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尋低頭微微一笑,沒有看向那些奇珍異寶:“那鏡子只能與天壹宮的弟子聯絡,還要配合相應的門中秘術,即便是我現在給了你,你也只能當普通鏡子用而已。”
“什麼?”午澤一驚,忙不迭的將懷裡抱着的珍珠,往身後藏去,“你怎麼不早說?故意的是吧!不知道財不外露嗎?”
青尋看着她手忙腳亂藏東西的樣子,抿嘴樂道:“你不會是怕我偷你的東西吧?你可別忘了,倉庫的鑰匙如今可是在我手裡,我想何時進來,便何時進來。”
這個不要臉的!午澤心中那個氣啊,將那顆大珍珠先放了個地方,怒氣衝衝的便到了他的面前:“我是這裡的主人,馬上將鑰匙還我!”
青尋負手而立,無視她的怒火,淡然道:“你放心,這天壹宮的鏡子是不能隨便送人,可是,我可以再另做一面送你。”
“你做?”午澤滿目的懷疑,上下打量着他,“你可別吹了,就你這中看不中用的樣兒,還能做出那樣精細的東西?切!”
青尋的臉上,極少的露出了得意之色:“以前的時候,門中只是靠傳音之術來互通消息,可那傳音之術,又只能修爲比較高深的才能修習,所以,有事情要聯絡在外遊歷的弟子十分不便。後來,就是我入天壹宮一百多年時,便鑄成了這樣的鏡子,又配上了門中的秘術,聯絡起來便方便了許多。你現在還說我是中看不中用嗎?”
午澤的怒火漸漸平息,眼中的光芒開始越來越亮,笑容也越來越燦爛:“哦,原來你是這樣的內秀,可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真的答應要給我做鏡子嗎?能多做幾面嗎?你先別說話,讓我細細算算啊……”說着,她便轉身背對向了青尋,低頭掰着手指頭一陣猛算,“阿爹、阿孃、兔子、鴉公公、黑丫兒……呃,還有綠靈……對對,還得給鴉婆婆配上一面,好讓她和鴉公公私下裡溝通感情……一、二、三……這便是七面了……”
青尋真想仰頭長嘆,她當自己是鑄造師呢,還批量生產!
終於盤算清楚了,午澤笑嘻嘻的轉過頭來,重新面向青尋:“這樣吧,麻煩你先給初步做上七面,等先試試好不好用再說……”
青尋苦笑:“把你自己數進去了嗎?”
“喲,把最重要的給漏下了!八面,那就是八面,真是勞煩青尋上仙了。你看看,你都需要些什麼材料,我馬上給你備下,不管多珍稀的都不算什麼,綠靈的靈聽雨軒裡,就是專門收集、存放這些的!”午澤的態度是又懇切、又友善。
“我什麼都不需要,可是,我只能做兩面。”青尋開始在倉庫中負手慢慢走動。
小氣!午澤偷偷斜了他一眼,然後便又滿臉堆笑的跟了過去:“好,兩面就兩面,青尋上仙可真夠大方的!到時候,你把製作的工序、方法都傳授給我,然後我再傳授給綠靈,讓他去做,他平日裡閒着沒事兒,也總是喜歡鼓搗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總聽你提起綠靈,他是誰?”青尋想起雪海中那抹綠色的身影,以及當時綠靈對午澤的關切,心中便不由得有些不太舒服。
“綠靈是我阿爹的護衛,你知道天上的戰神不?”午澤找了個木箱子,隨便坐了下來。
青尋站在她面前輕輕點頭,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那綠靈在我們靈族,位置就跟那戰神差不多,私下裡大家都給他取外號叫做戰靈。我阿爹喜歡他,早已超過了我那三百多個哥哥。雖說他名義上只是個護衛,但在靈族中,除了我爹,就他說的算,連我三哥見了他,都得敬怕他三分。早在五萬多年前,我那阿爹便爲了偷懶,把騰蛇一族的族長讓位給我三哥了,你想想,連我們的族長都怕綠靈,他得有多厲害!”午澤一說起綠靈,那是滿目的崇拜。
“他……多少歲了?”青尋眉間微蹙。
“說出來你肯定難以置信,他現在才五千多歲!你想想,一條五千多歲的靈蛇,修爲便能在靈族中排第二,是不是名副其實的戰靈?我老爹都十萬歲了,若不是他的年歲在那裡,這靈族第一早得易主了!我有時也在想,我那三哥心裡一定鬱悶的很,他如今都八萬多歲了,還比不過一個五千多歲的綠靈,是不是很無奈?”午澤一說起來,便是感慨萬千,她若是能有綠靈的一半厲害,那就太耀武揚威了。
“你似是對他很有好感?”青尋試探開口詢問,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午澤的神情變化。
午澤雙手托住下巴,幽然長嘆:“那是自然……”
青尋心一揪,坐到了她的身旁:“你們兩個……”
不等他話說出口,午澤便繼續道:“綠靈模樣兒長的好,性子又沉穩、內斂,修爲還高的不得了,是受我們靈族女子追捧的第一青年才俊。因爲他太受我阿爹的器重了,大家都在私下裡議論,說他可能是我阿爹的私生子,畢竟,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來歷……小時候,我還總是追問我阿爹,可他只是不肯告訴我,後來我便放棄了。綠靈他在泛天山上有一個靈聽雨軒,平時除了陪着我阿爹,他剩餘的時間,就大都在那裡度過。他對我阿爹忠心的不能再忠心,四處裡給我們爺倆兒找酒喝,我的術法,都是他教的,所以,他對我來說,就是個沒有掛名的師父。只是可惜啊,我這師父都這麼大歲數了,就是不肯娶親,我一直想找個機會灌醉他,然後套套他的話,可他就是不肯上鉤。你是不知道,你別看他平時少言寡語的,腦子比誰都好使!”
青尋懸着的心,終於放下大半來了,跟魔靈那個情敵比起來,他覺得綠靈的威脅更大些。想起魔靈,他便又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在泰山時曾聽嫦兒說……說那個魔靈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