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指揮,前面就是恆城了”
“恆城,恆城”楊森反覆念着這個名字。如果一座城市是一一個人的名字來命名的,那將是何等的光彩?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有這樣的待遇,那就再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總指揮,藏軍叛‘亂’頭目扎西多吉眼下指揮着三個代本的兵力盤踞於恆城之中”
楊森眼中殺機一閃而過:“恆城乃以恆帥之名而命,是我定國軍上下驕傲,叛匪竟敢如此大膽,奪我恆城,辱我名聲全軍集合,強攻恆城,叛軍上下,一個不留”
說着拔出指揮刀來,朝前一指:
“殺”
“殺”
1917年11月26日,也就是在國社黨第一次代表大會召開的當天,定國軍對恆城只叛軍展開攻擊
在歷史上,這被稱爲“第二次恆城之戰”。
盤踞在恆城的叛軍,在首領扎西多吉的指揮下,也拼命的防禦着,拼命的阻擋着定國軍的進攻。
扎西多吉並沒有想到,漢人竟然會那麼快的就出現在了恆城。
本來在西藏叛‘亂’分子上層頭目的計劃中,此時的漢人正在進行南北戰爭,面對西藏發起的叛‘亂’,必然無暇顧忌。
但是,漢人的反應實在太出人意料了
神速出兵,一戰擊潰甘孜叛軍,然後勢如破竹,一舉殺到這裡。
外面密密麻麻的漢人軍隊,讓人膽寒。密集響起的槍聲,似乎正在展示着漢人不破西藏終不還的決心
那些一字排開的機槍,暴雨一般的將子彈‘射’出,叛軍們被打的根本無法擡頭,躲避在戰壕之中,這能偶爾的還擊上一槍,隨即又被打的慌忙低下了頭。
一面漢人的大旗,刺眼的出現在了所有叛軍的眼中:
平叛第一功
所有的藏人,尤其是這些叛軍永遠也都無法忘記,這面漢人的旗幟意味着什麼
叛軍的首領們聲嘶力竭的呼喊着,竭力督促那些叛軍從戰壕裡擡出頭來,哪怕自己的部下全都死了也不在乎,只要能夠守住這裡
可是,這似乎有着很大的難度......
那些漢人除了擁有犀利的武器,而且手裡還能發出雷聲。他們用力一揮,手裡便有一個黑疙瘩飛出來,接着便是“轟轟”的爆炸,然後就用倒下好幾個叛軍。
漢人,真的會召喚雷神
“不是雷神,不是雷神,是手榴彈,手榴彈”一些見識過手榴彈的叛軍頭目,在那瘋狂的叫着。
可是即便知道那不是雷,而是什麼“手榴彈”,叛軍依舊被嚇得魂不附體。這些手榴彈,一個個都和小炮似的,陣地都快要被轟塌了,這仗可還怎麼打法?
除了手榴彈,更讓叛軍擔心的是:
那個“戰神”王恆嶽來了沒有?
王恆嶽對於西藏人心理上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兩次西藏平叛,他都好像天神一樣無可阻擋,席捲西藏如入無人之境
叛軍們堅信,沒有人可以阻擋住王恆嶽,一個也都沒有,就連活佛也不例外。
人的心理一旦出現‘陰’影,那麼,帶來的將是信心的流失......
那些正在勇猛進攻的定國軍,此時在叛軍們的眼中,已經不是一個個普通的士兵們,而是忽然之間就變成了:
一個個的王恆嶽
“總指揮,叛軍似乎無心戀戰”王銘章第一個發現了戰場上的變化。
楊森拿着望遠鏡看了一會,放了下來:“不錯,目前叛軍頭目督戰很嚴,叛軍還能勉強作戰,只要再加緊一些攻勢,叛軍很快就會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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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在那想了一下:“王銘章,把你的旅全部投到正面戰場,繼續保持攻勢”
“是”
“仁次旺傑,帶着你的騎兵,繞過恆城,切斷叛軍退路,一旦叛軍潰‘亂’,向你處潰敗之時,則離開展開最兇猛之殲滅”
“是”
戰場上的槍聲愈發的密集起來,一聲聲的,都好像催命的聲音,不斷敲打着每一個叛軍的心臟。
三個代本的叛軍,一千五百多人,而對過的定國軍,卻是一個整師又一個整旅,配屬一個騎兵團的‘精’銳編制。
人數比叛軍多,信心比叛軍足,武器比叛軍‘精’良,士兵的作戰素質也遠超叛軍,這場戰鬥,其實從一開始就並不是一場“公平”的戰鬥。
再加上巨大的心理‘陰’影,在定國軍強大的攻勢之下,叛軍終於頂不住了。
先是死傷慘重的左翼叛軍,在遭受了又一次的打擊之後,指揮着他們的頭目倒在了手榴彈的爆炸之下,失去了指揮的叛軍,扔掉了手裡的武器,掉頭就跑。
於是,這就像傳染病一樣傳染開了......
越來越讀的叛軍學着同伴的樣子,扔掉武器,掉頭就跑,跑的速度要遠超過進攻的速度。
整個戰場都出現了潰‘亂’,到處都能看到狼狽逃跑的叛軍,而從戰鬥開始到現在,時間纔剛剛過去了一個小時。
扎西多吉瞠目結舌。
儘管他早有預料,這次戰鬥凶多吉少,但在戰前還指望着能夠在恆城儘量的多拖住一些漢人進軍的時間,爲後面的同伴,儘可能的多爭取到一些時間。
但萬萬沒有想到,僅僅一個小時,自己的部隊便遭到了潰敗。
“首領,跑吧,跑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部下艾多心慌意‘亂’的催促道。
扎西多吉這才反應過來:“跑,跑,快跑”
也不管部下,翻身上了戰馬,拼命揮動着皮鞭,不要命的朝後跑去。
無論如何,也都不能落到漢人手裡。
這次來到西藏的漢人,和之前任何的漢人軍隊都不一樣。他們殺起叛軍來,絕對不會手軟,甚至,就連當年的那個王恆嶽殺的也沒有他們那麼狠。
扎巴堅增的死,對他們就是一個最好的警告
負痛的戰馬揚起四蹄飛快的奔跑着,在扎西多吉的身後,是艾多帶着的幾十個親信。
對於逃跑,扎西多吉還是有一些信心的,這些地形自己實在太熟悉了,完全能夠在漢人追上來之前跑出去。
可是,意外忽然發生了
就在他們眼看就要逃離漢人追殺的時候,無數的騎兵忽然從埋伏處蜂涌而出
這些揮舞着馬刀的騎兵,嘴裡發出兇狠的叫喊,一衝過來,不容分說的就看死了扎西多吉超過一半的衛兵。
“仁次旺傑”扎西多吉忽然叫了出來。
是的,那個騎兵領頭的人實在是太熟悉了,他是仁次旺傑,當初駐紮在恆城的。
那時候大家都說仁次旺傑叛變了,投降了漢人,可是扎西多吉怎麼也不相信。當初仁次旺傑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並且親自委以重任的,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向漢人投降的
仁次旺傑一揮手,他身邊的騎兵都停下了動作,但卻虎視眈眈的把扎西多吉和他剩下的衛兵圍在了當中。
“仁次旺傑,你這......”
扎西多吉的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因爲他看清楚了仁次旺傑身上的穿的正是漢人的軍裝
傳說是真的,仁次旺傑真的向漢人投降了。
“首領。”仁次旺傑在馬上欠了欠身子。
“我不是你的首領,藏人中沒有你這樣的懦夫”扎西多吉眼裡冒着怒火,大聲呵斥道。
他實在是太傷心了,當初大家都說仁次旺傑投降了,但只有扎西多吉不相信,反而還處處爲仁次旺傑辯護。
可是現在眼前的一切,卻證明了自己是錯的......
“首領。”仁次旺傑顯得無動於衷:“漢人的實力遠超過我們,一旦漢人認真起來,什麼叛‘亂’都要被剿滅的,更何況你們的對手是恆帥。”
“恆帥?”扎西多吉譏諷的笑了,這還是自己當初認得的那個仁次旺傑?他冷聲說道:“仁次旺傑,你是來勸我投降的嗎?”
仁次旺傑搖了搖頭:“不,我不想勸你投降,因爲你的才能比我大,你訓練騎兵的技術也比我好,如果你也投降了恆帥,那麼地位很快就會超過我的。”
扎西多吉仰天大笑,真的從來都沒有想到,仁次旺傑居然是那麼卑鄙的小人
“仁次旺傑”艾多憤怒的策馬走上:“你這個無恥的不守信義的小人,難道你忘了當初首領是如何對你的嗎?”
“我沒有忘記。”仁次旺傑笑了一下,忽然一揚手,馬刀揮動着一道寒光落下。
艾多發出一聲慘呼,從馬上墜落。
扎西多吉悲傷的看着自己忠誠的手下,慘然一笑:“仁次旺傑,你以爲今天殺了我,王恆嶽將來就不會殺你嗎?等你的利用價值沒有了,你會和我一樣,不,你會死的比我還要慘”
仁次旺傑無所謂地說道:“那是以後的事了,起碼現在我活着,而你快要死了。扎西多吉,念在你我相識一場,你自己了斷吧”
扎西多吉看了自己這個曾經的部下一眼,大叫一聲,用刀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仁次旺傑策馬走上,不放心的用刀又刺了地上的屍體幾下,看了看扎西多吉那些剩下的衛兵:
“全部殺了”
1917年11月26日,恆城重新回到了王恆嶽的手中