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次元之海,如同羣星般的世界點綴在其中,給死寂的次元之海增添了生的氣息。
在某一刻,一個比普通的中等世界大很多,但比起大型世界卻又小無數倍的世界內,突然衝出了一個狼狽的身影。
“沒想到在這個小小的世界中會有純血的龍,而且還不止一個,還真是...”身穿白袍的身影整理了一下儀表,眼中略帶驚奇的回頭望着世界壁的方向,那裡有一頭紅色的巨龍,和一條身體狹長的蛇樣巨龍正在不停的交鋒,而他之所以會這樣狼狽,也正是被兩者的攻擊所波及。
他很不明白,明明那兩個存在有在次元海遨遊的實力,爲何要守着那相對狹小的縫隙裡面,就算去到世界內部,也比在世界壁與世界之間的夾縫中來的要好吧?那麼小的地方,有什麼值得它們爭奪的?
就在他觀看着戰鬥,想着是不是邀請兩者進入自己所在的世界的時候,那個蛇樣的巨龍不敵,最終被擊退,進入了世界的內部,而那隻贏得了勝利的紅色巨龍則將巨大的龍目轉向了世界之外的他,而後連交談都沒有,一口如夢幻般色彩的龍息對着他就噴了出來。
他心中一驚,身體在次元海中拖出一條白色光線,急速向後退出了遙遠的距離,才躲避開了龍息,隨後他遙遙的望了那個巨龍一眼,就轉身離去。
雖然並不怕這頭巨龍,但也不想和其敵對,自己要辦的事情剛剛已經辦完了,雖然沒有將這個世界拉入自己所在世界的旗下,但這次的收穫還算不錯,沒必要再節外生枝。
況且,他剛剛已經收到了信號,另一個世界的果實也成熟了,他還要趕時間前往那個世界進行收取。
如果說這個世界的收穫算是不錯,那另外一個世界的果實就是他一定要得到的了,爲此他還不惜耗費了巨大的代價,終於讓那個世界座標的擁有者幫自己扔了一個聖盃過去。
那種世界一直是他窺伺已久的,如果不是次元海實在是太大,想要找到那種世界不亞於在宇宙中尋找一個微生物來得簡單,他也不會這樣受制於人。
每每想到這裡,他就有些惱怒,如果不是對方死也不會交出座標的話,他也不用這麼費力,直接過去進行收割就行了。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一來,他也能夠更省力,不用拼着被果實刺傷的危險去收割了。
在聖盃發射信號的時候他就得到了座標,等待了這麼多年,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去收穫自己的果實了。
他的背後,看着白袍男人的遠去,紅色巨龍最終收回了視線,沒有去追擊,而是默默的在世界夾縫之中緩緩的遨遊。
雖然這個地方相對自己來說特別狹小,狹小到對它來說只是一個大一點的莊園的程度,但它沒有去相對大很多的世界之內,也沒有去更加廣闊的世界之外,因爲,它要默默守護着這個自己出生的世界。
它不是沒有遨遊過次元之海,有大部分的時間,它都是更換了各種外貌和名字去其它世界旅行,留下了無數傳說,但也正是因爲如此,它才更加知道次元之海的危險,也更知道世界的脆弱,只要一個強大一些的外來者降臨,就有可能讓世界被毀滅或者奴役。
望了世界之內那個被它趕回去的傢伙一眼,那個只知道睡覺的傢伙太過單純和懶惰了,居然任由那個外來者進入了世界內部,如果不是它回來的及時,估計自己的家鄉就要遭殃了,那個外來者看起來人模狗樣的,不過以它的經驗來看,一眼就發現他不是好東西。
默默的嘆了口氣,引起了世界夾縫一大片區域的混亂,紅色巨龍合上了眼睛,用如同老年人散步一樣的速度繞着世界緩緩的飛行了起來。
世界,還是我來守護吧...
另一邊,不知道在次元海中飛了多久,白袍的男人終於找到了座標中的世界。
雖然先前聖盃被毀,信號中斷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讓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於是將速度提到了最高,但還是沒能趕上。
他沒想到,眼看着自己就能收割果實,讓自己的靈格更進一步,卻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被人給截了桃子。
“是誰收走了我的果實!!!”怒吼了一聲,白袍男人沒有一點停頓,直接撞入了世界之內,引起了世界壁一陣晃動,隨後他一路深入,穿透重重空間,循着莫名的聯繫來到了世界的核心處。
然而他眼前所見到的,也只有那正在四散着飛舞出去的有着意識的神格。
如果是往常他還會對此感覺到一些驚奇,花些時間研究一下的話,那現在他就完全沒有那個心思了。
目光掃過整個空間,感知着空間中殘留的氣息,白袍男人的怒氣以直線向上高漲。
讓他怒氣勃發的是,他的果實居然不是被收走,而是直接被毀了,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居然也會有人做得出來?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和我作對。”看了一圈沒有找到兇手,白袍男人鬚髮皆張,飄到了曉明離開的地方,循着傳送的軌跡一掌劈開空間追了上去。
世界之外,曉明站在傳送光罩之內,內心的危機感卻越來越強烈,但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這裡是次元之海,傳送功能他至今也不知道原理,就更別提改變方向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次元之海存活,不敢打破護罩自行脫離傳送軌跡。
“來了嗎?”壓下心中的不安,曉明看着危險來源的方向,也就是那個越來越遠的弒神者世界。
遠遠的,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暴力的破開了世界壁,飛了出來。
“就是你嗎!可惡的老鼠!”循着殘留的空間波動出來,隔着遙遠的距離望着那個越來越小的光點,白袍男人眼中閃着驚人的怒火,但卻沒有追上去。
他不是不想將那個老鼠抓起來好好泡製一下,但對比了一下兩者的距離與速度,他發現,那個傢伙的速度居然比他快了很多,難道那傢伙不知道次元之海很危險嗎?用這麼快的速度飆車不怕出事嗎?
白袍人揮手甩出了一道白光向那個光點擊去,雖然自己的速度沒辦法追上,但不代表攻擊追不上,只是這樣就有點太過便宜那個小老鼠了。
“得好好升級一下傳送功能了,最少能夠靈活的轉彎。”曉明眼看着白袍人發出的攻擊越來越近,但卻無可奈何,他躲不了。
那白光比先前上帝的攻擊還要強很多,不過他卻心中放鬆下來,就連嘴角都掛起了嘲諷的笑容,那傢伙,現在應該氣瘋了吧?
既然對方不追上來,那就沒問題了,就算自己死了,也能回到主神空間復活,而不用擔心對方有沒有什麼方法將自己的靈魂扣押下來。
下一刻,白光接近,擊破了傳送光罩,將曉明淹沒了進去...
而遠處,一陣如海流般的風暴席捲而來,掠過了剛剛曉明的所在地。
這可能就是曉明最後用長槍捅死了上帝的報應了吧?畢竟...
槍兵幸運E嘛。
在曉明被白袍人擊潰的瞬間,放置在他口袋中的李離的靈魂光團直接被擊飛了出去,也多虧主神的封印給力,不然就算白袍人的攻擊弄不死他,也絕對消散在次元海之中了吧?
望着對方被擊潰,而且又被緊接着襲來的風暴捲過,白袍男人雖然心中滴血,但也狠狠的出了口惡氣,至於那個被他選中的螻蟻,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次元風暴這種東西,就連實力強大的他也不敢碰,雖說就剛剛那種程度的,他就算被卷中了也死不了,但受到重傷是免不了的,而且被捲走之後,說不定會被捲到哪兒去呢,如果近了還好,如果被捲到次元之海的另一頭,那想要回自己的家鄉,就算有座標,也不知道要飛到何年馬月去呢。
見次元之風暴遠去,白袍男人一甩袍袖冷哼一聲,陰沉着臉轉身回了世界之內,雖然能夠讓他晉升的果實被破壞了,但這個世界還有些用處,有着讓他也眼熱的東西。
然而在他回到世界內沒多久,一聲憤怒的吼聲就從世界內傳出,隨後他氣急敗壞的又飛了出來。
冷冷的看了眼曉明剛剛死亡的地方,白袍男子幾次想要動手將這個世界扔到越來越遠的次元風暴裡,但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兩樣他想得到的東西全都消失,但這個奇特的世界還是有些價值的,或許經過一些時間的培育,說不定還可以長出自己需要的果實,這麼毀了的話,就太可惜了,還是帶回去研究研究再說吧。
臉色陰沉的一甩手,一道白光從他手中飛出,如同絲帶般連接在了弒神者的世界壁上,隨後白袍男轉身向遠方飛去,弒神者的世界就這麼被他拖拽着,向不知名的地方飛去。
...
今天是弒神者世界的民衆最爲恐慌的日子,先是日本島因爲地殼變化而碎裂的新聞鋪天蓋地的被播放,隨後沒多久,整片天地都是莫名的一顫,然後...天上的太陽消失了,緊接着,就是世界各處不停的發生各種天災。
包括暗世界的人在內,所有人在這一刻都瘋狂了,難道小說電影中的世界末日就這麼出現在了現實中?誰來救救我們!
雖然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弒神者們全部出動,弒殺着頻繁降臨的不從,但他們卻對太陽的消失無可奈何,難道要讓他們造個太陽掛上去嗎?
雖然東尼有着太陽的權能,但他的權能偏向攻擊,照亮一個國家還行,照亮半個世界,還是持續的,省省吧,榨乾他也沒辦法。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恐慌和瘋狂的一日之後,他們的救世主出現了,那是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存在,那是...
上帝。
一個身穿白袍,滿臉大鬍子,腦後頂着智慧的光輪,面上悲天憫人,如同各種影視作品中描述的上帝出現了,他渾身散發着聖潔的白光照亮了漆黑的世界,也溫暖了人們的心,讓恐慌的人們安靜了下來。
而後,他在世界上所有人的注視下,張開雙手,對着天空說了一句,要有光,隨後,太陽就再次出現了。
雖然這個太陽看起來比以前的要大很多,但太陽確實是出現了。
上帝顯聖之後就獨自離去,沒有宣揚他的信仰,但所有人全都自發的加入教會,開始發自內心的崇拜他,從這天以後,上帝,就是他們的信仰了。
東尼將一個神砍死之後站在廢墟上,擡頭望着天空,那裡如同環抱着世界的龐大上帝已然消失,但他還是緊握着手中的劍,身體不停的顫抖着。
強,實在是太強了,不過...
真想揮刀砍上去啊...
收回目光與戰意,東尼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滿臉的疑惑,這已經是在太陽消失後,他砍死的第三個神了,怎麼連一個新的權能都沒有得到呢?
不過這種疑惑轉眼就被他拋到了腦後,見遠處地平線上出現的人影,他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個卷軸,又掏出一個信封,在稍微糾結了不到一秒之後,他又將卷軸收了起來,展開了信件。
還是這個有意思啊,那個上帝,他想要砍砍看啊。
“對不起了友人,我要離家出走,去新世界闖蕩了。”衝遠方急速衝來的眼鏡男揮了揮手,東尼就在心中回答了同意,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處。
眼鏡男衝到近前卻只抓了一把空氣,頓時氣急敗壞的將一塊大石頭踢裂,最後在原地等了會兒後,就不得不轉身離去。
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處理呢,他可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畢竟現在,已經不是弒神者的時代了。
想到新確認的情報,他嘆了口氣,身影越走越遠,消失在了太陽的光輝之下。
第八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