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族又待了幾日,蕭巽完全調養好了之後,便與蝶舞離開了雷族,隨着蕭巽與蝶舞離開,紫嫣便用雪仙所教的方法,將整個長白山封了起來,只是在封山的時候,她卻留了一道隱秘的缺口,也不知她如此欲意何爲。
出了長白山,便只剩下蕭巽與蝶舞兩人,想到自己此去風險重重,蕭巽實在不忍讓蝶舞跟着自己,蝶舞畢竟只是一介女流,爲了自己,卻放棄了蒼鷹教公主的身份,跟自己四海飄零,蝶舞雖然沒有埋怨什麼,但蕭巽卻是不忍心再讓她跟着自己身處險境了。
一出長白山,蕭巽便道:“舞兒,你回去吧......”後面的話,他卻是說不下去。
蝶舞聽了蕭巽的話,站住了腳步,一雙眼睛看着蕭巽,似不解,似難過......泣聲道:“你,你難道不要蝶舞了麼,還是怕蝶舞拖累你?”
蕭巽看着蝶舞,道:“我,我,你,你還是回去吧,不論怎麼說,你回去我總是比較放心,那跟着我,我怎麼能......”
蝶舞毅然點着頭,道:“好,我答應你,我回去,但你也必須答應我,你必須平安回來,我,我在教中等你,一直等着你。”
蕭巽看着蝶舞,本還想說些什麼,最後只有點着頭。
蝶舞看着蕭巽道:“那我走了,你保重,千萬記得。”
蕭巽又點了點頭,之後便目送着蝶舞離去,一直到蝶舞消失了身影,他才常常的嘆息一聲,對着紅火道:“我這樣做,到底是不是對的呢?”
他又這般站了許久,也不知又想了些什麼,之後便轉身向着東南方向行去,他這一次要去的,是雨族,他必須先找回小云,如今,又只剩下他一人上路了,好在還有紅火陪着自己,否則,接下來的路,不知該有多寂寞,多孤獨了。
這一路走來,並沒有什麼人在意蕭巽,這天下那麼大,每天有那麼多的陌生人來了又去,誰也不會在意誰,或許在熱鬧的城鎮中,有那麼兩三人對他沖沖一瞥,便也就移開了目光,做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一路行來,經過一月有餘,蕭巽又道了洛陽城中,按照火族長老的說法,雨族在雲火之北,自己這一去,勢必會經過雲火門,這長安城中,又是去雲火門必經之路,又一次來到長安城中,許許多多的往事,便浮現了出來,在這裡,他認識了花榮,也認識了蝶舞與納蘭雪,而今,花榮忙着自己的事業,納蘭雪忙着整理劍花庭,蝶舞怕是也回到了蒼鷹教,只有自己,還在無所事事的東奔西走。
“哎!......”他這般嘆息一聲,有些無奈與蕭瑟的走進了一家客棧,小二上了茶點,蕭巽又要了一罈上好的竹葉青,便自斟自飲起來,也只有酒,能讓他暫時讓他忘記往昔的種種吧。
蕭巽一杯接着一杯的猛灌,沒多久,一罈上好的酒,便被他喝得乾乾淨淨,不知爲何,他總想喝醉一次,便朗聲道:“小二,再來一罈。”
“好嘞。”小二應了一聲,便將酒放好。
蕭巽拿過酒罈,排開泥封,又倒了一杯,一口飲下,那感覺,真是過癮。
“公子這般喝酒,豈不浪費了?”蕭巽倒了第二杯,還沒有喝下,便有一個女子的聲音道。
接着,便有一個女子在蕭巽的對面坐下,蕭巽並沒有擡起頭來看着女子,而是看着杯子中的酒,似乎在想那女子所說的話一般。
過了一會,那女子沒有說話,蕭巽卻道:“姑娘可是要與在下喝一杯?”說着,便擡起頭來,驚道:“是你!?”
那女子笑着道:“不然你以爲是誰。”
蕭巽道:“我只是沒想到你還活着。”
那女子笑着道:“蕭公子真是自信,難道仙宗一戰,你便覺得小女子必死無疑麼?”
蕭巽道:“不知姑娘次來,目的何爲?”
那女子突然笑了起來,也不回答,笑着道:“仙宗一別,蕭公子風采依舊吶。”
蕭巽沒有說話,又喝着自己被子中的酒。
那女子道:“蕭公子難道不想請小女子喝一杯?”
蕭巽沒有說話,依然喝着自己杯子中的酒,他似乎覺得自己方纔說的話已經夠多了。
那女子笑着道:“就算爲仙宗你打傷小女子之事,也不能給小女子賠罪麼?”
蕭巽停住手中的動作,看着那女子,依然沒有說話,之後便拿出一個杯子,放到女子的面前,又給那杯子中倒了一杯酒,接着舉起杯子,遞到那女子的面前。
那女子用蔥白一般的軒指,將杯子擡起,與蕭巽碰了一下,便放到櫻脣之上,一口飲下。
喝完之後,她便笑着道:“蕭公子請的酒,果然不一般。”
蕭巽沒有說話,接着倒酒,那女子卻是說道:“想不到蕭公子不僅修爲高,連酒量也這般好,小女子真是越加佩服了。”
蕭巽將酒杯遞到那女子面前,那女子卻是推辭道:“小女子可沒蕭公子這般好的酒量,便不能與蕭公子喝了。”
蕭巽放下酒杯,道:“姑娘既不是喝酒而來,便說清楚找在下的目的吧。”
那女子一愣,卻是不說話,過了許久,才笑着道:“蕭公子放心,小女子絕無惡意,再者,小女子就是想拿蕭公子如何,也沒有那能耐不是,至於仙宗一事,小女子並不是小氣之人,早不放在心上了,此次遇上蕭公子,純屬巧合,怎麼說小女子與蕭公子也算有緣,再遇上,自然要打個招呼,是吧?”
蕭巽聽她說完,卻又像是沒有聽見,是以依然沒有說話的意思。
那女子接着道:“不知蕭公子此次前往何處?”她知道蕭巽的身份,但卻一直稱呼“蕭公子”,而不是“雲使者”,蕭巽實在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蕭巽道:“在下也不知去何處。”
那女子一愣,之後笑着道:“蕭公子不是蒼鷹教的雲使者麼,怎會不知前往何處?”
蕭巽淡淡一笑,並未說話。
那女子試探着問道:“莫非蕭公子已不再蒼鷹教?”
蕭巽依然沒有說話,那女子便接着道:“若是蕭公子不嫌棄,便到仙宗走走,仙宗永遠給蕭公子留着一個位置。”
再次聽到仙宗,蕭巽一愣,驚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上次蕭巽等人攻打仙宗之時,在仙宗步下土行陣的仙宗教徒,只是蕭巽卻不知道她叫什麼,在仙宗是什麼身份。
那女子看着蕭巽,過了一會,便笑着道:“仙宗卻是被蕭公子等人滅了,但劍宗不是也被滅了麼,既然劍宗能復出,仙宗自然也可以,教派復興,這不止是正道的專利對吧。”
蕭巽點了點頭,是啊,仙宗雖然已經被滅,但劍宗又何嘗不是,劍宗既然在馮柝的手上覆興,那仙宗自然也能復興。想到這些,蕭巽又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笑着道:“這恐怕都是姑娘的功勞吧。”
那女子笑着道:“蕭公子過獎了,小女子只不過盡了綿薄之力而已,這都是我們少宗主的功勞。”
蕭巽一愣,仙宗復出,竟然還有一個少宗主,眼前這女子修爲不低,能甘心聽從那少宗主的吩咐,可見她口中的少宗主不簡單。
那女子一直看着蕭巽,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一般,這時候,她便笑着道:“對了,蕭公子還不知道小女子的名字吧,小女子葉清,現在是仙宗的左護法,這身份,可不比蕭公子在蒼鷹教的雲使者差哦。”
蕭巽道:“那在下恭喜葉姑娘......葉護法了。”
那女子卻是笑着道:“說起來,該感謝的,是小女子感謝蕭公子纔是,若沒有蕭公子,小女子怕是也不可能有如今的身份。”
蕭巽苦笑着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蕭巽站了起來,對着葉清抱拳道:“姑娘請自便,在下還有事在身,這便告辭了。”
說着,便放下酒錢,向着外面走去了。
葉清也沒有留蕭巽,只是看着蕭巽離去的身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當蕭巽出了客棧,不知所蹤之後,她便也站了起來,跟着離去了。
蕭巽纔出客棧,還沒走出多遠,在一條巷子中,便有人突然擋住了蕭巽的去路,這些人竟全都是女流,每個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柄長劍,看衣着,竟是有些像劍花庭的弟子,但蕭巽知道,這些人都是仙宗的人,他只是沒想到,仙宗竟然會突然出現在這洛陽城中,而且似乎是爲了自己而來。
看着這些人,蕭巽笑着道:“諸位想必是仙宗的姑娘吧,只不知,諸位姑娘這般擋住在下的路,是何意思?”
頭前一個長得比較瘦小的女子笑着道:“蕭公子既然知道我等是仙宗之人,自然不會忘記仙宗之事,我等次來的目的,蕭公子想必也知道了。”
蕭巽點着頭,笑着道:“在下確實應該知道,只是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便不能與諸位多說......”
話還沒說完,一人便道:“廢話少說,拿命來。”說着,領先向着蕭巽攻擊,所有的人也都跟着攻了上來。
蕭巽沒想到這些人說打就打,自己在客棧中見到葉清,也不知是什麼意思,此時,他並不像出手,身形一錯,便向着後方滑出,然而這些人卻沒有放過蕭巽的意思,長劍指着蕭巽,急急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