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三人組
幫着王婆做好午飯,流水和小喬將飯菜端進堂屋,王婆對着外面喊道““老頭子,來吃飯了。”
流水一邊夾着飯菜一邊道:“王婆你們先吃,我進去給陸公子送飯。”
王婆道:“好,你先去吧,老婆子給你留飯。”
流水端着飯,進入房中,將昏昏欲睡的陸生叫醒,道:“起來吃飯了。”放下碗,將其扶起,想着他說他是藏劍山莊的少莊主,定是錦衣玉食,又道:“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這飯菜你就將就將就。”
陸生笑道:“我給你的印象難道是富家子弟,不能吃苦的。”
“陸公子誤會了,我只是,只是。”流水一時不該怎麼解釋,只好作罷不說了,越說越亂,舀了一勺飯,餵給他。
陸生見狀笑了起來,真是個有趣的人,見他喂自己吃飯,也不拒絕,張口便吃了起,嚥下嘴裡的飯,道:“江湖中人你也別陸公子陸公子的叫了。”
流水一邊餵飯一邊道:“不叫陸公子,那叫你陸少俠。”
陸生差點沒一口飯噴出來,匆忙嚥下飯笑了起來,道:“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止住笑又道:“既然我叫你流水,你也就不要陸公子陸公子的叫了。”
流水見那人笑的莫名其妙,你自己說江湖中人不要叫陸公子,那不得叫陸少俠麼,後又聽他那樣說,便知自己會錯意了,臉頰一紅,便試探道:“那叫你小生?”
陸生見着人還是個臉皮薄的傢伙,一兩句話就想大姑娘似的臉紅,更覺得有趣。一聽他叫自己小生也不在意,道:“隨便你,只要不叫陸公子就行。”陸生見着人有趣,便一邊吃着飯一邊逗着流水,總是兩三句話都得流水臉頰紅紅。
少傾,小喬在門口便聽見屋中笑聲,皺了皺眉,走了進來,“流水,去吃飯,過會飯菜該涼了,這我來吧。”
陸生聞言看過去,一時愣住,好一傾國傾城之貌,只不過來人冷若冰霜,盯着自己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一時低頭擡手摸摸自己的鼻子,不再看。流水見陸生見小喬愣住,心中立時不快,但也不好表現出來,只轉身對小喬道:“快完了,你出去坐着歇會。”
小喬冷着一張臉站在那裡不說話,流水輕嘆一口氣,便起身走過去將碗遞給小喬。小喬沒接,只是上前將流水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溫聲道:“出去吃飯罷,待會該冷了。”便接過流水手中的碗。
流水見小喬若無旁人的親暱,又聽她溫聲細語,心中甜蜜又有些害羞,一時臉頰紅透。小喬見狀嘴角噙着笑意,剛剛的不快一掃而盡。
目送流水出去,小喬走至那人身邊,將碗遞給他,冷聲道:“這點小傷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這飯自己吃。”
陸生也不爭辯,接過碗,自己吃起飯來,只要不傷及內臟,這點傷對他們這些江湖人來說都是小傷,但自己吃起飯,還是會牽動傷口,疼是難免的。
小喬見他自己吃飯,想起剛纔的事,又來了句:“你最好不要隨便拿她打趣。”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陸生聞言一時嗆着,咳了半天才平靜下來,想着剛剛那人的氣場,一時打了個冷顫,道:“真是個冷美人,無趣。”又嘀咕道:“我拿他打趣,關你何事。”
流水見小喬出來,道:“這麼快吃完了?”
小喬坐下淡淡道:“陸公子說這小傷,他自己吃飯便成。”
流水心想這人定是想在小喬面前逞英雄,心中不快,也不管那人,自己救他已是仁至義盡,而且她極不喜那人總是打趣自己找樂子,剛剛還那樣無禮地看着小喬,於是哦了一聲,繼續吃自己的飯,想起什麼又擡頭道:“今日怎麼吃得這麼快,小喬吃飽了麼?”
“今日車上多食了些點心,所以少食了些午飯。”其實正在的原因是想着流水在那人屋中,又聽見屋中那人笑聲,便食不下。
王婆聞言笑道:“我看小喬怕飯菜涼了,早點叫你出來吃飯。”
小喬有點被說破心事的感覺,臉頰微紅起來。流水聞言擡頭看了看小喬,見小喬臉頰微紅,心中似蜜,見小喬惱羞成怒冷眼嗖得看過來,低下頭忍着笑扒起飯來。
因着陸生的傷,流水和小喬在這停留了兩日,見其傷勢差不多,便和王伯王嬸道別離去。流水扶着小喬進馬車,轉身見陸生皺了皺眉,不想讓陸生進車廂,但這樣又顯得無禮。
陸生走上前坐在車廂外,道:“我在車外坐着就行。”心道這冷美人坐在裡面,讓我進去我也不進去。
流水聞言非常滿意,與王伯王嬸再次道別,趕着馬車便離去。走了一段距離,流水停下馬車,學着江湖人那套抱拳道:“小生,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後會有期。”
陸生搖頭道:“我這還沒報恩呢。”言下之意就是賴着不想走。
流水擺手道:“小生客氣了,出門在外誰沒個難處,這都小事,不用客氣。”心道趕快走。
…………
兩人就這麼在車外你來我往,半天也沒誰說服誰。小喬放下手中的書,淡淡道:“流水進來,既然陸公子想報恩,便讓他趕馬車罷。”
流水聞言也不說什麼,她也快被他氣得直接趕人的話直接出口了,把馬鞭遞給陸生,便進馬車裡去了。陸生見流水那模樣,接過馬鞭笑了起來,突然陸生“哎呦”一聲,背部被什麼打了一下,伸手摸着後背,看着手裡的糕點殘渣,只吸冷氣,這裡面的冷美人深不可測,不能惹啊。
流水聞聲掀開簾子,沒好氣道:“又怎麼了,不想趕馬車,就在此分別吧。”
陸生連忙擺手,直道沒事,便趕着馬車開始趕路。
這本來趕着馬車一個多月的路程,硬是現在兩個月過去了才走了一半。江湖上出現一個神醫三人組,兩男一女,一男總是帶着面具,一個女的總是帶着面紗,只有神醫一人以貌示人,這行人亦正亦邪,不管白道黑道,只要符合要求便救。
陸生趕着馬車,道:“流水啊,最近江湖上你的名聲大噪啊,繼你娘蘇傾俠醫之後又一代神醫,而且我們還被稱爲俠醫三人組。”陸生在某天看到流水的醫書中得知流水孃親便是當年江湖第一美人神醫蘇傾,圍着流水左看右看,半天只道了句你怎麼沒遺傳到你孃的好相貌啊,差點沒氣死流水。陸生回頭對着馬車指着自己臉上面具又道:“爲了襯出你的英俊瀟灑,我把我這張比你更加英俊瀟灑的臉遮起來,小喬也用絲巾遮了起來,看我們犧牲多大。”陸生這些話只是逗逗流水,真正的原因麼,畢竟是名門正派,葬劍山莊少莊主,父親又是現今的武林盟主,是故帶着面具免得給葬劍山莊惹不必要的麻煩。
流水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就他那張嘴沒人比得過,沒好氣道:“是你自己的怪癖好,還怪別人,不想趕馬車就說。”在這麼久相處下,流水越來越不更他客氣了,和他太客氣真能氣死自己。流水現在也無所謂他跟着,反正免費勞動力和移動的銀票加保鏢。
陸生笑道:“沒,沒,你看我這趕馬車也沒個聊天的,無聊啊,你出來陪我聊聊唄。”
流水看看小喬,見小喬靠着車廂正閉目小憩,想着陸生這樣大聲不停和自己說話,會打擾小喬,便掀開簾子,坐在車廂外,道:“你小聲些,小喬在小憩。”
陸生心裡直道流水偏心,這一路三句離不開小喬,瞎子都看得出兩人之間的關係,但兩人自己就是不點破,流水也是這樣小心翼翼的維持這兩人這樣的相處模式,陸生看一眼流水,心中淡淡的苦澀蔓延,面具下撇撇嘴道:“你的心怎麼能長得這麼偏?!”
流水聞言臉頰又紅了起來,坐直了,道:“哪有,再說你一個男子漢和人家弱女子計較啥,在外男子漢就該多照顧點女眷。”
陸生聞言嘴角**,道:“弱女子?”心道這一路上,坐在馬車裡都能收拾一羣山賊,她要是弱女子,你讓我一個我們這些大老爺們怎麼活。
流水斜眼道:“怎麼小喬不是弱女子,難道你是?”
陸生嚥下一口水,也不辯駁,因爲裡面有個更偏心的,道:“是,她是。”
…………
小喬閉眼聽着馬車外兩人越說越沒邊的話,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