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氣氛顯得比較融洽。安妮和明月是不是的互相挖苦一下。小神仙樂在其中,面帶笑容,凝望着明月。
孟胖子見此情景,有些想念家中的墨荷。但是他知道墨荷不能來,來了就成人質。鬼王和安先生精心謀劃的一場陰謀,可算籌劃已久,勢在必得。現如今又把明月抓來了,其用意十分明顯,就是爲了要挾小神仙。然而小神仙自然能看透他們的想法,只是現在無法顧慮這麼多,按照薛小寶的話來說。舒服一會兒是一會兒。
這種看似好像不負責任話,其實是最有道理的,當沒有選擇的餘地時,時能欣然接受。舒服一會兒是一會兒,非常樂觀的想法。
薛小寶吃飽之後就走了,小神仙拉着明月去了只屬於他們的二人世界。孟胖子趴在餐桌上借酒消愁。
安妮百無聊賴地吃着碗裡的花生仁,自言自語的說道:“胖哥哥,你說我們這一次會不會全部死在這裡呀?如果能死在小寶哥身邊就好了。呃……,那樣雖然不是最幸福的,但是我很滿足。”
“你們都滿足了,我就要有苦頭吃了。安妮啊,我真希望快點過去,我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孟胖子說着,舉起酒杯一飲而進,胖乎乎的手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巴,又說道:“我們大家都經不起了。哎!我似乎看到了盡頭。你呢?什麼感覺。”
安妮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你想太多了。”
“我也不願意想這麼多,只是事情發生了。而且發生在我們身上,不容我不去想啊。現在明月也來了,小神仙被動了。如果薛小寶沒有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後果不堪設想,就你死前的願望都無法實現。”孟胖子一邊說着,一邊爲自己倒酒,道:“你以前一直認爲我們做的事情很刺激,現在你也體驗了這種刺激。呵呵,一點感受都沒有嘛?”
“感受當然有,只是我選擇了遺忘。從薛小寶打我那一天起,我就感受到了恐懼,刺激總是建立在恐懼之上,我現在已經戰勝了恐懼,所以,我就不去想了。胖哥哥,我們若是死了。那這些人呢?會是什麼下場。”安妮看着不遠處忙碌的工作人員,輕聲問道。
孟胖子擡了擡眸子,醉醺醺地說道:“比我們的下場好不到哪裡去。”說到這裡,孟胖子打了個飽嗝,眼角餘光看見常五爺緩緩走來。
“喲,老爺子起來這麼早啊?”孟胖子含笑打了一聲招呼。
“哎,年紀大了,睡不着。”常五爺笑容可掬的走來,往孟胖子對面一座,問道:“孟公子一大早就喝這麼多酒,佩服,佩服啊。”
“老爺子,您就別取笑我了。您來的正好,我有事請教。”
“請教不敢當,有話就問吧。”
“敢問老先生在此多日,可想到脫身之法?”孟胖子微微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常五爺,直截了當,直奔主題。
他的直接明顯讓常五爺有些接受不了。常五爺略顯尷尬,說道:“孟公子有何高見,不妨直說。”
“我能有什麼高見,我只想求您老帶我一起走。只要能逃過這一劫,孟某原爲您老做牛做馬,在所不辭。”孟胖子神情認真地說道。
安妮一聽,眸中掠過一抹冷茫,心說:孟胖子竟然是這種貪生怕死之人,竟然想丟下身邊的人,獨自逃跑……安妮的想法很直接,沒有掩飾對孟胖子的鄙夷。孟胖子見狀,完全不在意她的看法,他繼續追問道:“如果有,您老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的,絕不會食言。”
“孟公子啊,眼下的形勢你難道還沒有看清楚?你我,還有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這次行動的殉葬品。你若想爲自己留一條後路,不如去找找她,或許會有一絲生機。”常五爺說完,一聲嘆息,緩緩站起身來,邁着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望着常五爺遠去的背影,孟胖笑了,笑的很開心,卻又十分複雜,似壞笑,又似欣慰。安妮不明白他爲何露出這種表情。當即想開口詢問,就聽見孟胖子說道:“誘餌已經拋下水,就看這條老魚願不願意咬鉤了。安妮,你也是耍陰謀詭計的行家,難道你也不懂?”
“懂與不懂都讓你一個人說完了。我不關心你要幹什麼?我只擔心我們都死了,你卻活着,這是我們大家不想看到的結果。”安妮瞪着眼睛,惡狠狠的地說道。
孟胖子不明白安妮的想法,原來是想拉一個墊背的。這個小妮子真心太兇殘,想法太卑鄙。他翻了翻白眼,說道:“我帶你不薄啊。你爲什麼要這樣想,難道你不想活着離開這裡。”
“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什麼親人,小寶哥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安妮神色黯然,低着頭,傷感地說道。
孟胖子一聽,心裡不是滋味。便說道:“我陪你們一起,一起死。這種行了吧,哎,我算是被你們兄妹兩人吃定了。”
薛小寶在帳篷裡也不好過。樑詠靜和百合又給他難題了。
“小寶,你就說實話吧。你是不是在夢境裡看到了什麼?”樑詠靜問道。因爲在那個神奇的空間裡,薛小寶也曾進入過夢境,也就是說他能在夢裡看到未來發生的事情。然而這一次,樑詠靜和百合的確冤枉他了。進入夢境的人不是他,而是小神仙。
即便不是他進入夢境,他也不會說出來。“我已經解釋了很多遍,你們如此逼問我,眼裡還有沒有家法?我可是你們的丈夫。”
“我們只是關心你,如果你在夢境中看見了不好的事情。我們寧願不讓你進去。”百合語氣堅定地說道。
此話一出,薛小寶有些感動,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句話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若是從樑詠靜口裡說出來,薛小寶的情緒倒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起伏震驚。要知道,他曾今對待百合,完全像對待一個發泄工具。現在百合卻在爲他着想,而且語氣堅定,似發自肺腑一般。
“如果我不去,你們能戰勝安先生和鬼王嗎?”薛小寶反問道。
“我們雖然打不贏,但可以放手一搏。總不至於讓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種事情猶如飛蛾赴火,不但起不到半點作用,反而讓你陷了進去。”百合分析的非常有道理。
閔秋如說道:“小寶,只有你活着,我們會平安……”
薛小寶聞言,失笑道:“活着,活着太痛苦了。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們放心,我薛小寶是一個向來不肯是啞巴虧的主兒。你們就放心吧,安先生和鬼王既然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她們自然瞭解薛小寶的秉性,的的確確是個不是啞巴虧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