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含笑說:“我偉大吧?這就是我的傑作,無論是重慶的,還是延安的,都收到了我從重光堂竊來的汪日合作協議、補充條款。無論重慶的,還是延安的,在對待這件事情上,都講效率,講速度,很快就公佈了汪日合作協議,把汪的賣國面目公之於衆,也讓世人都看清楚汪的虛僞及其低調俱樂部的所謂的曲線救國、真實賣國的醜惡行徑。”
哈哈哈哈!
衆人大笑起來,都向李翰豎起了拇指。
譚玲玲和朱莉文望向李翰的眼神,更是柔情蜜意。
張鐵遺憾地說:“可惜,搶奪這場情報戰,我們未能參與,可惜嘍,太可惜了。”黃迪伸手輕撫自己的肚子,嗔罵說:“都怪你這個小傢伙,來的不是時候。”
李翰急忙勸慰說:“黃迪妹子,話不能這樣說,參加戰鬥重要,培養接班人也很重要。打跑小鬼子不是一兩天的事情,需要我們長期的不懈努力,也許我們都會犧牲,所以,我們需要接班人。不然,我們都犧牲了,誰來代替我們打鬼子?將來,誰又來替我們建設咱們的國家?”
哈哈哈哈!
衆人又大笑起來。
黃迪羞紅了臉,趕緊起身,跑到廚房去炒菜。
張鐵也起身去廚房幫忙。
朱莉文起身去燒水泡茶。
譚玲玲側身歪頭於李翰懷中,低聲說:“老公,我快生了,你趕緊給孩子起個名吧,到時候,我生孩子,你也許有什麼事情來不了,我和莉文妹子差不多時候生的,到時候,得有名字稱呼兩個孩子。”
李翰點了點頭說:“好,親愛的,你很有遠見!”此時,朱莉文泡好茶,端一杯茶過來,李翰起身,接過茶,走了兩圈,又回到她們倆身前說:“詩經載見曰:烈文闢公,綏以多福,俾緝熙於純嘏。這裡的‘文’是文明、文化、文物之義。‘熙’是指光明,興起之義。玲玲如生兒子,就取名‘文熙’吧,寓意爲孩子前途光明,文靜內斂。而且古代的‘熙’同‘禧’,表達福氣和吉祥的意思。取名‘文熙’寓意孩子文靜愉快、幸福和樂。”
“嗯!”譚玲玲激動地點了點頭。
朱莉文伸手輕撫自己的肚子,嘟起小嘴說:“那我的兒子呢?取什麼名字好?”李翰呷了口茶,又端着茶杯,走了兩圈,再回到朱莉文身前說:“取名‘雄嶧’吧!是故聰明秀出謂之英,膽力過人謂之雄。這是出自‘人物誌’的典故。寓意寶寶在日後的發展中,能夠胸懷大志,做一個有英姿勃勃、優良品質的人。”
“嗯!”朱莉文激動地點了點頭。
此時,張鐵過來叫他們去餐廳吃晚飯。
李翰便放下茶杯,牽起朱莉文和譚玲玲的手,來到餐廳,和張鐵、黃迪一起共進晚餐。晚飯後,他給衆人介紹了外面的情況和世界形勢,便離開這裡,駕車來到了百樂門。
此時,到百樂門還有點早,李翰駕車進入停車場後,便在車上合目養神,七點五十三分的時候,他睡醒過來,恰好,他看到了陳洋驅車而來,並將車停到他的轎車旁。
李翰便移下車窗口,陳洋側頭一看並且會意,他停好車,推門下車,掏出香菸,掏出純金打火機,借點煙之機,側身看看,左看右看,又回身看看,沒發現可疑車輛和可疑人物盯梢,便來到李翰的轎車上。
李翰移上車窗,也點燃一支菸,側身說:“今晚怎麼你一個人來?”陳洋吐了一個菸圈說:“當然不可能我一個人來。咱們出來,肯定得找人打掩護,那幾個巡長,晚上九點左右會到。季鳳怡和她的同學出去吃晚飯了,稍晚些,也會過來。”李翰含笑說:“殺黃嘯林,也是晚上九點左右吧?”
陳洋點了點頭。
李翰又說:“待會,楊鋒可能會來百樂門找他的相好,你幫我找幾個人,打他一頓,搶他的相好,然後,你我出手相救。記得,讓你的人好好喬裝打扮。”
陳洋哈哈一笑說:“你小子,厲害!盛材藥鋪是你炸的吧?那可是延安方面的。看來,你很不簡單,三棲特工呀!”
李翰沒有吭聲,對這種套話,打死也不能認。他側手拎過皮包,從中拿出兩筒現大洋,塞給陳洋說:“這是晚上打架費用。我也不是鐵公雞,該我出的費用,還是我來出。咱們不能讓那些爲我們出力的人餓着肚子,得讓他們吃好穿好,精神抖數的替咱們打好架。”
陳洋也不客氣,接過錢,放進他的皮包裡,又側頭說:“行!你竊取的那些汪日合作的情報,已經在各種媒體上狂轟濫炸,李默邨佯裝出差,讓羅立風主持特工總部全面工作這件事肯定有假,你得小心點。”
李翰尚不知此事,聞訊驚訝地問:“李默邨佯裝跟着影佐去河內?卻故意潛留上海,當幕後導演?”
陳洋點了點頭說:“很有可能。不過,即使你現在暴露身份,但是,錢懷花十幾條人命送你到特工總部潛伏也不虧,你這幾件事已經乾得很漂亮,能告慰那十幾條人命的在天之靈了。尤其是你竊取汪日合作協議這場情報戰,堪稱經典,教科書級別的諜戰戲。”
李翰心情有些沉重地說:“如果我暴露了,那以後我也躲在幕後當你的小導演,配合你這個主演打小鬼子。明天開始,咱倆減少見面和聚會的頻率,有什麼事,就到浦江晚報登租房啓事,註明蘇州河畔老船伕,我看到報紙後,會喬裝到紅玫瑰歌舞廳找你。”
陳洋點了點頭,便推門下車,拎包走進了百樂門。
裡面,此時開始熱鬧起來,採燈煜煜,各種人物粉黛登場。美女歌星小喬也登臺唱歌,一羣伴舞姑娘豔麗多姿。而在停車場的李翰注意到楊鋒駕車而來,在他轎車的附近停車,然後心情鬱郁的推門下車,走進了百樂門。
李翰便也悄然推門下車,尾隨而入。
裡面,觥籌交錯,煙味和酒味混合瀰漫在空氣中。
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在鶯歌燕舞之中,來到這裡的人,要麼進行黑市交易,要麼密商要事,要麼醉生夢死。李翰看到楊鋒在舞臺下側邊第二張小圓桌前落座,便又拎包繞着人羣走,在其中一根巨柱後,他看到了理查,便伸手從一名侍者的托盤中端起一杯紅酒,背靠着柱子。
他東張西望一會,又移動腳步,靠近理查,低聲說:“看到了今天的新聞了吧?我們的抗戰將會越來越慘烈,拉鋸戰也會越來越艱難。汪日合作之後,日軍將會發起第一次長沙會戰。”他說罷,便將皮包移交給理查。
然後,他低聲說:“這是第一次長沙會戰日軍的準備情況。”理查接過皮包,又將腳下的一隻大皮包,用腳緩緩踢動,移到李翰的腳下,低聲說:“給你準備了柯爾手槍和mp38新型衝鋒,各兩把,各五百發子彈,還有五十顆手雷,十條小黃魚,兩萬美元。”
他說罷,拎包而去。
李翰端着紅酒,目光卻掃視左右,沒發現異樣,便俯身提起大皮包,走了幾步,將那杯紅酒放回一名侍者的托盤裡,然後拎包走出百樂門,來到停車場,駕車來到萬國公墓附近停車,他推門下車,拎包出來,東張西望,認真偵察一會,確認無人盯梢,便走進地道,將錢和槍都藏進萬國公墓的地下密室的大保險櫃裡,拿了一把柯爾手槍和幾個彈匣,並壓滿子彈,然後驅車返回百樂門。
這種手槍,保險似“盒子炮”的保險,拇指一按就可以打開保險,使用很方便,彈匣十發子彈,比一般的勃朗寧手槍還多幾發子彈。單兵作戰的時候,使用這種手槍,反應更快。當他回到百樂門裡面,發現舞池裡大亂。
卻是楊鋒心情不好,等他的相好在舞臺上伴舞結束,便牽着他的相好到舞池跳舞,不料,旁邊有人在跳舞的時候,卻忽然拉開他的相好並摟着他的相好跳舞。
楊鋒大怒,揮拳便打那人,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又有人握着酒瓶從楊鋒身後出擊,砸了楊鋒一酒瓶。
楊鋒天旋地轉,頭破血流,萎倒在地上。而楊鋒的相好也被人摔在地上,此時場面已亂,楊鋒的相好也無法分清自己是被人故意摔倒在地上的?還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百樂門的保鏢急忙過來勸架,陳洋也拉着幾名巡長跑進舞池裡勸架,並趁機“使壞”將兩名保鏢絆倒在地上。然後,陳洋趁機扶起楊鋒,大喊大叫:“服務員,服務員,快拿毛巾來給楊隊長包紮,還有止血藥,快,止血藥。”
季鳳怡趁機把一瓶止血消毒水塞給一名服務員。
那名服務員還沒有看清季鳳怡,季鳳怡已經走開,隱入人羣之中,陳洋從侍者手中拿過止血消毒水,給楊鋒的傷口消毒,又用毛巾爲楊鋒包紮。楊鋒腦子還清醒着,急忙向陳洋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