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零懶得問他,爲什麼沒錢還要去酒吧喝酒,“走吧,我送你到附近的旅館待一晚再說”。
“喂,別說,楚太太,你這人夠意思”,華宇講義氣的拍拍她的肩膀。
蕭零避開他的魔爪,“喂,別以爲我的便宜好佔,打借條給我,連同上次請你吃飯的一百塊,還有,我叫蕭零,別亂叫”。
“真他媽小氣,喂,不對呀,我記得你姓文的……”,華宇跟在她屁股後面,哇哇亂叫。
“你管我姓什麼,你他媽再亂叫,今晚去睡大街”,蕭零順着他的話,髒話也出口了,果真是近墨者黑。
上旅館之前還在樓下的小店訛了她兩個麪包,一瓶牛奶讓她付賬,原來人的臉皮是可以用米來丈量的。
回到家已經近十一點,輕手輕腳地打開門,客廳裡還有燈,心中一暖,“爸,還沒有睡?”
“以後這麼晚不要出去了”,蕭爸將棋盤上的象棋一顆一顆收起。
“果果要的巧克力,我忘了買,出去了一下”,將東西放下,蕭零也幫忙收起了棋子。
將最後一枚卒納入盒中,蓋好,“以後晚了要出門,就叫你大哥,二哥出去,女孩子家家的多危險呀”。
“爸,我知道了,他們都忙,也不是什麼大事”,蕭零推他回房間,“爸,你去休息吧,晚安”。
“零零,你媽給你留了點心,在廚房”,蕭爸這才進了房。
剛回到蕭家的那天,“舅舅,舅媽”怯怯地剛叫出聲,就被蕭深爸爸一口給堵了回來,“叫爸爸媽媽,你本來就是我們蕭家的孩子,你爸媽不在了,我們就是你爸媽”,雖然有些霸道,甚至沒徵詢她的意見。可能真的因爲血緣的牽絆,沒過多久她就習慣了這樣一個家,有爸爸媽媽,大哥二哥,這是她一直想要的家。
她順理成章地成了蕭家的三小姐,有了個新名字,蕭零。大哥蕭耿也慢慢帶她出入一些公共場合,旁人偶爾問起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三小姐,只說是一直在外邊養病,現在才接回來。
他們回來沒多久,蕭深和安莎就結婚了,這其中蕭零功不可沒,蕭爸甚至自作主張將果果的戶口遷到了蕭深名下,成了他和安莎的孩子,這讓蕭零一度很難受,覺得是自己拋棄了自己的孩子,但蕭爸一句話就讓她無話可說,“果果在這個社會上生活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才能不受別人異樣的眼神”。果果在這個家裡生活得很好,大家都很疼她,除了在外面會乖巧地叫她姑姑,大多數時候還是會叫媽媽。
可有兩個媽媽怎麼區分呢,小鬼精靈想了個辦法,她叫安莎“漂亮媽媽”,叫蕭零“可愛媽媽”,讓人不疼她都難。
今天星期一,一大堆的事,剛剛又有位客戶說地板顏色有色差要更換,跟經銷商羅嗦了半天才搞定,說得口都幹了,掛上電話,蕭零才鬆了口氣,這是她自己找的工作,在一家裝飾公司打雜,也就是跑腿。
“喂,蕭零,你看到那則新聞沒有?”,同事小豬推了推她。
“沒有”,她哪有時間上網,一個上午跑了幾個小區,腿都快跑細了,“什麼了不起的新聞”。
“一個司機肇事逃逸了,傷者是一個小孩,傷得很重,生死未卜。這本來不是什麼大新聞,重點就在於但當時正在步行街,有好多人看到了那個司機和車牌,還拍了照後面網友把這女的人肉出來了,有知情人爆料說,這女的現在還在外逍遙,網友羣情激奮要求交通局嚴懲兇手。隨後這個開車的女孩在自己的微博說,老子有的是錢,還有後臺,看誰敢動她。這不網上都炸了嗎……”,小豬說的唾沫橫飛。
“來,我看看,誰這麼牛”,蕭零將手中的材料丟下,跑到了電腦旁,她一眼就認出了蕭婷婷那輛騷包的紅色跑車。
“蕭零,看到沒有,名車,名包,口氣也大得很,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哎,你說我咋就沒投胎到這種人家?”,小豬一臉幽怨,“你說這女的是不是沒腦子,真不怕引起民憤……”。
“我同意你後面那句”,蕭零點了點頭,估計此事不能善了。
果真,下午她接了果果,到家沒兩分鐘,家裡就來人了。
家裡就蕭爸和她,果果三人,蕭爸正陪果果做作業。“堂叔,堂姐,喝茶”,蕭零泡了茶,她知道他們有話要說,讓果果到花園裡去玩。
“哥,這是我託人從福建帶的茶葉,你看喜不喜歡?”,有些豐腴的蕭衝一落座就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了蕭爸。
蕭爸連眼皮都沒擡,還在檢查果果的作業,“說吧,什麼事?”
蕭衝給坐在旁邊的女兒使眼色,示意她快說。
“伯父,是這樣的,那天我不小心撞傷了人”,蕭婷婷小聲地說。
“是啊,哥,婷婷真的是不小心,您就幫忙說句話,賠多錢都行,我就這麼個寶貝女兒……”,蕭衝趕忙又接話說。
蕭爸一皺眉,放下課本,“二十好幾的人了,一天到晚在外面胡混,早點找個人家嫁了”,對於這個侄女他是半點好感都沒有,嬌蠻霸道,家裡父母還一味嬌慣。
“是,是,我正幫忙張羅婷婷的婚事,哥,你看這事?”,蕭衝連忙點頭。
蕭爸正要開口說話,蕭零怕他答應急忙喊了聲,“爸”,不顧對面兩父女嫌惡的眼神,在他耳邊嘀咕了句,“這事你別答應,先上網看看再說”,她不是故意給他們難堪,主要是她覺得蕭婷婷這事做得太過分了。
蕭爸疑惑地看了看從不多話的小女兒,立馬知道事情沒有他們說的那麼輕描淡寫,“你們先回去,這件事我先了解了解再說”。
“哥……”,蕭衝不甘心,他知道堂哥這樣說,就是不打算管了。
“回去”,蕭爸厲色道,屬於軍人的那種威武立刻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