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沉穩如山的丘*月,手都不禁抖了起來。他見過的場面不可謂不廣,甚至整個雄風帝國的局勢,都在他的轉念之間。但是一把小小的刀,卻讓丘*月如此失態,這是爲什麼?弧*月也發現了爺爺的異狀,擔憂地攙扶着他。
“爺爺……”
“我沒事,我沒事……”丘*月連道沒事,但他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樣說的。丘*月目不轉睛地望着戰局,對弧*月的關切置之不理。他很少有這樣的態度,弧*月納悶之餘,也只能將目光投向前方。
此時的阿嘯正處於“月爆”的中心點,親身體驗着月家的獨特能量。每一次戰鬥都是對自己的磨練和考驗,尤其是這種不同尋常的家族武技,更能給阿嘯啓發和觸動。阿嘯正想借着這次能量,將自己好好磨練一下。
弦*月的“月爆”也確實厲害,阿嘯一進入爆炸範圍,就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月爆”已經爆開了,強大的能量四處衝擊,阿嘯所要面對的能量就更狂暴了。雖然弦*月的實力比不上神族,但他全力所發的“月爆”也絲毫不容小覷。
阿嘯顧不得理會血殺的異狀,發了一個九龍幻月殺來對付弦*月。血月殺天令的威力太大,阿嘯可不敢用在弦*月的身上,要不然丘*月非跟他拼命不可。隨着阿嘯的揮舞,九道血殺的幻影騰空而起,然後一起攻向了弦*月。在幻影的衝擊下,弦*月的“月爆”也被衝散了,洶涌的能量開始向四周蔓延。
弦*月知道“月爆”難不住阿嘯,也根本就沒有想過靠這一招對制服阿嘯,所以縱身一躍,躲過血殺的攻擊。但血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攻擊一旦發出,就會自動追擊對手,不管絃*月怎麼躲,血殺就是追着他不放!
更令阿嘯奇怪的是,血殺今天的狀態特別亢奮,尤其是對弦*月的“下弦月”情有獨鍾。阿嘯只命令血殺攻擊弦*月,並且點到爲止即可。但是血殺一脫手,就直衝“下弦月”,大有凌駕於“下弦月”之上的架勢。血殺已經是神器了,它至於和一把不起眼的刀過不去嗎?不過話說回來,血殺和“下弦月”真有幾分相似。
由於血殺的步步緊逼,弦*月顯得有些慌亂了。剛剛嘯*海說只用武技跟他打,他還以爲自己至少不會差他太遠,但是現在看來,就算嘯*海控制了實力,自己還不是他的對手。但既然挑戰了,輸也要輸得漂亮!
弦*月咬了咬牙,望了丘*月一眼,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弧*月好像猜到了什麼,焦急地喊着弦*月的名字,希望他不要一時衝動。
但是很遺憾,弦*月正是決定了做一件讓爺爺和姐姐擔心的事情。只見他用“下弦月”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刀,鮮血頓時噴涌而出,染紅了他的“下弦月”。沾血後的“下弦月”漸漸地發生了異變,從那淡淡的血光上看,就多了一種妖豔和詭異。而且“下弦月”似乎還多了一份靈性,能讓武器在短時間內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弦*月一定用了什麼秘法!
“弦*月!不要亂來!”丘*月也發現不對勁了,連忙阻止弦*月,但是弦*月的攻擊已經完成了,誰也無法阻止。
弦*月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嘴角還噙着一抹嗜血的微笑:“血、月、殺、天、令!”
最後一個字剛結束,弦*月的“下弦月”就以驚人的速度攻向了阿嘯。“下弦月”就像一柄長矛,瞬間達到了阿嘯所在的位置。
但是對於這一招,阿嘯太熟悉了,這不就是血殺的“血月殺天令”嗎,爲什麼弦*月也會,而且連名字都一模一樣?阿嘯瞭解這一招,自然也知
道“血月殺天令”的神奇之處,用了一個瞬移,就躲過了“下弦月”。如果這一招是血殺發動的,阿嘯未必有實力躲開,但是“下弦月”使出來,就差得遠了!
阿嘯暫時按捺下對“下弦月”的好奇,認真對付弦*月。在血殺面前用這一招,那豈不是找死嘛!難怪剛纔的血殺這麼激動,看來“下弦月”和血殺有着某種聯繫。
不等阿嘯指揮,血殺就飛了出去,自動發出了真正的“血月殺天令”。阿嘯有心阻止,但是血殺今天太激動了,哪裡還肯聽阿嘯的命令呢,對着阿嘯嗚鳴了幾聲,就射了出去。
阿嘯緊緊地閉着眼睛,不忍直視。他已經可以預見到弦*月的下場了,每次血殺使用這一招,都是以對方的重傷而收場,甚至死亡。等一會傷了弦*月,他可得好好向丘*月解釋了。幸虧有密利加羅在,再重的傷也不怕。哎,血殺怎麼就盡給他找麻煩呢!
一旁的弧*月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大家都以爲弦*月是難逃一劫了。就連弦*月自己也傻了,“血月殺天令”是月家的秘技,就算對付不了嘯*海也就罷了,但是爲什麼嘯*海也會同樣的武技,並且還用在自己身上呢?
就在每個人的心都揪起來的時候,意外發生了。血殺並沒有和以前一樣,一舉穿透對方的胸膛,而是在弦*月胸前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稍稍猶豫之後,血殺居然調轉刀刃,乖乖地回到了阿嘯的手裡。但是看它的狀態很興奮,不停地跳躍着,好像要告訴阿嘯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弦*月愣住了,他從來沒有離死亡這麼近過,頭上不由得冒出了一層細汗。剛剛貿然使用必殺技,是一時衝動,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後怕連連。萬一是他殺了嘯*海,或是嘯*海殺了他,對兩個帝國來說,都會影響結盟。但是這結局也太奇怪了,爲什麼那把刀會自己停住呢?
“都住手吧,沒有必要再打下去了。弦*月,你今天太大膽了,我說過多少次,月堂裡的秘技,絕對不能輕易使用,你居然公然違抗我的命令!你馬上去月堂反思,我絕不會輕饒你!”丘*月氣急了,難得地訓斥弦*月。
弦*月也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輕輕地說了聲是。
“可是爺爺,他的武技和武器……”弧*月忍不住開口,“血月殺天令”連她這個女兒都沒有資格學,嘯*海身爲外人,是從哪學來的呢?弧*月沒有明說,但阿嘯和丘*月都明白她的意思。不僅僅是她奇怪,阿嘯心裡還納悶呢,他們又是從哪裡學來的。血殺可是主神打造的,裡面的武技怎麼會外流呢?
丘*月的臉色很凝重,沒有回答弧*月的問題,而是嚴肅地把阿嘯請進了他的專用書房。看來今天的晚餐是註定吃不成了,弦*月一個餐前熱身,引出了這麼多事情。弧*月和絃*月想要跟上去,卻被丘*月眼睛一瞪,攔隔在了書房門外。
弧*月姐弟向來都很畏懼丘*月,自然不敢再跟上去。但是丘*月今天這麼反常,他們不由得面面相覷。
阿嘯跟着丘*月走進書房,也帶着滿腹疑慮。丘*月到底要跟他說什麼,怎麼連孫子、孫女都擋在門外?他要說的話一定跟血殺和“血月殺天令”有關吧,結盟的事情已經談妥了,丘*月沒道理會把阿嘯又請到書房裡再談一次。況且丘*月談結盟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小心和慎重。
“前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阿嘯忍不住發問,看丘*月的樣子,好像知道點什麼。要不然他何必這麼緊張地把阿嘯叫進來。
“阿嘯,你是從哪裡找到缺的?”丘*月認真地問道,目光緊盯着阿
嘯,神色上還有一絲緊張。
丘*月說的是缺,而不是血殺,這讓阿嘯大感意外。就算是阿嘯,也是因爲神劍滿而猜出了血殺的身份,後來又從神劍家主的口中,證實了這一消息。那丘*月是從何而知的呢,而且看起來他還對缺很熟悉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它叫缺?”阿嘯反問,缺是主神打造的東西,不知道月家和主神有什麼關係。在沒有問清楚之前,阿嘯不會輕易回答。
“真的是缺,真的是缺大人……這麼多年了,我終於找到它了……”丘*月老淚縱橫,剛剛他還只是懷疑,僅憑外表來判斷。現在從阿嘯的口中證實了這件事情,他激動得語無倫次。
缺大人?阿嘯大汗,這不是神劍世家稱呼滿的敬語嗎,怎麼也用在了血殺的身上?阿嘯靈光一閃,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丘*月前輩,你們月家是不是在懸賞工會了一個尋找缺的任務,並且一直在追加賞金?”阿嘯一直想不通這個任務是誰發的,現在看來,一定是月家無疑了。月家對缺這麼重視,花錢懸賞也不足爲奇。
“沒錯,這個任務是月家的。幾百年來,月家爲了尋找缺大人,費盡了心思。這麼久了,連我都已經絕望了,但是沒有想到,缺居然還有重現的一天!”丘*月雖然很奇怪阿嘯爲什麼知道任務的事,但還是滿懷感嘆地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