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從哪蹦出來的

“狗屁,登報就登報,理由你自己看着辦,蕭衝父女那邊,你要多瞭解瞭解,找準弱點一擊即中,這邊一解決,那邊纔有機可趁”,楚老爺子恨不得把三十六計,孫子兵法一把搬到桌上,好好說上一通。

“爺爺,我知道怎麼做了”,楚夕雲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她從來不知道一天二十四小時,是這麼長,這麼難熬,她出不了門,甚至連想打個電話給楚夕雲都辦不到,蕭爸已經很明確的警告家裡的人,不能給她接觸電話,包括電腦,,是她自己做錯事,也沒膽量和蕭爸討價還價,只能在心裡祈禱楚夕雲真的能贏得蕭衝父女的原諒,儘管這件事看起來很難辦。

吃過晚飯,蕭零很乖巧地留下來陪蕭爸在書房下棋,蕭爸意有所指,“做人和下棋一樣,不光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更要明白走怎樣的路是最近且遇到的阻力最好的”。

蕭零有些心不在焉,稍不注意,自己的棋已成死棋,再無翻身的可能,她喪氣地將最後一個卒扔到了棋盤上,“爸,你這輩子做任何事都這樣有把握,不曾犯過大的錯誤嗎?”

“怎麼可能?”,蕭爸重新將棋子擺好,語氣越發地慈祥起來,“爸爸也年輕過,年少氣盛,總是一副老子獨大的心理,我這輩子做得最大的錯事就是你媽媽的離開,你母親小我七八歲,父母過世後,她的事情幾乎都是我一手安排,讀什麼學校,交什麼樣的朋友,

我極盡我的能力讓她過最好的生活,養成了她驕縱無禮的性子,她倒是和現在的婷婷的個性有點像。但不管她怎麼放肆,我的話她從來不敢不聽”,這是蕭爸第一次提及她的母親。

“她是因爲你不同意她和我父親的婚事才離家出走?”,蕭零插嘴問了一句。

蕭爸點了點頭,“她認識了你父親,文然是個窮小子,而且個性懦弱,我很不喜歡。蕭柳在家裡跟我大鬧了一場,但是他連面都不敢露。我唯一估算錯誤的是,蕭柳竟然有膽量和文然私奔,我甚至料準了蕭柳她在外面待不了兩天就會回來,她自小富貴,鐵定過不慣苦日子,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她決心那麼大,改了名字,跑到楓市那麼遠和文然踏實的過起了日子,無論我怎麼找她,她半點音信都不給我,這股子倔強倒是像極了我”,蕭爸的臉色顯露出明顯的愧色。

“爸,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不會怨責你”,蕭零乖巧地走到蕭爸的後面,替他捶起背來。

蕭爸長嘆了口氣,“但願吧,因爲有你媽媽的前車之鑑,蕭深和安莎的事,我當初雖然極力反對,但也沒把路堵死。我年紀大了,但並不是死板,什麼門戶,經歷都不是我在乎的,你二哥風流慣了,花名冊上的名單沒有一百都有八十,單單因爲懷孕找上門來的女孩我知道的就有三四個。這兩年他是真正安定下來,天天按時回家,雖然散漫,卻也正兒八經在找了份工作開始在大學授課。我也就鬆口了”,蕭零咂舌,她知道她二哥風流倜儻,但沒想到這麼誇張,安莎真是了不起,徹底將浪子收服了。

“至於你,零零,我的態度是一樣的,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小子,你和楚家的恩怨我也知道一些,過日子不是你們兩個年輕人愛來愛去就可以了,要在乎的東西多了。男人的心就跟那浮萍一樣,這會在你這,過會又不知飄到哪去了。你們從認識到分開不過短短一年不到,現在是三年後再重逢,你知道他以前有過多少女人,這三年間,他又有多少相好,你知道嗎?”,蕭爸話鋒一轉,說道她身上。

蕭零臉上的笑再也無法維持,她知道的,她在家那會,楚夕雲就經常帶陌生的女人回家,遑論她不在的這三年,“爸,你調查過他?”

蕭爸拍拍小女兒的手,“我哪用得費那功夫,你去翻翻這幾年楓市當地的娛樂小報就知道了,什麼清純大學生,富家千金,影視新星,歌壇新秀,那小子沒哪個禮拜不上報紙的,女主角卻次次不同……所以,零零,你自己要考慮清楚……你好好想想吧!”

蕭零整張臉變得雪白,她知道爸爸不會騙她,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零零,我給他三天時間去處理婷婷的事,三天之後,只要他能把事情處理好。你是要見他還是給他打電話,我都不再插手,人生是個不斷做選擇題的過程,但在不能保證贏面的賭局,是不能輕易下注的!”,蕭爸說完,就起身離開了書房,把空間留給她自己思考。

又是一個不眠夜,蕭零覺得自己似乎淪落在一個怪圈裡面了,不斷在大喜大悲,惶恐不安的狀態下,楚夕雲像一塊噴香撲鼻的蛋糕,誘惑着她不管不顧想往上撲,但心裡卻有個小聲音再說,別過去,那蛋糕不是你喜歡的口味,別過去,那蛋糕裡有毒,一不小心你就該萬劫不復。

人在混亂中,反而對周邊的各種聲音失去了辨別意識,她也越發安然的在家慢慢地等日子過去,她不急着與楚夕雲見面,甚至蕭深偷偷將手機拿給她,她卻笑着搖頭遞了回去,三天而已,三年都過去了,命運的改變決定權不會在這三天。

就在第三天的傍晚,沒有看見楚夕雲的影子,卻等來了蕭婷婷父女倆。讓她詫異的是,那天暴跳如雷幾近瘋狂的蕭婷婷今日卻笑靨如花,燦爛不帶半點虛假。

“大伯,我要結婚了,日子就定在下個月一號”,剛一坐下,蕭婷婷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臉上的幸福蓋都蓋不住。

“怎麼,還是決定要和姓楚的結婚”,蕭深連忙問道,眼睛卻望向了從廚房端茶出來的蕭零。

蕭零心裡咯噔一下,差點將手中的托盤扔出去,故作鎮定地將杯子放下,坐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