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巧合的事情莫過於你心中所想之事,轉瞬之間,立刻就實現了。旦夕禍福,就在一朝。
龍沫兒站在十字路口,川流不息的車輛,人來人往間每個人都行色匆匆。
她手腕上的貝殼項鍊開始有了灼熱之感,在陽光下隱隱泛着藍光。
街對面的男人穿過馬路,閒庭散步,把已經有些褪色的斑馬線硬生生走成了熠熠生輝的紅毯秀,窄腰寬肩,指尖細長的香菸,煙霧升騰。
“沫兒,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來人走到龍沫兒面前站定開口問道。
龍沫兒擡頭看着他,手腕上的貝殼項鍊越來越灼熱,最後似乎到了一個臨界點開始變得發燙。
“楚……勳?”她看着眼前的人喃喃出聲,有些發愣。
“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不認識我了?”楚勳笑着開口道。
龍沫兒小心翼翼的嚥了咽口水,心裡想着,確實是不認識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誰能知道楚勳竟然就是她要找的人呢?
這真是的世界上最巧合的事情了。
她第一次覺得這麼多年天天都給龍神爺爺拜三拜沒有白費,也再次把楚勳認識了一遍。
“回神了。”楚勳見着龍沫兒依舊呆呆愣愣的模樣,笑着屈起手指彈了她額頭一下。
龍沫兒低呼一聲,捂住額頭瞪圓了眼睛看着楚勳,像極了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終於回神了,剛剛想什麼呢?”楚勳將她拉到一邊,繼續說道:“站在路口發呆,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真是個迷糊蛋。”
龍沫兒忽然知道爲什麼她一直覺得楚勳很親近了,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都很舒服,就像回到了海里,讓人總是那麼沉迷。
以前她以爲是因爲楚勳長得太好看了,所以自己才總是被美色所惑,現在她知道了。
那是因爲楚勳體內有龍珠,所以她纔會不自覺的靠近他,對他也完全不設防。
“問你呢?怎麼又發呆呀,你這腦袋瓜又去哪裡雲遊了?”楚勳有些無奈,眼底劃過一陣異樣的思緒。
龍沫兒咬了咬脣,纔是緩緩開口說,“楚勳,我能摸摸你嗎?”
楚勳聽到她的話,眉梢微挑,隨即輕笑着張開雙手,“好啊,你想摸哪裡就摸哪裡,我可不是個小氣的人。”
龍沫兒鬧了個大紅臉,連忙搖頭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想……”
楚勳眼眸帶着笑意看着她,“就是想什麼?”
“算了,我還是摸吧。”龍沫兒有些挫敗於自己的笨舌,乾脆付諸於行動。
她緩緩的擡起雙手,有些不確定的,小心翼翼的摸上他的心口。
黃昏夕陽,天邊的火燒雲織就着絢麗的圖案,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不停變換着,路邊站立着的行人被夕陽拉出了長長的剪影。
撲通,撲通……
這是楚勳的心跳,熱烈而又沉穩。
撲通,撲通……
那是龍沫兒自己的心跳,激動,興奮,無數情緒在心中翻騰。
因爲在她接觸到楚勳心口的一剎那,貝
殼項鍊的熱度在告訴她,就是他,就是眼前這個人,他體內有龍珠,百分之百不會有任何錯誤。
因爲激動興奮,龍沫兒臉上都有了一層淺淺的紅暈,雙眼瞪大,看着楚勳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遇到心上人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少女。
“怎麼了?這樣看着我,愛上我了?”楚勳輕輕的話語裡帶着一絲調侃。
龍沫兒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搖搖頭,“不是的。”
“哦?”略微勾起的尾音讓楚勳的聲音聽起來越發有磁性。
龍沫兒低下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沉默着。
楚勳知道見好就收,繼續開口道:“沫兒你還沒告訴我,站在這裡做什麼?等人嗎?”
龍沫兒雙手絞着自己的衣襬,“沒有,沒什麼事情,就是出來走走。“
楚勳自是知道她沒有說實話,不過他一向善解人意,並不刨根問底,當下只是順着龍沫兒的話繼續說道:“馬上天要黑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 ”龍沫兒拒絕的話語還沒出口,就被楚勳打斷了。
“誒,好不容易纔見到你,可千萬別拒絕我哦。”他說完後,拉着龍沫兒徑直走向馬路對面。
兩人走在斑馬線上,行人穿梭間,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和諧。
直到坐上楚勳的車,龍沫兒纔是懊惱的回過神,她怎麼忘記了楚勳對於她來說明明是顆定時炸彈啊!
上次她莫名從他家的游泳池裡出現,後來又在大庭廣衆之下和靳昭烈打了一架,還有……楚勳上次吻了她。
想起來這些事情,龍沫兒心裡不禁有些後怕。
楚勳側身給她繫上安全帶,嚇得龍沫兒渾身一抖。
“我看起來很嚇人嗎?”楚勳有些失笑,心底莫名有些不舒服。以前這小妮子明明從來都是不怕他的,不對,明明剛剛她還大膽的摸着他的胸口,一點都沒有怕他的樣子。
想到這裡楚勳忽略心中那一點小小的不舒服,開口笑着道:“剛剛還大着膽子摸我,怎麼這會兒纔想起來怕我啊。”
龍沫兒被說了個大紅臉,頓時也覺得自己確實做得不好,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沒有怕你。”
“哦?那就好。你要是真的怕了我,那可真是讓我傷心啊,畢竟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朋友,要是我唯一的朋友都視我如洪水猛獸,那我真的是會很難過的。”楚勳似真非假的開口。
龍沫兒一聽楚勳這話,心裡的罪惡感更加濃重了,越發覺得自己不該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
當下連忙安慰道:“沒有,我不怕你的,楚勳,你別難過,我真的不怕你的。”
楚勳踩下油門,脣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那最好不過了。”
風景從車窗兩旁倒退着,天邊火燒雲的顏色越來越靚麗,越來越濃重,像是湮沒在黑暗之前要綻放出最後的光華,美得讓人心驚,亦是讓人心碎。
車內的氣氛突然沉默了下來,龍沫兒咬了咬脣,半晌後纔是小心翼翼的開口,“楚勳,你上次爲什麼要……”
話語到半截止住,
龍沫兒心裡忽然有些慌亂,不敢說出接下來的話。
“嗯?什麼?”楚勳目不斜視的反問道。
龍沫兒默默在心裡吸了一口氣,終於是鼓起勇氣問道:“你上次爲什麼要吻我?”
吱!
剎車被猛然踩下,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慣性讓龍沫兒的身子往前衝了一截,若不是有安全帶,整個人肯定都會撞上前面的擋風玻璃了。
驚魂未定的穩住自己的身體,她疑惑的轉頭看向楚勳,還沒等她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見楚勳傾身過來,一片陰影罩住自己的頭頂,隨即自己的脣瓣便被一片溫熱觸碰。
“你是說這樣嗎?”楚勳對龍沫兒這一吻一觸即分,隨即桃花眼眸定定看着她,眼裡說不出的絢爛,一片妖冶之色。
龍沫兒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反應不過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片刻後,纔是像是忽然想起來一般,“你……你……”
結結巴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後知後覺的連忙擡手捂住自己的脣,圓圓的眼睛瞪得更加大了,滿是惱怒與羞憤。
楚勳看着她那副模樣,只覺像極了一隻被欺負了又不敢還手的小貓兒,眼裡的笑意更加濃了。
“你說一個人爲什麼要吻另一個人呢?”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龍沫兒。
龍沫兒渾身都快燒起來了,腦子裡閃過很多片段,一會兒是靳昭烈的臉,一會兒又是楚勳的臉,她只能隨着逃避的本能不停的搖頭。
楚勳伸手將龍沫兒身前的髮尾挑起,修長的食指就這麼繞着她波浪狀的髮尾,漫不經心的開口,“沫兒,你知道的。你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其實心裡很清楚,像你這樣性子的人,有個成語叫什麼來着,對,大智若愚。”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有時候挺羨慕你這樣的人,心裡沒有一點骯髒,無論讓你遇到什麼樣的事情,你總是能微笑。對了,你還不知道旁的人叫我什麼吧?他們叫我楚閻王,顧名思義就是我很可怕的意思咯,你說閻王生活在最陰暗的地獄裡,當然是最嚮往光明的呀。”
楚勳認真的看着龍沫兒,“所以,我喜歡你。”
龍沫兒搖搖頭,眼裡滿是不贊同,正當楚勳以爲她要開口說出拒絕他的話語時,誰料她認真的跟他說,“閻王纔不可怕,他是很溫柔的人,而且他也不住在地獄裡,他住的房子比大多數人都好,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而且他也不向往光明啊,他天天都能看到太陽。”
楚勳被這樣一大串話給堵得突然沒了言語,腦子一抽順着龍沫兒的話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龍沫兒皺皺小鼻子,“我就是知道。”
楚勳一陣失笑,“好吧,不過,這就是你拒絕我的理由嗎?”
“啊?”龍沫兒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楚勳在說什麼。
楚勳脣角一勾,隨即右手強硬的攬過龍沫兒的頸項,扣住她的後腦勺又是吻了上去,脣與脣的相觸,火熱無比。
龍沫兒開始掙扎,她揪着楚勳的衣衫,口齒不清的開口,“你在這樣……我就要打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