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上當?他們上好幾次當了,在這之前我可一顆詭雷都沒埋,他們估計白扒好幾個土堆了,這次恐怕是那個工兵偷懶,沒想到卻碰上真傢伙,這叫什麼,這就叫兵不厭詐!”
聽到燕威的詢問,老鄧得意地說道。
“行了,再跑半個小時,我們也該歇息一下了。”見燕威低頭思索着,老鄧輕鬆地說道。
“聽聲音敵人離得不遠,不怕他們追來?”老鄧叫休息,燕威自然感覺奇怪,所以立刻提醒道。
“放心,吃了這一次虧,就該輪到他們草木皆兵了,這路上,我們多弄他幾個王堆草稞讓他們翻去,給我們爭取點休息時間。”老鄧笑眯眯地看了看燕威,隨後說道。
一旦從恐懼中擺脫出來,燕威立刻體會到了戰爭帶給人的那種特殊的樂趣,那種與人鬥其樂無窮的手趣,聽到老鄧的建議,他會心地一笑,隨後動起手,幫老鄧佈置起假目標。
此後的半個小時裡,兩人走走停停,帶着身後的敵人在叢林裡不斷地繞着圈子,而敵人不再像之前那樣步步緊逼在兩人身後,炸彈偶爾的爆炸顯示着敵人正越來越遠,這讓緊張的燕威頓時放鬆了不少。
可相比於神態略微輕鬆的燕威,老鄧卻再次嚴肅起來,之前有規律的休息時間也在聽到最後一聲爆炸聲之後被取消,此後,在他帶領下,兩人彷彿被獵狗追逐的兔子一般絲毫不停歇地在叢林中穿插奔馳。
“怎麼了?”雖然並沒有向燕威交代什麼,但是突然的變化卻讓燕威感覺到了其中的異常,在快步趕上老鄧後,燕威立刻奇怪地問道。
“敵人應該是分兵劫到我們前面去了。”聽到燕威的詢問,老鄧神sè嚴峻地說道。
“你咋知道?”聽到老鄧的回答燕威立刻緊張地問道。
“身後的詭雷一個都沒落下,全被他們碰響了,這就是證據。”老鄧意味深長地看了燕威一眼,隨後回答道。
“這,這難道不是好事嗎?”聽到這奇怪的回答,燕威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我告訴過你,千萬別把敵人想得太笨,他們也是人,一個腦袋兩條胳脖,他們不會傻子一樣地重複上當就算咱們佈置的機關再巧妙,也一定會被識破的,可是現在敵人好像着魔似的一個個觸發了地雷,這本身就說明,他們其實是在míhuò我們,爲什麼?爲什麼他們要míhuò我們?”似乎衙到了燕威會有這一問老鄧立刻反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恍然間,燕威頓悟道。
“沒錯,敵人是在等着我們自己撞到陷阱裡,我估計前面就算沒有堵劫的也應該是已經得到通知的營地或是村莊,那裡恐怕有大批的敵人在等着我們自投羅網。”老鄧自信地斷言着道。
“那怎麼辦?”燕威自以爲已經適應了戰場的環境,可是此刻他卻覺得自己彷彿白癡一樣,遇到問題只能詢問身邊的老鄧。
“怎麼辦?反正不能如了小鬼子的願走,跟我走。”聽到燕威的詢問,老鄧略一尋思,隨後轉頭向身後走去。
“錯了,方向錯了,那邊是敵人追來的方向。”見老鄧竟然掉頭往回走,燕威慌忙提醒道。
“那又怎麼樣?路是他們家的?許他們走,就不許我們走嗎?”聽到燕威的詢問,老鄧神秘地一笑,隨後說道。
詭異的行動讓燕威心中充滿了疑huò,可是本着對老鄧的信任,燕威立刻跟隨他向後走去。
這一次,兩人的行進速度並不太快,相反,老鄧卻彷彿尋寶一樣,一邊小心地向前走着,一邊四處墊mō着什麼,弄得燕威也緊張兮兮地屏息跟在身後,隨同他一起四下觀察着。
如此走了近十分鐘,老鄧終於滿意地在一處茂密的草叢前停下腳步,隨後拿出一些月來佈設詭雷的繩索,胡亂地在四周拉了幾條,最後一把拽着燕威蹲進附近的隱蔽地點。
“等着,讓我們看看這小鬼子有沒有能耐抓咱們!”
拉着燕威隱進藏身地,老鄧興奮地對他說道。聽到他的話,燕威彷彿被赤luǒ着身體扔進了冷水中一樣,全身立刻起了一層厚重的雞皮疙瘩。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老鄧,唯一能形容的詞似乎只有“瘋狂”這兩個宇,沒錯,老鄧實在是太瘋狂了。明明知道敵人在追自己,他竟然還敢迎面與敵人對碰,這不僅僅是瘋狂,根本就是找死。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在兩人剛剛藏好自己後,附近就立刻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樹葉的摩擦聲,在聲音的伴隨下,一隊身穿十黃sè軍裝的敵軍士兵立刻出現在兩人眼前。
敵人出現的是如此突然,要不是老鄧的提醒,燕威甚至要等到對方出現在自己眼前纔會發現,看着敵人忽然出現在距離自己如此近的地方,燕威唯一的想法就是迅速扣動手中衝鋒槍的扳機。
“耐心等着。”感受到燕威的緊張,老鄧微微轉過頭來,用口型對他說道,同時將粗糙厚實的大手用力壓在燕威身上,安撫着他緊張的情緒。
敵人的數量似乎超過老鄧的預測,足有近兩百人之多,可雖然數量衆多,但是隊伍的隊形和素質卻並沒有因爲人員衆多而受到影響。
尤其當看到老鄧在附近佈置的假地雷後,在前方工兵的帶領下,敵人僅憑着口耳相傳的方式,就熟練地躲開那些纏繞在四周的絆索,追尋着燕威兩人之前留下的痕跡向前前進着。
如此高的軍事素養,絕對不是一般的敵軍可以比擬的,顯然,這就是和他們一樣的特種部隊。
看着敵人逐一從自己藏身的地點走過去,燕威的心臟也隨着敵人一個個閃過而劇烈地跳動着,雖然沒人發現他們的蹤影,可是並不代表這藏身地是安全到萬無一失的,尤其當看到跟隨在隊伍最後的兩個身影時,燕威剛剛平息的jī動情緒立刻變得沸騰起來。
“軍犬!——兩條黑黃相間的軍大此刻正尾隨在隊伍的最後,不斷地用他們的鼻子在四周嗅着什麼。見此情景,燕威彷彿看到世界末日了一樣,驚恐地睜着眼睛盯着兩條軍犬向他們兩人迅速地走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轉頭看了看身邊的老鄧,卻絲毫得不到任何指示,燕威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手緊抓着自己的武器,一手將藏在懷裡的手雷拽了出來。
一旦讓敵人發現,自己的結局將沒有任何懸念,燕威此刻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犧牲前多拽兩個。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中,軍犬迅速地來到兩人藏身的地方,並且本能地低頭朝附近的草叢嗅聞起來,透過草葉的縫隙,看着斑駁的毛皮在眼前一隱一現,燕威甚至恐懼到已經忘記了恐懼的地步,頭皮一陣發麻。
軍犬並沒有如燕威預想的那樣叫起來,而是在離兩人幾米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在胡亂地嗅了幾下後,它們立刻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隨後快步向前追去,很快的,身影就消失在仍然晃動不已的樹叢之後。
目送着敵人最終消失,燕威只覺得自己全身如同被水浸泡過了一樣,渾身溼漉漉汗淋淋的,身上的力氣也如同被抽空了一般。雖然潛伏的時間短暫,但是對於他來說,卻如同打了一場持久戰一樣,讓人耗費精力心神。
鬆開手中的武器,燕威無力地將自己貼在潮溼鬆軟的地面上,感受着心臟一下慢似一下地跳動,全身放鬆得如同剛洗過了澡,可就在他享受着這難得的放鬆時刻時,身邊的老鄧卻一把將他拎了起來,隨後拽着他夫步流星地向後跑去。
老鄧奔跑起來的速度快得嚇人,燕威幾乎用飛奔纔可以跟上老鄧。在叢林中,兩人如同兩隻豹子一樣,一前一後地奔跑了近半個小時,才逐漸放慢速度。
“怎麼了?爲什麼這麼着急?——急速喘息着的燕威,一邊用呼吸撫慰着他的肺部,一邊奇怪地詢問道。
“敵人發現受騙了,一定會追回來的。我們不可能再埋設地雷了,那等於告訴他們我們向哪個方向逃跑的,所以,現在我們必須要快點脫離他們追蹤範圍,我們需要徹底地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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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燕威的詢問,老鄧冷冷地回答道,同時仔細地打量着四周,尋找着自己需要的東西。
“小鬼子怎麼會知道咱們往回走了?”燕威好奇地追問道。
“他們牽着狗呢,咱們可騙不了那些長毛畜生。”老鄧立刻回答道。
“可是剛纔……——”想到之前的一幕,燕威再次說道。
“剛纔?剛纔咱倆身上的味道都被野生花概的味道蓋住了,不過你不會指望咱們要撒一路的花赧吧?”聽到燕威的詢問,老鄧自豪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青紅紫黑sè的小果實,得意地揚了揚手。
好奇地接過這些東西聞了聞,一股刺鼻的味道立刻竄進燕威的鼻子裡,看着手中這些與家裡做飯用的花栩樣子不同的傢伙燕威的心中立刻涌起對老鄧的無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