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沫兒靠牆坐着,眸子透過鐵欄杆看着警局外面,心裡漸漸開始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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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安娜叫她不要多說話,不然會惹出大麻煩,所以她只是抱起手臂,安安靜靜的等着安娜回來。
鐵鐵欄上一陣輕響,一個年輕女警打開鐵門,對着龍沫兒說道:“龍沫兒,有人保釋了你。出來吧。”
龍沫兒疑惑的朝門外看過去,是一個帶着鴨舌帽的中年男人,五官平凡,臉上沒什麼表情,只對着龍沫兒說道:“我叫周旭,是靳先生派過來替安娜接你出去的。”
“靳昭烈?”龍沫兒迷茫的反問,“他……怎麼會管我?”
周旭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也只是按吩咐辦事。”
說完後便不再說話,沉默的等龍沫兒自己走出來。
龍沫兒咬了咬脣,走到了鐵欄杆門口,看了一眼外面:“安娜呢?”
“公司有事,她和靳先生一起先去處理公事去了。”周旭側了一下身體,讓龍沫兒走在前面,“我現在就是來接你過去見他們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謝謝你了。”龍沫兒點點頭又認真道了謝,從警局裡走出去,跟着周旭上了一輛黑色的麪包車。
周旭立即發動車子,駛進另一邊的馬路,穿出了市區,朝着繞城高速開去。
陽光燦爛,湛藍的天空萬里無雲。
靳昭烈心神不寧的看着桌面的文件,眉間幾皺。
安娜端着咖啡敲門走近,放下咖啡杯時不知道怎麼手下突然一滑,鑲着金邊的白瓷杯翻到在桌面上,深色的咖啡灑出,迅速浸溼了那份不遠處的文件。
“對不起,總裁!”安娜連忙道歉。
靳昭烈看着那片咖啡污漬,心裡不安漸濃。
兩旁公路上,無數的車流來往,繁華熱鬧。
黑色的麪包車沿着公路開進一條隧道,天光被遮擋,一瞬間變得漆黑起來,隧道頂部的燈光照下來,朦朦朧朧的。
龍沫兒仰頭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燈光稀疏隧道,無意間從車窗的玻璃上,隱約看見周旭忽然朝着她猛然揮手過來,將手中閃耀着冰冷光芒的東西,一把刺進了龍沫兒的後頸。
龍沫兒反應不及,只覺得後頸微微一疼,一股強烈的麻痹感頓時襲來,讓她幾乎在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識。
車子隨後停在光線陰暗的應急車道上,周旭面無表情的將手中的針筒收起,拿出手機來,撥出去一個電話。
“人處理好了……放心,我用的麻藥足夠麻痹兩頭大象……我知道了,我會處理乾淨的。”
掛了電話,周旭擡手取下龍沫兒的揹包,從裡面找出龍沫兒的手機,指頭劃開屏幕,按了一陣之後又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將揹包塞回龍沫兒的懷裡。
應急車道外,車流依舊川流不息,而周旭的麪包車卻始終停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在等着什麼。
太陽漸漸升至正空,氣溫漸漸高升,幾分炙熱。海面上波濤翻涌,浪花滾滾,清涼海風徐徐吹來,卷着大海獨有的鹹溼味道。
靳昭烈轉頭看着窗外,無法剋制心裡那份越發濃烈的不安。
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幾分陰沉的盯着窗外的大海。
張野把視線從手機上轉到靳昭烈背影上
,看了一陣,掀了一下嘴皮子,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安娜站在另一邊,心裡也有些不放心,開口道:“總裁,要不我去警局看看龍小姐?正好也中午了,我給她帶份午飯過去。”
靳昭烈點頭,又擰眉叮囑道:“菜裡要有紅燒肉。”
“我知道了。”安娜含笑應下,擡腳走出套房。
她剛一拉開門,正好看見林雪蘭擡起手,似乎正準備敲門。
“林小姐。”安娜客氣的招呼。
林雪蘭頷首,紅脣勾着優美的笑意,踩着細細的高跟越過安娜走進屋子裡,語調溫軟道:“原本計劃合作的建築設計師今天飛回英國了,阿烈,我們可能得重新聯繫一位設計師了。”
靳昭烈盯着海面的視線沒有移開,漠然道:“項目的啓動日期,延期一段時間。你先回去吧。”
林雪蘭垂了一下眼睛,面上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輕啓紅脣,淡聲道:“好的,那我就先走了,你……”後面的話還是被林雪蘭吞回了肚子裡。
欲言又止中難掩幾分黯然,轉身離開房間。
輕輕關上門後,林雪蘭垂着的眼瞼才慢慢擡起,眼裡哪有什麼黯然傷心,不過一片決然的冷意。
鞋尖擡起,林雪蘭挺直了脊背從酒店裡款款離開。
窗外陽光正好,屋裡氣氛依舊安靜。
直到被忽然響起的手機震動聲打破。
靳昭烈接起電話,聽着裡面的說話聲,眉梢微微一挑,眼底一片晦暗。
“總裁,警局的人說,龍小姐已經被人保釋走了!”
“我知道了。”靳昭烈漠然淡聲說,她背後果然有人,竟然動作這麼快的就把她接走了。
停頓了一秒,又問道,“是誰?”
“一個叫周旭的中年男人。”
靳昭烈掛了點頭,側頭對着坐姿瀟灑的癱在沙發上的張野吩咐道:“去查一個叫周旭的人。”
張野撓了一把頭髮坐起來:“名字叫周旭,其他的信息呢?”
靳昭烈沉默。
張野瞪大了眼睛看着靳昭烈,碎碎念道:“烈哥,天底下重名的人那麼多,光一個如此大衆化的名字可什麼東西都不會查不出來。”
的確也是,所以靳昭烈放棄了這個念頭,而是拿起平板查詢龍沫兒的手機定位,卻發現信號已經消失了。
靳昭烈眉頭微微皺起,剛剛被壓在心底的不安又涌了上來。
他坐了一會,手指毫無規律的敲擊着桌面,引得張野奇怪的看了過去。
這是靳昭烈在爲什麼事情困擾的時候的特有動作,難道是龍沫兒那邊又有什麼動靜了。
張野的熊熊八卦之心又涌了上來,正要問話,就聽見靳昭烈又說:“聯繫這裡的警局,叫他們把今天的監控錄像發給我看。”
張野一邊拿手機編輯短信,一邊八卦的問靳昭烈:“發生什麼事情了啊烈哥,我看你坐立不安的,難道嫂子又被綁架了?”
靳昭烈飛了一個眼刀給烏鴉嘴的張野,並沒有說話。
警局的監控很快被髮了過來,靳昭烈挑出了龍沫兒被接走的那一段,仔細看了一遍。
畫面裡,周旭帶着一頂壓得非常低的鴨舌帽,來回進出過程之
中,竟然一點也沒有在監控面前露出正臉。
“這看不見臉也根本沒法查身份啊……”張野擠在一邊看監控,指着畫面說,“這人非常專業啊,在警局裡的全方位監控裡都能不露正臉……”
靳昭烈冷着臉沒有說話,而是切換了監控畫面,調整到警局門口,暫停畫面,放大了那輛黑色的麪包車的車牌號:“查這輛車。”
張野點點頭,下去辦事之前還不忘豎起大拇指來拍一下馬屁:“不愧是烈哥,非常聰明!”
靳昭烈飛過去的眼刀裡開始夾着冰渣子了。
張野連忙飛快的走了。
靳昭烈垂眸盯着電腦裡的監控畫面,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事情好像不太對勁。
半個小時之後,張野又一臉複雜表情的從外面走進來。
靳昭烈看他這個樣子,心臟頓時一緊,擰眉丟出兩個字:“結果?”
“那輛黑色的麪包車,是一輛掛失車,在一個月前被偷,而且就在剛纔……”張野頓了一下,看着靳昭烈的臉色接着說,“被丟進了金桂人工湖裡。”
靳昭烈蹭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心臟開始在胸腔裡狂跳起來,腦袋裡一瞬間跳出來一個極其不安的念頭,被他勉強壓下去。
大步一邁,靳昭烈立即朝着外面走去。張野連忙跟上,上車之後還未坐穩,賓利車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的飛馳出去。
靳昭烈一路踩着油門,飛馳電掣的殺到到了金桂人工湖。
湖邊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大媽大叔,對着湖中央的黑色麪包車指指點點的說:“哎呀真是嚇死人喲,我們正釣魚呢,這車一個招呼也不打,直接就衝進湖裡去了,簡直就是在自殺喲……”
靳昭烈渾身冒着寒氣,高大挺拔的身軀往人羣中一靠近,附近的幾個大叔大媽就不由自主的退開了幾步,連說話的聲音都收斂了幾分,好奇又夾着幾分畏懼的看着這個氣勢不凡的帥小夥。
靳昭烈幾步走到湖邊,盯着湖中只露出一個黑色車位的麪包車,眼神剎那間變得冷厲怖人。
爲什麼車會被拋在湖裡,這種用毀屍滅跡的方式來消除痕跡的做法,只有違法歹徒纔會用。
龍沫兒,到底是被人救走了,還是……被人綁架走了?
她現在……會在車裡嗎?
這個可怕的念頭一出現在靳昭烈的腦海裡,就讓他瞬間失去了理智,連平時避之不及的湖水也不再害怕。
他要知道,那個小妮子,現在到底有沒有在車裡!
靳昭烈腳步往前一跨,幾乎就要邁進水裡。
嚇得張野一個激靈,連忙衝過去拉住靳昭烈:“烈哥,你別想跳下去找人,你根本不會游泳!”
靳昭烈渾身緊繃僵硬,結實的肌肉用力的繃着,蓄滿了兇悍暴戾的攻擊力,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刺激能爆發出來。
“你放開我。”靳昭烈咬牙,一字一字的說道。
“我下去幫你看!”張野緊抱着靳昭烈沒有鬆手,連聲說道,“我下去幫你看!”
靳昭烈轉頭看着張野,原本黑如墨石一般的鳳眸裡此刻幾分猩紅,他擡手抓着張野的衣領,手臂用力,毫不留情的一把將張野扔進了水裡。
“三十秒,告訴我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