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臺莫不是在說笑吧,你一個打我們這麼多人?”孔德露看着蕭巽,訝異的道。其餘的人,也都冷笑着,臉上滿是不屑之色,他們只認爲蕭巽是在說笑。
蕭巽看着他,微笑着道:“打不打,就爽快點,幾位大哥莫不是看不起小弟。”
蕭巽說着,手上變換一個法決,驅魔蕭緩緩升起,紫青色的光芒蘊蘊而生,突然,他又變了一個法決,口中道:“請賜教!”驅魔蕭便向着衆人衝擊而去。
“驅魔蕭!?”孔德露看着衝來的棍子,有些吃驚,之後便祭出法寶,迎上蕭巽,在孔德露動的同時,衆人也都祭出法寶,向着蕭巽衝去。
見了這般,胡若蘭卻是冷冷的道:“真不要臉,還真一起上了。”
樞銘上前道:“師父,弟子這便去幫助小師弟。”說着,便要出手。
“不用,爲師好不容易見巽兒施展,你若去了,豈不擾了爲師的雅興?”方書博卻是阻止道。
“可是......”樞銘還想說什麼,胡若蘭卻是道:“沒事,且看看吧。”
“是,師孃。”樞銘說着,便站在一邊看着。
看着場上激斗的衆人,如今,所有的金雲峰弟子,都希望蕭巽能勝出,這已經是關乎到雲火門的聲譽問題了,只是,他們卻又覺得不可能,心懷矛盾的看着這場激鬥。
蕭巽上前,卻是突然消失,之後,便出現在一個人的身旁,一腳踢出,正中要害,那人慘叫一聲,便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噴出,爬起來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
蕭巽不弱旁人,只要一經戰鬥,他便只求快、穩、準、狠,這或許是他修行那《逍遙十五式》的緣故,只有攻擊,沒有防守。
這些人也非等閒,蕭巽這般傷了一人,那孔德露與衆人,卻是突然向着蕭巽攻擊,避無可避,他只有運行起《太上感應篇》,身體快速消失,但還是受了傷。而且衆人在孔德露的帶領下,快速的向着自己追擊而來,經過剛纔的一擊,蕭巽發現,這些人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高手,但也都不弱,加上這孔德露,更是難纏,孔德露的修爲,明顯不在自己之下,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人了,只是,他不能輸。
決不能,這已經不僅僅是誰輸誰贏的問題了,而是關乎整個雲火門百年來的聲譽,是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輸,就是拼上性命,他也得爲師父掙回這個面子。
胡若蘭看着蕭巽的身形,奇怪的問道:“巽兒何以會有這般身法?”
方書博自然也看出了蕭巽的怪異,在思索着什麼,之後便道:“這小子一上山我就覺着不對,只是,他施展的身法,你是否看出什麼端倪?”
“師兄是說,那是本門只傳掌門的《太上感應篇》?”胡若蘭有些吃驚,方書博卻是點了點頭。胡若蘭便又問道:“只是,巽兒如何學得,莫說是其他幾脈的首座知道了會大鬧一場,若是掌門師兄知道了,怕是......”
“師妹也莫要擔心,還記得前幾日掌門師兄贈給巽兒的東西嗎?”方書博卻是道。
“師兄的意思是,那便是《太上感應篇》?”胡若蘭更吃驚了。
“若不是掌門師兄傳授,巽兒又哪裡學得?”方書博道。
“只是,掌門師兄爲何要傳授巽兒這《太上感應篇》,本門有着規定,《太上感應篇》一直都是由上一代掌門親傳下一代掌門的。”胡若蘭看着蕭巽,淡淡的道。
“還記得,而是年前,巽兒才入門之時,掌門師兄便說,若是巽兒所得的是驅魔蕭,那便是我門中一大幸事,如今,巽兒歷練歸來,驅魔蕭的封印已經解除,掌門師兄的意思,怕是明瞭了,或許,掌門師兄只是暫時隱瞞吧。”方書博道。
兩人的對話,所有的弟子都沒有聽到,他們都在看着蕭巽與衆人的戰鬥,看着蕭巽的身法,都唏噓不已,然而,有一人卻是聽到了,那便是樞銘,看着蕭巽,他的心中,不知在想着什麼。
聽着師父師孃的對話,他的心裡,也不知是欣喜,還是憂愁。
“依師兄看,巽兒能敵得過這些人嗎?”胡若蘭看着還在激斗的衆人,問道。
“巽兒的道行,隱隱約約在第五層中等,雖然加上這《太上感應篇》,怕是也難勝出,這些人都明顯不是弱手,怕是蓄謀已久,纔到我雲火門鬧事的。”方書博無奈的道。
“如此,又當如何,巽兒不會有性命危險吧?”胡若蘭有些擔心起來。
“且看看再做打算。”方書博也不知如何是好。
天際之上,蕭巽被衆人合力一擊,向後退出了十幾張的距離,之後,便停下身子,對着衆人笑道:“既然諸位那麼想看我雲火門的無上真法,小弟便獻醜了。”說着,手上一劃,隨着驅魔蕭到過之處,便出現了一柄柄長劍。
長劍一出,他手法決一引,九柄長劍便向着衆人衝去。
若是衆人合力在一起,對付蕭巽,還綽綽有餘,只是,蕭巽這般攻擊,除了道法高深的孔德露,其餘的人,卻都有些無奈了。
孔德露手上快速舞動着法寶,那長劍便是被彈了回來,其餘的人,也都出動法寶,擋下這一劍,只是,這劍雖然被擋住了,衆人也跟着向後飛了出去。
見了這般,蕭巽哪能放過這種機會,手上快速變化一個法決,道:“九劍歸一。”話音一落,九柄長劍飛回,之後,合在一起,融入了驅魔蕭上,只是,此時看去,驅魔蕭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樣子,只見中央有着一絲紫青色的東西,在這周圍,赫然是一柄發着光芒的長劍。
長劍一出,他便快速的向着孔德露刺去。
看着衝來的蕭巽,孔德露大驚,這般不要命的打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手上快速變換法決,同時身體快速的向着後方退去。
這時,衆人也都停住身體,又再次向着蕭巽攻擊。
如此,蕭巽也只得放棄孔德露,腳下猛的頓住,身體向後一到,同時手上快速變換法決,在他周圍,一個巨大的冰球,瞬間將他包圍在內,也擋住了衆人的攻擊。
若是在山下遇上,蕭巽全力施展,到不至於這般吃力,只是,這裡是金雲峰,還有着一干金雲峰弟子以及師父師孃,若是自己施展出的不是本門的真法,怕只會惹來麻煩,他施展那《太上感應篇》只是以爲師父師孃看不出來。
當冰盾碎裂之際,蕭巽的口角,也掛了血跡,殷紅的血,觸目驚心。
如今,他已顧不得這許多,手上猛的一揮,萬千冰片,便向着衆人飛去。
對面,衆人突然何在一起,手上變換奇怪的法決,一道黑氣出現,宛若雲層一般,只是其中,還夾雜着濃烈的血腥氣息。
那黑衣出現,便向着蕭巽淹沒而來,那進入黑氣的冰片,也都奇怪的消失了,蕭巽的身體,也被這團團的黑氣包裹了起來,衆人已看不見蕭巽的身影,唯有的,只是層層的黑氣,甚至不知蕭巽的死活。
蕭巽在那黑氣之中,宛若到了地獄一般,那般的陰森可怖,甚至還有哭泣嘶吼之聲。
他完全看不清方向,就連驅魔蕭上的光芒,也照不出任何東西,除了團團的黑氣,還是黑氣。
突然,一聲嘶吼,一個猙獰的鬼臉,突然帶起一股黑氣,向着他衝擊而來,嘶啞咧嘴,那般恐怖,宛若鎖魂的妖魔一般。
蕭巽剛想躲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不受自己控制,就好像被這黑氣給凝固了一般,心驚之餘,那妖魔已經撞擊在他的身體上,他整個人,便也向着一邊飛了出去,也不知飛了多久,周圍卻還是層層的黑氣包裹着,似乎,這黑氣永無邊際一般。
身體還未停下,有一個猙獰的面孔嘶吼撞擊而來。
他的身體,便這般在這層層的黑氣之中,被撞來撞去,一口口鮮血噴涌而出,這般下去,他便只有死路一條了,只是,他卻無可奈何。
他的手,在這身死關頭,還緊緊的握着那驅魔蕭。
又是一次猛烈的撞擊,他甚至已經感覺不到了疼痛,頭上一陣發熱,氣血翻涌,差點暈倒過去,一口鮮血,再次噴涌而出,卻是落在了驅魔蕭上。
似乎,有着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世道虛妄,萬法自然,心懷空明,破除阻礙。”
他堅決的用最後一絲力氣,最後一道真氣,讓自己坐了下來,這般坐在這層層黑氣之中,手上做了一個手印,看上去與一般道人打坐無甚區別。
驅魔蕭緩緩的脫手而出,其上的鮮血,緩緩的消失,似乎,被蒸發了一般,又似乎,被這驅魔蕭吸收了一般,其上紫青色光芒,愈來愈盛,宛若天籟一般的簫聲,緩緩的響徹在這金雲峰上,那音波到處,萬千妖魔,竟是慘叫着消散開去,從蕭巽的頭頂上空,一道巨大的青色光柱,赫然落下,籠罩着他的身體。
不知名處,傳來呢喃之聲。
這光柱落到蕭巽的身上,那一道巨大的光圈,瞬間向着四周蔓延開去,層層黑氣,快速消失,宛若雨後初陽一般,衆人也都同時噴出一口鮮血,向着後方飛出。
蕭巽的身體,緩緩向着地面落去,此時的他,沒有了剛纔的不堪,而是青光四射,宛若仙神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