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變故來得太過突然,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都沒想到竟然會突然殺出這麼一個人來。
那抓住小云的男子,更是大驚,身體快速的退去,同時,也放棄了手上的小云,很多時候,都是性命更爲重要。
花榮的手,已經拉住了小云,同時,那山河扇也收了回來,他根本沒有要殺這人的意思。只見他帶着邪魅的笑容,看着天際的衆人,道:“不好意思,在下花榮,打擾各位切磋了。”
這時,天際的四人,也緩緩落了下來,蕭巽看着花榮,笑着道:“花兄,想不到會在此處見到你,當真是巧的很吶。”
“在下劍宗門下二弟子洪明,方纔得罪之處,還望兄臺莫要往心裡去。”花榮還未說話,那劍宗的男子卻是對着蕭巽道,看他的樣子,說的倒是真話,似乎,誤會了蕭巽,他覺得很是過意不去。
“在下雲火門木雲峰最下弟子,見過洪師兄,只是這誤會在所難免,這事也甚是蹊蹺,還望洪師兄小心一些。”蕭巽卻是對着那洪明淡淡的笑道。不管在任何時候,他似乎總是掛着一幅笑容。
在蕭巽的心裡,似乎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麼,他認爲,這次的誤會,並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陷害,只不想自己卻是遲來了一些時間,碰上了這件事情,這和他以前遇上的事情,都很相視,只是,是不是同一個人所爲,他卻是不知道的了。
對於這些陰謀詭計,他並不放在心上,他覺得,公道自在人心,並不是栽贓陷害就能改變的,只是,他卻不知道,千萬人心,有着公道的,卻寥寥無幾。
“在下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此告辭了,有緣再會!”洪明說着,便帶着劍宗的衆人,離去了,只是,這些人中,除了那洪明,其餘的人卻是一臉的不甘,也不知是爲何。
“呵呵,花兄,想不到會在這裡遇上你,剛纔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蕭巽看着花榮,笑道。
“小事,不值一提,其實我也不知你到了蘇州,碰巧今日聽人說有一男一女,竟然砸了酒中仙的福來客棧,聽他們形容兩人的樣子,我便猜有一人是你,追了上來,不想還真是你小子。”花榮也笑着道。
聽着花榮說起砸了酒中仙的客棧一事,蕭巽也覺得有些無奈,道:“其實我也不知那是酒中仙的客棧,更沒想到會有人一見了我便要出手。”
“嘿,我說你小子怎麼到了哪裡,總是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呢。”花榮卻是看着蕭巽,似乎,他的身上有着什麼東西一般。
“公子,公子。”這時,卻是有着兩個男子向着蕭巽這邊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叫着。
“真是的,每天都跟着,煩不煩啊。”花榮卻是趕到萬般無奈,看來,這兩人叫的,也便是他了。蕭巽倒是有些奇怪,這傢伙竟然是別人的公子,不過,花榮是什麼人,他都不知道。
兩人都不熟悉對方,竟然成了朋友,有時候,不得不讓人覺得,男人真的很奇怪,在蕭巽的心裡,這又有什麼呢,只要能成爲朋友,便夠了,英雄不問出處,說的也便是這般吧,至於花榮,與蕭巽的想法,當然一致,否則,兩人又怎麼可能成爲朋友呢。
“我說你們兩個煩不煩啊,整天跟着我,做什麼都不行。”花榮看着追上來的兩人,無奈的道。
“夫人叫我們一定要看護好公子的。”那年紀小了一些的男子道:“不然,夫人會殺了小的。”
似乎,他很懼怕他口中的夫人,蕭巽也沒有說什麼,他倒是還想聽聽他們會說什麼,只是,當他真的見到那個所謂的夫人之後,才知道那人真的很可怕,那簡直不能用可怕來形容了。
“那現在,我要與我這兄弟去喝一杯酒,總可以吧。”花榮卻是無奈的看着兩人道。
“公子做什麼都行,只要讓小的跟着就行。”兩人道。
“哎!”花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拉着蕭巽,便往那客棧走去:“蕭兄弟,說起來,我們已經有好久沒有見了,這一次,一定要喝個一醉方休。”
蕭巽也笑着道:“那是自然,今晚,蕭某就捨命陪君子了。”
“還有我呢?”這時,小云卻是在一邊道。兩人都大笑了起來。
只怕,今晚醉倒的,不止花榮,蕭巽,小云,還有那紅火呢,當然,神舟浩土之上,又有多少的相聚,就在今夜,不知那醉倒之人,又有幾多,或許,人生就該如此,就像那酒盡歡一般。
“‘聚散別離多傷感,對酒別後幾人還?別時金樽空對月,勸君有酒須盡歡。’”兩人在客棧中,蕭巽舉起酒杯,對着花榮道。
“喲,你小子也會作詩了,只是,這詩好像是那酒盡歡的吧。”花榮卻是笑道。
“恩,今天才學的,想想,酒盡歡遊老前輩這般灑脫,倒也難得。”蕭巽笑着道。
“那倒不見得。”花榮卻是笑着道:“我二人此時不是挺灑脫的嗎?”
說着,兩人都大笑了起來。
窗外,春風曉月。
窗內,對飲暢談。
也不知到了何時?也不知誰先倒下? 更不知,那份情誼,又深了幾許?
蕭巽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有着什麼東西咬着自己的手,睜開昏昏沉沉的雙眼,只見花榮的嘴,喊着自己的手指,還一個勁的吸着,那口水都流到了自己的手上。
蕭巽一下抽開自己的手,花榮也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道:“怎麼了?”
蕭巽看着他,沒好氣的道:“你這傢伙,睡覺還含手指,那到也罷了,只是,你爲何要含我的?”
“啊?我們兩個怎麼會睡在一起?”花榮卻是不解的道。
“我如何知道?”蕭巽也不解,說着站了起來,開始穿衣服。
花榮卻是在回想着昨晚的事情,似乎,兩人都喝得有點多了,最後也不知是誰硬要說同榻而歇......
“誰?”這時,已經穿好衣服的蕭巽卻是一下衝了出去,花榮自然也感覺到門外有人,而且在蕭巽說話的時候,這人已經離開了,不由得有些奇怪,快速的船上衣服,往外走去。
蕭巽追着那人來到樓下,那人卻是不走了,那是一個女人,雖然年齡已經老去,容顏卻是不減,倒是更多了成熟的韻味,烏絲打了一個連雲鬢,插着一隻鳳頭釵,給人一種雍容華貴,富麗堂皇的感覺。
“閣下是誰,爲何要偷聽在下談話?”蕭巽看着此人,有些不解,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便這般問了一句。
“哼,老孃可沒興趣聽你說話,只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中人,老孃是見一個殺一個。”那女人確實冷哼道。
“這是何意?”蕭巽不解這女人的意思,問道。
沒有回答,那女人卻是已經出手,而且都是殺招,只見她手上一動,一跳紫色長陵,便向着蕭巽衝來。見了這般,蕭巽不及多想,快速祭出棍子,擋下這一擊,可是,就在那看似柔軟的長陵,擊在自己的棍子上時,他只覺得從那棍子上,傳來巨大的震動,他的身體,便也向着後方飛了出去。
如今的蕭巽,已經將那《太上感應篇》修行到了第七卷,那《南華經》也到了第四層的巔峰之境,卻是擋不住這女人隨意的一擊,這女人的道行修爲,可見一斑了。
“想不到前輩竟是這般高手,只不知,爲何要對在下下這般殺手,也讓在下死得明白。”蕭巽看着這女人,道。他的手上,已經緩緩運行起《南華經》真法,雖然明知自己打不過對方,但他也不會退縮。
蕭巽便是如此,即使對手在強,也要勇往直前,不屈不饒。勇氣,並不是你不害怕,而是即使你害怕了,依然會迎然而上,不怕艱苦,坦然面對,甚至死亡。
“廢話少說,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不過是僞君子,遇上了我,便要殺他個乾乾淨淨,哪有什麼理由。”那女人確實淡淡的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蕭巽還不知道她的意思,她卻又出手了,無奈,蕭巽也只有出手迎敵,又一次的碰撞,蕭巽再一次擺陣,這一次,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這女人也不知是誰,似乎與蕭巽有着深仇大恨一般,見了面便下這般殺手,這讓蕭巽在苦不堪言中又有些無奈。
他的身子,緩緩浮動起來,那女人的身子,也飄離地面,兩人的身上,都散發這強大的氣勢,眼看,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也將有一人倒在這客棧之中,便在這時,花榮卻是突然衝到了蕭巽的面前,擋住了蕭巽。
那女人看到花榮,卻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的眼中,看着花榮的眼中,萬千複雜的情緒,最多的,便是萬千疼愛之情。
蕭巽一下愣住了,他能看得出來,這女人與花榮的關係,定當不一般,正在蕭巽疑惑之際,花榮卻是道:“娘,放過他吧,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娘?這女人盡然是花榮的母親,蕭巽這一下,真有些頭疼了,雖然他對花榮一點也不瞭解,但卻想不到會突然有這麼一個孃親,而且還他兒子的朋友下着殺手,連爲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