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掛心了。”
田二苗輕聲道。
茶語微笑了一下,“好在回來的不單是紫仙。”
“我聽師尊說了,破而後立有多麼的危險。”
說這話的時候,茶語眼裡有着濃濃的後怕。
“太極端了,以後不要這樣子。”茶語又道。
田二苗輕撫着茶語的臉蛋,說道:“我也不想,可我看到了默默……”
“無力感和失敗感特別強烈的出現了,壓都壓不住。”
“默默?”茶語看着田二苗。
“我女兒,很可愛。”
此刻,田二苗的笑容,是茶語從未見到過的。
她能從田二苗的臉上以及笑容裡看到很多很多東西,似乎,她能夠在田二苗的眼睛裡看到一個可愛小女孩的身影。
“下一次帶我去看看。”茶語這麼說道。
“師尊說讓我等三年。”
田二苗放下了手,“三年後,在天靈山上就可以看到了。”
“好啊。”
茶語給田二苗續茶,說着:“天仇那邊你怎麼辦?”
“看他是如何行事了,最近一段時間,我會在道一峰鞏固境界,然後,我會去一趟有崖仙域。”
聽田二苗如此說,茶語眉頭微皺,“有崖仙帝畢竟成名已久的,和師尊一起過去吧?”
“有崖仙域是師尊留給我的,當然我要一個人解決了。”
田二苗道:“不勞煩師尊。”
茶語沒有接話,她在思考着,有時候眼裡是有着擔憂的。
兩個人坐在這一夜,天一亮,茶語離開了道一峰。
田二苗坐在洞府外面的大石上,閉眼修煉,加以鞏固帝境。
茶語在天靈山找到了紫雲仙帝。
“你看,億萬的星河,得有多少的生命啊。”
紫雲仙帝沒有回頭,說道。
茶語站在紫雲仙帝身旁,看着懸崖之下的星河,“是啊,太多太多了。”
“長夫那傢伙還說什麼從下界爬上來的都受天地眷顧,呵呵,他只看到了竹閒和老七,這無數的星河說不清的生命裡,也只上來了竹閒和老七啊。”
紫雲仙帝輕笑了一聲,“看問題必須全面啊,以偏概全是萬萬行不通的。”
茶語不太明白師尊要對她說什麼,她帶着疑惑的看着紫雲仙帝。
紫雲仙帝長出了一口氣,“當年,我的努力終於是見到了成果。”
“恭喜師尊,也恭喜老七。”茶語道。
“現在還在,無論是老七還是我,路遠遠的沒有走到盡頭。”
紫雲仙帝無意似的看向高空。
“師尊,當初我在聖靈會,有聖靈說過您是被宿命纏身的人。”茶語有些擔憂的看着紫雲仙帝。
“沒什麼好說的。”
紫雲仙帝道:“我讓老七等三年,三年後會出現日月同天的景象,是一次絕佳的機會,這三年裡,我在這裡開闢一個地方,容納一下地球所在的星河。”
“師尊,我能做什麼?”
茶語問道。
“你……”
紫雲仙帝轉頭看向茶語,“你要好好想自己的問題,我原以爲暮煙是最不會表達的人,現在我才發現,你纔是最不會表達的,一切東西壓在心裡,總是不好,你要學會說出來。”
“可是,師尊,我是大師姐,我……”
紫雲仙帝打斷了茶語的話,“大師姐怎麼了?”
是啊,大師姐又怎麼了?
“回去好好想想吧。”紫雲仙帝道。
“師尊,老七說他鞏固了修爲後,就會去有崖仙域。”茶語轉移了話題。
“是該去了,也是老七宣告天下的一次極好的機會。”紫雲仙帝點頭道。
“可是,有崖仙帝畢竟是成名已久的,又是主場。”
茶語道:“要不您和老七一起過去?”
“我說了,我要在這裡開闢一個地方,時間已經很緊迫了。”
紫雲仙帝笑道:“不用過多的擔心,老七現在已經有了仙帝的實力。”
“嗯,徒兒先退下了。”茶語道。
“去吧,好好思考一下,或許,你想通了一些東西后,對於修煉都是有好處的。”紫雲仙帝擺了一下手。
茶語告別。
紫雲仙帝望着無數的星河,一個個星球,一個個的生命出現在他的眼裡。
紫雲仙帝整個人變成一團的紫色,那紫色朝着懸崖墜落,迅猛的很。
……
仇深似山的瀑布下方,天仇坐在一塊石頭上面,他看着瀑布落下來濺起來的水花,每一個水花上都有着人的影子。
與以往相比,那些人影越發的真實,仔細去聽,彷彿是能夠聽到聲音來。
天仇看的仔細,就像是在看一個一個的故事。
青蓮老邁的不成樣子了,他拄着柺棍,步伐不穩的過來了。
“哎喲。”
青蓮連坐下來都是無比的艱難。
天仇看着這位曾經的師傅,看的他有些唏噓。
誰能想到曾經不可一世的青蓮仙帝會是這般模樣?
誰又能會認出這位生機幾乎耗盡的老者就是青蓮仙帝?
青蓮用他那渾濁的老眼看了一下天仇。
“嘿嘿。”
笑容中有着太多的無奈了。
笑容使得青蓮臉上的皺紋來回的動着,如同面前溪水裡的波紋。
很怪異的笑聲。
“好久沒有聽到師尊笑了,師尊今日的心情不錯。”天仇道。
“我能教導的徒弟成帝了,成爲了情帝,我很欣慰,自然就高興啊。”
青蓮的聲音沙啞的,就好像喉嚨裡塞着什麼東西一樣。
“而且,你的呼聲都要趕上曾經的我了,這纔多久啊,可見你以後會達到多麼恐怖的地步。”
青蓮又是嘿嘿一笑,“恐怕連紫雲都要對你心生忌憚了。”
“師尊在罵我啊。”天仇道。
“罵你?”
青蓮搖搖頭,他看着瀑布下的水花,問道:“有田二苗的嗎?”
“沒有。”天仇回答。
青蓮眉頭一皺,“不應該啊。”
“可就是沒有。”
天仇道:“我聽說他從九天血海回來了,是從血魔的古城出來的,還帶着兩個女人出來。”
聞言,青蓮的兩隻老眼猛然收縮,他看着天仇,“你的意思?”
“我不知道,所以,沒有意思,我只是在說我所聽到的。”
天仇嘆息了一聲,“他不同,與你們都不同,甚至與紫雲仙帝也大不同,而他……和竹閒卻很像。”
青蓮低着頭,說着:“竹閒的主意你就不用打了,最起碼現在不是時候。”
“我已經做了。”
天仇道。
聞言,青蓮的再次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