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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就裝作要走,小澤武郎卻一把抓住了他,猶豫不決地說道:“領袖那裡”
“你擔心什麼呢,有什麼事我會擺平,待會只要你完全按照我說的做,保證不會出什麼岔子。再說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換作是領袖,他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
小澤武郎的神經一緊,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妻子的面孔,立即緊咬着牙關,使勁點了點頭。
小澤武郎跟在古賀三吉身後重新走進了關押小林尚造的房間,古賀三吉輕聲咳嗽了幾聲,然後對另外兩個看守說道:“你們倆先出去。”
兩名手下對視了一眼,卻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沒聽見我的話嗎?”。古賀三吉繃着臉,非常生氣地質問起來。
袖要我們看着人”
“八噶,沒聽見我的話嗎?去、去、去,趕緊滾出去。”古賀三吉打斷了他的話,另外一人見狀,只得耷拉着腦袋往外走去。
“你們先出去吧,這裡不會有事。”小澤武郎對那兩守衛說道,盯着他們出門後,才轉過身來。
“關門。”古賀三吉盯着小林尚造頭也不回地說道,當聽見關門的聲音後,古賀三吉表情變得更加冰冷,立馬說道,“小澤武郎,先斬後奏,抓緊時間,趕快替你妻子報仇。”
小澤武郎眼中閃爍着仇恨的光,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然後一步步逼近小林尚造,但在離牀沿不到一尺的位置站住了。
“怎麼了,不敢了?趕快動手,他可是殺害你妻子的大仇人,你想當個沒有用的男人,想讓你的妻子在地下無法閉眼嗎?”。古賀三吉在一邊趁機鼓動催促起來,小澤武郎的手卻顫抖起來,他還真沒這樣殺死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要是對手能反抗,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匕首刺出去,但是現在他卻猶豫了,雖然面對的是殺死自己妻子的兇手。
古賀三吉在一邊乾瞪眼,急得捏了把汗,咬着牙關沉聲吼道:“你他男人,再等就來不及了。”
小澤武郎大口地喘息起來,突然雙眼緊閉,猛地把匕首舉過頭頂,一咬牙,兩眼一閉,正要使勁刺下去時,突然被一聲怒喝嚇得頓住了。
古賀三吉此時也懵了,他非常不快地哼了一聲,然後等待着暴風雨的到來。
來者正是鈴木正廣,他瞪了古賀三吉一眼,然後盯着還在發愣的小澤武郎一字一句地反問道:“你想造反嗎?還當我是領袖嗎?難道我現在連說話都沒人聽了嗎?”。
古賀三吉垂着眼一動不動地聽着鈴木正廣的數落,但不敢扭頭直視鈴木正廣那雙凌厲的目光。
小澤武郎依然緊緊地握着匕首,目光盯着沉睡中的仇人,身體卻不住地顫抖起來,在他的思想中,躺在面前的人已經死了。
鈴木正廣冷冷地哼了一聲,慶幸自己來得還算及時,要是再晚一步,這個俘虜估計就死了。他太瞭解古賀三吉的個性,這傢伙是一頭倔牛,表面五大三粗,但有時候卻會冒出一些鬼點子,所以當古賀三吉離開不久,他隨後便出門尾隨了過來。
“古賀三吉,這就是你當隊長帶頭乾的?”他走到小澤武郎面前,然後從他手上取下匕首,拿在眼前晃了晃,這才走到古賀三吉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質問道,“要是我再晚來一步,你這復仇的計劃是不是已經圓滿完成了?”
古賀三吉心裡有鬼,所以此時忙打起了笑臉,連連訕笑着說道:“領袖你看我這不是帶小澤武郎來來想當面把事情問清楚嗎?”。
“哦?那這把刀呢?劈柴用的?”鈴木正廣知道這傢伙又想耍賴皮,但他並不急躁,他知道對付古賀三吉這號角色的辦法。
個領袖你不是交代要好好看管小俘虜嗎?所以小澤武郎才帶着刀來,是擔心、擔心有人會對他有不軌企圖”
“夠了,有不軌企圖的人是你吧”鈴木正廣打斷他的胡攪蠻纏,然後回到小林尚造面前,見他仍然睡得安穩,這才直起腰轉過身面對着像冰雕一樣的小澤武郎,見他那副樣子,不禁在心底微微嘆息了一聲,無奈地搖頭道:“小澤武郎,我並不反對你爲妻子報仇,仇當然要報,但也得等人醒來,把事情問清楚了再作決定”
小澤武郎卻沒有聽進去一個字,他只感覺胸口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此時恨不得把面前躺着的人撕成碎片,直到古賀三吉推了他一把,這纔回過神,但臨出門前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仇人。
“領袖,不就一政府軍的俘虜嗎?你就讓小澤武郎給他妻子報仇吧。”古賀三吉此時突然大聲嚷了起來,“那些當官的殺了我們那麼多弟兄,我們就是殺錯一個又咋了?”
小澤武郎在一邊抽泣起來,一想到慘死的妻子,現在仇人在面前卻不能報仇,他的心就不住地顫抖。
鈴木正廣聽了古賀三吉的話,沉吟了半晌,卻感嘆道:“我們要從大局考慮”
鈴木正廣說完這話便轉身離開了,古賀三吉聽了那話卻頓住了,他如火的雙眼中像被熊熊烈火點着了似的,一股劇痛擊得他差點暈厥過去。
霧島山上經歷了一場小小的風雨後便一夜無事了,但在西鹿城的日軍司令部,卻經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暴風雨。
隨後,日軍開始在佐藤中隊長的帶領下進攻霧島山,但隨即遭到赤軍突然襲擊,幾乎丟失了超過一半的兵力。
遭到赤軍突然襲擊的佐藤ff8帶領剩下不到一半的人倉皇逃離霧島山回到司令部時,已是狼狽不堪。他知道自己不僅在濱江孝純那裡交不了差,而且還弄得自己臉面全無,只差沒剖腹自殺了。
濱江孝純當然不願意聽到這樣的壞消息,他對這位專門調過來的得力助手頓時大失所望,但對霧島山上的赤軍更是恨之入骨,當即像一隻發怒的獅子般咆哮起來。
“濱江司令,我對今日之事感到非常抱歉”佐藤跪在地上,深深地埋着腦袋,語氣中充滿了自責。
濱江孝純一拳狠狠地砸在桌面上,口中連說了兩聲霧島山,繼而惱怒地吼道:“不把霧島山剷平誓不罷休。”
“很抱歉,我丟盡了大日本帝國陸軍的臉。”佐藤的雙手放在膝蓋上,臉面的難堪勝於失敗後的心情。
濱江孝純發泄過後,在心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瘦削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怪異的笑,兇狠的目光像刀鋒一樣刺出窗外,但很快收回,沉聲說道:
“不必太計較,對帝國而言,這根本不足以稱爲一場戰爭,只不過是給你一次練兵的機會,我想這羣赤軍頂不過這個冬天的。”
佐藤知道濱江孝純這話是爲了安慰他,他是實實在在的輸了,而且不知道到底輸在哪裡,這對他而言是一次不小的打擊,也將是印在他人生中最深刻的記憶之一。
“你也許忘了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這股赤軍大大的狡猾,充其量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而且作戰沒有任何章法可言”
佐藤一愣,似乎沒有明白濱江孝純的意思,過了好久才慢慢擡起頭來。
濱江孝純這隻老狐狸卻胸有成竹地狂笑起來,“不要灰心喪氣,這還不是最後的結果”
佐藤沉沉地點着頭,慢慢起身,面對着掛在牆上的天皇畫像,雙拳緊攥,而後仰天長嘆了一聲,血紅的眼裡閃出一道寒光,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小林尚造還沒有徹底癒合的傷口裂開了,開始往外滲血,他是被一股鑽心的疼痛激醒過來的。此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久違的陽光灑滿山巒,卻又被雪反射回來,刺得人睜不開眼
傷口裂開後,他強忍住痛,卻沒想到還是叫出了聲,看守他的人立馬報告了鈴木正廣。
“快去把藥拿來。”鈴木正廣吩咐下去,然後盯着小林尚造的眼睛看着,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浮上心頭
舊傷未愈,加上昨天着了風寒,小林尚造已經全身麻木了
鈴木正廣聽衝他緩緩點了點頭,繼續給他敷藥,沉吟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林尚造的思維本來還處於麻木中,但聽到這話時大腦神經猛的一緊,一些殘破的記憶立即出現在腦海深處,一想起那些往事,他的心就痛得比傷口還厲害,彷彿被千刀萬剮了似的,此時圓瞪着眼睛,過了很久很久才重重地閉上。
“八噶沒聽見我領袖問你話嗎?”。古賀三吉在一邊早已按捺不住,此時正好找到機會發泄,但剛往前竄了一步就被鈴木正廣一眼瞪了回去。
不知道爲什麼,鈴木正廣總覺得這個人留着將來一定會派上大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