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雷和他的中統在臺灣動了!
之前的那些財產審查,“和藹”的中國官員,不過是一場戲而已。中國政府在國際上的影響,總還是要注意下的。
現在,輔戲既然演完,正戲自然應該上場了。
張旭領導的臺灣行政政府,宣佈在爲期十天的財產申報中,除了一部分日僑,大部分日僑都沒有做及時有效的財產申報,根據之前發佈的公告,這些未做申報的財產都是非法的。臺灣行政政府將在調查充分的基礎上予以處理。
然後,一次俞雷精心策劃的爆炸事件發生了。
在臺北最熱鬧的菜市場上,一枚自製炸彈於人流量最大的時候爆炸。好在土製炸彈的威力有限,僅僅造成兩人輕傷。
但這一切已經讓俞雷非常滿意了。
臨時負責臺灣治安的中統方面宣佈,該次爆炸事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是滯留在臺灣的那些對中國政府心懷不滿的日本人精心策劃的。
大調查、大搜捕開始了!
中統特工、警察、軍隊三管齊下,出現在了臺灣各個街頭。
一天之內,在臺灣的三百多日僑遭到逮捕,理由完全一樣,都參與莩煤.炸事件。但這一天,不過僅僅是開始而已一.
到了次日,大抓捕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特工和警察聯手,開始肆無忌憚的抓人。無論是誰,只要是日本人,都會遭到無情的逮捕、審查。
龜山洋子默默的坐在家裡,默默的等待着厄運的到來。
她知道厄運遲早都會到來的,她的丈夫是龜山玄太郎,在臺灣做了許多事情,甚至還殺了許多的臺灣人。中國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中隊登陸臺灣之後,正在臺南執行任務的龜山玄太郎派人帶來了口信,說自己決定爲天皇陛下盡忠了·讓她和他的孩子龜山則川一起好好的活下去,不要爲自己擔心等等。
可是,自己是他的妻子,怎麼能夠不爲丈夫擔心?
前段時候聽說中隊已經把丈夫的部隊包圍了·現在玄太郎還好嗎?
正在那裡胡思亂想,門忽然“嘣嘣”的被人砸了起來。
來了,該來的終於來了一.
龜山則川來到了母親身邊。
洋子悲哀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悲哀的讓兒子坐到了自己身邊一.
門被砸開了,進來的是一羣中國特工,而領頭的那個人樣子認得,是之前憲兵隊的濺山一郎。
早就聽說他和中國人勾結到了一起·現在帶着中國人出現在自己家裡的居然是他一.
“濺山君,難道您就不會禮貌一些嗎?”洋子平靜地道:“如果您敲門的話,我一定會來爲您開門的。”
“八噶!”濺山一郎罵了一聲,隨即向帶着中國特工的悶棍說道:“隊長閣下,她們就是龜山玄太郎的妻子和兒子!”
悶棍揮了揮手:“搜!”
特工們立刻在屋子裡展開了搜查。
洋子和龜山則川都坐在那裡沒有動,默默的忍受着命運的安排。
悶棍在她們的對面坐了下來,先朝洋子看了一眼,接着又指了指龜山則川:“你兒子?”
“是的·我和玄太郎的兒子。”洋子一見到這人,就有一些害怕。
“龜山玄太郎?”悶棍笑了笑:“他死了!”
洋子腦袋裡一陣眩暈!
儘管早有這個準備,但當噩耗傳來的時候·卻還是讓人忍不住傷心欲絕一.
“他死的非常悽慘。”悶棍好像在那說着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身中八槍,然後被刺刀活活捅死的我用詞可能不太準確,但他的確中了八槍後還沒有死一.”
“我一定會爲父親報仇的!”
洋子還沒有說什麼,邊上的龜山則川忽然大聲叫了起來!
悶棍微笑着朝這個日本少年看了一眼:“報仇?你叫龜山則川吧?你沒有這個機會了,你連回到日本過正常人生活的機會都沒有了,怎麼報仇?”
洋子真的害怕了,一把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兒子:“不,你們不能帶着則川,他是玄太郎唯一的兒子了一.”
悶棍笑了。愚蠢的女人啊!正因爲他是龜山玄太郎唯一的兒子了,所以才更加不能讓他呆在這裡。
“洋子夫人。”悶棍表現得非常有禮貌:“請放心吧·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兒子的。我們會爲他安排一個很好的去處,在那裡,再也沒有仇恨,中國人和日本人之間的恩怨,也會在你兒子身上一筆勾銷一.”
樣子又誤會了一.在她看來,沒有仇恨的地方只有天堂一.她還是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兒子大聲地岬道:“不,絕不!”
悶棍遺憾的搖了搖頭:“濺山。”
“哈依!”
“把龜山玄太郎的兒子請走吧。”
“哈依!”濺山一郎大聲應着,接着惡狠狠的衝了上來,一把抓住了龜山則川的胳膊,死命的朝外拉着。
洋子大聲哭泣着,也同樣拼命的抓着兒子一.
很快,在濺山一郎同伴的協助下,洋子和龜山則川被控制住了。
“報告,發現手槍一枝,手雷兩枚,子彈十七發。”
在屋子裡搜查的特工們出來彙報道。
悶棍滿意的點了點頭:“私藏那麼多的武器,想造反嗎?”
“不!”洋子又叫了起來:“玄太郎他是個軍人,家裡放着武器是很正常的。”
“我們已經下達了武器搜繳令一.”悶棍說着,覺得也沒有必要再和這個女人廢什麼口舌:“洋子夫人,如果現在你我換一個位置,你會放過我嗎?不,你不會的,你們都不會的。龜山玄太郎在水寨子欠下了血債,日本人在臺灣也欠下了太多的血債,我現在不過是來爲那些人討回個公道的,隨便什麼藉口我都能找得到一.”
說着他微微一笑,揮了揮手:“把這屋子裡的所有人都趕出去,屋子查封!”
龜山玄太郎也許到死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會遭到如此可悲的下場.一.
在臺灣的這場大搜捕,是在臺灣日本僑民惡夢的開始。那些沒有通過財產審查的日人,家產遭到了無情的查封,他們年輕力壯的遭剿了逮捕,誰也不知道他們會被送到哪裡去。而那些老的、少的、女人,都在趕到了大街上。
他們回不去日本了,再也回不去了¨.¨.他們將流落在臺灣街頭,或者當JI女,或者當乞丐,誰知道了?
而那些通過了財產審查的,日子同樣也不好過。衝進他們屋子裡的特工、警察,總會在他們的家中找到一些參與了爆炸事件的“證據”一.
他們這些日本人這一生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就是不該來到臺灣這個根本不屬於他們的土地一¨
在歐美方面,他們對在臺灣發生了什麼並不是特別關心,因此來臺灣的記者除了中國人,外國記者並不是很多!
有個美國的女記者倒是有機會採訪了中統的負責人俞雷,當她問起臺灣日人的現狀之後,俞雷沉吟了一下:
“在臺灣的日本僑民生活得很好,當然,這僅僅指的是奉公守法的日本僑民”
“但是,局長先生。”美國女記者問道:“我看到了大量流落街頭的日本人,對此您做何解釋?”
“你叫什麼名字?”俞雷忽然反問。
“泰瑟絲。”
“泰瑟絲小姐。”俞嚅淡淡地道:“我說過,那些奉公守法的日本僑民,他們生活得非常好,他們的正常生活也不會受到打擾,但這並不包括那些陰謀策劃暴亂的日本人。對於這些人,中國政府已經表現得非常仁慈了,我們僅僅逮捕了一些首惡分子,對於他們的家屬並沒有受到牽連,至於你說的他們流落街頭一.”
俞雷冷笑了聲:“他們住的,原本就是霸佔的臺灣中國人的屋子。我認爲你的邏輯非常奇怪,爲什麼當日本人流落街頭的時候你要發問,但是之前中國人流落街頭的時候,你卻無動於衷?”
泰瑟絲怔了一下,俞雷又緊接着說道:
“這就好比在紐約,一羣強盜衝進了紐約人的家裡,把原來的主人一家趕了出來,霸佔着他們的房子,享受着他們之前創造的成果。後來美國警察出動,把強盜抓了起來,把屋子重新還給了原來的主人。
我很好奇,該指責的難道反而是美國警察和屋子原來的主人嗎?”
泰瑟絲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之前在採訪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從資料上來看,這位叫俞雷的局長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爲什麼現在一發問,他的回答卻滔滔不絕?
俞雷卻沒有去管美國女記者在想什麼,他的表情凝重嚴肅:
“記者小姐,臺灣是我們的,這片土地也是我們的,現在我們不過是收回來而已,中國政府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公平並且公平的!”
泰瑟絲小姐飛快的記錄下了俞雷的每一句話,同樣她也對這個中年男人產生了深深的好奇!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