了,老爺子讓大家都進去呢。”
“大姐,你剛纔跟我說咱娘怎麼了?”葉柱問道。
“沒啥,我問爹是和咱娘合葬呢,還是單獨葬呢,爹說他還是單獨葬吧。”葉大姑把這話一筆帶過,葉柱也沒有問別的了,他也想不到別處去。
郭氏想着讓老爺子給這葉大姑賠罪不可能,但是還想問問老爺子把那事兒說了沒有,葉柱答應了沒答應,只是後來單獨問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說了這事兒算了,不準再提了,郭氏鬧騰也沒有法子,這次老爺子是鐵了心,不提這事兒了,哪怕郭氏以死相逼,也沒有用。
“都給老四寵壞了,有胳膊有腿的,幹啥不能自己養活自己?驚蟄都在地裡幹活兒了,要有個當爹的樣!”這是老爺子最後對郭氏說的。
過了十來天,葉老頭度過了人生的最後一天,閉上了眼睛,過完了他這一輩子。
老爺子的子孫把老爺子的後事辦的是特別的好,葉家村還有親戚朋友們,誰都羨慕老爺子有幾個好兒子呢。不過,這中間的恩恩怨怨又有誰知道的清楚呢,都隨着老爺子的過世給掩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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