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啊?”孟枝笑着說到,“我買完手機就回來了,衣服沒挑到合適的。”孟枝扯着慌,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
肖沉嗯了一聲便想回房換身衣服,但是孟枝一想到自己扔在房裡的“犯罪服”。一時頭痛欲裂,這要是被肖沉看見了,不是就被他發現自己撒謊了,而且也不知道在大排檔裡,他有沒有發現自己。
孟枝看着即將走進主臥的肖沉,大喝一聲,“你別進去。”肖沉疑惑的看向她。肖沉這人雖然平時冷了一點,但是臉長的還是很好看的,孟枝被他盯着一時有點臉紅。
肖沉看着臉越來越紅的孟枝,打趣的問道,“怎麼?裡面藏着個男人?”孟枝連忙搖頭,憋了老大勁才吐出一句,“裡面掛了我的內褲和內衣。”
肖沉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打趣的笑容一下子凍住了,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你的內衣內褲,我們不是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見過了嗎?”
孟枝先是楞了一下,過一會才理解肖沉的話是什麼意思。孟枝的臉騰得一下子就全紅了。她氣憤得朝肖沉走了過去,伸手給了他一拳,並啐了他一句流氓,便頭也不回得走進了主臥。
過了一會,之間從主臥裡飛出短袖和褲子,肖沉一一撿起,想去洗澡,卻發現沒有內褲,他又敲了敲主臥的房間,忽然看見臥室門探出一個小腦袋,氣鼓鼓的問道,”又怎麼了?”
“你沒給我拿內褲。”肖沉倚在沙發上低聲笑着。許是沒見過笑着這麼開心的肖沉,孟枝一下子也不惱了。打開門讓肖沉自己進門去拿。
孟枝在剛剛進臥室門的時候就把衣服踢進了牀底下,她大大方方的讓肖沉進門拿內褲,殊不知,她的小算盤已經被肖沉知道的清清楚楚。
這一晚兩人都各有心事,早上起來的時候兩人的眼下都掛着淡淡的烏青。
“早,你昨晚沒睡好嘛?”孟枝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問肖沉,“今天早上吃什麼?”
“今天早上喝粥,我睡沙發睡不習慣。”肖沉一邊斯文的喝着碗裡的粥,一邊答道。孟枝正昏昏欲睡的洗漱着,聽到肖沉這麼說,內心偷偷誹謗:都睡了那麼多天了,還不習慣!但面上還是打着哈哈,連聲說着抱歉。
肖沉開始喝第二碗粥的時候,孟枝才洗漱好坐上桌子準備喝粥。結果沒喝幾口,肖沉就又一碗見底了,肖沉拿上外套起身的時候,就聽見孟枝嘴裡含着粥,含糊不清的說到,“肖種(總),能不能等會偶(我),偶(我)們順路,一七(起)走吧!”
肖沉就站在門口,看着孟枝手忙腳亂的喝完粥,換完衣服。心裡更加確定了,孟枝要是劉毅派來的,那劉毅一定是腦子壞了,派這麼一個蠢貨過來。
肖沉和孟枝到紅館的時候,紅館的場子纔剛剛熱起來,外面看着普普通通的KTV會所,內裡可是大有乾坤。警方收到過好幾次線報,劉毅此人不僅走私,還販賣人口和販毒。但是明面上劉毅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娛樂會所老闆,警方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去查仍然是查無所獲,甚至劉毅的底乾淨的可怕。
而肖沉就是警方花了好大力氣送到劉毅身邊的炸彈,一開始臥底在劉毅身邊的還有很多肖沉的同事,但很多都被劉毅發現並被殘忍殺害,只有肖沉成功了。可是即便是跟了劉毅四年的肖沉,也沒有取得劉毅的完全信任,很多核心的東西,肖沉都沒有接觸到。但是肖沉有預感,自己很快就要到劉毅的核心區了。
孟枝和肖沉依舊跟往常一樣,一整天的辦公就是一整天的玩電腦,孟枝閒來無聊的時候還玩起來了森林冰火人,還有三關就大功告成了,可是距離晚上8點就只有3個小時了,孟枝小心的觀察着肖沉,肖沉變的有些焦躁,而且老是出神發呆,看來晚上的事真的很重要。
“肖總,我今天想早點回家。”
“早點回家做什麼?”肖沉的聲音有一點疲憊。
“回家給你做飯,早上你不是給我做了早飯嘛,我報答你。”孟枝面不改色的扯着慌,反正到時候說做的難吃全倒掉就好了,實在不行,樓下買點打包,充當自己做的。
“你會做?”肖沉有些懷疑,“我給你做了那麼多次,你就報答早上這一次?”
“那以後我做。只要你不嫌難吃。”
肖沉見識過我炸廚房的威力,滿臉黑線的準我回家了。走之前還一在囑咐我千萬別炸廚房。
孟枝走之前還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問了一句,“肖總,你什麼時候回來?”肖沉只說不確定,說晚上有約,不必等他了。 孟枝才裝作依依不捨的樣子回家。
孟枝回到家就回房間換上了新買的假小子裝,帶上鴨舌帽就匆匆出門了,孟枝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匆匆趕過去的時候,肖沉已經在那邊等她了。
好戲即將開始。
孟枝到城南倉庫的時候空無一人,只有碼頭的船停靠的鳴笛聲和海浪的聲音。看了看手錶,時間快到了,不知道肖沉背地了做着什麼勾當,但今天就能揭曉謎底了。
肖沉其實一直在暗處默默關注了孟枝的動向,只要再等一會,就能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劉毅的人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8點30分,但城南倉庫除了肖沉就是孟枝,其它的別說人了,連稍大一點的動物都沒有。
聽着海風呼嘯的聲音,肖沉的心越來越沉,難道自己判斷失誤,孟枝真的是劉毅那邊的人?就在肖沉打算走的時候,海邊忽然傳來了很大的鳴笛聲,肖沉看着從船上下來的劉毅,心裡忽然鬆了一口氣。還好孟枝不是劉毅那邊的人。
肖沉看着從岬板上走下來的劉毅,從暗處嬉皮笑臉的走了出來,直到這一刻,孟枝才發現肖沉其實一直都在。那麼也許比她還早,肖沉就已經等在這裡了。那麼我是不是一開始就暴露了行蹤,又或者更早?孟枝想到這裡是又氣又急,先是氣自己上了肖沉的當,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是爲難。
“劉哥,我可是很早就等在這裡了,就巴巴得盼着你來呢。”肖沉一改平時冷漠的樣子,嬉皮笑臉的樣子讓孟枝都有一點不適應。這男人真能裝。
“小沉,沒有等的着急吧。”劉毅一邊抽着雪茄,一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肖沉,“我之前的一艘船差點就被警察給端了,不得不小心一點啊。”說完劉毅重重的拍了拍肖沉的肩膀。
肖沉依舊笑嘻嘻的吹捧着劉毅,“劉哥這麼厲害,是哪幾個不長眼的雜碎的,居然想端劉哥的船!”肖沉說的“義憤填膺”,孟枝見着肖沉的狗腿樣子,都不禁作嘔。
劉毅笑着說了好幾聲好,便指使手下將船上的東西往倉庫裡搬。孟枝躲在最邊上的一個倉庫,就看着劉毅的手下井然有序的將船上的貨物往最裡的倉庫裡搬。
雖然是夜晚,但是孟枝在黑暗中呆了好一段時間,加上她本身的視力又是出奇的好,她看到劉毅的這一艘船都是一些花瓶、碗之類的。難道劉毅是打算收藏?
但很快,孟枝就被劉毅和肖沉的談話所吸引。
”劉哥,這些都是啥啊?”肖沉看着一直往倉庫裡搬的東西面露不解。劉毅只是神秘的笑了笑,“都是古董,海關走私過來的。”
肖沉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但內心卻久久不能平復,這麼多的走私古董,劉毅究竟是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大的走私量,海關又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給過的?
肖沉不敢細想,他面前還有一個這麼難弄的硬茬。這可不是好應付的朱,一個不小心,命可就搭這裡了。
“劉哥,之前您跟我說的送的貨就是這一批啊?”
“你小子,不然以爲是什麼?”劉毅的眼神充滿着陰翳,肖沉彷彿沒有看見劉毅眼中的陰翳,仍舊笑嘻嘻的開着玩笑,“我以爲是白粉什麼的。”
劉毅看着開着玩笑的肖沉,眼裡的探究一點都沒有少,面前的這個小弟已經跟了他三年了,如果要是警察,那他的戲真的演的太好了。看來還是得再考驗一陣。
“阿沉,你劉哥說到底還是個正經生意人,這種白粉生意,你劉哥可不會碰的。”肖沉聽到這句,心裡不禁冷嗤一下,劉毅的發家史,自己可是比他本人都要清楚的。真是說一套做一套的畜生,不管肖沉心裡有多麼不恥眼前的男人,表面就有多麼的坦然。
“那劉哥,這批東西要送到哪裡去啊?”
“地址我明天給你,三天之內給我送到啊。”劉毅指了指那批貨,嘴裡不忘囑咐到,“運的時候小心一點,要是不小心碎了,你怕是不夠賠。”
肖沉殷情的應道,“劉哥,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嘛?”
劉毅心情很好,連帶着之前對肖沉的顧慮都小了一點,笑着說了好幾聲好。
孟枝看着遠在天邊的男人,明暗不清的燈光讓整一個話面都顯得詭譎得可怕。她實在不想再聽那兩人的對話,都是挺能藏的狐狸,偏偏要裝成兄友弟恭的樣子。
孟枝剛想走,就聽見她旁邊的倉庫忽然響起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像是憋了很久。孟枝一下子就警惕起來, 她旁邊這個倉庫有人!而且這人一定來的比她要早,不然她不會沒有發現的。
於此同時,遠在那頭的劉毅和肖沉也聽到了這一串輕微的咳嗽聲,劉毅的顏色一下子就猙獰了,他掏出腰間的槍,指向傳來咳嗽聲的方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