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中,辣椒和薛天仇迷路了,迷路這幾天,他們都沒了人樣。環境惡劣,缺衣少食,還要防備野獸襲擊。好在他們遇見了當地的藥農,藥農顧名思義,他們以採藥爲生。對這一帶的地形很熟悉。
一番交談後,才知道他們不是漢族,而是朝鮮族。他們說話口音很重,辣椒和薛天仇根本聽不懂。
辣椒見他們說家鄉話,心裡有些彆扭,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什麼意外都會發生。在這裡殺人越貨,簡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覺。辣椒的擔心不無道理。
兩個藥農都有五十多歲,都姓金。只有名字他們沒有問,因爲問了也是白問,初次見面誰會把自己的真實姓名告訴陌生人。他們漢語說的很蹩腳,但勉強能聽得懂意思。
“思密達,我們不回去。”辣椒說着,擡手指了一下西面的高山。又道:“我們要去那裡,思密達。”
兩個藥農擡頭看了一眼,然後互相交談了幾句。年紀稍大的金老頭,擺了擺手道:“那裡,不能去……”
“爲什麼,思密達。”辣椒問道。
“那裡,有人,還有……”金老頭比劃了一下,辣椒看明白了,哪裡有人,而且都拿着槍。他們就是從那座山過來的。
辣椒回頭看了一眼薛天仇,然後問道:“二爺,您看呢。”
薛天仇閉着眼,微微搖頭。辣椒會意,然後笑道:“哪裡有人,我們不去了。你們帶我們出山吧,思密達。”
他們商議了一下,然後點頭同意。辣椒聽不懂朝鮮話,又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很是着急。就在這時,薛天仇悄悄踢了辣椒一下,打了個眼色。
辣椒眉頭一皺,他並非不明白薛天仇的意思,他低頭沉思了一下,忽然,耳邊傳來一個慘叫。辣椒一刀捅死了一個藥農,另一個藥農連忙把槍。辣椒見狀,有槍?操!他一腳將拿槍的藥農放倒在地。那位還未反應過來,一把冰涼的刀頂住了他的脖子。
“說,那夥在哪裡。”薛天仇聲音冰涼,就像一個冷血殺手。
“不……不知道?”藥農驚魂未定,依然矢口否認。
辣椒暗罵了一句,心情很鬱悶。這兩個人竟然是探子,險些就上了他們的當。辣椒抓住他的頭髮,惡狠狠地問道:“說不說?不說老子活剮了你。”
這兩個人的確是藥農,但也是嚮導,他們此時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偶然。他們的藥簍裡一根草藥都沒有,不但如此,他們吃的食物也不是自己從家裡帶來的。牙齒上還殘留了些許巧克力的殘跡。薛天仇敏銳的捕捉到了在他們身上顯得異常的細節。
藥簍裡沒有草藥,絕不可能,他們進一次山少則半個月,多則半年。這麼長的時間,連一根草藥都沒有采到,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急着回家。
辣椒罵了一句之後,更加鬱悶。藥農依然閉口不言,薛天仇冷笑一聲,道:“辣椒,收身!”
“不說,那就死!”他話音剛落,一股熱騰騰的鮮血噴了薛天仇一臉。辣椒從他們屍體上搜到了五萬年現金。這無疑不是證明了他們是嚮導。
“這兩個老王八蛋。差點就在他們身上栽跟頭。”辣椒怒氣未消,罵罵咧咧道。
“刨個坑,把他們埋了。”薛天仇道。
辣椒應了一聲,拿起藥鏟就地刨坑。他一邊揮舞着鏟子,一邊問道:“二爺,這兩個人都死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呵呵!這兩個人死不死都和我們沒有多大關係,他們就在西面那座山裡。我殺掉他們,就是爲了防止他們通風報信。”薛天仇分析道。
“嗯,也對。”辣椒贊同薛天仇的意見。
半個小時後,辣椒將兩個藥農埋了之後,又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快點趕路吧。”
“不急,晚上再走。”薛天仇道。
“爲什麼?晚上漆黑一片,迷路了怎麼辦?”辣椒擔心地說道。
“迷不了路,你放心吧,現在睡一會兒,天黑了在趕路。”薛天仇說完,靠樹而坐,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到了晚上,就能看見山林中有幾處火光。火光不是很亮,但是離得近,依然可以看清楚。
“一、二、三。一共有三處亮光,三角形。”辣椒道。
“嗯,先去離我們近的。”薛天仇說着,向離他最近的亮光行去。
辣椒跟在後面,一路上,他們走的很慢很小心。他們趴在草叢中,看見篝火旁圍着一羣穿着軍裝的外國人。他們在高大的樹幹上搭建了了望臺。
“二爺,你看這個老頭,像個將軍。”辣椒將手上的夜光望遠鏡遞給薛天仇。
薛天仇拿起來一看,只見一個身穿迷彩裝的老頭子站在帳篷前,雙送叉腰,凡是從他面前經過的人都對他行軍禮。
奇怪的是現在是晚上,他卻帶着墨鏡。
“二爺,這個老頭子應該是負責人。”辣椒提醒道。
薛天仇點了點頭,道:“先不管這些,找到老四最重要。辣椒,你看到南邊那個帳篷沒?哪裡有五個僱傭兵把守,我們要想辦法進去看看。”
辣椒接過望眼鏡,看了之後,低聲道:“不行啊,他們人太多,而且還有了望臺,我躲都沒地方躲啊。”
薛天仇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淡淡地說道:“我沒讓你躲,我讓你去投敵。”
“什麼?”辣椒驚呼道。“去投敵,那和自殺有什麼區別。”
薛天仇道:“我讓你投敵,真是爲了讓你有機會看清楚那個帳篷有什麼?放心吧,我會想法救你的。”
“不,我不去。就算讓我死,我也不想死的這麼窩囊。”辣椒搖了搖頭,不願意去。
薛天仇猶豫了一下,道:“你不去也行,你想一個辦法。”
其實薛天仇讓他去,是一種試探,因爲上次辣椒沒有死,讓薛天仇起了疑心。不禁將老四的失蹤聯繫在了辣椒的身上。
辣椒越想越氣,他不是個傻子,他知道薛天仇不信任自己。他撇了一眼薛天仇,道:“二爺,咱們有話當着面說,何必要戲耍我?”
薛天仇冷笑一聲道:“不是我要懷疑你,而是你這幾天所做的事情,讓我不得不懷疑。”
“請說。”辣椒冷着臉道。
“你是老四的心腹,這次行動他爲何沒有叫上你?”薛天仇說着,右手已經握住了刀柄。
“四爺本來說是讓我跟着他一起去,可是外面又不能沒有人,所以,他讓我留下來,以防不測。”辣椒正色道。
“那天你催促我走,你說要跟敵人同歸於盡,可是你沒有死,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薛天仇眸中寒光一閃,手上的獵刀已經出鞘。
辣椒也不是吃素的,與此同時,他也拔刀了。
“鐺!”
“我的命是四爺給的,你想殺我?哼!還不夠資格。”辣椒也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