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任性的代價

‘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一大早我的心情超好,美滋滋樂呵呵的哼着小調,到處亂蹦亂竄的,憋了這麼久終於不用被軟禁了,當醫生說我沒事了的時候我真的覺得那醫生真帥,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嘎?有些過了,反正就是高興,熱鬧慣了的我閒下來真的是很不舒服,哥哥和林秋澤堅決不讓我跟着出去,說什麼修養,簡直是要扼殺我,無聊的看着電腦看到一個鮮明的字眼‘驢友’,很成功的吸引到我了,正好這幾天有時間,先報名再說,對方很快就同意了,心情一下超爽,開始行動準備東西,等等,要暗地裡進行不能叫老哥和林秋澤知道

從來沒有整理過東西的我今天才發現,家裡真的是一應俱全,忙活了半天當我看到鼓鼓的揹包時才知道剛纔的我就像是要逃難,得把揹包藏起來不能功虧一簣

“妮子,你有些異常”林秋澤盯着我的眼睛,不斷的在解讀我眼裡傳來的信息

“哪有,腳好了有些開心,餓了開飯吧”心虛的找了個藉口,我的心臟早晚被他詐出問題

“明天出去吃大餐怎麼樣”大哥這話就像是在誘惑我,可是此刻本人真的不被誘惑

“不如買來家多好,在家吃大餐”

“我看行”二哥你呀,滿嘴的飯菜還沒消滅掉就巴巴說個沒完,看的我都有些噎的慌

看着哥哥們和林秋澤心裡還真有些不捨,從小一起都沒有分開過,千萬別怪我,我只是想出去玩玩很快就回來的,心裡就像是做錯事不斷的在檢討“妮子,有什麼事不許瞞着我,聽見沒”一直都在愣神,小林子坐在我身邊我都沒有發現,真的有那麼明顯嗎?

“不要老是疑神疑鬼的好不,我只是困了”說着打了個哈欠就上牀睡了,哪睡的着,夜深人靜的時候看着身邊的小林子熟睡的像個孩子,不打呼嚕也不流口水,睡着了都那麼優雅,我是哪輩子修的福氣,這麼一個男人陪在我身邊

“怎麼還沒睡”小林子突然伸手摟着我,我把他驚醒了

“馬上就睡了”偎在他懷裡不再說話,閉上眼享受他的懷抱,還不知道會去幾天,就使勁抱抱吧

一大早被我的生物鐘叫醒,家裡靜悄悄的,大家都去準備大餐了吧,我要在他們回來之前趕緊去會合,一身輕便的運動裝背起我藏在院子裡的揹包,一步兩回頭的看着我們的家,來到匯合點大家都早早的到了

“隊長,出發嗎”我們的隊長比我們年長不過也是個帥哥

“馬上走吧,有一個人在山上跟我們回合”六個人?來來往往的人,千萬別被逮着了,心裡有些虛虛的

“好了,我們出發”三男二女的隊伍向着我們的目的地進發,雖然第一次見面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彼此幫助,絕不會讓任何一個隊友落下

很快我們來到我們的目的地,望着眼前這座高高聳起的山,少了綠葉點綴光禿禿的樹木環山屹立着,就像是守護着山的護衛隊

“大家好”這聲音有些熟悉

“這就是和我們回合的隊友,許浩”許浩?看着他和隊長毫無生疏的感覺,我敢斷定他們倆認識

“依依,怎麼巧”尷尬的我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他一臉的淡定肯定是事先知道我會參加,這次真的是死定了,完全說不清了╮(╯▽╰)╭

“走吧”隊伍陸陸續續的進行着,我是騎虎難下,都到了這裡退出的話開不了口,硬着頭皮去吧

山路崎嶇真不是蓋的,這座山不是什麼旅遊景點,經過了秋天的落葉覆蓋根本看不見路在哪,隊長在前面爲我們引路,前面的隊友拉着後面的,生怕會有一個掉隊的,許浩在我身後,毫無疑問我不會拉着他,我心裡 很不舒服,他一定知道我來,也知道我要是知道他參加我會退出,他狡詐的在目的地等着,在我印象當中他那麼老實那麼坦蕩蕩,爲什麼會這樣,是我的錯覺?我看錯了?看他一臉的自然不像是奸詐之人。完全浸在自己思想中的我完全沒有看路,感覺到腳被樹枝絆了一下,真是悲催,N秒之後我居然在許浩的懷裡,是他關鍵時刻把我拉了回來,像只受驚的兔子趕緊逃離他的懷裡,回頭看看前面一行的人都暗暗的笑着,看來大家都誤會了,刻意給我和許浩製造兩人世界,我要瘋了,NND事情的發展還真是曲折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女生們有些吃不消了,隊長命令我們在原地休息一下,樹少了樹葉的遮擋一擡頭就可以看見天空,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大家忙着搭帳篷,幾個男生升起了火堆,望着一望無盡的黑夜我有些想家了,有些懷念溫暖的懷抱,大家找不到會不會發瘋,看到我的紙條會不會生氣,小林子你還好嗎?無盡的思念涌上心頭,坐在火堆旁邊比不過小林子的懷抱,離開小林子我才知道沒有他,再美好的東西也不完美

“穿的怎麼少,不要感冒了”大家都很自覺的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許浩給我披上衣服,我有些被逼上梁山的感覺

“我不要,你穿着吧,我去睡覺了”把衣服遞給許浩走進帳篷,獨自融入思念當中,我決定了天一亮我就回家去,要抱着小林子,看着他們幾個男孩輪流守夜添柴,我很快進入了夢鄉,一覺到天明,山上的早晨有些小冷,空氣卻是很鮮,隊長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好像比昨天更熱情了,和我說話不時的看着許浩,在暗示我什麼?許浩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大家收拾東西準備出發,我想說回家,還沒來得及說,風先到了,起風了,真是上天知道我的爲難颳起了風,風力很大我們沒辦法在前行了,揹着揹包我暗自高興,突然許浩大聲的叫我

“依依”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推到了一邊趴在了地上,有些吃痛回頭卻看見許浩被刮下來的樹幹砸倒了,昏迷不醒,我慌了,直到救援人員把我們都帶下山,我還是懵的,醫院刺鼻的味道在此刻卻影響不了我,病房外許浩的媽媽也來了焦急的望着手術室,隊長還不時的安慰我,我一句都沒聽進去,許浩是爲了我,我真是作孽

“依依”哥哥們和小林子來了,看着他們的焦急我卻沒有反應,小林子的臉都黑了檢查我的身體有沒有受傷,我知道他一定很生氣卻在忍着,等事後在跟我算賬,我卻不害怕,我害怕的是許浩,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怎麼辦?淚就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滴在了我手上,小林子摟着我,我看到隊長臉上出現了詫異的表情,生氣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哪位是許浩的家屬”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醫生終於出來了

“我是,我是他媽媽”許浩的媽媽聲音顫抖,她就這一個兒子,卻因爲我……

“病人因爲是被物體高空而下,衝擊力很大,砸到了頭部,視神經受損,導致失明”醫生的話鋪天蓋地的向我襲來

“那什麼時候可以恢復”

“這個不好說,看病人以後的恢復情況,短則幾個月,長就不好說了”醫生宣佈完了噩耗轉身離開了,留下了在場的人面面相窺

“依依,我們先回去吧”大哥拍拍我,恍惚中看見大哥憔悴了許多,林秋澤和二哥都很憔悴,又是我的原因吧,我到哪都是惹禍精,怎麼沒用

“大哥二哥秋澤,你們回去吧,我要在這,他是爲了救我,原本躺在那的該是我”驚嚇之後一直都沉默,心中的壓抑瞬間爆發,淚水也爆發了,忽然間聽見病房裡許浩痛苦的喊叫聲,我慌了

“許浩許浩,你冷靜點”我拼命的抓着他的手,極力的想讓他冷靜下來

“是依依嗎?”他伸着手在空中摸索着摸到我的臉

“許浩,是我,都怪我”

“依依,別哭我沒事,你沒事就好,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說着擦我的眼淚,我看着林秋澤,讀到他眼裡的痛苦,他轉身走了不想看許浩對我的曖昧,我的心揪着,我想追上去,許浩緊緊抓住我,追上去我說什麼,說我任性想玩,惹出了禍,都是我該死,都怨我

許浩像是變了一個人,時時刻刻都離不開我,他媽媽在都不行,我不在不吃不喝,不吃藥也不打針,贖罪的我一直都在醫院裡,日日夜夜的,大哥二哥也會經常過來,看到日漸消瘦的我哥哥們都心疼,買的吃的我哪有胃口吃

“依依”睡夢中我聽見有人叫我,看見許浩的坐在牀上焦急的摸索着要下牀,我把他扶上牀他一把把我擁在懷裡

“依依,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見了,我是不是瞎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沒有你我生不如死”聽着他的話,我的心在滴血

“好,我不離開你”快要窒息了,卻看見門口熟悉的身影,看到林秋澤疲憊不堪的站在那裡,他聽到我的話了,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臉上淚水流下的痕跡,就像是刀子一樣刺痛了我的心,許浩的失明註定我要負林秋澤,林秋澤讀懂了我,讀懂了我眼裡的信息,受傷僵硬的苦笑着轉身離開,看着他有些顫抖的背影,對不起,我的愛人,若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死都不放開你,你永遠都是我生命中最主要的人

醫生說許浩可以出院了,回家休養,拆下紗布還是那雙眼,卻沒有以往的眼神,那麼空洞,許浩執意不讓他媽媽跟着,挽着我的胳膊讓我帶着他去熟悉他失明的世界,他好像很興奮不斷的說着,我卻一句聽不進去,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在一個路口等待紅燈的時候對面人羣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擁有溫暖懷抱的人林秋澤,他也看見了我眼底的痛我能夠感受,許浩瞬間安靜了,抓着我的手也加重了力度,人行道綠燈通行每走一步我就離他更近一步,當我們擦肩的一刻彷彿身邊的人都不存在,多麼希望時間停在這一刻,擦肩而過每走一步我就離他更遠,我的心在滴血

“依依”還沒有反應過來,麗麗緊緊的抱着我,謝小蕊對我一笑

“依依”尷尬的對我打招呼,許浩有些反感的拉着我走

“依依,我可以和許浩談談嗎?”謝小蕊的語氣不在趾高氣揚,像是變了一個人,我們來到不遠的石凳上謝小蕊不知道談的什麼,許浩有些激動

“依依,你還好嗎?”麗麗心疼的拉着我

“麗麗”淚水嘩的掉了下來,偎在麗麗懷裡,再也找不到林秋澤懷抱的溫暖了,麗麗不斷的對我說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謝小蕊頻頻和秋澤見面,深深的刺痛我,可是我沒有資格去幹涉,他的所屬權不再是我,他的懷抱不在屬於我,他的溫柔體貼的對象不再是我,我只是詫異的是爲什麼會是謝小蕊,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無力去猜想無力去想,越想越痛,聽到許浩和謝小蕊爭吵的聲音,“謝小蕊,你記住,誰都阻止不了我”許浩說完很粗暴的拉着我,讓我帶他離開,到底謝小蕊和他說了什麼

一向是吃貨的我也不在那麼愛吃了,聞到飯香就想吐,整個人懶懶散散的總也睡不醒,許浩卻是越來越暴躁,不斷向他媽媽發脾氣

“許浩,你怎麼能那樣和你媽媽說話”實在是看不過去看不慣了

“邵依依,我的事你少管,你是不是懷了孽種就想離開我”他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丈二的和尚莫不着頭腦,詫異的看着他

“你胡說怎麼,我沒說離開你”聽到我的話他又緊緊抱着我

“對不起依依,答應我這個孩子不要好不好”孩子?

“你到底說什麼”推開他看見的依舊是他眼裡的空洞,燃起的火氣又被澆滅了

“別在裝蒜了,你懷了那個人孽種,是不是打算瞞着我跟他私奔”我看到了許浩眼裡閃過一絲兇狠,瞬間逝去,是我看錯了嗎?我心裡恐懼感油然而生,看着他轉身坐在了沙發上,我也不去理會他,我一直在消化他的話,我懷孕了?這是真的嗎,回想這段時間一直在照顧許浩從沒有注意自己的事情,忽略了最重要的時期,看到驗孕棒上鮮紅的兩道槓我的心又喜又悲,許浩突然來到我臨時居住的房間,他不在像以前那樣像是變了一個人,緊緊的抱着我,粗暴的撕扯我的衣服,我驚慌失措的推開他

“許浩,你幹什麼”他就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就像是瘋了似的

“我要你只屬於我,誰也別想搶走”不斷反抗的我還要顧着肚子,那是我最寶貴的

“阿姨阿姨阿姨”看見了他的瘋狂,我也瘋了,絕望的呼喊着

“許浩”許浩的媽媽拉開許浩,一巴掌打上了許浩的臉,頓時五指印清晰的出現在許浩的臉上,他惡狠狠的看我一眼,被他媽媽拉了出去,這次我看的是真真切切清清楚楚,他眼裡的神情,我要走馬上就得走,出了許家門,一片漆黑路上的行人很少,出租車也沒有,只求秋澤可以接我一個電話吧

響了很久傳來沙啞的聲音,我委屈的淚終於有勇氣和他說話了“秋澤,你能來接我一下嗎?好黑…”我的話還沒說完手機被人躲了去“想找她就去學校後面廢舊的工廠”許浩惡狠狠的掛上電話粗暴的拉着我,不顧我的踉蹌,也不顧我腳上的拖鞋掉了赤腳跟着他,我的手 被他攥的鑽心的痛,他完全不顧我的哀求,把我綁住封住了我的嘴,我蜷縮在牆角,偌大而空曠的屋裡,昏暗的藉着路燈可以模糊的看着許浩在往一杯水裡放東西,他要幹什麼?我掙扎手上的繩子卻是一點也不變鬆,門被人踢開了,我哥哥們也來了,看着林秋澤和哥哥們都憔悴了,瘦了好多“哥哥”聲音也因爲哭泣而顫抖

“你們不要過來,林秋澤一個人過來”許浩拿着一把水果刀抵在我脖子上,觸到冰冷的刀我有些哆嗦,驚慌失措的看着林秋澤一步步走過來

“我來了,你放開她”沙啞的聲音依然是那麼好聽,這些日子他過的不好

“是不是謝小蕊那個賤人告訴你我復明的事”許浩很激動,我可以感覺到我脖子有液體流了下來

“別說那些沒用的,放開她”林秋澤的眼始終看着我,沒有看許浩一眼,許浩看到我和林秋澤對視的眼神更加受了刺激,由於激動而漲紅了雙眼

“放她可以,桌子上一杯飲料,裡面放了毒藥,想救她就喝了”說着許浩哈哈大笑

“小林子,不要,你喝了我 不會放過你的”使出了吃奶的勁,我想要起來許浩卻又一次把我抵在牆角

“如果你是個男人說話算數”

“當然”許浩死死的盯着他,我卻喊不出聲了,掙扎的張張嘴卻發不出聲,脖子上不斷涌出的液體,卻再也感覺不到痛

“許浩,你…”大哥恨恨的踢開了腳前的椅子

“你閉嘴”許浩加重手上的力度制止哥哥,我卻無力的只能瘋狂極力的搖頭,不要秋澤,求你了不要,林秋澤一定可以讀懂我,他對我微笑着,拿起杯子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我徹底跌坐在地上死死的看着他,他真的喝了,看到他眼角滴下的淚水,放下杯子的那一刻我窒息了,我要失去他了嗎?許浩卻瘋了似的大笑不止

“沒想的,你爲了她可以去死”說着丟下了手裡的刀子,我看着林秋澤,他死了我要怎麼過?他還不知道我肚子的孩子,他還那麼年輕,那麼帥氣,喊,卻喊不出聲,哭,卻沒了淚水,許浩不在鉗制我,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哥哥們,我這輩子最幸福的就是有你們和爸爸媽媽,還有林秋澤,我愛你們”說完猛地撞向不遠處的柱子上,恍惚之間聽見我哥哥們的喊叫‘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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