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們將我們出賣,或將我們當牲口虐待,我們深知我們的事業,忠誠祖國,責無旁貸。胸懷之希特勒精神,永不磨滅,永不磨滅,希特勒衝鋒隊!”
這樣的歌聲從1933年開始已經傳遍整個德國。
國會大火一案,在短期內有利於元首。由於選舉日期近在眼前,大火增加了大多數德國人對革命的恐懼。當一隊隊褐衫黨徒將gong產黨人之競選宣傳路牌拆除並換上他們自己的時,反對者寥寥無幾。希特勒並未犯宣佈gong產黨爲非法黨的政治錯誤,只決定待選舉後再議,以免工人階級之選票落入社會民主黨人之手。納粹在全國大量散佈恐怖消息,說赤色分子在採取嚴厲措施後必然將國人投入血泊,並號召選民授予國社黨統治權。
戈林更直言不諱:“同胞們,任何法律上的考慮均無法挫敗本人之措施。”
3月3日,即大選前兩天,他在法蘭克福對一羣聽衆說道:“任何官僚機構均無法挫敗本人之措施。我不爲法律而犯愁,我的任務是破壞和消滅。這是一場反對混亂的鬥爭,我將不動用警察去進行這場鬥爭。資產階級的國家可能會這樣做。當然,我會最大限度地動用國家權力和警察的,親愛的gong產黨人士,所以,千萬別得出錯誤的結論。在這場鬥爭中,我將領導褐衫黨人殊死戰鬥,我的手,將緊緊卡住你們的喉嚨!”
這是直言不諱的說法:在法律外動用殘酷的暴力,而這個說法也只有在國會大火後充電的空氣中才能作出。納粹有幸的是,巴本.興登堡之流,以及工業家們,對這些驚人之詞漠然處之,並大力支持希特勒競選。儘管有時是無聲的支持。
普魯士財政大臣對一位奧地利來訪者說,只要“講求實際的、可敬的”諸如施維林.馮.克羅西格特等人仍留在內閣,納粹便無成功之可能。戈林、戈培爾一類的丑角的激烈言論不得認真相信,原因是,“實際主事的是保守派,希特勒只有靠邊”。
工業家們自信有能力左右希特勒。在不久前舉行的一次會議上,25名工業家竟承包了大選的費用。在克虜伯.馮.波侖代表工業家表示一致支持希特勒後,戈林便提議募捐:“如果諸位相信,在此次選舉後10年內,或許在百年內不會再有選舉,那末,我們所要求的犧牲便較容易承擔。”這個對結束民主程序所作的威脅,銀行家沙希特卻當作是個保證。
他說道:“先生們,現在請解囊吧!”
工業家們接着便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老克虜伯代表全魯爾捐助100萬馬克,.法本的代表認捐了40萬馬克。其他人也作了認捐,總數達300萬馬克。
由於有這些錢可供支配,國社黨與另外兩個聯合夥伴,便在全國掀起了大宣傳。國社黨人的主要演講都通過電臺向全國廣播。對沒有收音機的人們,他們便在街頭和廣場上架起喇叭。新政府的承諾和威脅都通過這些喇叭嚎了出去。爲證明自己合法,希特勒常提到興登堡的名字。數月前,就是這些人,曾把這位老頭子稱作傻瓜;現在,他卻成了威力無窮的英勇人物。
由於預見到在取得壓倒勝利後政權便能鞏固,黨員們便熱情地投身於這一有政府支持的運動中。
衝鋒隊與黨衛軍再不致遭警察鎮壓了。相反,他們把衝鋒隊和黨衛軍視爲助手,對他們在愛國主義的名義下所作之過激行爲,也視而不見。
在演講中,希特勒批評反對派沒有綱領,自己卻又拿不出來。他所要的是4年任期時間,去證明其才幹。大選前夕,戈培爾將這天變成了半個假日,稱大選日爲“民族覺醒日”。
看來,人人似乎都支持希特勒。他是青年理想主義者的希望,像愛國者一樣高舉大旗。德國人只有兩個選擇:德國非紅則褐,而後者似乎更爲悅人。許多先前批其他的人,例如西奧多爾.豪斯,聲稱已在希特勒身上看到了緩和。
“他的狂言少多了。他已不再向猶太人噴火,講演4小時竟能不提‘猶太人’一詞。”
希特勒甚至得到了一些猶太人的支持;《猶太全國聯盟》不但主張元首禁止東部的“猶太小商販”進入德國,而且還支持他的新政府。
儘管表面文章已做足,且在大選中花費了大量金錢和精力,國社黨得票只有43.9%,其盟軍也只在國會中給了他微弱的多數!
勝利雖然微弱,這卻也足以令希特勒伸手向人民要權,重新對未在他統治下的各州實行控制。
ωωω• ttka n• ℃o
由於有柏林的支持,巴伐利亞的納粹便強行攤牌。他們動員了慕尼黑的衝鋒隊。3月9日中午,在身穿衝鋒隊制服的羅姆上尉的陪同下,地方長官阿道夫.瓦格納來到州總理赫爾德的辦公室。他們要求赫爾德立刻委任裡特.馮.埃普將軍爲州總督。赫爾德致電柏林,提出了抗議,但所獲答覆是,埃普已被任命爲總督。他向興登堡提出抗議。
興登堡的答覆表明,老頭子是何等無能爲力:他要求赫爾德將此後所提的意見直接呈送給希特勒。這樣,巴伐利亞便最終合法地落入納粹之手。
其餘各自由州也在同樣的程序下邊進行威脅,由柏林發電干預也一一先後就範。
在巴伐利亞奪權當天,希特勒飛赴慕尼黑,受到了盛大的歡迎。他趾高氣昂地說道:
“在德國,最貼我心的城市就是慕尼黑,作爲一個青年,一個軍人,一個政治家,我是在這裡發跡的。這個城市是用1923年在這裡犧牲的同志的血洗禮的。”
шωш ⊙тTk án ⊙c ○
他向當地黨的領導人發出指示,即使要以吸收非黨人士參政爲代價,也要建立一個穩固的政權。
“先生們,你們的任務......”他大聲地說道,“是艱鉅的。但,帝國政權不得再受巴伐利亞的特別運動或分裂分子的騷亂的干擾。這對國家的政治安定是很重要的。我必須完成俾斯麥之未竟事業:只有對帝國之利益有用,州才成其爲州。”
後來,有人問希特勒,對在1924年審判他時唯一得力的檢察官應作何處置。“那時,他雖嚴厲,但很客觀,也很客氣。”希特勒倒顯得非常的寬容:“讓他留在司法部吧。”
許多外國人都錯誤地相信,希特勒已在全德鞏固了政權。他雖是個完美無缺的政治家,但也是逐步才取得政權,且得到了人民的同意。
“權威......”他對弗蘭克說過,“不外乎是個跳板,從這一步跳到下一步”。
由之,向德國社會之各階層人士作出讓步便成了他的警言。出於對霍亨佐侖家族和對興登堡的尊敬,他選擇了波茨坦衛戍區敬堂作爲3月21日新國會開典的地點。這個因出了腓特烈.威廉一世而深感榮耀,且有腓特烈大帝的陵墓的古城,也是具有普魯士的軍人傳統的。
3月21日,全城被卍字旗和舊帝國的黑白紅三色旗幟裝飾得喜氣洋洋。在隆隆炮聲中,陸軍、黨衛軍和衝鋒隊排起了莊嚴的隊列,在春日的明媚陽光下,官方的摩托車隊,鈴聲陣陣,朝那間小教堂駛去。
身穿普魯士褐色元帥服的興登堡之高大身驅一出現,全場頓時起立。
興登堡一手撐着柺杖,另手執着元帥棒,威嚴地緩步前行。行至皇帝的寶座前時,他轉過身去,舉起元帥指揮棒,向凱撒的空座致敬。皇親國戚則站立其後。這位元帥完全支配了站在他身旁的身材較小的希特勒。他身穿禮服,周身不安。
在法國大使弗朗斯瓦.本塞看來;他“像一個膽怯的生人,由一個顯赫的保護者,向一羣陌生的人士作介紹一樣”。
兩人對面坐下。興登堡取出眼鏡,開始宣讀講稿。他說,新政府所面臨的任務既繁雜又困難重重。他號召重新發揚普魯士舊日紀律嚴明之愛國精神。
希特勒之演講,與其說是針對在家中聽廣播的平民百姓,不如說是針對擁擠在臺下的人羣。他說,戰爭是強加在凱撒和德國頭上的;他所繼承的不外乎是經濟衰退和失業。在扼要地闡述了未來的計劃後,他轉向興登墾,似乎他還是他的指揮官似的。他大大頌揚興登堡,稱他是軍隊的首腦和人民的領袖。“您同意我們爲德國的振興而盡力,這是我們的幸福。”
希特勒步至興登堡的座椅前,彎下腰去緊握他的手。老頭子深受感動,緩緩地行至腓特烈大帝和腓特烈.威廉一世的墓前。跟在他身後的是他的兒子和副官。副官向兩墓獻了花圈。
此時禮炮齊鳴!
由戈培爾一手導演的慶典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在場的所有人——軍人、容克、君主主義者均相信,希特勒對興登堡必恭必敬,會遵循普魯士的理想的。
然而,兩天後,他便向客觀的觀察家表明,對誰他都不奴顏卑膝。
場地不同了。這次是在柏林克羅爾歌劇院。
氣氛也大大不同:衝鋒隊和黨衛軍在各走廊上游弋,舞臺後邊懸掛着一面大卍字旗,用以提醒人們誰纔是德國的主人。
下午2時5分,國會總裁戈林宣佈會議開始。在簡短地致詞後,他朗誦了《甦醒吧,德國!》一曲的歌詞。接着,他便請希特勒談話。希特勒穿的是褐衫黨的樸素的制服。
會場沉靜了片刻;接着便是衆口一詞的喊聲“勝利萬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