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開她!”卿蘇趕忙伸手去阻。
兔子揮動着手裡的大斧頭,忍痛氣呼呼的說道:“澤,你就是個懦夫,連家裡的老小都保護不了!你有本事就把我的耳朵揪下來啊,你也就是隻會窩裡橫!”
午澤被噎,又加上卿蘇的攔阻,使得兔子一個逃脫,衝着迎面而來的那個拿笤帚疙瘩的大嬸就去了。
“氣死我了!那孩子,你還敢跑?看我不找你家大人去!”那大嬸氣的腮幫子都歪了,邊嘟囔邊小跑。
“老雞婆!你給我站住!”兔子的斧頭直指雞婆婆的面門。
雞婆婆一驚,嚇得面如土灰,拿着笤帚疙瘩指着兔子,後退了兩步,嘴裡話都說不利落了:“嫦……嫦兒,你這……這是想幹嘛?我正想去你家呢……”
“你還有臉去我家?”兔子掐腰怒喝,“我家妞妞纔多大,你要拿笤帚疙瘩追着打她?你這是欺負她啊,還是欺負我啊?”
“對啊!你是欺負她倆,還是欺負我呢?我家妞妞多大,你多大?你這是……這是爲老不尊!”黑丫兒將扛着的鐵鍬狠狠的鏟到了地上,與兔子並肩作戰。
“噯,我說咱這蒼梧之野還講不講公道了?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就在這裡耍橫?人多欺負人少是吧!有本事單挑啊,當老孃嚇大的呢!”雞婆婆平日裡性子極其的溫順,不知今天受到了什麼刺激,連粗話都出來了。
“不就是單挑麼,誰怕誰啊!黑丫兒,我先上,等我挑完了,你再挑!”兔子揮着斧子便要向前。
午澤知道,她就是喊破喉嚨也阻不住那兔子發飆,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來硬的,勿忘從她的袖中飛出,像蠶蛹一樣,將兔子包裹的只剩一對眼睛,連口都張不了了。
雞婆婆見午澤來了,氣哼哼的將手裡揚着的笤帚疙瘩落下了幾寸。
卿蘇心疼的站在兔子身旁,衝午澤說道:“你能不能換點兒溫柔的手段,這都把她弄成啥樣兒了?”
午澤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你老實的站那兒,你師祖不在,我就是你師奶奶!”
卿蘇欲哭無淚,盯着兔子的兩隻眼睛,柔聲安慰道:“你乖一點兒,過一會兒她若是還不放開你,我就和她大打一場!”
兔子用力的眨巴着雙眼,剎那間,不知給卿蘇送去了多少筐菠菜。
“這是她不對,你怎麼能……”黑丫兒意氣向前,手指着雞婆婆,衝着午澤大喊。
“不想跟她一樣,就閉嘴站那兒,一步都別動!”午澤瞪眼恫嚇。
黑丫兒朝她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的站到了兔子身旁,抿緊了雙脣。
“雞婆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動了這麼大的肝火?”午澤向前,努力使語氣平靜下來。
雞婆婆見午澤態度如此好,只得將仍舊揚着的笤帚疙瘩放了下來,可是口氣仍舊生硬:“小公主,你是知道的,平日裡你平易近人,一點兒都不在大家面前端架子,大家都十分的敬重你,每次提起你,誰不豎大拇指!可是,你們家這家教也太鬆散了,就那個小姑娘,叫什麼來着……”
“妞妞,妞妞!”午澤趕忙提醒。
“對,妞妞!就你們家那個妞妞,實在是胡鬧出圈兒了,你知道她方纔都去我家幹嘛了嗎?她去偷雞蛋!”雞婆婆氣的渾身顫抖,笤帚疙瘩都被捏扁了。
“什麼?!”午澤大驚,“她到你家裡去偷雞蛋了?那有沒有……磕到、碰到啥的?”午澤不敢問有沒有打碎的話,那可就是跟殺人一樣的罪過了。
雞婆婆心疼的眼淚都下來了:“你知道,今年雨水勤,天氣又比往年寒涼,我這些寶寶孵的有多麼的不容易,方纔得虧我發現的及時,不然它們有個三長兩短,可讓我怎麼活啊!”
卿蘇一聽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向午澤身旁走了兩步。
黑丫兒微張着嘴巴,已然嚇傻了,沒想到,妞妞這麼小的年紀,居然能做出如此滔天巨案來!
午澤趕忙向前,挽着雞婆婆的胳膊連聲道歉:“真是抱歉!真是抱歉!你放心,我這就回去用家規處理她!讓你的寶寶們受到驚嚇,讓你也受到了驚嚇,我心裡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這樣吧,你先回家去,等過一會兒,我就和鴉公公一起過去,向你的寶寶們負荊請罪!”
“說什麼請罪啊,我來這裡也不是來耍賴的,拿着這笤帚疙瘩就是想嚇嚇那小丫頭而已,只是沒想到嫦兒這麼護短,真是寒心!寶寶們沒事就好,我這就回去了,小公主一定要記得,孩子要多教育,保不齊明天又要闖出什麼大禍來,帶累你的名聲就不好了!”雞婆婆幽怨的抹着眼淚。
午澤連連點頭稱是,半個不字都不說。
就在雞婆婆準備轉身回去時,卿蘇走上前,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瓷瓶,向她遞去:“婆婆,方纔的事情,是嫦兒和黑丫兒莽撞了,這瓶子裡是我自己煉製的丹藥,可固本養元,你每天將一粒拿出化在清水裡,然後用布沾着擦拭蛋殼,能讓那些可愛的寶寶根骨更堅實。”
雞婆婆見卿蘇主動來跟她說話,本就心花怒放了,又見他贈丹藥,更是雙眼綠光直冒:“卿蘇上仙實在是太講究了,我這怎麼敢當呢!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平時我和嫦兒關係很好的,黑丫兒更是我看着長大的,哪能真的怪他們!卿蘇上仙,你來蒼梧之野幾天了,也沒得空去家裡坐坐,要不現在就跟我去吧,我一定盛情款待!”
卿蘇回眸看了兔子已經紅光迸射的眼睛,衝雞婆婆忙乾笑道:“卿蘇謝婆婆好意,聞澤廬中,鴉公公都已經做好飯了,正等我們回去呢,還是等以後有機會再去叨擾吧。”
“這樣啊……”雞婆婆一臉的失望,“那就等卿蘇上仙有空的時候再說,家裡只有寶寶們在,我不放心的很,這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