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絲露芳心陣陣震撼,頓時又熱淚盈眶,感動地說:“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值嗎?”
李翰起身過來,扶她起身,附耳說:“我把你寫進日記裡,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心事和或晴或雨的日子。”
龐絲露噙着感動的淚水,點了點頭。
李翰摟着她,走出紅牡丹歌舞廳,又摟着她,旋轉看看四周環境,極其小心謹慎。
然後,他爲她拉開車門,扶她上車,接着,他鑽進駕駛室裡,駕車送龐絲露回家。
一路上,龐絲露都是熱淚盈眶,哽咽難言。
很快,李翰就駕車把龐絲露護送到家了。
車聲一響,龐家人全部亮燈,龐偉打開家門。
龐絲露推門下車,走到家門口,又轉身依依不捨了向李翰揮手,又倚靠在房門邊,望着李翰鑽進轎車裡駕車而去。
龐偉惋惜地說:“我那妹夫怎麼不進來坐坐呀?”
龐絲露白了他一眼,轉身回臥室睡覺。
李翰駕車來到大世界歌舞廳。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大世界歌舞廳雖然仍然很熱鬧,但是,人數少了很多。
舞臺下的公共舞池裡,謝秋琪在陪江口良木跳舞,兩人跳了一曲又一曲。
江口良木很累,但是,累並快樂着。
謝秋琪也很累,但是,她不時的側頭看看舞池附近一張大圓桌旁吉田村夫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
她也不敢退出舞池。
其實,此時的吉田村夫已經對江口良木十分的惱火。
但在大世界歌舞廳裡,富人多,貴人多,誰也不敢輕易鬧事,除非是警方或軍方安排的任務。
一旦鬧事,便會被傳遍全城,會被笑話的。
李翰拎包穿梭於人羣之中,沒發現江村澤子和鈴木幸子,只發現了江口良木和吉田村夫,心裡暗道:難道,小鬼子特務又換人盯梢了?這個江口良木不是聖戰醫院的醫生嗎?他怎麼也盯上謝秋琪了?哦,不對!江口良木不是特高課的人,不應該只是盯梢,他對謝秋琪有另外的企圖。
……
江口良木在晚上九點鐘就到了。
他偶爾也會跟着他在日軍之中的朋友過來這裡玩玩。
但是,像他這樣的人,也只有在醫院幫助過的人,纔會請他來大世界歌舞廳。
他自個也消費不起。
他有家庭,僅靠工薪收入,還得經常寄錢回家。
不過,他知道,謝秋琪是每晚八點半上班登臺,每晚九點鐘唱完歌就下班的,所以,他把握好時間。
謝秋琪唱完歌,他就跑到後臺,邀請謝秋琪跳舞。
謝秋琪無奈答應作陪,但是,她沒有馬上出來。
她吩咐江口良木先到舞池旁等她。
直到晚上十點鐘,她才後臺出來。
之前,她陪吉田村會跳舞,也是如此。
她不可能唱完歌,馬上就來舞池陪人家跳舞,她也得把握時間,不可能陪吉田村夫跳舞太長時間。
她走下舞池,自然引發圍觀。
起初,江口良木因爲不太會跳舞,引發圍觀人羣轟然大笑,慢慢的,他動作也越來越熟練。他學過跳舞,只是不熟悉而已。畢竟,他是年輕的高素質的醫生,學東西還是蠻快的。在一個小時裡,他和謝秋琪跳了幾支舞,但是,他就是不肯下場。吉田村夫心裡憤怒無比,咬牙切齒。
李翰注意到了吉田村夫的神情變化和他握緊的拳頭。於是,李翰心中有數了。吉田村會專注地望着謝秋琪,望着她優美的身段,不時的,他嘴邊有口水滑滴。
江口良木整晚都盯着謝秋琪看,讓謝秋琪心裡直犯怵。
她不時的側開臉,無意中,她看到了圍觀人羣中的李翰,不由眼神一亮。
她故意一腳用力地踩在江口良木的腳上。
哎喲!江口良木驚叫一聲,腳背很疼,因爲謝秋琪穿着高跟鞋,那鞋跟就像釘子一般,紮了江口良木的腳背一下。
漂亮姑娘一旦耍心計,很多男人都不是對手。
謝秋琪分開他,連連道歉說:“對不起!可能我太累了。”
江口良木憐香惜玉地說:“沒關係,是我不對!我們已經跳了好多支舞了。確實也累了。走吧,休息會。”
謝秋琪點了點頭,便轉身來到了吉田村夫身旁,朝他嫵媚一笑。
吉田村夫望着她奪魂一笑,身子激靈了一下,起身躬身,伸手出來說:“謝小姐,請賞臉,一起跳支舞。”
江口良木連忙上前,替謝秋琪解圍,解釋說:“吉田君,謝小姐累了。”
謝秋琪含笑說:“我確實很累了。”便坐下來休息。
吉田村夫側身怒瞪了江口良木一眼,還伸手拍拍腰間的手槍,以此威懾江口良木。
李翰感覺機會來了,便俯身掏出手帕,包在皮鞋上。此時,人羣只顧盯着謝秋琪、吉田村夫、江口良木,倒無人注意到李翰的動作。江口良木有些害怕,知道吉田村夫是特高課的人。因爲吉田村夫經常在聖戰醫院盯梢,也經常抓來受傷的犯人,送到聖戰醫院治療。所以,江口良木有些害怕吉田村夫的眼神,他急忙閉嘴,轉身而去。吉田村夫也轉身望向謝秋琪。李翰趁機過來,擡腳踹了江口良木背部一腳,便閃身走開。
“撲通!”
“哎喲!”
江口良木跌了一個狗吃屎,下巴磕在地上,雙掌擦在地上,下巴磕出血來,雙掌也擦破了皮。
李翰閃身退入了人羣。
“哈哈哈哈……”
人羣鬨笑起來,並且步步退後,圍攏的圈子越來越大。
因爲圍觀的人羣,每個人都暗恨江口良木這個晚上一個人佔用謝秋琪的時間那麼長,巴不得有人出來教訓他吶!
吉田村夫急忙轉身,驚奇地望向江口良木。
江口良木爬起身來,攤開雙掌,看到雙掌全是血,又伸出手指,抹抹下巴,轉身憤怒地罵:“吉田村夫,你這個狗特務,竟敢踢我?我和你拼了。”便撲上去,揮拳擊向吉田村夫,吉田村夫也怒罵開來:“你個死烏龜,胡說什麼?誰惹你了?”他側身一閃,橫肘一擊。
“砰!”
“噹噹!”
江口良木一拳擊空,身子俯衝,反而被吉田村夫一肘擊在側腮上,擊得江口良木滿嘴是血,牙板和血吐在地板上。
此時,大世界歌舞廳的保鏢急忙上前勸架。
圍觀人羣一聽吉田村夫是特務,嚇得紛紛轉身而去。
李翰趁機牽着謝秋琪也離開了舞池,來到後臺。
謝秋琪激動地說:“你來了就好!稍等會,我卸妝!”
李翰含笑地關上房門。
謝秋琪含羞地除衣換衣,俏臉發熱,胸口怦怦直跳。
但是,當她更衣之後,發現李翰只是背對着她,她心裡又隱隱失望,暗道:唉,他就是太君子了。
她抓起小挎包說:“可以了,走吧!”
李翰轉過身來,拉開房門,讓謝秋琪先出去,自己尾隨而出,從後臺的後門離開了大世界歌舞廳,鑽進了李翰的轎車裡。
李翰側身說:“你今晚沒開車來?”
謝秋琪有意和李翰在一起,便撒謊說:“沒有!”
李翰關切地說:“要開車來,有什麼事,逃跑也方便。有什麼任務,執行也方便。”
他說完,便啓動轎車,駕車送她回王府巷19號公寓三樓6號房。
她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李翰轉身而去,卻被謝秋琪拉住了手臂。
她幽幽地說:“我整天被小鬼子盯梢,很害怕,你能不能陪陪我?”
李翰點了點頭,陪着謝秋琪進屋。
謝秋琪鬆開李翰的手臂,按亮電燈,拉上窗簾。
李翰坐在沙發上。
謝秋琪轉身含笑說:“喝咖啡?還是喝茶?”
李翰望向小客廳牆角落的茶櫃上,看到有臺咖啡機,便含笑說:“喝咖啡吧,提神!反正我今天睡了六個半小時之後,纔過來的。待會,我再找其他隊員聊聊咱們的整個計劃。”謝秋琪含笑問:“你今天不用上班嗎?”她又轉身去給李翰衝咖啡了。
李翰坦誠地說:“我最近不是與那些女獄警假相親嗎?中午,你們的朱副隊長陪我去老虎橋監獄一趟,我和典獄長盧愛權都喝醉了。等營救張衝之後,咱們就幫監獄裡的戰俘越獄。那些戰俘之中,有些人原本就是我的部屬,救出他們,他們就是沙場上打鬼子的精英了。這些可都是久戰沙場的老兵,無論槍法、戰法、武功都非常了不起。”謝秋琪側身幽幽地說:“你就會利用我們女孩子。”
李翰解釋說:“不是利用,是團結。我志在團結一切願意打鬼子的抗戰義士,包括你們一羣女孩子在內。而且,紅玫瑰特戰隊也要壯大,不斷地提升戰鬥力。人多了,槍多了,能更有效地打擊小鬼子,也能減少咱們的傷亡。而且,那些女獄警進入監獄之前,接受過培訓,都會武功和槍法。”
謝秋琪泛着醋味說:“她們都比我強,比我漂亮吧?”
李翰聞出她那不對勁的味道,急忙說:“不是!在我心裡,你是最美的。不過,每個女孩子的職業,對我們這支紅玫瑰特戰隊來說,都有其特殊性。我們這支隊伍,需要各行各業的精英。如此,情報也靈通。”
謝秋琪仍然不滿地說:“那你爲什麼要選擇女孩子呢?你爲什麼不壯大鬼見愁別動總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