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職場冷暖

他既燒了二玉商行,又拿到了槍支彈藥和錢財,還製造了既劫財又奪槍的案件,令敵人無法查清作案者是誰?更重要的是,支持了劉文林那邊的前方將士打鬼子。

當真是“一石四鳥”之計。

他當時來來回回拿槍支彈藥,還不時的從二玉的保險櫃裡拿錢,並用酒井久香她們的行李箱來裝這一百根金條、一百筒現大洋、十萬元軍票,當時連陳洋也沒發覺。

陳洋當時只顧着放火燒二玉的煙土倉庫。反正這是小鬼子得來的不義之財。翌日早上,李翰上班,李默邨召見了他,含笑問:“小李子,從未當我是你的老闆,是吧?”

李翰是明白人,平淡地說:“主任,這段時間,你肯定很忙,因爲影佐盯着汪先生那件事情,你也成功參與。特工總部獲得皇軍承認和支持這件事,很快了。新年前,影佐會讓汪先生先到河內,公開發電,公佈他與日軍合作事宜。然後,汪先生建立他的新政府。最近,周費海先生還要來上海,與影佐商談一些細節,影佐也必定會要求你帶特工總部的精英過去,加強對周費海先生的保護,影佐四面開弓,人手不足,又不便讓酒井久香帶隊參與。所以,你綻放異彩的機會來了,就在最近幾天,你會成爲影佐和周費海先生的閨蜜。”

李默邨駭然反問:“什麼?河內?你,你,你怎麼知道具體時間和地點?”李翰深知自己掌握的情報(歷史知識),是李默邨不敢驅逐他離開特工總部的重要原因,也是李默邨捨不得暗殺他的最重要原因,更是李默邨不敢當衆逼問關於謝秋琪下落的原因。

於是,他含笑說:“主任,別忘了,我在金陵待了差不多兩年時間,結交了很多朋友,各條線上的都有,這些朋友,都會成爲我情報的重要來源。而主任您拿這些情報和影佐聊天,就能加快您和特工總部獲得日軍的承認和支持。”

他言下之意:李主任如果用好了我,我是可以爲主任您建功立業的。即便是汪先生,其身邊也有我的人。

李默邨瞠目結舌地望着李翰許久,心裡百味陣雜,當真是對李翰又愛又恨。思忖一會,他只得說:“小李子,你剛到特工總部,我讓你當情報處副處長,是想讓你熟悉特工總部的業務,情報處可是特工總部最重要的處室。現在,你在情報處已經待了半個多月了,算是對各處室有些瞭解,對特工總部各項業務有些瞭解。這樣吧,財務處長空缺很久了,你到財務處當處長吧。”其實,特工總部的機要室纔是最重要的處室,真正最重要的情報,掌握在機要室裡。

還有檔案室,也是李翰最想窺探的處室。

裡面肯定有一些重要人物的絕密檔案。

李翰佯裝爲難地說:“可是,管理財務,不是我的強項啊!兼之,我剛到上海,都還不熟悉上海,我怎麼籌錢?怎麼理財?要不,再成立一個新的處室讓我負責?”李默邨略一思忖:也是!如果讓李翰當財務處長,確實以後各處室報賬這一塊,要經過李翰,各處室也變成受其節制嘍。

於是,李默邨又含笑說:“哦,也對!那行,新成立一個反諜處,你來當處長,但是,現在特工總部人數有限,而且沒得到日軍承認和支持,缺少經費和槍支彈藥。這樣吧,我給你這個處室調撥四個人,暫由林玉虹任你的綜合科科長。你看如何?她在情報處,與你關係也較好。”

李翰起身,立正敬禮,嚴肅地說:“謝謝主任栽培!卑職一定不負主任重託,不負主任期望。”

李默邨佯裝親切地說:“哎呀,小李子,你不用像其他處長那般客套了,自己人。剛來半個月就處長的,這也是特工總部自成立以來的第一個。祝賀你!今晚,我請你到家裡吃晚飯。你叫上小白臉。另外,一個小時後,我親自宣佈對你的任命,並召開特工總部大會。”

李翰隨即告辭,回到他的情報處小辦公室,收拾自己的東西。林玉虹恰好送文件過來給李翰閱示,看到李翰收拾東西,機靈地說:“恭賀李副處長榮升處長!今晚請客吧,我第一個報名參加。”李翰將東西放入另一隻皮包裡,轉身含笑說:“你也得請客呀,你跟我走,到我那邊當科長,這應該是我加入特工總部以來最大收穫。”

“呵呵!好的呀!太好了!”林玉虹滿口儂軟的上海話,真好聽,真悅耳。她歡快如小鳥,甜笑如蜜糖。李翰伸手捏捏她的下巴,她也沒閃開。她對李翰親切了許多,親熱了許多。不管當什麼處長,畢竟也是處長啊!身份和地位不一樣。

李翰縮回手,轉身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給陳洋打電話。

“喂,哪位大美女找我?”

陳洋仍然是玩世不恭的語氣。

李翰含笑說:“陳隊長,是我呀,李翰,李大美人。你這小子,總是整天吊兒啷噹的,沒個正經。今晚一起吃飯,而且是去李主任家裡吃晚飯。你有錢,準備點禮物吧。”

“呵呵!”林玉虹燦笑出聲,感覺李翰很滑稽。原本應該是李翰準備禮物的,他卻讓陳洋掏錢,真是滑頭。其實,此時李翰確實得裝沒錢人,否則,二玉商行的錢財被劫,會不會被聯想到李翰的錢包上去呢?

話筒那邊,陳洋仍然沒個正經地說:“他家的飯菜不好吃,我請客吧,去華懋飯店。我馬上訂房。這件事,你別管了,我和主任挨着辦公室,我跟他說。就這樣。”

“啪!”

“嘟嘟嘟……”

陳洋說完,便掛上電話了。怎麼辦

李翰握着話筒,兀是反應不過來。

林玉虹含笑說:“這個小白臉呀,就是沒個正經,不然,早就當處長了。不過,整個特工總部,也只有他纔敢這樣和各處長甚至李主任這般說話的。”往常,她是送完文件就走的。可今天,她不一樣,陪李翰多說幾句話,而且,一直挨着李翰,呵氣如蘭,真讓人有些受不了。

李翰忽然想起她是李默邨的小姨子,她應該已經知道李默邨的決定了,而且,李默邨的這個決定應該是昨天晚上就決定了。於是,李翰便接口說:“是的呀!小白臉背景好,青幫季老爺子的孫女婿,不一樣,而且,他不會幹壞事,就是喜歡吃喝玩樂,有時候看到漂亮女孩子就盯着看。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壞習慣。所以,和他在一起,也學不壞,也不會幹壞事,還能吃好喝好,花他的錢,多好啊!”

“呵呵!有道理。”林玉虹又是燦笑出聲,感覺李翰也有點無厘頭,與往常不一樣,現在的李翰彷彿更真實了。不一會,綜合處給各處室打電話,通知各處室科長以上的特務到三樓大會議室開會。

李默邨親自召開會議,親自宣佈李翰爲特工總部反諜處處長,林玉虹任反諜處綜合科長,劉佰仁任反諜處諜情科科長,從技術處、情報處、警衛總隊、行動處各抽調一人任反諜處職員。反諜處暫時在一樓辦公,由行動處、技術處、財務處各騰出一間房來給反諜處。今晚,各科科長、各處處長如無任務,請到華懋飯店201室就餐,共同祝賀反諜處成立及李翰出任反諜處處長。

啪啪啪!

李默邨話音剛落,會議室裡頓時掌聲如雷,熱烈祝賀李翰晉升,與此前李翰出任情報處副處長完全兩個樣。李默邨宣佈散會後,各處處長、各科科長又輪流走到李翰面前,向李翰道賀,林玉虹和劉佰仁分別帶人去整理辦公室。

那財務處的張漢濤趕緊調配上好的辦公桌椅過來,並動員財務處的人員幫忙反諜處佈置辦公室。有的科長還趕緊的跑出去,買些花籃和果籃回來,送到李翰的辦公室。

冷暖由此可見一斑。

如果不是穿越過來,李翰在現代社會,也是屬於剛剛參加工作一兩年。他穿越過來之後,是在戰場上浴血奮戰,沒有經受今天的這樣的任職儀式和任職後的場面。雖然也算是老特工了,但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職場的不容易。和半個月前當副處長的待遇相比,今天真讓人動容,如果李翰不是來潛伏的,肯定會感動到哭。

情報處長範劍甚是無趣,還有些忐忑不安,畢竟自己得罪了李翰。而近半個月來,無人提起謝秋琪,連李默邨也沒有提起謝秋琪。謝秋琪也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範劍心想:肯定是李默邨爲了收編李翰,暗中與李翰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沒再揪住謝秋琪不放。姥姥的,到頭來,倒是老子裡外不是人了。瞅瞅那個林玉虹,現在倒像是李翰的小嬌妻一樣,忙前忙後的服侍李翰這個狗東西。

確實是,李默邨沒提謝秋琪的事,其他人也不方便提。畢竟小李飛刀不是虛名,得罪了李翰,日子肯定不會好過。何況其背後的水到底有多深?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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