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久香咬牙切齒地說:“我之前提醒過李主任,李翰的紅玫瑰特戰隊也到了上海,他的這羣女子,戰鬥力極強,曾屢屢在金陵給過皇軍傷害。”
吳肆寶搖了搖頭說:“不不不!酒進大佐,今晚,是我們警衛總隊的陳洋分隊長宴請李翰,下午一下班的時候,他就親自駕車去接李翰了。而且,晚宴還有行動處副處長肖螢光、財務處總務科長張漢濤、警衛總隊第二分隊長劉佰仁作陪,有這樣的三名職場精英在場,李翰跑不了的。”
他不是替李翰開脫,也不是替陳洋開脫,而是要置陳洋與李翰於死地。他明裡說陳洋和李翰的好話,暗示陳洋和李翰有勾結,想讓小鬼子怪罪陳洋和李翰。
豈料,他在日軍佐官面前根本就不入流。
酒井久香憤然地甩手就一個耳光扇去。
啪!哎呀!
吳肆寶左腮立紅,慘叫一聲,本能地伸手捂住了左腮。
酒井久香怒罵說:“你算什麼東西?竟然也在此,滾出去!”吳肆寶眼淚汪汪的捂着左腮,退出了密室。
酒井久香又問:“李主任,陳洋小白臉今晚和李翰在哪裡吃晚飯?得馬上去他們吃飯的地方看看,千萬別讓李翰鑽了小白臉的空子。那個小白臉,我也是早有耳聞的,太不靠譜。你怎麼讓那樣的人去監視李翰呢?”
李默邨雖然險惡和毒辣,也極其狡猾,但是,在日軍佐官面前,他卻因暫時無力相抗而膽小如鼠。
但聽酒井久香如此發問,他戰戰兢兢地說:“華懋飯店!小白臉雖然不是很靠譜,但是,聽話,也有錢,又是季雲霧的孫女婿,所以,卑職相信他。而且,卑職是靠青幫起家的,必須重用季家的人。”
酒井久香怒喝一聲:“放屁!特務機構是幹什麼的?特務機構就是懷疑一切的。像你現有的水平,你不配和皇軍合作。滾出去,馬上找到小白臉,找到李翰。”
“是!”李默邨臉紅耳赤,顫聲答話,又朝酒井久香欠欠身,轉身而去。影佐望望李默邨的背影,又側頭對酒井久香說:“酒井大佐,你過分了。這是我的重光堂,不是你的金陵特高課。你也去吧。”酒井久香甚是無趣,也不再打招呼,揮揮手,領着山田亦男,尾隨李默邨而去。
此時,她與影佐同級別,無須給影佐什麼面子。
她們和李默邨分別乘車,風馳電掣奔往華懋飯店,來到203廂房,發現除了陳洋在看報紙,其他人全趴倒在餐桌上。陳洋看到酒井久香、山田亦男、李默邨和吳肆寶來,馬上起身,立正敬禮,只是他的軍禮敬的很不標準。
酒井久香望着他在立正敬禮,當真哭笑不得,不過,她感覺這小子長得挺帥的,玉樹臨風,肌膚又白又嫩,像極一個瓷娃娃,他臉上的笑容也特有魅力。
一時間,酒井久香怔怔地望着陳洋。
她被陳洋的帥氣給迷住了。
李默邨氣惱地問:“這怎麼回事?”
陳洋玩世不恭地含笑說:“我偷了爺爺的兩瓶好酒。這個,這個嘛,肖副處長好酒,聽說飛刀小李剛來就到特工總部當處長,有些不服氣,所以,他一來就和飛刀小李槓上了,結果,酒也喝完,人也全倒下了,我都不知道待會怎麼領他們回去。真是愁死我了,米高梅還有兩個漂亮女孩等着我吶!”哈哈哈哈!吳肆寶被逗笑了。
李默邨也趕緊伸手捂嘴,生怕笑出聲來。
其他小特務趕緊捂嘴轉身。
酒井久香回過神來,冷言相向:“你怎麼不醉?”
陳洋仍然是招牌式的含笑說:“我從不喝酒,李主任知道的。”酒井久香望向李默邨,李默邨點了點頭。
山田亦男雙眼冒火,驀然拔刀,握刀刺向李翰的後心。
李默邨擡手一格,又說:“山田閣下,刀下留人。這可是在特工總部,能和吳肆寶齊名的人才。我們特工總部正需用人之際,而且,我今天能得到影佐閣下的接見,也是與飛刀小李的獻計有關。當時,他也不知道我抓了謝秋琪,所以,他當時向我獻計的時候,是真心的。他的目的是想讓我給他一紙任命書,讓他當特工總部金陵站的站長。這個人,野心不小,寧爲雞頭,不爲鳳尾。當然,我喜歡有野心的人,用起來順手,無須我理太多的瑣碎事。”
酒井久香譏諷說:“李主任是說飛刀小李是類似於你的人,以此證明他來投靠你是真心的。”李默邨明知她在譏諷自己,但是,也不臉紅,反而點頭哈腰地說:“是的,大佐閣下。不過,他將來也有可能想取我而代之。”酒井久香心頭一震,若有所思地說:“嗯!那你怎麼安排他?”
李默邨這才含笑說:“財務處長空缺,讓他當財務處處長吧。現在,特工總部在金陵開設區、站、組的條件還不成熟,尤其是經費問題、槍支彈藥問題,都沒得到皇軍的支持。”
酒井久香搖了搖頭說:“安排他到情報處當副處長吧,一是他到情報處任職,天天接觸很多情報,更能考驗他對你是否忠誠;二是今晚謝秋琪逃脫之事,大家都會懷疑他,尤其是範劍和小海豚,肯定恨死他了。如此,範劍和小海豚就會監視他,盯他的梢,甚至暗中調查他。如果他真有問題,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能將他和他幕後的人一網打盡。”
“哈哈哈哈!大佐閣下好計策。”
“大佐不僅長得美,而且足智多謀啊!”
“大佐閣下就是與衆不同,站得高,望得遠!”
衆人大笑起來,又紛紛蹺指稱讚酒井久香。
陳洋也含笑說:“大佐閣下真美,美得簡直不像話了。”
哈哈哈哈!
衆人又爆笑起來。
呵呵!
素來不苟言笑,以冷峻狠毒著稱的酒井久香也被逗得捧腹大笑起來。李默邨都笑出眼淚來了,心裡也想:這個小白臉,真是淡定,難怪季鳳怡剛成熟就愛上他,把啥都給他了。姥姥的,這小白臉真是好命!
此時,二玉氣喘吁吁的跑上樓來,急促地說:“不好了,酒井大佐,我們的商行給人燒了。”他又哭喪着臉補充一句:“這個月幾百萬元軍費都打水漂了。”
酒井久香頓時止笑,駭然反問:“什麼?”
李默邨關切地說:“抓到人沒有?”
二玉難堪地說:“沒有!”
“哎!”衆人一聲沉重嘆息。
酒井久香說:“那快去看看吧。說不定,影佐也去了。”她說罷,又側身對李默邨說:“李主任,你也來。”
“是!”李默邨躬身應答,十分恭敬。
一羣大小特務急促而去,但是,酒井久香又躡手躡腳倒回來,忽然一推房門,進來一看,陳洋又在翻看各種報紙,李翰仍然趴在餐桌上。酒井久香仍然不放心,伸手扳轉李翰的頭,看到李翰滿臉通紅,也聞到了他的渾身酒氣。
陳洋一副愕然驚望酒井久香的樣子,那神情,似乎上天在下冰雹,並且砸進了華懋飯店裡來。
酒井久香這才鬆開李翰,瞪了陳洋一眼,轉身而去。
聽到樓下腳步聲遠去,陳洋仍然不放心,躡手躡腳的輕輕的打開房門,探頭看看走廊兩端,沒發現異樣,又躡手躡腳的走到樓梯口看看,也沒有發現異樣,便轉身回房,打開窗戶,發現樓下僅剩下自己和肖螢光的車了。
他這才放心,關好窗戶。
他轉過身來,李翰已經起身並朝陳洋眨眨眼睛。
哈哈哈哈!
兩人仰天大笑起來。
劇情回放……
之前,李翰按照陳洋的意思,把肖螢光、張漢濤、劉佰仁三人灌醉之後,李翰先去麥蘭巡捕房旁側小巷裡面見龐絲露,再由陳洋確認肖熒光三人醉酒,然後陳洋駕車來接李翰,並扔給李翰黑衣黑褲黑布鞋。
兩人一邊直奔二玉商行,一邊商量如何火燒二玉商行。車子到了附近,因爲還是晚飯時間,二玉商行附近街道沒有什麼行人來往。
陳洋便把車子停在二玉商行後面的小巷裡。
這條小巷兩端各有兩名黑衣人觀察、放哨,畢竟二玉商行每月批發煙土得來的錢達數百萬元,整個上海灘的煙土來源,也只有一家,其他的原來的煙土批發渠道基本給日軍堵死了或給日軍滅了。因爲日軍靠此賺來的錢當軍費開支的。
這四名黑衣人站崗是有崗亭的。
當然,爲掩人耳目,他們的崗亭改成了郵政報亭。此時,陳洋駕車停於小巷口,東側報亭的兩名黑衣人便掏槍而出,過來盤問。陳洋扔給李翰一把諸葛連弩弓及塗了毒的短箭,便推門下車,手握連弩弓,對着兩名黑衣人便是連射兩箭。
嗖嗖!兩名黑衣人剛靠近過來,便各自咽喉中箭,仰天而倒。陳洋展臂一撈,李翰也極速推門而來,也是展臂一撈,兩人挾着兩屍體不讓倒下,各扶着一屍,來到他們的崗亭,將兩屍放好,掏出他們的鑰匙,大搖大擺的來到二玉商行的後門,用鑰匙打開後門,走了進去,又反手關好後門。
有人過來盤問,陳洋毫不客氣,握着諸葛連弩,又是“嗖嗖嗖”數箭,迎面而來的黑衣人紛紛咽喉中箭而倒。李翰則是打配合,每個黑衣人要倒下,他便疾步而去,托住死屍不讓倒,然後輕輕的將屍體放在角落裡。
接着,陳洋吩咐李翰去找汽油或酒,他自己則去打開倉庫的門,又將倉庫的桌凳椅及其他木料做的東西,堆放在那些新到的煙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